九月初,安樟大学的柏油路面都腾腾散发着热气,与高空烈日形成一个密闭的高温蒸笼,将人牢牢罩在里面,透不过气。412宿舍拉了窗帘,灯也关着,昏暗暗的,只能听到午睡轻微的呼吸声。白茶窝在被空调吹得泛 败给她的瘾全文免费阅读_败给她的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初,安樟大学的柏油路面都腾腾散发着热气,与高空烈日形成一个密闭的高温蒸笼,将人牢牢罩在里面,透不过气。 412宿舍拉了窗帘,灯也关着,昏暗暗的,只能听到午睡轻微的呼吸声。 白茶窝在被空调吹得泛着凉意的薄被中,一条白皙纤直的小腿探出来搭在更凉的铁栏杆上,脚踝细瘦伶仃,微不可察地轻晃了一下后,伸手拿起枕边正在充电的手机。 她睡得有些懵,发了会儿呆,一时想不起下一步的动作。 这天是周日,还不到两点,几个室友大有一觉睡到晚饭的势头。白茶揉了揉眼睛,放慢动作拔掉充电器,盯着百分之二十三的电量陷入沉思,探头看了一眼,插排果然又忘记开电源了。 略显郁闷地在“设置”里调成省电模式,白茶预约上图书馆位置,轻手轻脚下床,换了条简单的浅粉连衣裙出了门。 作为顶级学府,安樟大学图书馆即使是周末也没几个空座。 白茶预约的位置在二楼一间阅览室,是个偏僻靠窗角落的四人桌,三女一男,此刻已经全坐了人。 显然她的位置被人占了。 走到桌旁,白茶抿了抿唇,白净的指尖在桌上轻点了点,压低声音客气道:“同学你好,这是我的位置……” 还未待白茶后边的话说完,锁骨发女生便猛然抬起头来,看清来人长相后愣了愣—— 入目是一张极其舒服耐看的脸。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眼神清澈灵动,两侧唇角梨窝浅浅,是不掺任何杂质、天然到极致的纯。 一张男女通吃的初恋脸。 回过神来看了看对面置之度外头也没抬的男人,女生几乎是立刻就提高了警惕。满脸敌意地瞪着白茶指了指远处:“那不是有个空位么,你去那儿。” 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饶是白茶这种脾气好的也有些生气。况且,预约平台显示这间阅览室只这一个空位,她指的那个显然也已经被人预约好了。 白茶唇线扯平,一张小脸板着,刻意压低的声线软糯态度却很强硬:“我说,这是我的位置,请你离开。” 白茶声音不大,惊扰不到别人。可她站在那里,神情和态势都清清楚楚写着与这桌闹了点矛盾。 一时间,零零散散已经有几道看热闹的视线飘过来。 时音音气恼,转眼变了脸色,眼眶中甚至含了点泪,委屈地扯了扯对面男人的袖子。 白茶细眉蹙了蹙,顺着看过去。 俯瞰的角度下,男人戴着医用口罩,高挺鼻梁直入眉心,黑色领口微斜,修长脖颈上青筋若隐若现,随着前倾的动作露出半截深凹锁骨,线条硬朗,极为扎眼。 他似乎很不耐烦,冷白食指上的黑戒圈曜石般暗晦,手中的透灰壳签字笔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旋儿。 半晌没有抬头理人的意思。 白茶也有点不耐烦,这么多人看着,她也觉着尴尬,偏偏这男的岿然不动,女的又不肯走。 正当想去找管理员调解的时候,男人恰巧抬眼,与白茶对上了视线。 她这才看清,眼前人长了双凌厉又张扬的凤眸,眼皮很薄,无褶,漆黑的头发修剪得极短。 一眼望去,简直不可一世到了顶点。 他眸光似是凝滞了下,白茶脚步一顿,莫名觉着这副不好惹的样子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哥哥,你们学校的女生怎么这么凶呀……”女生语调甜得腻人,带着惹人怜的哭腔,打断了白茶的思绪。 她这地图炮打得响亮,一句下来,旁边埋头学习的小姐姐也抬起头看她,像在看什么妖怪。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抬手就要去揽男人胳膊撒娇。 江趁微侧了侧身,堪堪躲过缠上来的触碰,女生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在触到他冰冷的视线时颤巍巍将胳膊缩了回去。 男人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图书馆的桌子不算小,可在那样一双长腿的映衬下还是显着局促。 他嗓音倦懒低沉,带着点感冒特有的哑,不悦道:“谁是你哥哥?” 谁是你哥哥? 白茶抿了抿唇才勉强将幸灾乐祸的表情悄悄收敛了些。自己站在这确实不太自在,可这会儿显然有人比她丢脸得多。 周遭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女生被下了面子,只觉着如坐针毡。 她是安樟电影学院的学生,和安樟大学离得挺远,通过江趁室友认识了江趁,只见了一面便开始了一厢情愿的追求。 江趁这个人活得张扬恣肆,家世背景虽鲜少提起,浑身的矜贵却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这女生打听过,认识的人都说江趁是个渣男,从接触来看,江趁也确实是。 她第一次管他叫“哥哥”的时候,男人坐在灯光晦暗的卡座里,深刻的五官半隐,戏谑问她:“知道你是第几个妹妹么?” 不是渣男都问不出来这话。 她比谁都清楚,江趁这样的天之骄子,恐怕从未对任何女孩认真。 她就是像任何一个热烈爱着江趁的女生一样,相信自己有独特之处,相信自己能成为那个能让浪子回头的例外。 可在她一脸娇羞表示并不介意依旧每天追着人家跑后,江趁反而意兴阑珊,连个正眼都鲜少给。 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女生也觉着脸上挂不住,可还抱了点希望。正娇滴滴掉了两滴泪想要说什么,便听一道比她还娇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那个,你眼泪是白色的欸……” 说罢似乎是出于《礼貌》,白茶该死地补了一句:“姐姐。” 软乎乎的声音带着天真的无辜,语调用词状似好意提醒,可落在那女生眼中却茶出了天际。 尤其是那张天然的无害脸,极具迷惑性,任谁也不会觉着她是故意让人难堪。 白茶确实也没安什么好心,她长了一张单纯好欺负的软妹脸但从来都不是个包子,谁要是恶心了她她势必也要恶心回去。 况且,白茶绝对没有半分夸大事实。 切切实实的两行白泪上青天,用的怕不是香奶奶的果冻气垫…… 旁边两个小姐姐一看也没憋住,噗呲笑了出来。 锁骨发女生满脸通红,嘴唇都在颤抖。 她慌乱地捂着脸,哭哭啼啼地收了东西跑出去。 终于位归原主,白茶未再多想,将防晒外套脱了塞进包里,顶着对面那道轻飘飘的目光硬着头皮坐下,开始学习。 白茶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三生,成绩向来很好,即便是在这所群英荟萃的top级高校依然是拔尖水平,前两年都拿了国奖,还获得了大大小小的不少专业奖项。 不出意外,保研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照室友们的话来说——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她不光比你努力还比你漂亮,简直没天理!” 可是说是刻苦上进的美女学霸典范了。 美女学霸典范沉浸学到下午才从书堆里抬起脑袋喝了点水,她杯子小,几口就没了。 喝完从包里掏出校园卡,拎着杯子到外间饮水机重新接了一杯。 饮水机临着通往楼上楼下的大扶梯,白茶胳膊杵在扶梯围栏上趴着,没立即回去。 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手机登了微信小号。 这小号她已经有两天没上,99+的消息溢了满屏,是刚甩的渣男韦开宇,一如既往在浪子回头热恋期。 韦渣男:【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么?】 韦渣男:【两天了,你是在和我玩冷暴力?】 韦渣男:【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他妈告诉我啊,一周前还跑来看我说毕业就嫁给我,这才几天你和我说分手?】 韦渣男:【茶茶,我买了机票,今晚去你学校找你,我们说清楚。】 韦渣男:【温茶,你理理我行吗?】 …… 和白茶提供的所有虚假个人信息一样,学校是假学校,“温茶”也是个假名,就连承载了无数糖衣炮弹的联系微信,都是没有任何身边人知道的小号,渣□□本找不到她。 受父亲白修言和初恋吴烨然影响,白茶对伤害女孩子的渣男厌之入骨。 从决定接受其他渣男追求然后渣掉他们的那一刻起,白茶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第一次这么做时她还有些忐忑,很怕翻车,可是没有。马甲从头至尾捂得很死,上一个渣男恐怕到现在都还以为分手是他自己的错。 韦开宇是第二个,白茶觉着自己应付起来甚至有些游刃有余。 对话框里最新的消息是条语音,白茶点开,清朗的男声便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茶茶,我们不分手了行不行?算我求你。” 语气极为卑微,任谁听了也很难不动摇。可白茶对渣男向来没什么好心,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韦开宇和他前前前女友说的那句话—— “我确实喜欢你,可我都和别人做了,咱们还是算了。” 连劈腿都劈得理直气壮。 白茶弯了弯唇,甜甜梨涡若隐若现,骨节匀净细长的手指在屏幕点了一阵儿,发送前脑筋一转,全部删除。 而后长按语音键,缓缓道:“你们几个中数你最难缠,还不分你是要累死我吗?” 语调甜腻缱绻,吐出的话却能将自负小狼狗的自尊扯碎。 向来是韦开宇绿别人,他哪儿被人这么渣过? 白茶几乎能想象出他听完这句语音气得把能砸的东西砸个彻底的样子。 她唇角梨涡又深了些许。 带着浓厚暗示意味的渣言渣语发完后根本不等回复,白茶直接将人拉黑,切回大号。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她本想喝两口水,可蒸腾的热气扑在鼻尖,烫得根本下不了口。 白茶放弃,刚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瞬时映入眼帘,黑衣黑裤、站姿慵懒却压迫感极强。 白茶心里一紧,吓得水杯没拿稳,滚烫的热水洒了几滴出来,灼在白皙的手背上,晕出一小片的红。 她抬起头,目光掠过男人性感的喉结,落在那双生得优越的瞳眸上。 他眼皮轻撩了撩,似乎并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只抬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位,桀骜的眉眼透着股冷淡的疏离感。 道:“去冲下。” - 白茶用冷水冲完手回到阅览室门口的时候对面男人已经坐到电脑前了,即便是戴着口罩没有露脸,就那么闲散地坐在角落里,依然出奇的扎眼。 像是生来就惹人瞩目。 以至于方向感很差的白茶通过他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人一旦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色渐渐变暗,图书馆顶灯却很明亮,打在女孩白净的脸上,细小温软的绒毛都清晰可辨。 窗外正对着一片人工湖,夜风吹过,湖面起波,零星可见几对小情侣坐在木制长椅上。 江趁疲乏地按了按眉心,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笔耕不辍,他想起刚才在外面不小心听到的语音对话—— “茶茶,我们不分手了行不行?算我求你。” “你们几个中数你最难缠,还不分你是要累死我吗?” 你们几个中。 倒是挺牛逼。 要不是一年前亲眼见过她哭哭啼啼和人说分手那样子,指不定江趁就真信了。 也是此时此刻他才认清了一个现实。 这女的恐怕是彻彻底底、结结实实把他给忘了个干净。 一丁点也不记得。 过了好一会,江趁终于动了动身子,他腿长,在桌子底下屈了一天不太自在,往前伸了伸想活动活动。 刚一动腿,面前小姑娘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身子,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睁得更大,双眼皮褶皱很深,像是受惊的小鹿,无辜的要命。 白茶学习太久,大脑零件都有些生锈,脚上被踢到的触感尤为强烈,这会儿足尖还被人紧紧挨着,让人浑身汗毛都根根往上立。 与那双眸子对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把脚缩了回去,动作迟钝缓慢得有些笨拙。 也不知怎么的,江趁笑了下。 可他眉目生得张狂,遮住下半张脸时,笑也似嘲。 非常不怀好意且目中无人的那种,扎眼的嘲弄。 像在看个傻瓜。 而后,顶着这样一种意味不明的戏谑神情,他淡淡道了声: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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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无数洁白的羽翼浩浩荡荡的飞过,不过须臾片刻便覆盖了整片混沌的天空。望着远处来势汹汹的天使军团,地底深处那些弱小的魔界生物犹如受惊的鼠类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天使来了!快跑啊!!!” 当魔王转生成国宝全文免费阅读_当魔王转生成国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地狱。 无数洁白的羽翼浩浩荡荡的飞过,不过须臾片刻便覆盖了整片混沌的天空。 望着远处来势汹汹的天使军团,地底深处那些弱小的魔界生物犹如受惊的鼠类顿时吓得四散奔逃。 “天使来了!快跑啊!!!” 面对这些魔物的抱头鼠窜,俊美强大的天使们根本不予以对方眼神,而是笔直坚定地继续朝前飞行。 望着不远处造型繁复的豪华尖顶建筑,大天使长米迦勒不由绷紧了面庞。 那里便是魔王新建的宫殿。《未来之书》中所预言的灭世魔王路西弗就在那里。 魔王路西弗,上任不过数月的地狱之主,也是他们此行前往地狱的真正目标。 据说他虽然年轻但却比之前任何一任魔王都要奢靡残暴。刚一上任便用地狱炎火一把烧了上一任魔王的居所。还下令让魔物们在一个月之内为自己建造新的宫殿,若是延期一日便要砍掉一名魔物的头,延期两日就砍两名,三日就四名,逐日呈倍数递增。 在如此高强度的生存压力之下,那些魔族工匠们只好日以继夜的疯狂赶工,最终提前三日完成了新宫殿的建造。 哪怕不是魔族米迦勒不免为此感到心惊。若是让这样残暴的魔王继续存在,未来之书所预言的祸事迟早会发生。 这一次出战地狱必须得将这个大魔王扼杀在此! 窥见城外声势浩大的天使军团,地狱犬阿里拜斯跌跌撞撞地朝着王城中心奔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 “汪!不好了魔王大人!天使军团杀过来了!” 虽然长着四条腿,但阿里拜斯终究比不过有着强壮羽翼的天使军团。还不等他见到魔王,天使们已然越过了城门的守卫,直指魔王的宫殿。 此时,魔王路西弗正躺在自家后院宽广的草坪上悠闲地吃着葡萄,似乎完全不为即将到来的敌袭感到紧张。 伴随着一阵金属震颤的嗡鸣,一道银白色的亮光迸发直冲着魔王的软塌袭去。 远处,魔王军团的团长巴钦·费拉比惊得双目眦裂—— “魔王大人小心!” 年轻的魔王掀了掀眼皮,紫水晶般的双瞳波澜不惊。就见他漫不经心的抬起手,下一刻便一把抓住了将将要刺入他心脏的圣枪。 霎那间,周遭一片静谧。 “魔……魔王大人!” 巴钦双目微红,一脸激动地望着王座上的俊美男人。地狱犬阿里拜斯更是“呜哇”一声哭出来,飞快迈着小短腿朝着路西弗扑去。 面对属下这副泪流满面的样子,路西弗微微蹙眉。真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可是魔王啊!身为西方地狱之主怎会就这样轻易让敌人偷袭得逞? “多大的狗了还哭哭啼啼的。” 看着阿里拜斯甩着鼻涕泡的样子,路西弗有些嫌弃地推开它的狗头,“脏死了。” 闻言,阿里拜斯这才想起自家魔王大人有洁癖的事。于是忙不迭地从他的怀中跳了出来。 身上重量一轻,路西弗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衣服,随后将帕子丢给阿里拜斯,“赶紧把脸擦干净。” 阿里拜斯一脸欣喜地叼过手帕,“@#%¥……唔汪!(谢谢魔王大人!)” 一旁,巴钦看了看摇着尾巴四肢着地的地狱犬,默了默,最终蹲下身主动接过了帮其清理的工作。 等巴钦帮自己清理完毕,阿里拜斯随后邀功似的看向路西弗:“魔王大人,您看现在可以了吗?” 眼前地狱犬略显憨傻的笑,路西弗不由抽搐了下嘴角,默不作声地别过头。 王城上空,刚刚投掷了圣枪的炽天使萨拉菲尔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回事?魔王为什么能拦下副团长的圣枪?!” 不仅是萨拉菲尔,其余的天使也觉得惊讶无比。要知道天使军团副团长炽天使萨拉菲尔的圣枪是经过圣火猝练并用圣水洗礼过的,拥有着扼杀黑暗的本能习性。隶属于黑暗的地狱种族根本不可能躲过,更别提接住它了。即便对方是魔王也不可能这般轻松的应对。 果然……这就是《未来之书》上所说的灭世魔王的威力吗? 就当天使们为接下来的行动感到忧心之时,远处忽的闪过一道光。只听见“哐啷”一声响,那柄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圣枪就这样凄惨的坠入了魔王城内的垃圾场中。 “我的枪!!!” 魔王城上空,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圣枪被魔王丢进满是苍蝇与恶臭的垃圾堆里,炽天使萨拉菲尔顿时瞪大了双眼。 路西弗甩了甩右手,从衣襟处又掏出了一块绢帕细细擦拭着手掌,仿佛自己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面对如此情景,上方的天使军团们顿时坐不住了。 “简直欺人太甚!” “这魔王也太嚣张了吧!他是在小看咱们天堂吗!” 听着耳旁天使们愤怒的咒骂声,大天使长米迦勒瞟了一眼下方神情的惫懒的路西弗,语声淡淡:“冷静,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我们,不要自乱了阵脚。” 到底是天使军团的团长,米迦勒一发话,先前还愤愤不平的天使们顿时闭了嘴。 望着下方神色淡定的魔王路西弗,米迦勒若有所思。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残暴无比的新魔王。 面对天堂的讨伐,对方似乎完全不畏惧。如此胆识倒是与他那副纳西塞斯般的外貌完全不符。 没错,他曾以为这位被判定将来会摧毁世界的灭世魔王会生着一副极其可怖的容貌,却不曾想事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路西弗的相貌生得极好。 不,不能仅仅用好来形容。 他身材高大,犹如尊贵的神祇。鼻梁高挺,一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睛嵌在白皙精巧的面庞上犹如璀璨的宝石。哪怕是他们天堂中最美丽的光之天使站在他的面前都会显得黯淡几分。若不是对方那一头如同深渊般的墨发,他几乎都要以为眼前人也是他们天使中的一员了。 又或许是因为路西弗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是以米迦勒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俊美如画的男子与未来之书上预言的那位毁天灭地的绝世大魔王联系到一起。 他们真的没找错人吗? 萨拉菲尔忍着恶心将圣枪从垃圾堆中召唤回来。看着眼前被果皮污渍所沾染的武器,他有些嫌弃的往圣枪上施了一个净化术随后不解地看向米迦勒,“从刚才开始你就盯着魔王看,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 “没什么。” 要是让萨拉菲尔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恐怕会更生气吧。 ‘地狱的魔王怎么能跟高贵优雅的天使相提并论呢?更别提还是光之天使。’那家伙肯定会这么说。 未来之书的预言不可能有错。不论对方的样貌多么惊人也改变不了他是绝世大魔王的事实。 想着,米迦勒收回目光紧了紧手中的红色十字剑,“布阵——” 闻令,天使们齐齐行动在魔王城的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 “放!” 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圣光,天空中的巨大圆阵瞬间迸发出无数支银白色的箭簇。 在箭簇冲向恶魔们头顶的那一刻,一道紫色的光环闪过,下一刻漫天的箭雨便噼里啪啦的砸在了眼前的防护罩上。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箭的威力太大,不过须臾片刻,坚固的防护罩便裂出了数道细缝。 巴钦憋红了脸,神情焦急,“魔王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吧!我这防护罩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急什么?这不是还没碎吗。” 路西弗倚靠在金线装饰的天鹅绒软塌上,长腿一伸,将手里的面包撕成小块,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脚边的地狱犬,幽深的紫色双眸半阖半闭看上去懒洋洋的,显然对眼前的大战完全提不起兴致。 听见自家魔王大人的话,巴钦只觉得胸膛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真等碎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就当巴钦准备再次劝说路西弗出手时,远处的天边突然风起云涌。 不知何时,黑漆漆的天空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是什么? 此时,不仅是巴钦一众魔界生物,就连正处于战斗状态中的天使军团们也不由顿住了。 微冷的气流席卷着云雨,蓝色的闪电在漩涡中明明灭灭,其间还能隐隐听见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滴——能量不足,系统无法继续维持运转,现将采取紧急迫降方案。】 【倒计时3……2……1】 伴随着一阵电流的刺啦声,一道球形闪电自漩涡中飞射而出。在所有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直直地砸向了路西弗身后的宫殿。 “轰!” 一声巨响过后,热浪袭来,火光冲天,周遭的魔族均被炸飞,饶是在空中飞行的天使们也受到了爆炸的波及。 在防护罩碎裂的一瞬间,路西弗紧急开启防御术,这才护住了巴钦和身旁的地狱犬。 看着远处的烟尘还有碎了一地的砖石碎块,路西弗原本惫懒的神情顿时变得冰冷无比。 他的宫殿…… 他花了许多财宝和人力建造的豪华宫殿!全毁了! 刚才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天堂的秘密武器吗? 想着,魔王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打不过他就对他的宫殿下手……天堂那些家伙心可真够黑的! 【滴!降落失败,系统受损,急需大量能量修复。】 【检测到庞大能量源,现尝试接触。】 【滴!接触失败。该能量源为生命体,无法直接汲取能量。】 【检测到该生命体为智慧生命体,可绑定系统后操作。】 【现紧急修正方案,与其绑定。】 【滴!绑定成功!】 什么声音? 耳旁突然传来了一连串古怪的声音。路西弗倏地从地上站起环顾四周。 看着自家表现古怪的魔王大人,巴钦出声询问:“您在看什么呢?” 然而还不等路西弗回答,奇怪的事再次发生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了口的袋子,体内的力量正在逐渐流逝。 怎么回事?! 路西弗想要制止这一切然而根本无从下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魔王大人您怎么了?” 见路西弗脸色不对,巴钦和阿里拜斯随即关切询问。远处,从爆炸的能量波中逐渐恢复平衡的大天使长米迦勒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免感到奇怪,好端端的,魔王怎么突然不动了? 与米迦勒的静观其变不同,炽天使萨拉菲尔只觉得寻到了机会。 虽然不知道魔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敌不动我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更何况这魔王刚刚还将他的圣枪丢进了垃圾场。此仇不报简直对不起他炽天使嫉恶如仇的威名。 几乎没有犹豫,萨拉菲尔便举起手中的圣枪狠狠朝着魔王的后背掷去。 “哐!” 防御阵骤然被贯穿,圣枪飞冲而来。 察觉到危机的路西弗下意识的想躲避。却不曾想耳旁那个古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滴!检测到不明物体攻击!能量传输中断。现紧急开启防护措施。三秒后进行空间跳跃。】 【倒计时:1、2……】 空间跳跃?那是什么? 路西弗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问题,眼前便再次出现了那个古怪的旋涡。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他的意识便以不可抗力的方式脱离了躯体径直朝着那团幽蓝深邃的旋涡飞去。 就在路西弗的意识穿越旋涡之际,只听“噗嗤”一声响,背后炽天使的圣枪就这样笔直地刺穿了他肉身的胸膛。 众魔物:“魔王大人!!!” 路西弗:“我的身体!!!” 然而路西弗却根本来不及愤怒,下一秒他的意识就随着旋涡坠入了一片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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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窗户纸泛着柔和的青白色,整个屋子都笼罩在微明和薄暗交织的朦胧下。顾春和盯着头顶的承尘,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迷蒙中清醒,这里是英国公府,她在汴京,不在析津县。一年了,仍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表姑娘不想攀高枝全文免费阅读_表姑娘不想攀高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还没亮透,窗户纸泛着柔和的青白色,整个屋子都笼罩在微明和薄暗交织的朦胧下。 顾春和盯着头顶的承尘,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迷蒙中清醒,这里是英国公府,她在汴京,不在析津县。 一年了,仍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尤其是醒来的时候,恍惚还在家里。细细的尘埃在阳光中跳舞,母亲站在玫瑰色的晨雾中,慈爱地冲她笑。 可她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脸。 心口的钝痛扩散开来,逐渐蔓延到五脏六腑,她已经分不清身体什么地方痛,什么地方不痛了。 顾春和深深吸了口气,把喉咙里的哽塞拼命压了下去。 不能哭,外面已有早起的人了,让她们听见再嚼舌头,寄居篱下,不能任性。 她借着晦暗的天光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门。 清晨的花将开未开,带着朝露,含着水气,这时候折下来,放上一天也不会打蔫儿。 草地湿漉漉的,她提着柳条编的小篮子在花丛中来回穿梭,不多时绣鞋就被露水打湿了。已是仲春时节,白日间很暖,但一早一晚仍带着凉意,湿鞋子穿在脚上,定然是不舒服的。 顾春和好像没感觉,只一心寻找合适的花儿。 汴京以插花为尚,老夫人也不例外,甚至屋子里很少燃香,只怕干扰花儿的香气。 一表三千里,说是表姑娘,早不知道出了几服了,也就她母亲和老夫人沾亲带故。国公府能收留她,全凭老夫人对她母亲的那点子情分。 她没什么好孝敬的,只能跑跑腿、折几枝花哄老人家欢心。幸好母亲指点过她插花的技艺,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母亲就算不在了,也仍然庇护着她。 几缕晨曦从云层破处跳荡出来,但很快又被云遮住了,清风带着雨腥味扑过来。一两点雨落在头上,顾春和看看篮子里的花,估摸着差不多够用了,遮着头急急忙忙往回走。 为了躲雨,更为了躲人。 果然,她刚从月洞门出来,就看见世子蔡伯玉负手立在树下。 “顾妹妹。”蔡伯玉模样俊逸,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偏笑容里带着率直无邪的孩子气,把那股子风流劲儿冲淡了不少。 顾春和垂下眼眸,将蔡伯玉炽热的目光阻挡在外,“世子。” 不甚明亮的天光中,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散发着温润淡雅的柔光,眼睛蒙着雾一样的水光,如梦似幻,就像雾气氤氲的湖面,神秘,温和,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追着她的眼睛看。 蔡伯玉的心痒酥酥的,似有千百只毛茸茸的猫爪拂过,“好妹妹,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像是躲着我?” 顾春和头垂得更低,“我得给老夫人送花去,去晚了,花就谢了。” 蔡伯玉是大夫人的心头肉,今年十七,只比她大一岁,还没有定亲。初见她时惊为天人,自此频频找借口探望她,要不就是各种的“偶遇”,次数多了,饶是木头人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顾春和很有自知之明,英国公是一等公,也是大周朝唯一一个不用降等袭爵的爵位,自己既没家世,又没资财,嫁到国公府是绝无可能的。 她不想给人做妾,所以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只求时间长了,他那股新鲜劲过去,自己也能平静度日。 “二弟,你又在淘气!”大姑娘蔡娴芷慢慢走来,适时解了顾春和的窘境,“母亲那边正在找你呢,说是舅舅要来,想是有话交代你,快去吧。” 蔡伯玉肉眼可见的蔫儿了,“我一见他就发憷,要不装病得了……” “别说孩子气的话,叫顾妹妹听了笑话你,再说舅舅知道你病了,肯定会过来探望,到时候你不想见也得见了。”蔡娴芷半哄半吓唬,总算是把他打发走了。 顾春和轻轻吁口气,“多谢大姐姐。” 蔡娴芷摇头笑笑,“方才鹤寿堂派人传话,祖母犯了头风,免了各处的请安,你陪我去亭子里坐坐吧。” 顾春和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忙扶着她,“国公夫人又罚你了?” “没有,昨晚拣佛豆,跪的时间久了点。” 顾春和也替国公夫人拣过佛豆,一笸箩黄豆倒在地上,再一个一个拣起来,每拣一个念一声佛号,一场下来,腰都要断了。 大姑娘也难啊。 她是国公爷原配所出,亲娘死得早,继母又是个不好相与的,要不是老夫人明里暗里护着,嫡长女的尊荣都要没了。 顾春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怜惜。 同是没娘的孩子,天然就多了些亲近。 茫雨如膏,从天际簌簌而下,蔡娴芷倚柱而坐,眉眼间没有任何哀怨,她就是这样,即便再不如意,鹅蛋脸上也是温馨可人的浅笑。 说实话顾春和心里是羡慕她的,自己遇事容易发慌,受刁难了就想哭,可从没见过大姑娘哭过,那份镇定和自信,莫名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蔡娴芷觉察到她的目光,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瞧瞧这皮肤,比刚剥了壳儿的鸡蛋都光滑,竟真的不施粉黛,是不是她们又克扣你的份例了?” “没有的事,妈妈姐姐们待我很好。”顾春和急忙否认。 那些人明面儿上规规矩矩的,其实都是难缠的搅事头子,一个不对付,她们就说闲话下绊子,到最后吃闷亏的还是她自己。反正她也不爱用胭脂水粉,少给了就少了,犯不着为这事闹不痛快。 蔡娴芷点点她的鼻子,“你呀,过会儿我打发人给你送去。和你说过多少次,祖母已有了春秋,二婶子大事小情每天不说一百件,也有大几十件,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问我要,脸皮就那么薄?和我还客气上了。” 顾春和眼圈发烫,忙低头掩饰过去,“姐姐待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蔡娴芷拍拍她的手,“我听母亲院子的人说,母亲想把二弟送到舅舅军中历练,应该就是为这事找他。我估计成不了,母亲舍得,祖母可舍不得。” 她口中的舅舅,正是国公夫人田氏同母异父的弟弟,当朝摄政王谢景明,十年来一直在边关带兵打仗,刚被官家召回京。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有说官家对太子不放心,要用摄政王压制太子。有说摄政王兵权太重,官家要除掉他,替太子扫清继位的障碍。 国公府有老夫人压着,谁也不敢明面上议论,但连她都能知道个大概,可想私下大家聊得有多么热火朝天。 顾春和又不免奇怪,仗着老夫人的宠爱,世子连国公爷都不怎么怕的,为什么单单惧怕一个不常见面的舅舅?可这事不方便打听,只能闷在肚子里。 没想到蔡娴芷主动提起了摄政王。 “舅舅看着和蔼,其实脾气很不好,我们几个都怕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得罪他了。尤其是二弟,见了他就跟避猫鼠似的,吓得浑身直哆嗦。这也难怪,毕竟……”蔡娴芷压低声音,凑得更近了些,“舅舅屠过城。” 屠城!顾春和忍不住惊呼一声。 “上万条人命,百年的城池,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杀的是北辽人不假,可这杀孽也太重了,当时也有人反对,舅舅把那些人全都砍了头。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干脆一把火烧了,整整烧了十天啊,方圆几十里都是骨肉烧焦的味儿……” 灰色的云从西边慢慢推上来,雨越下越紧,几只的黑蝴蝶离开花丛,像纸灰一样在空中飘舞。顾春和静静地看着,身上一阵阵发寒。 “他就是这样,容不得一点不同的声音,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蔡娴芷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了,“母亲一直看我不顺眼,现在舅舅回来了,她更会有恃无恐,恐怕我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不会的,老夫人还在呢,再说国公爷是你亲爹,怎么也不会看着你受苦。” “我爹性子太软,早被母亲拿捏得死死的。我的傻妹妹,你哪里知道她的手段,只消把我许配给表面光鲜,内里不堪的人家,就足够了。” 顾春和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咬死不同意,她总不能绑着你上花轿。” 蔡娴芷叹道:“谁知道呢……倒是你,平时和我走得太近,小心母亲拿你撒气。” “没事,过几个月爹爹就会来接我,忍忍就过去了” “忍啊忍啊,你就知道忍,不爱生事固然很好,不爱得罪人也说得过去,可做人不能太老实,受了委屈得让人知道。欺软怕硬,人性使然。” 顾春和无可奈何地笑笑,看着被雨点打得歪歪斜斜的浮萍说;“我和你们不同,在府里就是无根无基的一叶浮萍罢了,一针一线都是你们家给的,还和你们一样拿着月银,哪有底气说自己受委屈了?” 蔡娴芷摇摇头,转而说道:“二十日李夫人办花会,我们几个姐妹都去,你也去吧,小小的年纪整天憋着屋里,比经年的寡妇还要寂寥。” “我刚出孝期,这些热闹事还是免了吧。”顾春和摇摇头,又好奇,“哪个李夫人?” 蔡娴芷答道,“东宫郡夫人李氏,就是小太孙的生母,现在风头正旺,等闲没人敢拂她的面子,就是太子妃也要避其锋芒。” 顾春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半点血色全无。 “你怎么了?”蔡娴芷讶然,然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得罪母亲?太子和舅舅又没撕破脸,你也太小心了!” “不是,不是……”顾春和不知怎样说才好,“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蔡娴芷叫她:“下着雨呢,等丫鬟过来送伞再走。” 顾春和挥挥手,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 她并非怕得罪国公夫人,而是不知道看见李夫人时,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因为李夫人的弟弟,就是逼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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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虚空之中,一团浓重的黑雾被紫色的天雷死死的缠住,在最后一道天雷劈下之后,三世魔尊程澄带着他的三世魂魄继续转生去了。巨大的神念洪流包裹着程澄,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痛楚的程澄只是努 逆徒爱上炮灰师尊后全文免费阅读_逆徒爱上炮灰师尊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又失败了……” 虚空之中,一团浓重的黑雾被紫色的天雷死死的缠住,在最后一道天雷劈下之后,三世魔尊程澄带着他的三世魂魄继续转生去了。 巨大的神念洪流包裹着程澄,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痛楚的程澄只是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全部神念,唯有这样他才能保存自己的各种秘法跟记忆,才能更快在转生的世界里极快的强大起来。 “三师弟这次竟然这么能忍痛了,被那三星巨毒蟒咬的半个身子都要没了,竟然到现在都没喊一声痛的。” 耳边开始有模糊的声音传来。 “他犯下这样的大错,哪里还有脸面喊痛,若非是师傅仁善,怕是早就让他曝尸荒野了。”另外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 程澄虽然还没睁开眼,但他这一世的记忆已经完全的流转起来,原来他这次是转生到了一个书中世界来了。 而他这次的身份是仙门逆徒,因为诸多贪念入了邪道,害的自己的师傅仙道第一冰剑修的公孙长宫变成了书中下场凄惨的巨型炮灰。 “都闭嘴,惊扰了师傅你们个个都得去领罚!”一团热气过来,有人声音低沉的呵斥了一声。 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程澄这时候也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只看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正低着头,将手掌放在自己身上帮自己疗伤。 “师傅……”程澄心念未起,但他已经发出了声音。 程澄登时一惊,他自己并没有这个念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凝神静气,不要擅动!”随着清冷的声音传来,一股巨大而刺骨的冰灵气输送了过来。 程澄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被冰冷的尖刺不断的刺入一般,这种痛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程澄的肉身自己扭动起来。 而程澄自己则将神魂抽离出来一部分,这样不但能减轻他的痛楚更能让他再次的审视自己这幅肉身。 “啧,普通的三灵根不说,还有层层邪念,更要命的是这幅身体里面为什么会盘踞着这么强的法则之力。”程澄三世魔尊,虽然修为带不过来,但他的神念以及神念上的修为是可以保留下来的。 如今他只是一眼就看透了自己这幅肉身的普通以及危险程度。 程澄卷起一丝神念轻轻的触碰了下身体里的法则之力,瞬间各种的书中剧情就扑入到了脑中。 可以看到的就是程澄这个身体依旧叫个程澄,只是因为出身低贱,灵根普通,所在在名门之中一直隐藏着不甘跟嫉妒之心,后面更是觉得自己的师傅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偏袒其他师兄弟。 这次斩杀三星巨毒蟒就未派他过去,偏偏他知道这三星巨毒蟒的内丹是可以修复提升灵根的,他师傅是为了新收入门的小师弟所捕。 为了让几个师兄弟得功德,又在困住那三星巨毒蟒的时候叫他们去猎杀。 只是唯独没有派他去。 这原主心有不甘自己悄悄跟过去,在三星巨毒蟒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跑出去猎杀,反而被濒死的三星巨毒蟒咬的整个人差点两半。 后面他师傅公孙长宫救了他,可也因为这样导致他心魔渐起,修为后退不少,愈发的没有地位了。 亦是在这时候他心中的邪念让他魔种深种,为后面公孙长宫身中魔障,沾染污秽埋下了巨大的伏笔。 “程三,凝神静气,不可离魂!” 在程澄查看那法则之力的时候,一道念喝传来。 程澄猛然发现自己的肉身正在不断的被毒气侵蚀,吓得他急忙魂魄入位,接受那冰刺的痛楚。 “忍一忍,毒出来了就好了。”看到自己徒弟痛苦的样子,有些柔和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清香传来。 程澄身为三世魔尊知道一些心念仁善干净的仙修会有香气溢出,这种香气最是为魔道贪恋。 可惜他三世之中只遇到过一个人身上带着这种味道。 只是那人除了狠狠的诛杀了他之外,并未多跟他说一句话。 如今再闻到这种香气,反而让程澄心中魂念乱动起来,强大的神念竟然催动着那冰灵气加速将那毒气排出。 这也让正在给他养伤的公孙长宫发出了一声惊异的声音。 程澄吓得急忙稳住自己的神念,若是被那公孙长宫看出不对的话,可是不好。 程澄心念刚起,他身上的法则之力顺着他的神念就打了过来。 “啊……” 程澄收拢的很快依旧被那法则之力追上吞噬了他少半的神念,痛的他惨叫了一声。 这可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了。 没想到因为一股香气乱了心志,反而被那法则之力教训了。 “可恶!” 程澄本就是魔道,最是爱记恨人,如今一下被夺了少半的神念,气的他大骂那法则之力,顺带的也责怪上了公孙长宫。 “好了,吃一颗镇痛丹就好了。”公孙长宫说着将一颗丹药塞到程澄口边。 程澄知道毒排的差不多了,这玩意儿就是止痛用的。 公孙长宫给他,他偏不吃。 公孙长宫也能感觉到自己徒弟神念的排斥,他也不着急,自己坐在那边轻轻的哄了起来。 程澄三世都没被人当成不吃药的小孩儿哄过,而且这公孙长宫的声音冷中带柔,且他神魂伸出的香气实在是叫人心神荡漾。 程澄一个魔尊竟然没受住的张口将那镇痛丹吃下了。 公孙长宫还抚了抚程澄的额头。 带着冰灵气的手指放在脑袋上,凉凉的气息柔和的传递过来也消解了不少程澄身上的怒气。 “好舒服……这家伙……”程澄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公孙长宫的温柔之下,这么没抵抗力。 他三世挣扎都过去了,绝不能败在这里。 程澄随即收起神念,快速的将自己的无极天道诀布在自己的灵台之上。 随着他的动作起来,那满布全身的法则之力也涌动着扑过来,似乎是想要阻止他做出这样的动作。 程澄冷笑一声,他若是连这个都抵抗不住,那他这三世修炼岂不是白费了? “镇!” 层层的银色神念以强大繁复的规则之力排落下来,稳稳的将那法则之力抗拒在了那灵台之外。 “呼……” 灵台之内,原主留下的杂乱的邪念也闻风而动。 程澄身为魔尊对付这些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刚要将那些邪念吞噬,却猛然的看到了一丝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原主竟然……竟然因为偷偷看过一个话本子,竟然心中曾经冒出过将自己的师傅替换成话本子主角的想法。 “啧啧。”程澄算了下这原主的年纪,到底是已经过了十八了,只是对自己师傅起过这种念头可不好。 程澄随即将这些邪念给捏碎了。 但很快的属于程澄自己的邪念就旺盛的生长起来。 比起原主的邪念,程澄的简直就是一片黑色的海浪,在那海浪之下埋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这里是程澄自己的灵台,他并不厌恶这些邪念。 “香气……” 黑色的邪念将程澄吞没的时候,一股香气传递过来。 程澄灵台中的黑色海浪瞬间变成了粉色。 程澄:“!” 他咬牙皱眉感受到那公孙长宫过来给他换药了,手法轻盈而小心,还温柔的一步一步的跟他说着要做什么了,生怕原主受不得害怕的样子。 “嗤……” 在原来的剧情中,原主只当这是公孙长宫亏欠他的,若非是公孙长宫没控制好那三星巨蟒,何至于让他落到这般田地。 现在公孙长宫这样对他,也不过是他欠自己的罢了。 原主这样想,可程澄不会,他是三世魔尊,什么世面没见过。 这些小心眼儿的东西他不会在意。 反而因为发现这公孙长宫的奇特,让他忍不住的神念流出一些,仔细的打量了这公孙长宫。 “果然生的清透俊气,有这种香气的家伙眼是最漂亮的。”程澄仔细的端详着公孙长宫,发现他不但是独一根的冰灵根,甚至还因为灵根过高成了个银发剑修。 端正飘逸的法袍穿在身上,周身从领口到袖子没有一丝褶皱,一切都自然的随着他的灵气运转流动着。 在他神念的深处,程澄感受到一点点彩光。 “竟然有一丝仙人之资么?不得了啊。”程澄也终于明白了这公孙长宫的香气是从哪儿来的。 唯有正道最纯净之人会的天道垂怜,赐下一缕仙气,所以这种人身上才有可以扰乱魔道心志的香气。 “不是他。”程澄最怕是他第二世的仇人转生过来的,等他仔细的将公孙长宫查看个清楚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奇怪……” 公孙长宫也是极其敏锐,他瞬间就察觉到有些不对,他身上的法则之力也涌动起来。 但任它们如何搜查都查不到程澄的动作的。 程澄见到这书中法则之力不过如此,甚至还恶劣的鼓荡起神念钻入到那公孙长宫的神魂深处,狠狠的刺激了下那片彩光。 让他周身散发出极强的香气,引得程澄不断的吸入,整个灵台之内的神念都增强了不少,粉色的海浪逐渐的变成花海,一层一层的飘散开来。、 “舒服……”程澄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让他几乎就要陷入到沉眠当中。 直到一股强大的冰灵气灌注过来,随即就将程澄满脑子的舒服冻成了冰块。 “可恶!”程澄只能瞪着眼看着公孙长宫面色仓皇的离开了这里。 “有意思,若是能引了他的仙气为我炼魂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成仙呢。”程澄收起飘荡的神念,终于想起了要走一走自己的事业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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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上说,京市将从本月起,迎来近50年最热的夏天。陈旧的小屋里没有空调,被烈日炙烤成一座活蒸笼,连空气都蒸得稀薄。纪阮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他睁开眼,却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只呆呆盯着天花板。还 小聋子受决定摆烂任宠全文免费阅读_小聋子受决定摆烂任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新闻上说,京市将从本月起,迎来近50年最热的夏天。 陈旧的小屋里没有空调,被烈日炙烤成一座活蒸笼,连空气都蒸得稀薄。 纪阮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他睁开眼,却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只呆呆盯着天花板。 还是没有变。 逼仄狭小不足五平米的房间,发黄掉皮的墙面,木门上贴着的不知道哪一年的日历,边缘破损掉色严重,被热空气闷得脱胶后恹哒哒垂下一角。 纪阮躺在床上,背下的床面热得像要起火,全身黏腻的湿意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穿书了。 还是一本古早狗血虐文里,和攻协议结婚被虐身虐心八百遍的小可怜受。 文名不记得,只知道这个小可怜主角受和自己一个名字,而和他协议结婚的老攻姓顾,叫顾修义。 纪阮人生的最后两年重病在床,几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交流,唯一的乐趣,就是听表妹讲各种狗血小说。 其中一本的主角受和他同名同姓,当时表妹还调侃他名字像个受,说传统狗血文里,霸总一定姓顾,弱受名字必带阮。 那时候纪阮还有点力气,撑起身给了她一后脑勺,表妹捂着脑袋气鼓鼓诅咒他穿书。 没想到一语成谶。 纪阮死后真的穿过来了。 虽然只活了短短20岁,但纪阮家境优渥衣食无缺,从来没住过这么破旧的小屋,也没感受过睡一觉起来热得像蒸桑拿的夏天。 过高的气温闷得纪阮大脑停转,枕边的手机一刻不停地震动着,他机械伸手摸了过来。 ——宋特助。 顾修义身边最得力的助理,记忆中,签署结婚协议时,一直都是由这位助理带着律师和原身交谈,作为主角的顾总一次面都没露过。 手机是很老旧的机型,不知道烂过几次,触屏极不灵敏,纪阮点了好几下才把电话挂掉。 那边得到信号,紧接着几条微信弹了过来。 [纪先生,您收拾好了吗?我正在来接您的路上。] [大约20分钟后到。] 纪阮盯了屏幕两秒,才想起来,他这是要接自己去顾修义家了。 纪阮虽然可以拥有原身的记忆,却不是全部都有,只有在接触到相关剧情时才会激活,就好像书里的世界也在犯懒,纪阮看不到的,就懒得补充完整。 他和顾修义是协议结婚,这就意味着,被接去顾修义家里后,他很快就要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领证了。 纪阮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颤抖。 末了他拿起床尾塑封的协议快速翻看起来,饶是纪阮曾经家境优渥,在看到协议到期后他能够到手的那串数字后面跟的零时,也不由地双眼微睁。 片刻,纪阮冷静打字。 [我收拾好了,谢谢你。] 宋特助回了他一个大大笑容。 放下手机,纪阮低头呼出一口气,身上的薄T恤热了一晚后,湿润又皱巴巴,他嫌弃地扯了扯领口,起身往浴室走。 浴室门关上淋浴声没响两秒,门又被打开,纪阮略显慌张地光脚踩出来,地砖上留下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他从右耳上摘下一个小东西,黑色的,形状和耳后的轮廓完美贴合。 纪阮扯了两张餐巾纸将小东西包起来,压了压,再戴回耳后,凝神感受几秒,稍显紧绷的肩背才松缓下来,又取下小东西放到桌上,而后才进入浴室。 他是听障。 一只耳朵听力受损,另一只几乎完全听不见,只能靠小时候植入的人工耳蜗勉强过活。 人工耳蜗一部分从耳后的皮肤植入体内,另一部分是个耳背式的体外机,戴上就能听见,摘下就约等于是个聋子。 这种精密的零件昂贵又脆弱,不能碰撞也不能淋湿,纪阮刚接手这具身体还不习惯,直接戴着就去洗澡。 而身体的条件反射告诉纪阮,这个小玩意味儿金贵得很,几乎是水淋到身上的瞬间,他心脏就一紧,匆忙弹开甚至差点滑到,吓了一大跳。 热水汩汩往下浇,从头到尾包裹纪阮,他闭着眼抹了把脸,暗暗记住以后不能摔跤不能淋雨,要好好保护他的小耳朵,毕竟他能听见声音,全靠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小东西。 宋特助说20分钟后到,纪阮没耽误时间,草草冲了个澡就出来。 不戴耳蜗的世界万籁俱寂,连吹风机的声音都模模糊糊,耳朵里像堵了块石头,堵得不太严实,能透出些缝,但这一点点缝只能让纪阮听到的声音显得扭曲诡异,聊胜于无。 完全陌生的感受让纪阮后背发麻,加快吹头的速度,指尖碰到耳后时却像触电一般弹开。 纪阮怔怔地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好一会儿才抬手再次触摸右耳后面的皮肤。 硬硬的,微微凸起的圆形轮廓在指尖无比清晰。 ——是植入进体内的人工耳蜗。 原身头发偏长,没过耳朵尖,平时连那个小小的黑色体外机都能遮住,肉眼看上去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纪阮没想到摸起来会是这么明显。 一个陌生的零件融在皮肉里,扎根在骨血中,纪阮是到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这确实是一具新的身体,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纪阮放下吹风机,抬手抹了把镜子,布满水雾的镜面骤然清晰,映出一个少年的脸庞。 和纪阮原本的长相一模一样。 准确地说,是和十八岁的纪阮一模一样。 他十八岁那年诊断出绝症,身体情况迅速恶化,到20岁临死前,家人已经很久不让他照镜子了。 纪阮大约能猜到他那时候一定很不好看,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死气沉沉形容枯槁。 但现在镜子里的少年,虽然瘦得有些营养不良,面颊却是饱满的,眼神也无比清亮,就是纪阮最鲜活的样子。 纪阮眼底发烫,虽然是穿书,却又好像冥冥之中,上天再给了他一次生命。 纪阮回到小房间里,书桌旁立着一个银色小行李箱,原身收拾好准备带走的东西,统共也就这么一点。 行李箱的拉杆上扣着一个蓝色玩偶,纪阮看了眼,是京大的吉祥物,箱子也上也印着京大的校徽。 原身的人物设定就是贫穷坚韧的小白花,学习很好,被保送京大中文系。 纪阮当年考上的也是这么好的大学,只是因为生病没能去报道。 他就地而坐,趴到行李箱上,头枕着胳膊,抬眼就能透过小窗户看到外面参天的大树。 这是座很老旧的小区,经年之下树木长得又粗又壮枝繁叶茂,绿油油的叶子被烈日烤得蔫蔫的,蝉鸣应该很大声,传进耳朵里却有些失真。 纪阮闭上眼,额头贴着手背。 听力不好也没关系,起码能活下去了。 这次要活得轻松一点,开心一点…… 纪阮漫无目的地想着,只坐了这么一小会儿,身下的地砖似乎也开始发烫。 天太热。 纪阮被闷得喘不过气,头晕脑胀,按照记忆从抽屉里摸出一只藿香正气水,插上吸管喝。 刚抿了一口,手机开始震动,外面似乎也传来敲门声,纪阮起身出去拉开门,就看到记忆中宋特助那张熟悉的脸。 他们坐办公室的常年都穿西装,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大概因为爬楼梯太热,宋特助的外套被脱掉了,衬衣领湿透一小块,额头上全是汗。 纪阮愣了愣,扯了两张抽纸递给他:“我这里没有电梯,辛苦你走上来了。” 宋特助素养良好,闻言只是接过纸巾笑道:“这是我分内的事。” 这么热的天,纪阮当然不会请他到自己火炉一样的屋子里喝茶,朝宋特助点点头,不拖沓地回房间拿行李箱。 宋岭注视纪阮的背影,少年身穿陈旧的T恤短裤,住的地方家徒四壁,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皮肤却还是白得通透。 之前签协议都坐着,宋岭还是第一次发现,纪阮走路的姿势很好看,没有努力挺直脊背,也不像资料上说的那样胆小谨慎,反而有种别样的自然松弛,和破旧的小屋格格不入。 宋岭莫名觉得,自己老板把纪阮接走,就像是从泥潭里拔出一个白萝卜,抱回去洗干净后,惊喜地发现是块羊脂玉。 车停在楼下,纪阮坐进去后被冷气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好歹终于凉爽了下来,连被热出的头痛都好了不少。 高档的黑色轿车载着纪阮驶出破旧的小区,穿梭在钢筋铁骨的城市里,最终驶入城西的一座别墅区。 这里和原身住的小区有天壤之别,绿树环绕,路面纤尘不染,独栋别墅参差林立,每一座之间都隔了相当远的距离,确保足够的私密性。 车子一直开到最里面才停下,这是新兴富人区,别墅的修建各有章法,面前这栋的外观很独特。 ——它没有棱角。 正常建筑需要的尖锐边角都被光滑的曲面代替,整体呈现灰白色系,二楼左侧的露天阳台处延伸出一段灰色楼梯,以完美的弧形没入后院。 在绿林的映衬下,整栋别墅像块流光溢彩的灰色月光石。 “后面是座露天泳池,”宋岭顺着纪阮的目光看去,说:“如果在二楼的话,从那里下去会近很多。” 日光灼热,纪阮站了一会儿,就被晒得双颊泛红嘴唇干涸。 宋岭撑一把黑伞,加快速度带纪阮越过修剪精良的草坪往里走。 其实他们原本可以走侧门进地下车库,再搭内置电梯上去,这样可以不用晒太阳。 但顾修义特意嘱咐过,要让纪阮从正门进去。 宋特助不明白,只是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协议婚姻,为什么还要遵循八百年前大婚的礼制,一定让面都没见过的小妻子走正门,白白晒得难受。 但顾总一向爱在这些细节上较劲。 别墅内部的风格和外面完全统一,清一色的冷调极简风,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玄关口站着位五十岁上下眉目和善的妇人,宋岭介绍道:“这是赵阿姨,一直照顾顾先生,现在负责您的生活起居。” 顾修义身边的人都很懂礼数,赵阿姨笑吟吟地喊了声:“纪先生。” 这具身体只有十八岁,就是纪阮当年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被长辈这么礼貌地喊先生,纪阮有些不自在。 他摸摸鼻尖,笑着说:“赵阿姨好,您叫我小阮就行。” 赵阿姨听了也不推脱,笑了笑应道:“诶,对了,这是顾先生的猫,叫小安。” 她说着揉了揉腿边大猫的脑袋,那是只巨大的浅银色缅因猫,蹲坐着的高度快到赵阿姨膝盖上面,纪阮第一眼差点以为是只中型犬。 小安长得又凶又高贵,在赵阿姨的引导下,也只象征性蹭了蹭纪阮的小腿,而后悠悠走远。 赵阿姨笑着觑了大猫一眼,带纪阮上楼看房间。 平心而论,顾修义没有亏待自己这个结婚对象——他的房间非常宽敞,采光通透,衣帽间洗手间一应俱全,单论衣帽间,面积已经超过了纪阮那间小屋的全部。 还特意装修过,风格和整栋别墅的性冷淡风截然相反,很——纪阮环视一圈不由笑了——卡通。 床上有两只大玩偶熊,地面铺着卡其色毛绒地毯,就连布艺窗帘上都印着傻乎乎的卡通熊,书桌上摆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Q版招财猫。 宋岭见纪阮不说话,不由有些尴尬。 当时顾修义只吩咐他把房间稍微装得温馨点,而他交代装修公司时,加了句:房间主人年龄小,色彩最好活泼些。 没想到最后成果,竟然酷似儿童房。 宋岭咳了声,面不改色将锅甩给老板:“顾先生希望您住得舒心,特意交代房间风格要温馨。” 纪阮细白的手指拨了拨招财猫的爪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边溢出浅浅的笑涡:“谢谢,我很喜欢。” · 三天后,车上。 后座的男人微阖着双眼养神,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阴影里。 副驾驶的宋岭扭头看了眼,知道他没睡,低声汇报道:“夫人知道您要结婚,有些沉不住气了。” 窗外的暗光映着男人冷淡的唇角,顾修义表情不变,连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也没有丝毫停顿,淡淡道:“她什么时候能沉得住气,我才是要高看她一眼了。” 宋岭听到这里,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片刻,后座传来顾修义低沉的声线:“纪阮,你觉得他怎么样?” 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 宋岭颔首,纪阮是顾修义资助的众多贫困生的其中一个,听障,体弱,父母双亡,但成绩非常优异。 顾修义讨厌一切麻烦拖沓的事物,就连挑选结婚对象,也只交给手下人去办,像选员工一样,简历层层筛出来,冰冷没有人情味。 而纪阮这种优秀却孱弱,知根知底没有亲人,可以免去一切后顾之忧的,是最完美的人选。 宋岭犹豫片刻,斟酌道:“很安静,话少,到家里三天从不多事。吃饭前会和赵阿姨说谢谢,吃完会很轻地把椅子推回去,擦嘴是从左到右……” 顾修义皱起眉。 宋岭一顿:“……怎么了吗?” 顾修义按按眉心:“不用这么细节。” 他一点都不关心未来伴侣,擦嘴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 宋岭“啊”了一声,讪讪道:“好的。” 顾修义放下手:“没别的了吗?” 宋岭想了想:“对了,昨天上午纪先生换了张床,说是……睡得不舒服。” 左右只是一张床,顾修义不问宋岭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果然,顾修义又阖上了眼,显然没放心上。 宋岭看了眼前方,问:“马上到了,需要先联系里面吗?” “不用,直接进去。” 别墅一层用的开放式厨房,顾修义出电梯就闻到绿豆汤若隐若现的香味,赵阿姨正要开始做晚饭。 小安白长一副高大身躯,实则特别黏熟人,在顾修义裤腿上狂蹭。 顾修义揉揉大猫的脑袋,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赵阿姨,视线扫了扫客厅,随口问道:“人呢?” 赵阿姨心领神会,接过西服:“之前在房间里午睡,现在估计已经醒了。” 顾修义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到流理台边洗手,“人好相处吗?” 赵阿姨从顾修义十岁起就负责照顾他,关系亲近,简单说起来:“那小孩子很乖的,不过我瞧着身体有点弱,前几天可能热得狠了,最近胃口都不行,比较喜欢吃水果。” 她说着笑起来,“但吃饭还是很认真的,应该是很喜欢我的手艺。” 赵阿姨有一手好厨艺,最开心的就是别人喜欢她做的食物。 顾修义也笑笑,擦干手:“我上去看看。” “诶,好。” 宋岭趁老板转身,连忙塞了块赵阿姨切好的苹果,安静跟了上去。 顾修义选给纪阮的房间,采光实在好,门掩了大半,也有朦胧的自然光从缝隙里散落出来。 顾修义透过门缝扫了眼,想要抬手象征性敲敲门,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顿住。 宋岭见自己老板止步不前,顿生好奇,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床确实换了,纪阮穿着短袖睡衣大字型躺在上面,右手不停在枕后摸着什么。 然后,他震惊地看到,纪阮摸出个小遥控,按了两下,床头忽然缓缓升起,连同床尾的木桌一起前移,在适当的位置停下。 完全是医院里给重症病人配的床,能最大限度减少活动量。 纪阮打开电视,但没开声音,他似乎只需要看字幕。 床上桌摆着一碗水灵灵的樱桃,和房间里原本用作装饰的招财猫,只是招财猫的爪子被拆了,接了根木棒,长得像抓娃娃机里的夹子。 木棒上连接一根细绳,纪阮只需要动动手指,招财猫就能从玻璃盘里抓出一颗樱桃,准确无误投喂进他嘴里。 宋岭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忙看向顾修义。 顾总眉头皱得能掐死蚊子。 顾修义从来都是个自律且勤奋的人,宋岭自从当了他的助理,就没有在6点之后起过床。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自己老板活到现在,见过的最懒散的画面。 顾修义转头,没有表情,眼神却冷得吓人,仿佛带着无声的质问。 宋岭被看得后背发凉,努力维持镇定。 纪阮是他们秘书组千挑万选出来的,最适合顾修义的结婚对象,他不能让老板质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宋岭硬着头皮,看了眼被招财猫反复投喂的纪阮,面不改色:“安静,您看他看电视都不开声。事少,想吃樱桃也不麻烦别人。” 宋岭欠了欠身:“完全符合您对另一边的要求,老板。” 顾修义的目光从助理身上掠过,深吸口气推开门。 里面的少年察觉到来人,连忙坐直,双腿搭在床沿,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顾修义。 他的睡衣是米白色,领口宽松,面料搭在身上看起来格外柔软。 坐姿改变了,努力投喂纪阮的招财猫却没停,又一樱桃被抛起来,弹在纪阮颈侧,他惊呼一声伸手去接。 但没接到。 鲜红的樱桃滑过雪白的皮肤,从细瘦的锁骨处掉进领口,少年手忙脚乱一路拦截,还是被它从衣摆下逃脱,落到地上。 然后一路滚到顾修义脚边。 顾修义能看到少年懵了一瞬,眼神却不再像躺在床上时那样迟缓散漫。 顾修义弯腰把樱桃捡起来,一步步走到纪阮跟前,少年需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他头发很软,仰头额头就露了出来,发梢扫着耳朵尖,被樱桃碰过的颈侧皮肤白而薄。 顾修义看了眼手里的樱桃,放回桌面,对上少年浅色的瞳孔:“纪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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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犹如翟柚此刻的内心深处。她坐在帝爵会所的某个包厢里,身旁都是“她”的一群狐朋狗友,整个空间弥漫着过分杂乱的信息素。身旁不长眼的某人一杯酒怼到她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来 穿成渣A后把影后O娇养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渣A后把影后O娇养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犹如翟柚此刻的内心深处。 她坐在帝爵会所的某个包厢里,身旁都是“她”的一群狐朋狗友,整个空间弥漫着过分杂乱的信息素。 身旁不长眼的某人一杯酒怼到她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来喝……喝了这杯酒!” 翟柚是个脾气好的人,她不轻易发火,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火。 可是面对酒鬼,她发什么火呢。 翟柚深吸一口气,她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绕过数双白花花的大腿,离开合格喧闹的包厢,寂静的走廊上多了一道倩影。翟柚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抬起头看镜子里的那个人。 好嘛,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穿书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本叫做《重生后我娶了白月光》的百合小说,因为她刚才清楚的听到姜白鹿三个字。 姜白鹿就是这本书的女主,那个白月光,还是个O。 根据那群人的对话,翟柚扮演的应该就是里面同名同姓的炮灰渣A。 炮灰,还是个A。 翟柚又洗了把脸,甚至想一头扎进水池里,不愿面对。 都炮灰渣A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知道这本书是听朋友讲的,朋友当时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翟柚啊,按照同名穿书定律,你得小心点了。” 她这个名字不常见,能同名,确实该小心点。 可谁能想到真的会发生呢? 洗完脸后,翟柚脑子冷静多了,她开始回想。 根据剧情,原主一见姜白鹿就心生爱意。炮灰渣A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原主没有展开寻常追求,而是在姜白鹿困难的时候,提出包养。 本来姜白鹿都同意了,勉勉强强也能幸福生活。 可是渣A不作,怎么能算渣呢? 于是把金丝雀带回家,让金丝雀受到各种羞辱。 还喜欢在床事上折磨对方,也不管人家爽不爽,自己爽就完事。 以上种种,本就让姜白鹿心身都受到煎熬,原主还嫌不够,甚至又带回来一个小明星,企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姜白鹿不愿意这样,被原主打断腿扔了出去。 就这样,原主还傻乎乎的等着姜白鹿回来认错,结果人家正派攻回来了。 正派攻知道这些后,那里受得了。 她带回姜白鹿,细心呵护,同时又对原主出手报复。 原主家本来就是暴发户,占了运气的便宜,真要和人斗,肯定斗不过,没那脑子啊。 由此,原主家里破产。 原主嗝屁。 这一切都是书里面的剧情。 翟柚想到,现在时间应该是她刚包下姜白鹿,还没把人带回家。 接下去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翟柚果断掏出手机,想给姜白鹿打电话,告诉她不用来了,结果翻了半天,手机里没存她的电话。 最后翻到助理的电话,给助理发过去一条短信。 “告诉她不用来了。” 做完这些,翟柚心里才觉得稳妥些。 她刚才去手机银行看了眼,数不清的零。穷了几辈子的翟柚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不好好享受生活,做什么死! 那么悲惨的结局,谁愿意去当一个炮灰渣A啊! 翟柚只想离白月光和正派攻远点 她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心想不管怎样,自己还是那么好看。 胸大腿长小蛮腰,肤白红发五官好,把艳压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无论是谁走到她面前都会褪色三分。 这颜值,满分十分,她就得给自己十分! 在洗手间磨蹭了下,翟柚回到包厢。 她准备提包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一个漂亮姐姐贴了上来,漂亮姐姐眼神娇媚:“你怎么去那么久。” 翟柚动作一顿。 谢谢,流鼻血了。 旁边另一位矮个萌妹不服输,凑过来挤开那个漂亮姐姐。 “翟柚姐,你要走吗?带上我好不好。” 说完,还眨巴眨巴眼。 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就在翟柚要推开她们的时候,那个最开始劝酒的狐朋狗友打了个酒嗝,吸引住翟柚的注意。 漂亮姐姐和矮个萌妹的俏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厌恶。 却没人说什么。 狐朋狗友毫无所觉,还冲着翟柚咧嘴笑,对那两个嫌殷勤的人道:“你们翟柚姐现在可没那心情。” 矮个萌妹睁大两只带了美瞳的眼睛:“发生什么了吗?姐姐心情不好?” “你们的姐姐啊,在网上被骂惨了。” 翟柚心头顿然涌进一股不安之感。 她差点忘了。 剧情里还有这么一段,原主同样觉得自己好看,还家境好,于是干脆砸钱把自己送出道。 但是出道后很不安分,特别作妖,是个仗着自家有钱就为所欲为,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脑残炮灰。 可以说恶名远扬都不过分。 网友可不会对她的家境买账,反正钱和他们没关系。 拿起键盘就是正义审判,展开严厉的声讨。 最近声讨得尤其厉害。 原因是,翟柚即将出演一部大IP,还是百合剧。 名为《刻意爱恋》 偏偏《刻意爱恋》的原著有着无数书粉,他们对翟柚出演里面的角色非常不满,不管翟柚演谁,都是毁原著。 于是骂得那叫一个铺天盖地。 狐朋狗友啧啧有声:“你说你蹚这趟浑水干嘛,家里的钱还不够你挥霍吗?真想不通你,非要去挨骂。” 简直就是骨子贱得慌。 翟柚心里也这么想。 这位狐朋狗友刚说完,另一位开始插话。 反正这群人翟柚都不认识。 “你懂什么,咱们的翟柚大小姐这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不知道《刻意爱恋》的编剧很喜欢姜白鹿吗?” 这人说完,包厢里响起不约而同的笑声。 漂亮姐姐和矮个萌妹的脸齐刷刷变黑了。 姜白鹿啊姜白鹿。 你看看你有多大的魅力。 因为《刻意爱恋》的小说作者很喜欢姜白鹿这种类型,所以在成为编剧后,有意无意的提出要让姜白鹿出演。 原主听到风声,就花钱成为投资商,并要求出演其中一位角色。 她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接近姜白鹿。 而是……毁了她。 成为投资商后,编剧说想姜白鹿出演,原主偏不让。 姜白鹿的每一个资源,都只能是她赏的。 不光是拦下这部,后面还有好几次,包括代言,综艺。 尽可能的阻止姜白鹿出现在镜头面前,只有等姜白鹿把她哄高兴了,才施舍般让姜白鹿去演几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这些暂且不提,反正将来的姜白鹿有正派攻扶持。 未来会大红大火。 就说回原主,当这部剧上视后,网友和书粉可差点没把原主骂死,就连编辑都暗搓搓的谴责她。 想完这些,翟柚皱起眉,冷眼看着这群不认识的人。 书中没有他们的名字,只说原主时不时会和他们出来鬼混,但翟柚其实很讨厌这种氛围。 不如就现在断个干净。 “少说废话,我做什么要你们指点?” 翟柚撩了撩红色的秀美长发,勾起性感红唇,提着包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的离开。 只留下包厢里,一脸懵逼的众人。 翟柚来到酒店的十八楼。 她手上拿着房卡,在滴了一声后,房门成功打开。 别看她那么气势汹汹的离开,实际出了包厢大门后才想起。 麻蛋,她不知道原主家在哪儿! 小说里光描述各种豪宅,又不会写具体地址,再说就算写了……她也不可能记住。 好在包里有张房卡,她不至于找不到地方住。 这张房卡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十八楼,酒店房间。 她已经发短信和助理说过,让姜白鹿不用过来,那她进房间里休息一晚上不会有什么吧? 自己也太怂了,翟柚露出一丝苦笑。 没办法,为了好日子,她只能离原书主角远点,越远越好。 进入房间后,翟柚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有点像蜂蜜那样浓稠甜腻,但很好闻,令人上瘾。深呼吸几口,甚至喉咙出现莫名的躁动,让她想干点什么。 这酒店的香薰未免也太邪门。 翟柚摇摇头,她走进浴室,打算先洗澡。 刚才那边包厢里,各种信息素环绕,沾上后总觉得不太舒适。 等等……信息素? 翟柚瞪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浴室,打开卧房的吊灯,果不其然看到上面躺着个楚楚可怜的小人儿。 这是……“姜白鹿?!”
3228 人在读02-28 20:42
像被鬼压床似的,躺在床上的人浑身难受,意识在努力挣扎想醒过来却无法睁开双眼。睁不开眼就睁不开眼吧,那就继续睡吧,纪遇安也不继续对抗了,渐渐放松下来,那种难受的感觉反而随之消失了。“阿遇,醒醒, 穿越之娇宠悍夫郎全文免费阅读_穿越之娇宠悍夫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像被鬼压床似的,躺在床上的人浑身难受,意识在努力挣扎想醒过来却无法睁开双眼。 睁不开眼就睁不开眼吧,那就继续睡吧,纪遇安也不继续对抗了,渐渐放松下来,那种难受的感觉反而随之消失了。 “阿遇,醒醒,醒醒!” “大哥,大哥……” 好像有人在推他。 纪遇安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光亮有点刺眼。 “阿娘,怎么啦?”纪遇安的思绪还未回笼,两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 年近四十的妇人朝他慈祥一笑,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你又梦魇了?”纪遇安的阿娘,大家都叫她阿舍婶,她正心疼的看着大儿子。 “大哥,你快起来啦,你说要带我去抓鱼的,快啦快啦!”七岁的小弟纪小安是个清秀的小哥儿。 眉心的红痣把他的小脸蛋衬托得更加玉雪可爱,他跑过来摇着自家大哥的手臂撒娇着。 纪遇安坐了起来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好,等会儿大哥带你去抓鱼。” “好咿……”得到了大哥的应允后,纪小安小朋友欢欢喜喜一蹦一跳地跑出屋子去准备抓鱼工具。 “吃了早饭再去。”阿舍婶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叮嘱了一句才出去。 “知道了阿娘。”纪遇安应了一句,人却还坐在床上没动窝,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似乎想要快点清醒过来。 他已经穿越过来半年了,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没错,他纪遇安居然变成了自己书里写过的那种穿越文主角,华丽丽的穿越到了这个架空朝代大邺朝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作为一个现代网络小说的兼职作者,纪遇安写过一些穿越小说,毕竟这个题材的小说很火爆嘛,他当然也要与时俱进了。 可问题是他没想与时俱进到自己亲身经历一番,奈何苍天要考验啊! 纪遇安觉得有点头疼,他原本最大的爱好是滑雪,可恰恰就是这个爱好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穿越之前他正在东北滑雪,他记得他好像是摔飞出去了,一个漂亮的空中旋转还没完成他就已经往下坠落。 而另外一个时空里同一时间正在赶往府城参加乡试的另一个纪遇安在路上遇到了强盗被抢刚好从飞驰的马车上摔了下来。 就这样他一睁眼醒来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古代的纪遇安。 真是人生奇遇处处在。 纪遇安抬头看看门外正在弄抓鱼工具的可爱小弟,又看看风韵犹存的老娘,至少这个穿越亲人俱全。 “大哥大哥,你看!”屋外的纪小安举着自己的抓鱼工具跟自家大哥兴奋地挥手。 纪遇安被他的快乐感染,笑了笑,心情愉悦了不少。 还好他能接受这个古代纪遇安的记忆,跟他的家人相处起来毫无不适感,他猜原来的纪遇安应该也没有死,他们大概是灵魂互换了。 他为了回去试过了无数的法子,撞树、高处掉落等等一些列作死行为,结果还是没能换回去,倒是把家里人吓坏了,以为他摔马车摔坏了脑子。 折腾了那么多次,他的灵魂还是好好的待在这个古代纪遇安的身体里,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估计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是劫还是缘。 “大哥,你快点啦,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啦。”纪小安两手趴在门框上小脑袋往屋里探着。 纪遇安看过去,叹了口气答道:“来了。” 随即快速起床穿好衣服,在小弟兴奋的眼神注视下匆匆地吃了个早饭就带他出门抓鱼了。 “纪秀才。” “纪秀才这么早出门呀。” “纪秀才早上好啊。”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村的村民出门劳作,大家见到他都热情的打招呼,很是尊敬,他也一一回应了。 这个村子叫青云村,乡下村民大多都热情质朴,就是生活穷了一点,一眼望过去大部分都是茅草屋,砖瓦房是很少的。 而他运气好,穿过来的家盖了砖瓦房,虽然小是小了点,但在他们村子里也算是中上等生活水平吧。 他爹是个有名的木匠,他娘一手刺绣活在他看来无人能及,家里还有十亩良田,十亩山地。 所以他们家的生活比村里大部分人家实在好太多了,不然也供不了他读书,这笔花费可不小,要知道这个时代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实在太难了。 “大哥,你看有人在游泳呢。”还没走到河边纪小安就指着正在河里扑通挣扎的人兴奋的喊道。 纪遇安一眼望过去,这哪里是在游泳啊,分明是溺水了,岸上还有一个少年正在焦急地喊着救命。 纪遇安没有犹豫,当下快步跑过去,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将人捞了上来。 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也没有多想直接用人工呼吸施救,看到溺水的少年胸廓有了起伏才停止。 只听见“啪”的一声,纪遇安感觉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他有点被打懵了。 而被他所救的少年正两眼瞪着他,敢情他这是好心没好报了,他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少年,这才注意到少年倒是生的明眸善睐,皮肤白皙异常貌美。 虽然此时很是狼狈,但却没有掩盖住身上出尘的气质,眼睛如同一泓清泉,澄澈而明亮。 纪遇安有过一瞬的惊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美则美,就是有些不讲道理,他这巴掌挨得着实有点冤枉。 等等,眉心有红痣,原来是个小哥儿,他刚刚救人心切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难怪对方那么愤怒了,在这个封建的古代人工呼吸相当是毁人清白,小哥儿和女子一样是要嫁人的,还好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来河边,否则就麻烦了。 纪遇安无奈,这个大邺朝也是奇了,除了男人和女人以外,居然还有一种神奇的生物叫双儿,人称小哥儿,是眉心有红痣的男人。 但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人,因为小哥儿居然能生孩子,能生孩子啊!只是不如女人好生养而已。 虽然写小说的时候脑洞大开过,但知道的时候着实被雷到了,只能感叹,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也算是长见识了。 纪遇安看着少年也没打算解释,更不想道歉,救人一命还被打一巴掌已经够窝囊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也不打算原谅。 只见刚刚在岸上着急的同样眉心有红痣的少年已经将溺水少年从地上扶了起来,小声又着急道:“公公公……公子,你怎么样了?都怪我我我……我太笨了,不会游泳,救不了你,才让你……。” 小侍从刚才看到自家公子被人轻薄都吓傻了,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大哥。”纪小安看到哥哥被人打了很是不开心,走过来牵着自家大哥的手。 气鼓鼓地瞪着对面的漂亮哥哥,虽然好看,但是打人是不对的。 纪遇安牵起他的小手转身就走:“走吧,我们回家了。” “啊?我们不抓鱼了吗?”纪小安扬起头,肉肉的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 “不抓了。”他没心情了。 “哦……”纪小安小朋友拉着很长的尾音很是失望,他想去抓鱼呢。 “喂。” 身后传来被救少年的说话声,纪遇安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 “我叫颜清随,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见纪遇安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颜清随在后边着急喊道,呼吸尚未平复,声音却如洞中泉水滴落,很是悦耳好听。 “纪遇安。”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自报姓名了,又道了谢,纪遇安也不好不回应,但是没有道歉他也不想太过热情,继续径直往家里走去。 身后的颜清随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而远处的家仆才匆匆忙忙赶到,颜清随看了一眼,就这速度,要真等他们救命,他都能死好几回了。 回家后纪遇安直接埋进了书房,他已经计划好了,过段时间他要重新去书院念书,继续往上考。 他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倒不是很执着非要走科举这条路,但是他阿娘很是坚持,要他一定努力考到京城走上殿试。 他也是很纳闷,这确实很难,可他也愿意尽力一试,作为一个现代学霸,有缘来这古代走一遭,他也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 他倒不是想做官,就是单纯的不想见官就跪,而且有了功名以后混不好还可以当个教书先生。 纪遇安这一用功就是一个白日,傍晚时分在他还聚精会神看书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弟的喊声,见他没应,又喊了两声。 “小安儿,你在叫什么?”纪遇安走到院子,只见院门外小弟在跟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走过去一看,竟是早上那两个哥儿。 “我……”颜清随见人来了欲言又止,看起来甚是纠结。 “大哥,漂亮哥哥想借宿。”纪小安见颜清随没有继续说话很干脆地直接替他说了。 纪遇安颇为复杂的看了颜清随一眼,当下心里有些许疑惑:“借宿?” “嗯,天色已晚,不方便回县城了,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可以吗?”颜清随有些羞赧。 第一次做这种事,右手紧紧攥着衣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问出来。 纪遇安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觉得甚是可爱,从早上救他到现在,一个白天都要过去了。 他要真想回县城早就能回去了,何至于拖到现在,还恰好天色已晚找到他家借宿,真有那么巧! “可以,不过我们家比较小,人也多,你们要借宿恐怕只能睡书房。”纪遇安笑了笑,也不揭穿他。 “没事。”颜清随松了口气,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朗,气宇轩昂的男子,耳根微微发红,脸蛋也热乎乎的,但刚刚的紧张不已消失无踪。 “进来吧。”纪遇安带着他们进了院子,行为举止甚是有礼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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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将近。日头虽毒辣,但青石街异常热闹。商贩走卒挑着各类花灯在街上叫卖,街上人群走走停停问花灯价格,原本不宽的街道显得有些拥挤。一少年从一众粗衫短打、竹背杂货中艰难地挤出一条皱巴巴的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全文免费阅读_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中元节将近。 日头虽毒辣,但青石街异常热闹。 商贩走卒挑着各类花灯在街上叫卖,街上人群走走停停问花灯价格,原本不宽的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一少年从一众粗衫短打、竹背杂货中艰难地挤出一条皱巴巴的隙缝。 少年的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日头大,秀挺的鼻梁上冒着晶晶细汗,一阵风吹来青杏衣衫贴着腰肢,露出纤细单薄的身型。 他皱着眉头面色不愉,似对人群避之不及,步子一深一浅有些虚浮,一副不堪耳边喧闹纷扰的模样。 苏凌早上气冲冲出门,坐了两个时辰颠簸的牛车才到城里;他蹙着眉头摸了摸肚子,此时胃也受不了饿得快融化了。 他走到一包子铺边,扫了眼褐布上写的价格,看着热腾腾的包子,掏出了四文钱。 “两个肉包子。” 老板笑呵呵地点头,麻利得用黄油纸包了两个包子。 老板双手将包子递出去,对方却抬起白嫩的手指捏着黄油纸一角,像是十分嫌弃他一般。 老板笑意敛去,将包子塞入苏凌手心,撤回手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苏凌的手指。 “小公子拿好,刚出蒸笼容易烫手。” 【什么少爷毛病,嫌弃我不干净,还来我铺子买包子。摆什么普。】 一声冷不丁的声音跳入苏凌的耳里,他抬头,后者并没说话,正低头拿着抹布擦案面。 苏凌不以为怪,毕竟一路从街上挤来,他听见了无数路人的心声。 那些心声或高兴或沮丧或碎碎叨叨,七嘴八舌不管不顾地钻入他耳朵里,搅得心烦意乱; 他侧头想寻找声音来源,想捂住耳朵,想怒吼周围人别贴着人耳朵说话,抬头却发现熙熙攘攘的路人只是低头赶路,他盯着一个路人看久了还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神情。 源源不断的心声传来吵得他头疼愈裂,明晃晃的日头下脚底蹿起寒气,瞬间寒意遍体额头冒起虚汗,人来人往撞得他神思恍惚——他是活着还是已经病死了? 日头正毒晒得心慌。 肚子肚子乖巧的发出咕咕声。 ——哦,他还活着。 只是一觉醒来能听见别人心声。 他拿包子的时候尽量避免接触,但还是听到了老板的心声。 换做平日的脾气,定要不管不顾怼上几句,但他现在实在没心情。 他拿着包子,转身朝身后的巷弄小门走去。 老板见苏凌跨入牙行,心想又是哪个奴隶受这小公子的怪脾气,也怪可怜的。 苏凌不知道身后包子铺老板的想法,一步迈入牙行黑市的时候,才猛地缩脚定在了门口处。 ——真的要买个陌生男人回去? 来都来了,没有后退的道理。 他一早怒气冲冲地撂下一句话就跑出了大伯家。 对于他拒婚,说要拿钱买男人的事情,大伯和伯娘只是笑笑说他口无遮拦,显然没当真。 大概是觉得他一个病弱的哥儿孤伶伶的好拿捏,并不当回事儿。 如果他阿父还在,他们一定乐呵呵的对自己好。 阿父意外身亡,他听闻噩耗高烧不下,原本就体弱的身体昏迷了数天。 伯娘更是操心他,在他养病卧床的时候,说想给他牵一门亲事今后有个照顾。 苏凌想自己身体不好,大伯家在阿父亡故后照顾他个半月,但是大伯家五口人,再加上自己六口人,一共四间屋,他住在那里确实不方便。 虽说大伯伯娘将他照顾得很好,他没有体会到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但如果有个自己的家也挺好的,不用麻烦大伯一家。 他当时这样想,一时也没拒绝伯娘的提议,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但当晚,他就做了个恶梦。 梦里那他嫁给那男人,最开始男人痴缠他皮相,对他还不错,但后面有钱发达了,三妻四妾还嫌弃他不能生孩子。 看到梦里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自己,苏凌捏着拳头怒火中烧,一个激灵被气醒了。 醒来便见伯娘坐在床头,正一脸担忧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想阿父了。 苏凌恍惚之际,伯娘的手已经摸了摸他额头,目光担忧。 “烧退了,这几天可吓死我和你大伯了。” 【这小模样真俏,再养得白里透红的,还能要那恶棍加个五两银子。】 前后两道完全不同的语气,落在苏凌耳朵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睁着眼睛愣了片刻。 后面那道声音的主人像是魔鬼披着亲人的皮面,悄悄磨着利爪,贪婪地打量着他。 苏凌望着伯娘担忧的神情,好似幻听一般,愣神中,大伯又进来了。 又是对他一阵关切询问。 大伯见他盯着人不说话一副离魂模样,又碰了碰他额头,“没高烧了啊,这是咋了。” 苏凌抿嘴摇头,靛色被子下的手紧紧捏着,眼睛盯着他大伯憨厚的脸。 原本记忆中消瘦的国字脸吃肥了一圈,显得圆润和蔼满是长辈慈爱;又像是重影一般,恍惚中觉得大伯肥头大耳一脸贪婪算计。 “小凌这是咋回事嘛。”大伯问道。 伯娘给苏凌捏了捏被角,望着苍白小脸叹息道:“不知道,不过烧退了就好。婶儿再杀一只鸡给你补补。” 大伯一听杀鸡,不动声色瞧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悦。 家里只有一只下蛋的母鸡。 要换做以前那也是不眨眼就杀了,但现在日子不能这么撒手过了。 他幺弟也就是苏凌的阿父死后,家里收入就指望这下蛋老母鸡了。 这只母鸡接替苏凌的阿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鸡蛋也是重要经济来源。 “把母鸡杀了,以后怎么给小凌煮鸡蛋羹?”大伯使眼色道,还装作不经意朝对方碰了碰脚尖。 伯娘却假装没收到暗示,反而扫了眼苏凌,似宽慰笑道,“小凌别担心,你大伯最近卖山货,找到了一家爽快的老板,应该能赚些银子。” 她说完,斜眼刮了下大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苏凌养得白白胖胖,兴许卖给恶棍还能抬抬价格。】 大伯立马会意,收起脚尖俯身看着苏凌那张像白豆腐的脸道,“也是,老板确实觉得货色有些差,价格没有之前说得爽快。” 伯娘似嫌弃大伯嘴笨又直盯着苏凌,立马笑着接道:“小凌,别担心,多吃点好的,等养好了咱们再相看下,订个好日子就过去。” “不是伯娘多嘴,现在不同往日,你阿父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身体不好怕是生养不易,对方愿意养你,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就你这条件就不要再挑三捡四了,有人要都不错了。 “再说还是在一个村里,虽然对方名声传的不好,不过男人没成家之前都不定性天□□玩的,成家后就懂事知道顾家了。他婚后敢仗着你没了爹娘对你不好,大伯伯娘一定给你撑腰。” 伯娘说到这里,还假模假样的用手指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叹了口气,“咱们小凌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她干嚎了一下,看了眼安静垂眸不出声,嘴角却咬出血痕的苏凌,看起来孱弱又乖巧认命,看着这幅模样,她似又想道了什么。 “对了,小凌,你阿父在城里开药铺,应该有给你留陪嫁的吧。” 苏凌抬眼看着伯娘大伯,神色怔怔,脑海满是震惊。 明明伯娘和大伯一直在说山货的事情,但他却听到了两人未说出口的心声。 那怜惜担忧的两张亲人脸,此时变得十分陌生可怕,一心算计着怎么高价卖了他。 【那恶棍给我说苏凌病弱怕不好生养,说好的十五两非要压到十两,到嘴的鸭子哪能要它飞了去!】 【先稳住苏凌再说,一个死了爹又没娘的病哥儿,能翻天了不成。】 苏凌听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昏暗没点灯的屋子里,他的床前晃着两张吃人可怖的笑脸。 苏凌胸口憋着一口郁气,扯住最后一点理智,开口只觉得刚才嘴巴咬得太厉害了,牙根儿都在发麻忍不住发抖。 “陪嫁?山货?” “是卖了山货给我做陪嫁吗?” “这,”伯娘一愣,而后眼尾皱褶一展,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再说伯娘也不要你操心这些,你好好养着身体就行。伯娘一定把你风风光光送走。” “好好养身体,对方满意,我们也开心。”说到这里她语气不自觉露出一丝强硬。 苏凌手指攥住手心,葱白指节用力紧到发红,一个没压住,暴躁脾气冲了出来。 “满意?什么叫满意,把我卖个好价钱才叫满意?” “把我当傻子是吧,什么山货,你们分明就是想把我卖给那恶棍!” 苏凌气得扯着脖子对抗,眼里像是点了一把愤怒的火苗,虚弱的眼神此时亮得惊人,想要彻底看清眼前两人,到底是不是从小爱护偏袒他的大伯伯娘。 一向待他不错的大伯伯娘竟然背地里想把他卖了。 “现在还想打我的嫁妆,我阿父尸骨未寒,不怕他中元节上来找你们吗?” 怒上心头,他苍白的脸上蔓延开的血气,单薄的肩膀气得细细发抖,“你们想把我卖给男人,好,我这就出门买个男人回来。” 对于苏凌的嚷嚷耍脾气,两人并没在意。 苏凌虽是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对外人嘴皮子利落不吃亏,但对家里人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哥儿。 他们家两个不省心的一儿一女常常耍这种吵闹的小把戏,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服软了。 两人倒是争吵着谁漏了口风让苏凌察觉生了脾气,相互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步。 苏凌便趁着他们关门吵架,自己跑了出来。 他凭着一股冲动怒意上了牛车,到了城里。 经过半天时间,当时的震惊暴怒退去,此时进牙行后便犹豫起来。 阿父去世得突然,城里的药铺也没了,他唯一的容身之所只剩村里的闲置已久的老屋。 他这次买个男人回去的话,估计闲言碎语能把村里的龙滩河给淹没了。 想到这里,苏凌有些纠结,但是很快他又朝弄堂里走去。 比人走茶凉更让人可怕的是,他曾经以为的至亲只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在他脆弱无依无靠时准备抽皮扒骨,吸干他的血。 所谓的亲情都是假的,他背靠着阿父的树荫下,活在虚伪算计的亲情里。 一时间,苏凌只觉得心中一股愤怒在肺腑搅动,他靠在高高的墙壁上虚虚撑着无力弯曲的身体,眼神彷徨又茫然。 他是这样,那他一直照顾大伯一家还有几个姑姑家的阿父呢? 是到死都活在虚假的亲情里吗。 想到这里,苏凌桃花眼里冒出不甘转眼又神色后怕,如果不是突然听到了伯娘心声,他怕真如梦中一般匆匆嫁人陷在牢笼中痛苦一生。 苏凌背彻底砸向墙面,头也抵在墙上,捂着胸口深呼吸,缓下因怒气和恐惧急速加快的心跳——他怕什么呢,反正什么都没有了。 老天爷都瞧他可怜,让他不再受蒙蔽,能听人心声,他还有什么怕的? 他都撂下狠话了,空手回去不是闹笑话。 把我卖给男人,凭什么不能给自己买个男人? 别人说别人的,他苏凌也不是任人揉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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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刚开春,但山野间连一丝绿意都无,放眼望去,一片单调萧瑟。今年大队部下了指示,要求提前为春耕准备。河西村的村民们没别的办法,只能顶着料峭的寒风下地,在田间地头忙活了起来。只是那动作慢吞 八零美人她又作又娇全文免费阅读_八零美人她又作又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气刚开春,但山野间连一丝绿意都无,放眼望去,一片单调萧瑟。 今年大队部下了指示,要求提前为春耕准备。 河西村的村民们没别的办法,只能顶着料峭的寒风下地,在田间地头忙活了起来。 只是那动作慢吞吞的,就差把磨洋工三个字写在身上了。 就在所有人都忙成一片的时候,村中小道上走来了一道穿着红裙、婷婷袅袅的身影,与着村里灰暗又萧条的色调格格不入。 却也足够亮眼。 村里那些平常作风就不怎么正派的小青年见了,眼睛都要看直了,一副恨不得扑上去的样子。 “小迟妹妹啊,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去干嘛啊?” “就是啊小迟,你这是要去找哪个好哥哥啊?你看哥哥我怎么样?” 这话说完,在场的几个小青年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眼神还一边往那人的胸前、腰肢上逡巡,下流到了十成十。 这要是换个性子烈的小媳妇,被人这样打量调戏,早闹开了,而那人却并不如何恼,只是笑着嗔道:“哥哥们不要这样说人家啦,人家现在结婚了,不合适呢!” 嘴里这么说着,一双蘸水桃花般的眼却带着钩子般,从几人的脸上掠过,惹得几人心头像被小刷子刷过似的,痒的受不了。 “小迟妹妹,你这话说的,那骆川能吃你这天鹅肉,我怎么就不行?”说着还暗示般的顶了顶,“我可不比他本钱差咧!试过了我,说不定你哭着喊着都要缠着哥哥我呢!!” 听见他说到骆川,顾迟面色一变,却是恼中带着怕,她吸了口气,眨巴着眼睛道:“别提他了!我心里根本没他的,我心里的是谁,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于是那几个青年都躁动了,争先恐后的问道:“是谁啊,小迟妹妹,快告诉哥哥!” 见他们上钩了,顾迟心里冷笑了一声,嘴里却还是苦恼道,“哎呀不能说的呢,我还得去地里呢,不过~要是哪位哥哥帮我把地里的活做了,我当然是...知无不言的啦~”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气又娇又荡的,教人听了简直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更不必说本就对她怀有非分之想的几个小青年,直接痴在了地里, 别说她让他们帮忙干活了,就是让他们现在立时跳河,怕也是肯的。 等那道纤细妖娆的身影走的看不见了,这几个人还伫立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旁看见他们你来我往却一直没开口的村民忍不住骂了句,“不要脸!” 也不知道是在骂这几个村里的小青年还是顾迟。 当然,走远了的顾迟是不知道的,不过哪怕知道别人骂她,她也无所谓。 毕竟她都习惯了这样的骂声。 打小她就知道自己生的美,也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美,自下乡以后,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露出苦恼的神色来,自然就有无数村里村外的小青年为她鞍前马后。 连农忙时候,也有人争着抢着替她干活讨好她。 只要对着那些人笑一笑,说一说好听话,就能什么也不用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为此,顾迟十分得意。 想想那宣柳,自己累死累活的干活,除了被人夸一句“好姑娘”,又有什么用? 不过这满村的青年里,却有两个人对她不假辞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一个就是她嫁的那个骆川。 明明是一个地主家的狗崽子,也是全村避之不及的二流子,捡了大便宜娶到了自己,却好像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总是恶声恶气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让顾迟想到他就又怕又烦。 另一个嘛,则是马上要和宣柳谈处对象的何磐。 原本她是不会对有对象的男人起心思的,但也不知怎的,第一眼看到何磐她就心中擂鼓似的乱撞,从此忘不了他。 她也对何磐示过几次好,但偏偏何磐对着她就像那高僧对着妖精似的,不为所动中又带着厌恶,反而对顾迟看不起的宣柳大献殷勤。 想到这里,顾迟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宣柳那副假男人样有什么好的? 今天,自己就要让何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顾迟摸了摸衣兜内袋里那一包小小的药粉,绕是一向大胆的她,也有了一丝脸红。 畅想着何磐用了药会如何对自己,顾迟心中火热,哪怕被带着寒意的春风吹着裸露在外的小腿,也不觉得冷了。 ................. “出事啦出事啦!大家快去何磐家看热闹去啊!”没一会儿,一道公鸭嗓幸灾乐祸的响起,霎时吸引了大半个村子的注意力。 何况说的又是何磐。 村里否管有事的没事的,只要听到的都开始往何家赶去,生怕自己落在了后头,错过了热闹。 毕竟这何家最近可因为何磐大大的出了风头。 那何磐出去参军几年,听说已经做到连长了,一个月工资足有几十块呢! 这次回家探亲,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简直让让村里人开了眼,当然惹来了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嫉妒。 听说是他的事,哪怕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足够让人好奇了。 于是没一会儿,何家院子外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结果一看,嚯!院子里那个穿着红裙子、衣衫不整的不是顾迟吗? 这话传出去,院外的人瞬间激动了,纷纷垫着脚,试图穿过前面人的脑袋,透过小小的院门看清楚里头的顾迟是如何的“衣衫不整”。 实在看不到的,就大声嚷嚷的催前头的人仔细讲讲院子里的场景。 于是就有看清楚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顾迟大半边肩膀都露在外头咧!那个白花花的!简直晃眼!这城里来的娇小姐是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皮子这么白的呢!也不知道衣服剥光了是个什么样!何磐这小子,真有福气啊!” 说到兴起,那嗓门就控制不住,清晰的传进半躺在地上的顾迟耳朵里。 被人这样评头论足,她自然是羞恼非常,但更多的却是不服气,不敢相信自己都这样了,那何磐还沾了自己带去的药,竟然还能不留情面的推开自己! 她这人一向霸道小气,尤其是对男人,只能自己不喜欢对方,哪里允许对方不喜欢自己? 何磐越是这样不为她的魅力所动,她越是难以忘怀。 “何大哥,呜呜呜你好狠的心!”顾迟很快蓄起了泪,并控制在眼睛里要掉不掉的,加上她露出来的半个凝脂般的肩膀,活生生一副梨花春带雨的样子,这种冲击性的美将门外大声谈论她身子的村民们都镇住了,一时间整个小院外鸦雀无声,都在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何大哥,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我?”但不管她怎么声泪俱下的表演,也不管围观的村民如何猪油蒙了心似的替她指责何磐,那道将她拒之门外的小小木门始终毫无动静,那个将她狠狠摔到院子里的男人也始终一言不发。 到了这个地步,顾迟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她咬了咬牙,将原本果冻般的唇抿的发白,眼里的泪也掉了下来,“何大哥,我…你看了我的身子,就要为我的清白负责,不然,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最是勾人,不信何磐还能继续这样关着门不见她。 果然,那道门打开了,顾迟低下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走出来的何磐背脊挺直,眼里带着对她的嫌恶,一副多看她一眼都脏了眼的样子,“骆大嫂子,我尊称你一句嫂子,希望你自重一点,也为骆大哥想一想,你这样做,丢的是你们两个人得脸。” 听他提到骆川,顾迟心头火起,气的简直失掉了理智。 骆川! 又是骆川! 自己不过是被人算计,勉强嫁给了骆川那个穷鬼,又没卖给他骆家,怎么这破村子里每个人都拿骆川来压自己! “我和他不过是假夫妻而已,我是不是清白的,何大哥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这话说出来,瞬间就让人想入非非了,围观的村民们也不可避免,满脸兴奋的看着两个人。 被她这么说,何磐也来了火气。 他回忆了下自己回村这段时间,对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向都是敬而远之,从未和任何人有过拉扯,也不知道这个顾迟怎么就铁了心的赖上自己,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来,简直是不知廉耻! 不耐烦的捏了捏眉,何磐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他正色道“骆大嫂,你究竟知不知道,污蔑军人是犯法的?我敬你是嫂子,希望你给自己留点脸,和大家解释清楚,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你好好和骆大哥过日子,行不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般人早就认怂了,但偏偏顾迟不是一般人。 她只觉得脑袋发懵,就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不管不顾的继续道:“好啊,你这是不认?你要是不认,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作势就要起身去撞墙。 原本以为何磐好歹会拉住她,没想到何磐以为她是干打雷不下雨,看也没看她,直接转身就要回屋。 没人拉着的顾迟一个收势不及,直接撞到了院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她额角带血,生死不知的倒在了血泊里,模样看起来分外骇人。 “出事了出事了!快去叫顾迟的男人来!”围观的村民也怕真的出人命,七手八脚的就要去扶顾迟,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往她裸露的肩膀、小腿处趁机揩油,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笑着喊了句,“叫她哪个男人来啊?” 扶着顾迟的那人气这群人不分场合的乱来,也气顾迟不要脸,咬牙切齿道:“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是去叫和她扯了证的那个啊!” 。。。。。 坐在车后座的顾迟迟看到这一段,气呼呼的打开评论区,留言道:“这个女配怎么这样呀!都结婚了还出来勾引男主,还用这么低级的招数,要是我...” 她正想打下“要是我,就去搞女主!”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天旋地转中,顾迟迟眼前的场景就像慢动作般,她看到自家司机慌乱的脸,听到路上行人起伏的尖叫声,甚至还瞄到了被甩出去的手机屏幕上那段没打完的话... 之后不知道撞到了哪里,顾迟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372 人在读09-28 22:10
“叮叮~”云影拍完戏后拿回手机,就听见一阵响声,于是便打开了手机q讯,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112请求添加好友”。随后他看见对方是通过搜索q讯号添加自己好友的,云影有些纳闷这个112是谁?是 小美人穿成替身后带球跑了全文免费阅读_小美人穿成替身后带球跑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叮叮~” 云影拍完戏后拿回手机,就听见一阵响声,于是便打开了手机q讯,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112请求添加好友”。 随后他看见对方是通过搜索q讯号添加自己好友的,云影有些纳闷这个112是谁?是认识自己的人吗?难道是自己失忆前给出去的联系方式? 他带着好奇去看了对方发的消息验证,随后就看见了对方辱骂自己的消息。 “云影你根本配不上叶流光,就你这种小明星娱乐圈一抓一大把,就你也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112不停的发送验证信息,之后又有几个消息弹了出来。 “你不会以为叶流光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你吧?那你就太天真了。” “叶流光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长得和他的白月光沐清淮很像。” “不过别以为长得和叶流光白月光像就真的可以上位了,你只是一个替身,根本比不上正主。” “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赶紧分手,省的到时候痛苦。” 112的话让云影有些不爽,也不知道哪里来得神经病跑来撒野,虽然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还是回复112道:“我是流光正牌男朋友,至于你所说的上位?根本不需要。” “而你藏头露尾的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透露,算什么东西。” “你也就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暗恋者了。” 那边112好像被气到了,半天没有回话,过了许久才回复道:“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落泪!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骗你?” “等看到了照片你就知道自己比不上沐清淮的一根汗毛,你们之间是云泥之别,他是云你是地上的烂泥,臭的发酸惹人烦。” 随后云影就收到了彩信,看着上面的几张照片过来,看到照片上叶流光和沐清淮勾肩搭背的照片,因为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对叶流光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和叶流光感情如何,直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管怎样,和叶流光在一起的是我,我们的感情很好,很稳定,每天都很甜蜜,你是不是很嫉妒?” “嫉妒那就对了。” “是不是觉得很无能为力?那也没办法,谁让你不是他男朋友呢?” 随后云影直接投诉112骚扰辱骂自己,很快他就收到了q讯官方消息,112因为辱骂骚扰他人封号处理。 另一边112得知自己被封号了,气的半死,看着云影说的话他嫉妒的脸都绿了,想要回复他却做不到,他也不敢拿自己大号给他发消息,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在家大吼大叫一阵发泄。 云影可不知道112的想法,他觉得叶流光、沐清淮加在一起很耳熟,感觉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云影觉得想不起来就不打算想了,随后又玩起了手机,随手打开星博,没有想到这大数据这么厉害,他刚打开星博就看见了和沐清淮有关的消息,这好像还是他的粉丝发的。 蓝色妖姬: 沐清淮太可惜了,居然手臂受重伤无法做手术,当不了医生了。 可惜了他那世界名校学历,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的,沐清淮居然在美莱坞电影饰演医生。 …… 看着沐清淮的人生经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沐清淮这个名字眼熟了。 他居然重生到了前世看过的一本书里,这本书的主角攻是他的男朋友叶流光,而自己则是白月光沐清淮的替身,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到自己在书中因为白月光回国后因为嫉妒对沐清淮百般刁难,最后被送进了监狱,腿还断了,他就更不好了。 云影觉得要不然现在就分手得了,但是一想到“原主”之前一直被当成替身,被人耍的团团转,他就气的肝疼。 凭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 云影越想越气,他冷冷一笑:“替身?我可不是白当的!” 这段关系他要做主导者,和叶流光换个角色,把他耍的团团转,最后拿着白月光给的分手费潇洒离开。 云影想好了对策,便靠在椅子上休息。 很快时间就到了下一场拍摄的时间,云影走到片场就听见和自己拍对手戏的人正在导演旁边不知道说什么,争得面红耳赤的。 他走近就听见了了对方不爽的看着导演说道:“凭什么云影当主角,我就只能当反派?我不服!” “他算老几啊?不就是脸长得好看吗?” 导演看见了云影,他有点很尴尬,他没有想到伍浩然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自己面子,但碍于对方身后的势力,只能好声好气的回复道:“云影的演技很好,形象、气质都也很适合这部戏的主角。” 伍浩然向来恣意妄为,听着导演的话,他恨得牙痒痒,于是便说道:“你要是不把我和云影的角色换了,今天这戏我就不拍了。” “不仅我的戏不拍了,导演你的这部剧也别想继续拍摄下去了。” 伍浩然的这话让导演有些为难,伍浩然背后的人他根本就得罪不起,但进组前你没有意见,进组后有意见了,现在整得他下不来台。 导演是左右为难啊,他要是这么换了角色,网友怎么看自己啊?他的口碑不就全完了吗?他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 伍浩然见导演纠结的神色,有些不爽,自己说的话不好使? 想到这里他就说道:“磨叽什么?怎么你还怕云影那个小明星?” “赶紧给我换了,不然有你受的。” 导演听到这里便只能求助的看向了云影,云影冷冷的看着伍浩然说道: “伍浩然你现在像极了上蹿下跳的小丑。” 伍浩然听着云影的话将目光对准了他,然后趾高气扬的说道:“云影我劝你识相一点,把角色让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让你在圈子里混不下去,连小丑都当不了。” 云影闻言有些无语,随后淡淡的说道:“就凭你?你也配?” 伍浩然听着云影的话被气的脸都红了,他进入娱乐圈以后凭借着身后的金主,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他顿时气的牙痒痒。 伍浩然随便惯了,根本不在乎片场的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敢发出去,伍浩然有恃无恐的开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云影轻轻挑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我需要你给我脸吗?还是那句话你配吗?” 说完云影还轻蔑的暼了一下伍浩然的脸,这其中蕴含的意思让对方气的鼻孔冒烟。 伍浩然颤抖着指着云影的鼻子说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丑?” 云影回复道:“理解力还不错嘛,看来你的智商也不是很低嘛,居然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伍浩然气的身子发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丑,被骂智商低,他看着云影的眼神可以算是非常恶毒了,本来他就因为网友说自己长得不如云影好看,站在他旁边好像云影的下人,加上保养他的金主对云影也有点意思,因此他非常讨厌云影,所以今天才在剧组闹腾。 现在听着云影的嘲讽,他气的理智全无,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影说道:”你等着,你要是不跪下来求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就直接给自己的金主打电话,他特意开了免提,就是想让云影知道自家金主是多么宠爱自己,他耀武扬威的看了一下云影,然后十分温柔的对着电话那边说道: “喂,亲爱哒,我想要《秘果时光》的主角,我要让云影给我作配,演小弟那个角色!” 电话那边传进一阵儒雅的声音,“好,都依你。” 伍浩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道:“谢谢亲爱哒,么么哒!” 云影听着伍浩然那甜到发腻的声音,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并打了一个冷颤。 伍浩然见状却误会了,以为云影害怕,了于是有些得意的看着云影说道:“云影这下怕了吧?你跪下来求我啊,我就让你出演男二!” 云影闻言抬了一下眼皮,淡淡的说道:“换角色经过我同意了吗?就你会打电话?” 随后他慢条斯理的掏出了手机,然后给叶流光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原主”遇见这种事情会怎么做,但是他绝对不会白白吃亏,这种时候有关系不用是傻子。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云影有些委屈的说道:“老公。” 云影之所以喊叶流光老公,当然是因为当着伍浩然的面一些亲密的称呼,更有打脸效果,也能够让他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的这声老公,让叶流光的呼吸有些急促,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云影喊自己老公,不由有些意外。 随后叶流光温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了宝贝?” 云影第一次被叫宝贝,耳朵不由红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片场有人欺负我!非要抢我的角色,让我给他演小弟。” 叶流光听到这里声音也冷了下来,然后问道:“是谁?” 云影看了一下伍浩然,实在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于是又看了一下一直跟着自己的助理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伍浩然听着云影的话被气的够呛,他就这么不被云影放在眼里吗? 助理看着伍浩然的脸色被气的跟猪肝似的,就忍不住想笑,他忍了又忍实在是没有忍出来,“哈哈云哥他叫伍浩然。” 云影听后便和叶流光说道:“伍浩然。” 叶流光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好,我这就叫人封杀他。” 因为云影打的免提,所以伍浩然能够听见叶流光的声音,听着他的话不由嗤笑一声,然后嚣张的说道:“就凭你也想封杀我?你配吗?哈哈哈。” “真是笑死了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621 人在读09-05 13:45
“秦初-”耳边一声不完整的低语,让秦初睁开了眼睛,入目便只看到厚重的床幔,还有晕黄的烛光。她愣了愣,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泳池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湿,重,头脑发烫。“秦初-”近在咫尺的破碎呢喃 穿成残疾反派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残疾反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秦初-” 耳边一声不完整的低语,让秦初睁开了眼睛,入目便只看到厚重的床幔,还有晕黄的烛光。 她愣了愣,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泳池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湿,重,头脑发烫。 “秦初-” 近在咫尺的破碎呢喃,让秦初转过头看向枕边。 微微摇晃的烛火下,让她看清了床上人的模样。 女子眸光朦胧,似满载潮水,眉目如画,神情迷离。 一副古代女子的打扮,精致,妩媚。 秦初看呆,什么情况,她不是在宿舍里睡觉吗? 这个古装美人是谁,她稍稍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有点麻,竟然不疼! 是在做梦吗? 她孤寡二十年,没想到竟然会孤寡到做这种梦,也太羞耻了。 秦初捂脸,天哪,好喜欢。 这时,女子似是不满她的呆愣,直直地望过来,伸手轻轻勾住了她的脖子。 耳边落下轻缓的呼气声,让秦初的呼吸骤然加速。 女子微微仰头,凑近:“秦初,帮我-” 秦初呼吸一滞,挑眉:“怎么帮你?” 女子眸光泛红,黛眉轻蹙,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濒临失控的理智。 她的嘴唇缓缓抿成一条线,随后闭上了眼睛,眼角滚落一滴泪珠,沾湿了扇羽般的睫毛。 脆弱,蛊惑。 秦初失神,低下头去,管它羞耻不羞耻,反正是在梦里,自己的梦自己做主。 她也闭上眼睛,吻/向女子的唇。 柔软,微凉,像是小时候咬到的第一口果冻。 美味,诱人,裹挟着人的五感,沉醉。 怀里的美人轻/颤,抱紧了秦初的腰。 背上蓦地一疼,是女子的指甲不乖。 秦初心里飞快地划过一丝不对劲,快到她来不及细究。 她微微抬起头,手指勾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缓缓睁开双眸,眸底一片暗光,不见清明,似是不知今夕何夕。 “一次怎么够?” 秦初轻笑一声,语气轻佻。 女子抿唇,一脸茫然,红霞遍染,脸颊,耳朵。 秦初又低头,凑到女子耳边,语调低沉:“还差得远呢…” 她孤寡了二十年,实战经验虽然为零,但理论知识满分。 那些知道却没试过的遐想,适合慢慢尝试。 尝试到美人的双眸隐隐泛红,不敢与她对视。 尝试到美人颤了又颤,圆润的指甲在她背上划下划痕。 尝试到女子全身… 像画笔蘸满了水粉,不小心甩落笔尖的红色颜料,落在玉白的肌/肤上,染上错落无序的红。 夜风轻柔,月色撩/人,漫天星子闪烁,让人神魂颠倒。 “小姐,小姐醒醒,船靠岸了。” 秦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胖胖的少女,打扮得像古装剧里的小丫鬟。 等到她被小丫鬟伺候着穿衣洗漱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好像穿越了!要么就是梦还没醒。 在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差点疼得哭出来后,秦初叹气,穿越就穿越,好歹给她留下原主的记忆啊。 这下倒好,啥都不知道,两眼一摸黑,万一露馅了不会被当成鬼怪抓起来吧。 “小姐,您怎么不说话呀,奴婢就说您第一次喝酒,尝尝就好,您偏不听,一下喝了一壶…” 小丫鬟絮絮叨叨地念着,语气间满是担忧。 秦初缓了一会儿,回头去看床上,昨夜好像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来着。 床上已经不见凌乱,锦被叠放整齐,床单-嗯?床单呢? “床单呢?” 小丫鬟一愣:“对啊,床单怎么不见了,不会是小姐您喝多了,梦游给丢河里去了,哎呀,幸好人没事。” 以后可不能再让小姐喝多了,昨夜不仅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还摔了一跤,睡一觉还把船家的床单给丢了。 秦初皱眉,梦游? 她突然想到什么,直接解开衣服:“我背上有点疼,你看看怎么回事?” 小丫鬟忙去打量,下一瞬便大呼:“哎呀,小姐你昨晚出去打架了吗?这背上是被谁挠的。” 秦初心头一重,床单大概是被人带走了。 那应该不是梦… 昨夜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走出房门,秦初又是一呆,怎么感觉这脚下一脚深一脚浅的? 研究了半晌,她默默自闭,穿越就穿越,怎么还瘸了一条腿,确定不是在整她吗? 下了船,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一座府邸外。 秦初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秦府’两个大字。 被小丫鬟扶回房间,旁敲侧击问了几句。 秦初对着镜子里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长长叹气。 原主也叫秦初,名字一样,长相也一样,就是左腿瘸了。 她现在不是现代女大学生秦初了,变成了九曲县第一富豪:酒商秦大老爷的女儿,秦大小姐。 等一下。 秦初忽然想起在宿舍里临睡前,室友嚷嚷着看到一本气人的小说,里面的残疾大反派跟她同名同姓。 残疾!还同名同姓! 秦初裂开,难道说自己是穿到了那本气人的小说里,可是她还没看过那本小说啊! 完蛋了,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大反派,对于剧情一无所知,要命,反派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房门口,胖胖的小丫鬟端着食盘走进来:“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喝碗醒酒汤,往后千万不要喝那么多了,明天县学就开学了…” 小丫鬟一边碎碎念,一边布置饭菜。 秦初听得两眼发昏,这就是原主的大丫鬟,名字叫罐子,照料衣食起居。 罐子,呵呵,秦大小姐可真是个起名鬼才。 她摆摆手:“我有些头疼,脑子糊里糊涂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你过来。” 罐子忙放下碗筷:“小姐您头疼得厉害不,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来,可别是生了病。” “不用请大夫,过来,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秦初又细细询问了一番,了解到秦家关系简单,秦母早逝,秦老爷一直没有再娶,如今在外经商。 原主还有个大哥,虽然小丫鬟说得委婉,但不难推断出秦大少爷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寻花问柳的。 倒是原主都快被小丫鬟夸上天去了。 “小姐您英勇无双。” “小姐您气势无敌。” “小姐您打遍全县无敌手。” 秦初嘴角抽了抽,确定了,原主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还是个人见人怕的煞神,不愧是能被叫做大反派的人。 次日一早,秦初被罐子搀着上了马车,说是书院开学了。 没错,秦大小姐身残志坚,花重金在县学里读书。 马车停到县学外,秦初掀开车帘,就见罐子跪到地上,弓着身子,努力把背绷直。 秦初的脚一偏,她现在知道原主为什么带罐子出门了,原来还有这用处。 “起来,扶我下去。” 罐子委屈道:“小姐您嫌弃奴婢了吗?往常都是奴婢当矮凳的。” 秦初眼角一抽:“以后不用了,我忽然觉得还是矮凳比较结实,你是本小姐的大丫鬟,代表了本小姐的脸面,当然不能再拿来当凳子使唤,站直咯。” 罐子闻言差点哭了:“小姐您不用我了,可是奴婢也不会别的了。” 她就这一个作用,哦,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小姐要教训谁,直接撸起袖子上,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秦初叹气:“你看有几个小姐把丫鬟当凳子用的。”她可是瞧见了,别的马车里下来的人,要么是被丫鬟扶下来,要么是用矮凳。 正说着,便见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踩着自家丫鬟的背下了马车。 罐子登时就道:“谁说没有,表小姐就和小姐一样。” 跟他们家小姐一样霸气。 表小姐姓陈,叫陈夏,她看到秦初便两眼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秦初小声问罐子:“这是谁,我平时都叫她什么?” 罐子已经接受她家大小姐因为喝多了酒,忘记了一些事,小姐说了要保密,省得让外人知道,再嚼舌根说小姐脑子坏了。 她默默总结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小姐懒得解释,也嫌喝酒喝糊涂的事传出去太丢人,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 罐子压低声音道:“那是您的二表姐陈夏,小姐您平时叫她表姐,表小姐与您的关系最好了。”也是小姐唯一的好姐妹。 话落,陈夏已经走到了跟前。 秦初镇定地喊了一声:“表姐。” 陈夏欢欢喜喜地揽住秦初的胳膊,一脸八卦道:“秦表妹,你听说了吗?昨晚县令千金丘瑾宁竟然被一个对子给难住了,说是不仅没对上,还嫌丢人直接躲起来了。”
2906 人在读11-29 01:22
隆冬腊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节,残破的灰瓦撑不住厚重的落雪,总是在星夜发出吱嘎声响。寒雪宫,东暖阁。已经熄灭的黑炭残存在陶火盆里,正散着最后的余热。东暖阁的梢间寒冷又潮湿,还有黑炭燃烧 宫女升职记全文免费阅读_宫女升职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隆冬腊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节,残破的灰瓦撑不住厚重的落雪,总是在星夜发出吱嘎声响。 寒雪宫,东暖阁。 已经熄灭的黑炭残存在陶火盆里,正散着最后的余热。 东暖阁的梢间寒冷又潮湿,还有黑炭燃烧后残余的烟灰,呛得人无法入睡。 沈轻稚身上盖了两床薄被,却依旧挡不住刺骨的寒。 她连着发了三日的烧,浑身疼得如同被人打断了筋骨,喉咙干涩得不行,却无人伺候她吃一碗药。 不说药了,就连水都没能喝上几口。 年久失修的架子床边只摆了个缺了角的木凳,上面确实放了一碗水,但沈轻稚已经没力气喝了。 她甚至想:不如就算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沈轻稚便立即在心里骂自己:算什么算?人就这一辈子可活,不过是被废弃冷宫,不过是风寒不愈,这都不是事。 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总能好起来。 沈轻稚喉咙干涩,渴得不行,她轻咳了好几声,才终于能说出一句话来。 “冬雪,”她的声音好似在寒风里刮了数下,刺耳嘶哑,“冬雪,我渴了。” 屋里屋外,除了她费力的呼吸声,在听不到别的声响。 她这一辈子活得糊涂,以为青梅竹马、相互扶持的感情可以走过一生,谁料最后大梦一场,她活成了天下的笑话。 到头来,她一个人在这残破的寒雪宫里病入膏肓,想喝杯水都难。 可笑,又可叹。 沈轻稚看着破洞帐幔上的青松仙鹤图,突然笑了一声:“我是个蠢货。” 死到临头才看明白过往人生,确实是个蠢货,却也不算太晚。 最起码,她看透了身边的所有人。 从始至终,错的都不是她,而是那些冷漠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自私小人。 在来寒雪宫的第一日,她就想明白了。 没什么自怨自艾的悲伤,也没什么痴情错付的煎熬,她只恨自己看透太晚,没有办法从这牢笼中提早挣脱,平白给人当了那么久的盾。 沈轻稚盯着青松仙鹤,突然大笑一声:“好得很啊。” 她这一辈子青春烂漫过,富贵荣华过,鼎盛热烈过,又凄苦冷清过,可谓是精彩至极。 她不亏。 就在这时,宫门“吱嘎”一声响了。 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便来到床榻边,正是唯一留在寒雪宫的宫女冬雪。 “娘娘,”冬雪满面是汗,手上也带着污泥,显得有些狼狈,“娘娘可是要吃水,我这就去烧。” 冬雪如此说着,就要去端碗。 沈轻稚费力看了她一眼,嘶哑着问:“她们又叫你去搬炭了?” 冬雪跟了她十年,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在她繁华鼎盛的时候,她是人人羡慕的雪姑姑,便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如今到了寒雪宫,却要被这里的破落户欺凌,靠做最苦的差事换来主仆二人的一日三餐。 冬雪见她脸色蜡黄,嘴唇早就起了一层干皮,那双明亮的眼眸黯淡无光,仿佛已看不清这人间的魑魅魍魉。 “娘娘,”冬雪心里疼极了,“是奴婢不能伺候好娘娘。” 沈轻稚笑了笑,费力冲她伸出手:“我们说说话。” 冬雪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来到床边,在脚踏上坐下。 沈轻稚问:“我还剩了些体己吧。” 冬雪道:“还有一百多两碎银子并一盒子头面,娘娘娘家带来的也都放在妆奁里,陛下……陛下不叫人动,他们就没敢搜。” 这些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皇帝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到底没敢叫人全都搜了去。 但这虚伪的“仁慈”,沈轻稚根本就不在乎,她只在乎冬雪。 她认真看着冬雪,伸手摸了摸她粗糙的手指,很笃定开口:“你把这些都包好,取了沈家祖传的命符,今日就离宫。” 冬雪一惊:“娘娘!我不走。” 从进寒雪宫的第一日,沈轻稚就一直说让她走,冬雪放心不下她,咬死了不肯离开。 沈轻稚那时候病还没这么重,便想再等一等,可等到今日,她已经知道自己再也好不了了。 沈轻稚认真盯着冬雪,眼睛不再如过去那般璀璨明亮,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未改变。 她道:“冬雪,我就要走了,但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宫里,你明白吗?” 冬雪浑身都颤抖起来,随着她的话音,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 这一个月来,再苦再累她都没哭过,现在却都忍不住了。 “娘娘,让冬雪伺候您吧,冬雪陪你一起走。” 沈轻稚费尽力气,捏了捏她的手:“听话。” 只这两个字,冬雪终是呜咽出声,却未再恳请留下。 当年她入凤鸾宫,跪在容色艳丽的贵妃面前,贵妃娘娘只问她一句话:“你听话吗?” 冬雪至今没有忘记自己的回答:“奴婢今生只听娘娘的话。” 承诺了,就不能背弃。 她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农女,却也知道一诺千金,人不能轻易背弃诺言。 沈轻稚拍了拍她的手,蜡黄干枯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些许明媚来。 冬雪眼泪滂沱而下,她知道,娘娘这是回光返照,已是强弩之末。 “我的遗物你都拿走,凭着这块保命命符,他们不敢拿你如何。你且记得,离宫立即往大楚去,不要留在夏国,替我好好看看大楚的美丽景致。” 冬雪哭得直不起腰,却使劲点头,道:“奴婢听娘娘的。” 沈轻稚淡淡笑了,声音嘶哑地说:“真乖。” 这几句话耗费了沈轻稚所有的力气,她又看了一会儿冬雪,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 到了最后一刻,身边还有个知心人陪着,倒也不亏。 沈轻稚微合着眼睛,看冬雪忙忙碌碌收拾东西,又把她得用的体己之物都摆在她身边,这才终于安了心。 最终,冬雪回到她身边,规规矩矩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头:“娘娘,奴婢就此别过,若有来世,奴婢再来伺候娘娘。” 沈轻稚此时已经有些迷糊,她点点头,没有同冬雪说再见。 待到冬雪依依不舍地离去,沈轻稚才撤去勉强撑出来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上。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没有任何人打扰,想来也是一种福气。 沈轻稚缓缓闭上眼睛,她最后想:若有来生,便做个快乐自在的人。 无人可欺我笑我骗我,无人能伤我害我摆布我。 如此就好。 沈轻稚如此想着,意识飘散,终究沉入不会醒来的美梦里。 —— 大雪纷飞日,正是隆冬腊月时。 沈轻稚只觉得身上一冷,她猛地睁开眼睛,就被身边人拍了一下:“阿彩,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快点,韩嬷嬷催了。” 沈轻稚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她下意识跟随身边的人套上浅粉色的夹棉袄子,穿好只到脚面的长裙,便下床踩上厚棉鞋。 待到在略有些冰冷的屋舍内站定,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不在凤鸾宫,亦不在寒雪宫。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粗糙的双手,她也并非原来的宰相千金,名门闺秀。 在她身边,刚叫醒她的小姑娘过来又推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别连累我们一起挨骂。” 沈轻稚眨了眨眼睛,才看到对方穿的衣裳跟自己一般无二,头上盘了利落的垂髫髻,只在发间簪了两朵简单的珠花。 这姑娘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只能称得上清秀,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没睡好的郁气,瞧着脾气不是很好。 她应该是个宫女。 这样的女孩子,宫里一抓一大把,沈轻稚看了好多年,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既然对方是宫女,那同她安睡一屋的自己应当也是。 沈轻稚并非随遇而安,但她却早就学会审时度势,她立即摆正自己的态度,跟着另外七名宫女洗漱净面,把自己打理干净之后,跟着众人出了房门。 这八名宫女瞧着样貌都不错,甚至有几个秀美漂亮的,打眼一看就很精致,一行一动都很有规矩。 沈轻稚简单观察了一圈,眼睛里看着这些人的面容,耳朵听着旁人的话语,努力拼凑众人的身份。 刚一出房门,迎面就是好大的风雪。 沈轻稚身上的棉袄很单薄,只有薄薄一层棉花,风一吹就透了。 身上冷得如同冰块,可心里却热乎着。 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沈轻稚微微打了个哆嗦,努力把自己缩在单薄夹袄里,沉默地跟着一群哆哆嗦嗦的小丫头来到前庭。 这会儿,前庭已经等了十六人。 她们是第三队到的,却并不是最晚的。 沈轻稚个子不高,也不矮,她正好隐藏在队伍中间,似乎很不起眼。 又等了片刻,另一队宫女也到了。 三十几名宫女整齐站在前庭,大气都不敢出,便是冷得直打哆嗦,都不动一下。 若是原来的沈轻稚,定吃不了这样的苦,现在的她却觉得能健康站在天地间,都是上苍对她最好的恩赐。 地狱都去过,风雪又算得了什么? 她们就在风雪里又等了一刻,才遥遥瞧见一把粉紫的油纸伞飘飘而来。 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者身穿粉紫的缎子袄裙,身上披着半旧不新的灰鼠皮斗篷,头上梳着规矩整齐的团花髻,左右各戴了一只嵌碧玺梅花簪。 她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纪,身上的气度倒是挺严肃端方的,应当不是普通宫人。 果然,她在队伍面前站定,然后轻咳一声,沉声开口:“今日倒是比往日强,你们时刻要记住,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任何人不能僭越。” 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比寒风还要蜇人。 “这宫里,有的人能坐轿,有的人只配洗衣,端看你们如何行事。” “我这储秀宫,只是让你们学会如何做个宫人,若是连宫人都做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今日起,”她声音冰冷,“你们的任务是去浣衣局学洗衣。” “洗到贵人们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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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儿,听说你摔破脑袋了?”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挤了进来。池昼刚醒来不久,头还有点疼。听见声音,他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进来的人是他的舍友,王知宇。王知宇在池昼跟前绕了一圈 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全文免费阅读_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昼儿,听说你摔破脑袋了?”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挤了进来。 池昼刚醒来不久,头还有点疼。 听见声音,他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进来的人是他的舍友,王知宇。 王知宇在池昼跟前绕了一圈,左看右看,纳闷道:“你这脑袋不是没事吗?内伤?” “本来就没事。”池昼说,“电动车碰了一下,能多大事。” 池昼就是出门没看黄历,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一辆从侧面冲过来的电动车撞了。幸好对方紧急刹车缓冲了一下,所以没撞太狠,只是摔了一跤,额头擦破皮,流了点血。 说来还有点丢人,他晕倒进医院不是因为撞狠了,而是因为他晕血。他摔跤之后,车主顾不上自己磨了一手血,赶紧爬起来扶他。结果车主的手还没碰到他一根汗毛,他就闻着血腥味闭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电……动车?”王知宇瞪大眼睛,“我听学校的人说你是被卡车撞了,飞了起码有十米远。” 池昼:“……” 真撞成这样还能活? 池昼面无表情地说:“你要不再问问我是人是鬼?” 王知宇半晌回过味来,大惊失色,立马退后三步:“不能吧?” “滚你的。” 池昼坐起身来,把枕头垫在背后,朝胖子抬了抬下巴:“就你一个?” “另外两个在宿舍。”王知宇搬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去把椅子坐得嘎吱响,“翊宝失恋了借酒消愁,元元怕他想不开,就一直盯着。” “失恋了?” 池昼有点惊讶,他记得张嘉翊有个男朋友,前两天还在腻歪地互道晚安。 当时还有点困的池昼,硬生生被他男朋友那句掐着嗓子的“嗯嗯宝贝晚安安”给腻得汗毛倒竖,直接清醒了。 没想到竟然分了。 “是啊,今天刚分,那男的提的。” 正说着,王知宇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一亮,弹出一个视频通话。 说曹操曹操到,是另外两个舍友打来的。 按下接通键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们宿舍。桌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酒瓶,醉倒的张嘉翊趴在酒瓶后面,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嚷着:“他说他是直男……他妈的他说他是直男?” 接着,镜头方向翻转,舍友许铭元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昼儿,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事。” 许铭元却不太相信:“你不是被卡车——” 王知宇赶紧接话:“谣传,都是谣传。也不知道谁传的这么离谱,他就是被一电动车碰了一下。” 许铭元这才放心下来:“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趴倒在桌上的人忽然像诈尸一样弹起来,把许铭元吓了一跳。 张嘉翊挤到许铭元身边,顺势抓过许铭元的手机,强行将自己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摆在镜头前。 “昼儿,昼儿啊——” 张嘉翊眼神游离,脸色通红,一看就醉得厉害。 “听说你用头撞车把车都撞出十米远……”亏得张嘉翊都神志不清了还记得要关心一下池昼,抱着手机问,“你没事吧?啊?” 许铭元拍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他没事,他没事,你快睡吧。” 张嘉翊说了句“头真铁”,这才重新倒了下去。 池昼:“……” “……我看他比较有事。”池昼从来没见过张嘉翊醉成这样,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就他那个男朋友,”许铭元叹了口气,“今天跟他分手了。” “就因为这个?”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其中失恋又是最普遍最乏味的一种。池昼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钢铁直男,不太能理解这种无聊的分分合合,到底有什么值得寻死觅活的。 “当然不止。”许铭元说,“分手的时候,那男的说他是直男,接受不了。” “那不是分了刚好?”池昼没多想,顺口说道,“嘉翊跟他谈之前不也是直的……等等,直男?” 池昼反应过来,像是听见了什么颠覆三观的笑话:“那也叫直男?” 那男的是隔壁学校的,池昼远远见过一面。乍一看是挺直一男的,看不出什么弯的征兆。 但只要一跟张嘉翊走在一起,那男的就跟没骨头一样黏在张嘉翊身上,走路非要牵手,黏糊糊地喊“亲爱的”,连喝奶茶都要买一杯用同一根吸管喝。 王知宇翻了个白眼:“之前都装的呗,把人掰弯了就跑。” 要说起“掰弯”这事,他们整栋楼都是目击证人。 刚开始,张嘉翊也是直男一个。 当时那男的天天往他们学校跑,追着张嘉翊不放,送花送水送情书,一日三餐嘘寒问暖一样不落,雷打不动地坚持了三个月。 情人节那天,此人在宿舍楼下摆了几十个蜡烛,弹着吉他唱情歌,在浪漫烛光中来了一段经典的深情告白。 张嘉翊的钢铁意志早就在三个月的猛烈攻陷中渐渐动摇,情人节这一下更是彻底攻破了他的防线。他招架不住,脑子一热,就这样烧成了一盘曲折的蚊香,弯得不能再弯了。 算上穷追不舍的三个月,到今天,张嘉翊这段恋爱已经稳定地谈了一年了。 ——下了这么重的血本,又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是装的? “他图什么?” “嗐,他们俩最开始的时候,关系特别不好,天天吵架。就跟你和陆深一样。”王知宇从池昼床头的果篮里挑出一根香蕉剥开,一口下去咬了三分之一,“这傻逼就是为了打击报复,筹划这么久就等着今天呢。” 池昼无语至极,见过吃饱了撑的,没见过吃这么撑的。 “这几天我们多看着他点吧。”池昼回想起张嘉翊刚刚那个神志不清的状态,是真担心他哪天不明不白的头孢配酒就给自己送走了。 通话挂断后,池昼问王知宇:“你说他这情况,多久能好?” “情伤啊。”王知宇摇头叹息,“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这么久?而且,情伤?”池昼把这两个字咀嚼了一遍,疑惑道,“说白了不就遇见个傻逼,至于的?” 这傻逼配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里面情绪很复杂的。”王知宇把香蕉皮丢进垃圾桶,“你想想,假如说陆深装gay整你,等你被掰弯了爱上他了,然后回过头来笑话你。” 池昼和陆深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从那时起就摩擦不断,虽然没直接干过架,但见面就是剑拔弩张,平时整人恶作剧的事儿更是一样不少。 但是陆深装gay整他……? 池昼只思考了半秒,就迅速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陆深不会装这个。” 池昼对陆深讨厌归讨厌,但此人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比尺还直,根本装不来这个。 最重要的是,陆深整人,从来都不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 “而且,”池昼话锋一转,笃定地强调道,“我也不会弯。” 王知宇露出“直男好没意思”的嫌弃表情,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我说假如,你就想象一下行不行。” “说嘛,你怎么办?” “我?” 池昼勉为其难地代入了一下情境,不出三秒就给出了很“池昼”的答案。 “就他会装?”池昼冷笑一声,“我当然是整回去。” - 王知宇走后,池昼又重新躺了回去。 肇事车主给他交了钱,让他在医院好好留观。反正他今天没课,躺着睡觉权当放假了。 池昼是被消息震醒的。 王知宇:【昼儿!!!】 王知宇:【快他妈的别睡了!!!】 池昼回了个问号过去。 王知宇:【辅导员好像听到那个离谱传闻了,但是学校有事他走不开,所以派了个学生代表去看你】 池昼没想太多,回了个“1”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知宇紧接着又发了下一句:【陆深就是这个学生代表,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池昼看到“陆深”两个字,瞬间清醒了。 辅导员让陆深作为学生代表来医院看望他? 王知宇:【陆深这狗比一听你出车祸了就幸灾乐祸要来凑热闹,他绝壁是过来看你笑话的!!】 池昼和陆深之间,属于那种看见对方倒霉就高兴的关系。 现在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陆深作为他的死对头,不过来嘲笑两句岂不可惜。 王知宇是知道他们关系有多差的,赶紧给池昼发消息劝他冷静:【靠,你们不会在医院打起来吧?你千万冷静,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得了,千万别逞一时之快啊,你脑袋还残着呢】 池昼深吸一口气:“你特么才脑残……”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一道短促的敲门声。 来人甚至顾不上等人回应一句“请进”,就急切地推门而入。 然而,他的急切在进门的一瞬间按下了静止键,无声无息地收敛了回去。 ——池昼已经坐起来了。他现在这幅尊容称不上生龙活虎,额头上的伤痕和手臂上的淤青还有点狼狈,但至少能看得出没多大事,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四目相对,气氛诡异地安静了十几秒。 “你没事?” 陆深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正常状态,平静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这话从陆深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就凭他们俩的关系,池昼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陆深是在关心他。 于是他自动自觉地往这三个字中间填充了两个字:你竟然没事? 池昼冷哼一声。 果然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偏不让这狗比得逞! 池昼的目光在陆深脸上逡巡而过,带着点探究的意思。 片刻后,他眼珠一转,故意指指自己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失忆了。——你谁?” 池昼已经盘算好了。 等会儿他就用“失忆”这个借口让陆深给他当小弟。 陆深撩起眼皮看了看他的脑袋,上面只有一道轻微的擦伤,贴个创可贴都显得小题大做。 “失忆?” 没等池昼接着添油加醋,医生就进来了。 “你的脑部CT影像结果出来了。”医生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没有任何问题。” 一旁的陆深冷不防地开口:“他说他失忆了。” “失忆?” 医生狐疑地拿出脑部CT影像,推了推眼镜,对着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从CT结果上看,没有器质性病变,所有结果都在正常值内。” “其他问题呢?”陆深问。 “先前所有检查都显示无异常。” “不过,脑震荡是影像学检查照不出来的,一般是根据临床表现判断。” 医生上下打量着池昼,缓慢地说:“如果有失忆症状,可能是由轻微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失忆。” 池昼从医生说“脑震荡”开始就按着脑袋装深沉,演技相当拙劣,一秒换了三个地方按。 陆深瞥他一眼,又问医生:“那这个要怎么办?” “轻微的神经细胞受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自愈。”医生说,“注意休息就好。” 陆深向医生道了谢,送他走出门口。 回来后,他又走回池昼床前。 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张诊断单和检查报告,是池昼入院以来所有的单子。 陆深逐一翻阅过去。 无异常、无异常、无异常……翻到最后一张,都是无异常。 有医生的话在前,池昼倒也不怕他翻,有恃无恐地说:“医生都说了看不出来啦。” “看你的样子,你跟我很熟?”池昼将话题引向最初的走向,反问道,“我俩什么关系?” 陆深放下手中的资料。 池昼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故意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我依稀记得,我是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小——” “小弟”两个字还没说完。 “你不记得了?我是你男朋友。”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 池昼:“……?”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不懂中国话。 陆深却面不改色,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来。他的腿很长,微微向前伸展着,跟王知宇坐在上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把普普通通的破椅子,竟然给他坐出了一种上位者气质。 陆深就是有这种气定神闲的本事,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多离谱的话都能说得煞有其事一样。 池昼像被雷劈过似的:“你再说一遍?” 陆深从善如流,当即照办。 他又重复了一遍,且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字正腔圆:“我是你男朋友。” “……” 他没听错。这狗比说的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池昼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他那位被直男整了的可怜舍友。 好你个陆深,竟然来这套。 装gay整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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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早,清晨的砖瓦上、枯败的树枝子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旁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奴役所就已经开始一天的辛劳了。如今文帝慕翎登基十载,肃清外敌内患,大顺朝迎来了长治久安。上一任皇 司寝小太监是个财迷全文免费阅读_司寝小太监是个财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早,清晨的砖瓦上、枯败的树枝子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旁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奴役所就已经开始一天的辛劳了。 如今文帝慕翎登基十载,肃清外敌内患,大顺朝迎来了长治久安。 上一任皇帝荒淫无度,朝野上下被治理得混乱不堪,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太子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举兵造反,但是没有成功,被先帝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自太子开了这条天河,虽然失败了,但仍旧有许多的后继者,各个都造反了一番。 先帝虽没什么才能,但运气极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惊无险,甚至将这些忤逆子统统处死,杀着杀着回头一看,好家伙一个儿子都不剩了,于是又开始广纳后宫,勤奋耕耘,到处撒种,可连个蛋都没有下出来。 好不容易其中一个宠妃怀孕了,熬过了十月怀胎,不负众望产下了一子,谁知此子是宠妃和奸夫所生,先帝气急直接摔死了孩子,甚至还要弄死宠妃,可宠妃先下手为强,用一根簪子直接将他送上了西天。 这个号称“运气最好”的皇帝就此陨落了。 先帝无子可难坏了一堆忠臣,为了防止皇位旁落他人,丞相果断力排众议从宗亲中挑选继任者,挑来挑去,最终选中了正在为父守陵墓、年仅十岁的慕翎。 十岁,本该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慕翎就被推上了令人望而却步却又令人无比神往的宝座。 靠着王丞相的一路扶持,慕翎清除了一众奸佞小人,坐稳皇位。 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大顺朝上上下下得到了应有的管制,慕翎成了大顺朝有史以来最受爱戴的皇帝。 慕翎小小年纪就能将国家治理得仅仅有条,上下有序,整个朝都都处在一片祥和之中,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仍旧存在着不公平与苦难…… 奴役所,是整个宫里最脏最乱的存在,里面关着犯了罪的宫女太监,甚至还有贵人,他们到了这里就没有再出去的可能,而这里的管事的就是最可恶最可恶的存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还不让人吃饱饭,说是吃饱了就没有力气干活了。 笑话! 不吃饱怎么干活? 可是全福不敢说话,只能忍气吞声,如果他和管事的吵架,不仅吃不到白米饭,还会多吃一顿鞭子。 原来的全福并不是个小太监,但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自父亲因意外身亡后就更是穷得揭不开锅,母亲一个人要拉扯三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全福想要为母亲分担,但仅仅九岁的他实在是太过弱小,又因为吃不好穿不暖,整个人都是瘦瘦小小的,甚至比同龄的孩子整整小上了一圈,根本没人会要这样的孩子做工。 那时碰巧遇上了宫里扩充宫人,他心一横,因为那一两银子,手起刀落间进了宫。 全福是有怨言的,有时候会怨早死的父亲、会怨体弱多病的母亲,但更怨瘦小而又无能的自己。 没有哪个好好的男孩子愿意舍弃男性特征进宫最太监,可是看着嗷嗷待哺的弟妹、面色蜡黄的母亲,他心里的不甘与怨怼又少了几分。 九岁的全福因为长得太瘦小,不讨人喜欢,被打发到了奴役所,给下等的太监们洗衣服倒恭桶,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 时间一晃,已经在宫里待了快九年了…… 洗完恭桶回来的全福听到几个小太监在讨论。 “听说昨儿又进来一个。” “犯了什么事儿?” “好像是打坏了陛下最心爱的花瓶,被苏公公打发到这儿来的。” “在陛下身边伺候那不得提起一百二十个胆子和心眼儿啊,居然还敢打碎花瓶。” “就是啊,能在陛下身边伺候那可是三生有幸的事情,若我能在陛下身边,定时时刻刻保持小心谨慎,一点儿错误都不敢犯,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上苏公公的位置呢……” 在陛下身边伺候,这是全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曾经见过那位堪称太监里佼佼者的存在——苏公公。 他一点儿都不像个唯唯诺诺的太监,反而像做官的,只要站在那儿发号施令,底下就会有一众人屁颠儿屁颠儿地去给他办事,可威风了。 但即便是那般威风,全福也不想做苏公公,天子生气是很可怕的,饶是苏公公那样大的人物在天子面前也只有下跪的分儿,还要时时体察圣心,一个不慎,惹了圣上不快就会被丢进奴役所。 全福以为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奴役所更可怕了。 “全福,你死哪儿去了?!这些衣服怎么还没有洗?!” 全福一进来就听见了管事的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哈腰地跑过去。 一大盆的太监衣服等着他洗。 太监是少了个东西的人,有时候会兜不住,年轻人爱干净,会时不时地收拾,可上了年纪的就开始懒散,任由那些污秽的东西沾染,特别是老太监,臭烘烘的,哪怕是天天和恭桶打交道的全福也受不了那冲天的气味。 他有时候真想把满是污秽的亵裤塞进老太监的嘴里,但也只是想想,他没那个胆子,就算是有那个胆子,单薄的身子骨也扛不住一顿鞭打。 全福忍气吞声地洗着衣服。 老太监看着他闷葫芦似的模样,又看了看他衣领处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道:“全福啊,其实我最喜欢你,办事利落又不多话,宫里最喜欢这样的人。” 同样也是最好欺负的一种人。 老太监咧嘴笑着,露出一嘴的坏牙。 等到全福洗完衣服已经是深夜了,回厨房的时候,只看见满桌的狼藉,空空如也的菜盘和所剩无几的冷饭。 全福用勺子在饭桶边缘刮了刮,刮了许久才弄下来两口饭,于是就着白水吃完了冷饭。 回到卧房,十几个小太监拥挤在一个屋子里。 他们一个个的都坐在床上数着自己的银子。 今儿发月钱了。 每个月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发月钱,以前的全福都会兴致冲冲地跑过去,但现在他一点儿都不高兴,自从奴役所换了一个管事,处处克扣他们的月钱,明明低等太监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可真正到他们手里却只有一两,每个月还要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被克扣了去。 全福每年都会把银子攒起来,到了快年底的时候寄回家中给母亲。 可是现在快年底了,他才攒了十两银子,心里实在是郁闷,可又无处发泄。 这个月的月钱他还没有拿到呢。 另一个小太监叫住了他,“全福,今儿管事的发月钱了,你不在,管事让你洗完衣服去他房里拿。” 其他人用探究似的目光打量着他,甚至有人还在捂嘴笑。 全福一点儿都不想面对那个老太监,他除了会刁难人还是刁难人,他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就连那仅剩的一两银子都被克扣了去。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里,全福推开了老太监的门。 老太监正对着烛火数着他从小太监们手里克扣来了的银子,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一瞧见全福,他脸上的褶子堆得更深了。 全福只觉得胃里翻滚,“李公公,我来拿我的月钱。” 老太监迈着蹒跚的步伐下床,上来就要拉全福的手,“不急不急。” 全福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老太监心里不悦,面上的褶子平缓了一些,但还是用着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全福啊,白天的时候我还说你聪明呢,怎么这会子都不开窍呢?” 全福长得瘦小,可模样却不差,刚来宫里时还没有完全张开,样貌不好看,不讨人喜欢,可随着逐年地成长,他长得越发清秀,即便是脸上瘦得没几两肉了,丢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就看得见他。 什么意思? 全福不懂? 老太监见他没什么反应,就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拉全福的手。 太监是要老死在宫里的,即便有幸被放出宫去,但他们也不愿意出宫,没人会接受一个残缺的人,他们会有最恶意的眼光来揣度他们,所以他们不愿意离开皇宫。 但他们年纪大了是需要人照顾的,便将目光转向了宫女,可是上了年纪的宫女是能被放出宫的,就算不乐意出宫,在宫里的这些阅历也不会想跟着一个没什么钱又老又脏的老太监。 李公公就是这样的太监之一,所以没有宫女愿意和他对食,他便将目光转向了长得好看的小太监。 以前曾经听人说过李公公最喜欢玩小太监,可被他挑中的没一个是能呼伦个儿出来的。 全福愣神的功夫就被老太监紧紧地攥住了手。 粗糙、满是褶子的手一直在磨蹭着他的手背。 这些年的摧残,全福的手并没有多好看,都是老茧子,但到底是年轻人的手,比起老太监的还是嫩上一些。 全福九岁就被卖进了宫,完全没有体会过男女之事,更不会懂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何况还是两个太监。 但他知道,这种事情一定很污糟很恶习,很令人难以接受。 全福攥着老太监的手腕,要将自己的手手抽出来,“公公,我只是来拿我的月钱,拿了我就走的。” “这些能值几个钱,你要是学聪明些,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口袋!”说着说着便舔着舌头欺身上前。 全福为了躲避,碰到了一堆东西。 东西散落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 老太监的房间距离小太监的卧房并不远,这些声音足以让他们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全福想起来他出来时有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原来他们都知道…… “放开我!放开!”全福奋力地挣扎着。 谁知道那老太监虽然老,但力气却大得很,一时之间根本没法挣开,就这么一推二推间给推到了床上。 床可是个好东西,可以缓解一天的疲惫。 可也不是个好东西,躺在上面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老太监很臭,他的床同样很臭,臭到头脑发昏、令人作呕。 “滚!滚!老畜生!滚!”全福发了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趁着老太监吃痛的功夫撒手的功夫,直接抄起台子上的东西就砸向了老太监。 鲜血顿时溅了他满手。 老太监立刻就倒了下去,趴在了全福身上。 全福吓坏了,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迅速地缩到墙角,看着鲜血“咕涌咕涌”地往外流。
166 人在读11-14 22:31
七月,京市的天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大雨。京市最繁华的街角,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整条街最大的酒吧门口,车门一开,明艳张扬的红裙年轻女alpha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下来。 霸总O的软饭A全文免费阅读_霸总O的软饭A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七月,京市的天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大雨。 京市最繁华的街角,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整条街最大的酒吧门口,车门一开,明艳张扬的红裙年轻女alpha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下来。 大得离谱的黑色墨镜几乎挡了女人的半张脸,看不清面容,但从其火辣的身材,白皙精致的下颚以及近乎完美的唇瓣来看,这是个难得的美人。 既不失alpha的锋利,又有着Omega的美,真可谓上天的宠儿。 “靠!” 尚未走进酒吧,当雨水落到美人身上时,她气得露在外面的脸都红了,嘴上骂骂咧咧:“大半夜跑来酒吧的,能是什么纯情好男人” 苏易安是在一场车祸中身死,然后被系统绑定带进一本霸总女omega倒追纯情男alpha的abo言情小说中,她的身份是男主展明的恶毒表姑,在展明家破产后落井下石,逼得还在上大学的展明卖艺又卖身,最终被女主蓝嫣发现并包养,从此走上吃软饭的道路。 以至于后来展明成为火出半边天的大明星仍对此事耿耿于怀,临死还不甘心。 苏易安穿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系统给苏易安发布的任务就是引导男主积极向上,杜绝他吃软饭。 今晚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就在酒吧。 蓝嫣信息素突然紊乱,会与展明产生第一次交集,也为之后的包养剧情奠定基础。 苏易安不远千里从国外赶来,就是为了阻止两人相遇。 系统被吓得一懵,怯怯开口:“男主也是被追债的逼得走投无路才来酒吧兼职,说起来,这与宿主的原身也脱不开关系!”。 宿主现实中也是位豪门大小姐,一起穿书的一个星期,宿主在国外每天除了赚钱就是吃喝玩乐,佛系得不得了,也没怎么发过脾气,突然间这么暴躁,把它都给吓到了。 苏易安不过是因雨水溅到身上而心生不悦,这脾气来快去得也快,听系统一说,她敛了所有表情,往酒吧里走去:“不就是钱吗,我给他行吧”。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系统噤声,它有心告诉宿主任务没这么简单,但想了想,最终没开口。 只要不耽误事,随便宿主怎么折腾。 走进酒吧,里面人来人往,彩色灯光忽明忽暗,茫茫人海之中,要找没见过一面的展明,有点难度。 苏易安正想招呼服务员询问,一妖里妖气的男性Omega端着杯酒迎了上来。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一双狐狸般的眼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苏易安:“酒味的信息素,嗯,很醉人,小姐,来一杯吗?”。 男Omega说着,晃动手中的酒杯,眼神直白得像要一口吞掉苏易安。 苏易安不同于别的豪门大小姐,虽长相明艳,圈子却向来干净,更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过她倒没怯场,只烦得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 被男Omega身上的臭豆腐味信息素给恶心得想吐,她第一次这么讨厌abo的小说世界。 苏易安皱紧眉头,转身,与匆匆而来的一人相撞,淡淡的葡萄甜香扑进鼻中,让她的头不再那么晕。 灯光打到身前女人的脸上,她狭长水润的眼中带着魅红,睫毛如扇贝忽闪。 原本规规矩矩穿在身上的蓝色衬衫被女人拉开一道口子,莹白汹涌的波涛尽入眼底。 “滚!” 女人如小猫咪一般软绵绵的声音以及推拉的动作,让苏易安的心蓦地漏掉半拍,她顺着女人微冷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搂在她的腰上。 难怪这么软,这么细! 只怕轻轻一折就要断了吧。 苏易安稳住心神,收回手,讪讪的:“你看起来不对劲,需要帮忙吗?”。 这信息素的味道,该是个Omega,在这个世界中她是alpha,刚才的行为确实算冒犯。 不过她真不是流氓,只是刚才看女人要倒了,下意识伸手而已。 虽然,这个女人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葡萄香味越发浓烈,扰得苏易安后颈一阵发烫,心尖也痒痒的,她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脸上露出善意:“别怕,我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 女人连个眼色也没给她,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走去。 苏易安不放心的跟上。 酒吧这个地方,本就鱼龙混杂,看这美人的状态,像是信息素失控了,没闻错的话,美人身上没有其他alpha的味道,一个尚未被alpha标记的大美人独自在这种地方,想想就知道多么危险了。 作为一位正直善良乐于助人的女人,自然要拯救这样的小可怜! 眼看宿主的行为逐渐走偏,系统不得不出声提醒:“宿主,我们的任务对象是展明,其余人都与我们无关,时间紧急,还望宿主不要色令智昏!”。 根据它的观察,苏易安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且相当讨厌麻烦,这上赶着找麻烦事,它还是第一次见。 说宿主不是对人家姑娘起色心,它是不信的。 瞧瞧,那信息素的味道,都能把人熏醉了。 苏易安充耳不闻,加快脚步临近卫生间时,接住摇摇欲坠的女人:“葡萄小姐……”。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满头大汗的女人用蛮力拉进卫生间。 天旋地转间,苏易安被女人按在洗手台上,口中划过葡萄甜味的香软,耳边只听到压抑的呼吸…… 苏易安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傻了。 她的初吻…… 女人似乎也不太熟练,莽莽撞撞的,但,简直不要太美好,比她赚很多钱的时候还要快乐! 直到,尖牙碰到后颈,女人转移阵地,苏易安才勉强找回自己的神智,她红着脸,摊开自己的掌心,磕磕绊绊道:“阻……阻隔贴和抑制……抑制剂!”。 从了解到这个世界alpha以及Omega随时都可能进入发情期的那一天,她就随身带着很多这些东西,不管是alpha用的还是Omega用的,她都带上了。 没办法,她感觉自己的皮相还是挺引人犯罪的,光是穿书的第一天,就有Omega试图爬她的床,甚至还有alpha违背天性向她表白,一向厌恶这种为了上床而上床行为的苏易安不得不防。 看在这个女人长得很合她心意的份上,她想帮她,哪里知道……咳……亲吻是意外! “蓝蓝,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长相柔美的男性Omega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脸色一黑,不管不顾抡起手上的包就往苏易安的身上砸:“啊……你这个流氓,想对我们家蓝蓝做什么?”。 在一众人古怪的眼神中,苏易安被打出了卫生间。 也不是她打不过,更不是怜香惜玉,只是面对葡萄小姐的那张脸,她下不去手。 兰兰? 是女人的小名吗?真好听! 苏易安指尖轻抚唇瓣,眼神灿若星辰。 系统一阵无力:“亲得开心吧宿主,展明现在快被人欺负死了!”。 苏易安:“……假如我想追求兰兰,你看……”。 系统惊恐:“不,宿主不想,本系统也不看!请宿主认真做任务,不然本系统和宿主都将回炉重造!”。 好吧! 原本还想让系统帮忙查查这人的身份呢,等完成今天的任务她自己偷偷的追。 苏易安遗憾的看一眼卫生间,正对上女人讳莫如深的脸,女人魅红的眼睛轻瞥她一眼,当面把苏易安刚才塞进她手中的抑制剂和阻隔贴扔进了垃圾桶。 啧,防备心还挺强,也好冷好凶,宛如带刺的玫瑰! 更喜欢了怎么办? 苏易安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慌乱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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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夜凉如水。晋王府内向来安静,这时却时不时传出些吹吹打打的乐声。府内许久不曾打扫过的院落此时张灯结彩,艳丽的红绸将院落铺的满满当当。不远处,两个丫鬟提灯前行,一边走一边道:“王府中已经 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戌时,夜凉如水。 晋王府内向来安静,这时却时不时传出些吹吹打打的乐声。 府内许久不曾打扫过的院落此时张灯结彩,艳丽的红绸将院落铺的满满当当。 不远处,两个丫鬟提灯前行,一边走一边道:“王府中已经许久不见新人了,怎的今日突然抬进来一房侍妾?” “这你都不知道?”另一个声音带着些幸灾乐祸:“可不就是前些天刚被抄了家的那位么。” “是长公主府那位?她府上不就是王爷带人去抄的吗,怎的还愿意嫁过来?” “她哪算嫁?王爷跟她连堂都未拜,直接让人将她轿子从偏门抬进来的。我听说,抬她的那架小轿进府的时候,里面的哭声可是传了好几个院子。” “什么?没拜堂,那不是连个名分都没有?” 另一人点头,“没名分又如何?她家都被抄了,只留一个郡主虚名,若不是王爷肯帮她,她如今还不一定在哪个腌臜地里待着呢。” 顿了顿,她冷哼一声:“也是咱们王爷心善,她不知感恩,竟还委屈上了。” “可不是么。也怪咱们运气不好,竟被派来伺候她。” …… 眼见离远门越来越近,她们噤了声。随后垂着头,走到点着红烛的门前轻叩几声,朗声道:“主子,奴是王爷派来伺候您的。”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立与左侧的圆脸丫鬟提高声音道:“主子?” 顿了顿,她又道:“主子若是不应,奴可要推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推门,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句轻语:“我没事,不必进来。” 这声林籁竹韵,空灵婉转。 先前只知她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没曾想连嗓音也这般好听。 只这一句,圆脸丫鬟心中的轻慢就被那房中人抚平不少。 她收回手,应声称是。 房内。 安椰坐在艳红喜床上,自然是听到了外面动静的。 头上坠着流珠的大红盖头已经被她扯掉了,她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思考着目前的处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屋子面积并不小,却十分空旷,她身旁放了一张雕花木床和一座半人高的梳妆台,除此之外,只剩一张四方的红木桌和整齐摆放着的四把椅子。 很明显,她穿了。 按照脑中一些残存的记忆,她应该穿越到了一本她先前看过的古早虐文里。 她如今的身份,就是文中从开头被虐到结尾的头号大冤种——女主安也。 作为女主,安也一开始也是高配开局——她是大堰朝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当今皇帝就是她舅舅,亲爹更是是手握军权的镇远侯爷。 她出生便被封做长流郡主,自小万千宠爱长大,还有着女主标配的倾城美貌。 可以说是随便活一活都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的设定。 坏就坏在,她看上了男主。 本文男主名叫荣晋之,可谓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在武学上造诣并不算高,但却靠着身边最得力侍卫的一身强悍武功,打仗几乎是屡战屡胜,从无败绩。再加上他擅长笼络人心,只短短几年的功夫,就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了大将军的位置。 荣晋之极爱权势,但他毕竟资历尚浅,即使战功显赫,头顶时刻也都有个本朝元老镇远侯压着。 特别是,镇远侯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却始终看不上他。 荣晋之颇为不甘,便设计让镇远侯之女——女主安也爱上他,之后再借毫无心机的女主之手,将伪造而成的镇远侯通敌谋逆密信放入长公主府。 镇远侯被诬陷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愤怒的皇帝下狱判斩,长公主与镇远侯夫妻同体,殉于灵堂之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公主府被封,女主被迫流落街头,原本封号被夺,只落得一个名不副实的郡主虚名,被践踏,被欺负,险些被卖入青楼之际,荣晋之才以救世主的虚伪姿态姗姗来迟。 女主家中新丧,按照礼节需得守孝三年,荣晋之不愿等,却也无法明目张胆冲撞长公主丧期。是以只在府中偷偷布置了喜房,虽是侍妾之意,却无文帖之实。明面上只是她在府上暂住,只待原主孝期过后,将她光明正大娶进门。 女主就这样被迫成了荣晋之府中没有名分的侍妾,开始了和男主虐心虐身,我爱你但我更恨你的狗血戏码。然而三年孝期还未过去,却等来了荣晋之篡位登基,封旁人为后的消息,原主终于彻底绝望,在登基大典前夜跳湖自尽了。 如今,正好是长公主府覆灭之后,她被强抬进晋王府的这一夜。 纵使安椰向来冷静,此时也不免有些窒息。 她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就睡了一觉,怎么就穿了。 穿越也就罢了,怎么还穿到了这么难受的时间点。 正想着,屋外却传来几句模糊的喧闹声。 许是离得太远,安椰听不清具体内容,她站起身,拖着大红外袍长长的衣摆,朝着窗前走去。 虽然她脑中有这本书的大致剧情,但时间过去太久,大多细节她已经忘了。 如今还是先试试能不能逃出去再说。 然而她刚推开窗户,还不等探出头,便被一柄长剑抵住了脖子。 安椰一怔,顺着剑身望去,这才发现窗外竟还站了一个男人。 夜色昏暗,远处灯光通明,不少嬉笑声远远传来。而他身着黑衣融于暗处,将自己与热闹人间生生分隔,如同凌冰入水,那冷冽寒意非但没有与之相融,还自四周凝出一朵朵瑰丽霜花。 他很高,宽厚的肩头搭配劲瘦蜂腰,面容并不会让人太过惊艳,却有种锋利的美感。 罗帐银烛,正是良辰。 此时此刻,他看着安椰,乌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们之间隔了一层墙体,以窗纸为界,长剑若再进一寸,就能当场割了安椰的脖子。 安椰几乎瞬间就知道了他是谁。 渣男荣晋之身边最忠诚,也是最凶猛的那条狗——郁宴。 原文中没有写他的过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个谜。 创造他的作者似乎对他也并不在意,原书中形容他的,只有寥寥几句话。 ——他是天底下最锋利的一把剑。 一旦触碰,便是死期。 安椰看书时对这句话一扫而过,并未刻意去记,但她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脸,这话便毫无预兆的跳入脑海。 不得不说,和面前的男人确实贴切。 安椰实在疑惑,这样的人,为何就跟了荣晋之呢? “郡主请回。”他开口道。 声音低沉,倒是意外的好听。 看这样子,他应当是之前救认识她,而且是故意守在窗前,防止她逃跑的。 门窗都守了人,想要悄无声息的出去怕是不可能。 “屋里闷,我不过是开窗透口气。”。 外面那些嘈杂声音渐弱,安椰顺势转变策略,尝试与他搭话道:“我听方才有些模糊的喊声,你可知是谁?”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安椰乌青的发丝,大红的嫁衣并没有盖住她的容颜,反而衬得她越发娇艳。 若是窗前还有旁人,定会抢着攀谈,生怕轻慢了美人。 但面前的男人并不答。 安椰又故意问:“你是这府上的侍卫?叫什么名字?” 回答她的,是又向前轻移些许的利刃。 安椰连忙后退,若是反应再慢些,恐怕已经被割伤了脖子。 她心下生出几分怒意,质问道:“你这是作甚?!” 男人面色冷硬,面上丝毫没有险些割伤她的愧疚,甚至连正眼都未看过安也,只是平静重复道:“刀剑无眼,郡主请回。” 安椰气闷。 刀剑无眼,你不是有眼吗! 合着她刚才那些话,都是在对牛弹琴。 这种木头性子,怪不得在原文里只是个背景板。 当真无趣至极。 她重新关上窗户,又坐回喜床,想了想,高声朝外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窗外的黑色人影恍若未闻,回答她的是门前站着的丫鬟,“回主子,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军务,许是还要一段时间。” 安椰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出不去,那现下最要紧的,是先稳住荣晋之。 荣晋之此人,心比天高,手段狠辣。虽然他先前与安也相处大多都源自利用,但也确确实实爱上了安也。 原文里,安也痛失双亲,又遭欺辱,对荣晋之的爱意皆转变成了刻骨的恨。今夜她原本准备了一把匕首藏入袖中,打算杀了荣晋之之后再自行了断,却不想刺杀手段太过拙劣,匕首还未接触荣晋之,便被他打落在地。 荣晋之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怒之下,强行与她行了夫妻之事。 狗血虐文里的常用桥段。 安椰摸了摸袖口,果然找到了一把沉甸甸的小型匕首。 这匕首通体银白,中间镶嵌着几颗精致的红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虽然精致,但一看就知道这只是拿来哄柔弱女眷高兴的玩意,又重又小,极不实用。 这能杀得了身怀武艺的荣晋之才怪。 正这样想着,屋外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王爷。”门外的两个丫鬟齐声问候,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句低沉的“嗯”声。 安椰一惊,警惕的看向房门。 那丫鬟不是说荣晋之在忙军务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没时间了,她避无可避,此时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荣晋之看到她手里有武器! 她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到能藏的地方,只得将匕首塞进了身旁铺着的鸳鸯枕下,随后手脚麻利地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擦掉了脸上红艳的胭脂,露出白皙的脸颊。 好在原身这几日受了不少折磨,擦掉妆容,再揉一揉眼睛,就是一副西子捧心的病弱模样。 安椰就着镜子,摆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表情刚摆好,房门就传来动静。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自外推开,一个同样穿着般色红衣的男人抬步进屋,他先是看了坐在榻上的安椰一样,随后关了门,轻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朝她走来。 这一笑,几乎将安椰全身的寒毛都听的竖了起来。 能做虐文男主,荣晋之的长相必不可能差,刚才他款款而来的模样,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句‘风流倜傥’。 但安椰却不敢放松,毕竟在原文里,这个男人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强/奸犯。 “怎么自己掀了盖头?”他边走边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安椰用力眨了眨眼,挤出零星的泪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只幽怨的看他一眼,却没说话。 将她穿越前的演技发挥了个十成十。 秋夜寒凉,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衣,唇上没有多少血色,浑身萦绕着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荣晋之被她含泪一瞥,心下因为她未回话而生出的不满早散了干净,转而生出无限爱怜,柔声道:“怎么比我先前见你还要瘦些。可是病了?” 安椰轻咳几声,点了点头。 “你身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又忧思过重,难免会沾上病气。”他上前坐在安也身旁,随后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泪花,“委屈你了,你如今还有郡主虚名,我便不能随意与你拜堂,只能先将你抬进院中,名分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顿了顿,他又道:“逝者已逝,我们作为生者,该往前看才是。” 安椰余光看着他坐在藏着匕首的鸳鸯枕旁,心下一紧。 她似是无意间偏了偏头,避开荣晋之的手指,声音中带着悲恸:“阿爹他一直盼着女儿出嫁……如今我入了王府,他却……” 说到一半,她像是悲伤过度说不下去,缓了片刻。再开口时,却成了一连串剧烈咳声。 那咳声来势汹汹,似是要将心肺都吐出喉咙。 不等荣晋之说话,安椰一边咳一边道:“咳咳…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咳…没法洞房了,晋郎离的远些,免得…咳…过了病气……” 荣晋之面色微僵,有些不悦。 但镇远侯和长公主确是被他所害,如今他们尸骨未寒,他心里难免存了几分愧疚,现下安椰的模样又实在可怜,现下只得忍着脾气点点头:“不必担心,你既入我府上,今后日子还长。今夜你便好好休息,我先回主院歇下。” 他说罢,起身为安椰铺开被子,然后将放偏的鸳鸯枕拿回中间。 “这喜床不知是如何布置的,竟连枕头都能放偏。给你的两个丫鬟就在门口,你明日招来问上一问,该罚就罚。” 安椰瞳孔微缩,刚想阻止,便见枕头移开,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巧匕首大刺刺出现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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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山路上一队车马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迤逦前行。护送车队的兵士披坚执锐,在拖得极长的队伍中紧张地来回巡视,越是靠近目的地,越是不敢有丝毫松懈。人人皆知,这是护送南楚陛下的亲妹妹——昭云长公 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全文免费阅读_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色微明,山路上一队车马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迤逦前行。 护送车队的兵士披坚执锐,在拖得极长的队伍中紧张地来回巡视,越是靠近目的地,越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人人皆知,这是护送南楚陛下的亲妹妹——昭云长公主的送亲车队。公主和陛下自小一起长大,兄妹之间感情深厚,临行前陛下几番叮嘱,这一趟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只可惜这些人根本无从知晓,早在出发前,他们要护送的人就已经被掉了包。如今他们护送的人根本不是昭云公主,而是陛下本人。 陆长平端坐在队伍正中的华丽车辇中,被摇得昏昏欲睡,头上的簪钗步摇坠得他脖子酸痛。 打扮成女子,代替妹妹陆昭平来北卫和亲是他自愿的,可是这一路上的种种不便却超出他的想象。 不能骑马、不能大声说话,还要日日早起梳妆打扮…… 车队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只为将他送到北卫,让他和那个暴君早日“成亲”。 陆长平思及此处,眉心不悦地蹙了起来。 那个暴君何德何能,也配娶他妹妹? 他与孪生妹妹陆昭平并非是先帝的亲生子女,先帝在世时终生未娶,便将为国战死的同母弟广陵王的一对子女过继到宫中悉心教导。 陆长平自小被当做储君培养,不必经历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夺位之争,日子原本应该过得一帆风顺。 可是他所在的南楚不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国家。 在南楚的北方有一强国名为北卫,不仅国土广阔,且国力与南楚相当。两国之间常有纷争,互有输赢。 之前的连年战乱使得两国元气大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可是自从北卫新君谢玄元继位之后,便毫不掩饰南下伐楚的野心,想尽办法在边境制造事端,想要与南楚开战。 贸然开战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陆长平不想理那北卫的暴君,但是那人却一次次挑衅,这一次竟然直接将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陆长平继位之后既不沉溺女色,又不横征暴敛,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在兢兢业业地治国理政。 若非要从他身上挑什么缺点,那便是在外人眼里他有些溺爱自己的胞妹。 而北卫的暴君不知是从何处听说陆长平的胞妹是南楚第一美人,几次三番恬不知耻地派人求娶。 那暴君是出了名的克妻,一连三任未婚妻均没活到大婚那天便死于非命。 再加上时不时听说对方喜欢发明诸般骇人听闻的刑罚屠戮妃嫔和大臣,陆长平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 谁知道,他越是拒绝,暴君越是来劲。前些日子竟然陈兵边境,扬言他不把妹妹嫁过来便会攻陷南楚。 陆长平其实并不相信暴君有能力攻陷南楚,可是两国战火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他思来想去,最终做了个极为大胆的决定:由他来冒充昭平去北卫和亲,再借此机会刺杀北卫的暴君。 想到很快就能达到北卫皇都,将新仇旧恨和暴君一并清算,陆长平的神色稍微缓和,唇畔竟泛起一缕浅淡的笑意。 正在此时,车辇外传来一声马嘶,送亲的长队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一个身着甲胄的兵士行至车前,翻身下马。 不等他出声,车上的人似有感应,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车帘:“出了何事?” 说话的人语气沉静淡漠,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细声细气,却说不出的清越好听。 兵士没料到金尊玉贵的“公主”会率先开口,怔愣了一瞬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禀公主,前方的路被山石堵住了。此处山路险峻,只怕有人欲在此对公主不利,还请公主下车避上一避。” 车上的人听了这话,沉吟片刻答道:“不必了,那些人怕是已经来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山林之中便冒出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似是早有预谋,并不去抢夺队尾那几辆满载金银珠玉的陪嫁马车,反而直直冲向公主的亲卫。 顷刻之间,杀声震天,从山林中射出的暗箭和近在咫尺的刀兵碰撞在一处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乱之中有黑衣人在陆长平的车辇附近放了一把火,将大部分赶来的兵士隔在了远处。 紧接着,车帘喷溅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黑衣刺客夺下马车后一刀刺向马背,使得载着“公主”的御辇调转方向在林中狂奔起来。 车中的青年眸色微沉,却并未慌乱地试图逃跑。他一手扶住车厢,稳住不断摇晃的身形,另一只手熟练地从头上取下一支锐利的金簪藏在袖中,默默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很快,车就被赶上了一条远离官道的偏僻小径,车速也慢慢降了下来。 劫持了昭云公主的黑衣人大概还剩下五六个,此时正朝着车架缓缓聚拢。 有人按捺不住,问身边的同伙:“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车中有什么响动。那公主真的还在里面?” “千真万确,动手之前,我可是还跟公主说过话的。” 这一次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竟是刚刚要请陆长平下车避难的那个兵士。 得了他的保证,这些黑衣刺客便立刻放肆了起来。一人扯着嘶哑难听的嗓音叫到:“我看,公主怕是被咱们几个给吓傻了吧。” 紧接着便传来一连串不怀好意的哄笑。 陆长平握紧了手中金簪,思绪飞转。和亲一事果真不简单,还未到北卫皇都便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只是不知这些人是暴君谢玄元派来的,还是其他欲阻止两国和亲的势力派来的。 幸亏昭平没来,幸亏是他来了…… 但是他还没轻松多久,车外的人声便再次响起:“我听闻这昭云公主可是南楚第一美人,容貌和身段都是上上乘的,就这么直接杀了未免可惜。” “说得对,反正她都要死了,不如在死前陪咱们玩玩。” 陆长平一向淡定,但听着车外那些人用污言秽语肖想他妹妹的时候便已经忍无可忍。 当车帘掀开,那个假扮兵士的刺客还未来得及细看“昭云公主”的姿容,眼前便晃过一线金光。 陆长平出手极为干净利落,眨眼间便刺瞎了那人的双眼。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将人牢牢压在身下。 那人张了张嘴想要喊叫,可是还未发出声音,便被掐住了脖子。 “说说看,是谁指使你们的?”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仍是清越动听的,可是却隐隐含着杀气。 恍然间,那人似是觉察出了问题所在:“不对,你不是公主,你是男……” 他话未说完,卡着他脖颈的修长手指猛然收紧:“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被制住之后吓得牙齿上下打战,竟连话也说不利索:“我……我说……说了之后……能不能……别杀我。” 陆长平将簪尖向肉里推了几分,声音带着寒意:“这是自然。” “是我们北卫的陛下!”那人得了保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是吗?”陆长平嘴上不置可否,但手上却仍在加力。 性命攸关,这人立刻改口:“我说……我说……不是陛下,是太后!” 他话音刚落,陆长平手中的金簪已经连根没入他的喉咙。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当场丧命。 “原本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可谁叫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陆长平脱下外衣随便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随手从头上取下了几支簪子,从车中走了出来。 因为失了簪子固定,他今天早上才梳好的发髻已经完全散了,一头柔顺的青丝散落下来,淡去了些许他身上属于女子的特征。 车外的几个黑衣人见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走出车子,起先眼中还带着轻慢和亵渎之意,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问题。 虽然陆长平的那张脸确实长得好看,但是他比寻常男子还要高的身量,还有过分平坦的胸口,使得他看起来又不同于一般女子。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再次看向陆长平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分戒备: “你不是昭云公主,你到底是何人?” 陆长平弯了弯嘴角,笑得温柔缱绻:“自然是将要同你们陛下和亲的人。 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们,为何太后不愿让我嫁给你们陛下?” 因为是孪生兄妹,陆长平的相貌与南楚第一美人昭云公主确有八成相像。 只要稍加修饰,便是个容貌清丽气质脱俗的美人。他不主动说话的时候,即便旁人对他的性别心存怀疑,也不敢立时做出判断。 可是他此刻毫无顾虑地用本音开口说话,声音是全然不同于女子的低沉冷冽。纵使好听,也不会叫人继续错认了性别。 这帮人是实打实的亡命之徒,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男扮女装假冒公主的奇人。一时之间反应不及,难免露了破绽,听到“太后”两个字登时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陆长平这样问原本只是存了试探的意思,现在那些杀手的过激反应反倒坐实了幕后主使的身份。 他不紧不慢地以一敌四,身法奇快,招招毙命,不一会儿便取了其中三人的性命。剩下的一人拼命奔逃,却被堵个正着。 那人见大势已去,冲着陆长平啐了一口恨恨骂道:“呸,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明明是个男人,偏要穿女人的衣服,这么想做女人何不去青楼里当个……” 可惜那青丝披散的俊丽青年并未给他骂下去的机会,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轻易便将手中的最后一支金簪钉进了他的脖子。 杀完人后,他抬起手臂,有些怅然地看着身上淡雅柔美的宫装,陷入沉思。 无论是南楚还是北卫,风气都没有开放到能让男子心甘情愿地换上女子衣裙的地步。 何况陆长平不是普通的男子,而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身份地位更不该与女装扯上半点关系。 说来荒诞,这些女装的技巧并不是他刻意学来的,而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甚至有一段时间,陆长平每晚都会做离奇古怪的梦。 梦中的异世民风极为开放,许多男子留着短发,却将女装当做了一种闲暇之时的爱好和消遣。 当男子精心打扮之后换好女装,非但不会如他刚才那般遭人唾骂,反倒会被人大加赞赏。 更令人惊异的是,梦境之中的那个陆长平女装技术极为精湛,那种种娴熟的上妆技法常常连他自己都看得目瞪口呆。 就算现在的陆长平对女装并不感兴趣,在这些梦境的熏陶下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皮毛。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不得不用这门技术去迷惑敌国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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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新玩家来到大型无限流直播游戏《好运时间》!”“新手副本《雾都凶灵》加载30%……70%……100%”“玩家姓名:姜迟;年龄:20岁身份卡:卖玫瑰的小男孩”“1850年的诺丁小 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全文免费阅读_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欢迎新玩家来到大型无限流直播游戏《好运时间》!” “新手副本《雾都凶灵》加载30%……70%……100%” “玩家姓名:姜迟; 年龄:20岁 身份卡:卖玫瑰的小男孩” “1850年的诺丁小镇笼罩在一个代号‘夜魔’的连环杀手的阴影下。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无法从夜之恶魔的审判下逃脱。” “你是一个落魄到只能靠出卖身体为生的贫民,这位声名斐然的莫兰子爵是你选中的第一个顾客,不幸的是,你正好撞上了一桩凶案现场……” 姜迟是被脚下黏腻的血液惊醒的。 少年穿着一套单薄的衬衫短裤,赤着脚站在一滩蜿蜒的温热的血泊里。 脚下的触感古怪而令人作呕,少年从短袖里露出的半截藕白手臂已经泛上大片的鸡皮疙瘩。 姜迟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迎面飞驰来的汽车撞飞的时候,大脑自动屏蔽了痛感,但是濒死的恐惧依然绵长而惊痛地存在着。 这种恐惧在面对一具还冒着热气的新鲜尸体时更是攀上了顶峰。 看起来足有两百斤的白种老男人面目扭曲着,被破开的肚腹里不断涌出咸腥的血液。从姜迟的角度望去,甚至能隐隐看见还在蠕动的内脏。 好恶心。 好想吐。 优雅缓慢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一柄仍旧沾着血的锋利手术刀只差一点就能刺穿少年单薄后背。 “小家伙,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男人略带笑意的温润嗓音在死寂空间里响起。这声音低沉又柔和,让人联想到教堂里恢弘圣洁的管风琴。 然而在阴森背景里响起的时候便不是救赎,而是来自地狱的低语了。 姜迟陷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里,浑身不自觉地发抖,还要拼命抑制自己的恐慌:“我……我……” 他竭力想出能够保命的借口,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尸体死前竭力睁大的眼睛死死瞪着少年,似乎是在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还是刚刚成年的孩子,细弱嗓音明明抖得不成样子偏还要装出一副冷静样子。人在危急关头总是能爆发出出乎意料的潜能,姜迟小小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的时候就是一双空茫的双眼: “先生,您在说什么?” 男人苍白而英俊的脸上笑意微妙一顿。 总是裹着脸的亚麻布飘落到地上,赤着脚的少年循着声音转过一张漂亮得惹人失神的脸蛋。 虽然还弄不清楚当前的状况,求生的本能告诉姜迟最好还是按照所谓的剧情走比较好。 “对不起,先生,我看不见。”手里还攥着一枝残败玫瑰的少年露出一个有些瑟缩的,可怜的笑来,他还以为是男人生气他擅自走进房子,“您,刚才走得太久了,连门口的马夫也不见了,我以为是您不想要我了……” 他的脚生得很秀气,脚趾圆润粉红好似花苞,应该是感受到脚下的古怪触感,有些不安地微微蜷起。 胆子比羊羔还小的男孩捏紧手里的玫瑰,连手心被花刺扎疼了也顾不得,颤抖的声音里夹着细碎的哭腔:“我错了,先生,别赶我走。” 他如同那些娴熟的同行一般竭力向陌生人奉上青涩如栀子花的身体,冰白皮肤惶然贴上男人戴着丝绒手套的手。 比月光更凛冽的刀锋擦过手臂,划破了少年身上那件廉价衬衫。 “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他生了一双圆如猫眼的眼睛,睁大了的时候茫然而无辜。 他是真的害怕,因此演起来也自然得多。 莫兰想到自己曾经在农场里看到的小羊羔,刚刚从母羊的胎衣中剥离出来,连站都还站不稳,却已经学会用柔软的舌尖舔舐主人的掌心。 好漂亮的小羊。 男人猝不及防地用手掌在少年眼前轻轻挥了一下。 少年只是迷茫地睁着那双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虚空。 “先生?”姜迟不安起来,眉目困顿的时候也好看得叫人想亲吻。 “我在这。”男人斯文俊秀的脸上掀起一丝浅淡笑意,语气好像在逗弄自己的小宠物,“往这儿来,好孩子。” 姜迟很听话,他现在唯恐男人杀人灭口,自然是他说什么都肯听的。 沾着血色的脚掌走过冰冷地面,落下一串艳丽印迹,像是开到极盛的玫瑰,竟是比少年手里的还要惹人眼球一点。 盲眼的卖花少年一只手扶着墙,小心翼翼朝着他的先生走去。 莫兰爵士身上还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里捏着锋利的手术刀,比名家手里的大理石雕像还要深邃的五官勾出一抹堪称温柔的清浅笑意。 在脚趾即将碰到尸体僵硬的手指时,男人牵住了那只纤秀而苍白的手掌。 “好乖。”他这么赞赏着,然后接过了少年手里的红玫瑰。 在这个贫富差距极大的城镇里,卖花的美丽少年有着另一层下流的隐喻。 意味售卖初夜的花朵。 猩红花汁从被撵烂的花朵中溢出,沾湿了男人修长的手指。他却混不介意似的,用那一点清甜的艳色蹭了蹭男孩的唇心。 “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姜迟。” “华国人?”虽然是问话,但是语气笃定。 少年瑟瑟地点了点头。他答话的时候并不看着男人,雾气蒙蒙的眼睛总是好像随时要落下眼泪。 很想看看他要是真的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轻笑起来,胆子也太小了一点。 “别害怕,我的曾祖母也是华国人。” 男人的房子实在是安静,没有来来去去的仆从,也没有撒娇打滚的宠物,呼吸声寂寂地拂过冷银色的刀刃。 少年有点紧张地试图寻找一些依靠,他往后退去,脚心险些踩在更粘稠恶心的液体上。 倒霉的死者是个肥胖症患者,被开膛破肚后流出一地混着鲜血的暗黄色脂肪。 在少年踩上那滩脂肪的一瞬间男人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捞起了他细痩的腿弯。 “刚刚不小心把酒瓶摔了,地上到处都是葡萄酒。”莫兰语气淡淡,仿佛真是一件日常小事,“你太轻了。” 他没头没脑地又这么说了一句,语气里似乎有点不满。 少年猝不及防地腾空,有点僵硬地被男人抱在怀里,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 好像他天生就是个懦弱的完全没有自己性格的孩子。别人一有生气的倾向,总是先马不停蹄地道歉,却以此换来更加恶劣的欺辱和霸凌。 “你身上太脏了,需要洗个澡。”男人抱着温温软软的小美人,目不斜视地穿过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已经死掉的渣滓,就和垃圾无异。 丢掉就是了。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相信姜迟的谎话,并且决定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小羊羔吃干抹净。 姜迟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杀人犯还是挺好忽悠的嘛。 在男人的眼里,姜迟实在是个很单纯的,或者说过于愚蠢的漂亮孩子。 不用几句话,莫兰就已经把他的底细套的一干二净。 无父无母,漂洋过海。 就算是失踪了也没有人知道。 真是,最完美的猎物。 盲眼的小羊羔对自己落入的危险陷阱浑然不觉,甚至还要主动把自己洗干净,送进狼的血口。 贵族宅邸的浴室干净而宽敞,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柑橘香味。姜迟泡在注满热水的浴缸里,只觉得全身的疲累好像都放大的格外厉害。 巨大的恐惧之后,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那道熟悉的机械音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莫名的,姜迟从这冷淡声音里听出一点讥诮,好像在嘲讽姜迟的自作聪明。 姜迟有点委屈,还不是因为情况太突然,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能保全性命的方法。 “我也不想的。”他声音里隐隐约约有点哭腔。 他今天实在是被吓得太狠,如今有人肯听他说话,就有点绷不住情绪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就有点无奈的语气:“明明是狐狸精,胆子也太小了。这么娇气到底是怎么修炼成人的。” 姜迟无辜地眨眼睛。 “总之,刚才你的表现还算不错,智商评级我看可以再高一点。”系统换了个话题凉凉地讽刺他。 它好像很讨厌姜迟撒谎换莫兰的同情。 姜迟的注意力却被后面的句子吸引走了,他天真地问道:“智商评级……是什么?” 系统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噼里啪啦给姜迟报菜名: “宿主身体数据检测报告生成中……” “智商:1级(蠢到无可救药)” “体力:1级(遇到boss还是等死吧)” “幸运:1级(哈哈哈老倒霉蛋了)” “特质:极阴命格(妖魔鬼怪爱上你)” “综合评定:可以开始挑选好看的遗照了:)” 姜迟:……他就不该多嘴。 “总之,你要想办法从莫兰手里活下来,然后找到莫兰杀人的证据交给警察,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系统对宿主的智商不抱希望,随口安慰到:“别担心,这是新手副本,难度不会特别大……也不会真的让你和他上床。” 然而某只狐狸胆子虽然小,但是在贞操观念上却异常的没概念。 大概是没钱的时候经常装成猫猫去猫咖打工已经养成了习惯,姜迟单纯地想上床只不过是给亲肚皮和摸尾巴,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容忍的事。 姜迟很诚恳地对系统说:“你别担心,我肯定可以做好任务的。” 系统:……它怎么越来越不放心呢。 姜迟泡在浴缸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浑身白皙皮肤都被泡出嫣红颜彩,连脸颊上也有一种饮醉的艳色。 很想伸手从颊边软肉一直捏到细弱的颈子上。 他的脖子好细,用虎口卡住的话只要缓缓施加一些压力,应该就会哭着挣扎起来。 莫兰想,小羊的哭声应该也是细细的,孱弱的可怜。 手指收紧就可以感受到脆弱血管里温热又香甜的血液在惊恐地流动。 姜迟看不见,所以应该完全不知道莫兰出现在浴室里。 男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不着寸缕的少年惬意地躺在浴缸里,手臂抬起撩水的时候,就会响起淅淅沥沥的惹人遐想的动静。 姜迟当然知道男人在看他洗澡。 变态! 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他,心想偷看别人洗澡可真是太无耻了。 然而作为一个小瞎子,姜迟只能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淡定地泡在浴缸里,实际上藏在缸底的脚趾已经抠紧了。 被人看着洗澡什么的真的很羞耻啊。 臭变态到底什么时候走开。 小狐狸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边气哼哼地在心里骂,一边又知道自己泡得实在够久,再泡下去人泡皱了不说,还可能让男人产生疑心。 莫兰看起来并没有要移开眼睛的意思。 镜片下的狭长凤眼冷冷盯着少年被浸泡的发红的赤luo肌肤。 姜迟头皮发麻,不得不从浴缸里站起来。 他先是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 装模做样地摇晃两下显示出看不见的困窘样子。 少年的脚也是小的,男人一只手可以轻易抓在手心里。 姜迟吓了一跳,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茫然地睁大了:“先生?”细细糯糯的,可惜没有吓哭。 男人声音很温和,好像真的是个再正经不过的绅士:“你的脚上还没洗干净。” 姜迟脸上顿时染上羞赧颜色,结结巴巴地:“是,是吗?” 少年懊恼起来,冶丽眉目都耷拉下来:“对不起先生,我真没用,连这也弄不好。” 男人宽容得出乎意料,外科子爵大人细腻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少年泛着粉的脚心,引起少年一阵细细的战栗。 “没事。” 刚去处理完尸体的男人露出一个病态又森然的微笑:“我来帮你。” 明明已经洗干净了。 姜迟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缩回了脚掌。 莫兰的手登时顿在了原地。 “我……我……”姜迟强忍着要在变态腿间踹一脚的冲动,做出一副自卑样子,“怎么可以让先生帮我洗脚呢。” 他赶在男人要说话之前很急切地主动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想要把这一切糊弄过去。 他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莫兰身为一名贵族,府邸里却空荡荡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少年唇齿间溢出缠绵而不自知的香气,那双漂亮却无神的眼睛弯成暧昧弧度:“先生,我已经洗干净了。”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笑起来的模样还是温软而天真的。 莫兰任由少年湿漉漉的身体打湿他身上价值不菲的丝绸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捉住少年细窄腰肢,男人垂下漆黑眼睫,很没办法似的轻轻叹一口气: “小迟,你真的知道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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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渊依稀记得自己是死了的。上神陨落归于天,魔尊陨落归于地。他死的那天长虹贯日,荧惑守心,万丈地心裂开,映出天道异色斑驳,那是只有修成魔界大道尊者身殒才有的待遇。仙界修士设宴庆祝,奔走相告。 听说我死后成了大佬全文免费阅读_听说我死后成了大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慕长渊依稀记得自己是死了的。 上神陨落归于天,魔尊陨落归于地。他死的那天长虹贯日,荧惑守心,万丈地心裂开,映出天道异色斑驳,那是只有修成魔界大道尊者身殒才有的待遇。 仙界修士设宴庆祝,奔走相告。 慕长渊沉入岩浆之中,烈焰、焦土,惨烈的鬼魅尖叫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滚烫的黑潮将他淹没。 不知死了多久,他的魂元听见断断续续的骨笛,眉头一皱。 慕长渊当然认得出这憎恶了千年的声音——除了他自己骨头做的短笛,世上再没有任何乐器能发出号令鬼神的音律。 “沈凌夕……” 慕长渊睁开眼,破地而出! 阴邪符咒就像焦土地狱里爬出的毒蛇,迅速朝声音蹿去,与音律在混沌的虚空中一撞,顿时犹如遭遇天劫般,雷霆万钧自碧落下黄泉,耀眼夺目的光芒将天地捅了个对穿! 人间早已不存在了,天摇地动鬼门大开,六道俱毁,尸殍遍野。 “你想封印我?” 锁魂链当啷作响,劈开凌空飞来的尸骸和法器碎片,无数修士被瀑布般的雷霆烧成灰烬,亡魂哀怨的哭号被风吹向远方。 慕长渊冷笑时,泪痣就像溅在眼角的一滴鲜血: “死的人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强大。” “沈凌夕,你我斗了近万年,如今归魂枪已断,你打算拿这支笛子跟我打吗?!” 骨笛声哀凄,隐约透出某种乞求。 生灵涂炭,天道不忍。 慕长渊却充耳不闻,玄衣被地狱烈火烧的通红,长袍下锋芒一闪,符文光乍现,翻腕间艳骨刀劈下——那一刀碎裂大地,滚烫岩浆疯狂涌出,刀锋卷起狂风将浓烟朝两侧掀开! 迷雾的尽头,是一道浴血的身影。 天道至纯,上神的白衣早已被血染红。慕长渊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什么会流血,俩人已闪电般过了数千招。 暴烈的灵流毁天灭地,眼看着鬼王灵力暴涨,对方早已力竭,艳骨刀找准时机一刀贯穿上神的腹腔! 那是金丹所在的位置。 淋漓的鲜血自掌心流下,顺着刀锋滴入地底岩浆中,绽开一朵朵火莲。 沈凌夕一手死死抓住刀身,手背青筋暴起,另一手还抓着那只染血的骨笛。 上神不会轻易被法器所伤,但艳骨刀却是慕长渊用沈凌夕的骨头淬炼制成,在世间无坚不摧——包括天道上神。 “沈凌夕,终究是我赢了你。” 俊美无铸的面孔无论什么时候都带几分残忍讥笑。 他往日就这样,漫不经心中藏着某种冰冷的压迫感,可再仔细一看,眉眼又分明含着笑。 沈凌夕目光微微闪动。 “慕川,我没有输。” 上神刚一开口,血就不受控地从嘴角溢出,竟衬得整张面容前所未有的艳丽。 慕长渊发现血中泛着不寻常的金色光芒,同时察觉不到对方体内任何灵力气海。 金丹碎了?! 他陡然一惊,暗道不好,想要抽刀却被沈凌夕抓住不放,泛金光的血水汩汩流出,几乎汇聚成溪流,灵力漩涡自俩人脚底岩浆掀起,地狱烈火如瀑布砸落,血色乌云则呈反方向急速旋转。 天道终于撕下了慈悲的假面,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口,要将这世道碾成齑粉! 上神笑了起来,骨笛脱手掉进地底裂缝。 他几乎要撞进慕长渊怀里,艳骨刀插得更深了。 下一秒,苍穹塌陷,大地龟裂,鲜血淋漓的神体随着金丹爆裂而消散,化作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金光,霎时间岩浆倾覆,时空逆转,万里雪封,璀璨清光从黄泉直接照射到荒凉死寂的三十三重天! 沈凌夕勉强附在慕长渊耳畔,吐息滚烫: “是你输了。” ** 慕长渊是气醒的。 夜过三更,万籁俱寂。 屋外阴风把夜行百鬼的哭嚎声吹进来,好像梦中的死亡和灭世离他并不远。 很早以前,三界对此就心照不宣:他和沈凌夕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呼……” 滞留胸口的郁气缓缓呼出后,病榻上的青年睁开眼,猩红血光一闪而过,隐入无尽墨色之中。 换过的居所太多,慕长渊早就懒得计较自己在哪了。这万年来他尝试过各种身份,也曾女装扮相生活过一段时间,本就百无禁忌,即便睡在乱葬岗也不足为奇。 慕长渊躺在床榻上就开始想一件事:天道上神笑了。 听起能和“魔尊死了”一起并列为天道两大恐怖故事。 从来没人见过玄清上神笑。 这位上神修无情道飞升,五岁就被沈琢带回仙盟,八岁筑基,十四岁结丹,刚满二十岁就历了第一道劫——成为元婴宗师。 所有人都想知道沈凌夕的来历,沈琢只说第一眼见到这孩子,就感觉他仙缘灵根俱佳,天生就是块修炼的料,他父母得知后便将孩子托付与自己,指望有朝一日能带他修至大乘境。 “大乘”是指突破“通天境”抵达“化境”的上仙,已然脱离凡骨,一只脚迈进天道,成为半神。 世人崇尚叩求天道,但修仙必须要有仙缘,缘浅者延年益寿,缘深者脱离轮回。 大多数修士穷尽毕生之力都困在元婴中后期,修为就再难有寸进。按照沈凌夕六年一档的修炼速度,加上沈琢亲自盖章“仙缘灵根俱佳”,未必是件难事。 结果沈凌夕不仅突破,还飞升成真正的天道上神,受天道赐号玄清。 沈凌夕飞升前,民间百姓称他为“天下第一人”,他飞升后,他们管他叫“天道第一人”。 反正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沾个“人”字就跟着沾光了。 卧室内残烛摇曳,慕长渊陷入回忆,少顷,他收回神思,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险些把藏在屋檐下的孤魂野鬼吓得魂飞魄散。 野鬼:“我我我我我们真的要动动动手嘛…….” 孤魂:“要要要……” 野鬼闻言,把心一横,闭眼就要去推那扇可怕的雕花木窗。 孤魂终于把话说完整:“……要不还是改天吧?” “……” 两只低阶魔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用眼神进行了亲切的交流后,逐渐达成共识:“尊上今晚心情不好。” “多半是在想玄清上神。” “虽然他经常这样。” “真的不是我们不想动手。” “死得不高兴对肠胃不好。” “还有还有,你看我们埋伏了一整晚,这屋里的烛火就是不灭,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了防止儿童误食?” 嘭!无声的爆栗从震响阴间,惊起树梢上的飞鸟。 “笨蛋!说明今晚不适合动手!” “嗷嗷嗷,对,不适合动手!” …… 孤魂野鬼一边打着退堂鼓,一边没入阴风之中。 屋内的慕长渊刚醒来,就察觉到附近藏有两只低阶魔修。 魔修能夺取他人修为,经常有不长眼的东西来他这儿碰运气——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不过真正敢动手的寥寥无几。 慕长渊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想来想去,忽然想起梦境里沈凌夕身上的血。 仙修与魔修不同,魔修注重炼魂,哪怕到阿修罗级别,受伤仍然流血和掉修为等级,还可能被其他魔修吞噬元神。仙修注重证道,抵达通天境的修士相当于被天道认可,受伤自有天地灵气补充,不掉血条更不会掉境界。 退一万步说上神的血也不是红色,毕竟仙躯凡体的区别,比人跟猴子的都大。 除非沈凌夕修为倒退,哦,对了,梦里他金丹好像都碎成流心蛋黄了。 魔尊越想越不高兴——别人做梦登上人生巅峰,自己做梦连元婴期都打不过?? “天道第一”就好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在漫长岁月中早就化成魔尊的一股执念,以至于现在都没想起自己死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慕长渊睡不着了。 他准备研究一下有没有办法把沈凌夕降到元婴期。 刚坐起身,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书僮迷迷糊糊跨进屋,嘴里咕哝着:“我怎么睡在外面……” 他见烛火还亮着,转身小心将门合上,扭头就对上了青年的双眼,不由得呼吸一窒。 卧室充满药味,病中的美人衣襟凌乱散开,正停在半起身的姿势,侧头疑惑地看着他,眼角妖异的红泪痣让人很难忽视。 书僮心头一跳,赶紧殷勤道:“少爷您醒了?是不是出一身汗不舒服?” 慕长渊脑海中搜索一圈,也没想起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的身份。 不过他不是第一次忘记这种小事了,随口接道:“还好。”顿了顿,又问:“为什么睡觉点灯。” 书僮惊讶道:“夫人说您不喜欢屋子太黑,烛火整夜都不能熄。” 慕长渊呵斥道:“胡说,本座哪来的夫人!” 魔尊套过的所有马甲里,有男有女,有高官也有乞丐,唯独没有夫人。 世道不公,凡人女子多命苦。人生匆匆几十载,对魔尊来说就跟一夜情似的。 他堂堂天道魔尊,不屑搞一夜情。 其实从魔修中找也不是不行,但修为低的看不上眼,高魔修士又有点……一言难尽。 仙修就更不是他的菜了,慕长渊和仙盟间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能讲明白的。 慕长渊断定书僮在说谎,此时小书僮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魔尊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书僮抖着唇说:“是、是夫人……”他见慕长渊马上就要翻脸,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床边:“少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您……夫人是您的母亲啊,您到底在说什么呜呜……” 慕长渊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书僮,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书僮不过十三四岁,眉清目秀,辨识度不高,慕长渊死活想不起这是谁,遂揉了揉眉心,道:“本座……我是烧得有点迷糊了,你叫什么来着。” 书僮眼底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择一,我的名字就是您给起的,择一而终的‘择一’!” 这四个字唤醒了魔尊冰封多年的记忆——慕长渊什么年纪时惦记着“择一而终”? 答案是十九岁。 他脑子轰然一炸,炸得两眼发黑,羸弱的身体再承受不住打击,咳得翻江倒海。 “咳咳咳……咳咳……” 慕长渊的脸颊因咳嗽浮现病态红晕,目光却像尖锐的钉子射向书僮:“现在是哪一年?” 书僮被吓到结巴:“天、天元廿四年,少爷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呜……” 可慕长渊已经听不见身边的啜泣声了。 半盏茶前他还琢磨着如何把上神的修为打回元婴期,现在却想起来自己死了,死后回到天元廿四年。 这一年沈凌夕确实刚进入元婴期,而慕长渊自己—— 还、没、修、炼。 病弱的魔尊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517 人在读04-11 02:38
鹿清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团烈火灼烧着她的身体,火势越烧越旺,还伴随着某种强烈的渴望。逼迫着她寻找一抹清凉的东西来缓解身体上的灼热。就在这时,一抹温热又带着些许凉意的东西主动靠近了过来,紧紧的覆 穿成原文女配(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原文女配(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鹿清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团烈火灼烧着她的身体,火势越烧越旺,还伴随着某种强烈的渴望。逼迫着她寻找一抹清凉的东西来缓解身体上的灼热。 就在这时,一抹温热又带着些许凉意的东西主动靠近了过来,紧紧的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之上。 鹿清已经被身体内的烈火烧的神志不清,这冰凉之物刚刚靠近过来她便迫不及待的抓住了它,随后翻身压在了身下。 朦朦胧胧间似乎有微弱的抽泣和痛呼声响起。 似真似幻,难以分辨。 鹿清已经听不真切,只是迫切汲取着身下涌来的清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内的灼热总算压了下去,她长长谓叹一声,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鹿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刚睁开眼睛便发觉有些不对。 掌中细腻滑嫩的感觉太过真实,她垂眸望去,只见身侧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长发男子。紧紧贴着她的胳膊。 鹿清瞬间身体僵住,瞳孔紧缩。 若不是多年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耐力,她怕是已经出手杀了身边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鹿清沉默半晌,缓缓将身上的男子扯了下来,翻身下了床榻。 抬头望去,屋内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物件与布局摆设带着浓重的古朴气息。与她从前在联邦学校时读到的古地球时期史料中描述的很相似。 鹿清面上神情严肃,墨眉轻皱。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沉睡的人,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行芷行兰见鹿清突然走了出来,瞬间从瞌睡中醒过神来。 两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一般惊奇。 行芷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鹿清问道:“主子,您怎么起了?现在才刚过卯时。” 不怪乎两人震惊,毕竟她们主子以前可都是睡到巳时才起的。有时候喊的早了还会朝她们发脾气。 行芷行兰互相对视了一眼,难不成是和新郎君发生了什么事? 鹿清一直默默的观察着两人,猜测这两人应该是跟在她身边的随从。 面上没什么情绪的问了一句:“可有办公使用的屋子?” 嗓音沉稳缓慢,莫名有些滞缓,像是刚刚学舌的孩童一般。还在适应这样言语的方式。 行芷行兰总觉得今日的主子怪怪的,身上的气势让人莫名有些害怕,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两人不敢像往日一般插科打诨,立马回道:“主子是说书房吗?” 鹿清眼眸微闪,推测这书房应该就是这里办公用的地方。 她点了点头,说道:“带我过去。” 闻言,行芷行兰不敢耽搁,立马领着鹿清朝书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两人脑子里一头雾水,不知道从来厌学的主子好端端的怎么要到书房去,今日真是奇怪。 鹿清缓缓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花红柳绿,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古典雅致。 她缓缓的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绕过假山湖泊,穿过一片清幽的竹林,行芷行兰在一处屋舍前停下,转过了身:“主子,书房到了。” 鹿清看着这间屋子,抬头看了眼上面挂着的牌匾写着‘俭室’二字,踱步走了过去。 推开屋门前,她朝行芷行兰吩咐了一句:“守在外边,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随后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行芷行兰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主子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屋内,鹿清关上门后先是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简简单单的放着一排书架和一张几案,上边摆放着笔墨纸砚。几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柄青铜古剑,上边锈迹斑斑,厚重古朴的沧桑感扑面迎来。 鹿清在古剑上停留了几息,随后在几案后坐了下来。 她刚刚落座,一股强烈而又陌生的记忆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这记忆来的汹涌异常,冲击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按住了额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的记忆渐渐平息下来,鹿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深沉的黑眸中划过几分复杂。 方才她不光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甚至还多了些其他记忆。 毫无疑问她穿越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穿进了一本书中世界。 这个世界是以女子为尊,女子当家作主,男子相妻教子。甚至连生孩子都是男子的事情。 这个世界是以男主的视角展开讲述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市面上那些流行的玛丽苏文学,只是性别调换了下。 这些其实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这个身份在书中扮演的角色。她在书中是男主时洛的狂热追求者,一个名副其实的舔狗,而且最惨的是,直到书中大结局的时候她也没有得偿所愿,只能看着男主同其他女人相亲相爱,默默的躲在角落里伤心流泪。 鹿清:…… 作为联邦最优秀的少将,拥有无数崇拜与追求的人,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如今故事已经发展到了她为了帮助男主娶了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时洺。而这个时洺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在书中是个恶毒男配,以欺侮男主为乐,最终的下场自然也是十分的凄惨。 鹿清:…… 所以她和她新娶的夫郎就是一对炮灰妻夫? 鹿清面上的神情一时有些复杂难辨,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男主舔狗她自然不会再做了,至于她新娶的夫郎,若他以后安分守己,不来找她的麻烦,她也自然会护着他。 她在心中计较了几番,随后便泰然下来,眼神恢复平静。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偶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当重新活一次吧。 —— 新房 时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他清雅的面容上没什么变化,缓缓的坐起身来。 朝外轻喊了一声:“阿朝,阿启。” 门外立马走进来两个小男子来,看着已经下了床榻的时洺开口道:“正君您醒了,可要沐浴?” 时洺走动间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的异样,想到昨晚上鹿清强硬而又凶狠的动作,下意识轻咬住了薄唇。 早知如此,他昨晚上应该少下些那种药的。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破了身子,倒是平白遭了这一番折磨。 昨晚上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似乎历历在目,女子强硬的姿态,浓重的喘息,仿佛还残留在他的身子上。 时洺清透圆润的杏眸中划过一抹厌恶之色,迅速回道:“快去备水,我要沐浴。” 闻言,阿朝和阿启立马退了出去准备热水。 等到时洺仔细的清洗了一遍身子出来后,早膳已经送了过来。 他在阿朝和阿启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一袭月白绣白花长袍,乌黑浓密的长发被一支通体白玉簪挽着,泼墨般的垂在身后。清雅俊逸的面容干净美好,杏眸清润透亮,纤瘦的身姿如遗遗独立于世的青葱秀竹。 阿朝阿启见他落座后准备用膳,适时出声:“正君,不去喊世女一起用膳吗?” 闻言,时洺手中的筷子顿了下,随后慢慢的放了下来。 朝两人吩咐道:“你们去喊一声吧。” 书房内,鹿清还坐在椅子上思考事情,突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来:“主子,正君已经起来了,您要不要回去用膳?” 鹿清敲击着案面的食指轻顿了下,淡声回了一句:“不必,让他先用膳吧。” 话音落地,门外立马应道:“是。” 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鹿清坐了一会儿后站起了身来。没想到脑子突然眩晕了一瞬,若不是她及时的抓住了案角,怕是要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扶着几案停留了片刻,晕眩的感觉才慢慢消褪。 鹿清慢慢的松开手掌,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具身体还真是弱的很。 这种虚弱的感觉令鹿清十分的不自在,她伸手握住了臂膀,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胳膊上肌肉的松弛。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从中感受出强烈的虚浮。一看便知道这身体长期缺乏锻炼。 鹿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推门走了出去,看着还守在门口的行芷行兰,问道:“府中可有练武的地方?” 行芷行兰听到鹿清口中的话后,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主子,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练武了?您不是最不喜欢做这些流汗吃苦的事情吗?” 鹿清没因为两人的疑惑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只是平淡说道:“最近身体有些虚弱想增强一下/体魄。且我母亲本就是武将出身。以前我浑浑噩噩荒废度日,以后我决定继承母亲的遗志,决不让侯府就这样毁在我手中。” “还有你们两个。”她抬眼上下扫视了一眼,“以后便跟随着我一起锻炼。” 行芷行兰没想到鹿清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既震惊又惊喜,虽不知道主子好端端的为何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她有这样的志向她们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当年侯爷带着主君一起出征西南却没有回来,将小小的主子留在了家中。这些年来还被老侯君宠坏了性子,整日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和邺都里那些纨绔贵女们混在一起。 如今成了亲,主子突然有此觉悟,果然是娶了夫郎后长大成人了。 两人心中都十分高兴,听到鹿清还要她们一起习武后,自然是欢欣应下:“多谢主子。” 鹿清见两人应下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原主以前住的屋子里换了身利落的行装,又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带着行芷和行兰去了练武场。
321 人在读12-09 23:24
chapter001“东部塔台准备完毕!”“中部塔台准备完毕!”“基地防御系统正式启动!”.......基地防御系统正式启动这天,对于所有人类来说,是个值得被纪念的日子。而在这 爽文女配明明超强却过分撒娇全文免费阅读_爽文女配明明超强却过分撒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chapter001 “东部塔台准备完毕!” “中部塔台准备完毕!” “基地防御系统正式启动!” ....... 基地防御系统正式启动这天,对于所有人类来说,是个值得被纪念的日子。 而在这个伟大工程完成后,有个人的名字完全印在了所有人类的心里。 他就是在这次工程修建过程中为基地做出巨大贡献的,傅厌上将。 中央指挥部的天台上,有个身穿银灰色制服的男人,在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如果还有别人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这是基地大名鼎鼎的傅厌上将,跟基地中心指挥部部长宋老。 “基地防御系统已经完成,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宋老开口问。 傅厌说话依旧没什么语调,清冷又平淡,他说:“我想回复苏。” 宋老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回复苏。” 复苏是北方基地的一个附属区,早在五年之前那场兽潮中,复苏区就已经被异种们侵占。 目前那边已经无人驻守,属于十分危险的无人区。 过了半响,宋老终于想到了什么。 他微微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厌,“你还记得她?” “......” —— 十年之前,复苏区还不是个无人区。 在复苏区最西边的基地宿舍里,住着一对平凡夫妻。 温娇娇是被一阵脚步声跟敲门声给乱醒的。 这些日子她的总是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她就见到自己的手变成了一根绿油油的小藤蔓。 此时小藤蔓正插在不远处的土里汲取营养。 温娇娇从床上坐起来后,就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完全变异了。 自从末世降临之后,世界上所有的动植物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变异种们身上会有一种变异种源,如果人类被变异种伤到,他们的身体就会被感染。被感染的人类会渐渐被变异种同化,直到人类意识消失,彻底变成变异种。 温娇娇这次受伤是因为几个月之前,这里出现过一次大规模的异种突袭。 那次她不小心被一个植物异种伤到了手指。 很小的一个伤口。 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基地检查的军人也没有发现她的变异。 直到有一次她醒来,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指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小嫩芽。 她的变异跟一般人的变异好像不太一样。一般人类变异会很痛苦,但是她没有。那个小嫩芽没多久就自己消失了,温娇娇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本身是治愈师,所以才抵抗住了变异种源。 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这次的变异很温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些年她的身体感知力变得有些不好,大概因为这样她才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就在温娇娇发呆的时候,宿舍门被人敲了敲。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例行检查。” 因为最近变异种入侵基地变得非常频繁,几乎每天都有人类被变异种攻击,所以基地每周都会有基地军人们来宿舍挨个检查,以免有漏网之鱼。 温娇娇有些慌了,她下意识的想让自己的手变成原来的样子。 本来以为变异种源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类意识控制,可让温娇娇不可置信的是,本来变成小藤蔓的手,竟然真的非常听话的又变了回来。 一瞬间,温娇娇好像又成了一个正常人。 温娇娇打开门,在外面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军装制服的军人。军人手上拿着检测器,简单的给她检查了一下。 温娇娇其实很紧张,直到她听到检测器嘀了一声,给她检查的军人开口说了“一切正常”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检查结束后,温娇娇刚想关上宿舍门,却没想到一抬眸,正好看到傅厌回来。 傅厌眉目清冷,身形高挑。 虽然穿了一身粗布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锋利的气质。 门口的两个军人看到傅厌后愣了愣,他们给傅厌让开了道路。 直到傅厌回到宿舍后关上门,两个军人才反应过来。 “竟然遇到了傅厌上将,听说傅厌上将已经没有了军职。” “什么上将啊,你可别忘了黑三月那次事件,他杀了多少人,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两个军人完全没有降低自己的音量,他们的声音洪亮,估计整层楼的人类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温娇娇抬头看向傅厌。 傅厌面无表情。 这些日子他们经常会听到这种言论。 傅厌之前是基地中的上将,后来因为他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无法继续在军队参加任务。傅厌自己主动申请撤了军职,他们一起安稳的在这个小基地里度过了好几年。 温娇娇抬头看他,她的小拇指悄悄勾了勾他的手。 她还是希望他不要把这些言论放在心上。 傅厌眼神平静,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话。 他低眸看向她,目光中多了一丝温柔,“今天供给站有青菜,我买了一些回来。” 温娇娇仰头看着他,眼眸成了小月牙,“嗯!” 末世来临之后人类的食物变得非常紧缺,像青菜这种东西几乎很少见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基地中生存其实很难,温娇娇身体不好也无法出去做基地任务。家里所有的开销只能靠傅厌来维持。 等吃完饭之后,温娇娇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跟傅厌说:“阿厌,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 “我被感染了。” “........” 这件事情说出来,温娇娇也轻松了很多。 她的身体本来就有旧伤,如今加上被感染。温娇娇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傅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拼命找来治愈师想要给她治疗。 可是她不见了。 温娇娇自己离开了基地,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如果在基地里面被发现她已经完全变异成为了变异种,傅厌一定会有麻烦。 她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偷偷离开他,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温娇娇最后留在了一个小湖边,小湖边的景色很漂亮,经常有小鸟过来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身体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小藤蔓,扎进了身下的土里。而她时常会陷入昏睡,意识渐渐的变得不清晰。 有时候她会做梦,梦见一些以前的事情。 她会梦见她第一次跟傅厌相见,梦见他们第一次重逢,梦见他们第一次亲吻。 她其实好想他。 也好像见见他。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温娇娇意识再一次恢复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他。 她梦里想了好久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他眼睛充满血丝,看着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模样。 “阿厌。” 温娇娇再一次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见到他,温娇娇还是挺高兴的。她轻轻问:“你怎么来了。” 傅厌低眸看了她许久,一向情绪平静淡漠的他,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恐惧与害怕。 他说:“你也不要我了吗?” 温娇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我是变异种。如果死在基地,对你不好。” 傅厌紧紧牵住了她的手,“不会的。” 温娇娇也不想死,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 温娇娇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是有些自私的。她见到了他,她不想让他走。 “阿厌,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小湖边特别安静。 温娇娇在这里待了很多天,没有遇到任何的异种。所以她觉得这个地方暂时还是安全的,应该不会有异种过来攻击傅厌。 这里树木高大,遮住了太阳。 有时候温娇娇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只知道傅厌一直没有走,他在她的身边陪着他。 小湖边会有点冷,傅厌在小湖边捡了一些柴火,生起了个小火堆。 温娇娇的身体靠在她的怀里。 温暖的火光照在他们身上,温娇娇抬头看他,“阿厌,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记得。” 傅厌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他们第一次相遇,其实并不是很美好。 那时候他被变异种感染,他身上的变异种源强大,没有哪个治愈师愿意靠近他。 而她通过了治愈师考核,是基地里人人尊敬的治愈师。 两个人本来应该没有任何的交集,直到那天她第一次来到他的留察室。 那时他每天都在被变异种源折磨,留察室里他浑身都是血,身上很脏,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人类模样。 但她却一点也不嫌弃,漂亮的眼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小姑娘的声音很软,可是语气坚定的对身边的执行长官说:“傅厌上将不应该被囚禁在这里,如果没有人愿意救他,我想救他。” 傅厌知道救他意味着她要付出一些什么,他并不想牺牲别人。 可是他被打了镇定剂,身为变异种的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后来她为了救他,丧失了自己作为治愈师的能力。 她把他身上的一些变异种源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是治愈师,她不会死。 可也因为变异种源的影响,导致后来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好。 “阿厌,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温暖的火光下,温娇娇悄声说,“其实我好久之前就好喜欢你。” “阿厌,如果有下辈子,你早点来找我好不好?” 傅厌握住她冰凉的手,“好。” 温娇娇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好像在渐渐丧失一些人类的特征。 后来,她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天小湖边下起了小雨。 温娇娇作为一个进化成功的变异种,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明明想开心一点跟他告别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里还是控制不住有了泪。 她靠在他怀里,身上的小藤蔓有些不舍的缠住了他的手腕。 “阿厌,人类需要你,基地也需要你。”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的阿厌是个英雄,不应该平庸。” 温娇娇知道傅厌主动辞去军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这些年他的身体渐渐恢复的还不错,虽然不能跟以往一样高强度执行军队任务,但是依旧可以为基地做很多事情。 一个月之前基地中心指挥部部长来找过她,部长希望傅厌可以重新回到军队。 傅厌之前一直拒绝回到军队,军队任务很重,他如果去了,就没有时间照顾她。 有时候温娇娇也确实在反思,如果他们没有结婚,傅厌应该还是那个光芒万丈人人尊敬的上将。 他有理想,有作为军人的抱负跟信仰。 可为了她,他也放弃了很多。 傅厌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沦为平平无奇的众人。 那如果她死了,他把她忘了。 是不是他的人生才会回到正轨。 温娇娇努力的笑着,想让自己的离开变得轻快一些。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跑了出来。 她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上,傅厌的身子一僵,他抱紧了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擦了擦她的泪。 温娇娇抬头,最后吻了他一下。 她笑着,声音很轻。 她说:“阿厌,你把我忘了吧。” —— “温娇娇离开的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她寄来的,她希望我们可以抹去你的记忆。” 天台上,宋老也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情。 基地科技发达,动用一些技术是可以抹去人类的记忆。不过这种技术也有一些副作用,如果这个人类一旦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非常的痛苦。 宋老看着傅厌的眼睛,再一次问道:“你还记得她是吗?” 傅厌没有说话,他微微低眸。 宋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傅厌手腕上戴着的红绳。上面有一段是头发编成的。 傅厌这么宝贝的红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送的。 半响,傅厌才轻声开口:“我很想她。” “........” 傅厌从小生活在军区,算是他一手看大的。这孩子从小就情绪很平静,性格冷漠。 温娇娇失踪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见到情绪崩溃了的傅厌。 他几乎把整个基地都翻了一边,像疯魔了一般。 “你为什么.....” 宋老原本是想问傅厌,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不是他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估计基地依旧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 温娇娇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宋老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按照傅厌的性格,他会跟她一起离开这人世。所以温娇娇请他帮忙消除傅厌记忆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厌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几分,“她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没有选择死亡,他很听话的。 很听话的好好活着。 “.......” 作为这项技术开发者,宋老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的副作用到底有多疼。曾经有人被这个副作用硬生生的疼死。 所以这些年,傅厌只要还记得温娇娇,他时时刻刻都在经历着副作用带来的痛苦。 宋老看着傅厌,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歉,“对不起。” 擅作主张给他消除记忆的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尊重过傅厌的意愿,是他做的不对。 可当时宋老想的是傅厌是个杰出的军人领袖,无论是指挥能力还是作战能力都是一流。 傅厌生来就不应该成为毫无光芒的普通人。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宋老问。 温娇娇去世已经有十年时间,现在就连宋老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楚温娇娇的模样。 “半年。”傅厌道。 宋老明白傅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说温娇娇离开的第六个月,他就已经把记忆全部恢复了。 宋老有些震惊。 宋老不知道的是,记忆虽然不在了,但是生活中的痕迹还在。 傅厌还记得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家,他记得他手上的红绳是结婚的时候她亲手给他戴上的。他记得在他最痛苦的那一段时间,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的声音坚定的对他说:“我救你。” “娇娇胆子小,恋家。”傅厌说,“我离开很久了,想带她回去看看。” 宋老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声气。 他拍了拍傅厌的肩膀,说:“中心指挥部给你批假了。” 傅厌离开中心基地的那天,天很晴朗。 他并没有带多少行李,他最重要的行李,是手中抱着的那盆绿色小藤萝。 小藤萝的种子,是她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小藤萝最近又长出新的嫩叶,轻风一吹,嫩绿的小叶子轻轻摆动。 看起来它很开心。 傅厌低眸看着它,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离开基地的那刻,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久违的温柔。 “娇娇,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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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二十六年,玄都观腊月廿三,是日大雪,云山共天地一色,鹅雪飘转,平落寒气,清池芳华氤氲一片素色。偌大的客堂内青幔飘动,屋内低啜杂糅哀嚎。座下之人无不垂首低眉,抬手拭泪。阮絮跪坐在最后 错撩了太子后全文免费阅读_错撩了太子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贞元二十六年,玄都观 腊月廿三,是日大雪,云山共天地一色,鹅雪飘转,平落寒气,清池芳华氤氲一片素色。 偌大的客堂内青幔飘动,屋内低啜杂糅哀嚎。 座下之人无不垂首低眉,抬手拭泪。 阮絮跪坐在最后,她抬眸看向榻上的贞元帝,此时的贞元帝褪下素日里的锦衣华服,目光浑浊,不见明光。 她捻了捻手帕,状似哀恸地随着众人揉了揉眼角,却擦不出半点儿泪花。 皇后秦霜高坐于檀木椅上,肩上拢着大氅,两手裹着一只珐琅手炉,她扫向座下的宫妃,懒懒抬手揉了揉额角。 “阮美人。” “臣妾在。” 秦霜将目光落在了阮絮的身上:“如今陛下在玄都观静养,你既是陛下的冲喜美人,自是该伴其左右侍疾,今儿个我与诸位姐妹回宫后,便由你留在玄都观侍奉陛下。” 阮絮闻言抬眸应是,却在垂首时,两手紧紧攥住了衣角。 都道她是个好命人,可无人知晓她不过是母族送出去的一颗棋子,进宫不到三日,贞元帝已至无法下榻之状。 天晟朝素来信奉道教,玄都观的紫阳真人医术精湛,有天晟圣手之称,是故皇后便与诸位大臣商议让陛下来玄都观清休。 可今日方至玄都观,紫阳真人为贞元帝把脉后却只是无奈地摇头,叹然而言贞元帝恐难以熬过这个冬日。 闻知这个消息的阮絮心下立时一颤,她入宫三日,尚未侍寝,依本朝礼法,皇帝崩逝,后妃若无嗣者,应当殉葬。 她自小失怙失恃,寄养叔父府中,饱受欺凌,不过因着一副好皮囊,叔父为了官运亨通,将她送入宫中。 可皇后秦霜和宋贵妃,总是对她百般刁难,她也不知是挡了谁的道。 贞元帝生性暴虐,荒淫无度,若说这个宫中只有一人不盼着他崩逝的,恐也只有阮絮了。 阮絮尚未侍寝,只要贞元帝崩逝,她的名字立时便会出现在殉葬名录上。 大好的芳华,就在深宫受磋磨,还要为一个素不交心的贞元帝将自己葬于一抔黄土之中。 她攥着衣角的两手慢慢收紧,却是在忖度脱身之法。 她被众人的呼号声吵得有些头疼,恰逢其时,屋外传响。 内侍跑进,于皇后秦霜的跟前停驻。 “皇后娘娘,清执道长来了。” 秦霜闻言,双眸绽光,起先沉下的面色立时焕出明彩,她朝内侍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秦霜拢了拢肩头的大氅,泠泠开口。 “诸位妹妹,今儿个就先退下吧,众人围在此处,恐是会扰了陛下休息。” “是......” 阮絮随着众人盈盈起身,朝着秦霜和榻上的贞元帝一拜。 许是因跪得久了些,阮絮起身时竟觉双腿酸软,险些朝后栽倒,幸而她扶着桌角一沿才未倒下。 只是这一方动静,自是惹来了秦霜的目光。 秦霜沉眉凝声。 弯腰撑桌的女子瞧着便柔弱无骨,阔大的衣衫飘摇散动,隐于其下的细柳腰不堪一握,指似削葱根,玉面含羞,泽唇泛光。 而最为勾人的,则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媚眼,眼角红痣妖异,似牡丹点缀。 秦霜素来不喜这等妖艳姿色,让她在玄都观她留侍也是想找个法子将她给打发了。 总归她也没几日可活。 难得今日秦霜未咬着阮絮不放,待她站定后,立时朝秦霜福身作礼,旋即随着众人向外走去。 只是她方出屋门,跟前便罩了一道清影。 阔大的道袍一角堪堪擦过她的指尖,松冷之香扑散而来,她微微侧眸,只见来人发束木簪,墨发未有一绺是凌乱的,正如他平整的衣袍,干净冽然。 清隽的下颌如工笔刻画,鼻梁挺直,殿外青光为其渡了一层柔影,淬了星雾的眼眸里静淡无波。 在阮絮与他擦肩而过时,手腕间的玉镯不经意触到了来人的指腹。 松香翠绕,待到阮絮回神时,青袍已于眼前消散。 “那便是清执道长?” 站在阮絮身边的宋知遇开口问到。 “正是,早就听闻这玄青观有一位冷似谪仙般的道长,温润似玉,名为清执,常惹不少女施主堵在道观门口争睹其一面呢。” “可他一介小小的道士,又怎会有如此大的面儿,他一来,皇后娘娘就将我们都给赶了出来。” 宋知遇所言正是阮絮心中所疑。 “宋姐姐有所不知,这位清执道长是紫阳真人的亲传弟子,这面儿可不得比我们都大吗?”丽嫔笑着应声。 宋知遇嗤笑一声,笑颜如花:“面儿大又如何?还不是守着青灯书卷,呆得跟个木头似的。” 宋知遇眉眼一挑,赶巧瞥见了一旁神情恹恹的阮絮。 “哟,阮美人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张小脸儿竟白成了这样。” 阮絮并不应答,她早已习惯了宋知遇的冷嘲热讽。 宋知遇却并不罢休,她挽上了丽嫔的胳膊,朗笑道:“本宫猜,阮美人定是在为陛下而担忧吧,毕竟,若是陛下崩逝,阮美人也得殉葬,要本宫说,阮美人也算是没那子孙福,倒可惜了这副好相貌。” 宋知遇拉着丽嫔绕过了阮絮,还不忘用肩头将她往一侧撞去。 雪粒子扑棱棱地落在了阮絮的兔毛披风上,点在其鼻尖的雪珠转而化为水雾,她羽睫挂雪,眸中似有不甘之色,藏于袖中的玉指微微蜷起。 丽萍之言犹在耳,她忽而眼角泛酸。 难道真就要随着一道葬于尘土之中? 阮絮不甘,也不愿。 无非不过是因她没有一个孩子,便要让她殉葬,这算是什么规矩?何曾将她们当作人来看待。 孩子...... 阮絮秀眉微拧,她两手绕着娟帕,心下思虑不断。 她曾于野史听过,前朝妃子因不愿殉葬而与侍卫苟合,在皇帝崩逝时,因有喜脉而免于一死。 可那侍卫久居深宫,二人难藏私情,最后败露,仍是被赐死。 若是寻个宫外的人呢? 宫中侍卫常在宫中行走,一旦沾染,恐难脱身,而宫外之人又难进后宫。 阮絮敛眉,轻抬素手,将发间的梅花取下,可在梅香之外,还有一道细微的高山松雪的冷香冲淡了媚香之馥郁。 她倏然定神,抬眼望向了虚掩着的木门。 雪覆石阶,梅染长空。 她隐约能瞧见那翻飞的道袍。 “娘娘,咱们还不回去吗?”抚琴见阮絮伫立风雪之中,难免担忧。 却听阮絮盈盈笑道:“抚琴,你可记得皇后说要让我在玄都观待多久?” 抚琴凝神微思后应声:“似是要呆上个把月。” “一个月啊......” 女子的声音娇媚多情,久久不散。 * 戌时,暮色四合,没了今晨时的聒噪与喧闹,此时的玄都观归于一片静谧,竹林落雪,风过无声,唯有飘雪纷扬。 清执从贞元帝房中退出时,朔风一紧,掀了他一身的雪粒子。 他拂了拂身上的清雪,将提灯微向前探伸,借着晦暗灯光,步入了夜色之中。 所行之处,搅弄的风波里混杂了松冷清香,清执瓷白修长的手指搭在提灯的手柄上,微微扣紧。 白雪覆盖的小径上,一道纤柔的身影撞入夜波之中,女子乌发红唇,身形微颤,一手扶着左胸,一手撑在墙根,喘着细气儿,她眼尾挂红,莹泪扑落。 旋即倾倒在冰凉的雪地之中,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碾落一地的雪絮。 正当此时,青袍的一角先嵌入了雪色中,猎风搅动他的衣袂,如高山之松挺立,又似孤鹤傲然,通身清隽冷霜之气,加之一副玉面,倒称得上仙风道骨。 清执阔步而行,风卷梅朵,落了他一身的芳菲艳香。 “道长......” 细微的泣声在这深山中,推开了一夜的水波。 “道长......”比将才更为细弱的声音让清执停下了脚步。 清执回眸,墙角处探出的一双媚眼与他相撞。 四目相对,媚眼下的红痣妖异生光。 可那人通身的雪色又似雪地孤女,无枝可依。 倒落在地上的女子柔光细腻,樱唇不点而红,含着莹泪的眼尾泛红,一双翦水秋眸盛有一泓秋水,腮边的一绺乌发微微飘动,冷傲灵动中又深藏媚态。 她瑟缩着靠在墙角一处,面色攀红,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清执一抚手中云展【1】,试探出声:“施主?” “道长,可否帮帮我?” 阮絮声线颤动,眼眶中的泪珠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下坠。 “施主可是遇上了麻烦事?” 清执一扫地上的碎掉的瓷碗,破落的碎片将女子的衣袍划开,鲜血融在了雪水中,缓慢洇开,白皙的小腿上一道可怖的伤口泛着红光。 阮絮柔荑搭在左胸之前,她轻声唤到:“道长可否先扶我起来?” 玄都观中道士并不算多,此时早已歇下,而贞元帝到来后,伴驾而行的侍卫皆守在了西院,这方偏僻的一隅确是寻不出人来相助。 清执静淡无波的眸子里不掀波澜,他将手中提灯搁下,旋即展步上前。 阔大的青衣外袍衣料自不必华服锦衣,粗糙的衣料擦过阮絮的玉肤。 她黛眉微蹙,脑海中闪过了零星的碎片,像是她还在叔父府中,被大公子用青藤抽打的那般。 她很不喜欢这触感。 阮絮很快便敛去了心绪,清执扶着她起身,阔大的青袍将她遮罩,清执修长的身影投射在雪地中,青衣飘飘。 他像是从灵山而下的谪仙,将苦难众生拉出泥沼。 从雪地落影瞧去,女子环绕在其身边,玉手紧紧揽着清执劲瘦的腰,清执微微凝眸,却神色如常。 而下一刻,阮絮冷不防地搭在了清执手中的云展上,她腿下一软,堪堪向着后方倒去,幸得清执一手将她揽过。 阮絮轻喘微微,她双眸蒙了层雾色,像是受了伤的灵兽,艰难开口:“道长......我......我......” 阮絮揪着清执的衣袍,示意其稍稍凑近些。 “道长你站过来些。”阮絮面色极为痛苦,秋眸泛泪。 清执顺其意,稍稍往前进了一步:“施主可是有何处不适?” 阮絮右手轻轻攥住了清执的衣襟,却又并未使劲,左手搭在了清执生了些细茧的掌心。 娇香软玉一倒,清执忙不迭双手将她接住。 刹那间,风雪吹灭了地上的提灯,余映青光倒洒在二人身上。 清执猝然偏头看向阮絮,盛了霜雪的眼与一双含情目相撞。 阮絮的声音极其细小,清执向前凑了凑,耳畔竟堪堪擦过一道柔软,带着些魅惑柔情的嗓音淡开了夜色。 “道长......我的心口好疼呐。”
613 人在读10-06 20:20
第一章赶往远征军报道前,禅元决定与网友奔现见面。他提着一个随身箱包,背着一个预备交给网友的见面礼,站在人来人往的卫星岛广场,吃着糯米糕。他的周围,不是来送别亲友的哭泣场面,就是伙伴之间打气的热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全文免费阅读_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赶往远征军报道前,禅元决定与网友奔现见面。 他提着一个随身箱包,背着一个预备交给网友的见面礼,站在人来人往的卫星岛广场,吃着糯米糕。他的周围,不是来送别亲友的哭泣场面,就是伙伴之间打气的热情场面。 反观禅元,空荡荡一个人。 出门前,他的雌父甚至友善地提醒他,最好把私人物品整理一下。因为他们生育力爆炸的雄父又给家里添了两个小雌虫。 “家里房间不够了。你既然报名了远征军,没有十年二十年回不来。房间当然是留给新出生的小弟弟啦。”眼看着雌父一边将自己的珍藏碟片扫出来,把那些凶杀片海报撕下来叠好,一边劝诫自己,“你这些爱好……去港口租个仓库,放起来。电话写我就好了……哦?新货《迷情尸》《大雾杀人狂》,还是你那个网友送你的吗?” 市场上最热门的永远是复古题材恋爱片、战争热血片、人物传奇片。而专门以血腥、暴力、恐怖为特色的凶杀片,在虫族电影市场上已经销声匿迹五十余年。这已经不仅仅是没有人拍摄的问题,更是审核制度和市场方向变化所导致的问题。 这个时代不欢迎凶杀片。 禅元偏偏是个凶杀片狂热爱好者。很不幸,在他偷偷看“激情四射的血腥格斗”时,没注意到偷偷开门找他玩的雄虫弟弟,直接导致了雄虫弟弟吓晕,受到了全家人的指责。 “你那个网友对你真挺好的。”雌父看着老版碟片上血肉横飞的海报,咋舌,“高清版的老片子都能送给你。市价得有1万起步吧。” “不止。”禅元提及自己的爱好,便变得滔滔不绝,“社区里这样的片子能卖到10万。像我这样,凑齐三部曲最起码50万报价!” 对于一个大学刚毕业的雌虫来说,50万已经算一笔巨款。 雌父却不在意这些,“网友虽好,却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以后还是要结婚成家的,这种爱好还是收敛一些。” 禅元闭嘴。 结婚,养雄主,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了。他今年才23岁,大学毕业,正要去参加远征军服役。 雄虫?等自己十年,二十年后活着回来再说吧。 站在卫星岛广场上,禅元将糯米糕吃完,打开通讯,戳一戳置顶的账号,打出一行字:“我在卫星岛广场,树下,旁边有一个垃圾桶。” 感觉自己说的不够详细。禅元索性打开摄像头拍了自己所穿的衣服、附近标志性建筑的照片发过去。 他催促道:“到了吗?” “刚下航空器。”对面回答道。 这是禅元的网友【馥郁清香】。别看这个名字充满了老气和古典,实际上禅元和对方相识七年,屡次被对方的口味刷新三观,并欣喜若狂。 ——小众圈子里,要找到与自己口味一致的人,可太难了。 更别提从认识的第二年开始,他们便互相赠送生日礼物、节日礼物,还有分享来之不易的老片、影片原型素材等等。 而当【馥郁清香】表示自己已经报名参加远征军时,禅元更是直接冲上前和网友报名统一支队伍。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反正雌虫成年都要参军服役,为什么不和至交好友在一个队伍里呢? 雄虫?我现在没钱、没权、没能力,有雄虫看中我才怪咯。 如果不是他们面都没见过。禅元在收到价值50万的凶杀经典三部曲时,就想对【馥郁清香】说,好兄弟,我们以后找同一个雄虫。你做雌君,我做雌侍…… 这可是虫族兄弟之间的最高礼节! 远处的人群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禅元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便着了魔似地被吸引住了。 年轻、漂亮、身材颀长、动作灵巧都不足以形容他所看见的人。自发根雪白的长发,发梢则是娇嫩的粉红,披散着自然地落在肩头。种子般的安宁从他身上长出来,比他的美貌更让周遭震惊。 此刻,无数人望着他,而那双宝石红的眼睛偏偏盯着通讯器。 禅元竭力拉拽自己的眼睛。他对自己说道: 那是个雄虫。 而且还是个拥有顶尖美貌的雄虫。 在这个雄雌比1:20的社会中,这样的雄虫必然有一个雌君,无数个雌侍。可能还没成年就有无数雌虫上门求嫁,订下一二三四个婚约者。 禅元自认为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雌虫。 所以,当这位雄虫步伐轻捷地走到他面前时,他识趣地让开道路,请对方通过。 然而,雄虫站在他面前说道:“没有裤衩好穿所以选择裸睡?” 禅元:? 他的通讯响了一声。 【馥郁清香】对【没有裤衩好穿所以选择裸睡】戳一戳。 【馥郁清香】:我到了。 禅元深吸一口气,调节自己的心肺功能,顺带无数周遭那些异样的眼光,强行稳住声线,道:“馥郁清香?” “嗯。”雄虫似乎在笑,他的笑容转瞬即逝。禅元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遇上了仙人跳。别看他这个样子,实际上对各种凶杀手段和骗人手段十分了解。 比如下一秒,这个雄虫的雌君和雌侍冲上来对自己一顿暴打,说什么“终于抓到你这个情夫”之类的话。又或者下一个拐角,有人给自己一个闷棍,偷偷把自己腰子嘎了。 而且,馥郁清香不是说自己报名了远征军吗? 雄虫要参军,只能参加地方军团的文艺兵。类似远征军这种能够快速积攒军功、危险系数极高的队伍,完全不接受雄虫报名才对。 “可以打一个通讯电话给我吗?”禅元道:“我有点恍惚。” 雄虫乖巧地拨通禅元的通讯号,下一秒,禅元清楚看见通讯来电,以及自己给对方的备注名:馥郁清香。 “确定了吗?”雄虫又笑了一下。用花形容这笑容,太俗气,用云形容,又显得太缥缈。 禅元瞅着雄虫看,他发现雄虫这么笑,眉眼弯弯,像是蝉族神话故事里月亮下凡收割亡灵般,带着无法言说的温柔与残忍。 “我叫禅元。你叫什么名字。” “恭俭良。” 恭俭良,好奇怪的名字。禅元挑了个咖啡厅坐着,看看自己的钱包,咬牙点了三个昂贵的甜点。他花钱的痛苦,在看见雄虫吃下甜点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雄虫!!他连吃东西都如此好看! 别看禅元在家里被长辈们念叨,他在学校其实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得仰仗他另外一个爱好:收集美人卡片。 这些卡片里有雌虫有雄虫,但不重要。禅元的收集癖让他花费十年,攒齐了市面上40%已发行的美人卡片。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战绩,就是禅元有足足三套不同年代夜明珠闪蝶家雄虫族长美人卡!要知道夜明珠闪蝶家自古以出美人为名,其中温莱族长绝版美人卡市价都被炒到了500万一张,供不应求。 没有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 禅元并不觉得自己是颜狗有什么耻辱的,他很乐意展现自己好美色的一面。非要说惋惜,他只能痛斥自己活生生瞎了七年,光听雄虫在通讯里说没时间、不方便,放弃了舔颜的快乐。 “不过……馥郁咳,恭俭良。你不是说自己报名了远征军吗?”这也是禅元最困惑的一点,他道:“你应该是打错了吧,是来送哥哥,或者婚约者的吧。你知道报到点在哪里吗?我送你去吧。” “我报名了。” “唉?” 难道政策变了吗?禅元不记得自己在今年的征兵政策上看见“雄虫可以报名参加远征军”的字样。还不等他打开征兵网站,雄虫下一句话,将他炸得七荤八素不分。 “请和我结婚。” “唉?”禅元指着自己道:“和我……吗?等等,我养不起你啊。” 噌—— 刚刚还用于食用美味的餐刀闪过一道银光,锋利的锯齿卡入雌虫的下颚,一丝疼痛从肌肤传来。 “我不需要你养。”雄虫恭俭良不知何时来到了餐桌上,他半蹲着,像雌虫对雄虫求婚地姿势,微笑道:“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禅元吞咽下口水,雄虫的脸逼近。他闻到了很多味道,有自己咽喉上的血腥味,有雄虫口腔里甜腻的点心味,但更多是肉味。 肉.体散发出的本来味道。 很多人都有这种肉味,在广场上,随处可闻,但只有眼前雄虫的味道,清冽、纯正、清而不浊。 他站在哪里,哪里便理当是人群的焦点。 他说出想要办得的事,无数雌虫便铺天盖地为他做。 禅元浑身都颤栗起来,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颤栗代表着什么。他挺起胸膛,呼出浊气,只想狠狠地抓住这一束凶猛的香。 “什么事。” “嫁给我。” 雄虫如实说道。
3237 人在读09-06 08:22
第一章破破烂烂的回收站里,一个身形修长,容貌英俊的雄虫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桌子边,“老罗,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改变主意——”“不过我一开始就说过,一旦交易达成,无论发生什么,这个钱都是不退的哦。” 渣了雌君后雄子们重生了[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渣了雌君后雄子们重生了[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破破烂烂的回收站里,一个身形修长,容貌英俊的雄虫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桌子边,“老罗,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改变主意——” “不过我一开始就说过,一旦交易达成,无论发生什么,这个钱都是不退的哦。” “也没想让你退啊。”被称作老罗的老雄虫抹了一把脸,无奈道,“谁不知道钱在你陆老板这里,向来都是有进无出。” “那就再好不过啦。”陆老板……也就是陆轻,听到不是来要钱的,笑容都真挚了。 乐呵呵的接过老头递来的船票放进上衣口袋里,不退钱还能二次倒卖,血赚。 想到些什么,陆轻颇有兴趣的问道:“不过老罗,我记得你一直想带着你那乖孙去第三星系的次塔星上学,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老罗摇了摇头:“里奇以后是要进军校的,如果审查的时候被发现他是偷渡来的,那他的前途就毁了……” “陆老板,我正是为此而来。” 老罗拿出一张卡递给陆轻:“这里有两千星币,虽然不多……” 这个一脸沧桑的老虫,十分恳切的求道,“希望可以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为我们曾在这里买票偷渡的事保密。” 虽然只有犯罪意图,没有犯罪事实,但被别虫知道了总归是不大好。 陆轻都听懵了,“你都把票给我了,还怎么带他去上军校?” “你不知道?”老罗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后又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也是,你病了一个多月,对外面的事可能不太了解。” 老罗道:“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首都星发布了一系列针对边缘星的民生改善举措,说会派虫翻修所有的机械星球,并且要将其政治经济文化全方位接入帝国运行管理。” 陆轻抽了抽嘴角:“这你都信?这种鬼话不是每年都在传,每年都没动静的吗。” “我一开始当然不信,但没想到真的有工程队来了,中央广场都修好了。” 老罗的眼中饱含激动之色,“这还只是先行队伍,后面建设部医疗部数据部什么的都会跟上,听说,新上任的议长大人也会来呢!!”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退掉这两张半生积蓄买的船票。 偷渡是无奈之举,如果有正当途径,谁又愿意走这条路。 陆轻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抖着嗓子:“新、新上任的议长是谁?” 老罗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一眼:“当然是兰希·艾德里阁下了。” 陆轻:“……” 很好,他那点微末的幻想啪叽一声破灭了。 也是,以兰希的能力,成为新任议长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老罗那厢还喋喋不休,“除了兰希议长,还有谁会关心我们这些低级虫族的死活。” “不仅帮我们建设星球,还派虫来登记虫口,录入星网,让我们也能拥有合法身份……简直就是我等之幸啊。” 陆轻抽了抽唇角,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那兰希议长搞这个虫口普查,是为了让某个渣了他还扔球跑整整五年的黑户前夫落网呢。 “等身份登记完,再过两个月,到次塔星的航线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我和里奇到就能走了……” 老罗回过神来,把卡往陆轻手里怼,“陆老板,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陆轻神思不定的点点头,勉强打起精神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老罗放下一桩心事,乐呵呵的拍了拍陆轻的肩膀,“中央大街换了个新的光屏,听说议长大人今天要面向全网演讲,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陆轻:“……” 妈妈,他好害怕。 陆轻把老罗往外面推,“不了,你去吧,我有点头晕。”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差点碰一鼻子灰的老罗迷茫的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陆老板今天怪怪的。 雄虫的脚步声远了,陆轻颓然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没想到躲到这里来了,还是躲不开。 五年前,陆轻来到了这颗位于虫族疆域边缘的星球。 这是一颗要资源没资源,要技术没技术,地理位置还烂的一批,没存在感到连名字都没有星球; 虫族的远疆驻军不屑驻扎,星兽饿到死都不愿意啃上两嘴垫肚子。 又穷又破,落后到是个虫都想逃。 但对于陆轻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远离首都星的波云诡谲,不必担心雌君的报复,不愁吃穿,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陆轻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待到死,但他似乎有些低估了兰希的恨。 陆轻叹了老长一口气,非常口嫌体正直的拿起钥匙,准备去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其实离陆轻家很远,但陆轻几乎每天都会去; 原因无他,这颗星球没钱买设备,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连的上星网,中央广场就是其中之一,为了获取某些信息,陆轻每天都会去蹭网。 不过网络很不稳定,也许待一天也加载不出几个页面,所以一般除了陆轻也没虫会这么干。 对这颗星球上的虫民来说,每天八点准时准点在广场上收听帝国新闻,已经是他们对帝国最大的尊重和关怀了。 然而此刻,平时不到八点看不见人影的中央大街上,竟然破天荒的热闹。 陆轻刚停好飞行器,就看到虫族们三俩结伴,正向着中央大街的广场而去。 “虫神在上,我从未见过中央大街这么干净的样子。” “还有这些设备,可都是高级货啊。” 一只雄虫这边摸摸那边瞅瞅,颇有几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既视感。 “之前星球报了那么多次基础设施维修,维护处那群虫没一个理我们的,新任议长竟然这么大方……” “是啊。”他的同伴看着崭新的街道,也有些感慨和庆幸,“还好是兰希阁下成为了议长。” “有他在,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吧……” 混在其中的陆轻无声的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其他虫好不好不知道,他肯定是不好了。 陆轻忍不住腹诽,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渣了他们最敬爱的议长,都不用兰希动手,他能直接让这群毒唯撕的稀巴烂。 来之前陆轻心里还是抱着点侥幸,直到他站在了中央广场上,亲眼看到了光屏中那只银发碧眼,一身矜贵气的漂亮亚雌。 陆轻捂着心口,艰难的喘气,吾命休矣!! 光屏中的亚雌推了推眼镜,挡住镜片后那双惑人的眼,【雄主失踪的这几年,我和虫崽都很想他,虫神保佑,希望他能快些回到我的身边……】 陆轻:“…………” 说好的演讲呢,你丫的竟然公器私用,搁这儿放寻虫启示?? 陆轻很不忿,有虫比他更不忿。 “议长未免太深情了,一只雄虫而已,别说是失踪了,就是死了又怎么样。” 这一听就是兰希的毒唯。 “虫族最不缺的就是雄虫,以议长大人的身份,什么样的优质雄虫找不到,为何对一只废物雄虫这般念念不忘……” 【我自知能力微薄,找了多年也未能有结果。还希望大家能够帮帮我……】 兰希调出一张照片,光屏上的雄虫穿着一身笔挺的纯白西装,栗色短发一丝不苟的梳起,五官立体深邃,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显得风流又多情。 正是陆轻五年前的样子。 兰希歉意的笑了笑,【如有线索,艾德里家族必有重谢……】 陆轻:“……” 可恶,竟然走群众路线。 不过……陆轻看着照片上的虫,有些出神。 兰希竟然用了他们的结婚照。 他还以为早就被销毁了…… “能让议长这般念念不忘,我还以为是怎样的天仙。” 又是他,那只兰希毒唯嘁了一声,酸溜溜的道,“竟然是一只长的这么丑的。” 陆轻:“…………” 胡说八道,兰希都夸他是虫族第一美男子好吗。 “等等……家虫们,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啊。” 陆轻闻言无端的起了一声冷汗,当年得知兰希出狱,陆轻第一时间就带上了拟生面具。 这种面具很真实,但缺点也很明显,根据使用者原本的面貌调整,也就是说,他现在跟五年前的样子至少还有三分相像。 他这些年深居简出,但毕竟还要生活,不可能完全不露面,有不少虫都见过他的。 按照兰希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性格,一旦被报上去就能直接送他下大狱。 陆轻想到自己做的事,面无表情的挤开人群往外走。 要是真的被抓回首都星,他一定死的比武大郎还惨。 不回,死都不回。 陆轻攥紧了手里的船票,直接往星际港口而去。 在这颗星球上,对外的航线掌握在私虫手里,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几艘民用星舰来。 然而货运舰正常情况下每月都有,今天正好有一艘,这是陆轻原本给老罗他们准备的。 陆轻坐在货舱里,透过巴掌大的舷窗,看着这颗生活了五年的星球,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看不见了。 瑰丽的宇宙中,漫天星光流转,诉说着亘古不变的永恒与美丽。 有一朵烟花倏地炸开,那么绚烂,可在茫茫宇宙中,又是那么的不起眼。 失事星舰的不远处,一颗五彩斑斓的刺球球正幽幽的注视着一切。 “所以……这货就是这次要绑定的宿主?” 刺球球的身边,一个金色的人形生物点了点头,“就是他。” “抛夫弃子,不思悔改还妄想逃跑——” 刺球球的豆豆眼里满是嫌弃,“主系统大人,这种人真的有改造的必要吗?” “而且都炸成渣渣了,”球球扑棱两下,“不如还是扬了吧。” 小金人:“…………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刺球球扁了扁嘴——如果他有嘴的话,看起来颇为不情愿。 小金人拍了拍它的脑袋,丝毫不觉得扎手,“去吧,待会他灵魂散掉就来不及了。” 于是它朝着那团未熄灭的火星飞去,五彩斑斓的身影在漆黑静谧的宇宙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彩色尾巴。 被炸毁的星舰残骸中,有星星点点的灵魂碎片升起,然后在刺球球的光芒中,凝聚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身份核验中——核验无误——” “开始测算渣渣值——” “测算完成——” 【姓名:陆轻 性别:人类男性/雄虫 渣渣值:61% 系统判定:A级大渣男】 刺球球看着眼前的大渣男,憋足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撞了灵魂中。 “A01空间站渣改部250号系统,开始绑定——” “叮!!绑定成功——”
587 人在读03-01 02:51
四月,霏霏不绝地黄梅雨淅淅沥沥,从三月辗转而来,绵延不断。庭院路郁郁葱葱地翠竹被雨水冲刷地鲜嫩,沿着圆形梅花形状的石子小路往里走,樱粉色的红穗灯笼在雨中摇摆,投下一豆暖黄色的光线。和风小木屋方 年年岁岁全文免费阅读_年年岁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四月,霏霏不绝地黄梅雨淅淅沥沥,从三月辗转而来,绵延不断。 庭院路郁郁葱葱地翠竹被雨水冲刷地鲜嫩,沿着圆形梅花形状的石子小路往里走,樱粉色的红穗灯笼在雨中摇摆,投下一豆暖黄色的光线。 和风小木屋方方正正的檐角挂着圆形的风铃,清脆作响。 穗禾沿着原木色台阶上了檐廊,站在檐下收了伞,透明的伞面上开出大朵大朵的水花,她抖了抖,交给一旁穿着和服的侍应生姑娘。 “姑娘,您里面请。” 穗禾颔首,跟在她身后。 里面光线稍暗,小桥流水,假山麋鹿,泯然人家。 “这边,您请进。”姑娘为穗禾拉开包厢门。 有暗香扑面而来。 穗禾道谢,弯腰而进。 门有些窄小,里面却豁然开朗,极具日式风格的榻榻米、木几,窗棂边还挂着个晴天娃娃。 木窗被支起来一角,竹香混合着窗外雨声潺潺。 不得不说,这次攒饭局的人可谓是用了心。 应该是多番打听到她喜欢这种风雅清静的景致。 “穗老师来了。” 见到她进门,屋里面的一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穗禾弯腰进门时,长发垂落,从两侧后盘成麻花辫,宛如破画而出的长仙。 她今天赴宴穿的简单清雅,葡萄深紫的毛衣罩衫,里面是浅紫色的旗袍,上面只字未绣,却衬托得人柔和淡雅,宛如徐徐道来的山水画,不争不抢,却让人过目不忘。 黑眸清澈明亮,脸庞白皙,巴掌大小,少女般明亮,让她干净得宛如山间清泉。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她本就是出了名的古典美人,今日一见,人竟是比荧幕上的好看太多。 宋岩笑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见到穗老师本人,可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这次江城卫视寒假黄金档要上映的一部轻松休闲综艺《星星在唱歌》,第一期的拍摄场地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位于巴西联邦区巴西高原,也是拉丁舞里桑巴舞的发源地。 关于第一期综艺设计里,有让男女嘉宾们在沙滩上体验桑巴舞狂欢地一部分。 但是碍于现在拉丁舞这种国标在大众程度不普及,所以在设计学习舞蹈这一环节,监制宋岩以《星星在唱歌》节目组的名义来邀请穗禾。 这位在国内拉丁舞届大名鼎鼎的年轻美女舞者,曾多次代表中国去参加世界级拉丁舞比赛,多次斩获冠军,履历是许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 如今她刚刚回国,导演组多番打听才得知穗禾来这座南方小镇度假来了。由于小镇离江城太远,导演和制片人在筛选常驻嘉宾,抽不开空,于是身为副导演的宋岩被委以重任,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小镇子,务必请到穗禾作为第一期的特邀嘉宾。 穗禾跪坐在软垫上,边听宋岩说着来意边垂眸捧住茶杯。 导演组真是拿出来了十乘十的诚意,跟在宋岩身边的两个小助理也是个利索的,见到她往下坐,怕下雨天榻榻米凉,提前准备了小软垫,甚至连沏茶的茶杯都是她最爱的翠绿天青釉。 “是这样的,宋导演。”听完宋岩一席话,穗禾温润地笑了一下,“拉丁舞之所以现在受众范围小,其一是因为它的发源地并非中国,所以并不是在国人的审美上,包括拉丁舞的妆容,都是夸张的黑黄色皮肤以及深黑色的眼线。” 她顿了顿。 窗外雨声潺潺,穗禾抬眸望向对坐的男人,“其二是由于国标舞拉丁需要很长的时间磨基本功,没有长时间的舞蹈底子,想跳好它很难。” 所以现在市面上的舞蹈班大多数都是街舞,一两个月就可以速成,也符合成年人的需求。 “您要考虑好,如果让嘉宾们在节目里学习拉丁,没有底子的嘉宾可能会达不到你们的预期效果。” 她说的这番话倒是在宋岩的预料外范围之外。 “穗老师,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征求一下导演组意见。”宋岩神色带着歉意。 “没关系,您去。” 包厢门拉开,侍应生将美食一道道端上。 竹叶混合着糯米的清香。 增味汤上漂浮的绿色的葱花,汤底雾霭沉沉。 小助理格外贴心的与穗禾说着话,逗得她时不时轻笑出声,银铃般悦耳。 这位穗老师是真的没有架子。 包厢门再次被拉开时,宋岩在前,身后跟了个男人。 灯笼的暖黄色光线洒落,将男人的发尾描摹至下颌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只瞥见他进门时,羽灰色的衣摆上绣着瓣瓣雪枫。 两侧的人却都站了起来,“哗啦啦”地阵仗给穗禾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也跟着站了起来。 宋岩走进来,笑着介绍:“本想出去给老大打个电话,谁知道出门就碰上自家人。” “这位是《星星在唱歌》的出品人,林安年林先生。”宋岩默默在心理加了句,还是投资方爸爸。 (注:出品人:负责影片前期的市场调查,看这部综艺的市场是否有前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们就找到所属的电影集团投资制片人及相关人员,开始选导演、剧本、演员、赞助商等。此内容来自百度百科。)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穗禾捧着茶杯的手一僵,睫毛颤了颤。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几年未见,他眼阔长开了,双眼皮的褶皱很深,似乎天生就多情的桃花眼狭长潋滟,眼廓向上勾着,下颌线利落分明,唇角微勾,比之前多了成熟男人的韵味。 他坦然地与她打量的目光相对视,桃花眼的眼梢收拢,显得有几分深沉。 桃花眼下垂时,锋芒尽敛,清隽的五官竟衬出几分雅痞禁欲之感。 无数次在微博和电视上听到过的名字。 但是他似乎收敛了少年时的嚣张,私人生活低调的过分。 传言他与大学认识的女友恩爱甜蜜,婚姻美满幸福。 他开口,声线微沉:“嗯,有所耳闻。” 淡漠的仿佛与她只是露水相逢的陌生人。 男人端坐着,羽灰色长衫未系带子,里面的象牙白衬衫下摆扎紧长裤里,宽松的布料弯出几处三角形线条,显得腰线紧致清晰。 穗禾抿紧了唇,就见对面那只手捏着白瓷杯,指骨精致的让她想到明青白玉挂扇。 那只手曾经在晚自习上给她写过一道又一道数学题的解析过程:曾经在飘着大雪的新年夜拥她入怀:也曾在昏暗的路灯下为她编织着小姑娘们最喜欢的手链...... 等她回过神来,宋岩已经一通马屁吹捧完开始介绍起这次节目的聘请指导有多么精细专业,还不忘拉上穗禾。 “这次咱们的舞蹈指导老师也是拿过多次国家大赛的冠亚军。” 林安年把玩杯盏的指尖略一顿,漆黑狭长的桃花眼仿佛挑开了光线落在穗禾的面上。 多年不见,他的气场不减反增,仿佛压得整个包厢透不过气来,落在岩石上的雨滴似是都放慢了速度。 - 穗禾走的时候外面的雨势渐大,她撑着把纸伞,从窗口可以看到她旗袍下摆的奶芋紫色的流苏摇曳。 穗禾像是只匆匆落荒而逃小动物。 出了门,冰凉的雨丝拂在脸上。 包里的手机振动两声,是宋岩的短信,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约饭局。 想到今天偶然遇见的那个男人,心头又是一阵滔天波浪。 早就听闻他私生活低调,甚至娶妻生子,这么多年过去,她连点和朋友打听窥探其生活的勇气都没有。 不敢碰,不敢打探,不敢接近,怕一动回忆就浪潮般牵扯出带着血肉的记忆,割舍不掉。 穗禾闭了闭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伸手解锁,给宋岩发了条短信。 “您好,最近的行程安排紧张,实在抱歉没有办法参与这档节目。” - 包厢里安静地只闻沙沙雨声,几个小助理负责人和宋岩噤若寒蝉,余光瞥着旁边的男人,大气不敢出。 到最后穗禾也只是答应了考虑看看,并没有签下合同。 谁知道今儿个吹什么风,将这尊祖宗给吹过来了。 “跑了?”低低沉沉的声线,不辨喜怒。 良久,宋岩战战兢兢地上前,笑着开口:“可能是穗老师有急事。林公子,要不要我再约穗老师见面详细谈谈?穗老师可能明后天的要离开镇子了。” 窗边站着的男人闻言轻笑了声,低低沉沉,似连雨声都黯淡沦为背景。 “她走不了。”语气笃定。 宋岩没反应过来:“啊?”了声。 林安年的眸光一寸寸拉暗,他立在窗边,灯光在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灯光,他眼眸低垂着,桃花眼眼尾带了点深情,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看到这样的男子不心动。 放在案几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男人不疾不徐的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您是不是*****车的车主?您的车子挡住我的车了,方便出来开一下车子吗?”免提被摁开,穗禾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宋岩:“........” 小助理:“.........” 感情是您老把人家的车堵住了。 高,实在是高。 不佩服都不行。
182 人在读12-13 16:25
本为一名在末世之中行走多年的外科医生,却突然穿越成了不受宠的太子妃。父亲瘫痪,靠山倒塌,被人用一杯毒酒丧了命,然而再睁眼已不再是那个爱太子成痴的柔弱女子。白莲闺蜜恩将仇报?看她如何撕烂那张虚伪面皮,让她后悔终生!人渣太子宠妾灭妻?直接一脚踹了换新的。有高超医术傍身,敢与阎王爷抢人,行走异世混的风生水起,然而被她得罪惨了的邪王、却突然缠上来将她宠上天。“王爷,王妃失手扎的阁老儿子断子绝孙。”清王:“传令下去,带人去直接斩草除根!”“王爷,王妃逃婚,说不能跟您成亲!”清王面色大变猛然起身:“什么不能,快快将王妃给本王追回来……” [展开] [收起]
961 人在读03-05 16:01
秦奚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野蒙层白雾似的,一切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离自己很近。“E班那群学生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在课上涮火锅,夭寿咧,火锅喷香,这群兔崽子整活越来越花,我火都 全民修仙app全文免费阅读_全民修仙app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秦奚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野蒙层白雾似的,一切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离自己很近。 “E班那群学生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在课上涮火锅,夭寿咧,火锅喷香,这群兔崽子整活越来越花,我火都上来了。” “唉,没办法喽,谁让那一个个都是刺头,是霸王,来喝点菊花茶,降降火。” “你还好意思说,让人家小姑娘去接手这个刺头班。” “小丹自己也愿意的啊,当班主任钱多,小丹看起来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 议论声戛然而止,两个人尴尬地看着秦奚丹。 刚进学校的小姑娘很漂亮,小脸瓷白得近乎发亮,五官精致婉约,是那种惹人喜欢的长相。 两个老教师看得心都要化了,想到小姑娘要接手混世魔王班的悲惨命运,心里不由叹口气。 秦奚丹摸出一块紫皮糖,剥开糖纸,吃了块糖后,低血糖来来的晕眩与不适暂缓。 眼前白雾逐渐消退,她扫了眼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办公室里。 这是间教室办公室,四个工作位,左边墙角有架长沙发。 她对面的是个中年女人,戴一副黑框眼镜,嘴角法令纹让她显得有些严肃,坐在女人旁边的老头看起来很和蔼,正在认真往保温杯里放枸杞和菊花。 怎么回事? 梦回高中时代? 秦奚丹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工作手册上,缓慢地念出上面的四个字,“横尸中学?” 噫,好阴间。 老头洒干菊花的手抖了一下,“小丹,是横广中学。” 秦奚丹定睛看了看,勉强从龙飞凤舞的狂草上看出广的影子。 她心里默念横广中学四个字,隐约觉得熟悉。 我穿越了……看起来身份像个老师。 她努力在思索现在的状态。 这时,门外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 “秦老师,秦老师?” 秦奚丹置若罔闻。 对面中年女人提醒:“小丹,在喊你。” 她回过神,“嗯”了声,下意识转动手中圆珠笔,看向斜斜倚在门口的少年,“有什么事吗?” 少年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微怔,攥了攥掌心,目光有些游离,“就、就,上课了,你还没来,我来喊你一声。” 秦奚丹怔了一下,她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要去给人家上课了? 她不自在地咳了声,斟酌着措词,“好的,你下去吧。” 少年忙不迭转身,兔子一样溜得没影。 “沈承安这小崽子还知道喊老师上课?”女人拧开保温杯,在里面撒两颗枸杞,嘟囔:“真是见了鬼了。小丹,你去上课的时候小心点,那群小兔崽子说不定又想着法子折磨人了。” 她见秦奚丹还愣在原地,又喊了声:“小丹?” 秦奚丹点头,说声谢谢后,卷起桌子上的课件,抱在怀里,从容地走出办公室。 前方的少年回头看她一眼,飞快溜进走廊最后一个教室。 那应该就是两个老教师口里的高二E班。 秦奚丹抱住教材,走了过去,思考自己在哪听过沈承安这个名字。 走到最后一个教室,她下意识推门想进去,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抬头看眼门牌,上面是高二E班没错。 秦奚丹拿着教材往前探了探,用它推开暗红色的门。 学生乖乖地坐在教室里,认真地看着她,一个个都是副乖乖仔的样子。 刚刚见过的,名叫沈承安的清俊少年,坐在对着门的位置,看着她微笑,“老师,快进来吧。” 学生们在小声议论:“是新老师吗?” “新老师看起来好棒啊。” “老师,快进来吧。” 秦奚丹立在门口,对他们说:“同学们好。” 学生一个个坐得笔直端正,齐声回:“老师好~” 秦奚丹觉得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 沈承安:“老师,你怎么不进来啊?” 秦奚丹面不改色,“我忘记拿试卷了,今天考试,沈承安你陪我回去拿。” 少年脸上的笑容一滞,慢慢说:“老师,我们不要考试,你进来给我们讲课吧。” 其他同学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不要考试不要考试。” “老师快进来吧。” “老师你真好你会可怜我们的是吧?” 秦奚丹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训斥道:“怎么能不考试呢?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没有斗志,将来怎么考上好大学?” 她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少年,问:“谁是课代表,陪我回办公室拿试卷。” 沈承安站起来,朝她走了过来,到门口时,他猛地往前一扑,接着似乎被某种透明的屏障重新弹了回来。少年清俊的脸扭曲狰狞,鲜血从他苍白的脸上不停滴落。 他痛苦地低吟:“老师快进来吧,快进来陪陪我们吧。” 本来明亮的教室顿时变得晦暗潮湿,大片墙皮潮湿脱落,在墙壁留下斑驳的影子。一根根黑色的水草在墙壁上蔓延,整个教室似乎都被水浸泡,透出粼粼的水光。 其他学生的面孔也在瞬间变得苍白浮肿,一齐扭头看向她,口中喃喃:“老师快进来吧。” “快进来吧快进来吧。” “快进来陪陪我们吧。” “老师、老师……” 秦奚丹:“那你们愿意每天十一场考试,一场两个小时,剩下两个小时布置作业,全年无休吗?既然死了就不需要休息吧,大家卷起来啊。” 众鬼的呻..{吟声一顿,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死和老师说的话哪个更恐怖。 “沈承安”伸出滴血的苍白湿漉指尖,摸向她的脸,“老师——” 秦奚丹刚刚就看出来,鬼怪无法离开这间特殊的教室,她站在门口疯狂拉仇恨,那些鬼也拿她没有办法。 但这群鬼……真的是她的学生吗?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没有跑,思考着要教他们的话,难度是不是有点大。 秦奚丹又看眼高二E班的门牌,想再和自己的“学生”交流一下感情,结果门砰地一下闭上,门上的血红流动,凝成一本书的模样,而书的名字,赫然四个大字—— 《黑暗侵蚀》。 四个字扭了起来,笔划变成一条条舞动的触手,往下淅沥滴血。 与此同时,关于《黑暗侵蚀》的海量信息,塞入她的脑海。 这是本恐怖类的小说,在书里,邪神复苏,恶鬼觉醒,世界被不可名状的黑暗笼罩。 男主沈承安是灵异事件处理组的组长,带着一群小伙伴处理各种灵异事件,在黑暗中苦苦守望一丝光明。 原主,名字叫秦奚丹,是沈承安的高二班主任,被家中衣柜里藏着的厉鬼害死。 现在不知道发生什么,她代替了原主,出现在这本书里。 一行字浮现在空气里: 新手任务[生存任务]:请在今晚零点逃过衣柜厉鬼的追杀。 成功奖励:解锁app和职业技能的资格。 新手保护光环倒计时:14:00 现在是早上十点,光环到期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也就说,在那个时候,她失去保护,会被衣柜厉鬼追杀。任务只说成功奖励,没有说失败惩罚,但她也猜到失败会面临什么。 眼前的门往下滴着血,门上的触手蠕动,显得诡异又恶心。秦奚丹看眼新手保护光环,用课本抵着门,尝试再次把门推开。 这一次,门没有打开。 “老师?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奚丹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沈承安站在后面教室的门口,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她低头,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走廊的最边缘,半边身体快探出去。 沈承安:“老师,我们班在这里,你不来上课吗?” 高二E班确实是在走廊最后一个教室,但是刚才,走廊多出来了一截,她遇到了本来不该存在的教室。 这是在六层楼,要是自己再往前面一点,真的走入那间教室,会不会直接从楼上摔下来? 秦奚丹心跳得有点快,掌心冒出冷汗,她揉了把脸,回头时表情恢复正常,走到E班后门,往里面望。 喷香的火锅香气传了过来,后排四张桌子拼在一起,中间放着个火锅。火锅红油汤底沸腾,在咕噜咕噜冒着辛辣热气,喷香扑鼻。 三个学生围在火锅前,桌子空余的地方放着各种涮菜,红白相间的上好牛肉、炸得酥脆金黄的小酥肉、各种各样的肉类丸子和蔬菜,还有一排小格子装的蘸料。 秦奚丹目光落在火锅咕噜冒起的泡上几秒,保守起见,喊了声:“同学们好?” 学生涮火锅的涮火锅,打牌的打牌,又或者低头玩手机,压根没有人回她。 秦奚丹松口气,看来这个高二E班不是假的了。 她从后门走入教室,路过火锅时,深吸一口气—— 阳间的气息。 “老师,你要吃吗?”一个学生涮下盘肥牛,问。 其他学生哄堂大笑,等着看新老师怎么被气跑,只有沈承安冷着脸说:“你们安分点,别太过分。” 沈承安是这群刺头老大,他一开口,其他少年安静下来。 说话的少年缩缩脖子,以为新老师会嘤嘤嘤气跑,或者像老刘妈那样把他们骂一顿。 然而秦奚丹没有坐什么,自然坐到了那个空位上,拿起旁边的一次性碗筷,含泪干了两大碗。
138 人在读05-01 22:18
四月初的京都,天气终于回暖,迈入春天。骤雨初歇后的A大校园天晴气和,澄清的阳光似乎被雨水洗了一遍,映着铺粉叠黛的樱花,满目都是娇艳灵动的粉,轻拂过的风里还有一丝微凉的潮意,沁着幽淡清雅的花香。 我吻星河全文免费阅读_我吻星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四月初的京都,天气终于回暖,迈入春天。 骤雨初歇后的A大校园天晴气和,澄清的阳光似乎被雨水洗了一遍,映着铺粉叠黛的樱花,满目都是娇艳灵动的粉,轻拂过的风里还有一丝微凉的潮意,沁着幽淡清雅的花香。 今天是A大100周年校庆,此时三岩大礼堂内外一眼望去都是人,距离典礼开始还有不到一小时,仍有络绎不绝的观众到场。 礼堂后台挤满了参与演出的学生,匆匆忙忙地进出往来,唯独走廊尽头处的那间化妆室格外安静,偶有人员进出,经过的学生忍不住往那个方向频频张望,满是好奇,据说里面的几位演出人员都是国家剧院的重量级演员,将在校庆典礼上进行一场公益演出,就连媒体也来了不少。 温衍作为本场话剧的主演之一,刚和活动负责人讨论完待会演出的注意事项,回到化妆间后便看见不远处那抹静坐于镜子前补妆的窈窕身影,裁剪精良的月牙色真丝旗袍衬得女子的身段婀娜玲珑。 薄而清透的日光透过窗户跳进来,落在她细细描眉的纤白指尖,宛若镀了层淡淡的金边。 祝星燃的半边身子沐浴在暖阳之下,乌发似上好的绸缎高高盘起,露出纤细柔美的脖颈,整个人仿佛被光一点点浸透,皮肤白的几欲透明。 女子一颦一动,风姿绝代,温衍站定在原地,一时间迈不动腿,目光定定地望过去,呼吸都不自觉放慢了些。 他在国家剧院待了近三年,前后搭档过的女演员很多,也见过不少人穿旗袍的样子,唯独祝星燃穿旗袍的样子让人过目不忘,撑得住旗袍的那分韵味,妖娆却不染红尘。 化妆间内格外安静,时不时传来隔壁学生的嬉闹谈笑,就在这时,周悦抱着一箱道具进来,放在门口的桌子上,看到正在化妆的祝星燃,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兴冲冲的小跑过去,温衍忙收回目光,敛起眼底的情绪。 “星燃姐,我听隔壁学生说,今天学校邀请了一位知名校友。”周悦脸上透着兴奋,隐隐有几分期待。 祝星燃莞尔,细长的眼尾撩起些许弧度,秀雅绝俗的眉眼间潋滟着粲然的光,一开口嗓音轻轻柔柔,婉转动人。 “今天是A大的百年校庆,听袁校长说,受邀出席的校友不少。” 她款款放下手中的眉笔,纤长卷翘的眼睫笼着乌黑明澈的杏眸,肤若晶莹美玉,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轻灵之气。 周悦定定地注视着眼前上了妆的祝星燃,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眼里毫不掩饰的惊艳,作为祝星燃的贴身助理,她见过自家老板妆前妆后的模样,素颜时柔情绰态,略施粉黛后精致明艳。 国家剧院最不缺相貌出挑的演员,祝星燃却是万众出一的骨相,美艳不可方物,似乎生来就属于戏剧舞台和大银幕。 就在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还撞见温衍正盯着星燃出神呢,那眼神直勾勾的,要说没别的心思,她可一点也不信。 周悦回过神,想起自己急匆匆跑过来的目的,语气兴奋:“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其中一位可是今天的重量级大佬!” “A大图书馆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当初建造的时候耗资八千多万,听学生说就是这位大佬捐赠的。” 周悦轻啧一声,掰着指头数,四舍五入都快一个亿了,这主儿居然说捐就捐,有钱人的世界都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周悦越说越起劲,刚才空闲的时候和隔壁同学混了个脸熟,听到不少消息:“这位大佬不仅背景显赫,而且相貌也出众,校史馆还有他当初毕业时的照片呢!” 祝星燃轻掀起眼睫,看到小周眼里按捺不住的小火苗,被她兴奋的语气带起几分好奇。 周悦:“就是之前上财经频道的那位,盛千集团的现任执行董事霍庭恩,如今实权鼎盛,身价过千亿。” 听到“霍庭恩”三个字,祝星燃轻点胭脂的手稍稍停顿,没有作声。 周悦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开口:“老板,你那位未婚夫是不是也姓霍?” 祝星燃垂下纤长眼睫,敛着轻微波澜,声音极轻地“嗯”了声,莹白似玉的指尖理了理水滴领口的蝴蝶扣。 见自家老板杏眸中的笑意淡了几分,周悦猛地意识到不该提这茬,祝星燃很少提起她那位未婚夫,据说是家中长辈安排的婚事,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十分淡漠。 一想到自家老板这么一个拔尖出挑的大美人,本该好好享受单身,打拼事业,居然年纪轻轻就早早订了婚,而且对方还年长她整整六岁,相处起来都有不小的代沟吧? 思及此,周悦忍不住叹气,凝视着自家老板这张仙姿玉貌的脸,默默心疼起来。 - 距离校庆典礼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学生们陆陆续续到齐,依次就座,场内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观众席正中央前两排视野绝佳的位置则留给校领导和几位受邀出席的优秀校友。 三岩礼堂外,袁校长蹙着眉心略显焦灼地伫立在原地,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腕表,而后朝南面校门的方向张望,他身后还跟着两位书记。 三人沉默相视,似乎都在等一位贵宾,皆是一副怠慢不得的神色,更不敢有丝毫怨言,毕竟这位贵宾答应来这一趟,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袁校长看了眼时间,缓缓摩/挲着手机屏幕,斟酌要不要打去一通电话询问,就在这时,一旁的赵书记似乎看到什么,语气都轻快起来:“快看,应该就是那辆车了吧。” 袁校长抬眸,郁郁葱茏的林荫大道下,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入视野中,行进在干净的柏油路面,线条流畅利落的车身掠过斑驳的树影,黑色车窗紧闭,看不清车内的人。 然而那串罕见的车牌号绝非一般人摇号就能买得到,车主的身份可见一斑,紧跟着,黑色宾利不紧不慢地停住。 袁校长面色一喜,和身后的两位书记纷纷上前。 后座的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男子径自下车,修长如竹的身姿被光影切割得挺括料峭,剪裁精良的黑色西服勾勒出肩宽窄腰的劲瘦身形,青年的轮廓看起来比多年前更加内敛自持,气场尤为强大,莫名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禁欲感。 霍庭恩朝两位书记微微颔首,抬眸接住袁校长欣悦的眼神,清隽俊美的眉眼温和谦逊,如今看到昔日校长,那双墨黑如漆的丹凤眼里似有清风朗月。 “袁校长,好久不见。” 霍庭恩薄唇轻启,温润清越的声线如击玉石,骨节冷白明晰的手握了握校长递来的手。 袁校长喜不自胜,满脸热情“庭恩,好久不见,今天可算见到你了。” 霍庭恩莞尔,唇角牵起抹浅淡温和的笑痕:“母校百年庆典,自然是要来的。” 校长连连点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寒暄的话稍后再说,我们先赶紧进去吧。” 身旁的赵秘书毕恭毕敬地跟在霍庭恩身侧,一行人朝大礼堂走去。 - 校庆典礼正式开始,短暂的沉寂后,主持人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会场,当介绍起今日受邀出席的领导和嘉宾时,现场登时热闹起来,欢呼声很大。 彼时的祝星燃正在后台候场,与其他几位主演对着剧本中的几个小细节,听闻前台传来的骚/动,候场区的不少学生纷纷跑去后门那看热闹,周悦也按捺不住好奇跟过去。 当视线掠过观众席第一排坐着的重量级嘉宾时,周悦的目光顿住,猛地睁大眼睛,又惊又喜,雀跃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快看,坐在袁校长身边的那位是不是给咱们学校捐图书馆的霍总呀?” “对对对!就是他,没想到本人居然这么年轻,比照片好看太多了吧,简直帅到令人发指诶啊!” “他今年也才30岁吧?据说刚毕业就继承家业,手腕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是商界不敢得罪的大人物,连校长都对他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唉,这么一个多金帅禁欲的大帅哥,可惜是个不婚主义。” 霍庭恩是不婚主义?! 听到这句周悦有些惊讶,正要问问身旁的女同学,霍庭恩不婚这事是真是假,她刚一张嘴,被身后一道温朗的男声打断—— “大家看什么呢,这么激动?” 温衍和祝星燃一块走过来,见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还以为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周悦一见祝星燃,眼里都在冒星星,连忙挽着女人的胳膊欣喜道:“老板你快看,盛千集团的那位大佬真的来了!” 祝星燃星眸微顿,掀起纤长卷翘的眼睫望向众人目光整齐划一汇聚的地方—— 前方的视野被半边红色丝绒幕布遮挡,只留一道狭窄竖长的缝隙,角度刚好能看见观众席中央前排的位置。 祝星燃的目光缓缓落过去,不过一秒,一眼便看到前排最佳观赏区域的落座嘉宾,小周口中的大佬。 男人身着一袭笔挺矜贵的西装坐于前排正中的位置,深邃的眉骨连着优越立体的鼻梁,薄唇瘦削微抿,辨不出喜怒,宛若一尊精雕细琢过的完美雕像。 一旁的校领导与他低声交流,霍庭恩略偏头,微微颔首似在回应,侧脸的轮廓刀刻般利落流畅,棱角分明。 祝星燃一时间忘了移开目光,原来高高在上的神祇也有着落入凡尘的一面。 霍庭恩似是有所感知,下一秒竟面不改色地掀起眼帘,沉黑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望向幕布旁的位置。 两人的视线毫不预兆的隔空相撞,男人清隽如画的面容被舞台上方不断变幻的光影衬得昳丽至极,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祝星燃的心口骤然一缩,折扇般的眼睫无措地簌簌扇动。 灯光渐熄,两人短暂的对视随之隐没于昏暗深沉中。 借着台上主持人报幕的空隙,袁校长微微偏头低声开口:“今天有几位国家剧院的优秀演员来学校进行公益演出,再加上你能出席,所以这次校庆典礼意义非凡。” 光线再度亮起时,红丝绒幕布旁的位置空无一人,霍庭恩的面色无波无澜,听着袁校长的介绍,目光落在节目单下方出演嘉宾那一栏。 “祝星燃”三个字映入眼帘,他眉梢轻挑,黝黑的眼底笑意深了些,若云似雾的心绪悄然掠过心间。 彼时幕布后方,祝星燃像是被定在原地,微凉的指背轻轻贴了贴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因刚才那两秒的短暂对视,心跳都漏了半拍。 “我没看错吧?霍总刚才是不是朝我们这边看了?!” “我也发现了!那张脸真是绝了,现在的总裁都这么高质量了吗,还让不让普通男人活了!” “妈呀,这一眼看得我瞬间想恋爱了呜呜呜呜...” “......” 身边传来众人对霍庭恩的称赞和惊艳,祝星燃缓慢回过神来,忽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走出人群去往候场区,转身后虚握的掌心却不自觉越收越紧,泛起一丝潮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霍庭恩。 仔细算算,距离两人上次见面,竟已过去两个月之久,这期间霍庭恩并没有联系过她,祝星燃也识趣,从未主动叨扰。 两人自订婚宴后,好似又变成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再无交集。 要是待会正面相撞,出于礼貌是不是该打声招呼?虽然许久未见,好歹也是彼此名义上的未婚妻,未婚夫。 祝星燃星眸流转,兀自出神,花瓣似的粉唇轻抿,一旁的周悦还以为自家老板同样为色所迷,笑嘻嘻地轻推了推她的胳膊:“老板,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位霍总很帅?” 祝星燃稍稍弯唇,面色微赧:“还行。” 霍庭恩的相貌自然是无可挑剔,五官俊美端方,儒雅斯文,本人更是洁身自好,这也是她当初同意与他订婚的原因之一。 - 半小时后,话剧《春华秋实》终于开始。 身着月牙色真丝旗袍的祝星燃登台,女人窈窕婀娜的高挑身姿出现在耀眼的聚光灯下,一颦一动美得不似真人,宛若泼了墨的画中仙,原本略显嘈杂的大礼堂慢慢归于寂静,无数双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舞台中央的演员,眼里无不流露出几分惊艳,其中自然也包括观众席前排的贵宾。 霍庭恩坐于中央视野绝佳的位置,西服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墨黑如漆的眼幽暗深邃,无声地注视着舞台上那抹熟悉清瘦的身影,乌黑瞳仁被舞台处的光影映得明暗流转。 两人的距离不远,只隔着一条宽阔的过道,女人一颦一笑,眉眼柔美绰约,台下秀雅温柔,台上明艳昳丽,光芒万丈。 想到不久前的惊鸿一瞥,霍庭恩敛着黑如鸦羽的眼睫,面上不动声色,明晰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缓慢摩挲着左手中指处那枚质感浑厚,简约大气的戒指。 当目光扫过台上女子白皙纤细,空无一物的双手,霍庭恩低敛着眸,眼里明明灭灭,清透如玉的指尖微顿,这才发现,祝星燃并没有戴订婚戒指。 - 整场演出十分顺利,现场观众的反馈也很好,从演出开始到最后的谢幕环节,祝星燃的视线都有意避开观众席前排的某个位置。 舞台距离前排座位太近,霍庭恩的气场又实在太强大,存在感极具压迫性,有好几次她的余光明显感觉到观众席里的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都有些发烫。 她并不是不敢与其对视,只是怕自己看一眼会在演出过程中分神。 演出结束后,话剧团的成员收到通知,典礼结束后,校方邀请大家去往附近的揽星阁一聚,今天出席的校友们也会一同前往。 “老板,你说我们待会是不是有机会跟霍总一起吃饭?!”小周已经开始期待,眼里似乎都在冒小星星。 祝星燃静默片刻,洁白贝齿轻咬住下嘴唇,忽然意识到有这个可能性。 对于那位两月之久未联系的未婚夫,她竟莫名有些紧张,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但对于感情史一片空白的她来说,确实有些棘手。 祝星燃拿出手机,找到“霍先生”的备注,犹豫着要不要发条消息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亦或者待会的饭局他会不会去。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祝星燃在工作上算得上游刃有余,唯独对待感情,面对霍庭恩时总会显露出几分局促。 犹豫到校庆典礼结束,问候的话都没有发出去。 熙熙攘攘的观众从礼堂正门离开,祝星燃和剧团的成员们在一号教学楼的位置稍作等候。 不多时,一辆微型载客车慢慢驶入几人视野中,大家陆陆续续排队上车,助理小周忽然看见什么,挽着祝星燃的胳膊连忙摇了好几下,“老板快看,那辆是不是霍总的车?!” 祝星燃循声抬眸,纤长卷翘的眼睫掀动,只见微型载客车的后方居然还跟着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宾利。 蓝底白字的罕见连号车牌,车主的身份可见一斑。 见黑色宾利离她们越来越近,周悦不禁睁大眼睛,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直到车子不急不缓地停在她们面前。 小周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刚才随口说得一句玩笑话该不会要成真了吧! 祝星燃低敛着眸,清凌凌的目光落过去。 下一秒,一名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的人推开副驾的车门下来,祝星燃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霍庭恩身边的秘书,赵启。 赵启走到祝星燃面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神情温和:“祝小姐,霍总请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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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三月,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杜乔被人领着上了一辆有轨电车,周围的建筑没有后世的高楼耸立,最醒目的是远处那栋三层百货大楼,青底红字,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车厢里的人很 七零娇妻海岛甜宠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七零娇妻海岛甜宠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973年三月,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 杜乔被人领着上了一辆有轨电车,周围的建筑没有后世的高楼耸立,最醒目的是远处那栋三层百货大楼,青底红字,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车厢里的人很多,由于车票便宜只需要三分钱,哪怕今天不是周末,依然是人挤人。 他们穿过人群找到一处空位站好后,领杜乔上车的妇人忽然开口说道:“一会儿的相亲对象是名军医,虽然比你大七岁,但我听媒人说那男人不止长得精神,人也特别稳重,到时候你热情点儿,别像在家那样不爱说话,如果错过这么好的对象,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杜乔闻声侧过头,看向原身的母亲,轻声“嗯”了一声。 别看她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十分抓瞎,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莫名穿书了,其身份还是年代文男主的炮灰前妻。 再有五分钟她就要和书中男主相亲了…… 据书中描述,男主秦绍延高洁悲悯,平时严于律己,不喜小情小爱,这种活菩萨般的古板男人和她那死去的外公性格挺像。 她是个孤儿,从小被外公严格要求养大,等长大成人后,又开始替那不闻窗外事的外公处理家中那些极品亲戚。 现在好不容易穿书了,她可不想重走旧路。 再想想书中的悲催命运,她恨不得立刻从电车上跳下去。 不过,跳车是不可能的,她还得去相亲。如果不相亲,原身的母亲会闹自杀,既然她占了这具身体,就有义务照顾好她的家人。 随着远处的招牌越来越近,售票员用她那高亮的嗓门提醒大家,“百货大楼到了!有下车的乘客抓紧下车!” “乔儿,咱们走吧,一定要记住妈刚才说的话。”杨春梅是个急性子,见杜乔慢悠悠的往前走,便直接拉起她的手腕下了车。 相亲地点是百货大楼旁的国营饭店,之前媒人说了,饭钱由男方出,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 但杨春梅知道人家说的那都是客气话,于是在进饭店之前,又小声提醒女儿,“一会儿吃饭点碗面条就行了,到时候你矜持点,吃饭时要细嚼慢咽知道不?” “知道了。”杜乔轻眨一下睫毛,乖巧地点了点头,垂眸的瞬间有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这年头的国营饭店一到中午就人满为患,怕环境太嘈杂不好相亲,他们特意约在下午两点钟,中午刚过,正是谈事情的好时候。 此时,饭店里空桌很多,有一名军人坐在不远处,最为扎眼。 舰灰色的军装,配上那张严肃俊美的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气质。 他身旁的妇人在看到杜乔他们时,忙站起来兴冲冲地打招呼,“老杨,我们在这儿呢,快过来。” 那名军人也跟着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同松柏一般笔挺,一身正气。 杜乔抬起眼眸,装作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庞,终于可以确定这就是书中男主了。 “老杨,这位军人就是秦绍延,绍延这是你杨姨和杜乔姑娘。”媒人给双方做了介绍,在看清杜乔的长相后,眼底划过惊艳。 俊男美女,属实般配,这是她当媒人以来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绍延,你带小乔去点些吃的,我和你杨姨在这里等着你们。”说着,她朝秦绍延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这是男人第一次相亲,他淡定颔首再看向杜乔,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路人而已,礼貌又疏离。 从小被追捧惯了,杜乔不太适应这种无视,她抿了抿唇,跟在他身后走向前方的柜台。 “想吃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京腔,低沉富有磁性。 杜乔轻轻挠了挠耳朵,指着餐牌上的[小鸡炖蘑菇]、[红烧肉]还有[干炸里脊],露出一抹浅笑,“我想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每一样都是店里最贵的。 她唇角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那双潋滟的狐狸眼弯弯的,就像一朵明媚娇艳的富贵花,美得动人心魄。 秦绍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同意,同时又点了四碗白米饭和三样炒菜。 这下换成杜乔愣住了……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六个硬菜少说也要十多块钱,只不过是相亲而已,就花掉工人阶级的半个月工资,这一点让她有些忧心。 难道是真的相中她了?才这么舍得花钱? 在书中,原身和男主最后相亲成功,没过多久就结婚了。婚后的男主几乎每天都长在医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只是为了换洗衣物。 不过原身是真的喜欢男主,愿意为他独守空房、洗手作羹汤,哪怕是被外人欺负了,也默默忍受不告诉男主。 随着两人的感情日渐加深,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幸福时光,只不过这种幸福十分短暂,没过两年原身就因意外去世了。 这么惨淡的一生,让杜乔替原身感到不值,凭什么女人结婚之后就要无条件迁就男人的工作? 就算他是救世华佗,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丈夫。 她自觉是个自私的人,思想觉悟没那么高,所以她也不可能像原身那样嫁给男主。 当饭菜上桌的时候,杨春梅嘴上说着浪费,脸上却笑开了花,在她看来男人能舍得花这么多钱吃饭,百分之百是相中她闺女了! 在原身母亲面前,杜乔不敢太造作,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眼前的饭菜没有太大的食欲。 秦绍延被安排在她的旁边坐下,英挺的身姿看起来一丝不苟。出于职业病,他把每个人的碗筷都用热水烫了一遍,然后掏出手帕把桌子的边沿反复擦拭两遍才算结束。 在杨春梅的眼中,这不算啥毛病,顶多是细心爱干净。可杜乔却觉得这人洁癖严重,如果真嫁给这样的,自己一定会被气死。 这时,媒人看着那盘红烧肉,笑呵呵地说道:“绍延,你给小乔夹肉啊,小姑娘多吃点肉对皮肤好~” 像这个年代还不讲究公用筷子,刚刚秦绍延用自己的筷子吃过东西,而杜乔的筷子又在手里握着,他微微蹙眉,犹豫一瞬,最终站起身从别处拿来一副新筷子才夹菜。 他的这项操作看傻了媒人和杨春梅,而杜乔轻轻翘起唇角却很满意。 让她吃那男人的口水,她可不干。 一顿饭下来,双方看似都很满意,媒人拍板作主让他们去附近溜达溜达,看看电影什么的。 杜乔含蓄微笑,知道自己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饭店对过是一家电影院,后身还有个能游湖的小公园,这都是青年男女平时爱去的地方。 和煦的微风拂过,杜乔指着旁边的百货大楼,对身旁的男人说:“不如咱们去百货逛逛吧,我正想买东西呢。” “嗯,好。”秦绍延不是沈城本地人,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对于相亲对象想要去的地方,他是尊重的。 两人并肩而行,引来许多路人的频频回头。 而他们都是低调的性格,并不会因为自身引人注目而沾沾自喜。杜乔对百货大楼的记忆全部来自于原身,她领着男人径直走到一楼的最里侧,高高的柜台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手表,有国产品牌也有国外品牌,价格差不多都在二三百左右,没有像金表之类的奢饰品,这一点让人有些失望。 她低着头依次看过,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块上海牌女表上。 “这块手表多少钱?” 营业员不太热情道:“230。” 杜乔不在乎营业员的态度,她转过身面对男人说:“你看它怎么样?等咱们结婚,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啊?” 说着,她主动挽上秦绍延的胳膊晃了晃,脸上尽是娇憨。 “……”秦绍延垂头看向那只不停晃动的小手,原本淡定的表情随之裂开了。 他有轻微洁癖,平时没人敢骚扰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碰触,忍着心底的不适,他低声问:“能把手松开么?” 像这种古板男人,杜乔最清楚该怎么对付,她不仅没松手,更是往前凑了凑,两人只有一拳之隔,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我妈说了,让我对你主动热情点,还说你的家庭条件特别好,要是错过了将来一定会后悔,如果你不想给我买手表也没事,但彩礼一定要多给,我爸还指着你的彩礼钱给我三姐买工作呢。” “……” “对了,你家里有几套房?能不能给我爸妈一套?他们养我不容易的。我妈还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等咱们结婚你的工资必须一分不少交给我,这个你没意见吧?” 她羞红着脸对上男人颇冷的目光,心里已经笑疯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真是个闷葫芦~不过性格闷点儿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旁边的营业员听到她的话,早已惊掉了下巴,心想:这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真的虎,看她对象脸都黑了。 杜乔当然不会顾忌旁人的目光,她趁热打铁,轻轻踮起脚,紧紧攀住男人的手臂在他耳畔小声说道:“还有就是……你那方面能力怎么样?我妈说最好三年抱俩。” “?” 这一刻,秦绍延怔怔地凝视着她,耳尖已是通红。
3334 人在读12-30 16:12
元恒中学校门口,来往都是新生报道的身影。少女站在不远处,被一名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生拦住了。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很厚,看得出来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却并不是在告白,而是告诉 虐文女主开启优雅火葬场全文免费阅读_虐文女主开启优雅火葬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元恒中学校门口,来往都是新生报道的身影。少女站在不远处,被一名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生拦住了。 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很厚,看得出来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却并不是在告白,而是告诉她,要离沈节远一点。 “你……你相信我,千万别和沈、沈节在一起。” 男生长相清俊,是很少有的干净,但由于面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耀眼,又是被她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以至于脸庞都忍不住红了起来,讲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夏砚(yàn)峤(qiáo)是一名穿书者,身为新手,他为自己选择了一个D级世界。他来到这里,是要阻止女主角容潮——也就是他面前的少女,跟男主角沈节在一起。 这是一本古早狗血虐文,容潮身为虐文主角,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却因为喜欢上穷小子男主,开始倒追之路。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放在容潮身上,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男主虽然穷,但为人清高,向来看不惯容潮的大小姐做派。 期间容潮不但要经历对方的冷漠相待,还要被他言语羞辱,被男主迷妹任意践踏,才能和对方修成正果。 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容潮虐身虐心的开始。 身为男主,就算出身贫穷,他们也总能够很快一飞冲天。沈节也是如此,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上流圈内的新贵,彼时就连一贯高高在上的容家在他面前也要低一个头。 到这时候,容潮和沈节就会正式开启虐恋情深、误会重重、怀孕流产、天凉王破的戏码。 由于是古早小说情节,故而大结局两个人还是达成了HE。 穿书者这项职业是在时代发展以后催生出来的,他们主要负责修改古早小说里那些不合理的情节。等级越低,穿书者修改的权限就越大。 夏砚峤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认为引起容潮一生不幸的根源就在于沈节,只要对方不再和沈节在一起了,那么后面那些不合理的情节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拦住容潮的原因。 他零零碎碎的,把容潮和沈节在一起后会发生哪些事情都告诉了对方一遍。语气饱含关心,单纯看他的神态,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少女穿着一身华美的连衣裙,身影纤细高挑,气质优雅矜贵地站在那里,似乎在很认真地倾听。 她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发尾微微卷着,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雍容,睫羽浓长,衬得眼眸潋滟,面若桃李,抬眼看着你的时候,总有一种分外的温柔包容和与生俱来的高贵美丽。 她的颈部线条优美流畅,锁骨精致,腰背笔直,哪怕是这样站着,也能看出她受过的良好的教养。 被她这样注视的时候,很难不会让人产生一种紧张和无所适从感。 仿佛如此随意地出现在大小姐眼前,是对她的莫大亵渎。 当看到容潮微微一笑的时候,夏砚峤连呼吸都有些停滞。他紧张地捏了捏手,心里无端有些后悔,不该这样草率地跑来跟容潮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 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他想。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容潮斯文优雅的嗓音轻轻响起:“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人不敢直视。是那样高高在上的,耀眼闪亮到了极点。 容潮的美丽、傲慢、恶劣,在此刻一览无余,她并非被保护在象牙塔内单纯无邪的小公主。 一千次的轮回,再没有比容潮更了解自己会和沈节发生什么的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她的世界,沈节是她选定的人,不管做出什么决定,也轮不到他人置喙。 “什……什么?” 夏砚峤显然对容潮的反应感到意外,他以为在自己将事情说得这么清楚的情况下,对方不说立马跟沈节划清界限,好歹也会离沈节远一点。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少女以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怎么样。 她难道不担心以后会被虐身虐心,命运悲惨吗? 夏砚峤的表情太容易看懂了,容潮笑意更深。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是我的命运。” “而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劝我不要和沈节在一起,救世主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的话,就不会到现在才会出现了。 在容潮看来,夏砚峤不过是一位熟知书中剧情发展,站在道德制高点,怜悯他人的自我满足者罢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在轮回了数千次书中的经历后,早已摆脱了束缚,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知道自己活在一本书里,也知道这本书的所有情节,更知道自己是所谓的虐文女主。 身为容家的大小姐,觉醒了意识后也只会比从前更加恣意张扬。 哪怕是才刚刚觉醒就碰到了夏砚峤,被对方又一次提醒了原故事线里的经历。 为什么要害怕呢? 她的家世、背景、眼见、经历,都足够让她无法再受到伤害。 讲罢,容潮便不再理会夏砚峤,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少女姿态曼妙,明艳动人,是人群中绝对的焦点。她的裙摆被风带着,轻轻飘动起来,夏砚峤看着,清秀的脸上有些沮丧,他第一次为任务做的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还有,刚才有过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容潮十分危险的感觉。 - 容潮才一转身,就看到了一道醒目的身影。那是她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来,每一寸骨骼都无比熟悉的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黑色短发,清隽俊美,身材颀长,然而骨子里却始终带着无比的冷漠。 沈节的名声很响亮,原因在于他过分优异的成绩,还有出众的长相。 此刻因为同样发现了她,毫无感情的眼睛里冷意更甚。 今天是元恒中学开学的第二天,元恒中学一共有三天的开学时间。剧情当中,她应该是昨天公然跟沈节告白了。 这也就导致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人人都知道沈节昨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容潮,身为容家大小姐,面子都被落尽了,却也没有责怪对方。 大家都很好奇,容潮在面对沈节的时候会怎么做? 沈节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上容潮,他心下厌烦,眉心也就轻轻皱了一下。眼见容潮走了过来,沈节的不耐更甚,正欲开口,却被对方抢先了。 昨天还向他告白的人,今天就像是变了张脸孔。 只见容潮温柔一笑,嗓音似咏叹般,面孔高傲又美丽,轻言吐出的话却携着无比的残忍与傲慢。 “凭你这样低贱的人,也配直视我?” 气质雍容的大小姐站在那里,明艳动人,高高在上。她看上去明明是那样纯洁漂亮,宛如天使,却又充满了邪恶。 容潮说出去的话犹如长鞭,快而狠地在沈节背后留下一道带血的长痕。 她的声音不加掩饰,不光是沈节,周围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很快,容潮就看到沈节清冷的眼中满是憎恶与厌恨,僵直的背脊写满了傲骨。 这副模样让容潮笑得愈发艳丽,就连精神也都病态一般颤栗不已,瞳孔震颤着,溢出更为美丽的色彩。 果然啊,她还是……最最最喜欢他了。 除了沈节以外,再没有人会让她这么满意了。 一定非常生气吧,气恼得血液都会加速流动,心脏跳动不已,就像已经爱上了她一样。 她第一次跟沈节告白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情。 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浑身僵硬得犹如一架被操控的玩偶,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 简直是糟糕透了。 容潮后来无数次地回想着这一段记忆,总是这样想道。然而现在她并不觉得,所有的经历像是变成了可口的美食,供她咀嚼回忆着,成为她的养料。 就像没有人比容潮更了解她和沈节之间的经历,同样的,也没人比容潮更了解沈节了——他爱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面对她时的心跳,语言、动作,没有一个不是在说明这一点。 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沉迷沦陷,无法自拔。 后来的一切拒绝,不过都是年少的自傲作祟。 他有多骄傲清高,就有多自卑。 可是,凭什么她要为他的自卑来负责呢?来低下头颅,卑微可怜地祈求他的喜欢。来为他暧昧不清的态度牵肠挂肚,明明在告白以后就决定要放下了,又被他重新弄得犹豫不决? 他的自尊在拒绝她,可行动上却又在引诱她。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爱她当然就要彻彻底底,抛却自尊和骄傲来爱她啊,否则要怎么来拥有自己的一颗真心呢? 让她跟轮回当中一样,为了他被对方的迷妹们嘲笑践踏,为了他跟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们争风吃醋,为了他失去自己的亲生骨血? 不,才不会。 她的爱是天上耀眼的星星,想要摘取的话,一定要付出足够多的努力才行啊。 来打动她,取悦她,让她满意,只有这样,才能再次拥有这份爱。 所以这一次,游戏要换一个方式进行。 来爱她,来好好的,自尊全无,傲骨尽折地爱她吧。 不听话的话,就打断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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