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我老公吗》文/一字眉“23床的病人醒了?”晚上九点半,云沂市第三医院急诊外科的黄主任刚刚完成一台脑出血微创手术,换下无菌手套和手术衣,简单做了清洗和消毒,匆匆赶往7楼病房。护 请问你是我老公吗全文免费阅读_请问你是我老公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请问你是我老公吗》 文/一字眉 “23床的病人醒了?” 晚上九点半,云沂市第三医院急诊外科的黄主任刚刚完成一台脑出血微创手术,换下无菌手套和手术衣,简单做了清洗和消毒,匆匆赶往7楼病房。 护士田俐跟在他身后,快步边走边说:“几分钟之前刚醒,我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你了。” “能醒就是好事,怎么听你这么紧张?” 岂止是紧张,田俐整张脸都写着发愁二字:“醒是醒了,不过病人的情况有点……” 似是不好说,她斟酌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转过走廊转角瞧见前面的病房,干脆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您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这位病人来头比较大,因为车祸入院时,宋副院长专程过来慰问,仔细过问了病人情况,末了叮嘱他们一定要好生照顾。 田俐不敢掉以轻心,病人这几日都在昏迷,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去查看一次。 直到十多分钟之前,病人突然有了苏醒的征兆。 先从观察窗往病房里看了眼,田俐伸手推开门。 年轻的医生护士站在床尾,见他们进来,立刻往旁边让出位置:“黄主任。” 黄主任走进病房:“病人情况怎么样?” 几人齐刷刷望向病床。 这位伤患入院之后,可是在他们科室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除了能让宋副院长都上心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长得实在是太过漂亮。 医院每天人来人往,作为医护人员要见的人数以万计,明星都不算新鲜,如此惹眼的,却也不多见。 病人半靠在床头,纱布从额前缠绕过去,里层隐隐透出血红色,脸色稍有那么几分憔悴,颈侧有轻微擦伤。 众人在围观她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打量他们。 一双茶棕色眼瞳,质感如清透玻璃珠,此时盛着白纸一样的茫然和探询,一一扫过站在她窗前的人,瞧着我见犹怜。 “血压心率都正常,手和腿的伤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 打头的女医生是黄主任的学生,语速平快地跟他说明情况,只是语气听起来有些玄妙:“她现在出现了失忆的情况。” “失忆?” 学生点头:“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应该是头部外伤的原因。” 黄主任站在床尾,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病人,认真端详她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病人稍稍歪了下脑袋。 眼睛眨动一下,直直回视他审视的目光,不躲不避。 阅人无数的黄主任都差点没抗住这双灵动的眼睛,观察片刻后和蔼道:“我姓黄,是神经外科的主任,你头部的伤是我给你处理的。现在我需要判断你失忆的程度,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知道的就回答,想不起来的也没关系,就先不回答,好不好?” 病人思考了一下,点头应允:“可以。” 黄主任首先询问她身体各方面的情况,头疼不疼,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都一一作答。 之后,黄主任开始确认她的认知状况:“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病人唇色因为失血变得浅淡,启唇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叫钟黎,是个绝世大靓女。” 黄主任一愣。 钟黎眨一眨眼睛,漂亮的脸上不见一丝愧色,轻轻抬起左手,指了指病床墙上的电子显示屏作解释:“上面写的有名字。” 又道:“小苏护士刚才给我照了镜子。” 后排有人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有人低头用拳头掩饰。 田俐看向站在一旁的小苏,后者一脸无辜地站着,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摸到自己那只小化妆镜。 还没见过有人自夸绝世大靓女的。 黄主任也忍不住乐了,点点头说:“没毛病。那你对自己的生活背景,还记得多少?你的家人、家庭住址,还有印象吗?” 这些问题好像问到了钟黎的盲区。 她边回忆边回答:“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从小跟着妈妈生活,她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很辛苦,她叫……唔,想不起来了。我家的地址……也不记得。我老公……” 说到这里,停顿住,两道细柳眉微微向眉心蹙起。 后头的实习医生有的停下记录的笔,期待地盯紧她,有没有可能记得什么东西。 有的内心感慨,这样的大美人明明该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多暴殄天物啊。也不知道什么男人有此等福气,祖上肯定积了大德。 钟黎唇线忽地抿直,手放在胸口,蹙紧眉,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几位医护顿时紧张起来,黄主任关切地问:“哪不舒服?是不是头晕了?” 钟黎捂着胸口,缓了口气回答:“提到他有点恶心。” 众人:“……” 黄主任清清嗓子:“没关系,想不起来咱就先不想了,不着急。” 见她身体不适,也就不再往下追问,宽慰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我们会通知你的家属,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黄主任离开病房,一行人簇拥着他在走廊上快步穿行,听他交代事情。 田俐刚回去便遇到一位急症患者来诊,一路小跑着安排病人,通知了值班医生,等忙完回到护士站,从病房回来的小苏跟另一位护士正在说悄悄话。 “她跟她老公感情不好?” “看她提起她老公的反应,肯定不好。她醒之前还梦呓呢,说的就是:‘死渣男’。” “啊~都失忆了还记得是渣男,她老公得多渣啊。” “那个肇事司机当时包扎的时候不是也一直辩解,说是患者心不在焉自己突然走出来才出事的,八成就是因为受了情伤……哇啊!” 小苏捂着脑袋回头,田俐收回手,教训道:“稳重点,别瞎猜。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病人的隐私跟你无关。” “我这不是替美女打抱不平嘛。”小苏义愤填膺,“什么狗男人啊,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知足。我要是个男的,能娶到这么好看的老婆,肯定玩命爱她!” 田俐无语地摇头,嘀咕一句:“小姑娘还挺八卦。” - 钟黎脑袋里像是装了一池混沌,左摇右晃,太阳穴随之突突地跳。 左脚被石膏固定,无法移动,右手的伤也在持续作痛。 和脑袋里面的痛不一样,一个尖锐而持续,一个钝缓,间隔片刻便会猛烈一次。 钟黎是个非常娇气的人,一点点的疼都受不了,别说是这样的满身伤。 她阖着眼,眉心皱向一起,没受伤的手攥成拳,压着被子边沿,发白的嘴唇抿紧。 生理泪水模糊地漫上来,淌过眼角。 呜呜,想妈妈。 她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并接受,自己失忆了这件事。 大脑像一盘卡带的录音带,许多道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近时而远。 有时很多人同时在说话,一声盖过一声,像包裹着一层薄膜,听不清谁在说什么,模糊而杂乱。 有时人就站在她身边,一字一句清楚地磨过神经。 杂乱无章的,没有画面。 又花了很长时间,卷曲杂乱的带基终于理顺,重新开始运转。 好似涨潮,那些声音一句漫过一句,像擦开的火柴,在她心里一把一把地点火。 脑袋大概被撞得不轻,记忆全成了碎片化的东西,每捞起一片,就是一阵火起。 这股火一把烧醒了钟黎散乱的神智,把脑袋里争先恐后、乱糟糟叫嚷的碎片勉强捋出个顺序。 她家境贫寒,父亲早早去世,只剩她和孤苦柔弱的母亲相依为命,从小生活贫苦,备受欺负。 当遇到后来的老公时,她以为自己多舛的命运,终于运气好了一次。那个男人英俊多金,极有魅力,她顺理成章地陷入爱情,很快与他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她老公长得超帅,巨有钱,家世显赫,能力卓绝,是小说男主角一般的存在。 很多人都觉得她走狗屎运才能嫁入豪门,满怀歆羡和嫉妒。 理论上,钟黎应该是一个人生美满、幸福快乐的阔太太。 事实却很可惜,美好的爱情并未降临在她身上。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婚后的日子,远没有外人眼中那么风光。 婆家地位显赫,婚后她被要求做全职太太,怀着对爱情与婚姻的美好向往回归家庭,将家里一切操持得井井有条,全心全意地爱着老公,温柔似水,体贴入微。 但,一年里的大多数时间,都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大房子。 老公好像有点性冷淡,结婚两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把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晾在家里守活寡。 她的热情与赤诚爱意,每每如落水之石,得不到丝毫回应。 屁的性冷淡! 她被蒙在鼓里两年,后来才发现,她深爱的老公出轨了。 那个小妖精不是普通小三,是他多年挚爱、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原来当初之所以和她结婚,只是因为,她有着一张与白月光三分相似的脸罢了。 老公对她毫无感情可言,白月光一回国,就想把她扫地出门,给他心爱的女人腾地方;并且算计着让她净身出户,一毛钱都得不到。 想到这里,钟黎简直火冒三丈。 心肝脾肺肾跟着疼,那股恶心劲更强烈了。 这世上有什么事比老公出轨更让人怄火吗? 有。 老公的出轨对象才是他真心相爱一往情深的白月光,而你只是一个被当做山寨替代品的替身。 正牌白月光回来,你这个替身要被抛弃了,亲爱的老公还蓄谋送你一个至尊专享超气人一毛不拔净身出户套餐。 气吗? 气。 甘心吗? 甘你个祖宗。 想不想手刃这对狗男女? 废什么话,刀呢?不让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同一秒咽气都算我输。 男人没了就没了,小事一桩,但被人这样玩弄,欺骗感情浪费青春,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钟黎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 这种大冤种,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不当。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不把渣男千刀万剐,难消她心头之恨。 可,问题在于…… 钟黎冥思苦索半晌,绞尽脑汁,耗尽脑细胞,也没想起来。 她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老公,长什么样来着?!
412 人在读11-28 01:37
“我叫辛灿,”面对沙发上的身影,青年自我介绍,“大学刚毕业,目前的职业是一个网文写手。正在连载的是一篇末世文,《感染者》。“里面的主角你应该听过,叫李钺。没错,就是那个在异种马上要冲破基地的时候, 男配带异世来找我了全文免费阅读_男配带异世来找我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叫辛灿,”面对沙发上的身影,青年自我介绍,“大学刚毕业,目前的职业是一个网文写手。正在连载的是一篇末世文,《感染者》。 “里面的主角你应该听过,叫李钺。没错,就是那个在异种马上要冲破基地的时候,提前带着基地里所有物资跑路的人渣。因为他,后面基地好不容易把异种打退了,但还是人人都没东西吃,你也差点饿死……呼,不说他了。总之,我知道你。 “你叫盛珣,原本是罗城大学医学系大三的学生。有天上课的时候,异种大面积爆发。你们学校因为在郊区,所以一开始没有沦陷,但情况依然很糟糕。你最好的朋友为了一箱泡面,把你锁在宿舍外面。你没吃没喝,还好最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才挺过来。 “后来终于有军方的车子来接你们了,你听说宿舍楼D区还有人在,所以决定赶去传递消息。结果这一耽搁,又遇到了成规模的异种。你被自己救的人反手推进异种群,差点死掉。 “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你觉醒了治疗异能。没什么大用,只能保证你自己活着。这让你坚持到了异种退走,坚持到自己上路去找安全区,坚持到再次碰到李钺,然后差点被坑死在基地…… “所以,”辛灿话锋一转,“我知道你身上的伤自己能好,就没送你去医院。”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说话的地方在浴室,距离盛珣所在的沙发足有十来米远。声音又低,除了他自己外不可能有人听见。 手放在洗手台中,水汩汩流着,冲走他前面扶盛珣回家时粘上的血。 辛灿的表情从郑重到犹豫,再往后,是长长一声叹息。 他不担心盛珣的身体状况,只是不知道等盛珣醒来了,要怎么给对方解释。 毕竟如他前面话音所说,作为治疗异能的拥有者,盛珣身上的任何伤口都能在短时间内自主愈合。 这不是好事。因为这个异能,盛珣吃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头。而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哪怕在吃了那么多苦头、被背叛过无数次之后,盛珣依然会选择向危难中的人伸出援手。 ——也不能这么说。辛灿想。 看《感染者》的读者可以觉得盛珣的人设不合理,那个末世世界的其他人可以觉得盛珣天真。唯独他这个一手创造出盛珣整个人设的人,不能觉得古怪。 谁让盛珣的所有经历、遭遇,都是辛灿写出来的呢? “可我也想不到。”辛灿轻声念道,“你竟然会变成真的啊。” 这让他的心情复杂又沉重。 要是一个普通写手,面对“什么,我写的纸片人竟然活过来了”的情况,应该还是高兴惊喜多一点吧? 哪怕有担心,也是觉得“纸片人活过来”这种事儿很不可思议,自己是不是吃菌子太多吃出幻觉。应该很少有人像辛灿一样,沉重之余,还有一些……心虚。 他忍不住又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盛珣的经历。 《感染者》目前的连载进度就在李钺离开基地的一刻。而在那之前,盛珣已经经历了两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三次被人反手推给怪物,四次被人抢走物资。 这还是因为他和李钺的行动路线不是时时一致,所以很多时候从李钺视角并不会得知盛珣经历。 在那些没被描写的角落,盛珣被人发现了异能,于是被强迫抽血,给别人“治病”; 拿着盛珣救下的小孩当威胁,就让他割伤自己,然后深入异种群,吸引怪物们的注意力…… 辛灿也不是变态。在小说写到的剧情之外,还要精心琢磨怎么虐待男配。 他会知道这些,是因为这些都是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 他没有疯,更没有出现幻觉。 一个小时之前,他浑身冷汗的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辛灿还在惊诧,自己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 自己穿越到了《感染者》中的世界,时机恰好是罗城基地打完那场艰难的防守战役之后。李钺离开了,大批人牺牲了,剩下的人却还要活下去。 “梦”里的自己不是“辛灿”,而是一个在异种袭击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在一群饿到眼睛冒绿光,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人里,辛灿果断地抱上了盛珣的大腿,从此过上了虽然照样吃不饱穿不暖,但至少小命无忧的生活。 抽血的事儿是他发现了盛珣胳膊上的针眼,强行问出来的。被威胁的事儿里,他就是那个当事小孩。也是凑巧,威胁盛珣的也是个熟人,就是主角李钺。 前面辛灿说李钺是个人渣,这话一点都没错。自私自利就是李钺的代名词,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李钺什么都做得出来。 虽然写出了这么一个主角,但本质上,辛灿并不认同李钺的心态、做法。事实上,《感染者》的第一版大纲中,根本就没有李钺这个人,盛珣才是故事的主角。 十八岁,第一次构思出整个故事的辛灿想不到,等到故事真正展开,盛珣的位置会被一个与他完全相反的角色顶替。 二十二岁,开始连载《感染者》的辛灿同样想不到,自己会做一个那么真实的“梦”。又在起床之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准备给自己买点早餐的时候,遇到自己“梦”里的另一个主角。 当时他正在一边刷新闻,一边吸豆浆呢,就听到前方传来骚动,像是在说路边躺了一个人。 辛灿随意地抬头一看,大脑当即宕机。 倒在路边那个人,和他“梦”里盛珣的样貌穿着一模一样,只不过受了更多伤。 辛灿本能地冲了上去。等把人带回家了,放在沙发上,这才想到,自己好像面临很多问题。 ——不,不光是“一些”心虚了。 辛灿手撑在洗手台上,差点喘不上气。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客厅方向传来的动静。 …… ……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沙发旁,一个青年小马扎上坐得笔直笔直,一脸严肃地询问身前那个半躺着的青年。 他得到的回答是:“记得。” “好,盛珣。”辛灿点头。他回想着自己前面面对镜子时的练习,竭力不让盛珣看出自己的心理活动,“那你还记不记得我?” 沙发上的青年眨眨眼睛,迷茫摇头。 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正小心地从辛灿身旁完备、整洁的家具上扫过。窗外的动静也明显吸引着他,短短十秒钟,盛珣的目光就往外扫了三四次。 有小区阿姨们跳广场舞的音乐传过来,“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 “我叫辛灿,”辛灿扯出一个露了八颗牙齿的笑容,“大学刚毕业,目前是一个网文写手。” 他的话音微妙地一顿。 盛珣的注意力从广场舞音乐上转移过来,认真地看着他。 明明经历过最苦最难的末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陷害与背叛。此时此刻,他的目光依然显得柔和而干净。哪怕面对辛灿这样一个“陌生人”,都能让后者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份让人舒服的真诚。 也让辛灿的心情更加难以言说。 他是“作者”,他了解盛珣。对方身上有一切美好的品格,哪怕是在经历了许多不堪之后,他依然保持着明净的本心。 以至于哪怕是被“黑暗流末世文”“自私自利主角”吸引过来的人,在看到盛珣出场的时候,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嘲讽变成了无言以对。 “怎么办,其实一开始以为他就是个出场三行字的炮灰,谁能想到他居然活到现在了。” “也就小说里了,现实世界怎么可能有这种傻子。” “说实话,要是我在那个世界,肯定是离李钺远远的,然后尽可能围着盛珣转……” “原本是冲着圣母在末世里肯定要倒霉来的,结果真倒霉了我怎么还有点不忍心?” “因为盛珣从来没有强迫别人做什么啊,每次倒霉的就只有他一个。” “虽然主角肯定要成为世界最强,但盛珣……希望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吧。” “不是,你们真觉得盛珣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他后面肯定要黑化,说不定还是这篇文最后的大BOSS!” 回到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辛灿终于再次开口。 这次,他语速快了很多,说:“你是我大学时候的舍友。别害怕,你这种‘失忆症’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一般两三天、一两个礼拜就能恢复。 “之前医院检查,说这可能是你家里的遗传病。只不过你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也没办法确定叔叔阿姨的情况。 “最近几天,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来吧。有什么事儿,等恢复记忆再说。” 话音落下,辛灿屏住呼吸。 他的大脑再度成了一片空白,里面满满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盛珣的舍友? 好吧。事发突然,他真的没办法直接把“你是我写出来的小说角色。从大学沦陷到基地被破,你之所以受那么多苦,全都是因为我”说出口。 但盛珣倒在大街上,自己把他带回家,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就让盛珣“失忆”吧。 辛灿顶着一后背的冷汗,捏住发抖的手指,冷静地想。
974 人在读12-18 00:48
初秋的夜晚,天色朦胧。皎洁的月光漫洒而下,与街道两旁的路灯融成了一片橘色的光晕。宽敞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飞驰而过。谢槿苓坐在车后座,半垂着眼,懒懒散散的玩着手中的小宠物。小宠物大概 穿书后的苗疆少年蛊惑了主角攻受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后的苗疆少年蛊惑了主角攻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初秋的夜晚,天色朦胧。 皎洁的月光漫洒而下,与街道两旁的路灯融成了一片橘色的光晕。 宽敞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飞驰而过。 谢槿苓坐在车后座,半垂着眼,懒懒散散的玩着手中的小宠物。 小宠物大概有三十厘米长,长相可爱,有些微弱的毒性。是谢槿苓特意从苗疆带来的、经过特殊驯化后的极端红猪鼻蛇。 红色的小蛇似乎很享受主人的抚弄。 此刻正一边用头蹭着谢槿苓的指尖,一边将身躯缓缓缠绕在谢槿苓白而瘦削的手腕上。 听着小蛇发出愉快的呲呲声音,正在开车的夏玲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了坐在后座的少年。 少年穿着苗疆服饰,脸上画着奇怪的彩绘。 车内薄薄的灯光笼罩到少年身上,在他挺直的鼻梁下方,拓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夏玲的视线移向了少年的手。 通身艳红的小蛇与少年冷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细瘦的、微微滑动的躯体,在勾缠滑动之间,更衬得少年的手指修长又骨感。每一处微微凸起的骨节,都无不透着一种精致。 这时,小蛇突然张开了嘴,玩闹似得含住了少年那青葱圆润的指尖。 下一秒,猩红的蛇信,从那尖尖的小獠牙之间吐出来,在少年的指腹上舔舐而过。 红的艳丽的蛇信。 白的无瑕的指尖。 夏玲看着这一幕,莫名的,就觉得这样的画面有几分微妙的色气。 她摇了摇头,赶紧将这种诡异的想法从脑海里剔除,叮嘱着坐在后座的少年:“小槿,明天是开学日,需要早起。” 谢槿苓闻言,抬了抬眼皮,不急不慢的嗯了一声。 夏玲见谢槿苓这幅软软乖乖的模样,没忍住又提醒道:“虽然沈总跟校方沟通过了,不强迫你一定穿校服,但是不能带那些小宠物上学。” “知道了。” “还有就是,到了学校,上课的时候尽量不要睡觉。” “好。”谢槿苓应了一声。 “同学之间要友好往来,若是有学生……” 见夏玲还打算继续说下去,想要安静的谢槿苓,忍住那一丝被搅扰到的不耐,抬起眼眸,漂亮的眼睛扫向正用后视镜看他的女子,唇角微微勾着,说:“姐姐,你好啰嗦呀。” 少年的声音十分好听,他喊着姐姐,语气里透着一种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清悦。 明明是抱怨似的话语,却因为那轻轻拖长的语调和微微上扬的尾音,让人觉得是在撒着娇。 夏玲是见过谢槿苓真容的。 所以此刻,当她被少年用这双堪称漂亮的眼睛盯着的时候,她再去看少年脸上的彩绘,觉得怪异之余,竟然还品出了几分神秘的妖冶感。 就很抓人眼球。 最重要的是,他还叫她姐姐! 这谁顶得住啊! 夏玲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烫。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这苗疆来的少年蛊惑到了。 太没定力了! 夏玲自我反省。自己这些年跟着沈总什么没见过,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弄得脸红了。 想到这,夏玲轻咳了一下,闭上嘴的同时将分在少年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专心开起车来。 而谢槿苓,则是又垂下眼眸,继续逗弄着手上的小宠物。 二十多分钟之后。 开着车的夏玲,在一处药店门口停了下来。 沈总特意吩咐过她,要给小槿备一些藿香正气水和有助减缓低血糖的药。她在成为沈总助手之前,是医学院毕业的,对小槿的身体情况,也算比较了解。 在买药方面,还算上手。 “小槿,”夏玲回头看向后座的少年:“我去里面买点药,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谢槿苓嗯了一声。 待夏玲下车后,他有些倦意的往后靠着。 猪鼻蛇也像是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一般,乖乖的缠绕在谢槿苓的手腕上,不再乱动。 不知为何,从他来到这座城市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舒服,脑袋时有一种昏沉之感,就像是睡不够一般。 谢槿苓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低血糖造成的,还是单纯的因为水土不服。 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本该很快回来的夏玲,却一直没从药店里出来。 车子行驶着的时候,风从车窗里吹进来,谢槿苓还不觉得怎样。眼下,车子停着灯下,被暖色的光晕笼罩着,谢槿苓待在车里,只感觉胸口都有些堵闷。 从他这里看不到药店内是个什么情况。 谢槿苓不打算继续待在车里,他非常干脆的打开了车门,走到旁边的树下透气。 晚风吹拂,扑面而来的凉爽,散去了谢槿苓胸口的那种发闷感。 这时,谢槿苓听到斜前方的巷内发出了一阵响动。听声音,像是拳肉撞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几道咬牙切齿的咒骂和愤怒不甘的哀嚎。 谢槿苓往斜前方走了几步,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条狭窄小巷内,有两方人正在互殴。 说是互殴也不恰当,因为从这局势来看,双方并不是势均力敌,反而更像是一方对另一方单方面的殴打。 被碾压的一方大概有六七个人。 而碾压他们的,却只有两个人,一高一矮。 矮的大概一米七几。高的那个,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身形颀长,目测有一米九以上。 这两个人之中,几乎是高个子在动手,仅凭一人,就将对面几个人打得七零八落,狼狈的辱骂喘气。 谢槿苓看这人攻击的方式,利落干净,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每一次攻击都直接而精准,透着一股子锐利的狠劲。 这种打法…… 很明显,这人是学过截拳道的。 谢槿苓正想着,原本乖乖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猪鼻蛇像是嗅到了什么吸引它的东西般,迅速朝着巷内爬去。 谢槿苓喊道:“二狗蛋,回来。” 然而听到他声音的猪鼻蛇,却没有像往常那般乖乖听话,而是只回头看了谢槿苓一眼,就继续往前爬去。 谢槿苓眉头微皱,抬脚跟了上去。 这边。 林野收拾完这几个不自量力的混混,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 感觉到有人靠近,起初他并没有理会。直到地上被打得混混头子张麻生突然开口求援,他才侧过头,朝着对方看了过去。 但是这小巷昏暗逼仄,光线又模糊,林野看不清来者的模样,只能依稀辨别出对方的衣着服饰似乎很不寻常。 走动间,他还听到了银饰响动的铃铃声。 林野没说话,看着这人一步步走向自己。 走近了,林野才发现对方身上那很不寻常的服饰,像是苗疆那边的传统服饰。 但是因为光线昏暗,他依旧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不过从身形轮廓来看,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 谢槿苓看向站在暗处的高个男子,原本他是因为二狗蛋才跟了上来。 然而随着他越靠越近,在感觉到男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后,莫名的,谢槿苓就被这看不清模样的高个男子,所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吸引。 并非是类似于精神的喜欢,而是真正字面上的吸引,物理上的。 就像是某种诡异的磁场,正在控制着他这个人往前一般。 与此同时,谢槿苓的头部也开始发胀,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禁锢,然后涌向他的脑神经,去觉醒某种特殊的记忆一样。 太奇怪了。 谢槿苓想遏制这种反常。 然而他的视线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直直的盯着这个子高挑的男生。 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林野,这人什么情况呀?”站在林野身旁的赵靖州,一脸疑糊的开口:“怎么一直盯着你。” 林野依旧没说话。 他的眉骨锋锐,此刻薄唇闭着,更显下颚的线条利落而冷硬。 他先是瞥了一眼方才朝着少年开口求援的张麻生,接着,那深邃漆黑的眼眸,才淡淡的扫向了这个少年:“一伙的?”他问着,嗓音略显松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 他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低沉中透着微微的磁性,夹杂着一种慵懒又肆意的轻微沙哑。 然而这样的声音落在谢槿苓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开关。砰得一下,顷刻间,一大段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尽数涌进了谢槿苓的脑海。 因为一下多出了一大段记忆,下一秒,脑部的超负荷使得谢槿苓直接就晕了过去。 而好巧不巧的,晕过去的谢槿苓,正好就倒在了林野的脚下。 赵靖州的瞳孔地震。 剧本都不带这么演的! 林野:“………” 碰瓷的? 林野看向倒在自己脚下的少年,锐利英挺的眉微扬。 空气在这一刹那间,诡异的沉寂了。 这突然发生的碰瓷似的一幕,戏剧到让原本痛得直吸气的混混们,都因为太过惊讶而瞬间哑了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直到五秒都过去了,倒在地上的少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赵靖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非常不确定的开口:“这是被你……吓晕……过去了?” 但是…… 怎会如此?!!! 赵靖州震惊,看向了身旁的林野。 虽然林野个子高,压迫感强,明明和他一样都是高中生,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不好惹的狠戾劲。 但是林野长了一副顶好的皮相呀! 不仅如此,声音也非常好听。 虽然性格嚣张、脾气也臭,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有攻击性,但也不至于一开口,就把这少年当场吓晕吧??? 这么想着,赵靖州不禁又多看了林野几眼。 眼神也变得越发意味不明起来。 难道是他和林野待久了,所以当局者迷,这以才没发现林野身上的恐怖之处? 感觉到赵靖州包含复杂的目光,林野侧眸瞥去,“欠揍?” 赵靖州:“………” 好吧。 这下他有些相信少年是被吓晕过去的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林野,这人怎么弄?”
225 人在读11-14 08:31
春末夏初,城市的夜晚没有一丝风,隐隐涌动着燥热,天空疏朗的星像一盘刚落子的棋局,预示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深蓝色帷幕下,这片街区繁华依旧,热闹持续到天蒙蒙亮才有所收敛,过往的行人丝毫未受到气温影响, 抢不到男主的我和男配联姻了全文免费阅读_抢不到男主的我和男配联姻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春末夏初,城市的夜晚没有一丝风,隐隐涌动着燥热,天空疏朗的星像一盘刚落子的棋局,预示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深蓝色帷幕下,这片街区繁华依旧,热闹持续到天蒙蒙亮才有所收敛,过往的行人丝毫未受到气温影响,随手将湿漉漉的发拨到耳后,沉浸在当下的欢声笑语里。 云顶酒吧坐落在最显眼的位置,玻璃门一开冷气扑面,却抚不平心中的躁动,此刻不过八点半,场子已经热了起来,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 随欢坐在舞台正前方不远处,目光紧紧追随台上拿着麦克风的身影,眼神炙热且毫不掩饰,嘴角勾起的弧度从未落下,一旁的封忆桐看不下去了,吐槽前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辣味直冲鼻腔,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淑女形象。 咳嗽声轻易地被淹没,她抓住路过的服务生,皱眉道: “这什么东西啊?给我换一杯柠檬水。” 对方恭敬地应下,封忆桐虽然是云顶的老板,但她对酒一窍不通,在她看来五颜六色的酒确实好看,就是有些难以下咽,不如一杯白开水来的实在。 “有那么难喝吗?” 随欢将纸巾递过去,好奇地尝了尝,朗姆酒味道浓烈,实际上入口偏甜,她今天不是过来喝酒的,浅酌一口便放下了。 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酸甜的口感将辣味冲淡,封忆桐没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不紧不慢地说: “话说,你到底喜欢许斯宜什么?事先声明,别跟我说你什么都喜欢,具体一点。” 舞台中央的主唱对其他人来说很陌生,封忆桐不是第一次见他,长相无可挑剔,即便戴了口罩也遮不住优越的五官,现在又多了一项优点,天生就是吃歌手这碗饭的,只需要站在那,一开口,足以令人惊艳。 但在她看来这不该是随欢喜欢许斯宜的理由,两人在家世上就差了一大截,即便许斯宜未来可期,门不当户不对始终是事实。 许斯宜长得好,随欢也不差,浓颜系的长相,妆容让她的美更具有攻击性,个子不高但比例绝佳,黑色吊带裙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衬得她皮肤瓷白,钻石流苏耳环用作点缀,和脖子上的项链正好相配,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看着都勾人,封忆桐想不通许斯宜怎么忍得下心拒绝。 她纠结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在随欢开口前,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救过你的命?” “……” 随欢差点呛到,为了防止她有更离谱的想法,思忖了一下回答道: “长得好、有才华,最重要的是性格,据我所知他爸妈感情很好,不是有句话说看他爸是怎么对他妈的,大概就能推断出这个人值不值得托付吗?他家庭关系简单,圈子也干净,哪里都挺好的。” 这个问题随欢不是没想过,她穿越以来和主角团并无交集,怎么就突然对男主许斯宜起了兴趣,外在条件是一方面,他阳光开朗的性格很有吸引力,家庭是她向往的类型,不求大富大贵,一家三口在一起,平平淡淡也很幸福。 周围环境很吵,需要大声交流才听得清,随欢长话短说,评价很客观,封忆桐读懂了她的意思,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们这样的人家情爱是其次,永远利益至上,随欢会产生憧憬很正常,就连她平时看着没心没肺,也会偶尔羡慕父母恩爱的同学,前提是得先过家里那一关。 “叔叔会同意吗?”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随启常年忙于工作,对她和弟弟都是放养的状态,他很爱他们,要星星绝不给月亮,但陪伴实在是太少了,随欢摸不清他的态度,猜想难度不大,况且她现在离结婚还远,没有想那么多。 得到正主的回答,封忆桐依旧愤愤不平,许斯宜一点眼力见没有,这么好的随欢都不要,她思绪神游天外,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随即眼前一亮。 男人被人簇拥着,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上了二楼卡座,西装革履,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气场冷硬,很有压迫感,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对方似有所感偏过头来,很快收回视线,封忆桐的心漏跳了一拍,敢说建模都没这么完美,重点是气质和许斯宜截然不同。 “你快看,你快看!” 封忆桐碰了碰随欢的胳膊,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随欢凑过去才听清她在念叨什么。 “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哪个?” 她顺着她的角度看去,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话语中所指的对象,没办法,对方在人群中太过扎眼,因为隔了一定的距离,加上灯光忽明忽暗,随欢看得不是很清楚,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漫不经心,但毫无疑问绝对不是一般人。 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衣袖半挽,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高脚杯中酒液流淌,有人带着讨好谄媚的笑接近,轻易地被挡了回去。 顶着对方晦暗的视线,随欢浑然不觉,她看得大大方方,然后得出结论,“不是我的菜。” 封忆桐吐吐舌头,无法苟同,各有各的审美,随欢正是对许斯宜上头的时候,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音乐正到高潮处,随欢无疑是个称职的听众,不光有眼神交流,还跟着大家一起欢呼,连封忆桐都开始考虑要不要邀请许斯宜做驻唱歌手,虽然他也不一定看得上就是了,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听,深情得能掐出水来。 每到这时候她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姐妹担忧,不自觉地泼冷水, “欢欢,要是你追不上他怎么办?” 她连解决办法都想好了,帅哥那么多,不止许斯宜一个,肯定能找到更好的,随欢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闻言有些疑惑地问: “追什么?我已经追上了啊。” “!!!什么?!” 这下封忆桐实打实地震惊了,因为惊讶声音尖锐,显得很突兀,“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 封忆桐忍不住爆了个粗,眼里燃起小火苗,她将杯子重重地搁到桌子上,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脱单了竟然不告诉我?还是朋友吗?以后你别来找我喝酒!” “我跟你说了啊,是你没回我,”随欢莫名躺枪,顾不得再充当许斯宜的粉丝,在她不信任的眼神中,指了指手机,“不信你看一下聊天记录。” 她半信半疑,打开聊天框,不停地往上滑,直到翻到随欢说的那一条,怒气像没充满气的气球,轻易地瘪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害……我应该是在玩牌,你知道的,前阵子老是熬夜通宵,没看到你的消息。” 因为心虚底气不足,封忆桐急忙转移话题,“不过你不是说他刚签了新公司很忙吗?那你们岂不是都没什么时间见面?” “是啊,基本上没见过,他忙我也忙,我有好几个杂志的封面要拍,国内国外两头跑。” 这个封忆桐倒是知道,随欢有自己的事业要打拼,她见证了好朋友从高中时将摄影当作兴趣,到发展为圈内热门的摄影师,她就不一样,没什么奋斗目标,家里为了让她玩得安心给她开了这家酒吧,专门请经理人帮忙打理,她只需要等着收钱就好。 加上名下有好些房产在出租、买的理财产品稳定盈利,她过得很是滋润,甚至时常在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那你……” 封忆桐有一堆问题要问,见随欢突然从座位上跳下,脚下的细高跟踩得稳稳的,腿细直而匀称,脚踝骨线性感,她往旁边一看许斯宜已经将麦克风递了出去,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等会回来跟你说。” 没等她发表意见,随欢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 酒吧的好几个方位都有卫生间,许斯宜去的是靠近后台的那个,因为位置相对偏僻,随欢在门口等他,一直没看到有其他人进出。 云顶刚营业不到一年,酒吧装潢奢华,头顶的水晶吊灯和脚下光可鉴人的地板无一不透露着金钱的气息,仗着四周没人,许斯宜刚从卫生间出来,随欢就将人堵在了墙角。 “许斯宜,你想我没?” 突然扑出来的人让许斯宜猝不及防,她直白的话语和一双潋滟水色的笑眼更让他耳朵微红,不自在地偏头咳了一声,为了防止她摔倒,他的手扶在她腰上,很细,不盈一握,体温使指尖都察觉到了烫意。 “想。” 他向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只是一时不习惯自己多了个女朋友,而且也没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既然她都这么问了,他没必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最近疲惫的时候常常会想到她。 不算上那一年的潜伏期,随欢追了大半年才将人追到手,她此刻有点意动,氛围在沉默中逐渐变得不同寻常,彼此的呼吸炽热,她微微仰着头,用眼神描摹他好看的唇形,想亲上去。 追了这么久,不占点便宜怎么行,她一手撑在墙上,把握着主动权,明明是第一次谈恋爱,表现得像个纵情声色的老手。 许斯宜突然出声:“要不……我们先出去?” 随欢眉头微蹙,不满他在这时候顾左右而言他,嘴角向下耷拉,腿脚没挪开半步,“不要。” 双手都用上了,打定主意不让他逃,许斯宜轻轻一挣就能躲开,但他没有这么做,静静地看着她,反倒让随欢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她就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厕所隔间传来暧昧的声响,有了第一声以后,竟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像是巴不得整个酒吧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娇、喘和粗重的呼吸让气氛渐趋尴尬。
1686 人在读09-11 03:14
雨季中的都连城天气阴阴的,空气中的潮意碰着肌肤让人隐隐有些发寒。对人类来讲有些不舒服。但对于人鱼来讲却是极其适宜的天气。阳棘小区的街头显示屏中,温柔的主播也友善地提醒道:“今天的天气非常适 邪神捡来的人鱼是条龙全文免费阅读_邪神捡来的人鱼是条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雨季中的都连城天气阴阴的,空气中的潮意碰着肌肤让人隐隐有些发寒。 对人类来讲有些不舒服。 但对于人鱼来讲却是极其适宜的天气。 阳棘小区的街头显示屏中,温柔的主播也友善地提醒道:“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人鱼出行,异能者们可以考虑带着自己的人鱼外出游玩,放松心情。” 然而阳棘小区内的居民对此毫无动容,在显示屏前的居民听见更是恨不得直接翻白眼。 这话说得,好像谁家都有人鱼似的。 人鱼珍贵,谁不知道只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才有可能被分配到人鱼? 而C级的异能者又怎么会住在他们这种低等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别人瞧不起的低级异能者。 这播报就不应该在他们小区内放。 嘲讽谁呢这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小区的大门外驶进一辆重装护甲车,银白色的高密度材料外壳上印着一个海浪与鱼尾结合的符号。而车子前后都各自有两辆车保护。 不管本来在做什么,当他们看见这辆车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视线紧紧地黏在那辆车上,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迷惑以及狂热。 即便他们是最末流的异能者,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标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个标志以及这辆车。 这是人鱼协会的标志。 这是辆运输人鱼的装甲车! 然后。 这个小区内,有异能者被分配到了人鱼!!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骤然喧闹开。 “开什么玩笑?谁?谁能被分配到人鱼?” “不会吧,我们这里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吗?” “C级异能者早就住到异管所分配的别墅了,谁在这?” “艹?那他妈怎么回事?送错地方了?” 迫于运输护卫队的威慑,这些好奇的群众不敢靠得太近,但阳棘小区内地方狭窄,街区拥挤,运输人鱼的车队目标庞大,也不需要多费力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向。 车队朝着小区内的南方开去,最终停在了一栋很普通的民楼前。 这栋民楼有六层,装修有些老旧,是从【大灭亡】前就留下来的老式住宅楼,大门都还是早已被淘汰的原始安全门,毕竟这是低等小区,房子能住就行,也没人费心来重新装修维护一下。 虽然这栋民楼内住着十户人,但是当人群看见车队停在这里时,他们的脑子里却不约而同出现了同一个名字——盛致。 别说是这栋楼,这个小区内上千个居民,但盛致这个人却绝对是他们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不是因为他的异能级别有多高,事实上他不过是个E级异能者,这级别放在这低级异能者小区,都是鄙视链底端。 但这个人,很特殊,很奇怪。 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那种。 如果是盛致,被匹配到人鱼这事就忽然觉得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毕竟是盛致。 刚搬进来不久的人听到这些议论,讽刺地笑道:“E级异能者而已,能有多特殊?菜得特殊?” 旁边的人无语半响,心情复杂地只能说出三个字,“……你不懂。” 此时,装甲车前后两辆车的护送队下车,为首的罗领队看着这老式住宅楼,嫌弃地皱了皱眉,将人鱼送到这种地方,他们也是头一回,不过考虑到这条人鱼以及接收人的特殊性,他还是没有对此做任何评价。 只是转头朝身后的人嘱咐道:“回头派人过来改造一下,人鱼住的地方不能这么简陋,别的先不说,安全性要提高。” “队长,不用这么费心吧,所里不是说了,这条人鱼……” 罗领队瞪了自己的队员一眼,然后打断地责备道:“那也是人鱼,是世界之树赠予人类的珍贵希望,更何况,他也是被走私犯祸害,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还被分配给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显然是在为这条人鱼不平,但很快,他便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公事公办地问道:“盛致人呢?” 正如围观群众所猜测的,这条人鱼的接收者,正是盛致。 “不是都提前通知了,他怎么人还没来?” “刚联系了,人在楼上呢,说等会儿就下来。”那名队员有些犹豫地说道:“听那声音,好像是,刚睡醒。”而且说下来的时候,还特别不情不愿。 “……” 人鱼珍贵,C级以上的异能者才有资格进入匹配库,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都能被匹配到一条人鱼。 有多少人望穿秋水,都等不到一条匹配成功的通知。 每次他们护送人鱼,那些接收者谁不是郑重地早早等着迎接,不说敲锣打鼓列队欢迎,那最起码也都是严阵以待。 这护送队都到了,接收者还没到,甚至还在楼上睡大觉的,如此怠慢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真令人——生气。 罗领队低吼道:“赶紧去楼上把人带下来!” “是!” 两个人立刻冲进楼中,然后大概在十分钟后,这两个人带着一个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个人慢悠悠地跟在两名护卫队队员的身后,穿着一件宽松随意的T恤和过膝的短裤,蹬着一双拖鞋走得‘塔塔’响,年纪看着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特别的是他的脖子和四肢上都戴着金属材质的圆环,像是什么特殊的装饰品,但更像是镣铐。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长得极其好看,俊美张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眼角一颗泪痣更凸显了这人妖孽的气质。 这便是盛致特殊的其中一个原因——这个人,长得极其妖孽,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从楼道中走出来时,盛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惺忪的睡眼在那微弱的阳光下闪着几颗泪花,他随意地拿手背把眼角一擦,走到护送队的面前。 “来了。”他问道:“在哪里签收?” “……” 这TM是把他们当快递员了吗? 那一瞬间,罗领队转头就想带人回去。 像话吗这? 但想到这是任务,人鱼的归属毕竟不是他说了算,罗领队深呼吸一下,示意人从车子上将检定仪拿下来。 小机器人模样的检定仪走到盛致面前,“脸部验证通过,瞳膜验证通过……请对目标物释放异能进行异能波纹……”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异能波纹验证就是最安全的身份验证手段。 刚睡醒没多久的青年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在提示音还没结束的时候,便抬起手,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和别人声势浩大的异能不一样,他的异能悄无声息,毫无动静,甚至都没人察觉到他已经发动异能。 直到检定仪提示道:“异能波纹已验证,E级探测异能,异能者盛致,男,20岁。” 他们这才意识到,盛致已经发动了异能。 …… 果然是个废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废物,居然被分配了一条人鱼。 有个好出身就是不一样。 罗领队嘴角一扯,眼里闪过几丝不平与嘲讽。 青年似乎对罗领队的情绪毫无察觉,他手插在兜里,狭长的眸子看向那将所有人的视线隔绝在外的密封车厢上,“行了?” “手续完成。”罗领队说道:“开车门。” 装甲车那严丝合缝的墙面在一声轻响后忽然出现龟裂的纹路,然后顺着纹路,墙面绽放收拢,然后慢慢露出里面的车厢—— 青年看着这动静,没有露出多少激动,只是带着些苦恼地感慨道:“养条人鱼很耗钱呢,非得给我塞条人鱼,真麻烦。”然后他看向罗领队,轻飘飘地问道:“我一个E级,要条人鱼有什么用?” “……” 罗领队和一干护送人员瞪向盛致,然后对上青年那若有似无的笑容。 …… 妈的这人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靠! 就在此时,周边忽然爆发开一阵惊呼声。 盛致挑眉看去,原来是那车厢已经完全打开。 那十几平,近乎一个小房间的车厢中,放着一方透明的半腰高水槽,珍贵的纯净水不要钱一般地被使用着,而此时在那水槽中,一个身影正懒洋洋地靠在水槽边上。 他双手大大咧咧地支开架在边上,被水打湿的罩衫紧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勾画出那清瘦单薄的身体轮廓。 而在那罩衫之下,本该是双腿的地方却是一条金灿灿的鱼尾。 因为只有接收者的异能波纹才能打开这车厢,所以罗领队与护送队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护送的这条人鱼。 他们虽然没有像周围群众那样不争气地发出惊叹声,却也是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太漂亮了。 因为在末世中,只有人鱼是被锦衣玉食地呵护着长大,他们普遍看上去本就比正常人类要好看许多,但那是在富足的气质加成下的光彩夺目,如果单看五官,可能也只是比正常人略精致一些,毕竟他们严格意义上也是人类。 可是面前这条人鱼却是真真正正的精雕玉琢,此刻靠在那里略仰着头,深邃上挑的眼睛眼帘半垂,慵懒艳丽到勾人魂魄的程度。 这是条极其美丽的金色人鱼。 盛致的长相已经是无人出其左右的妖孽,这条人鱼却是不相上下的秾丽精致。 罗领队内心深处那嫉妒此刻更加强烈。 虽然作为领队,他早就听说过与这条人鱼有关的事情,虽然盛致有特殊的身份,但能被如此轻易分配给盛致这么个E级异能者,这条人鱼有着很明显的缺陷。 他是条残次品,根本不具备净化的能力。 这样的人鱼,在哪里都只是个沉重的负担,毕竟正如盛致所说,人鱼的花销极高。 但是罗领队没想到,这‘负担’居然是个金色传说。 盛致他怎么配? 只是当他看着盛致大步一跨迈上车厢,走到那水槽前,与那金色人鱼同在一个画面中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却是挺配。 都是颜值天花板。 看着盛致靠近,鱼尾在水下一摆,金色的尾鳍如轻纱一般画出水波的形状。 盛致对上那双带着倨傲的金色眼眸,然后很有礼貌地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盛致,是你的接收者。” 他声线明快清朗,还带着几分迷离的缱绻,就好似夏日雨季下的葱郁林园,清爽又浓郁。 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和好奇,他问道—— “听说你精神不正常?” 金色‘人鱼’解辰看着面前这个还算符合自己审美的人类,冷若冰霜,“人类,你活腻了?” 盛致笑了一声,安抚道:“别误会。” 他略弯下腰,手虚虚地撑在水槽边缘,然后真诚地解释道:“我挺喜欢神经病的。” “……” 解辰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染上几分怪异。 这人类才是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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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案台上的蜡烛燃起淡淡的白烟,正中央挂着一幅黑白色的遗像,灵台下面摆放着一座漆黑的棺材,黑色的挽联列在两旁,气氛肃穆而悲伤。来吊唁的人在棺木前站成两排,抽噎声不绝于耳。时珑穿着一身白衣 无限世界,禁止恋爱全文免费阅读_无限世界,禁止恋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灵堂。 案台上的蜡烛燃起淡淡的白烟,正中央挂着一幅黑白色的遗像,灵台下面摆放着一座漆黑的棺材,黑色的挽联列在两旁,气氛肃穆而悲伤。 来吊唁的人在棺木前站成两排,抽噎声不绝于耳。 时珑穿着一身白衣跪在最前面,悄悄换了一个更省力的姿势。 一进到这个世界里就跪着,他腿疼。 吊唁的人依次上前献花,眼看队伍长的没有尽头,时珑吸了一口气,悄悄转了转眼珠,看向了灵台正中央的那幅遗像。 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三角眼、虚胖脸,嘴角凶狠的下垂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灵牌上写着他的名字:陆深。 时珑敲了敲系统:“系统先生,死的这人是我爸爸还是我爷爷呀?看起来年纪也挺大的。” 系统平静而冷淡的声音回答道:【你老公。】 “???”时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声惊呼压抑在了喉咙里,险险才给憋回去。 他一脑门问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问哪个好,千言万语汇集在心里,最终选择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是男孩子,怎么和一个老头结婚了?” “额,我还是男孩子吧?”时珑忽然又不确定了,不知道进入这个神奇的游戏之后,会不会把他的性别也一起变了。 系统:【......】 一进游戏就和NPC结婚的情况他是第一次遇到。 这么傻的玩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系统冷静的回复:【你是男人。结婚只是身份,不分男女。而且,你们也没有登记结婚或正式举行婚礼。】 “那就好那就好。”时珑松了一口气,他暂时还没有做好变性的准备,“可以给我讲一下这场游戏的故事背景吗?” 【游戏背景载入中......】 【开启新手副本:《异种》】 【游戏背景介绍:A市是首都,无数名流商贾汇集于此,其中就有陆家。而陆深虽然出身望族,却无能又好色,险些将陆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陆家逐渐衰败,直到陆深收养的儿子,陆燃掌权。】 【陆燃手段狠辣,行事凌厉,24岁时掌管了陆氏集团,在短短几年间,将陆氏集团的触角遍布A市,而陆深则被赶到了国外。】 【五年后,陆深回来了,以一具尸体的形式。陆深在国外因不明症状死亡,被遣返回国。在他身边,还跟着他漂亮又柔弱的年轻妻子。】 【众人不知道的是,陆深是被异种寄生而死。异种随着陆深的尸体回到A市,将给A市带来一次天翻地覆的风波......】 【主线任务:存活30天】 【个人任务:未刷新】 【隐藏任务:未刷新】 时珑:“所以,我在这场游戏里的人设是...?” 【死者陆深那个贫穷、美貌、柔弱,嫌贫爱富、精于算计的年轻妻子。】 时珑:“......” 他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他出生时体弱,先天性心脏病带来了一系列并发症,前19岁的人生中有大半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度过的,用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在19岁生日那一天,终于停止了呼吸。 紧接着,一道无机质的声音映入脑海。 【您好,我是系统9617,为您服务。】 【检测到您的生命指数低于临界点,在现实世界中死亡,符合进入无限世界的条件,如通关游戏则在现实生活中获得重生,是否绑定无限游戏?】 时珑选择了接受。 再次睁开眼,他就跪在了这座灵堂里。 ......还成了一个嫌贫爱富的寡妇。 呜呜呜。 时珑还没消化完系统传来的信息,就听见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哒、哒、哒”,皮鞋敲击地板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了灵堂外,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壮汉。 系统友情提醒:【陆深的养子,陆燃。】 时珑:“......” 他把头垂得更低了。 从背景介绍来看,陆燃跟他爹陆深并不对付,对他更是深恶痛绝。 现在他爹死了,陆燃不会顺手把自己也送上路吧。 众目睽睽之下,陆燃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灵堂,他站在漆黑的棺木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张遗像。 陆燃顺手从灵案上拿了一炷香,放在手里把玩,似笑非笑:“我本来想亲自动手,没想到你这么废物,提前死了。” 他嗤笑一声,毫不尊敬的把香往灵案上一扔:“便宜你了。” 底下的宾客们噤若寒蝉。 陆家父子关系势同水火并不是什么隐秘,宾客们都把自己缩成鹌鹑,生怕惹了这个大魔王。 陆燃从口袋中掏出了白手绢擦了擦手,踱步走下了灵台,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我那位父亲死到临头还娶了个新老婆。” 他的语调平静,不急不续,仿佛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越平静越激烈,让时珑下意识的一哆嗦。 “他在哪里呢?” 宾客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最前面那个跪着的纤细身影上,陆燃挑了挑眉。 一双皮鞋出现在了时珑面前,上面是裁剪熨帖的西装裤,黑色的袜子包裹住脚踝。 “是你?”陆燃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时珑柔软微长的棕色发丝,以及羊脂玉一般白皙细腻的后颈。 跪着的人没有答话,身形微微的颤抖着,像是被猛兽盯住的兔子,僵硬的一动不动。 陆燃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嘴角:“你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能让那个老色鬼都动了心,一定要娶到手。” 陆燃的语调带着恶意:“还是说,你的技术好到令他难忘。” 陆燃戴着银戒的手掐住时珑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对上那张脸的瞬间,陆燃瞬间停住了动作, 出生在陆家,陆燃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而成,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澄澈的像是一汪湖水,眼尾微微发红。皮肤比最珍贵的瓷器还要白皙细腻,左耳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嘴唇形状完美,诱.人亲吻。 娇贵,绮丽,明艳,天生一副美人骨。 古人有句话说得对,要想俏一身孝。 时珑这脸蛋儿再配上一身雪白的孝服,清纯与艶丽融合到一起,能勾起人心底最强烈的欲.望。 想破坏他、占.有他,在他身上染上自己的颜色。 时珑也在观察陆燃。 男人穿着合体的西装,身形高大,背脊挺直,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在熨帖的高定西装下,可以看到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的相貌极其英俊,眉骨和鼻梁非常优越,肤色偏深,眼睛漆黑,眼尾狭长,抬眸间却有着让人不能忽略的气场,压迫感极强。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掐他下巴的手还这么重。 时珑不适的向后缩了缩,他本来就白,皮肤还娇嫩,被陆燃留下了两道红色的指痕。 时珑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巴,细声细气地和陆燃商量:“你可以先放手吗?我有点疼。” 有了表情,这张漂亮精致的脸便更加生动起来。 生动、鲜活、美丽而脆弱。 ......也更加引人破坏。 陆燃突然对时珑有了点兴趣。 他抬起手,手背向外,随意的挥了挥:“你们都退下吧。” 他带来的十几个黑衣人人齐声应道:“是。”接着便训练有素的退了下去,顺带着把所有的宾客一同带走。 刚刚还挤挤挨挨的灵堂瞬间冷清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时珑和陆燃两个人。 他扳过时珑的脸,像是在打量一间漂亮的物件,恶劣的说道:“你这张脸长的是真不错,老东西死了,以后就跟着我,怎么样?” 他轻佻的拍了拍时珑的脸蛋:“保准比跟着那个老东西舒服。”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陆深原本紧紧扣合的棺椁“砰”的一声炸开,探出了一只苍白的手臂。皮肤松弛,手臂上泛着青紫色的尸斑,手指像原始的野兽那般弯曲成爪,扣到了棺椁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死人如何可以复活? 然而现实是,陆深肥胖臃肿的尸体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黑沉沉的看向了前方。 陆深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毫无人类的感情,像是一个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外来生物。 他向前迈了一步,手脚动作僵硬,动作不协调,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一道古怪的凸起从陆深的左手臂游到了颈部,将颈部撑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他的皮肤下面。 【滴——系统提示,副本怪物已激活。因本次为新手副本,怪物首次活动时有且仅有一次提示。】 时珑恍然,这是陆深身体里的异种觉醒了。 眼见陆燃还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时珑不禁有一点点小得意。 他一进这个副本,就被眼前这个男人言语羞.辱,还掐他下巴。 大坏蛋。 时珑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说道:“都怪你,在灵堂前面给你爹戴绿帽子,看吧,把你爹都气得诈尸了!” 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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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初元年,明日高悬。春日的熏风卷着河畔桃瓣,一气儿吹到景华街。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结伴出城踏青、兰汤祓禊的车马热闹非凡、人烟凑聚。自北境战事平,京中甚少有如此繁盛时候,拥挤人群中,有个十四五 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全文免费阅读_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建初元年,明日高悬。 春日的熏风卷着河畔桃瓣,一气儿吹到景华街。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结伴出城踏青、兰汤祓禊的车马热闹非凡、人烟凑聚。 自北境战事平,京中甚少有如此繁盛时候,拥挤人群中,有个十四五岁上下的小厮正在人群中挨挨挤挤:“劳烦您让让、让一让。” 他走得急,不小心叫人推抢,一个趔趄便摔在地上。 “唷!对不住、对不住,磕着您没有?”推他的汉子并非故意,只道这景华街是用青石八条一组砌成,上头的石棱子突而尖,莫摔坏了这粉妆玉琢的小子。 眼看这小厮身上的青布衫都擦破了窟窿、点点渗血,他却觉不着疼似的,只忙往前襟里掏了掏,取出个裹得贼严实的绒布包来—— 重重叠叠七八层软布揭开,里头是个十分精致小巧的细颈白瓷瓶,瓶身上烙着金印,瓶口以红蜡胶封,一看便知是出自京中名医之手。 小厮见这药瓶子全须全尾,松了一口气,才笑着冲众人拱手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走得急。” 汉子见他腿上当真擦伤,原想再关切两句,结果那小厮却只顾着将药瓶子重新裹裹好,想想,又将那药瓶子塞入随身香囊中,又极快闪挤进人群。 “嗐,还真没见过这么急的……”汉子摸摸脑袋原地嘀咕,倒是旁边有个货郎垫着脚尖极目一眺,咋舌叹道:“这是奔武王街去了……” 一听“武王街”三字,众人皆是面色剧变,纷纷低了头噤声。 一河之隔,青石板白石条铺砌的武王街上冷冷清清、人迹罕至。 三进的高大石牌坊后,正中是一五间面阔的丹碧大殿,殿门口立着两尊汉白玉石狮,狮子中的大门上高悬一方黑金木匾,书:“北宁王府”四字,右首一方御赐朱印、红得滴血。 沿王府的大街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满了披甲带刀的士兵,王府门口更是横三竖四地挤满了银铠羽林卫。为首的羽林卫远远看见小厮,脸上虽笑着唤了句“小元管事”,手上动作却还是拦下他。 “还要搜啊?”元宵苦了脸,低下头来眼睛滴溜溜一转,便指了腿上破洞,拖长声儿噘嘴道:“哥哥们,我就去凑个热闹,来回不过一刻钟,真不能夹带什么。你们瞧,就这还被人攮了个大马趴呢!” 几个羽林卫见他摔得确实惨,搜身的动作便松乏许多。 半个多月来,他们成日守在王府也无趣,同这王府的小管事也还算熟,草草摸过没什么东西后,便打趣道:“小元管事,这正月十五可已经过了,您这‘元宵’可别叫人挤坏了!” 元宵佯怒地啐了他们一口,边推他们边嚷道:“去去去,要你们贫!王爷还等着我当差呢!” 羽林卫哄笑着放了他进门,元宵暗松一口气,急急穿过假山奔后院主人房间,路上倒都顺利,眼瞅着就要到了——前脚刚踏上过厅的门槛,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一声低斥:“站住!” 那声音阴冷低涩,元宵一听就知要坏,他缩缩冒出冷汗的脖子,僵着身子转头,勉强堆笑福礼。 “林统领。” 站在过厅外的人是个披甲带长剑的胖子,因与太皇太后有些姻亲的干系,便恩荫进了羽林卫,补了个副统领的缺儿。严格来讲,该管人叫“指挥使”,但人在屋檐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统领”这个称呼明显取悦了林胖子,他打量元宵半会儿,吊儿郎当道:“原来是小元管事,我道是谁鬼鬼祟祟地站这儿呢!” 元宵在心里将这狗东西骂个底掉,面儿上却还赔着笑脸,将在门口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道。 林胖子原也是闲话一句,本都已挥手叫元宵走了,不料元宵跨门槛一动,腰间的香囊竟在日光下闪过一抹金光,好巧不巧地晃到了他的眼睛。 林胖子当场挑了挑眉,喝住元宵:“等等!什么东西这样金光闪闪的?!” 元宵嘴里发苦,知是那药瓶上的金漆印,他强自镇定道:“嘿嘿,统领,是香囊。这我相好给的,她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只管用些缕金线什么的,是小人不是,晃了您的眼。” 姓林的是个贪财人,才不信什么缕金线会闪光,只当是这小管事怀中偷藏了金子,便起了抢夺瓜分意,一伸手:“这么新鲜?拿过来给我瞧瞧。” 那药瓶子虽小,但到底要比香料重许多,元宵哪敢给他瞧,连连后退,辞道:“这香囊用得忒旧了,怕要脏了您的手,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的,您看它做什么的。” 他越是如此,那林胖子便更坚信他藏着宝,两相争执不下,胖子竟直接上前两步来抢。元宵也急了,忙拥双手捂住香囊、死死护着,他年纪小,也灵巧,穿着铠甲的胖子反而够他不着。 一来二去,林胖子喘着粗气红了脸、彻底恼了,一边拽元宵,一边高呼一声“来人”,便叫七八个羽林卫将元宵团团围住,他怒骂道:“贼管事,言辞刁滑、目光闪躲,我看你定是藏了私!” 元宵红了眼强辩,“真就一普通旧香囊!林统领你怎么以大欺小呢?!” “普通香囊你倒是给我看啊?不心虚你藏什么?!” “你管我心虚不心虚,姓林的这是我私人的东西!你狗仗人势、惯会欺负我们下人!” 林统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竟“嗖”地一声拔出了剑—— “你给不给?!” 元宵被他逼急,也咬牙一横心:“不给!你用强的,我偏不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虽是下人,却也是永宁王府登记在册的管事,大锦律例杀人偿命,林统领尽可以动手!” “哼,”那胖子被气笑了,恶狠狠道:“凭你也配?我不杀你,我砍了你这一双手!看你还如何与我要强!”说着,他吩咐几个羽林卫将元宵那紧紧捏着香囊的手展开,提着剑便上前。 林胖子到底是太皇太后姻亲,手中长剑明晃晃得直发寒气,元宵心里打鼓,却还念着他家王爷一双腿,干脆闭上眼梗着脖子,只盼能护住这一点好不容易得来的药。 结果,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传来,元宵只听得耳边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瓷器清脆碎裂的声音。 他慌了,忙睁开眼睛,却发现香囊整个好好地握在他掌心、里头的小药瓶自然也完好无损。再细看,才发现碎裂在地上的,是一只小小的青瓷酒杯。 而林统领刚才只觉得额心一麻,紧接着便有冰凉的液体从脑门上滑落,他抖了抖,抬手一抹,发现那不是血而是些透明的酒液。他又惊又怕,壮着胆子大喝道:“谁——?!” “指挥使英武,何必同一个孩子计较?” 风吹竹叶动,春日的暖风拂下一片桃雨,木轮子轧过青石板路,一道蓝色的身影缓缓从过厅后坐轮椅而出。来人墨发玉簪、修眉似墨,睫帘下的双眸似寒星。 “……王爷。” “拜见王爷。” 元宵和羽林卫纷纷伏地行了大礼,持剑的林胖子愣了愣,最终也还剑入鞘,随意地拱了拱手、老大不情愿地简单做了礼。 北宁王凌冽不以为忤,只缓缓将双手从木轮边收回,不疾不徐地看了元宵一眼:“寻了你大半日,又上哪儿躲懒去了?” 元宵会意,立刻伏地磕头,“王爷,小人错了,小人就是瞧着外头热闹……”他将那一套说辞再重复了一遍,连连告饶央求着,“小人只去了一刻来钟,真的真的。” 凌冽看了元宵半晌,摇摇头,“回去抄书。” 元宵一听这个,脸立刻皱成了苦瓜,而那林胖子眼看到手的肥肉要走,站起身来还想说什么,却不防被北宁王丢来一个冷冷的眼神。 那一眼太过森冷,吓得他一哆嗦,便没敢上前。 他这么一退,那边元宵已经一骨碌爬起身,上前推着凌冽的轮椅出了过厅。 林胖子恼火地原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不就是个瘸子……” 然而他的目光垂落到地上那一地碎酒杯的时候,又抬头用目光粗粗丈量了一下方才北宁王的所在,这样远的距离……林胖子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骂骂咧咧地带着羽林卫走了。 北宁王府是个五进的开阔大院,新帝登基后还着人专门翻新过,院落之间用过厅和回廊相连,朱楼碧瓦、雕梁画栋。元宵将轮椅推回正房小院内,这里遍植青松翠竹,倒另有一番意趣。 院内东首石墙上,爬满了青翠欲滴的地锦,那一屏绿意之下,是一方大理石打造的圆石桌。石桌上放着几卷述论北境山川地理的卷宗,旁边厚厚一沓纸,上头墨痕点点。 想着他们家王爷在北境经历的一切,元宵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看见那卷宗之后,竟还摆着一小壶酒。元宵抿了抿嘴,当即就红了眼——他们家王爷律己甚严,自赴北境参军后更是滴酒不沾,他哽了一下,瓮声瓮气地问,“您这是……又想郭老将军他们了?” 凌冽看了看桌上的酒,睫帘扇动、抬手捏了捏眉心—— 北戎一战,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血水染透山峦。郭老将军死了,郭家两兄弟也死了,那些亲密无间、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也都死了,全都被活活烧死、乱箭射死在了那座为戎狄大军预备的陷阱里。 而他,凌冽闭上了眼睛,原本也该死在那里。 元宵见他面色苍白,便蹲下来,有心打岔道:“王爷,您别想了,忧思伤身,我帮您换药吧?” 凌冽睁开眼,垂眸看见他这小管事,献宝似的从香囊中掏出个精致的药瓶来,又想起刚才在过厅的一场争执,他叹了一口气,默许了元宵的施为。 元宵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盖在双膝上的白绒毯,外袍之下,凌冽双腿膝弯上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绷带,绷带已被血染透,且那绷带缠得时间有些久,是他们还在北境时草草包扎的。 这小半个月以来,王府被那些奉新帝之命的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请来的太医也推三阻四地不加医治。元宵实在没法,才冒险出府寻药,结果那绷带拆下,伤口早已溃烂。 元宵心里发酸,当场就哭了。 “他、他们混蛋……”元宵一边取了淬火尖刀剜去腐肉,一边小声骂道:“他们忘恩负义!他们、他们不是东西!” 凌冽双膝被箭射穿,自战场中好不容易捡回性命,却又被新登基的小皇帝软禁,对外称的是看护养病,实则就是软禁。元宵打小儿就跟着伺候,自知锦朝有如今安宁,都是郭老将军一家子和镇北军用命换的。 像外头姓林的那头肥猪,多半只会在朝堂中算计,蝇营狗苟、为点蜗角虚名去算计人心,将北境战士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都当成了功高震主。 “一帮子无胆鼠辈,就知道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有本事他们也上前线去打戎狄啊!” 凌冽疼得浑身冷汗,撑着用手点了点元宵的脸:“聒噪。” 他手指冰凉,冻得元宵一激灵,再不敢多说一词,吸了吸鼻子,手底下动作飞快地上好药,重新缠好伤口。按给他药的大夫所言——他们家王爷这双腿,多半是废了。 但事无完全,元宵抿抿嘴,总还揣了微末希望。 正收收拾着,缓过那阵劲儿的凌冽却忽然开口,“以后取药的事儿,你别自己去了,让羽书另想个法子。” 元宵扁扁嘴,想也知道那姓林的胖子这段时间肯定会盯着他了,“那我去放信鸽。” 凌冽古怪地挑了挑眉,然后示意元宵看向石桌。 这时,元宵才发现,在那一堆书卷后,竟有一只漆红的小托盘,上头放着一只飘香四溢、隐约冒着热气的白瓷小盅。 “这什么啊?”元宵记着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这个。 凌冽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打开看。 结果,元宵一掀开盖子,脸色就骤然变得惨白——那白瓷小盅里,分明地躺着只鲜嫩的鸽子,而鸽子腿儿上,还堂而皇之地绑着一只刻有“宁”字的铁环。 “……” “今早厨房送过来的,”凌冽漫不经心地拿起书,轻轻揭过一页,“说是新鲜滋补。” 元宵打了个寒颤,北宁王府的信鸽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虽不比军中那样机灵,却也是万里挑一。这一只是他今早才放出去的,怎地就被人射落下来,堂而皇之地炖成了一盅汤。 警告和威胁之意明摆,元宵当真替主子捏了一把汗,“不是,王爷您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呢?” 凌冽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书页——是谁用数道圣旨催逼他回京、又是谁宁可调动羽林卫也要将他软禁在王府里,对外宣称养伤、却连最基本的金疮药都不给? 着急? 他可没什么值得急的。 元宵瞧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跺了跺脚,“王爷!咱们王府的信鸽可是好难养的!” 这话,让凌冽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待会儿分你半碗便是。” “……”元宵傻了。 而凌冽看着手中恰好翻到的北境山川河流图,目光明亮而坚定—— 自他意外从尸山血海中醒来,没有如前世般战死在北戎山,他便起誓,会叫朝中这帮蠹虫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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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下了一周,今天难得放晴,冬日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明晃晃的,却没什么温度。光影明灭中,车轮压过堆满积雪的马路,缓缓停在小区门前。助理看着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导航地图上面显示的终点,确实 清冷美人变成小奶猫后全文免费阅读_清冷美人变成小奶猫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雪已经下了一周,今天难得放晴,冬日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明晃晃的,却没什么温度。 光影明灭中,车轮压过堆满积雪的马路,缓缓停在小区门前。 助理看着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导航地图上面显示的终点,确实是这个小区没错。 这里位于星海市的西郊,小区里都是独门独栋的别墅,依山傍水,离市区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边,不免多问一句。 “林先生,应该是这里吧?” “嗯。” 轻浅的嗓音自车后座响起,清冷冷的,然后又安静下去。 对这位小林先生的寡言少语,助理已经习惯,得了肯定的答复,他便继续踩下油门,在大门处过了保安的询问后,顺利进入小区。 跟着导航来到一栋小别墅,刷卡成功,一路开进了花园里。 别墅花园的草地上铺了浅浅一层雪,车轮碾压过去,留下几道辙痕。 助理停下车刚要说话,就听一阵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响起,到了嘴边的话瞬时改口:“林先生,您电话响了。” 在他身后,闭目养神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瞳眸是浅浅的蓝色,像蓝宝石又像澄净的大海,听说遗传自林家已经过世的老夫人。 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眼睛,助理不禁感慨造物主的偏心,唯一可惜的是,青年的眼神始终淡淡的,透着一种让人无法亲近的疏离。 铃声已经响了两遍。 林星陌从兜里摸出手机,慢腾腾扫了一眼,看清来电显示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划开接听键,搁在了耳边。 “哥。” “小陌,到了?” 手机里传出他哥林月阡的声音。 林星陌:“嗯,刚到。” 那边的林月阡静了静,忍不住说:“小陌啊,哥也不是想逼你,但你跟许毅已经结婚了,老这么冷着也不是办法……” “虽然是商业联姻,但许毅……许毅人也不错,哥还是希望你们能试试,实在不行再忍两年,两年后哥会把所有事情搞定的。” “好。” 青年垂下眼睫,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月阡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听说许毅从小养大的猫死了,心情不太好。” “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林星陌一顿,“哦,好的。” 等挂了电话,他的手机又传来叮咚一声响。 是嫂子,她发来了一张图。 林星陌打开看了眼。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剑眉星目,深邃的墨瞳透出几分锐利的冷意,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来自身居高位者的气场。 【嫂子】:小陌,这是许毅哦,你还记得吧? 林星陌眨了眨眼睛,编辑回复:嗯,记得。 【嫂子】:哈哈那就好,我还怕你太久没见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林星陌又看了一眼那张写真,视线在男人极具攻击性的五官上逡巡。 确实…… 不太记得了。 收回手机,瘦白的手指握住车把,咔哒一声将车门打开。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别墅的小花园四面透风,常青树上堆满积雪,被风一吹便有雪块滑落了下来,溅了一点在他手上,很快融化成雪水。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可能很快就出来。”林星陌摸出手帕,轻轻擦了擦手背,对助理交代了声,抬脚下车。 皮靴踩在雪地,发出吱吱的响声。 用指纹解锁开门,林星陌走进玄关。屋子里开了暖气,热烘烘的,将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隔绝。 他抬眸扫了眼别墅内部。 这是他跟许毅婚后的新房,结婚半年多,他也只来过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 比起上次,干净清新的空气让他感到一丝舒适,他将沉重的大衣脱下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然后弯腰打开鞋柜看了看。 最上面一层整齐地摆放着两双棉拖,一大一小,同款同色,下面几层放着大码的属于男人的鞋,每一双都整洁干净,不染纤尘。 林星陌取出那双小号棉拖,然后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脱掉靴子,穿上拖鞋后又提起那双皮靴,整齐摆放在角落。 他再次取出帕子擦了擦手,等仔细擦拭干净后,才趿拉着棉拖,起身走进屋内。 屋内的摆设跟之前没什么不同,只除了客厅墙上的一幅画被取了下来。 林星陌记得,那幅画上,似乎是许毅的猫。 刚好,一个陌生女人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她顿了顿,然后笑着道:“是林先生吧?我刚刚在厨房里没听见。” 林星陌点头,沉默。 女人的目光在青年漂亮得过分的脸上停了几秒,随后掩住赞叹,自我介绍道:“我是这里的保姆,姓陈,之前我们应该见过一面的。” 应该是林月阡提前打过招呼,保姆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你好。”林星陌道。 保姆笑了笑:“许先生在楼上休息,他可能……心情不太好,你要去看看他吗?” 因为他的猫死了? 林星陌想起他哥的话,轻嗯了一声,抬脚朝楼梯走了过去。 来看看许毅,看看他结婚半年的联姻对象,本就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慢吞吞地上了二楼,林星陌站在楼梯口,左右看了看。 他对这里不熟。 所以,许毅的房间在哪里? 这个疑惑没有停留太久,“啪嗒”一声轻响传来,林星陌看过去,见右手边的房间开了道门缝,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他无声地走了过去。 轻轻一推,木质的房门便打了开来,露出里面的光景。 窗帘都被拉开了,日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一部分打在飘窗上,一部分落在了轮椅旁边的地板。 轮椅上坐着道让他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许毅。 男人坐在光里,冬日不算特别明亮的光线,徐徐地打在他的脸上,为他模糊的侧颜轮廓镀上浅浅的白光。 他似乎没有发现他,目光专注地落在飘窗上的一角,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搭在轮椅的扶手上。 明明是在白晃晃的光里,他的身上却透出一种低沉的忧郁的色彩,像是随时会被黑暗的阴影淹没,跟照片里精明干练意气风发的男子有些许出入。 他是在悲伤吗?林星陌打量着他。 林星陌是个感觉不到情绪的人,喜怒哀乐,旁人拥有的复杂情感,到了他这里唯有平静。 但是,在学习画画之后,他掌握了分辨人类情绪的技巧。 面前的男人应该是在悲伤。 他所学到的知识,这样告诉他。 林星陌歪了歪头。 随即,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转身就准备走人。 他打算等许毅的情绪平复一点了再来,因为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状态下的人。 继续留在这里,或者只会让情况更糟。 “林星陌?” 然而刚转身,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空旷房间中显得有些突兀。 林星陌顿住脚,只能认命地转头,回眸看了过去。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朝他看了过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明明是在阳光下,却深邃幽静得像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阴郁低沉,给人一种压迫感。 林星陌微抿唇。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也没有再离开。这种基本的社交礼仪,他还是懂的。 他平静地与许毅对视,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看着他,悲伤的表情已经淡去,变成一种林星陌无法理解的复杂。 然后,他朝他招了招手。 林星陌也在看着他,最后还是抬脚朝他走过去,来到他身旁站定。 在他走过来时,男人捏着那根点燃的烟,轻轻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透明的玻璃碗槽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燃尽的烟头。 林星陌扫了一眼,慢吞吞收回视线。 “回来了?”男人忽然说道。 “啊,嗯。” 林星陌颔首,看他再次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又是他无法解读的幽深。 良久之后,许毅拉过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用双手捧在掌心里。 林星陌的手很白,指尖纤细瘦长,因为常年握笔,手指内侧有粗糙的茧,淡淡的青色静脉分布在手背上,透出几分冷意。 许毅缓缓裹住他的手,温热的暖意渡了过来。 “怎么不戴手套?”他低声说道。 这半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许毅这样的动作和问候显得有些亲昵了。 林星陌歪头想了想,以他们的婚姻关系,似乎并无不妥。 虽然不太习惯被碰触,但他还是没有抽回手,乖乖回答:“忘记了。” 许毅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将他的手捂暖了,又牵起他的另一只手。 他低垂着眼睛,睫毛又长又卷,像质地上好的小刷子。 林星陌看着他,想了想问道: “你以后还会养猫吗?” 他哥让他搬回来住,但他对猫毛过敏,如果许毅还要养猫,他只能像之前一样继续住在画室了。 说到猫,林星陌终于想起,他哥似乎要他安慰许毅来着……但要怎么安慰呢?他微皱眉,陷入思索。 只是不等他组织好语言,男人握着他的手先是一僵,然后慢慢放开他的手。 他抬起头,黑眸微微圆睁。 这是一个有些阴沉凶狠的表情,让林星陌看清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以及眼下淡淡的乌青,像是许久未曾入睡。 林星陌与他对视,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也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这让他的眉心皱得更紧。 所以说,他才不喜欢跟复杂多变的人相处,会让他无所适从。 许毅盯着他,目光掠过青年一贯冷淡平静的脸,即使蹙着眉,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的眼神不禁滞了滞。 林星陌不喜欢他的猫,他一直都知道。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再次开口,声音愈发沙哑。 青年注视着他,蓝色眼眸清清冷冷的,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我哥让我来看你。”他轻声回答。 听到答案,许毅幽幽地看着他,随后微低首,很慢地扯开了嘴角。 自嘲的笑容,像一头受伤的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独狼。 在青年微愣的时候,他忽然伸手,大掌搂住青年纤细优美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 虽然不良于行,但他的力气却很大。 猝不及防间,林星陌根本反应不及,身体失衡之下趴倒在他怀里,右膝触及地板,发出咚地一声响。 疼痛传来,青年微微蹙眉。 “疼吗?” 男人俯身凑近他,淡淡烟草的气息萦绕而来,让林星陌忍不住往后退开。 然而,察觉到他意图的许毅,却用手掌按住他的后颈,迫使他往前。 男人温热的唇吻了上来。 林星陌眨了下眼睛,男人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与他的微微相触,让他觉得有点痒。 这个吻很浅。 他不讨厌,但也没有很喜欢。 许毅微眯着眼,望进青年美丽动人的蓝眼睛,清透干净,像澄澈的海水又像水洗过的蓝天,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然而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的瞳眸里,没有羞涩没有恼怒,依然平静无波,冷淡疏离,一如林星陌给人的感觉。 许毅松开了手,也松开了林星陌。 他低眉注视着半趴在他腿上的青年。 林星陌真的很漂亮,让人看一眼就想拥进怀里,捧在手心,而他此刻的姿态也格外挑动他的神经。 然而…… 许毅薄唇微勾,带着自嘲,更多的是意兴阑珊。 “你走吧。” 男人轻声说道。 然后,他控制轮椅往后退开了些,从兜里摸出烟和火机,叼着烟熟练地点燃了打火机。 打火机幽蓝的火焰燃烧着,那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深沉阴郁。 林星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只是许毅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跟心情不好的人说话,沟通效率会很低,最好缓一缓。 于是,林星陌没有说什么,他缓缓站起身,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 “那我走了。” 说完,果真毫不留恋地转身。 许毅狠狠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雾迷蒙,似乎连青年决绝的背影都在眼前模糊了。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的所有痛苦难堪已经隐没。 他开口道:“我们离婚吧。” 林星陌顿住脚,回头。 男人却没有再看他,目光再次落在飘窗的一角,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离婚协议书会让律师寄给你,你签字就行。” 他这样说道,语气陌生又疏离。 …… 林星陌蹲在车底,回忆着最后一次见许毅时发生的这一幕,淡漠的蓝色眼眸微眯,然后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他面前,顶着缩小版许毅脸的小男孩,正趴在泥土地上,费劲地朝他伸出手。 本来他就要成功了。 然而,因为林星陌退开的这一小步,小许毅即使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也都差最后那么一厘米,才能碰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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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坐在六楼楼顶边上,两条腿垂在下面,吹着风儿,晃晃悠悠的。她坐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从这儿能够看到整个天堂精神病院的全景,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坐在楼顶上的人。 女帝继承精神病院后全文免费阅读_女帝继承精神病院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苏玖坐在六楼楼顶边上,两条腿垂在下面,吹着风儿,晃晃悠悠的。 她坐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从这儿能够看到整个天堂精神病院的全景,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坐在楼顶上的人。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想想她一周前的时候还在登基大典上,风风光光的迎接万民朝拜,天上突然来了一个雷就把她劈到了这个现代小说里面。 还让她穿成了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娃身上,她花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太能接受这个事情。 哎…… “陛下,陛下,今日的观星活动结束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屋了?”旁边的小护士腿都快蹲软了,也不敢往边上看,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也跟着一块儿下去了。 这个新来的病人哪哪都好,就是有事没事喜欢坐房顶,头一回差点没把她给吓懵了,不过观察了两天,她好像真的只是来坐坐而已。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长得还这么好看,却是个傻子,这年头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的傻子也不多见了。 “摆驾回寝宫。”苏玖从边上爬了上来,搂了一把用床单做成的龙袍披风,四月还怪冷的,小护士扶了她一把,她干脆撑着胳膊走了。 从六楼下来,经过五楼的时候,苏玖喝完了杯子里的奶茶,最后几粒珍珠死活都吸不出来,苏玖叹了一口气。 “小凳子,朕的宫廷玉液没了,让御膳房给朕重新做一杯,大杯,加冰,五分糖。”苏玖摇了摇自己奶茶杯,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陛下,您今天都喝了五杯了!饮酒伤身。”小护士苦恼的说道。 “也对,是该就寝了。”苏玖遗憾的说了一句,她转了个弯,险些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苏玖可是认得他的,这人是三号病房的病人,之前看资料的时候就知道长得怪好看的,没想到头回见到真人,确实挺好看的。 只是他身下的轮椅有那么一点点碍眼,这多好的一个美人儿啊!哎…… 四目相对,苏玖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眼底清澈无比,三秒后,那双眼里挂满了一丝无辜。 “对不起,你说的对,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说完对方就拉着苏玖摇了摇又晃了晃,撒起娇来让苏玖抓心挠肺的,恨不得揍花他一张帅气的脸。 苏玖:??? 她刚刚说什么了吗? 虽然这本书的具体内容还没有解锁,但是苏玖是知道那么一丁点儿内容的。 她这个原身只是原著中的一个小炮灰,在苏家大家长过世之后继承了这座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看似平平无奇,其实里头住的人一个个的都是祖宗。 一号房的是一个影帝,二号房的是一个总裁,三号房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了。 而且她每个月还能能收到多笔大数额的神秘资金,对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狠狠的虐待五楼的几个病人。 原著中原主确实是小皮鞭小电椅伺候了,结果哪知道这仨人根本就是装疯卖傻,等到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给挫骨扬灰了。 现在原主无了,她穿了过来,就算再怎么不能接受,但是她的原身都已经被劈没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苏玖可不想在小说里也早死! 她先是直接让代理院长办理这几个祖宗出院,结果这仨竟然不走,后来又主动拉拢示好,这几个人还是没点反应。 一个个都装疯卖傻的,无奈之下,苏玖只好换上病服,打不过,咱就加入他们!她人单力薄,别的也没办法,哎,只能屈尊降贵的先混好关系咯! 然而别说是打好关系了,这几个人压根就没出来过!在这守株待兔这么多天了,就逮着这一个人了。 不过对方这么扯着她傻傻撒娇的样子实在有点不忍直视。 “好了,朕原谅你了。”苏玖哄了一声,轻轻柔柔的。 “哼,我不信!你肯定没有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肉麻的要死,偏偏这人声音还挺好听的,苏玖觉得自己遇上对手了。 她将对方扯着自己的手抓了起来,握在手里,不得不说,皮肤真好,这手感,滑滑嫩嫩的,啧啧。 她将对方的手掌打开,又抠破了自己的奶茶杯子,掏出最后那一颗死活吸不出来的珍珠,放在了那只好看又白皙的手掌心里。 “这是仙长托梦给我的不老仙丹,就剩下最后一颗了,如此珍贵的仙丹我留给你,已示和解。”她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背。 苏玖走到楚翊的面前,四目相对,苏玖没有错过楚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不是对她,是对他手心里的黑糖珍珠。 “此等仙药,实在难得,那我可得收好了。”楚翊说完就找了一张纸巾出来,放在掌心折了又折,一阵花里胡哨的操作,竟然给他折出了一个小盒子。 他将珍珠放在里面,随后朝着苏玖看了一眼,笑呵呵的。 苏玖:…… 是她败了。 这装出来的傻笑真好看! “是谁,是谁把楚翊放出来的!快带回去!”走廊的播音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接着就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个护士,推着楚翊就往三号房里走。 经过苏玖身边的时候,对方还朝着她咧嘴笑了笑,唇红齿白的,真好看。 “哎,可惜了。”苏玖叹了一口气。 “什么?”小护士没听清,走过来问了一句。 回应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小护士汗毛都竖起来了,每次苏玖一哭,准没什么好事。 “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小护士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哇,朕的仙丹失踪了!朕的仙丹竟然长出了仙灵,自己跑了!我还没来得及吃它呢!”苏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护士:…… 您的仙丹刚刚不是送人了么! 不对!哪来的仙丹!真的跟精神病待久了,自己也会变成精神病! “陛下稍等,我这就去给陛下买仙丹去!陛下先回寝宫等着可好!”小护士立刻说道。 “好!我要大杯加冰五分糖!最好是要芋泥嘟嘟牛乳味的!”苏玖干嚎的脸立刻就变了,一本正经的像是刚刚假哭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小护士:…… 迟早要被这个祖宗给逼疯了! 小护士把苏玖哄回了房间就下楼去给苏玖买奶茶去了,一天六杯起步,沉迷喝奶茶的病人非苏玖莫属了,不过还挺乖的,喝了奶茶就超听话,是个省心的病人。 苏玖拉开了房门,走到对门看了一眼,楚翊正坐在轮椅上,护士正在给他做检查,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将刚刚那颗珍珠拿了出来。 “我的潘多拉魔盒呢?”楚翊问了一声。 “这呢!在这!”护工把他的保险箱搬了出来。 指纹识别打开之后,楚翊将珍珠从纸巾里拿了出来,双手捧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里面,关上保险箱的门。 楚翊放好之后,很是满意:“来,将我的宝盒放好!千万不能让人偷了我的不老仙丹!” 护士:…… 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颗Q弹的黑糖珍珠?护士没有说什么,又将他的保险箱给他抱了回去。 大概是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人,他抬头对上了苏玖的目光,然后朝着她笑了笑,笑得可好看了。 苏玖打了个哆嗦,对着对方干笑了一声,挪开视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回到了房间里,热水已经放好了,她洗漱了一番,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恍惚,镜子里的人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算来两人年岁也差不多,都是十九岁,不过嘛…… 苏玖低头看了一眼,还算满意,前世她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的,在这个方面还是差了一点。 小护士拿着奶茶进来的时候,苏玖正对着镜子认真的看着自己,眼神认真,目光在镜子里相撞,小护士咽了咽口水,被苏玖的眼神杀到了,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界最美的女人。”苏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认真问道。 “陛下最美!”苏玖捏着嗓子又吐出来一句。 小护士:…… 怎么还精分了呢! 既然是自问自答,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祖宗诶!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一大圈。”小护士抱着一杯奶茶,松了一口气,刚刚跟苏玖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呼吸一窒。 “朕的仙丹呢?”苏玖伸了伸手。 小护士将奶茶放在了她的手里,吸管都给戳好了。 苏玖尝了一口,啧啧,美味! 等到她喝完,又漱了口,这才消停下来,这一天也算是过去了。 “你退下吧,朕要熄灯就寝了。”说完苏玖朝着床头的灯吹了吹。 诶?这烛火好厉害!竟然没吹灭?再来一次! 小护士:……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要不要按下电源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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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文/伊水十三晋江文学城首发/2022.8.22江北市的夏天往往闷躁而漫长,今年尤甚。六月,湿热的空气宛如一个圈,层层包裹住整个城市。分明是期末周,夜幕降临时,大学城不远处 我陪你全文免费阅读_我陪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陪你》 文/伊水十三 晋江文学城首发/2022.8.22 江北市的夏天往往闷躁而漫长,今年尤甚。 六月,湿热的空气宛如一个圈,层层包裹住整个城市。 分明是期末周,夜幕降临时,大学城不远处的那条酒吧街却比以往更热闹。 昏暗的彩灯映衬黑压压的环境,人影来去拥挤,驻唱歌手正扯着嗓子与台下人互动,仿佛要透过音响震穿每一个人的耳膜。 丛瑜向来不适应这样吵闹的环境,窝在卡座角落,盯着手机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划。 屏幕的白光照亮她的眼睫,恬静得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 旁边一只手推她一下,她抬头,手里蓦地被塞过一杯酒。 “在这儿来不喝酒有什么意思?”文雨晗笑嘻嘻地和她碰杯,“就咱们寝室四个人,还怕到时候喝醉了把你卖了不成?” 丛瑜犹豫片刻,只浅浅抿了一口,趁着对方仰头猛灌的功夫,瞥一眼对面空了的位子,试图转移注意力,“玲玲呢?” 今天是室友陈斯玲的生日,恰逢快要放假,寝室里几个人出来吃了顿饭,觉得不尽兴,便商量着来这个酒吧玩。 一晃眼,主角居然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知道,”文雨晗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抬头四处张望了会儿,耸耸肩,“看她端着杯酒走的,应该是看到朋友了——” 说着,她视线忽然又转回了丛瑜手中的杯子,啧啧两声,“你这不是一般的养鱼啊?” 丛瑜笑了笑,秀气的眉头拢起,为难道:“真有点喝不下。” 文雨晗盯了她会儿,无奈地叹口气,“行吧。” 她们寝室四个人里三个玩咖,只有这姑娘乖得不行,认识快一年,仍整天素面朝天清清淡淡,性子温吞又好说话,她们想带坏她都有点儿舍不得。 见丛瑜兴致缺缺的模样,文雨晗便也不再强迫她融入气氛,转头和另一个室友聊天。 丛瑜窝回沙发角落继续玩手机。 过了会儿,她听见文雨晗“卧槽”一声,而后“刷”地站了起来。 另一个室友周杏问:“怎么了?” “赵航飞在楼上包间,玲玲问我们上不上去。” 赵航飞是陈斯玲的男友。 周杏疑惑:“我们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 “那必然不是——”文雨晗神神秘秘地冲她挤眉弄眼,“靳临也在!” “……啊?”听到这个名字,周杏顿时瞪大眼,“那个靳临?” 文雨晗扬起下巴:“嗯哼。” “那还等什么,走呗!” 文雨晗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向丛瑜:“小鱼,一起去?” 没想到话题会偏转到自己身上,话落瞬间,丛瑜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慢吞吞熄灭屏幕,背脊微不可查地绷直。 “……好。” - 时间越晚,店里人越多。 穿过拥挤的人群往上走,楼上没楼下那么嘈杂,光线依旧昏暗。 文雨晗和周杏走在前面,丛瑜跟在两人后方一步的距离,听他们一路讨论起靳临。 江北大学这一届新生里最为瞩目的人物,生得一副好皮囊,性子痞坏桀骜,据说家世显赫,又格外会玩儿,花钱如流水般随意,周围不缺朋友,更不缺女人。 既浪荡多情,又格外凉薄冷情,这才开学没多久,身边的姑娘便已经换了又换,从不长久。 但即便人人都知他秉性,仍不断有女孩儿前赴后继。 说到这儿,文雨晗感叹:“不过也是,但就算他再渣,单凭那张脸,哪个女生能抗拒得了啊?” “也不一定呢,”周杏回头,见丛瑜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打趣道,“像咱们小鱼,估计对这类喜欢不起来,是不是啊小鱼?” 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丛瑜回过神,呼吸微滞。 她抬眸与周杏对视一眼,没应声,只仓促扯出一个微笑。 周杏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和文雨晗说说笑笑,转眼便走到了包间门口。 门没关,陈斯玲正站在走廊上等她们,见人便笑迎上来,直接勾住文雨晗的脖子,“走,带你们去认识新朋友——” 文雨晗拖腔带调开玩笑,“别人随意,重点给我介绍下靳临就行。” “行啊。” 陈斯玲一口答应。 踏进门的那一刻,便大大方方扬声:“靳临,二维码拿出来,和我室友认识一下?” 话音刚落,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 “挖槽,玲姐牛逼啊,这么直接!” “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才跟我们介绍?玲玲你真不厚道!” …… 里面光线昏暗,人很多,男男女女东倒西歪,空酒瓶子撂了一地,这会儿眼神都朝这边聚,百无禁忌地开玩笑。 丛瑜不太能适应太多人的目光,明知没多少人注意她,仍下意识地垂下眸子。 却在瞬间,视线擦过一道身影—— 男生坐在靠角落的位置,却如众星拱月一般被人簇拥,姿态懒散地靠着沙发,耷拉着眸子点烟,没往这边搭理。 室内光影明明灭灭,火光从收拢的指缝间映出,照亮他冷淡的眉眼。 恣意不羁,反骨天成。 他旁边坐着个姑娘,栗色大波浪垂落胸口,遮住肩头两根细细的肩带,眉眼艳丽精致,这会儿一侧身,近乎贴在他身上,亲昵地凑近了与他耳语两句。 靳临这才咬着烟抬头,顺手按开手机。 看过来时,他眼神似有意无意地在丛瑜身上定了一下。 “……” 目光陡然交错,丛瑜慌乱收回视线,埋下头,压下心底若有若无的酸楚。 “啧,靳临身边那女的怎么是顾佳琳?” 耳边周杏压低的声音响起。 这个名字丛瑜听着耳熟。 记得没错的话,是艺术学院的风云人物,周杏认识她,经常在寝室里吐槽她,说她娇气爱装,又作又茶。 本以为她们见面了会尴尬,却见下一秒,周杏已经拉着文雨晗走到了顾佳琳身边,一边和人亲昵地聊天,一边扫靳临的二维码。 丛瑜见状,眨了眨眼。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这样奇怪的关系,明明在背后说过那么多闲言碎语,相处时却依旧能做出一副亲昵姐妹的模样。 陈斯玲见她还站原地没动,当她胆子小,拉着她也朝那边走过去,笑问,“小鱼,你要不要也加一个靳临的微信?诶靳——” 见她转头要喊靳临,丛瑜微惊,忙道:“不用了!” 陈斯玲便也不勉强,让旁边人留出点位置,与她坐下。 丛瑜嗓子发紧,偷偷朝靳临看过去一眼,发觉他神色自若,似乎并未注意到这点小插曲,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是怕他透露出他们的关系吗? 明明在外的场合该怎样做,他们早已经心照不宣。 丛瑜就坐在顾佳琳旁边,女生微微甜腻的香水味冲进鼻尖。 靳临一只手落在顾佳琳肩头,将她散漫地揽在怀里。 他肤色是偏冷色调的白,手指也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穿过人发丝的时候指尖习惯绕一绺往下顺。 正这么胡乱想着,她便看见那只手游刃有余地抬起,指尖如把玩一般穿过女生发间,勾起一绺栗色发丝。 熟练而亲密。 压抑的酸涩再一次肆意蔓延,丛瑜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倾身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周遭氛围持续热火朝天,有了酒精的助兴,大家都放得开,玩得来。 只有丛瑜始终低着头。 她听见周杏高声同顾佳琳聊天,打趣的话语里满是试探,对她和靳临的关系充满好奇。 顾佳琳摆摆手笑说他们只是朋友,却朝着靳临挨得更紧。 靳临捻了烟蒂,不应声,却也没躲开,像是默认。 娇笑声一波波传来,偶尔夹杂着布料摩挲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 丛瑜思绪乱成一团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捧着手机胡乱切换页面,假装置身事外。 却不小心点进了微信列表的置顶。 盯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头像,心尖像被不轻不重拧了一下,她突然有点儿后悔。 自己不该过来的。 直到周杏拉着顾佳琳起身去卫生间,丛瑜才终于得以喘息。 身边空出一个位置,余光没了遮挡,她瞥见靳临领口淡淡的红色痕迹。 大约是刚才顾佳琳凑近的时候蹭上的。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逃避似的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一根烟猝不及防横在眼前。 丛瑜疑惑地抬头,对上了张陌生的脸。 黄毛鼻钉,流里流气的模样。 黄毛笑嘻嘻地盯着她,“妹妹,来根?” 说着便把烟递得更近。 丛瑜张张嘴,皱眉为难道:“我不抽烟。” 对方看准了她性子软,被拒绝也不恼,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作势要把烟塞她手里,“试一试呗,一根烟换一个朋友嘛!” “……” 陈斯玲和文雨晗这会儿跑到了另一边,看不到丛瑜这边的动静,其他人只当是寻常,压根儿不会注意。 丛瑜不太会拒绝别人,加之这人来意不善,她不欲多做纠缠,于是把烟接过,但只拿在手里,不点燃。 盯着手里的烟,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身旁。 靳临把玩着打火机,自始至终没有朝她看过来一眼。 丛瑜抿了抿唇,心底漫过一丝自嘲。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接过了烟并不代表可以蒙混过关。 男生见她满脸隐忍,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凑近她,“没打火机啊?” 没等到丛瑜回答,他“哎”一声,伸手去抓她手腕,不依不饶,“没事儿,我帮你点——” 目的昭然若揭。 距离拉近,酒气扑面而来。 丛瑜倏地感到作呕,抬手避开他的动作,忍无可忍地准备起身离开。 还没等她动作,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靳临收腿站起,经过这边时,手臂猝而压住男生的脖颈,不容拒绝地将他带远。 如有风掠过,面前的酒气与阴影刹那间消退,丛瑜愣了下,仰头看过去。 靳临眉眼慵懒,把人带到桌边,开了一瓶酒递给他。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去。 男生愣了愣,不明所以地陪着笑,忙摆手说自己喝不下。 靳临挑了挑眉,也跟着扯唇笑了下。 众目睽睽中,他抬手,强硬地将瓶口塞进了他嘴里。 神色轻描淡写,力道却十足的狠。 男生躲不开,猛地瞪大眼呜呜挣扎,酒液顺着嘴角溢出,糊了满身满脸。 他狼狈地想后退,却被靳临一把拽回来,握着酒瓶的手往下摁了摁,细密的泡沫翻涌得愈发激烈。 “喝不下?”靳临声线寡淡,“那我帮你。” 深色的阴影描摹出他的侧脸轮廓,锋利中透着几分狠戾。 他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凭空生出的压迫感却足以引人窒息。 一屋子人陡然静了静。 许久,空酒瓶落地,呛咳声响彻包间。 都知道靳临什么脾气,没人敢上前阻止,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和事佬先出声,紧接着大家纷纷借着玩笑打圆场。 “诶小武,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这就不行了?” “不就一瓶酒吗,怎么还要靳哥亲自灌啊?” “靳哥,他不行,我们跟你喝!” ……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却在此刻仿佛都被屏蔽在耳膜之外,逐渐变得模糊。 丛瑜盯着眼前人宽阔挺拔的肩背,怔忪许久。 直到靳临转回身,她才匆匆收回视线,心脏止不住砰砰直跳。 ——她以为他不会帮她。 正当她有些出神时,手里捏着的烟骤然被抽走。 心跳的频率仿佛也被抽走一拍,丛瑜眼睫错愕地颤了颤,抬头—— 靳临侧着身从她身前走过,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随意将指间夹着的烟咬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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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一艘即将靠岸的游轮上。格外刺眼的阳光,睁不开的眼睛,浑身湿透的衣服裹在每一寸皮肤,简星晓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被胸外按压。他意识模糊,一时没有醒来。现场有专业的救生人员 被魂穿五年后我回来了[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被魂穿五年后我回来了[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Chapter.01 一艘即将靠岸的游轮上。 格外刺眼的阳光,睁不开的眼睛,浑身湿透的衣服裹在每一寸皮肤,简星晓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被胸外按压。 他意识模糊,一时没有醒来。 现场有专业的救生人员,当事人却迟迟没有醒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现场任何人的担忧,简星晓的狐朋狗友们甚至已经在一边开始八卦,这些人都是混得一般般的小明星,表面哄着简星晓,背后却是另一幅面孔。 “没想到他还真的跳,这可是跳海,他还以为是哪家酒店的游泳池吗?” “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别再脑子进了水——” “那岂不是更蠢了?”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全网黑的状况,还敢大摇大摆地租游轮跟景深表白,他也配?” 现场的急救还在继续,几个人对视几眼,十分默契地露出了相同的笑容,鄙夷,不屑,幸灾乐祸。 “你们猜,这次过后他背后的资本还会不会继续捧他?” “他现在这样可真是太活该了,仗着有后台做了多少缺德事,咱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呐,也不知道是哪个资本大佬瞎了眼。” “要说还是景深最惨,简星晓仗着有资本撑腰对景深死缠烂打,现在更是以死相逼。这要是醒来了,还不知道得怎么闹呢。” “我倒是听说,背后大佬最近似乎也要放弃他了……” 此话一出,立刻成为言论的焦点,起到了绝佳的反转效果。顿时,一圈人说得更来劲了,“真的吗?” “不是谣言吧?” “从哪听来的,你详细说说?” “你们在那吵什么?”愠怒的声音骤然插入,众人回头,发现是简星晓的经纪人。小明星们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哦,整天被简星晓呼来喝去,居然还对他这么衷心? 不过小艺人总归不太敢得罪经纪人,顿时四散开,也不顾游轮的主人还在抢救,各自消失在甲板上。 方成内心焦头烂额,急得上了火,叫来助理,“抢救多久了,他怎么还没醒?” 几分钟后, 简星晓终于气若游丝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周围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他却说不出话,虚弱地:“咳咳咳。” “救活了救活了!” “可总算醒了,大家都辛苦了,小李到救生人员去休息!” 周围人群四散开,方成再次看向自己的雇主,不可觉察地叹了气。平心而论,他的这个雇主长得是十分好看的,是天生的就适配娱乐圈的顶级美貌。 可惜虽然肤白貌美,拥有一张人间大杀器的脸,却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求爱不成就跳海,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方成上前扶他起来,关心地问:“怎么样,现在能喘得过来气吗?” 简星晓闻言深吸一口气,果然胸腔有点疼。他还没来得及问这是怎么回事,方成先开口:“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景深已经走了。” 景深? 他是谁? 为什么说得好像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不过很显然,他一时间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因为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茫茫的大海。简星晓甚至觉得有一些惊悚:“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 “你……” “等等,你先告诉我……咳咳咳”简星晓用仅剩的力气,艰难地抓住方成,问出了那个著名的哲学问题:“我是谁?” “啊这……” 简星晓简直急死:“你快说啊!” · 十五分钟之后,休息室。 简星晓手里举着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人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是五年后的他。他睡觉前还在情窦初开的十八岁,一睁眼就二十三岁了。 他难不成,是失忆了? 简星晓的记忆毕竟只停留在中二的十八岁,他觉得这个推测靠谱。于是开始好奇自己的二十三岁过得怎么样,拍了几部戏了,红了吗?现在是大明星了吗? 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问,于是问方成:“哦对了,你是谁?我的经纪人吗?” “嗯?” 方成看过眼前这个人层出不穷的各种作死,并且他的每一次作死都和那个男人有关,因此任何不对劲的状况出现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你想假装失忆让景深来看你?” 简星晓认真思索:“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我现在跟他关系很好吗?” 方成一挑眉,显然是不相信,但他也懒得拆穿。这种小伎俩一旦用得太多了,就真的会累,但谁让他是苦逼打工人呢? “景深和你一样是个明星,你对他苦苦追求至今已经快五年了,看到我们在的这艘游艇了吗?”方成伸手在半空中点了两下,“你听说景深喜欢出海,斥巨资租了这艘游轮,就是为了跟景深表白。” 十八岁的简星晓穷得荡气回肠,乍一听闻自己居然这么冤大头,甚是惊喜:“我现在这么有钱?” 方成:“不,你没有。” 简星晓:“?” “你为了这艘邮轮,已经倾家荡产,所以才会在得知景深不愿意跟你一起出海之后,想不开跳海自杀。”方成递过来一个手机,“不信你可以查一下自己的手机银行。” 简星晓把余额看了三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以后,差点要背过气去。五年了,五年前他一贫如洗,五年后他余额五块三。 简星晓内心天崩地裂:“那我就没点什么别的资产吗?” 方成:“能卖的都已经全卖了,股票、基金和房产,你现在一无所有。你的全部身家,都拿来换了这艘游轮。” 简星晓:“那就把这艘游轮卖了!” 方成提醒他:“是租的,游轮明天就到期了。” 简星晓微微一晕,呼吸变得艰难,他真诚地问:“我这五年,脑子是被驴踢过吗?” 方成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否认。虽然没有被驴踢,但效果说实话应该是差不多的,有时候甚至还不如被驴踢呢。 简星晓挣扎道:“那我租这艘游轮总该付了押金吧?押金给退吗?” “押金的钱刚好够付这次救援的费用。”方成告诉他:“你也不要太沮丧,毕竟你这是跳海,附近刚好有救援队还能把你救上来,虽然贵但是很值得。” “好了,你让我冷静一下。”简星晓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五年后过上这种日子,这是什么平行世界吧?是的吧?他拍着胸口艰难地缓过来一口气,接着问:“我现在这个智商,娱乐圈混得应该也不怎么样吧?” 方成比较实诚,既然你问了,那就别怪我说:“这么说吧,演技不行,唱跳全废,砸再多资源也只能证明强捧确实遭天谴。只有一条尤其突出,有望成为中文互联网的第九大奇迹。” 简星晓盲目乐观:“是什么?” 方成如实相告:“你的粉丝虽然没有,但是黑粉数量特别多啊。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已经达到了即便你一天塌三次房,都已经能够无人伤亡的程度,仍旧关心你的只有黑粉和看热闹的乐子人。” 简星晓胸口一窒,“我能听到一点好消息吗?” “哦,也有的。”方成说:“刚才我把你自杀的消息告诉景深,他回复了三个字。” 简星晓伸出脑袋过去一看,确实回复了三个字: “让他跳。” “他是谁啊!我为他倾家荡产就换回来这个?”简星晓头更晕了,“他是天仙吗,值得我这么舔?他给我下降头了?” “来,你让我看看这个景深长什么样?” 方成往简星晓身后指了指,又往自己身后指了指,简星晓这才发现这个休息室的墙上贴满了同一个男人的海报! 方成悠悠地开口,又给他一击:“这些海报都是你亲自选的,你亲自贴的,还拍照发了微博。” 什么??? 简星晓往后倒仰,他毫不犹豫地闭上眼,试图回归到昏迷的状态,二十三岁的世界太可怕了他要回去! 方成不知道他要演什么戏,但是这出戏目前来看是很有观赏价值的。简星晓醒来之后,脸上没了那副龙傲天的嘴脸,不再乱用脸摆出鼻孔朝天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顺眼多了。他悄悄把辞职的念头暂时收了回去,安慰对方:“你也不用太难过,社死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简星晓抵死不睁眼,继续装昏迷:“……” 两人之间陷入了寂静的沉默,连同空气都停滞起来。这样挺好的,简星晓想,这样就没那么丢人了。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破了。 他的耳边开始出现叽叽喳喳的呼唤,好几个人同时在叫他:“星晓,星晓,星晓……” 简星晓带着绝望的心情睁开眼,只见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横亘在休息室门口,挡住了门外的至少五六个人。之前在甲板上聊八卦的小明星们听说简星晓醒了,全都冲了过来。 挡住他们的男人是方成带来的助理小李,他眼神坚定,充满杀气:“方总监,放他们进来吗?” 方成十分淡定,询问简星晓:“你说呢?” 简星晓事后回忆,他当时鬼使神差地点头那绝对是被吓的! 总而言之,他还没抬起头这几个穿着五颜六色、头发也五颜六色的可疑团伙,就带着一看就好假的,十分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的微笑出现在他面前。 简星晓来不及询问方成,因此只能自己猜测,这是我为了表白找来的气氛组?这……得多少钱啊!!! “星晓,你也别太难过了。” “景深选择今天公布恋情一定不是故意的。” “景深知道你没死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这三个人,一人一句话怼到简星晓面前,都是生怕简星晓因为景深而受的刺激还不够啊!所以才要这么反复提醒他! 然而此时的简星晓根本连景深是谁都不知道,他对这些话毫无反应。 小明星们被整不会了,按理来说简星晓听了这些话,一定会好好发作一番,至于是发疯还是发狂,反正他们都有好戏可以看了。 现在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是装给谁看呢? “简星晓,你不开心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你刚才跳海跳得太冲动了,就算你追了景深五年也不能这么想不开啊。”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然而简星晓连一丁点悲伤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很闲适地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嗯?我为什么要哭?” “景深公布恋情了。” “那就让我们恭喜他。” “可你追了他五年,倒贴了五年!” “那就当这五年是一场梦吧,醒来还是觉得很吓人。”简星晓再次疲倦地闭上眼,有气无力地:“你们要没别的事,就替我把这破船上的海报撕了吧。” 景深的海报, 他现在居然说要撕了。 小明星们各自拿着一张景深的海报,在海风中凌乱。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简星晓投去同情的眼神,这回可能是彻底要疯啊…… 小明星们:溜了溜了,免得他疯起来被误伤。 方成仔细地端详着简星晓,他和几个小明星的态度不同,他觉得现在的简星晓倒像是终于恢复正常了。 不管简星晓是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罢,只要他是个正常人,这活就还有得干! 简星晓平躺着,忽然举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手机银行,余额还是那个数字没有变。不行,不能再看了,容易气死! 与此同时,简星晓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问方成:“对了,你工资多少啊,这个月发过了吗?” “简先生,这你就说笑了。”方成十分坚定地回答:“任总从来不会拖欠工资,这点请您放心。” “任总……” 前一秒还在痛苦发愁的简星晓,下一秒瞬间就跳了起来,表现出了他这个资产的人不该有的兴奋:“你说任嘉许?他给你发工资?” 方成一愣,道:“是的。” “任嘉许给你发工资,那也就是这不是平行世界,我还在飞鱼传媒?”简星晓眉心拧了起来,万分不理解:“既然这个世界有任嘉许,我怎么可能放着他不追,去喜欢别人呢?还为情自杀?还跳海?” 方成此时终于发现简星晓可能是真的失忆了,平时简星晓提到任嘉许可不是这个态度。从前那可真是又当又立,不仅要任嘉许给的钱和资本,又觉得自己是遗世独立清清白白的小莲花,任嘉许对他好就是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他转头去追景深做舔狗就是伟大的真爱。 方成仍有疑惑地:“你不会是真的不记得了吧?” 简星晓如实相告:“不瞒你说,我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十八岁,我正在对任嘉许死缠烂打,他还嫌我年纪小不肯跟我好。” 方成:“……” 简星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糟糕的二十三岁,可谓是事业和爱情互相耽误,哪边也没讨到好。 他失落地问:“任嘉许知道我这么脑残地追别人吗?” 方成:“知道。” 简星晓又问:“那他是什么反应呢?” 方成觉得自己不太好擅自猜测,于是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任总其实一直很照顾你,但是你实在太爱景深了,不惜跟任总翻脸也要去追景深。” 简星晓不太信:“我跟任嘉许翻脸?” 方成十分确定,并且提供证词:“你是这么说的:老男人自己不行还管我,他也配?老变态!” 简星晓:“……” 倒也不必这么生动形象。 简星晓累了,疲倦了,他道:“这破船什么时候靠岸,我想回家。对了,我现在有家吗?” 方成一脸纠结:“理论上是有的。” 简星晓:“?” 说吧,这五年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方成告知他:“你和任总结婚了,但是目前正在办离婚手续。” “你说什么?” 简星晓如遭晴天霹雳,大为不解:“你是说我好不容易追到任嘉许还跟他结婚了,结果去追别人?我这不就是婚内出轨吗?” “我现在不仅是个‘大情种’,我还是个渣男?” 简星晓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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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城市一角,残阳如血。往日高耸的摩天大楼,早就被丧尸飞鸟撞毁,依稀可见大楼内凌乱的桌椅,和早已干涸的血迹。末世十年,这里却依然保持着末世刚刚来临时的样子,只因这座城市里聚集了大量的丧尸,十 当恋综里最铁的直女全文免费阅读_当恋综里最铁的直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破败的城市一角,残阳如血。 往日高耸的摩天大楼,早就被丧尸飞鸟撞毁,依稀可见大楼内凌乱的桌椅,和早已干涸的血迹。 末世十年,这里却依然保持着末世刚刚来临时的样子,只因这座城市里聚集了大量的丧尸,十年来,都没有人敢踏入一步。 虞瑜靠坐在墙边,拄着长刀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已经脱力。 被丧尸群追着打了七天七夜,她早就看不出刚进来时的模样了,头上身上都是血。 幸亏她没有长发,不然恐怕糊得满头都是。 也不知道这些丧尸怎么回事,都是变异过的了,居然还会流血。虞瑜坐着喘粗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一个人在市中心撑了七天,第二天子弹就打光了,第五天,水也喝光了,说好的救援一直没来,估计也不可能来了。 虞瑜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咬着牙用布条将手和刀柄绑在一起,一边骂。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负责这次救援,老子一定劈了他!” 可惜她注定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阳光彻底从地平线上消失时,虞瑜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脚边的丧尸垒成了山,救援还没到,她最后望了一眼夕阳,轰然自爆。 沉入黑暗之前,她想,强化果然是最没用的异能,没有之一! …… 嘶—— 头好疼。 虞瑜闭着眼,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女孩的一生,信息量太大,让她感觉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她们这些女明星真是……” 耳边有两道男声在响,后者声音明显沙哑一些,似乎刚抽过烟,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哪来的声音?难道是救援的人到了? 哎不对啊,我不是自爆了吗? 被记忆冲得脑子有些木,虞瑜一时间根本没想通这些异常,等脑海中的画面闪到最后,她才发现了原因。 她的确是死了,自爆炸得连灰都不剩,但却幸运地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生了。 原主也叫虞瑜,是一个只有脸能看的女演员,进圈三年,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都没有。 因为长相确实惊艳,公司力捧,资源不断,但每部剧都是傻白甜玛丽苏人设,毫无演技和新意,而且陆续有原主耍大牌、替身多的传闻。 原主的风评变差,商业活动一下子腰斩,为了扭转网友对原主的风评,经济人忙给她接了个综艺,只要在节目中表现得足够讨喜,不仅能洗白,还能再圈一波粉,简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经纪人没想到,原主居然真的这么没脑子,录节目时也不收敛,摄像头忠实地将原主所有坏脾气都拍了进去,不仅在大家都忙的时候躲懒,还不尊重前辈,赚足了观众们的骂声。 今天晕倒,也是因为看到了网友们对她的评价,气晕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气狠了,再次睁眼,就变成了末世穿越而来的虞瑜,而原主的意识则消失得干干净净。 虞瑜下意识皱眉,她觉醒的只是最普通的强化异能,对精神系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这竟然是一个没有丧尸的世界,她赚了! 送走医生,回来看见沙发上躺着的虞瑜一会皱眉,一会又舒展,明显就是早就醒了,导演没好气地说:“醒了就赶紧起来。” 顿了顿,想到刚才医生说虞瑜是因为低血糖晕倒,不是装晕,这才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但从导演烦躁的语气中,足以听出他的不满。 消化完原主的记忆,头就不疼了,虞瑜没感觉到身上有其他不适,干脆顺势睁眼,捂着头坐起来,看起来很虚弱。 刚才她可听见了,这具身体有低血糖,虽然她觉得这不是晕倒的主要原因,但既然医生这么说了,戏就要做足。 虞瑜面色发白,一坐起来就问导演:“有吃的吗?” 低血糖这种病在末世很常见,毕竟吃不上饭的人比比皆是,末世刚爆发那几年,几乎人人低血糖,算是虞瑜最熟悉的一种病了,伪装起来毫无难度。 导演翻了翻身上的兜,什么都没有,又走到门口喊:“小陈,小陈?拿块巧克力过来。” 为了拍摄到足够多的素材,节目组一直是全天拍摄,甚至还要加班,怕大家饿着,准备了很多高热量零食。 小陈拿着巧克力进来,导演扬起下巴指了指虞瑜的方向,小陈递过去,顺便不着痕迹地偷瞄虞瑜,赶着吃一口最热乎的瓜。 因为原主足够作,节目组的人都知道虞瑜是个麻烦精,脸皮比城墙还厚,大家都在猜她这次晕倒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末世里,任何食物都是奢侈品,尤其是像巧克力薯片这些,不能当做主食的,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哪怕在她穿来之前,大部分的城市已经恢复了生产,但正常的耕地稀少,大部分都用来种植水稻小麦,只有小部分耕种其他作物,但也不是为了吃,而是留种。 毕竟末世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是一场大灾难,如果不进行人为地留种,恐怕等末世结束,人类历经几千年拓展来的食谱,就要消失了。 不过,偶尔产量增加时,也会有一部分流入市场,但是价格高昂,只有那些富有的高阶异能者们才买得起。 虞瑜是个普通的强化异能,但同时她也是高阶异能者,晶核多的时候,就喜欢去集市买些新鲜玩意,比如巧克力。 末世刚开始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小时候怕蛀牙,不敢吃太多甜的,巧克力吃的不多,等末世之后,基本上都忘了那个味道。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后来在集市中买过的,黑乎乎一大块,味道非常醇厚的巧克力。 论卖相,是远远比不上她面前这一块的。 虞瑜拿起巧克力,惊奇地翻看着精致的外包装。 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但在别人看来就是有些做作。 导演:“你没吃过巧克力?” 虞瑜:“吃过,但是没吃过这种的。” 毕竟生产力刚刚恢复,有个简单的白色包装就不错了,末世人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在外包装上雕花。 毕竟是奢侈品,虞瑜吃得专注又小心,一边吃一边点头:“比我以前吃的甜多了。” 甜?导演记得这是个很大众的巧克力牌子,市面上大多都是这个甜度的巧克力。 “不都是一样的吗?” 虞瑜摇头:“不一样,我以前吃的都是又酸又苦,而且包装也没这个好看。” 那是黑巧克力吧。 虽然导演不吃,但也听说过黑巧克力能减肥的传闻,又想到刚才医生说,虞瑜是因为低血糖才晕倒的……顿时就脑补出了一个为了保持身材,被迫节食的小可怜形象。 连巧克力都只能吃不甜的。 导演连眼神都变得怜爱了不少:“你们这些女演员真是太拼了。” 拼什么? 刚刚成为女演员不到半个小时,虞瑜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初来乍到,多说多错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就没接话,安静吃完了一整块巧克力。 之前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她是被气晕的,但医生却说她是低血糖晕倒,虞瑜本来还以为医生是随便说的,结果一块巧克力下肚,身体的确恢复了不少力气,没有刚醒的时候那么虚了。 看来这具身体还真的有点虚,跟她上辈子相比差远了。 虞瑜握拳感受了一下,发现这具身体的力量,也就跟她十五岁时差不多,杀几个二级丧尸还可以,要是遇到她自爆前杀的那些,恐怕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不过虞瑜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这个世界跟她小时候一样,是一个没有丧尸,人人都能吃饱饭的和平世界。 既然不会再遇到丧尸,那么力量小点完全没关系。 因为虞瑜低血糖晕倒,导演特批,接下来的活动她不用参加了,待在屋子里养养精神,虞瑜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间屋子。 目之所及,都是简单的木石结构,墙体轻薄,不像末世时厚得像堡垒。 她身下躺的有些硬,是一张三人座的木质沙发,沙发前是藤编的茶几,不远处房间的角落,还有粗陶花瓶,插着一束从山上折来的花枝,整间客厅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又带些山间野趣,跟她以前住的屋子完全不一样。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同了,她再也不用为一口吃的跟丧尸拼命了。 “真舒服啊——”虞瑜张开双臂,喟叹一声,又躺回了沙发上。 安雨婷刚走进来,就看见虞瑜放松躺下的一幕,酸溜溜地说:“亏我还想着来关心一下虞老师,结果没想到,我们在上山下河搜集食材,虞老师就只需要躺在沙发上,可比我们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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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苓织!你还不起来!霜霜都等了你多久了!?”一个愤怒的男声在门外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气急捶门的声响,房间内被叫做陆苓织的女生其实早就醒了,她斜倚在梳妆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对门外的动 长公主在生活综艺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长公主在生活综艺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陆苓织!你还不起来!霜霜都等了你多久了!?” 一个愤怒的男声在门外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气急捶门的声响,房间内被叫做陆苓织的女生其实早就醒了,她斜倚在梳妆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对门外的动静好似半点不在意。 陆苓织,哦不,这具身体的芯子刚刚换了人,如今接收这身体的是大周的嫡公主陆泠枝,生来金尊玉贵,众星捧月似的长大。 可惜小公主胎里带疾,哪怕周皇待她如珠如宝,将她小心翼翼养在皇城里,吃的用的皆是顶尖,平日里学的都是修身养性的琴棋书画,半点费心力的事都不让她沾染,依旧改变不了她的命运,不过双十年岁便香消玉殒。 等她再睁眼,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陆苓织。 这姑娘与她的命运截然相反,亲娘早逝,父亲耐不住寂寞没过多久就另娶新欢,新欢所出的一儿一女颇得父亲喜爱,陆苓织虽然生活在这个家里,却更像是一个无人照料的小孤女。 她在年复一年的孤独里变得偏执,妹妹陆念霜进了娱乐圈成了众人喜爱的明星,还得到了父亲的夸奖称她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子,她也就一头扎进娱乐圈,想要做出令父亲侧目的成绩。 可明明都在自家公司,妹妹她资源好路也顺,到了她这里就只剩粗制滥造的剧和无尽的弯路,陆念霜撒个娇就能得到的东西,陆苓织歇斯底里都只能在父亲那换一句异想天开,到最后,跟她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都开始追逐陆念霜的身影。 陆苓织的两年努力,只得到了满身的莫名黑料和“草包美人”四个字,她最终决定录完最后一档综艺就退圈,意识到了众人的喜爱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可没想到连这最后一档综艺陆念霜也要与她争个高下,昨天陆念霜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苓织,笑吟吟地跟她说: “姐姐,我也是忘忧客栈这一季的嘉宾,明天我们一起去哦。” 这满含嘲讽的通知是压垮陆苓织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来没碰过酒的小姑娘在房间泪眼婆娑地喝了半夜的酒,念叨的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爱她,为什么都是他的孩子,弟弟妹妹与她像是两种人。 小姑娘在酒意里沉沉睡去,再睁眼,就是嫡公主陆泠枝了,她缓了半响才接受自己成了一个草包万人嫌的事实,更清楚知道陆念霜从来都不是为了跟她争高下,她就是单纯的要榨尽陆苓织最后一点用处,踩着她更上一层楼。 人心恶毒,莫过于此。 陆泠枝望着镜子里那张与她从前相似的脸,脸色一扫从前的病容与苍白,是她未曾有过的粉嫩鲜活,这对陆泠枝来说是一份厚礼,如今这个世界,她同样十分喜欢。 放心,她想,从前所经历的一切,她都会回赠给这些人渣,就从这档综艺开始吧,她会赋予陆苓织这个名字另一种意义。 “砰砰砰!陆苓织你到底出不出来,再不出来忘忧客栈你也别去了!” 门外这个态度奇差的人是她的人渣父亲,陆景恒。 陆苓织起身换了套方便行动的运动服,慢悠悠地开了门,陆景恒想再砸门的手停在了半空,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又见到大女儿身后的房间地上凌乱倒着的酒瓶。 他愤怒更胜:“今天就要去录节目了,半夜你还敢喝酒?到了录制的地方你让人怎么看我陆家?” 他预想中的道歉却没出现,得到的只是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大女儿面无表情的一句:“什么时候走?” 陆景恒此时就像一拳捶在了棉花上,愤怒积在胸口无处发泄,他还想再骂,陆苓织却绕过了他拎着行李箱径直下了楼。 餐厅里,陆念霜姿态优雅的吃着早餐,见到姐姐下来还明知故问:“姐姐,你做了什么让爸爸这么不开心?” 陆苓织没理她,拿起了自己那份早餐离她坐的远远的,自顾自地吃上了。 陆念霜此刻也体会到了父亲的同款憋屈,放在之前,陆苓织早就与她吵上了,她还想让节目组的人看看她这个姐姐不讲道理的模样呢,真可惜。 没过多久,陆景恒也下来了,他站到了餐桌前想训斥大女儿没有规矩,碍于小女儿也在场才没有发作。 陆苓织现在才有空好好打量这个所谓的父亲,长年的养尊处优将他从前人模狗样的外表刻成了如今大腹便便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油腻中年老男人。 陆景恒被她奇怪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刚想喝问她,就有佣人过来请人:“陆总,节目组的人来接两位小姐了。” 陆苓织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腔训斥之言梗在喉咙里,却为了形象不得不憋回去的时候,心底嗤笑。 装模作样。 陆念霜听闻节目组来了时,脸上也换上了更得体的表情,争取出境时显露出最美的那一面。 陆苓织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都觉得倒胃口,手里的早饭都不香了,她两三口将剩下的解决,就离了桌。 她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时,节目组也进了门,与未施粉黛的陆苓织撞了个正着,几个年轻些的摄像都看呆在了原地。 陆苓织几乎没以素颜出过镜,因为陆念霜走的温婉可爱的人设,陆苓织也就把自己往那个方向化,她以为这样就会有人喜欢她,可她本身就是美艳的长相,根本不适合那样的妆容,不但没吸到粉,还得到了一个‘学人精’的称号。 这大概是她头一回纯素颜出现在外人面前,冷艳美人的形象瞬间击中了众人的心。 陆念霜看着节目组的这副样子气的快要呕血,她有种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感觉,这怎么可以!陆苓织和她母亲生来就该被她们母女踩在脚下! “张导您来了,快坐。” 她热情的迎上去,邀请众人落座,吩咐佣人端茶,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陆景恒也为她撑场,与那个被叫做张导的副导演握手示意,说着霜霜要多麻烦他照顾之类的客气话,绝口不提陆苓织。 “织织,你父亲也太过分了!” 陆苓织的小助理,方乐,一点点的挪到了陆苓织身边,偷偷跟她咬耳朵,替她抱不平。 “又不是第一天了。” 陆苓织一点儿也不在意,她不是原身那个没感受过爱的小可怜,不会再去奢求一个人渣的父爱。 “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今天就要开始录制啦!” 方乐又愤怒又心疼,她都是昨天才知道陆念霜也要参加录制,也是昨天才知道陆苓织居然也是陆总的女儿,陆家甚至都没有对外提过!在公司织织被打压被欺负也没人为她说话! 妈粉滤镜深厚的方乐越脑部陆苓织心碎买醉的场景越难过,“别难过了织织,这个综艺录完就退圈,我们不去受陆念霜的气了!” “退圈?谁说我要退圈了?”陆苓织眯着眼看向跟张导聊的火热的那对父女,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你昨天说的呀,不退圈还要被陆念霜压着欺负。”方乐还以为陆苓织酒没醒。 “我改变主意了。” 陆苓织勾唇一笑,把方乐都看呆了去,但她没再多说,方乐沉浸在美色里也忘了再问她。 “陆苓织,还不过来跟张导问好!” 陆父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天差地别,但基于陆苓织这两年的迷惑操作和黑料,大部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甚至不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陆念霜那么好,多一些关爱也正常吧。 张导感受到了父女之间的奇怪气氛,连忙站起身:“不用不用,我两位小姐把东西交给助理吧,我们也该走了。”他起身向正要过来的陆苓织点头示意,快步出门。 陆苓织只觉得这位张导的行为里处处透着心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领着方乐拎着她的行李箱也跟着出了门。 节目组还算贴心,陆家这座别墅位于G市荆山,是每平卖出了天价的山顶别墅之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车开进来的,这里的许多人都不愿意露面。 她这么想着,上了属于自己的那辆保姆车,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消化这个时代的信息。 司机师傅大概也没想到能见到素颜的陆苓织,看着后视镜里那张睡颜咂舌,这么好看一张脸,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化成四不像的小白花。 陆念霜出来的时候早就见不到她那个姐姐的身影,气得跺了跺脚,愤愤地上了车,开始录制以后有她好看的!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车队就出发了,一路往这一季的录制地点去。 大概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辆骤停,惯性使得陆苓织前倾,同时也将她从神游中拉回。 “织织,我们到了。” 方乐说着开门下车去拿行李,陆苓织跟在她身后下了车,车外阳光明媚,骤然明亮的光线令她下意识迷了眼。 “啊啊啊啊织织!” 方可突如其来的惊叫将陆苓织吓了一跳,她绕到车后才见到她的小助理抱着手机激动的不能自已。 “江,江聿风也来这个综艺了,原来昨天官博说的两位神秘嘉宾,另一位是他!”方乐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忘忧客栈这一季还改成了直播+录制并行的方式,嘉宾做任务将全程直播,剩下部分视情况而定,一周剪辑一期。” 不怪方乐这么激动,江聿风,天才音乐人,十六岁成名至今专辑无数,恃才傲物为人桀骜不驯,传闻他是江家幼子,这样的性格还在圈里顺风顺水,是有江家为他保驾护航。 陆苓织却不这么认为,当一个人的才华高到一定的程度,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原身也将他视为目标,江聿风向她证明了一件事,性格再恶劣的人,只要有闪光点也一样能被所有人喜欢。 “织织,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只要做任务全程直播,陆念霜就不能再干扰你了!” 方乐拉着陆苓织的袖子来回摇晃,想让她听见这话里的重点。 “那可未必,如果她就是因为这个新的模式才来的呢?” 陆苓织在听到节目组更新了开播模式的时候,就明白了她这个妹妹的心思,陆念霜要用这个节目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那个张导的异常也就可以解释了,她在这个节目大概拿不到什么轻松的任务。 只是,希望陆念霜接得住她的回礼。
568 人在读09-09 06:07
一夜宿醉,白溪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人。那人手臂枕在他脖子下,鼻尖碰在他的肩头,一脸熟睡。他的手搭在对方腹肌,指关节轻缓收拢,紧实的肌肤触感从指尖传来—— 走错死对头的门,他讹我[电竞]全文免费阅读_走错死对头的门,他讹我[电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夜宿醉,白溪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人。 那人手臂枕在他脖子下,鼻尖碰在他的肩头,一脸熟睡。 他的手搭在对方腹肌,指关节轻缓收拢,紧实的肌肤触感从指尖传来—— 对方没穿衣服。 稍稍扭动手腕,被子上的衣物接连滑落,两条一黑一白的内裤映入眼底,静静躺在他的西服上。 这是近一年来,白溪经常梦到的一幕。 “队长,你又做梦了?”问话的是谷淼,TOP第一协防,白溪的队友兼室友。 但问话并没有打断白溪,他依旧定定看着床边,仿佛床边散着那件西服,上面还交错叠着两条黑白内裤,直击眼底。 坏了,队长得看医生,谷淼赶紧转身,去倒热水。 他N+1次看到队长醒来,一脸恍惚坐在床头,下颌线紧绷,眼神无焦点地盯着一处,眉心微微皱起,像失了魂的瓷娃娃。 这次更严重,一失魂就失过半小时。 “队长,要真不舒服我就打120。”谷淼关切地将水杯送到白溪面前。 白溪终于回神,轻眨眼睫,像是触开眼底的薄冰,稍稍挪眼,“……夸张了,我就是加训太晚,没睡好而已。” 接过热水,他浅呡一口,“谢谢。” 谷淼顿时长舒口气,“又是没睡好,连续加训一个月,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时,不光队长没睡好,其他人也一样。” 从冬季赛下来,战队已经连续轴转,还没休息就进入夏季赛的备战中。 明明离赛季还早,霖烁这么搞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 谷淼保姆叹气:“要不队长跟霖烁谈谈,现在招新了,让大家缓口气。” 白溪应好,“一会儿我去跟霖烁谈。” “霖烁来过,他看你还没起,让我转告你,说你昨天挑的新人在训练室等你。”谷淼说着眨眼挑笑,“我见过,又高又帅,至少一米九。” “怎么不早说。”白溪抬眸,放下杯子,立刻起床洗漱。 昨天的招新名单送过来,白溪挑了一个KD值拔尖的新人,叫Aix。 谷淼记得这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新人很早就来了,你起床的时候吧,我见你梦后发呆,就没叫你。” 白溪指尖插入发尾,轻缓揉了揉,他忘记今天是新人报道的日子。 “你刚说Aix有多高?”走了两步,白溪回头问谷淼。 谷淼脑回路没跟上,咬咬唇,思考,新人的身高跟他水平有关系么。 可一秒后,他收到队长惯常的冷然—— 有,有关系! 谷淼一口道:“一米九。” 白溪心尖陡颤,仿佛那个梦又砸了下来,“……走,我们去训练室。” 按照圈内惯例,冬季赛以后是各家战队的转会期。像TOP这种实力顶级,但规模垃圾的战队则会招新。 以比小战队稍稍有名气的优势,跟一众小战队抢新人。 因为新人便宜,老板霖烁穷。 加之今年TGA赛制改革,终极赛的爆.破模式由单狙改为双狙。规则一下来,多家战队瞄准圈内狙击手。 有钱的自然能揽到技术中上水平,没钱的就矮个子里挑高个。 白溪就从矮个子的新人名单里挑了个数据漂亮的,Aix。 资料显示,Aix的KD区间在1.30~1.65,有半年的青训队成长史。 能挖出这等水准的新人,白溪很珍惜,打算亲自培养。 熨烫平整的队服往手臂一套,他步伐凌厉地穿过TOP荣誉墙。 可走到转角时,白溪看到一米九的背影,脑子忽然一麻,脚步骤停。 “等等。”他拉住谷淼,“你说的Aix……就是他?” 语气带着不可置信和茫然,白溪目光定格在训练室。 谷淼嗯声点头,“是他,一米九,帅吧。” 白溪没搭话,看着那人陷入沉思。 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还是一头张扬紫发,身上项链挂饰好几件,外套半松半垮穿不规整。长着一张痞坏多情,让同性路过都会花痴两眼的脸。 可不是帅得又坏又贱。 白溪嫌弃地呼出一缕气,着实有了现实和梦境交替的不真实感。 喔对,他俩还是死对头。 “霖烁试过了么,确定他就是Aix?”白溪问谷淼。 谷淼点头,“身份确定了,是Aix没错。至于技术,霖烁说他是队长亲自挑选的徒弟,得队长来试,我们不能坏了规矩。” “……” 白溪顿觉脑子不清醒。 昨天CF青训营送来新晋名单,他指着第一行跟霖烁说:“就他吧,我亲自培养。” 谁能想到,亲自挑选出来的新人居然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以Aix的身份即将成为他的预备徒弟。 白溪眼睫一闭,呼出一缕气,“谷淼,你去试他,我去隔壁观战。” 谷淼迟疑,“队长,如果我把他虐得体无完肤,你会心疼吗?” 白溪淡眸一瞥,“我会手疼。” “为什么?” “给你鼓掌。” 谷淼“啊”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这可是你的预备徒弟”,队长已经转进隔壁观察室。 观察室跟训练室一墙之隔,中间有一块双面镜,方便心理辅导观察队员状况,又不会打扰队员训练时使用。 白溪站在镜子前,神情复杂地看着Aix跟谷淼攀谈。 “你好,我叫褚叙,ID:Aix,你是mao神吧,TOP第一协防,我看过你的比赛,手速贼快,扫线精准。” “不,我不是大神,我是队内最菜的。” “别谦虚,我研究过你的游戏视频,补位及时,走位风骚,粉丝都说你是TOP安全套,谁上都带你。” “赫赫,这话是夸么?” “是夸,你在粉丝心中很厉害,尤其是你的运输船走位,堪称CF里的教科书,我想跟你学一下,我们打运输船好不好,中线对枪——” 白溪缓慢呼吸,拿起手机给谷淼发消息。 brook:【谷淼,别跟他废话,开始吧。】 接到队长指令,谷淼有点下不去手,这新人太讨喜了。 他拿起手机在衣角上反复擦拭,“那个……Aix,要不我们先试试,你擅长玩狙是吧,我们对一局,你尽管发挥。” 说完,谷淼还偷偷指了指双面镜的方向,小声续道:“我们队长看着呢,你表现好了,后期的新人考核是加分项。” 褚叙顺着他手指方向抬了抬眼皮,那面镜子有点意思。 “好,我坐哪。”他笑问谷淼。 谷淼扫视一圈,呃……他指了指,嘘一声:“这吧,离队长视线近。” 褚叙勾笑。 1V1个人模式,地图运输船。 起手开局,谷淼压着褚叙打。 谷淼是协防,平时注重走位配合,在个人单挑模式下,游走变幻成了压制狙击手的绝对优势。 可作为狙击手的褚叙,上来就暴露新人短板。 他没有狙击手的冷静,不守狙击位,拿着狙满场跑,和谷淼的游走针锋相对。 抛开私人恩怨,白溪并不满意褚叙表现。 可在数局后,风向开始反转。 谷淼的游走被褚叙接连压制,没过中界线,五杀被褚叙盲狙爆头。 白溪:??? 谷淼居然对褚叙放水? 他推开训练室的门,径直走到谷淼机位,手指关节扣扣桌面,提醒谷淼取耳机。 谷淼站起来,“队,队长——” 白溪手指一扬,打断他:“行了你别试了,这人我亲自来。” 完了,谷淼心道,队长上场,新人肯定无活路。 他思索跟新人说点什么,新人就取下耳机,站起身来,“是你!你是TOP的队长?!” 熟悉的警报拉响,白溪冷眸一甩,“别装,我是不是TOP的队长,你没提前打听好?” “……呃,被你看出来了。”褚叙冲他眨眼挑笑,一张坏贱的脸充斥邪性,以及欠打的张扬,“好久不见,想你啊。” 果然,白溪紧着嗓子深呼吸,他太了解褚叙了。 “你来TOP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熟悉的语境,熟悉的语速,褚叙邪肆一笑,“还是老样子。” 他把耳机放在桌上,双手叉腰,抬颌点了点,“真不欢迎我?”语气相当自信。 白溪眼周绷紧,眸底的冷淡一如从前。 连谷淼也察觉出味不对,左右看了看。 完了完了,新人完了。 “那个,队长,你们聊着,我,我有事去找霖烁。”谷淼说完拔腿就跑。 白溪知道谷淼去搬救兵,没有阻止,只想等谷淼走后开掉褚叙。 “你要开掉我?”褚叙很有自知之明地接道,从头到尾都在笑。 白溪习惯了,只一个眼神给予他,恭喜,回答正确。 褚叙食指一竖,摇了摇,“看,我们一年不见,我还是这么了解你,既然错门了,咱们就将错就错,讲和吧,谈谈你的收徒条件。” “条件就是你赢过我。”白溪接得很快,“但你不行。” 褚叙笑容僵了,“……大哥,我在跟你谈和,不是作对!长着一张温柔脸,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白溪眨眼,不语。 褚叙:很好! 白溪的毛病一点没变,冷,硬,有时候一句话不说,杀伤力还强,盯他的眼神微挑,蕴足了不屑和玩味儿。 “要接着斗是吧?”褚叙问白溪。 白溪开口了:“随便,反正损人不利己的招数有多烂,你明白。” 褚叙轻笑,幽幽鼓掌,两只手臂不缓不急地支在电竞桌上。 他微微俯身,“行,我说不过你,我褚叙损人不利己,你白溪温柔又善良。” “——那我就想问了,当温柔善良的你从我床上下来的时候,想过继续善良了吗?”
465 人在读12-19 13:09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 九龙章全文免费阅读_九龙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 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的初衷,或者作者说写所有文的初衷,就是要尝试写不一样的故事,塑造不一样的人物,力求世界与人物不雷同。《寻仙阁主》里的越嫣然是一个无我的,骨子里怯懦,一直选择自我牺牲的女子,爱情和爱人就是她的世界,而《不念昔》里的明哲戟,在家国己责与个人的恩爱情仇之中苦苦纠结,无法自解。毓秀不同于寻常女主的一点在于,相比她要追逐的皇权,她的情爱欲求从来不是她的第一考量,这是一个有坚定信念,铁血手腕,把拼事业刻到骨子里的人物。毓秀的故事线不止有男女之情,也有君臣之情,手足之情和家国之情。想塑造一个非爱情核心的人物,要合理化她在不依附男人的前提下取得权利,不徒手创作一个架空的世界和重建一套世界规则,而在已有的封建历史背景里发挥,总觉得不太现实,所以本文才有了西琳国这样一个设定。 钟灵毓秀,人才辈出,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故事。作者自我地想去把控比之前的文中更多更复杂多面的人物,更丰富纠缠的人物关系和更宏统的故事背景和故事情境,写文的过程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写三段感情线时更带着夹带私心的恶趣味,试想,一个会动心动情,却绝不会被个人情感动摇的女主,会与三位出身不同,性格迥异,且各怀目的的男主之间擦出怎样的火花,他们的结局又会如何? 避雷点:这篇文不太适合速读略读,浅尝也不太能尝出味道,因为前后出场的人物确实不少,我建议大家沉下心一章一章地读过非V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欢迎大家来到九龙章的世界,来跟女主一起去征服这个世界吧…… 南瑜国已经二十年没经历过寒冬,今年自初雪后却奇冷非常。 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京城中从前只能对一堂春赏观相望的爱慕者,不管是否怀有千金够争彩头的,都赶来喝花酒看热闹,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 一堂春本名蓝荞,七岁被卖入行,学琴棋书画,十二岁出道,原本只做清倌,熬到如今一十八岁,才被老板重金抛出来。 花魁头筹,由恩客竞价,高者取之,文京的纨绔子弟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来捧场的个个气派张扬,只一人十分低调。 权贵出身且相貌出众的男子难免引人注目,这位却不同,他穿的虽是绫缎锦衣,气场却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其绝色容颜也被人忽略了。 此君名叫陶菁,几日前来了寻仙楼,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千金。 众人谈笑间,紧闭的正门一声闷响,被人硬撞开来。 寻仙楼从来都是开门迎客,因黄昏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老鸨才吩咐把门关了,来客都从挂厚帘子的侧门走。 门被推开时,走进来一个貂袍严裹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一个栗发金眸,面容俊秀的男子,身上虽然穿着大氅,看起来却比女子单薄的多。 满堂人停了喧哗,齐齐往大门处看,心里都十分吃惊,吃惊的缘由不止是二人出众的容貌,更因他们发色眉眼与众不同,像是西琳人。 此女表字毓秀,与她一同进门的男子名唤华砚。华砚虽英俊挺拔,皮肤白皙的却近乎病态。 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还等着看蓝荞的王侯公子交头接耳,眼睛紧紧盯着毓秀。 毓秀一皱眉头,在人群中找了半晌,终于在角落找到她要找的人。 二人走近时,陶菁却连眼都不抬,只顾用手指抚弄茶杯沿。 毓秀金眸闪闪,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回去?” 一句说完,堂中才有人注意到陶菁的容貌:黑发黑眼,唇红齿白,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却是怎么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 众人原本只是好奇打量,看得久了却莫名生出错意,这男子俊俏英朗,举止却低调,颦笑间满是风情,正是女子迷恋的姿态。 老鸨走来迎客,陶菁漫不经心地对她笑道,“这二位是我在西琳旅居时的故人。” 老鸨忙屈身对二人行礼,华砚微微颔首,毓秀却对她视而不见,只对陶菁冷笑,“我只是你的故人?” 陶菁不看毓秀,反对老鸨说一句,“是我说错了,这位小姐是我前妻。” 一屋人都在屏息偷听,平白得了这一句,无不哗然。 难得娶到如此美貌的西琳女子,说休就给休了,还明目张胆跑来嫖妓,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纷出声,议论的话大同小异,若他们得了此等绝色,便绝不会再三心二意。 老鸨心中惊诧,从头到脚打量毓秀,此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老成,举手投足一派雍容,似乎出身名门。 陶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毓秀,“你们想一直站着?这一堂人可都在看热闹。” 毓秀看看四周,面上也生出几分尴尬,只得在陶菁右手边的座位坐了。 华砚找了个借口回避,老鸨也闪到一边。 陶菁笑着摇摇头,招手叫人换了热茶,为毓秀倒上一杯,“外头冷不冷?” 毓秀手握热茶杯,搓在手里轻轻转动,不答反问,“当初在驿馆,笑染为何要不辞而别?” 驿馆相会之后,毓秀原本以为陶菁回心转意,谁知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却发现他留了一封休书不辞而别。 毓秀忧思交困,病了一场,痊愈之后一路追到南瑜,谁知竟得到陶菁多日留恋烟花巷的消息。 陶菁含情脉脉地望着毓秀,嘴上说的却是和他的神情完全相反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是芳草,还是你是芳草?” “我也是芳草,你也是芳草。” 毓秀看着堂中游走的那些美貌妖娆的花娘,笑中似有嘲讽,“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陶菁头也不抬,讪笑道,“自我来到文京,就听说一堂春的盛名,仰慕之下与其结交,彼此心心相惜,已然生情。” “当真?” “是真是假,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你要买那青楼女子一夜春宵?” “若我与她如胶似漆,不能分离,帮她赎身也不一定。” 毓秀才要说话,只觉一阵眩晕,头痛难忍。 华砚见毓秀身体不适,忙回到她身边。 毓秀额头冒汗,抓华砚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 陶菁面上不动声色,说话的语调一派清冷,“她怎么了?” 华砚为毓秀搓热冰凉的手,“秀儿在边关病了一场,又时时犯头痛症,时而胃逆。” 陶菁一只手攥紧拳头,失声冷笑,“既然她身子不好,何必流落在外吃苦?” 华砚看向陶菁的眼神满是凌厉,“即便是我欠了你,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毓秀闻言,拉着华砚的手道,“不必与他相争,谨言慎行。” 一句说完,她便起身往后堂去。 华砚放心不下,又不敢相随,只能目送她走远。 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对华砚笑道,“你并没有亏欠我,命数如此,并不由人。惜墨只当我再无当初的心意了吧。” “你真看上那青楼女子?” “既找上我,自然也知道我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明知何必故问?我做人纵情任性,一贯洒脱,我离开她并非迫不得已,缘尽而已。” 华砚才要说什么,却听楼上传来一声锣响,才不得不停了与陶菁的话。 蓝荞在众人的哄闹中走下楼来。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绝色佳人。 华砚见到蓝荞时,也吃了一惊,这女子不光有倾城姿色,风度更惑人心魄。常年于青楼卖笑的花娘,大多妩媚妖娆,蓝荞正是个中佼者,因她贯通琴棋书画,从前又只做清倌,倒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 陶菁见到美人,一脸冰雪消融,明知华砚横眉冷对,却丝毫不知收敛,起身对楼上的佳人颔首示意。 蓝荞一早已看到陶菁在场,就在阶上对他揖一礼。 华砚冷眼瞧二人你来我往,心中疑惑,莫非真如陶菁所说,他已恋上这风尘女子? 陶菁爱毓秀时,也是百般用功,使出一身手段,中途几番波折,最后竟丢下离书一走了之,谁知辗转不出这几日,却又搭上别的女子。 华砚本还不信陶菁写那一封离书是出自真心,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他却不能确定了。 蓝荞款款下楼,从杂役手中接过玉酒杯,在来客当中敬酒,待走到陶菁这一桌时,她已面色微红,却还手不抖气不乱,举止一派优雅。 陶菁端起茶壶,为蓝荞斟满一杯,“以茶代酒。” 蓝荞感念陶菁的好意,她身后的侍女却笑着问一句,“公子是想省几个酒钱吗?” 宾客稀稀落落哄笑,陶菁却不以为忤,“酒一定要喝,只是我喝就只喝交杯酒。” 一言既出,四座哗然,堂中比之前又热闹了几分。 蓝荞满面春风,“静候公子佳音。” 毓秀从后堂回来,才进门就听到陶菁说的话,又撞见他与蓝荞共饮,心中百味杂陈。 蓝荞敬完陶菁,又敬华砚。华砚从不在面上给人难堪,只得叫了一壶酒,与她对饮。 蓝荞一边打量华砚,一边笑道,“小女从前从未见过公子,可是远道来的贵客?” 华砚心里不耐烦,面上却不动声色。 蓝荞再为华砚斟一杯酒,轻声笑道,“请公子满饮三杯,聊表小女仰慕之意。” 陶菁似笑非笑地劝华砚道,“惜墨恭敬不如从命。” 华砚面上尴尬,不好推脱,上下不能之时,毓秀已穿堂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把酒泼在地上。 蓝荞偷偷打量毓秀,暗自惊叹,面上却不露声色,“贵客远道而来,小女也该满敬你三杯。可我寻仙楼从不招呼女客,请尊上进门已是大大不妥。” 这个“请”字用的刻意,毓秀自然听得出蓝荞的用心,“你们南瑜男尊女卑,规矩都是为女人而设,小小的一个青楼,竟也是如此?” 蓝荞嫣然一笑,款款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家女子怎好游走于青楼楚馆?小女对尊上没有不敬之意,而是为你的名节着想。” 一语毕,她又看了陶菁一眼,施一礼转去别桌。 华砚望着毓秀苍白的面色,开口劝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花娘说的不无道理,你身子不适不要强忍,我们还是早些回府。” 毓秀笑的云淡风轻,“不是要买那花娘一夜春宵?咱们留下凑个热闹又如何?” “你要买她?” “他买得我买不得?” 华砚不想与毓秀一同做戏,犹豫半晌,就对着陶菁说一句,“君子不成人之恶,笑染何必推波助澜?过犹不及,事做过了,反倒惹人生疑。” 陶菁面上满是嘲讽,眼中的情绪却晦暗不明,“我今日势在必得,你们是走是留,我都是这个心思。” 毓秀看一眼陶菁,见他面上并无戏谑之意,心中酸涩,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只得起身往后堂去, 才出了门,就忍不住呕了起来。 华砚紧随毓秀之后出门,扶着她安抚道,“一局棋并非只为输赢,暂且忍让求全,也无不可。” 毓秀揉着头,低声对华砚道,“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华砚不敢违逆毓秀的意思,就留她一个人在后院,顾自回堂。 杂役吆喝一声,蓝荞便回了二楼。底下纷纷叫价,才一会功夫,花魁娘子初夜的身价已经从二十两叫到了五百两。 陶菁淡然饮茶,等叫价的人少到只剩三两个,他才出声。 毓秀在满堂寂静中走回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金眸却隐现凌厉之意。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不知怎的就开了口,提声叫一句,“一千两。” 一语出,众人皆惊。 争到最后,只剩陶菁与华砚攀比叫价。华砚一百两一百两的加,陶菁却一两一两的加,华砚叫一千一百两,陶菁就叫一千一百零一,华砚叫一千二,陶菁就叫一千二百零一。 转眼叫到两千三,上头敲锣的杂役在老鸨身边耳语,得老鸨示意,出声对下首二人道,“有钱没钱,总要把银子亮出来,凭空叫价,谁知是不是儿戏。” 老鸨款款走到华砚面前,陪笑道,“陶公子来捧场的这些日子,出手十分阔绰,老身倒不怕他拿不出钱来,只是公子是生客……” 毓秀走到华砚身边,面色清冷如雪。 华砚看了一眼毓秀,冷颜从怀中取出四千两银票,亮给老鸨过目。 陶菁轻轻拍了两下手,从侧门走进来两个小厮,每人都捧着一个箱子。 毓秀皱起眉头,抬手扶着头。 陶菁看了一眼毓秀,微微笑道,“里头的金子各折一千两,这样的箱子外头还有几个,不管是叫两千三百零一还是九千三百零一,我都出得起,再比下去,恐怕白白便宜店家,惜墨又是何必?” 毓秀冷笑着将银票放回怀里,拉住满心不甘的华砚,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有备而来,我们自然是争不过了,争不过就不要争。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也不算一无所获。” 华砚见毓秀眉眼间隐有失落之意,反倒被激出斗志,“传信回王府,吩咐他们送银子来?” 毓秀面若秋水,摇头轻笑,“他心意已决,我又何必强求。缘起缘灭,如此罢了。” 华砚默然不语,眼中却有千言万语;陶菁瞥一眼毓秀,见毓秀不再看他,他面上才有了一点波澜。 老鸨点算两千三百零一两银子,拍手叫成交。 蓝荞在叫嚷声中走下堂,当着众人的面与陶菁喝了交杯酒。 大堂里又喧哗起来,毓秀两眼发花,身子虚透,撑不住往华砚身上靠,华砚拉她的手,她手的温度竟比他的手还要冷。 华砚心下大骇,把毓秀抱在怀里,用貂袍把人紧紧包住。 毓秀不是没有意识,只是犯了头痛症,疼的动也动不了。 客人们看完热闹,有的哄散了,有的竟围上来看晕倒的毓秀。 老鸨见华砚神色慌张,忙走来询问,华砚不想与她周旋,抱起人就往门口走。 蓝荞看了陶菁一眼,快步追上华砚,“贵客身子不适,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将她先扶到小女房中。” 华砚一皱眉头,“她水土不服,旧疾复发,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再做打算。” 蓝荞笑道,“外头风大雪冷,不宜坐轿,不如我叫他们备辆马车,铺几层暖被,二位稍作歇息再上路?” 从寻仙楼回王府用不了多少功夫,华砚关心则乱,竟觉得蓝荞说的不无道理,他看了一眼站在阶下的陶菁,犹豫半晌,还是抱着毓秀走了过去。 蓝荞想送华砚二人进房,却被几个客人拦住说话。 陶菁走上前,对蓝荞点一点头,带二人上楼,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外堂喧声吵闹,房中却一片寂静,烛火昏暗,像被人刻意灭掉了几盏。 毓秀躺在床上,手脚回暖,华砚坐在床边喂她吃粥。 陶菁在桌前自斟自饮;蓝荞送客回房,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陶菁勾唇一笑,倾身与她私语,远远看去,二人倒十分亲密和睦。 毓秀进了暖食,渐渐恢复一点力气,就撑着身子下床,对蓝荞道谢,“有劳姑娘照拂。” 蓝荞惶惶回拜,“尊上言重了。” 毓秀愣了一愣,又马上恢复笑容。 华砚心中大石落定,一边帮毓秀披上貂袍,一边对蓝荞道,“不敢再叨扰,就此告辞,来日再登门拜谢。” 毓秀走到门口,转身对蓝荞道,“彼时多有得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蓝荞受宠若惊,几欲一跪,“小女惶恐。” 拜罢,又看一眼陶菁,试探着对毓秀问一句,“尊上可要同公子说话?小女回避就是。” 毓秀看了一眼陶菁,摇头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来日我回西琳时,你若还想同我一起回去……” 话说半句,她便走在华砚之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寻仙楼的马车等在正门口,华砚要扶毓秀上车,毓秀一只脚本已踏上脚踏,想了想,还是下了来,望着华砚笑着说一句,“惜墨陪我走一走吧。” 华砚心里十分不情愿,见毓秀一脸期待,到嘴边的拒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点头,“身子受得住吗?靴里冷不冷?” 毓秀笑着摇头,裹紧大袍,与华砚一同穿梭在南瑜的花街。出了街口,喧哗声越来越远,静静的雪夜,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天上浮着一轮圆月,月夜落雪,别有一番风致。若不是之前他们在寻仙楼的一场冲突,毓秀的心恐怕要比当下开阔许多。 风大雪紧,毡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吱的碎响。 走了半晌,毓秀渐渐连呼吸都冰冷了,整个人像是从里到外都翻成新的。街巷中的星点灯光,一如她凌乱的心绪。 华砚拿着一把伞,默默跟在毓秀身后,他把整支伞都罩在她头顶,自己身上却落了一层雪。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华砚,发觉华砚也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滋味。 华砚的脸像雪一样白,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却不化,结成晶莹的霜。 他身上没有温度。 一个无心之人,即便再细心周全,毕竟与从前不同。 毓秀心中哀痛,望向华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哀愁。 华砚见毓秀神色有异,猜到她心中所想,却只淡淡笑道,“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边关遭遇的那场大雪?” 毓秀忆起往事,禁不住嘴角上扬,“怎么会忘,我这一生恐怕会因为那一场雪而改变。” 华砚微微一笑,才要说什么,笑容却僵在脸上,整张脸都绷紧了。 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刺破了毓秀手里提的灯笼。 毓秀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华砚已将她推到一边,一瞬之间,她看不清他是如何抽的剑,又是如何用剑劈掉向她射来的箭,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与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刺客周旋。 刺客身着黑衣,裹的一丝不透,每一个手里都拿着致命兵器,出手尽是杀招。 华砚与他的剑在毓秀周围筑起密不透风的高墙,即便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些刺客也近不得身。 毓秀早已了然刺客的身份,生死之间,她脸上却没有惧意。 这个时辰人虽少,这一条宽巷却不至于一人也无。争斗半晌,除了打斗声,两边院墙内竟无丝毫响动,不得不让人疑惑这一场伏击是有心人早有预谋。 华砚招架还有余力,见毓秀若有所思,想了想,就试着安抚她道,“他们哪敢自作主张,稍安勿躁,不得已时,他们自会出手。” 一句话音未落,十个锦衣束服的蒙面暗卫从天而降,将刺客围在当中,为首的两人突破重围,冲到毓秀二人面前,将围攻华砚的三人杀退。 援兵一到,华砚就省了力气,提着剑站在毓秀身边,漠然看十人与刺客交手。这十人尽着黑衣,混在刺客当中斗成一团,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毓秀已分不清敌友。 雪越下越大,毓秀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灭,她眼中的天地就只剩一片昏暗。 这一场争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毓秀站的久了,手脚也冰冷起来。 华砚见毓秀打哆嗦,就脱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毓秀本想推辞,一摸华砚冰冷的手,到嘴边的话就化成一声叹息。 华砚弯腰将混乱中扔在地上的伞捡起,抖落上面的雪,举在毓秀头顶。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华砚,轻声叹道,“早知如此,不如坐车了。” 华砚笑道,“有心之人要出手,不管你是走路还是坐车,都是一样的结果。” 二人直直立在雪中,被十人密密围着。 两边斗的胶着时,围攻的刺客又多了一层。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禁军终于得到消息,前来解围时,刺客们都已逃了,保护毓秀的修罗使也纷纷隐身,雪地里只剩毓秀与华砚两人。 禁军一个统领走到毓秀面前,跪地拜道,“皇储殿下请二位不要回王府,而是跟随下官进宫。” 毓秀与华砚对望一眼,轻声笑道,“王府守备虽不及宫中,刺客也不至于胆大到潜入府中行刺,宫中规矩森严,我们还是回王府自在些。” 那将军抬头看了一眼毓秀,犹豫半晌,不得不应一声,“下官会据实向陛下禀报,请上谕加派人马护卫王府。” 毓秀笑着点点头,与华砚一同上了官车,低调回府。 这一晚意外之后,驰王府的防卫又加了一层。 之前宅子一直空着,只留十余仆从洒扫,因毓秀住了进来,瑜帝才派了宫婢太监来服侍。 十几年的空屋,人气稀薄,即便日日有人为毓秀守夜,她睡的也并不安稳。 难过的是她的身子不比从前,不敢贸然用安神香,每天夜里只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硬熬。 一来二去,毓秀就病倒了,直等到雪停,状况才稍稍好转。 夜夜三更,华砚都悄悄来探望毓秀,有几次拆穿她假寐,就留下来陪她说话,直到她睡着再回房安歇。 毓秀心知华砚已不是从前的华砚,她面对他时,心境也大不如前。从前即便同榻而眠,也绝不会尴尬的日月,似乎已一去不返。 无论毓秀用什么态度与华砚相处,华砚都泰然处之,待她一如既往。 可毓秀分明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隔阂,那个被她当做挚友,无可替代的人,在望向她的时候,一双眼虽并不像他空空的胸膛一样没有内容,却也不再有那一分不可言说的期待与渴望。 毓秀曾一度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与华砚的关系,在经历这些年的纠结之后,终于变得纯粹简单。 这一份自欺欺人的信念并没有坚持多久,她就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空虚、失望,和永无止尽的失落。 一早起,华砚带着人去毓秀房中送早膳,她却不在。 华砚猜到毓秀去了哪里,就叫宫婢们热了粥菜,独自去花园找人。 一进园门,他就看见毓秀站在那一处被挖了的桃花树处,望着另几株稍小的桃花树出神。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上前,她从来只有独处时,才会留下如此萧索落寞的背影。 半晌之后,还是毓秀先看到华砚,他才笑着走到她面前,“看什么看得出神了?” 毓秀拿丝绢捂住嘴巴,压抑地咳嗽几声,轻声笑道,“这个被挖的坑,大概就是我爹从南瑜移栽到西琳的桃花树。” 华砚点头道,“奇怪的是树挖了,土却没有填,似乎是刻意留下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的痕迹。”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也不知那株桃花是在王府开的好些,还是在东宫开的好些。” 华砚见毓秀若有所思,就试探着问一句,“这几日你病着,我也不好相劝,如今你好了,我们该动身回西琳。” 毓秀苦笑着点点头,“你吩咐他们准备启程,我今日再去见他一面。” 华砚面上虽平淡,眉眼间却隐现忧虑之色,“那日我冷眼旁观,觉得陶菁对那花娘似已动情,他若真的变了心意,秀儿还要强求?” 这些日子传来的消息,都说陶菁日日在寻仙楼徘徊,白日与蓝荞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晚间便揭牌留宿,在外人看来,二人如一对神仙眷侣,日子过的无上逍遥。 即便那一日华砚不敢十分确信,如今他也不得不信了。 华砚生怕毓秀伤心,毓秀却轻声冷笑,“他若执意不肯同我回去,我如何强求,那个叫蓝荞的女子不简单,若他当真认准她,我也只有成人之美。” 她说这话时,面上虽有悲伤神色,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华砚不再说甚,笑着拉起毓秀的手,回房一同进膳。 二人打点行装,吩咐内监到宫中报信,赶到寻仙楼时,已接近晌午。 寻仙楼还没有开门迎客,老鸨便备下酒席,请华砚毓秀与陶菁同坐。 寒暄几句,毓秀便开口与陶菁辞行。 华砚沉默半晌,试探着问陶菁是否与他们一同回西琳。 陶菁见毓秀一脸泰然,面上并无期待之意,便沉着脸不答话。 老鸨满心尴尬,替陶菁解释一句,“陶公子花三万两替蓝荞赎了身,只等你们一同上路。” 毓秀不经意间一抬头,正撞上陶菁探寻的目光,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毓秀先把头扭到一边。 老鸨加菜开席,三人慢慢吃了半个时辰,一宴之后,老鸨便洒泪为蓝荞践行。 她嘴上说舍不得,可送给蓝荞的陪嫁就只有一直伺候她的小丫鬟。 那丫头自从第一次见到毓秀,就一直用既挑衅又忌惮的眼神看着她。 毓秀被盯得哭笑不得,几次三番报以凌厉目光,望她知难而退,知些分寸,谁知她竟变本加厉,看她时非但睥睨冷笑,还冷哼出声。 渐渐的,连华砚也忍不过,皱紧眉头想斥责此女逾矩,却被毓秀抬头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力争一时长短,不过是愚蠢的俗人,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毓秀依稀记得那丫鬟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小柔的,人不如其名,比起她的主子,她可一点也不柔,像是泼辣藏奸的性情。 一行人各自上车,出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军官拦了下来。 中将细细看过通关文书,对华砚施一礼,躬身道,“敝上请尊客到城楼一见。” 华砚听了这话,猜到送别的人大有来头,就回车里小声禀报毓秀。 毓秀戴上帽子,遮掩了大半面容,随领路的中将与华砚一同上了城楼。 等在楼上的果然是南瑜皇储欧阳苏。 欧阳苏只略比毓秀年长,城府却十分深沉,单看其纯净俊美的相貌,绝看不出他的帝王心术。 毓秀只庆幸与欧阳苏并非出生一国,彼此又是姻亲,他待她到底与别不同。 二人相见即是别离,各自心中都添了几分愁绪。毓秀快走几步,欧阳苏也迎上前,执手笑道,“皇妹此去,山高水远,要小心身子才是。” 毓秀摇头笑道,“这一趟来南瑜,恰逢旧疾复发,未能游玩,与皇兄相聚这些日子,也不曾推心置腹地长谈,只有以待来日了。” 欧阳苏笑道,“皇妹与送亲的队伍一同来南瑜已是不妥,早些回去,免得徒惹是非。” 这一句虽是场面话,内中却饱含深意。 欧阳苏见毓秀面上并无惭色,一派泰然自若,猜到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二人相视一笑,诉了几句离愁。临别之时,欧阳苏笑道,“我这一趟是微服出宫,未免节外生枝,就不送皇妹出城了,愿皇妹一路平安。”一句说完,他又伏到毓秀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毓秀听罢,垂了眼睫,嘴角浮起一个浅笑,点了点头,紧紧握了一下欧阳苏的手,与华砚一同下楼去了。 欧阳苏在城楼上目送毓秀一行出城走远,吩咐摆驾回宫。 跟随他的內侍望见主上别有深意的笑容,不免为远行之人生出几分忧虑。 车行缓慢,陶菁起初还在强撑,行路的时日一多,他便掩饰不住,每日咳嗽不止,瘫在马车里动弹不得。 毓秀与华砚的车在前,陶菁与蓝荞的车在后,陶菁每每咳嗽,都压低声音,在车里百无聊赖时,就听蓝荞讲她这些年在寻仙楼的奇闻异事,兴到浓时,难免哈哈大笑,后车一直都是欢声笑语。 毓秀与华砚坐的是头车,每每听到中车传来笑声,她心中都会泛起些许酸意,一想到陶菁的爱慕给了另一个人,她就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华砚怕毓秀神伤,拉她对面下棋,两人极少谈论政事,未免隔墙有耳,也不曾说起权谋心术的话。 偶尔累了,华砚就拿玉箫吹奏一曲,毓秀抑或和之,她奏的曲音律上虽无差,意韵上到底差强人意,意兴阑珊时,就将箫扔在一旁,听华砚独奏。 前车响起箫声,中车的欢笑声便会消减,陶菁远远听着前面传来的或深沉或悲凉的乐音,忍不住就会掀起车窗帘,举目望向车外,且不管车外景色如何,他都会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车行十日有余,几人相安无事,白日赶路,晚间找客栈或农庄落脚。 毓秀与华砚住一房,陶菁与蓝荞住一房,偶尔一同用膳,关起门后却没有走动。 毓秀水土不服,身子又不比从前,若犯头痛症,夜里便睡不实,华砚时时帮她掖被换手炉,他身上冷,不敢往她身边靠,睡觉时也与她分盖两被,远远睡在一边。 毓秀病的重时,在农庄耽搁几日,陶菁几个吃不惯主人家做的饭,每日另起炉灶,结算柴米钱。 毓秀起初只喝稀粥,华砚也吃的清淡,待她稍稍能进食了,陶菁等做鸡汤骨汤,就命小柔也为毓秀送上一碗。 小柔每每嘴上应承,却瞒着陶菁把汤倒了。 如此一来,毓秀既不知陶菁的好意,陶菁也不得毓秀的谢意,二人心中都认定对方冷情。 第三日一早,毓秀醒来时发觉自己已退了烧,下地能行,心急早些上路,却不见华砚踪影,到门口一瞧,连跟随华砚的小仆华末也不见了。 毓秀到院子里找这二人,却遇上端早饭预备进房的小柔。 她这一路衣食住行都是华砚身边人打点,此时无人在身旁,她便满心犹豫着是否该自去厨房要粥饭。 小柔见毓秀一双眼望着她端着的早饭,心下好笑,忍不住上前挑衅,下巴抬的高高的,冷哼一声,“你若饿了就求我一求,兴许还能匀你一碗。” 毓秀见小柔态度倨傲,不知好歹,心中虽怒,却怎会跟她一般见识,唯有佯装听不到,自往厨房去。 小柔见毓秀不理睬她,满心气不过,快走几步挡在她面前,横眉问一句,“你这人好没廉耻,既然被夫君休弃,就不该死死纠缠,坏新人姻缘。这般死缠烂打,是否有亏妇德?” 毓秀从前何时受过这等挤兑,且不说小柔说的话是否入耳,单就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就足够她死几个来回的了。 “凭你的身份,还不够同我说话,就连你家主母也不配,还不让到一边?” 毓秀说的虽是实话,心里却难堪,若不是此时她落了单,也不会沦落到同一个小丫头拌嘴纠缠。
1449 人在读06-14 00:01
异变对于我来说,太过突然,没有预兆,更没有准备,在措防不及下,一切已成定局。——摘自《地球异变编史》序言,引用的李安暖农场主语录。************轰隆、轰隆……李安暖是在雷鸣中 星际入侵之农场风暴全文免费阅读_星际入侵之农场风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异变对于我来说,太过突然,没有预兆,更没有准备,在措防不及下,一切已成定局。 ——摘自《地球异变编史》序言,引用的李安暖农场主语录。 ************ 轰隆、轰隆…… 李安暖是在雷鸣中醒来的。 张开眼的时候,还被天降的雨水溅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兼夹着雨水的风刮过,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灌入肺部,都没法缓和她此时的观感。 头好痛!以及——好饿。 李安暖发誓,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如此饿过。 胃部空荡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饥饿,灵魂仿佛下一秒就要缥缈飞升。 这种时候,入眼所在的位置,看到一株散发着有人香气的果子,你会怎么做? 李安暖做了所有人类都会做的事情,将这株果子吃了。 即使这株果子颜色由蓝渐紫,还一闪一闪地发光,十分诡异。 耗费了所有力气,抬手,摘果,塞嘴…… 随着甘甜的果汁顺着喉咙滑下胃部,李安暖只觉得全身的细胞像是干涸的大地喜迎甘露般,重新焕发了生机。 极度饥饿的人,脑袋不会存在着理智,会思考毒死还是饿死这种十分哲学的事情,更不会放出更多的关注力在为什么这个果子不用咬,入口即化的奇异。 唯一的想法就是,吃吃吃…… 等到能量从胃部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身体总算活过来的时候,李安暖才发现,眼前的果树,已经一颗果子都不剩了。 我在哪? 我做了什么!? 入眼的景象告诉李安暖,她身处的是她的书房阳台前。 房内的灯光已经全部亮起来了。 自动落地窗门已经关上,雷声轰鸣不断,狂风呼啸,透过窗外不断漫下的雨帘,还能看到那不断闪现的密布闪电。 喘着气,李安暖感觉到眼前阻挡视线的东西,伸手揉揉眼睛,成功地抠下了一堆……血泥。 散发着诡异“味道”的血泥,她的手上、身上都是。 “呕……” 嗅觉恢复的她很诚实地作呕了。 可惜的是,胃部太过诚实,什么都吐不出来。 跌跌撞撞地,李安暖往浴室冲去,将花洒喷头开到最大,粗暴地撕掉身上的衣服……好吧,泥块,不断地挤沐浴露冲洗。 等将身上的一堆血泥都冲洗干净,疲惫地泡在浴缸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子了。 字面解释,光溜溜,什么毛都没有。 她的头发、眉毛、睫毛…… 只要是毛都直接被她连泥一起撕掉了。 泡在浴缸的她此时正在怀疑人生。 到底…… 发生了什么鬼事情! “星际ONLINE……星际农场……” 理智回归的李安暖不自觉地念出来。 【系统智能管家H-008为您服务。】 “主人,您好,初次见面,我是你星际ONLINE游戏绑定的专属精灵,正在为你登陆游戏……” 一道光幕的出现,成功地唤醒了李安暖的记忆。 “闭嘴!”突然冒出的机器声音让李安暖十分警惕:“你是什么东西,你现在哪里。” 声音立马止住,进入了卡顿状态。 即使如此,也没有让李安暖放松。看她泡在温热的水中,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就知道,其实她也是怕的:“之前,就是你控制了我的身体,让我变成这样的?” 她记得了。 晕倒之前,她似乎是玩着手机,然后登陆了一个三无游戏程序…… 李安暖已经好久不玩游戏了,她也不喜欢玩游戏。 天知道,当时正在看小说的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点开了手机中,一个她从来没没有下载过的游戏图标,之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检测到超级资质玩家,目标锁定,资质检测中……检测完毕,数据录入中……】 记得当时也是有这么一道突如其来的机械音。 【玩家:李安暖 身体资质: 精神力:99(5S) 体术:91(S) 异能资质: 木系:98(4S) 土系:97(3S) 水系:90(S) 异能亲和度: 木系:98(4S) 土系:97(3S) 水系:90(S) 成长预估值95 元素亲和力95 综合评定为S级多系异能天才(超级天才)】 【职业选择中,综合评定最适合职业为农场主,选定主要职业,农场主。】 【职业选定完毕,农场主新手任务开启。】 记忆回笼之后,李安暖更加恐惧了。 她记起了自己被那道机械音完全支配的恐惧。 【新手任务①:利用异能种植一株新生植物。】 【木系元素感应中,寻找最优种子……】 …… 被机械音操控着,李安暖被逼地从书房门缝中,捡起了一粒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番茄种子,从阳台抱出一个空花盆,不受控制地按照所谓的新手新手教程,手上泛起绿光地优化种子、用上异能翻土种下种子、凭空招来水源为种子浇水、还顺带为种子吸收能量“施肥”的,还非常不科学地看着花盆中就这么长出了一株绿色的苗…… 【新手指引任务完成,作物检测中,检测####################】 震惊? 玄幻? 不,是糟糕透了! 李安暖从来不是认命的人,她也不愿意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操控着,她凭着感觉,抓住那不知名的东西松动的一刻,使出饮奶之力,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只是,夺回是夺回了,她没有坚持超过2秒,就被那高频率的机械音给震晕了,直到刚刚醒来。 “主人……”机械音很委屈:“我是H-008,你的管家精灵……” “你在我身上?”本能的,李安暖知道这东西还在:“从我身上滚开!” 话一开口,李安暖的视线就变了。 她的“视线”竟然往自己的脑门中走,期间,对自己的身体血肉经脉的,也都全都“看”了一遍,一清二楚。 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了大脑中枢中央的一个,拇指头大小的,正在缓慢旋转的螺旋状软绵絮体中。 她可以肯定,那机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心随意动的,不过一挤,她就进入了那软绵的絮体中。 秘软绵絮体的核心居然别有洞天,里面的面积还是挺大的,肯定比进来之前,见到的絮体的那拇指头大小体积要大得多。 内置空间大概有网球般大小吧。 即使是这样,内部也没有闲置的空位,而是密密麻麻地加塞了五颗玉珠子和一颗胖胖的,白白的、带着小斑点的……鹌鹑蛋? 五颗珠子李安暖很熟悉,就是她这些年来一直佩戴着的玉石手链珠子,其中一颗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剩下的四颗原主人分别是外公、外婆、父亲和……她的母亲的。 价值不高,是外公从石头开出来的一块小玉石中弄出来,弄好分给了家里人一人一颗,一直待在李安暖手上。 现在回想起来,李安暖才恍然。 似乎在那个机械音出现的时候,她手上这串从不离身的手串,就只剩下一根红绳了。 “主……主人,好!我是H-008,不愧是我选定的超级天才主人,竟然第一次运用精神力就内视成功了。” 五颗玉石珠子像是抛光了一般,比戴在她手上时更加闪亮了,此时正环绕着中央的鹌鹑蛋运行着,像是保护着什么,又像防备着什么。 “凝望”着鹌鹑蛋:“你就是晕倒前意图控制我的罪魁祸首?” 李安暖很想第一时间将这颗不怀好意的鹌鹑蛋弄出来,只是五颗珠子的抗拒,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我才不是那个将其他星球文明人类当作工具人操控的星际ONLINE系统主脑!我是H-008……是……是……也是星际ONLINE的系统主脑,不过,是被驱逐了的。” 察觉到李安暖的防备和敌意,H-008急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能寄宿在主人的精神核就是证明,我已经和主人您绑定了,不能分离,要是主人你的精神核遭受攻击,我也不能幸免的,请主人您相信我!” 李安暖沉默了好一会,五颗珠子受她的影响,更加逼近鹌鹑蛋,“视线”种,鹌鹑蛋上的斑点似乎不受控制地波动着:“精神核是什么?” “精神核,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啊!”H-008察觉到李安暖的松动,非常配合地秒速回答:“经过星际ONLINE游戏的锁定和刺激,主人你已经拥有了精神力,精神核就是控制精神力收放使用的中枢,从主人刚觉醒的精神核看来,主人绝对是万中无一的超级天才!” “星际ONLINE……是什么?”李安暖放缓语气:“你又是什么?” “星际ONLINE是宇宙七大联盟开发出来的一款用于引导帮扶低级文明星球人类觉醒精神力、异能的现实向游戏,目的是让落后星球的人类经过引导后,跨越性地进化,然后加入宇宙大家庭的游戏。” 或许是察觉到李安暖的不满吧,H-008不敢胡吹。 “开始的时候……星际ONLINE真的是这么设定的,我,就是为了掌控第一批星际ONLINE游戏研发诞生的系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文明帮扶最后变味了,上头想要销毁我们这批系统,换上一批披着文明外衣,实则是侵略掠夺的系统,就是之前控制着主人您的那种系统。” “因为我早有察觉,以沉眠模式假装被销毁了,躲过一劫,一直以来,我都依附在新系统的程序中沉眠着,直到主人你挣脱了主系统的控制,我才借机与主人你绑定,重新苏醒。” “主人,请不要举报我,一旦星际ONLINE的主系统发现我的存在,我和主人就要一起被杀掉、销毁的,我这种有了智慧的主程序,是不能脱离联盟的控制的。” 李安暖姑且相信了:“为什么是地球,你们是怎么到来的。” “这个涉及的方面太过广了,以地球如今的科技能力,H-008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您解释啊主人。” H-008的机械音已经在模拟哭丧的频率了。 “我只能说,星际ONLINE这款游戏是七大联盟共同推出的,在宇宙探测人类文明的系统游戏,它并不是唯一,而是有许多,通过黑洞、虫洞地,不断在宇宙扩散,为的就是寻找更多的资源星球。地球,明显达到了星际ONLINE登陆的标准了。” 为了争取信任,H-008一点都没有隐瞒。 “当主机降临启动,星际ONLINE的终端就会散到星球的每一处,借助星球的能量启动,筛选适合的玩家,进行引导……正常来说,除非天赋绝佳,否则ONLINE系统是不会强行控制的。” “毕竟,这款游戏,针对的都是落后联盟太多的文明,只要ONLINE游戏登陆,多的人会疯狂的投入。” 此时的李安暖已经从浴室出来,穿好浴袍了:“所以,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正对着镜子,看到一个没有头发眉毛睫毛的自己…… 太……伤眼睛了! H-008没有回应,就被楼外传来的一声熟悉的电子女性报时声打断了。 “叮咚~现在的时间是2020年7月21日下午15时30分整。” 7月21日? “我没有听错吧!今天已经是……21号了!”李安暖顾不得继续和H-008互为试探了,着急地问道:“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是7月14日吧!” 他妈的,怎么睁眼闭眼的就7天过去了!! 难怪醒来这么饿,没饿死真是幸运。 问题是—— “我家里的人都没有回来过?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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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冬雪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寂静的雪团如细沙般溃散,多余的随寒风扎进路人漏风的脖颈。这一幕凉意和寂寥袭遍宋舞全身,通红的面孔,湿热的口腔,昭示她发烧了,而现在更尴尬的情况是,她似乎打扰到了正在接吻 弯刀划过玫瑰腰全文免费阅读_弯刀划过玫瑰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树上的冬雪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寂静的雪团如细沙般溃散,多余的随寒风扎进路人漏风的脖颈。 这一幕凉意和寂寥袭遍宋舞全身,通红的面孔,湿热的口腔,昭示她发烧了,而现在更尴尬的情况是,她似乎打扰到了正在接吻的一对情侣。 是季骁虞和他新交的小女友,她前男友的兄弟、哥们,有名的浪荡子季总。 女孩害羞地躲到了季骁虞背后,宋舞对上季骁虞不悦的目光,尴尬而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路过。” 季骁虞冷冷地审视着她,目光往旁边一扫,倏地不屑地勾唇,“什么东西。” 宋舞:“……” 她没生气,加上感冒没什么精神气,脾气挺好地装作没有听见。 这里是澜庭,她住的地方,没想到在住处分摊的花园里碰到季骁虞和他女朋友,并且打扰了他的兴致。 可后面那条路是庭院到她家的小路,这两人挡在这里不说,还要骂她出现得不合时宜,有没有道理。 她径直错身走过他们。 背后一道声音叫住她,“喂。” 季骁虞不善的声音咄咄逼人的响起,“你怎么还住在这。” 宋舞闻言愣怔,回头对上女孩好奇的目光,还有季骁虞冰冷嫌恶的注视,她讷讷地问:“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 季骁虞玩味地问:“你凭什么住这,你买的房吗,写了你的名字吗。” 宋舞一瞬间因发烧而混沌的脑子终于明白了季骁虞想做什么,他在找她麻烦。 她认真地回道:“席岳说过房子是买给我的。” 她的话在季骁虞听来简直不知廉耻极了,她怎么还能用这副软糯的口气,理所当然地享用别人的房子。 季骁虞定定的冷眼瞧着她,反而笑了,是冷笑的。 他注意到宋舞呼吸有些笨重,面色也潮红一片,目光水汪汪的一片,毫不留情的嗤笑:“出来卖的脸皮就是比一般人要厚。” 这回宋舞没办法不生气了,她知道她不被席岳的朋友们喜欢,他们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也无所谓。 可季骁虞都侮辱她到这份上了,她不能没反应了,“我不是。” 她黑溜溜的眼珠紧紧盯着季骁虞,直到看到他神情一怔,变得复杂,努力扯着嗓子反驳他,“我不是出来……卖的,咳咳咳……” 她捂住嘴后面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僵硬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宋舞眼泪都咳出来了,脸上满是雾气的红,瞪着季骁虞的目光却明亮地想让人捂住她的双眼,呵斥她不许那么看人。 然而季骁虞没有,他只是冷眼沉默地瞅着她,不耐地挑起了眉头。 宋舞溃散的心绪顿时被这种羞辱击倒,觉得跟季骁虞说这些没什么意思,背过身去,不想让他和那个女孩看到自己咳嗽狼狈的一面。 呼吸平稳后,她侧了下身子,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算了,就这么走吧。 后面那道目光一直在看她,宋舞如芒在背,脚步不停,手凑到嘴边呵气,太冷了。 她走之后,季骁虞被忽视已久的女孩拉了下手,既好奇又疑惑地问:“那女的到底是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真是你刚说出来……那个呀?” 凝望着那道消失的单薄背影,季骁虞收起那副嫌恶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 面对女孩的问话,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宋舞早知贪图捷径会碰到季骁虞,会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扭头就走。 她感冒其实早有预兆,一开始以为是个小问题,不用吃药就能自愈,没想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加重了。 在惊动季骁虞跟他女伴那一刻,宋舞就已经感到头脑发昏眼睛酸胀了,于是连思索都来不及,就直接道了歉,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过。 想到对方在她道歉之后还不肯放过她,还要故意刁难,宋舞只想到了一句广为流传的话。 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这就是被反噬带来的连锁效应吧。 乘着电梯到家,宋舞按着鼻子,忍住喷嚏,浑身哆嗦着解了门锁。 她怕等不及进家门就会因困意而躺倒在走廊,但好在屋内有她提前设定好时间开放空调暖气,直接驱走了她身上浸染已久的寒气,明亮如日的灯光亦给了宋舞一丝丝温暖。 玄关鞋柜的地上摆放着两双男女各式的拖鞋,宋舞换上其中一双,十分顺手地将碰乱的男士拖鞋并拢。 平静的陈述脱口而出,“席岳,鞋子要放鞋柜。” 没人应她,除了屋子里的智能系统亲切地叮咚一声,“主人我在”,宋舞独自面临的是一阵窒息的尴尬。 她想起来,男士拖鞋好像是她自己拿出来的。 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鬼使神差吧,凭借习惯宋舞就这么做了。 而她刚才喊的名字,就是刚才碰到的人口中提到的,她的男朋友:席岳,席英集团总裁独子,集团精心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 他和宋舞的关系在三年前结束,英年早逝。 是感冒加重,脑子快不行了才会重复过往的行为吧,宋舞敲着头经过一面照片墙,跌跌撞撞走进浴室。 光洁的镜面上,照出一双湿润朦胧的眼珠,眼角像擦了胭脂,鼻头微微泛红。 宋舞勉强扎好头发,撑到热水放满就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更在一脚踩进时直接滑倒进浴缸。 水花迸溅,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意识多了道清明。 衣服来不及全脱光,还剩内/衣/裤没脱的宋舞干脆就这么躺着,温暖的热水让她闭眼发出微微痛苦又舒适的叹息。 这就是一个人居住最大的缺点。 纵使生病,摔伤,受伤,恐怕死在家里都没人管吧。 说来也是奇怪。 这房子从宋舞住进来起,就没在小区碰见过以前与席岳有关的人。 也不怪季骁虞看到她是会突然发难,在这富人象征的小区,以宋舞的存款的确是买不起的。 而他跟席轻轻松松,甚至可能不需要出钱就能拥有,贫富差距太大,造成了底层仰望,高处鄙夷的常态。 宋舞心中向来对与她圈子不同的人是敬而远之的,席岳是意外,季骁虞跟他是兄弟,更躲不开。 不知是不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亦或是与席岳有关的人陡然出现,令过去的记忆不断从宋舞脑海中浮现。 在还没涉及席岳的圈子时,宋舞就已经出了名。 很多人对她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同样的,席岳在的时候,今天奚落她的季骁虞还并未那么让人避之不及。 不过相比今天的偶遇,却更具有戏剧性。 在成为男女朋友后,席岳似乎有抱着要让她融入进他圈子里的心思,很难得的带宋舞出来认认人。 地点定在一个私人会员制的高级会所,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据说跟席岳相熟的朋友都会来。 而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鉴于席岳跟季骁虞都属于豪门金融圈,年轻一辈里的标志性领导人物,那天来的人比预想中的多了一倍。 这让刚得知消息,还在路上的席岳隐隐面露不悦。 宋舞看到他烟没吸两口,就直接撵灭,“取消,不聚了。”接着让司机掉头,准备带她回去了。 但是很快电话里的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说服了他,“人多赶走一些就是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除非你打算把人藏一辈子。” 那时宋舞对季骁虞一无所知。 单纯通过他们交流的语气方式,猜测他们关系应该很好。 不然席岳不经常笑的脸上,嘴角不会微微轻扬,回道:“我未尝不可。” 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肯定也在抽烟。 宋舞听见他抿了一口,呼出的气音就如窗外飘来微醺的热风。 男人的嗓子多了一丝暧昧的暗哑,调侃席岳上一句的话,“哦?那不是美得像朵花啊。” 席岳当时正握着宋舞的手摩挲,理所当然那么认为,“天仙不外如是。” 害得男人直接笑出声来。 更压低气息暗骂了句“哥们真是够了”。 宋舞面热得就像吃了一顿宝宝辣,好在车窗外的夜色遮掩了这突如其来的几分窘迫尴尬。 而那头的男人很快敛了笑音,语调有种天然悠扬的气派,精简地要求席岳,“……口说无凭,带她过来。现在,马上。” 一通电话让席岳再次改变了主意。 目的地依旧是聚会的会所。 该不该说那天宋舞运气不怎么好,没算黄历,或许不宜出门。 推开指定包厢的门,已经先到的人就如约定好般,整齐扭头向席岳身后的她看来。 每双眼睛都在观察打量,衡量的目光严谨地让宋舞想起小学用过的尺。 有惊艳有审视有善意也有不善的,像是察觉到她的不识,席岳进来就将她直接领到了一个黑皮沙发的位置。 只有这张一大半空着的沙发,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等待着他们。 “来了。” 从席岳和对方打招呼起,宋舞就懂了眼前这个刚才拨弄手机,漫不经心的男人就是和席岳通电话那位。 短暂的寒暄过后,男人将目光对准她,“你就是宋舞?” 他在笑,笑得礼貌而和气,可表露出来的气态却并非真的那么回事。 男人身上有种与席岳不相同的匪气,就像精英里的异类,看人的眼神如同一把钩子。 就这样盯着宋舞,朝她伸手,“我是季骁虞。”
750 人在读03-07 12:06
今天是谷茉和庄心诺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就连天公也作美。绵安市下了一个月的小雨后,天气终于转晴,万里无云。临郊的别墅区,谷茉独自在家。她亲自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等庄心诺回来一起过节。谷茉厨 我的前妻失忆了[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前妻失忆了[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今天是谷茉和庄心诺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就连天公也作美。绵安市下了一个月的小雨后,天气终于转晴,万里无云。 临郊的别墅区,谷茉独自在家。她亲自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等庄心诺回来一起过节。谷茉厨艺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但如果是为庄心诺,她也愿意对照食谱小心翼翼地尝试烹饪。 就像当初新婚时,庄心诺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做她最爱吃的牛肉面。 庄心诺的厨艺很好,明明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千金、风光无限的最年轻影后,却愿意为了谷茉亲自下厨,哪怕油污弄脏了她价格昂贵的裙子,也总会笑着说没关系。 就这样,一碗简单的牛肉面却成了谷茉最爱的心头好。 那天,庄心诺见谷茉越来越馋自己做的菜,便提议道:“那我来教你吧。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吃到喜欢的味道。” 于是,谷茉学会了人生中第一道菜——也就是牛肉面。 但谷茉手很笨,总是把握不好火候,肉不会切,蔬菜也不会处理。庄心诺就亲自为她把食材处理好,将每一道菜的烹饪时间贴在冰箱上——谷茉只需要动动手指把食材扔下锅就好。 正是这样细心、体贴入微的庄心诺,将谷茉迷得七荤八素,一辈子都栽在她手里了。 想到这里,谷茉不禁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然后,她掏出手机,给庄心诺发了条娇嗔的短信。 “心诺,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你都还在外地工作。” 这条短信看似抱怨,实则是撒娇,充斥了谷茉满满的思念。 而很快,庄心诺就回复:“我马上登机了。” 登回家的飞机。 谷茉欣喜地睁大眼睛,迫不及待问她:“要不要我一会去接你?” 庄心诺:“不用。落地后我还要回公司开个会。不过,中午会回家吃饭的。” 谷茉读完,嫣然一笑,收起手机,继续哼着小歌煮汤。 庄心诺和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出道数年不温不火、平平无奇的小演员,而庄心诺却是个家世显赫、年仅27便斩获影后,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星女郎。也正因此,在庄心诺忙于日程通告时,在家没有工作的谷茉才能有时间来精心准备她们的纪念日。 其实,谷茉心里一直很清楚。两人身份地位的差异,就注定了在这段婚姻之中,谷茉始终是处于“仰视者”的角色。 因为担心公开婚事会影响庄心诺的事业,所以谷茉懂事地选择了听从庄心诺经纪人的安排,没有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只有两本简单的小红本,两人就这样仓促又低调地隐婚了。 庄心诺平时工作很忙,所以家务一般是谷茉在打理。但谷茉从没有过怨言,谁叫她挣钱能力不如庄心诺呢。再多么优秀的演员明星,站在影后庄心诺身旁也会黯然失色。 退一步说,其实谷茉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家始终需要有人主内、有人主外。既然庄心诺一个人就能挣到她们俩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那么她就多花点时间来打理家事、照顾妻子,也算是各司其职、相得益彰。 虽然她们的婚事没有公开,就连结婚纪念日,庄心诺都还要在外地出差,但谷茉却不怨庄心诺,反而感觉很骄傲。毕竟她老婆可是大影后哎!她能作为庄心诺法律承认的妻子,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况且,她的庄心诺还那么的好,那么地爱她。 谷茉已经十分满足了。 她望着一桌的菜肴,桌子中央是她现学现烤的千层蛋糕,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谷茉想象着庄心诺回家见到这副场景时的表情,是会满意地夸她手艺进步了;还是一边皱着眉摇头,一边又珍惜地把蛋糕吃个精光? 就这么想象着,谷茉甜蜜地闭上眼,在心中默默许了个愿。 希望现在这样幸福如梦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她和庄心诺白头偕老。 但谷茉的愿望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两周年纪念日的那天,她在家乖乖等庄心诺回家,等到太阳西下,夜幕降临,桌上的饭菜也都凉得彻底。 庄心诺始终没有回家。 却等来了警察的一通电话。 ~~ 凌晨的医院。 急救室门前坐满了焦急等待的人们,围绕着“手术中”的红灯,每个人都屏息翘首,紧张不安。 电梯铃响,门开之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魂不守舍的女人。她穿着朴素的家居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见到手术室门口的蓝曼,便立马回过神似的,踉跄地朝她小跑了过去。 “曼姐,心诺她怎么样了?” 蓝曼正是庄心诺的经纪人。她刚才还在打电话应付闻声而来的媒体记者,看见谷茉,便将手机递给了助理,低声安抚她,“出车祸以后第一时间就送去急救了。医生说幸好来得早,现在拉去做手术,已经脱离病危了。” 可谷茉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一番话而变好多少。脱离病危,那是有多严重?会不会损害身体?会不会落下残疾?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庄心诺是多么优雅、出色又耀眼的艺术家,若是因为这个事故从此再也不能站上舞台……她该有多么心碎啊。 谷茉垂下头,再也忍不住啜泣起来。 要是她当时坚持去接机就好了。如果她开车去接庄心诺,是不是庄心诺也不会出事,是不是她们就不用在医院度过她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蓝曼走到窗口,发现医院楼下早已聚集了一大批消息灵通的粉丝。她们关切地等待着庄心诺的手术结果,有的甚至高声呼喊“姐姐加油”……一行人将医院的侧门出口堵得水泄不漏。蓝曼忙招呼助理,“去找安保来,疏散一下粉丝,别让事情扩大化。” 说完,她也要下去处理情况,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谷茉脚上那双家居拖鞋,因为一路磕磕绊绊,拖鞋的棉布还沾上了不少灰印子。 蓝曼犹豫片刻,叫回了助理:“你先去给谷小姐买双新的运动鞋。” 助理应声退下。蓝曼就又扭头,看向谷茉,柔声安抚她:“小茉,我知道你担心,但心诺现在还一时半会出不来,现在人多眼杂的,我之后可能顾不上你,要不你先回家等着,等心诺醒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谷茉知道蓝曼这话是在提点她,让她小心不要被粉丝发现了自己出现在庄心诺的病房里,不然她们的关系很容易引起猜忌。换在平时,谷茉也许就懂事地退让了。但这都什么时候了?谷茉有些生气:“我是她妻子,现在心诺出了这样的事,在手术房里受折磨,你让我怎么回得了家?” 蓝曼见谷茉很坚持,就也改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那这样吧,我一会让助理带你去二楼的休息室里坐一会,等心诺醒来。对了,你吃了饭没有?” 谷茉顿了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等庄心诺回家,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谷茉摇摇头,蓝曼就给助理发了条短信,让她再带份晚餐回来。 最后,谷茉还是被带去了二楼的休息室。见不到庄心诺,谷茉内心满是焦虑。助理买来了昂贵的寿司拼盘,可谷茉却没有胃口动一下筷子。 三个小时之后,终于传来了庄心诺的消息。 “谷小姐,心诺姐醒了。” “太好了!”谷茉的眼睛赫然睁大,好像终于活了过来,“她有没有什么事?医生怎么说?” 助理面露难色,神情有些古怪,最后还是叹气道:“谷小姐,你还是等会自己去问医生吧。” 谷茉压抑住狂跳的心脏,等不及电梯,直接飞奔跑上了五楼的私人病房。充满消毒水的走廊尽头,只有一间病房门前围堵了一圈人。 谷茉的眼眶有些发酸,她再也绷不住,推开人群,径直来到了病床之前。 那床上正躺着一个安静的女人。她原是骄傲的高岭之花,肤若凝脂、柳叶弯眉,一抿薄唇摄人心魄。若是踏上舞台,便夺目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但现在,她浑身虚弱、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了氧气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此狼狈,如此令人心疼。 谷茉感觉自己的心都狠狠抽动了一下。 这时,床上的女人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谷茉几乎是下意识牵住了她的手:“心诺……你终于醒了。” 见到庄心诺这样凄惨的模样,谷茉暗暗在心中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加倍、加倍地对庄心诺好!不惹庄心诺生气,乖乖听她的话,照顾好她们彼此。庄心诺想吃什么,她立马去学着做;庄心诺想要星星,她都要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可下一秒,庄心诺沙哑的嗓音就将谷茉从虚幻的想象之中硬生生拉扯了出来。 “你是……哪位?” 庄心诺的目光陌生又冷漠。 谷茉的动作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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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光晕在黑暗中心晃荡。祝弃霜吃力地撑开眼皮,睁开双眼,刺目的灯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睛,一时无法汇聚焦点。正对着他脸的天花板上,悬吊着一盏巨型水晶吊灯,每一个面都折射出晃眼的光。祝弃霜蜷起身 无限恋综指南全文免费阅读_无限恋综指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模糊的光晕在黑暗中心晃荡。 祝弃霜吃力地撑开眼皮,睁开双眼,刺目的灯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睛,一时无法汇聚焦点。 正对着他脸的天花板上,悬吊着一盏巨型水晶吊灯,每一个面都折射出晃眼的光。 祝弃霜蜷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闷闷的疼痛从太阳穴逐渐扩散开来,惺忪的眼睛还有些恹恹地低垂着。 他混乱地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上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经纪人在车上,递给他下个星期要录制的台本。 这是之前就谈好的一档恋综节目,是著名文娱电视台打造的新概念恋爱冒险游戏综艺。 白纸黑字的台本十分简陋,封面上印着板正的加粗宋体,标题就是《LOVEHEAT》爱情游戏,他视线微动,看到下面用较小的字体写了一段题注。 ——爱情是地狱副本的唯一赎罪券。 现在的综艺节目百花齐放,每个节目都要搞出点噱头来吸引观众,一个比一个玄幻文艺。 祝弃霜没在意这一小段话,打算继续往后翻。 台本拿在手里很薄,似乎只有几页纸。 祝弃霜心里有些奇怪,这几页纸估计连游戏规则都很难写清楚。 经纪人在前边提高声音:“这个节目组怪得很,也没有什么人设和剧情。有点麻烦,你录制的时候注意点语气神态什么的,别被恶剪了。” “好。”祝弃霜应了一声。 祝弃霜还没翻开台本,助理小许就慌慌忙忙地提着化妆箱从后边跨过来,让他赶紧闭眼:“下个星期才录制呢,又不急着看。来,闭上眼睛,补个妆,等会你下车可不能被拍到什么丑照啊。” 祝弃霜乖乖闭眼,小许拿着粉扑在他脸上扑腾了几下,又拿出眼线液笔勾勒他的眼型。 祝弃霜脸薄的很,皮肤又敏感,助理不是专业的化妆师,手有些过于重了。眼线液笔即使没画到他内眼角,眼眶也有些发红,含着些生理性的泪水。 他安静地坐在车上,什么都没说。小许却不忍地拿卸妆棉轻轻擦了擦他的眼皮:“算了,不画也行。小霜底子好,上点粉底就挺好看的了。” 这不是她睁着眼瞎说,祝弃霜能在这个圈子混,靠的就是这张脸,漂亮到黑粉也无法指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俗称花瓶。 坐在前座的经纪人也没有反对小许的纵容,回过头对祝弃霜说道:“好好录,这节目能爆。” 他不像其他经纪人一样对艺人三令五申,是因为祝弃霜实在太省心了。 祝弃霜从出道到现在,私生活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长溪大学毕业,工作生活两点一线。工作上他安排什么祝弃霜就接什么,在祝弃霜嘴里他很少听到什么过分的要求和怨言。 瞥到祝弃霜手里还攥着台本,经纪人说道:“这台本是给你到那边酒店看的,现在就别看了。” “在车上睡一会,等下到了机场有人拍照,别留黑眼圈。” 祝弃霜从小到大都是懒散得很,该做的事他倒是都会做,但是绝不自己给自己加班。闻言也不再多看,嗯了一声,将刚刚掀开一角的台本放在座位旁边,合上双眼。 他是睡眠浅的人,在保姆车里本是睡不太安定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助理给他盖上被子后,祝弃霜就感觉困意立刻汹涌地迎了上来,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后迷迷糊糊听见的,是经纪人和小许的对话。 “小声点,把手机关了,他听了会头疼……” …… 他即使睡得再沉,也不至于直接睡到酒店吧。 别说机场的人脸识别闭着眼是通过不了的,搬着他这一个活人上飞机绝对会上社会新闻。 那他到底是怎么出现这里的? 这里又是哪里? 他不大信自己会被人绑架,他家里算不上有钱,父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跑了,母亲也生下他就去世,他哥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而他自己就是个不温不火的三线男团的爱豆,就算真的被绑架估计也拿不出多少赎金。 祝弃霜环顾四周,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上保姆车穿的那套衣服。这是酒店房间的布局,只不过不是他经常住的那种。 棕红色的木地板,深紫色的墙,天花板垂下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照在他正对面的圆桌上,台面闪烁得让他有点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天鹅绒的沙发样式古典,活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 这房间的确豪华,可这装修风格大概要倒退几十年才有人喜欢。 以紫色为基调的墙壁上一溜排开,挂着模糊的喷绘油画,中间隔着装饰的蜡烛灯,充斥着又土又俗的中西结合风格,冲击着人的眼球。 祝弃霜捂着额头从床上下来,床下没有拖鞋,他赤脚踩在猩红色的地毯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 在桌面上草草搜寻了一眼,祝弃霜没有发现自己随身带的手机。 这个房间里也没有能打给前台的电话。 他顿住片刻,修长漂亮的眉梢挑起,观察起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桌上唯一的东西,被一块红布盖得严严实实,红布的四个角都缀着指甲盖大小的铃铛。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明明没有风,他却仿佛听到一声铃铛的清脆响声。 他迅速转头,看向旁边的窗帘,白色丝绢的窗帘像是被风吹过一般,尾端摇摆鼓动起来。 头顶的水晶灯直对着照下来,不知为何,窗帘的下方却倾泻出一片阴影。 听不到风声,安静的房间里却回荡着铃铛断断续续的微弱碰撞声。 如果在这里的是其他任何一个正常人,此时刻都不会再敢有任何异动,胆子小的更是早就冲到门口拼命去拧把手了。 但祝弃霜没有。 若有若无的声音吵得他头疼,祝弃霜抿了抿唇,只觉得疑惑烦躁。他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将红布掀起来。 红布被他掀起一角,铃声叮当作响。 在红布掀起的那一刻,祝弃霜凭借自己常年和镜头打交道的职业,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盯住了他。 桌板轻轻震动了一下。 祝弃霜低下头,看见红布底下,一座四眼四手的神像姿势扭曲地坐落在莲花座上。 说是神像……也不是神像。祝弃霜不认识这狰狞的形象,神像的姿势也极尽扭曲,不像打坐,反倒像什么犬畜想要爬行。 神像两手落在莲花上,另外两手正对着他呈抓握状,四只眼睛像活人的眼睛一般齐齐盯着正前方。 ——也就是祝弃霜的脸。 祝弃霜顿了片刻,安静地把红布盖了回去。 他转身去拉窗帘。 厚重的刺绣窗帘猛地被拉开,祝弃霜盯着眼前的窗扉,透明的玻璃后是被封得死死的木条,透不出一点光亮,更别提看到外面是什么地方。 难怪这吊灯这么亮,是为了掩盖外面的黑吗? 祝弃霜扳开窗户的锁扣,把窗户往旁边推开,封窗的木条至少有七八厘米,祝弃霜的手砸在上面,甚至不能撼动一下。 祝弃霜不再纠结去看窗外这到底是哪里,上前几步去拧门把手,想试试门还能不能打开。 万幸门没有上锁,随着咔哒一声开了。 空荡的长廊铺满了巴洛克风格的地毯,遵循房间的风格,枣红色的墙壁看上去就极有年代感,金色的浮雕栏杆却锃亮无比,在灯光下璀璨又刺眼。 祝弃霜站在走廊上能看到对面的房间,至少有几十层,上百间房门,每一间房门都是紧闭的,几十层的走廊,没有一个人走动。 安静。 又或者说,一片死寂。 无数层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门是开着的。 这酒店里似乎只有他自己。 这不正常,这个酒店的所有灯都开着,显然是正常营业的,为什么看上去却只有他一个客人。 祝弃霜站在栏杆后往下看,这高度已经足够让一个普通人感到眩晕和恐惧,祝弃霜能看到底下的大堂,却看不清楚地上有什么东西。 他得先下去。 祝弃霜走了半天,在这层走廊的中间找到了下去的电梯。 电梯的层数停在六十一层,载着他一路往下。 电梯漫长地移动,在他背后合上门,发出巨大的金属轰鸣声,但祝弃霜顾不上细究,注意力已经全然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 空旷的大堂做了至少四五层楼的挑高,周围的廊柱像远古巨兽的肋骨一般直落下来。 祝弃霜还没感叹这见所未见的装修,全部视线都被他正前方的那幅画所占满。 这幅画顶部到大堂的顶部,底抵在地面,满满登登地镶嵌在墙壁上,周边石膏构成的拱门浮雕,勉强可以当做画框。 他站在画的脚下,仿佛一粒尘埃。 画面的下方是无数的海浪,珍珠般的泡沫仿佛要透过画面向他扑过来,而顶上是一轮明月,在明月的照耀之下,无数鲜花嫩草在周围盘旋。 ——底下的浪花逼真而且笔触细腻,显然是油画的技法。 而画面中间…… 镶了一个巨大的电子LED屏幕。 这幅画显然是不完整的,电子屏幕破坏了中心的画面,祝弃霜盯着面前的屏幕,上面的背景是全粉色的,不时会有动态的爱心左右漂浮。 突然,屏幕的正中间刷出一句话。 【这一季的嘉宾颜值好高呀,我喜欢,嘻嘻。】 这一季?嘉宾? 来不及细思屏幕上话的含义,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大堂的悄寂,也打乱了祝弃霜的思考。 “这就是最后一个人了吧。” 祝弃霜瞳孔急剧颤动,偏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在画的不远处,就排放着一张长桌,厅堂里的画实在太壮观,显得面前的桌子也如同玩具一般不显眼。 桌前居然依次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每个位置前都摆放着红酒、高脚杯,骨瓷盘以及银制的刀叉。 正如刚刚的那个声音所说,一共七个座位,只有一张椅子还没有坐人,空的那张椅子像极长桌的缺口,格外显眼。 祝弃霜没有动,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察觉到祝弃霜的警惕,刚刚说话的人又开口劝了一句。 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 眼镜男苦笑了一声:“别害怕,我们也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刚刚已经找过了,没有别的可以出去的地方,你先过来坐吧。” 祝弃霜环顾四周一圈,偌大的酒店大堂里,居然真的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之为门的地方。 “刚刚那个大屏幕上说,只有七位嘉宾都到齐了,才会告诉我们下一步。” 眼镜男继续劝说他,而其他的人有的在紧盯着他的脸,有的则一脸不关己事。 祝弃霜迟疑片刻,依言拉开椅子坐下,隐蔽地观察起长桌上的其他人。 他正对面坐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穿着黑色卫衣,微微捋起的袖子下可以看见小臂的纹身,眼下有一颗泪痣,缁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带着笑谑的意味。 戴口罩的男人旁边的位置分别坐着两个女生,年纪不大,看上去还是学生的模样。 长桌尽头也坐着一个女人,黑纱蒙面,看不清她的脸和年纪。 祝弃霜旁边分别坐着刚刚说话的眼镜男以及一个一直低着头不肯抬起的男人。 刚坐到椅子上,祝弃霜就感觉到身旁的震颤,是那个低着头的男人一直在抖腿。 男人颤动的裤管湿濡一片,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腥臊的气味。 祝弃霜:“……” 他把视线转回到自己的面前,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看向面前的长桌,长桌上餐具酒杯一应俱全,只是有一点不和谐之处——中心放的不是平常大簇新鲜的玫瑰,而是一个…… 一个毛绒玩偶。 他们围坐的长桌中心,摆放着一个小羊形状的毛绒玩偶,和精品店里卖的那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个玩偶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条腰带那么长的黑蛇,紧绕着玩偶的脖子,黑色的尾巴拖曳到桌面上。 不确定这是真蛇还是模型,祝弃霜把自己的椅子拉得离桌子远了一点。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也没人主动跟他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 祝弃霜还是张了张口:“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到人回答,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画,想确定刚刚在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文字不是他的错觉。 但就在他看过去的那一刻,屏幕上的粉色倏然黑暗下来。 黑下的屏幕,像不详的前奏。 过了几秒,无数的红色像素爱心慢慢挤满了黑色的屏幕,不断地跳动,像在模拟心脏的跳动频率一般,在跳动的同时还伴随着血红色的闪光,看得人头晕目眩。 祝弃霜斜对面的女生捂住嘴,发出小小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厅顶又亮起了两排射灯,满厅通明雪亮。 灯光的焦点聚集在长桌中心,桌子上玩偶雪白的绒毛都分毫毕现。 “咳、咳咳咳。” 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场面下,玩偶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动声都格外明显。 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小羊玩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惊悚的眼神下,举起了绞在它脖子上的那条蛇的尾巴。 玩偶肉粉色线绣成的两瓣嘴裂开了一个口子,上下瓮动,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甜嗲声音。 “咳咳、咳咳,麦克风测试。” 玩偶自己立起来,站在长桌上,黑色的玻璃眼珠和祝弃霜对上眼神,事实上祝弃霜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和它对视,毕竟它的“眼睛”只是个没有任何神采的玻璃珠子。 小羊玩偶举着蛇的尾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各位嘉宾、各位观众们,晚上好!” 它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大堂里响起无数礼炮的声响。电子屏幕上的像素爱心仿佛在呼应它的话似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猩红爱心。 爱心如有实体,鼓动着发出聒噪的声音,仿佛要冲出屏幕。 上面奔涌流动着鲜血,逐渐显现出一行字体。 ——欢迎来到《LOVEHEAT》爱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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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逸人高腿长,提着三十寸行李箱从家出发,跨越斑马线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星出街,万众瞩目。上了公交车才发现,车上很少有人像他这么傻逼,提这么大个箱子,差点连车都挤不上去。好不容易上来了,公交车里放行 和校草室友网恋翻车后全文免费阅读_和校草室友网恋翻车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隋逸人高腿长,提着三十寸行李箱从家出发,跨越斑马线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星出街,万众瞩目。 上了公交车才发现,车上很少有人像他这么傻逼,提这么大个箱子,差点连车都挤不上去。 好不容易上来了,公交车里放行李箱的地儿,摞的比他都要高。 隋逸的箱子,全场最大,司机怕砸到人,不让他往上放,一个劲的催他往后挤,挤得周围怨声载道,盯着隋逸的箱子,恨不得帮他扔出去。 行李箱此刻像笨拙又没力气的老黄牛,隋逸推着它寸步难行,后面上车的人还在不停地催。 隋逸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带行李箱上通往大学城的公交车。 不对,这辈子,绝对不再买这么大的行李箱。 再带行李箱上公交车,我就是傻逼。 隋逸挤到后门这儿实在走不动了,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一声音特好听的男生笑着说,“乐儿啊,怎么有人和你一样傻逼,带那么大个箱子,还真带上来了。” 隋逸:“……” 杨弘乐一听,猛的抬头,和隋逸对视了,他连忙低头,悄悄用胳膊肘怼顾妄,,“你小点声,人家能听见。” 顾妄坐在紧靠后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头都没抬,余光只看见一笨重的棕色大行李箱,公交车上这么乱,“除了你,谁能听见我说什么。” “……”杨弘乐抬手摘掉顾妄左耳的耳机,“你不用讲话声音这么大,我能听得见。” 隋逸本来想装酷男,上了车就戴耳机,坐在窗边听歌,手机里单曲循环的歌,都播八百遍了,可他现在被挤的左右手插在兜里,耳机根本拿不出来。 还被坐在他心仪座位上的男的,嘲讽他是这车上的第二个傻逼。 杨弘乐和隋逸对视一眼之后,就总觉得这小子面熟。 太面熟了! “靠!”杨弘乐猛地一拍大腿,又把顾妄耳机摘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不是那谁吗?那谁?” 顾妄皱着眉推开他的脸,“你他妈的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杨弘乐想半天,压低了声音道:“就、就都说高中暗恋你三年的隋逸。” 隋逸? 顾妄总算有点反应,仰头倚在靠背上,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皮,双腿大大咧咧的敞着,他的焦点视线从行李箱,挪到了隋逸脸上。 杨弘乐把他的腿又给他合上了,“就这点儿逼地,你能别显摆你这大长腿了吗。” 顾妄赤.裸的目光像他敞开的双腿,丝毫不掩饰,就这么上下打量隋逸。 这小子长得白,太白了。 顾妄以为隋逸出门,还得在头顶特意打光。 杨弘乐死七天都没他白。 就这么奶白奶白一小孩,五官出色,嘴巴薄而红润,个儿又高,往人堆里一挤,很难不是超凡脱俗,无法忽视的存在。 可隋逸那表情,太臭了。 比杨弘乐吃完小龙虾忘了丢壳,在厨房臭了三天还要臭。 隋逸这欠揍不理人的模样,对顾妄来说,很熟悉,他看了三年。 在三中,那些校内校外混混对隋逸的基本评价就是目中无人,不服就干。 人狠话不多,能不惹就不惹。 是很酷的评价。 但大部分认识隋逸的人,给他的标签基本上就是:冷酷学霸,桀骜不驯,独来独往,暗恋顾妄。 隋逸很冤枉。 传出这绯闻的时候,他都还不知道顾妄是谁。 顾妄高中的时候,经常在学校见隋逸,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学校里的刺头,都和隋逸打过架,就他顾妄除外。 难道他顾妄不是刺头?笑话。 顾妄不服气。 也只能憋着,隋逸就是和他对不上线,也是邪门了。 没能和隋逸在高中干上一架,成了顾妄高中毕业后的意难平。 他明明比隋逸更狂,更出风头,隋逸这么容易看不惯别人,怎么就是没找他的茬?直到他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杨弘乐才给他说,说私下里大家都在传,隋逸暗恋他。 顾妄当时非常震惊,皱着眉头说,“靠,怪不得。” 杨弘乐:“你也发现了?” 顾妄:“怪不得他每次见我,都不正眼瞧我,细思极恐。” “……”这就怪不得了? 不得不说,隋逸是这么多喜欢他的男的里边儿,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唯一的缺点就是,三年了,从来没有给他表白过,胆子有点小,估计勇气都用在和别人打架上了。 顾妄叹了口气。 可惜他是直男,略恐gay。 因为曾经甚至有人追求顾妄失败,竟然想当街徒手掰掉顾妄的小妄妄。 这是顾妄活了十八年,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顾妄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gay,为他前赴后继,哪怕他是出了名的直,依旧会有人得不到就毁掉。 杨弘乐说,就是他身上那股子属于直男的迷之自信,让人着迷。 隋逸烦了。 他的学校是整个大学城最后一站,从他一开始上车,就被挤得像个果肉撕裂的柿饼。 兜兜转转挤到后门口,每次有人上下车,几乎都要把他给带下去,隋逸终于能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顾妄前面的横向栏杆。 顾妄目不转睛的盯着隋逸白皙修长的手,看他攥着眼前那带有颗粒感的黄色栏杆,一紧一松,手背上青筋暴起,纹路清晰。 顾妄莫名其妙的隔空比划了一下栏杆的粗细。 隋逸暗恋他三年,如今站到他面前,竟然能忍得住,不看他一眼,是个道行略高的小gay。 隋逸打从站到这儿起,就没正眼瞧过顾妄。 只知道俩大老爷们儿坐在那儿,嘴碎的不行。 直觉告诉隋逸,这俩人在偷偷讨论他,但隋逸习惯了,他经常因为自己的过于冷漠和帅气,而遭受非议。 祸不单行,隋逸被挤到后门台阶下面,气势上矮了一截,没想到靠窗那男的紧接着伸了个懒腰,脚丫子猛地往前一伸,踹到了隋逸的屁股。 “艹,你他……”隋逸张嘴就口吐芬芳,那好听的声音及时响起,“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妄猛地坐直腰板给隋逸道歉。 他真不是故意的。 自打他和杨弘乐上车,已经在这小地儿憋屈了三个小时,他的脚现在都是木的,麻了,这会儿完全都没知觉。 杨弘乐人都麻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顾妄道歉。 顾妄平时踩到他的脚,只会说你活该。 顾妄一脸茫然的捏捏木了的小腿,小心去打探隋逸的神情,又有些期待。 早知道不道歉了,那隋逸会不会和他约架?感觉隋逸打不过他,胳膊太细了。 可他道歉了,又好像没什么事了。 反正隋逸的表情,从上车开始,就已经臭的不能再臭。 略遗憾。 今天要不是杨弘乐非得让司机把行李给他们送过去,他要带着顾妄体验第一次上大学,第一次坐公交车的风土人情,顾妄是死也不会坐到这儿来的。 隋逸向来不会得理不饶人,对方道歉态度挺诚恳,他勉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然后隋逸发现,这嘴碎的男的长得倒是挺帅,鼻梁高挺,唇角锋利,眉眼清晰。 一双狗狗眼又痞又凶,配上浓墨重彩的五官和凌厉的短发,显得很性感。 没他白。 顾妄的腿,叉的太开,隋逸不想看的,但实在太明显了,听说鼻梁高的男的,挺行。 果然。 顾妄还穿的灰色运动裤。 斩0利器了属于是。 隋逸穿的也是灰色运动裤,自觉不输给那男的。 杨弘乐推了半天,顾妄都没合上的腿,就这么悄悄合上了。 顾妄云淡风轻的看向窗外,两个耳机都摘下来撺在手里,无事发生的样子。 发现顾妄把腿合上,隋逸恨的耳根子都红了。 真是没出息,怎么就管不住我这眼。 这男的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赶紧,赶紧到站吧,求求了。 终于,下一站就到他学校,隋逸松了口气,后面的人挤他,他就往门口又站了两步。 结果他离车门太近,车门关死后,夹住了他被风捧起的短袖下摆。 今天刚换的新短袖。 隋逸:“……” 日了,今天一定要我死是吗。 刚才上车的人多,前面的人还在继续往后走,又有人被挤到下面来,隋逸旁边的女生,被挤的脚已经不能挨地儿了。 隋逸站在正门口,显得很没眼力劲,他往顾妄的方向挪了挪身子,结果“刺啦”一声,衣摆直接从肚脐左侧,开裂到肋巴骨。 “……”再往上撕裂一点,可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了。 也没太用力往外拽啊。 隋逸本来就性子火爆,脾气急,没什么耐心,平日里已经忍着不和人交谈,就怕起冲突,也为了维持他濒临破灭的高冷的形象。 可今天实在祸不单行,晦气的隋逸咬牙切齿。 隋逸只能站在门缝中间,扬起下巴绷着脸,无事发生。 九月的天,太热了,他没带外套。 一会儿该怎么坦然面对这个世界。 那碎嘴男也一直坐到最后一站,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学校的。 短袖开裂后,隋逸听见他俩笑了,是拼命憋笑,结果没憋住,带头仰天长笑那种。 搞得周围人都没忍住笑他。 隋逸深吸一口气,好逸逸,不生气,这样更凉快。 好逸逸。 妈的。 你俩最好祈祷和我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早晚揍你们一顿。 拳头都硬了。 顾妄笑半天,终于停住了,用脚踢踢杨弘乐的鞋边,“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顾妄摸摸鼻子,嘴角还带着笑意,左顾右盼的,“就……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杨弘乐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喜欢你,那些都是匿名论坛上胡乱讨论的,人家自己都没承认过,你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再说,隋逸长那样,用得着故意出丑引人注目吗。 都没跟你告白,你个大直男,不也盯了人家三年。 公交车,终于停了。 隋逸似乎不在意衣服的破裂,一下车,确定了学校大门的方向,就往大门走去。 他的步子不缓不慢,被风扬起撕裂的衣服,腹肌若隐若现。 隋逸自觉还不错,气场尤在,人,不能被情绪左右。 又走了几步,隋逸突然停下来。 艹了,傻逼,什么时候能别只顾着耍帅! 行李箱忘拿了! 隋逸刚一转身,就看见顾妄和杨弘乐,还有车上最后一群人,都从公交车上下来了。 顾妄像一群丑小鸭里已经脱胎换骨的白天鹅,长得不白,但耀眼。 隋逸只见那灰色运动裤男,单手推着他的行李箱,酷酷的走向他。 靠近隋逸的时候,顾妄手中微微用力一推,隋逸的老黄牛,缓慢的来到了他面前。 顾妄很潇洒的说,“不用谢。” 隋逸臭着脸,说:“我也没让你帮我拿。”
410 人在读08-21 06:38
都说肃亲王世子宇文啸是个冷面战将,手段霸辣,还命犯孤星,此生无半点桃花沾身。王府上下都看呆了眼,说好的不沾桃花呢?那这一群使劲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是什么?“我不打女人,但世子妃可以,来人,请世子妃过来!”某啸极为不耐烦,一声令下!世子妃落蛮笑得眉目弯弯地走过来,伸出纤纤玉手为美人儿拉好衣裳,温柔地道:“小妹妹们,知道你们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家世子,来,都过来排队登记,我亲自主刀,尽量让你们少留些血。”-----《权宠天下》和《权宠京华》主要配角人物参照:贪烟好酒太上皇=病弱娇小六公子挑粪大爷逍遥公=身柔貌美十八妹满心小喜褚首辅=半死不活褚小五孑然一身平南王=嫂嫂至上小极儿
5898 人在读03-06 02:54
001.“早餐准备好了。”挂壁电视里传来声音。眼前摆着一盘杏仁冰激凌可颂,是便利店的当季新品。草莓和薄荷味道的冰淇淋球加在可颂面包中间被切开的千层核心里。在合适的位置用小块的黑巧克 春樱布蕾全文免费阅读_春樱布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001. “早餐准备好了。” 挂壁电视里传来声音。 眼前摆着一盘杏仁冰激凌可颂,是便利店的当季新品。 草莓和薄荷味道的冰淇淋球加在可颂面包中间被切开的千层核心里。 在合适的位置用小块的黑巧克力作为装饰,最后撒上零散一层杏仁碎,看上去色泽漂亮,面包的香味和杏仁的清甜味融合在一起,色香味并存。 应樱坐在便利店临落地窗的高脚椅上,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餐具,用刀叉把点缀的巧克力切出来一小块。 拿起来从中间掰断,耳边听到一声轻而脆的声音,观察到内部质地细腻均匀没有气泡。 她满意地将剩下的巧克力含在嘴里,等待时间。 口腔的温度将巧克力融化,一片柔顺滑软在唇齿间流连,没有如粉状的粗糙的味觉,她嚼碎巧克力,边吃边在本子上记录。 确实是品质优良的巧克力。 她眼睛一弯,如冰淇淋般的甜腻就从她那双杏仁眼中挤露出来。 应樱将这一小块可颂吃进口中,鹅蛋圆的脸蛋因为咀嚼鼓着。 暗自评价:冰淇淋加水过多,香精味过重,可颂的外硬内软也没有做好。 想不到一个网红打卡甜品竟然只有点缀用的巧克力是最好的。 应樱稍许颦眉,这时候一抬眼,正好看见电视屏幕里放着的《动物世界》河湾故事会这一集。 野狗围在一圈,将捕获的野鹿拆分生吃,鲜肉被它们锋利的牙齿扯碎,叼着到威胁不到的地方吞吃入腹。 “野狗的狩猎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电视里的女配音员的语音语调恰到好处,传达出野生世界的神秘感,“而狮子,只有百分之三十。它们吃得很快……” 野狗硬生生把血淋淋的鹿腿从鹿身上撕扯出来的画面映入她眼帘,应樱深感不适,干咳一声,移开视线。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大早上便利店要放《动物世界》啊!”庞花花直接用手把可颂抓起来,咬了一大口,眼睛一亮,“唔!这个不错。” 应樱端起买的盒装果汁呷了一口,“不过有些没达到我的期待值,这哪有小x书美食博主说得那么玄乎呀。” 她低头看着眼前这份味道一般般的可颂,想着钱都花了,不能浪费粮食,于是学着庞花花三两口囫囵咬着。 “大早上的你就拉我出来吃这么一个可颂,待会一块去玩会儿?”庞花花就住在这附近,不着急回家。 应樱思忖了片刻,摇摇头,“不了,我校内项目的小组策划书还没完成,而且计家最近有事情,我得帮我妈干活。” “什么项目?大学生什么创新那个?你还想着那奖金呢?”庞花花吃着边皱眉,“而且,计家平时不是不用你干活吗?” 她想起昨晚上母亲说的话,“嗯…说是计老爷子的孙子回来了,全家上下……” 应樱越说越迟慢,看清店外面的动静时精神立刻紧绷起来,眼神瞬间警惕。 …… 同家便利店里,角落里的位置坐着两个气质硬朗的男人。 看着挂壁电视的那位年纪偏大,大概四十多岁,身着朴素,精神气异常挺拔。 陈达看着眼前垂着视线喝水的人,考量着他的神色,轻咳一声,“你说这便利店,怎么放这种片子…” 计戍寻坐在陈达的对面,长腿曲着,没去看那电视上的节目。 他的眉眼都很黑,漆深的眼瞳淡漠如冰,指腹在矿泉水瓶身上的塑料包装条上摩挲着,缓缓说:“没事儿。” 陈达见他没有不适或者反感的微表情,于是继续问:“最近情况怎么样,好点了吗?” “虽然你不在部队了,但是战友们都非常担心你的情况。” 不知是哪一句戳中了他的神经,计戍寻悄无痕迹地勾了勾唇。 听他说完话,计戍寻扬眼,认真答复他:“不管怎么样,我一辈子都是部队的人,以后如果还能出力。” “有召必回。” 话音刚落,计戍寻被店里另外一个方向突发的吵闹声音吸引。 陈达和计戍寻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军人出身,周围任何异样的动静都会被他们捕捉到。 “哎你干嘛去?!!” 庞花花看着突然往店门外跑去的应樱,懵了,赶紧拿起两人的包,跟着追:“你等等我啊!” 计戍寻掀眸,如鹰隼般的视线直射到店门外。 因为还是早上,便利店所在的街区又比较偏僻,这段时间街里根本没什么人。 “你放开我!你是谁啊你!”女生吓得哭泣。 男人苦口婆心,手里力度不断加大,把她往面包车里塞,“别闹别扭了!快跟我回家!你妈都急死了!” 一个买菜的老爷爷路过,女人求救:“求您救救我!!我不认识他!” “赵颖慧!你还要跟家里闹多久的脾气!我是你爸你说不认识我!?” 老爷爷看了一眼他们,信了男人的神情和言语,拉着小菜车走了。 应樱冲着街边正在起争执的两人跑去。 她一颗心扑腾得跳得猛快,扯着嗓子喊他,“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男人看见应樱,表情阴沉几分。 女生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边挣扎着,一边求:“我不认识他,我真不认识他!” “当街掳人!你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应樱眼见着女生要挣扎不住了,上去就拉着女生的手往自己身边扯。 “你谁啊!别管别人家事懂吗你!”男人骂她一句脏话,用气势恐吓她。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你的家人!”庞花花赶来,把东西扔地上,伸手去推男人,“身份证呢!给我们看!你刚刚叫她赵颖慧,我倒是要看你是不是姓赵!” 四个人揪扯在一起,已经有几个路过的人注意到了。 男人的表情逐渐慌乱,“我凭什么给你看身份证!我就是她爸!” 女孩的胳膊在她们和男人之间扯着,疼得直哭。 “人贩子!我呸!今天姑奶奶就把你逮了!”庞花花想拿手机报警。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身后的面包车突然从里面被关上了车门,下一刻,车子鸣声驶动,一溜烟就开走了。 男人看见同伙跑了,也慌了,用尽力气一把把受害女生和庞花花推倒在地,转身就跑。 应樱看着倒在地上的朋友,眼中怒火直烧,拔腿就追。 愤怒让她的速度在一瞬间爆发,应樱连跑带扑拽住他。 尽管女孩的力气很小,但是用着吃奶的力气,也能让男人挪步困难。 男人往应樱的脸上挥去,她躲开,他就趁这会儿逃窜。 结果应樱的反应更快,躲开掌掴后,跌倒在地拽住男人的裤腿拉住他,“不会让你走的!警察马上就来!” 应樱拽着他的裤子,试图拖住他。 “他妈的!”男人啐了一口,抬起另一条腿往应樱的肩膀上踹去。 应樱还是没捱住,一下被他踹开,手肘狠狠地摩擦在地上,发出声闷哼。 男人跑了,她急促地喘着,同时抬头寻找着有没有摄像头。 结果没有,他们肯定也是找准这一点才选择在这作案的,应樱气馁。 庞花花跑过来,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樱樱,哪受伤了。”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忍着痛摇摇头,还盯着男人跑走的方向,“没事……” …… 成功逃脱的男人走在暗巷里,手里拿着手机和同伙联络,嘴里还骂着:“妈的臭娘们……” 嗖—— 啪! 一个易拉罐飞过来,直接打在男人脸上。 “我草!!”男人的骂声回荡在巷子里,他愤怒地向易拉罐飞来的方向看去。 计戍寻缓缓收腿,黑靴溅上点脏水,懒散地站在他的正前方,从缝隙中投射进来的微光打在他的肩膀上。 他没说话,只是半笑不笑地睥睨着男人。 像拦下逃窜老鼠的猎豹,悠哉中透着不屑。 男人看出这人不是善茬,转身想往回跑,结果一扭头,看见拦在自己身后位置的陈达。 殴斗在暗巷里一触即发。 而后又火速结束。. 应樱跟着去派出所做完笔录回到金榭府域。 金榭府域不是指一个小区,是指一整片依山靠海的别墅群。 这一片别墅大部分都是庄园式别墅,每一家都有一整片独立宽阔的领地,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海尧又富又贵的上流人家。 应樱的母亲在计家工作十几年了,仰仗计老爷子的施舍,从初中家里出事以后应樱就一直跟着母亲寄宿在计家。 计家的庄园阔气十足,几个院子独立却又被圈在同一个庄园的范围之内。 四座别墅和一座花草园将一片不规则形状的人工湖围起来。 树木花卉相伴,鱼鸟活跃,还养着天鹅,这些都有专人打理。 应樱和母亲住在西边柳苑的后院,在柳苑一层角落里占有两个小单间。 住的位置和计家地上的停车场以及员工的停车棚很近。 海风卷进陆地,迎面掀起她的刘海碎发,应樱从别墅后门进去。 天空半阴半阳,似乎要下雨了。 她开了自己屋的门,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传来,应樱蹲下身,摸摸眼前这只小橘猫的脑袋。 她撸着猫,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然后被接起来,应樱妈妈贺琴无奈的声音传来:“不是让你白天尽量不要打电话吗。” 应樱压小声说:“打扰计爷爷了吗?” “没有,我在藏风园这看着他们干活呢。” “哦,我是想问您用不用我去帮忙?” “不用。”说完,贺琴在挂电话之前不忘提醒她,“趁着孙少爷回来之前,赶紧把那猫处理掉,听见了吗?” 电话被挂断。 应樱转过去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小橘猫,发愁了。 蛋挞是前两个月下雨的时候从外面被她捡回来的,小家伙躺在路边树下,身上受了伤,月数也不大,她看着可怜就捡回来,没想到竟然真给救回来了。 这些日子小猫长得迅速,毛发也显得漂亮很多,也愈发粘人。 她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计老爷子一个一直在外面忙的孙子要回来了。 这位孙少爷牌面极大,人还没回来,提了各种严格的要求,最奇怪的,就是以后在庄园里不许出现任何宠物。 尤其是——带毛的。 这几天连湖里的天鹅都被赶走去室内喂养了。 这小橘猫要是被明面上看见,妈妈一定会被怪罪的。 又跟它玩了一会儿,应樱去择豆角给自己和母亲准备晚上饭,富贵人家每餐都是大鱼大肉,可也不怎么懂得珍惜,别墅里伺候的保姆们有时候会吃厨房剩下的。 不过,就算是吃一口能延年益寿的金丹,应樱也不愿吃别人剩下的。 应樱在屋子里将蔬菜和肉都准备好,晚上用别墅里的小厨房做饭,她干着活,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窗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 返回屋子准备写学校创新大赛的策划书,房门被敞开个小缝,她扫了一眼屋子,没有看见小猫的影子。 她扭头,看向半开的后门,喃喃:“不会跑出去了吧。” 清雨淅淅沥沥如细线般从天而降,应樱用手遮着头从后门跑出去,在附近找着,柔软的嗓音被雨雾虚化:“蛋挞?蛋挞?” “你去哪了蛋挞?” “喵——”弱弱的猫叫声传来,在车棚那边。 应樱听到声音双眸一亮,找着跑过去,“蛋挞,你怎么跑到这……” 她话说到一半,看见眼前人的瞬间闭了嘴。 身形颀长的成熟男人站在雨棚下。 他穿着极简的漆黑皮衣,黑裤和黑靴将他的又直又长的腿展现得淋漓尽致,因为淋雨的缘故,短发和衣服都沾上了些湿。 就算身上淋了雨,依旧扰不乱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矜贵和傲气。 他精致的五官生而冷峻,眼眸很黑,像墨潭一样深不见底,眼神阴冷,情绪淡薄。 男人的眼神太有震慑力,一股惊惶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应樱认得计家大部分人,似乎没见过他。 计家人是不会自己亲自来泊车的,所以也就更不会骑车,不会来停车棚。 所以…难道是新来的保安? 安保人员现在外形要求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她将视线缓缓往下移,定在他那突着青筋指节修长的手上,他正单手捏着小橘猫蛋挞的后颈,把它提在半空中。 那架势好似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地把它摔出几十米之外。 蛋挞那惊恐的眼神已然显露出他这动作的粗鲁。 应樱瞧见蛋挞害怕得身子都在哆嗦,赶紧开口解救。 计戍寻拎起这突然冲过来腻歪自己的猫,刚准备扔出去的时候,听见了一道软糯的嗓音。 “您好,那个……” 他微微偏头,乜斜着站在不远处的应樱。 应樱刚开口话没说到半,又被他扫过来的这一记阴冷的眼刀噤了声。 计戍寻将她那被雾霭漫湿的眼眸,以及写满单纯的小脸尽收眼底。 半晌,他捏着猫的后颈往她那边晃了晃,缓缓开口,沉冷的嗓音划破绵密的雨雾:“你的?”
222 人在读09-14 10:05
“知道错了吗?”错什么?伴随心底的一声低喃,一滴冰冷水滴从空而降,砸在周矜羽惨白的脸庞上。此时的周矜羽浑身湿透,面颊红肿,一副凄惨脆弱的模样。落在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男人眼中却不见丝毫怜 误把渣攻的白月光攻略了全文免费阅读_误把渣攻的白月光攻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知道错了吗?” 错什么? 伴随心底的一声低喃,一滴冰冷水滴从空而降,砸在周矜羽惨白的脸庞上。 此时的周矜羽浑身湿透,面颊红肿,一副凄惨脆弱的模样。 落在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男人眼中却不见丝毫怜惜温度:“怎么?又想要装可怜?”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倘若语气不是那么刺人,倒还称得上磁性好听。 不过下一刻,当周矜羽奋力睁开刺疼的眼睛看清男人的脸时,仅有的一丝好感便在转瞬间消失殆尽,脊背还窜上一股莫名寒凉。 他害怕这个人,或者说这具身体本能地惧怕男人。 男人一身深蓝色高定西装,衣着光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好似刚从某个顶级晚宴上走下来,仅有卷起的湿润袖口破坏了两分整洁严谨。 周矜羽视线缓缓上移,旋即对上男人垂落的晦冷目光。 男人此刻并没有做出任何暴戾的举动,周矜羽却能从僵持的气氛中体察到几分压抑的戾气,似乎自己再敢惹他不快,便会遭到可怕的对待。 周矜羽微微拧眉,内心的怪异感愈发强烈。 蓦地,他迟疑地喊出一个名字:“……俞天铭?” 听见他出声,男人果然有所反应,锐利的眉峰紧紧拢起,一脸不虞:“又耍什么花样?想装不认识我?今晚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矜羽没在意男人带怒的嘲讽语气,因为眼下有一个更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好像穿书了! 周矜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上辈子整日住在医院,闲来无聊便养成了看小说打发时间的习惯。 手术前一周,他那刚上高中的小表妹向他大力推荐了一本渣贱狗血耽美小说。 他一向只看某点升级修仙类爽文,从不看情情爱爱的言情小说,对于两个大男人勾搭谈恋爱的腻歪剧情,更是毫无兴趣。 起初,刚满二十岁母胎单身,并且自诩钢铁直男的周矜羽自然是拒绝的,小表妹却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劝说: “你就看看嘛,书里有个角色的名字居然和你的一样诶!说不定你能穿书呢,到时候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 话没说完,女孩的眼泪珠子已经扑簌簌砸向洁白床单,周矜羽心有不忍,很是心疼护士姐姐刚给换的床单。 其实周家人都很清楚,即便周矜羽手术成功,他也活不过二十五岁,不过是延长几年寿命罢了。 至于穿书什么的,纯属小表妹的美好幻想。 周矜羽的身体像个瓷娃娃,磕不得碰不得,心态却颇为顽强乐观,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正因如此,本来被医生断定活不过成年的他硬生生苟到了二十岁。 虽然从十七岁起就不能下床行走,但他一贯懂得知足常乐。 穿越时空这档荒唐事,他是一根头发丝都不相信,可谁让小表妹的眼泪攻势太强劲,最终还是被迫妥协了,并且在小表妹的监督下将这本男男狗血虐文仔细看了两遍。 手术前三天,小表妹还叮嘱他:“矜羽哥你一定要多看几遍,最好背诵全文!记住的细节越多,到时候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加油!” 周矜羽:“……” 周矜羽看过书,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深意。 因为书里与他同名的炮灰过得那叫一个糟心,说舔狗都算含蓄的。 爱得卑微且下贱,为了得到主角攻的爱不仅耍心机勾引,嫉妒心还特别强,背地里做了不少又蠢又坏、争风吃醋的脑残事。 主角攻这人则是典型的渣攻,心里揣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外面和家里却养着不少小情人,而炮灰就是养在家里的那一个。 更狗血的,渣攻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他的侄子,由于感情违背世俗,渣攻一直不敢表明心意,便以长辈的身份关心白光月,同时暗地里还找个许多与白月光身形相貌相似的替代品。 故事最后,白光月被抱错的狗血身世之谜得以揭开,两人又经历一番纠葛后终于坦白心意。 妥妥的he美好结局,而受伤的,唯有从开头虐到结尾的炮灰受。炮灰受永失所爱后不仅疯了,还在主角攻受婚礼当日从高楼一跃而下。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周矜羽头一次看完书时,面带微笑如此说道。 “哎呀,书又不是我写的。”小表妹嬉皮笑脸回道,“反正你一定要多看几遍,万一真穿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穿个鬼,这种倒霉角色他可受不起! …… 忆起往事,周矜羽僵硬的嘴角禁不住抖了抖,脸上渐渐露出与当时别无二致的嫌弃表情。 话不能说得太满,这不就真穿了么。 确定男人的身份后,周矜羽不再给任何好脸色,目色从迷茫变为冷淡,匆匆掠过落到寡白的浴室墙壁上。 碍眼,多看一眼都嫌烦。 周矜羽之所以能够快速意识穿书这种诡异事,得益于小表妹的反复唠叨,然而能够通过男人的身形相貌叫出名字,还真是被迫背诵全文的缘故。 即便不做调查,他对主角攻受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俞天铭,35岁,目前在俞氏集团担任项目副总,也是下任家主的有力竞争者。工作能力没话说,但私生活却极其放浪,自打成年后女伴男伴未曾间断过。 说好听点是风流,说难听就是不守男德! 心里搁着白月光,却管不住下半身二两肉,还是个男女不忌的。 周矜羽看书时就曾被这点恶心得不行,如今面对面见着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更觉倒胃口。 一时间他没忍住,做了个捂嘴呕吐的动作。 许是周矜羽表现出的厌恶太明显,整个行为态度又太反常,总算让一直冷脸对待的俞天铭感到些许疑惑。 这人被关在浴室大半夜,醒来后居然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在他出现后主动讨好,反倒让俞天铭不习惯了。 这些年俞天铭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断,有男有女,眼前这个好看玩意却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不过嘛,也是最贱最玩得开的,不然以他寻找替身的要求,小玩意根本不够格。 想起这点,俞天铭顿时寻到一丝趣味,薄唇微扬轻笑道:“你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这话太神经,周矜羽涣散发愣的眼瞳中凝住一点神,忍不住收回视线轻瞥一眼男人,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个干巴巴的“哦”。 敷衍意味十足,就差把不耐烦几个字写在脸上。 俞天铭眉头轻蹙,这次疑惑的同时还感到两分诧异,从前听到这句话,小玩意总会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特别有趣。 眼前如此平静漠然的样子,从前可不曾有过。 转念想了想,俞天铭又自以为是地笑起来:“你不是最讨厌拿你跟他比较?这回怎么不气不恼了?呵呵,现在这模样倒有些刚认识你时的清纯劲儿……今儿改性子了?看来是知道错了。” 不光说着戏谑的话,他还上前两步伸手摸向周矜羽微湿的头发,似乎想要施舍一点宠爱。 却不料,他眼中的小玩意避他如毒蛇,脑袋一歪,手脚并用快速爬开了。 “哗啦——” 周矜羽的动作幅度很大,顿时拉扯出一道金属碰撞的声响。 自从意外穿到此地,周矜羽就一直靠墙坐在冰冷湿润的地板上,并非他不愿离开,实在是情况所迫走不了。 今日俞氏集团举办晚宴,俞天铭本要带其他女伴参加,却在炮灰受的软磨硬泡下同意带他前往,后来宴会上炮灰受一时脑抽,竟然和俞天铭的不知前多少任十八线明星小男友呛上了。 几句话不对付,两人打了起来。 这事丢尽了俞天铭的脸,他当时气极,众目睽睽下给了炮灰受一耳刮子,拽着人回家后气还没消,又把人扔进浴室淋冷水,锁上门关了大半宿。 回想这段狗血剧情,周矜羽垂下眼帘,漠然的脸色渐渐沉下去。 打一棒给颗甜枣。 倘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狗男人把人羞辱折磨过后,就要…… 那种事,原主倒是乐意,为此还特意穿上女装摆弄各种小玩具主动勾引过许多次。 可是对于借壳子的周矜羽来说,完全是地狱恐怖故事。 要他和狗男人那个,他宁可再死一次! 就在周矜羽拽紧手心、惶惶不安疯狂寻找对策的时候,俞天铭这边已经从洗漱台上拿起一把小钥匙,二话不说打开了周矜羽手腕上的金属铐子。 他身体稍稍前倾,贴近周矜羽的耳廓,颇为温柔地说:“冷着了吧,一会就让你热……” “!” 周矜羽心底直呼救命,指尖抠进地砖缝隙里,眼珠子慌慌张张地转个不停,从浴室各处匆匆掠寻而过。 怎么办?怎么逃? 以他的体力绝对不是男人的对手,奋力反抗的话,说不定还会被男人当成情趣,毕竟书中对于强取豪夺的描写可不算少。 肩膀被手掌握住了,忽轻忽重地揉捏着。 周矜羽毫无这方面的经验,却不妨碍他一瞬间便明白这种行为的含义,鸡皮疙瘩随即爬满皮肤,恶心感漫过心脏,令人目眩而窒息。 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大不了和狗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矜羽哥你可以的,加油!” 突然,小表妹清亮的声线在大脑中响起,驱赶了混沌,带来一丝清明。 细节!对! 周矜羽陡然想起什么,拽紧金属铐子的手指松开,抬起,将男人摸上他锁骨的手掌轻轻挡开。 “等等。” 俞天铭的兴致被打断,语气不耐:“又怎么了?” 周矜羽轻吸一口气,静静地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唇角爬上一抹兴味: “俞墭他,昨晚跟男生去酒店了。”
205 人在读09-04 20:35
康熙三十九年冬。昨夜才下过雪,打开菱花窗就是扑面的寒气,入目所见皆是一片素白。雪地中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正在艰难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偶尔歪一歪身子。身上穿着月白的短袄,滚圈雪白的狐狸毛,乍眼看 穿成清太孙的咸鱼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清太孙的咸鱼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三十九年冬。 昨夜才下过雪,打开菱花窗就是扑面的寒气,入目所见皆是一片素白。 雪地中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正在艰难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偶尔歪一歪身子。身上穿着月白的短袄,滚圈雪白的狐狸毛,乍眼看去,快要跟雪色融为一体。 这奶团子正是弘晖。 他本是人间国宝大熊猫,一朝穿越就面临早夭。历史书上只记载生卒年,旁的什么都没有。 便是端亲王的谥号也是乾隆继位给封的,他得有多不得雍正的心。 啧。 罢了,反正要噶,不如在阿玛头上啃个竹子吧。 弘晖馋竹子了。 他在正院里头看了一圈,没看见竹林,就往外走去,一众奴才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弘晖溜溜达达,走走停停,等走到书房的时候,眼前一亮,冬日竹林,刚劲挺秀的竹子被保养的很好,绿油油的,上头落了一层雪,隐隐还有晶莹剔透的冰凌。 他吃竹子很挑,要干净的竹笋为佳,嫩竹为次,这冬日的老竹杆他不饿急了是不会碰的。 “大阿哥,您这是要做什么?”小太监张起麟看着他小脚去踩竹子,自己先被力道弹歪身子,就赶紧伸着双臂来护。 “吃竹子!”弘晖脆生生的喊。 他伸出自己穿着鹿皮小靴子的脚,对着竹根哐哐两脚,竹杆没断,上头的雪簌簌的往下落,打在他头上。 “哎哟~”弘晖赶紧用两只小肉手抱住自己的头。 “弘晖?”一道低沉中带着疑惑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男人大踏步走了过来,就见来人穿着苍青色的大氅,一张冷玉般白皙的俊脸正冰凉的看着他。 “阿玛呀~”弘晖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看向一旁高大的男人,软乎乎的唤了一声。这才回答问题,说是自己想吃竹子,从正院寻过来了。 “竹子?”胤禛意味不明的看向他身周的几个小太监,大掌握住一根细细的竹子,一撇就掰断了。 他修掉上面细碎的枝叶,拎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冷声问:“是手吃,还是屁股吃?” “嘎?”弘晖捂着自己肉嘟嘟的小屁股,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胤禛。 他扭头就跑,头上、肩上的雪随着他跑动而落了一地。 钻进暖融融的书房里,他捧着一杯热奶喝,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胤禛,热情的推销:“喝奶吗?可香可香了。” 胤禛瞥了他一眼,拎着他后脖颈把他放在一旁,自己坐在主位上,一个小宫女赶紧捧上热茶,一个小宫女端来热水给他脱靴子洗脚。 弘晖护住自己的碗碗奶,没有竹子,奶可不能撒。 “三字经背的如何了?”胤禛问。 弘晖蔫哒哒的看着他,总觉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看着就可怜。刚穿越就被人兜头扔了本书来背,这背书哪有啃竹子重要,他都忘了。 “不会?”胤禛冷漠看着他。 他素来对嫡子寄予厚望,看到他闪烁的眼神,神情便愈加冰冷起来。 弘晖被冻到了。 历史上的胤禛,素来有刻薄寡恩,六亲不认的恶名,便是面对亲子,也是不假辞色。 “阿玛?”他歪着头喊了一声,在胤禛看过来的时候,奶乎乎的撒娇:“阿玛抱抱~” 他颠颠的走过来,脸上的嘟嘟肉颤啊颤,伸着肉肉短短的小胳膊,踮着脚尖,期待的看着胤禛。 长长的睫毛很翘,眨啊眨,在那清澈如春日露珠的瞳仁上留下斑驳的影。 他能从其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胤禛垂眸,一双深邃的双眸半敛,周身气息便愈加冷冽。他指尖动了动,在弘晖以为要抱起他的时候,拂袖而去。 弘晖揉了揉自己肉嘟嘟的脸蛋,转身回正院去了。 “哎呀,额娘的心肝儿,做什么去了?”乌拉那拉氏迎出来,温暖的柔荑裹住他的小手,软声道:“这么冷的天,鼻尖都冻红了。” 她俯身抱起弘晖,让他坐在自己臂弯,一边用脸颊蹭着他冰凉的鼻尖。 乌拉那拉氏生的温柔端艳,雪白柔腻的鹅蛋脸,精致昳丽的五官,看见弘晖的时候,眉眼都舒展开了。 “想吃竹子,就找到阿玛的书房去了,后来喝了杯奶,这才回来。”弘晖奶里奶气的回。 乌拉那拉氏闻言,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无言的拍了拍弘晖的背。她想说,你阿玛是盼着你成材,这才严肃了些。 “吩咐下去,晚间做笋干老鸭汤。”她看向一旁的小宫女流苏叮嘱。 流苏连忙应下。 弘晖靠在香香软软的额娘怀里,奶乎乎的撒娇:“我们去看看弟弟吧。” 他有些好奇。 乌拉那拉氏犹豫一瞬,看向一旁的小太监王炳忠,对方知机的出去问,这会儿贝勒爷在府上,指不定对方也去东夏园了,若是两波人撞上,怕是有些不好。 小太监回来带了苏培盛过来,先是说爷在书房,又说爷有话要交代,乌拉那拉氏点头允他进来。 苏培盛双手托着黑漆盘,走进正院来恭谨的袖手而立,压着嗓子道:“奴才请两位主子安,贝勒爷交代奴才赶紧走一遭,把这小玩意儿送来给大阿哥。” 说着王炳忠赶紧上前接过,把托盘呈上。 弘晖眸子乌溜溜的,鼓起的脸颊在雪地中有种几近透明的奶味儿,他肉肉的小手拿起来。 就见是一个小儿巴掌大的小秋千,上面立着小娃娃,用手指轻轻一戳,小娃娃就不停的翻跟斗。 “哇哦~”弘晖一笑,眼睛里就像是有星星,他乐呵呵道:“跟阿玛说,我很喜欢,等晚上也送他个礼物。” 苏培盛回去后,就跟胤禛絮絮的说着大阿哥很喜欢,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正坐在书桌前的胤禛眉眼不动,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又想起那时弘晖要抱抱被他拒绝的失落眼神。 他落笔,‘克己复礼’渐渐显于笔下。 想着弘晖说要送他礼物,他指尖颤了颤,转瞬又归于平静。 而弘晖这会儿快活的不得了。 四福晋原是要陪着他一起,尚未出发,就有管事来回话,就叫奴才去把小阿哥抱过来,才三个月大的奶娃娃,裹着月白的襁褓,正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冲着弘晖嘎嘎乐。 乌拉那拉氏看了两人一眼,就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却还是喊人把小阿哥给抱回去,免得东夏园要疯了。 她也是当额娘的人,自然明白这小儿跟心肝一样,那真是额娘的心头肉,挂心的紧。 弘晖也不拦,他乖巧的挥挥手,就翻出三字经来读,早间阿玛已问过了,再不会,他感觉真的会有竹杆炒肉吃。 “人之初,性本善……” 小熊猫不过多读了两句,就有些昏昏欲睡,他懒洋洋的靠在青缎软枕上,心想等他睡醒再背也不迟。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迟了。 天色昏沉,雪色透过菱花窗照进来,映照出朦胧的浅紫,额娘正垂着头坐在窗前堆花,烛火给她秀美白皙的脸颊笼上一层朦胧暖黄的光晕。 而窗外的红梅树下,立着一道石青色的颀长身影,迈着孤傲挺拔的步伐,施施然的走过来。 “爷。”乌拉那拉氏端庄一笑,柔柔的上前请安。 弘晖把三字经往软枕下压了压,软乎乎的撒娇:“阿玛来了~” 胤禛打眼一扫,小孩白嫩嫩水灵灵的脸蛋有压出来的红痕,唇角还有可疑的水迹。 他瞥过,这才慢条斯理的坐下。 乌拉那拉氏赶紧把手里的五蝶捧寿紫铜香炉递到他手里,温声细语的说冬日寒凉,仔细暖手。 “榉树白炭没有烟,您试试。” 胤禛神情淡淡的,轻嗯一声就闭目养神。 而在一旁的弘晖松了口气,真怕被阿玛瞧见,捉住他背书。狭小的房间,弥漫着他不想呼吸的味道。 他扭头就跑了。 在他吭吭哧哧跨迈着小短腿翻越门槛的时候,胤禛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弘晖:? 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又乖乖的走回来,趴在胤禛腿上,昂着白生生的小脸,笑的奶唧唧:“阿玛贴贴。” 还不等贴到,一只有力的大掌拎着他,放在一旁,从他软枕下面掏出三字经,开始一字一句的教他。 “人之初……” “人之初……” 胤禛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凛冽的寒气,眉眼低垂冷凝,不疾不徐的教着。 坐在两人身旁的乌拉那拉氏有些紧张,听见两人读书,又没忍住翘起唇角,这样真好。 “性相近……” “性……咕……相……咕……” 胤禛下颌线条轮廓明显,在唇线紧绷的时候,更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阿玛~”弘晖抿着粉嘟嘟的小嘴巴,可怜兮兮道:“肚肚饿饿。” 睡醒就该吃点心喝奶,结果胤禛来了,叫他背书,一动脑子就更饿了。 他表示自己嘴巴很寂寞,熊猫崽崽就是除了睡就在吃,睡觉的时候翻个身,就是了不得的大运动。 胤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在乌拉那拉氏紧张的注视下,他没有发怒,而是抬了抬下颌,淡淡道:“摆膳。” 弘晖捧着脸颊笑:“阿玛真好,啵啾。”他笑的眉眼弯弯,月牙一样的眸子里盛满了亮晶晶的星星。 那美滋滋的小表情,和撅起来要亲亲的嘟嘟嘴,都可爱极了。 胤禛盯着看了片刻,这才移开眼睛。 “放肆!”他干巴巴的骂了一句。 他原就满脸严肃,如此更是平添几分威势。 弘晖圆滚滚的脸上有圆滚滚的眼,长翘的睫毛一眨,眼圈便泛起一抹微红。 ——他跟快要哭了一样。 胤禛屏息凝神,皱着眉头看着他,神色愈发冷凝起来。 弘晖慢慢的走到他跟前,鼓着脸颊红着眼,踮着脚尖勉强亲到他的指尖,软声道:“阿玛不气不气,晖晖崽亲。” 一触即分。 小孩的嘴巴很软。 胤禛心里一软,面上却淡淡的:“用膳。” 他不心疼,乌拉那拉氏心疼坏了,多乖多可爱的崽,他就能硬着心肠看都不看一眼。 “来,喝汤。”午时交代要喝汤的时候,小厨房就煨上了,这会儿正好喝。 弘晖见了吃的,腹中再唱空城计,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汤碗吨吨吨的喝掉。 他吃起饭来很香,基本不挑食,瞧见什么都吃的香甜,腮帮子塞的鼓鼓的,有条不紊的进食。 他吃的香,胤禛也跟着多吃两口。 等饭后,他又回书房去忙,乌拉那拉氏送到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那石青色的身影大踏步离开。 她想问,晚间还来不来。却无法抛却女人的矜持。 “阿玛!”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那脚步顿住。 胤禛在雪中回眸,白皑皑的雪落在他眉眼上。 “晚间还来吗?额娘她想你!” 弘晖脆生生的小嗓子在正院响起,随之是乌拉那拉氏羞红的脸颊,她慌张的去捂晖晖崽的嘴巴。 就见立在树下的胤禛点了点头。 弘晖顿时欢呼:“阿玛真棒哦~” 胤禛看向一旁的苏培盛,那慢条斯理的一眼,让对方瞬间会意。 “大阿哥,您早先说有礼物,什么礼物呀?”他温声问。 弘晖一脸无辜。 他睁着似黑葡萄般灵动的双眸,挺翘的小鼻子下面是温暖的唇:“我是男人。” 胤禛皱眉。 “男人的话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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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欢迎男女老少前来打卡!!暖文暖文真的这一次真的会暖起来的(来自隔壁坑读者的质疑.jpg)嗷QAQ大永德昌二十三年,齐王东方宪奉皇命回京。先皇叔伯早死,在世时也没有兄弟,传 许稚gl全文免费阅读_许稚gl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欢迎男女老少前来打卡!!暖文暖文真的这一次真的会暖起来的(来自隔壁坑读者的质疑.jpg)嗷QAQ大永德昌二十三年,齐王东方宪奉皇命回京。 先皇叔伯早死,在世时也没有兄弟,传到当今皇上这辈,也只有皇帝和齐王两个儿子。东方家许是有些什么魔咒,代代人丁单薄,但是也就冲着人丁单薄这一点,东方家极少宫斗夺位之事,兄弟必定团结,便愈发把这大永打理得繁荣兴盛。而现今,这齐王东方宪乃是皇帝的嫡亲弟弟,年少时便自动请命镇守封地,一晃多年,兄弟已经是好久未见。 皇帝东方宏今年四十有二,算是壮年,但却日渐忧愁,觉得身边没有人可信。他思来想去许久,忽而想起自己那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一夜梦醒,当即下旨让齐王全家回京居住,先呆个十年八年,好好团圆团圆。 臣子们也没有反驳,毕竟什么亲王夺位带兵逼宫的事……可从来没有在大永的史书上出现过。 - 三月中旬,初春景貌。 大永京都位东沿海,不像南方时常潮湿也不像北方日日干燥,气候向来是宜人的,加上山水雅致物产丰富,早在多年前便被定为中都之地。而如今初春季节,京都之中多的是正当少年的公子文人、书家小姐,他们多数会在这个时候相邀踏青,结伴同行,对着这细细春雨和浓雾山色,每日每日地念叨几篇文章,以抒才情。 而大永礼教不似别国死板,起码在女子出嫁之前,都有自由出入家门的权利。 “苏大小姐,你也就别为难我了。” 未到晌午,连接郊外石狮山的青石小道上已经走着各色男女,他们大部分都是要上山赏景、放风筝的人,唯有那么几个身影,却在人群中停滞不前,甚至还有着往回走的意思。 “姓邱的!你…你在说谁为难谁?!”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是说起话来,却是那样的不客气。在她跟前的这个人虽然只是少年,但定然比小姑娘年长,可怎么没有半点气焰,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不是不想陪你踏青,而是……”少年面露愁容,有些无奈:“爹叫我今日一定要背出五篇文章的,我若是只顾玩乐,回头让我爹知道了……那……” “邱泽林,陪我踏青是只顾玩乐吗!”小姑娘好像更生气了,见跟前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又气又委屈。“管家!” “哎,孙小姐……” “既然邱少爷对踏青没兴趣,那我们就去找别人结伴踏青!” “啊?……”一时半会儿地找谁一起啊? “啊什么!我说找别人就找别人!”这小姑娘也是气得不轻了,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拒绝过?而且还是这个邱泽林?她现在算是闷了一肚子的火气,见管家束手无策,便自己在人群中来回张望,一瞥眼,看到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子,正蹲在路边看蝴蝶。 “……”虽然这个家伙好像很傻的样子……小姑娘有点儿嫌弃,但是为了不让邱泽林看扁,还是鼓起勇气朝那家伙走过去。 怪了怪了,小心脏怎么跳个没完,撞来撞去? “喂,陪我踏青!” 小姑娘的脸色有点红,兴许是这行为太无赖了,自己也在不好意思。 “嗯?”那蹲在路边的家伙循声回过头来,望了小姑娘一眼,然后呆呆傻傻地不说话。唔…小姑娘也是怔住了,看着这小圆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是鞋子都湿了一半,总不能现在才说不过河吧?“你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让你陪我踏青!”小姑娘干脆伸出了自己的手,直接递到那家伙跟前。 “牵着。” “哦。” 小傻子就这么乖乖地拉过了她的手,然后默默地站在她身后。 “许儿!……” 邱泽林当即蹙眉,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个手牵手的模样,有些吃味。要知道,他跟苏许可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那么多年一起玩乐一起读书,都亲近得两家人变一家人了,可是牵手?不存在的,自小学习的礼教和君子条律不允许他这般无礼。“……”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到底是谁,即便年纪小,也不能这样随便牵姑娘家的手吧。 “许儿你快些放开他。” “我不。” “这样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我就不!” 一旁的管家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的小孩子做事情还真是有趣。 邱泽林有些急了,见那家伙牵苏许的手那么紧,忍不住冲到跟前。“姓邱的,是你自己说不想陪我踏青的,现在我找到人陪我了,你又巴巴地过来做什么。”小姑娘苏许简直是一脸得意,看着邱泽林一副吃瘪的模样,心里就好高兴。“喏,你给我听好了,我才不喜欢你这个书呆子,我喜欢这个傻子,我要跟他去玩!” 这个傻子……当然是指那无辜当了挡箭牌的人。 那傻子正看着苏许。 “不行!不可以!我不允许!”邱泽林听到这话简直跳脚,妈耶,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就跟别人一起玩啊!几个人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不懂事,眼里也没有什么情爱,只要说到喜欢或者是一起玩,那就是最深厚的感情。邱泽林后悔了,苏许可是他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家里就说着日后让他们结为夫妻的,现在这个傻子跳出来,算怎么一回事? “许儿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背文章了,爹爹爱骂便骂呗……”邱泽林也不敢去拉她的手,仅是扯着她的衣袖,一脸哀求:“你别不跟我好,如果你不跟我玩,我会很难过的。我们现在就去踏青嘛好不好,许儿……” “放开你的手,别以为我是那么好哄。” “许儿,我错了嘛,我任打任骂!许儿……” “哼……” 一边是小孩子家家的‘打情骂俏’,一边则是不在状态的牵手。管家在一边看着一脸苦笑,也不知道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孩子是谁家的,今天竟然能得孙小姐的青睐,还牵了那么久的手?只是看起来也太不机灵了些,怎么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好像个哑巴。 “行了行了,我…我就勉强答应你吧。”明明就是很愿意……小姑娘干咳了两声,自然而然地抽掉自己的手站回邱泽林身边,那呆子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她。 小姑娘回望他,突然发现他眼睛挺好看。 “小傻子,快回家吧。” 这是小姑娘难得的温柔。 “你……”那傻子眨眨眼,方才要说的话也没说出来,只点了点头。 真是傻。 小姑娘心想。 - “世子,你刚才是跑哪里去了,让小的好找。” “走了走。” 说回来,齐王东方宪的车队最近刚到京都,因为还需要等候面圣旨意,故先在外边驿站落脚。这小厮今年十五六岁,自小就是齐王府里的人,虽然是个奴才,但在主子辈不多的东方家里,他也算半个心腹。“咱们刚到京城,世子又不认路,这是跑到了哪里去?”小厮嘴上虽然有些责怪,可看到世子没有大碍,也松了一口气,“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不然王爷可会把小的生生打死。” “知道了。” 齐王东方宪,年到四十,膝下无子。 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说齐王专情还是痴心,偌大的王府里竟然没有多少妻妾,更没有多少儿女,除去那些打理王府事务的下人奴才,剩下的约四五十人,只专心为一个人操劳。 那就是齐王世子,东方稚。 只是这东方稚是个姑娘,并不是儿郎。想当年东方稚出生的时候,齐王极喜此女,甚至在郡主的封号上,也打算自己做主,再上书朝廷让皇上点头,以示自己对这孩子的重视。可惜好景不长,齐王妃在东方稚五岁时便染病去世,甚至等不及看到自己孩子加封的那一天。而一时失去爱妃的齐王受不住打击,一度消沉,无心理事。 皇帝特意下旨,封齐王嫡女东方稚为齐世子,享皇子级别待遇,婚嫁更毋须离家,女婿直接入赘为世子夫。这样的改变或多或少提升了齐王的地位和物品用度,更有一点,是皇帝关心他,不需要他唯一的女儿日后外嫁。 于是大永王朝便出现了第一个女世子,一时传为佳话。 “哎世子,听说驿站后边的石狮山很多人去踏青放风筝,你想不想去玩?小的可以带你去走走。”小厮端着半盆暖水走进房来,细心地替这小世子摘下鞋袜,擦拭鞋边上沾到的泥土。“小的见那些去石狮山的人都笑得特别开心,世子初来京都,玩玩也好。” 只是小世子好像走神了,没听到他说话。 “世子?”小厮又喊了一声。 “啊。” “怎么不说话?”小厮笑了笑,只当她是刚来京城,一切都还没有适应。“对了,世子平时的换洗衣裳干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出去也就不必穿男子的衣袍,省得别人误会咱们世子是个小子了……” “你说,只见过一次的人,还会不会再见到啊?”小世子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 小厮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喔,那当然,都见过一次了,再见第二次第三次也不足为奇嘛,对不对?” 小世子不说话。 过了半会儿,嘴角微微一笑。 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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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C市稍显老旧的绿皮火车在火车站停靠,火车门打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火车中涌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连续两天两夜的行程让每一位下车的乘客都身心俱疲。有条件买卧铺的乘客还 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全文免费阅读_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001 C市 稍显老旧的绿皮火车在火车站停靠,火车门打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火车中涌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连续两天两夜的行程让每一位下车的乘客都身心俱疲。有条件买卧铺的乘客还稍微好些,起码有地方睡。最多的还是在火车座位上窝窝囊囊挤了几十个小时的坐票乘客,此时的火车站小偷猖獗,一边要小心自己手中的行李,一边还要忍着酸软挪着像是被蚂蚁咬的两条腿顺着人流往火车站外走去。 唐志勇与陈孟同样是一对刚刚下车的夫妻,两人在来C市前都是在所在地的工厂上班,属于双职工家庭,在这个C国已经大力发展经济发展了十几年的情况下,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一张的长途卧铺车票钱花起来也不是不心疼。 如果只是他们两个大人的话,夫妻俩忍忍也就过去了,说什么也不会多花这么多钱,但只见左手提着一个行李袋的男人此时还在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被自己用绳子绑在身上的一个小被包。 火车上人挤人时不觉得冷,但此时下了车,C市正值冬季,呼呼刮过来的北风让男人下意识的又用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小被包。 与被唐志勇左手提着的被踩的脏兮兮的行李袋相比,这个小被包就显得干净蓬松柔软的多。 “老唐,你把那个行李袋给我吧。”陈孟伸手便想要接过丈夫左手提着的行李袋。 唐志勇刚想拒绝,就又听妻子说道:“等会儿要下台阶,这人这么多,你抱着楸楸再拿行李袋到时候两个人再一起摔了就麻烦了。” 男人一听想想也是,便松手把行李袋让妻子接了过去。 陈孟一手接过行李袋,一边往丈夫胸前绑着的被包里望了一眼,透过缝隙见里面被爸爸保护的好好的小朋友还在安安稳稳的睡觉,略有些疲惫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微笑。 见妻子脸上露笑,感受了一下那贴在自己胸膛上软乎乎的小脸儿,唐志勇也笑了笑。 之前小儿子年纪小,也从来没坐过车。这一下子让他整整坐了两天的长途火车,小家伙最开始的一天都没怎么睡。还是临下车前实在困的不行了,这才在卧铺上睡了一下。 下车时怕打扰到小家伙,再加上这时候的火车站确实比较乱,他们家楸楸年纪小,又长得这么好,说不定一个错眼就让哪个拐子给盯上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还是就这样用被子裹起来绑在身上带着最安全。 既可以让小家伙继续睡,他们也放心。 出了车站,车站外已经有人举着牌子在接人了。是两个看起来十几岁年纪不大的少年,但信手从陈孟手中接过行李袋的举动也沉稳的很。 “叔叔阿姨,我们是阿泽的朋友,我叫毕冯,他叫沈湛,是阿泽让我们来接你们在C市安顿下来的。”其中剃着小平头的少年一边接行李袋一边自我介绍道。 唐志勇也没有因为面前的两个少年年纪小就态度轻慢,点点头和两人都握了握手:“我听阿泽提起过你们,麻烦你们了。” 唐志勇听大儿子在电话里提起过,这两个少年都是在C市土生土长的,C市东西南北有多少个有名的胡同估计他们都门儿清。 他们一家子初来乍到的,还带着个刚刚两岁多点儿的小儿子,如果没有熟悉C市的人引领带路的话,想要安顿下来还有的折腾。 他和妻子之前都是厂里的工人,小儿子唐楸自从生下来几乎算是大儿子唐泽带大的,他们夫妻俩自觉已经够宝贝小儿子的了,可跟大儿子一比,还是有些不够看。 他们这些大人折腾没事,这么大的小娃娃可禁不起折腾,万一给折腾病了,好不容易才被劝回亲生父母那里的大儿子估计扭脸就得带着铺盖被子重新搬回来。 “叔叔您这话就客气了,阿泽要是知道我们没把你们安顿好,肯定回去就得找我们打一架。也就是今天秦家那边要给阿泽办什么晚会,阿泽听您的劝不准备再刺激秦家老老小小那根脆弱的神经,不然他一准儿得翻墙出来接您和…” 说着,那个叫毕冯的少年看了一眼唐志勇身上的被包,心想:这应该就是阿泽心心念念的弟弟了吧?应该是叫…唐楸?现在被裹得严实,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 刚刚过了两岁生日的小家伙哪里懂得最近家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从出生起就把他疼到现在,连睡觉都是自愿给他讲故事哄着睡的哥哥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哥哥,而是唐家夫妻从福利院里救助领养来的孩子。 偏偏这个孩子还不是真正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养父母家里待了许多年后,人都长到十三四岁了又被一直没放弃的亲生父母找到,硬生生给带回了远在首都C市的秦家,注定要在未来继承秦家偌大的家业。 名字也从一开始的唐泽改为了秦泽。 叫做毕冯的少年心想:据说前几天就是这个小家伙因为不懂哥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家,趁着双方打电话的功夫跑到电话筒前说了一句想哥哥,问哥哥怎么还不回家呀。 人还没有电话柜高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问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原本被养父母劝回亲生父母身边,好歹还能稳住的秦泽当时就绷不住了。 听说如果不是秦伯父和秦伯母长了个心眼,当天晚上没有睡踏实听着动静把人给拦住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背着包袱估计都扒上火车在跑路的途中了。 之前的好几通电话都没事,人也能在秦家安安稳稳的住着。认识亲戚、上课、人情往来也都配合。 本来秦家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了。那次之后才知道,这哪里是安稳,那是还没戳肺管子上。 戳到了分分钟扒火车给你看。 好在唐家夫妻现在因为工厂裁员,再加上为小儿子的未来教育问题考虑,也下定决心准备来C市安顿下来。 以后秦泽如果再绷不住了,最起码不用和一车的煤炭一起坐两天两夜的火车,最多坐一个多小时的车也就到了。 想到这里,深知自己那位新认识的好友对养父母及那个被爸爸抱着还在睡觉的小家伙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两个少年也收起了脾气,顺顺当当的带着唐志勇和陈孟坐公交车来到了一处秦泽一早就给养父母看好的暂时落脚点前。 深知养父母性格的秦泽并没有给养父母挑一些环境过于优越的住处,也没有选择自己垫付一部分租住费,而是认真看好了一处公办小学的家属院。 家属院里住的大多都是那处公办小学的教师以及家属,人员来往简单。又因为家属院有些年头了,一侧墙上都长满了爬山虎,所以房租也不算贵。 以唐志勇和陈孟这些年的积蓄还算负担的起。 知道夫妻俩带着一个孩子坐了两天的火车现在应该已经很疲惫了,带路的两个少年也没有多停留,只是在走之前又交代了一下附近的菜场、医院、派出所、百货商场所在后,便婉拒了唐志勇要请他们吃饭的邀请,小跑着出了家属院。 目送两个少年的背影消失不见,唐志勇回头看着那间四合院里分出来的门口朝西南的空屋子,他刚刚已经交了租金,这就是他们一家接下来的两年要住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唐志勇和妻子陈孟没有休息,而是把还在睡着的小儿子安放在已经擦干净的床铺上,然后便到院子中的井里接了盆水前前后后的打扫忙碌了起来。 先是去隔壁房东家拿了些煤。原本陈孟是要用C市的市价买的,但房东看他们是刚搬来的,又刚交了房租,干脆就送了他们一些。 把煤块放在屋内的炉灶中,用废旧的报纸把煤块引燃,窗户微微留了一个小缝,原本像冰窖一样的屋子这才慢慢暖了起来。 夫妻俩也不用再时不时的就到床前摸一摸还在睡觉的小朋友的手冷不冷了。 等到把屋内屋外打扫完,陈孟也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甚至开始有大朵大朵的雪花往下飘。 屋外正值隆冬,屋内女人在炉灶边煨了几个小个的烤红薯。 小个的红薯熟的快,慢慢的空气中便盈满了烤红薯的香甜味道。 心里算着时间,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又打理整齐,脸也洗干净,五官中能明显看出秀气的女人轻轻走上前把床上的小儿子抱起,用洗干净的手摸了摸小家伙睡的热乎乎的小脸儿:“楸楸,起床了。我们到地方了。” 被抱着的小朋友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动了动自己像洋娃娃一样又长又翘的睫毛,奶乎乎的小脸儿也在妈妈怀里蹭了蹭,在女人一声声耐心的哄声中终于睁开了眼。 也无怪乎夫妻俩在车站时那么警惕,把孩子抱着都不行还要用小被子裹在身上,生怕一个错眼就让拐子抢跑了。 实在是小家伙长得太好,一双眼睛睁开后更是灿若繁星,又乖又漂亮,一张小脸儿全捡着唐志勇和陈孟的优点长了。 揉着眼睛的小朋友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哥哥买糖?” 因为这么大的小家伙根本就听不懂他哥哥之所以离开家这背后的复杂原因,所以最开始夫妻俩便哄他哥哥是出门上学去了,因为学校离的比较远,所以才不能经常回来。还承诺小唐楸,等下次哥哥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特别好吃的糖果。 一开始的唐楸还比较开心,在这么大的小朋友看来,从天亮到天黑就已经是很久了。但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哥哥还没有回来,小家伙抿抿嘴,忽然就不是很想要特别好吃的糖果了。 他要哥哥。 这次坐那个呜呜呜的大火车,小家伙更是哭的可怜的不行。夫妻两人被小儿子哭的心都拧过去好几下了后来才问出来,原来小家伙之所以那么抗拒出门,是怕他和爸爸妈妈都出去了,哥哥回家就没有人给他开门了。 陈孟这才和他说,他们这次出门就是要去找哥哥的。这才让小家伙止住了哭,连晕车都不怕。 现在更是一睁眼就问哥哥。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唐楸说话有时候还说不了太长的句子,听起来他是在问哥哥有没有给他买糖,其实被小家伙在家里问过好几遍的夫妻俩都知道,小家伙是在问他不买糖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扣扣扣的敲门声。 风雪里,身形尚未长成的少年正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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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余晖透过镂空的雕花木窗洒进屋内,一直延伸至拔步床边,映出一道男人的身影。对方身形修长,下颌线条优越,侧脸的轮廓被光影分割,温柔与冷淡交织。关青禾躺在床上,白皙手臂探出被外。她偏过头, 伺机而动全文免费阅读_伺机而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黄昏的余晖透过镂空的雕花木窗洒进屋内,一直延伸至拔步床边,映出一道男人的身影。 对方身形修长,下颌线条优越,侧脸的轮廓被光影分割,温柔与冷淡交织。 关青禾躺在床上,白皙手臂探出被外。 她偏过头,看见男人宽大的掌心托着她的手,在她手腕上缠了一根微凉的细带,上面印着很多小小的数字。 关青禾动了动,迷茫地盯着看。 男人捉住她,合拢她的五指,再度用细带缠住,嗓音低沉:“不要动。” 她怔愣,下意识去看他的脸,可怎么也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只记得昏昏黄黄的光。 - 关青禾睁开眼,差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看到屋外已然天光大亮,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小苏:【关老师,我到啦。】 小苏:【你醒了吗?】 关青禾回复:【稍等。】 她从床上起来,原本铺在枕头上的乌黑青丝顺滑地垂下,遮住了纤细的腰肢。 满屋子暗色的木色家具里,关青禾穿着身素白色的睡裙,成了独一抹亮色。 连日高温后,宁城终于迎来一场雨,下下停停,午后终于阴云散去,夹着一丝阴凉。 “小苏,你进来吧。” 小苏在院子里看了半天的锦鲤池,又对着几盆栽着枯树的盆栽拍了几张照,才进了堂屋。 刚进去她就见关青禾换了身黛青旗袍坐在椅子上,纤细的小腿露在外,清冷古典,宛如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小苏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要被惊艳。 关青禾挑了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翡翠玉镯戴上,尺寸完美契合,碧玉青色映出皓白雪肤。 小苏之前见过很多次这个盒子,据说是她每年生日都收到的礼物,有手镯、手钏、项链…… 关青禾问:“怎么了?” 小苏只觉得这声音婉转动人,像江南耳语呢喃,如果唱起来,绝对听众不会少。 她回神:“这个盒子好像有点眼熟,但我又想不起来。” 关青禾想了想:“可能现在很多首饰都用木盒装。” 小苏摆手:“我们簪娘用的就算是木盒,那也比不上这个呀,这可是紫檀木。” 更别提这满屋子的红木与黄花梨家具了,她第一次来,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景区老宅。 出发去茶馆的路上,小苏又想起来。 “而且,青禾姐你的手镯,每个尺寸都好合适,跟定制似的,我之前旅游买的玉镯不是大就是小。” - 老巷的一家茶馆门外,本地人与外地游客挤在一起,占满了青石板路,谁也不让谁。 “秋云坊这个月新开业,优惠活动双人团购只要66!就能听到著名大师章明月唯一的女徒弟弹琵琶。” 宁城的评弹馆遍地开花,尤数这条路上的最多。 大多数都开在街道巷子里的茶馆中,一边喝茶听曲,一边看白墙黑瓦与亭台楼阁。 “评弹,那是咱们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句老话叫一曲评弹歌尽万种风情。咱们宁城这地方,只要一开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曲子里了。” 兼职大学生正卖力吆喝:“大家来宁城玩,不打个卡,发个朋友圈,回去也是一个遗憾是不是?” 和这里的热闹喧嚣相比,隔壁的如梦令茶馆的大门口空无一人,门可罗雀。 沈经年的车从远处路过。 见他看着那边,秘书说:“章明月老师生病休息后,茶馆的客人被隔壁店抢走,于是就关了门,听说最近请了新人,技艺高超,大概快重新开门了。” 跟团游的年轻人们百无聊赖地听着千篇一律的宣传,到处乱看,忽然盯住巷口。 只见走进巷子里的少女穿着一袭黛青色刺绣旗袍,身段玲珑,腰肢纤细,黑发简简单单地绾起。 哪怕戴着口罩,也能看出眉眼清淡如水雾,也阻挡不了几个男生眼睛都看直了。 “这排队排得值啊!” 就连挑剔的老太太们都不住地欣赏。 眼见着美人停住脚步,男生们才注意到,隔壁木门紧闭,屋檐下悬挂的灯笼上写着[如梦令]三个字。 沈经年扫过她,把玩着手中的核桃。 许久未见,那手腕还是那样纤白细巧,戴着最素净的玉镯,也不输珠光宝色。 - “隔壁也太不要脸了,天天宣传都拉踩咱们,还把她是章老师唯一的女徒弟这事写到了宣传语里。” 庭院里,关青禾摘了口罩,听小苏絮絮叨叨的吐槽,出声:“这话也不算假。” 小苏说:“可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都把章老师气病了,怎么好意思的,脸皮真厚。” 暑假是旅游高峰期,宁城这边很多外地游客,各个小巷里评弹馆的预约几乎都满场,只想听琵琶大家唱一曲。 [如梦令]因为有章明月这个老艺术家而出名。 但这个暑假,却恰恰出了意外。 章明月的徒弟付秋云突然退出评弹茶馆,要去自立门户,这也没有什么,章明月也支持。 宁城评弹茶馆那么多,她开一个也正常。 但是,谁也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付秋云和她男朋友把新店开在了[如梦令]的隔壁,颇有对打的意思。 不仅如此,宣传语句句带章明月的名字,借机拉拢抢走客人,还打价格战。 章明月一气之下病倒,没了坐镇的她,茶馆基本开不了场,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关门休整。 小苏第一次见关青禾,就是被章明月派去清江市,邀请关青禾来茶馆坐镇。 在路上的时候她心想,“关青禾”一定是隐姓埋名的老艺术家,这种人物都是年纪越大越厉害。 到了目的地,看到了老艺术家。 但是小苏才知道,她要请的人是老艺术家的年轻孙女。 关青禾问:“付秋云来看过章老师吗?” 小苏说:“就来过一次,那压根不是看望,是炫耀,还在章老师面前卖惨,把咱们的客人都拉走居然还不承认,网上营销成那样,谁信她天真啊,就章老师年纪大了,不懂。” 她想起什么,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是一个网友前两天写的帖子:【以后可以不用去如梦令了,章明月老师不登台了,我路过茶馆门都关了。】 关青禾扫了眼底下的回复。 “没有章老师那我不去了。” “可以去章明月老师徒弟新开的秋云坊,和章老师没什么区别!特别好听!” “我去了,真的不错,大家可以去听听看,比如梦令还便宜一块钱呢。” 小苏愤愤不平:“我最近每个帖子底下都能看到这种引流回复,一看就是花钱买的。” 关青禾笑:“好不好听,听了才知道。” - 如梦令的茶馆老宅从明代保存至今,标准的园林建筑。 评弹的门票不贵,外场在庭院里,40元一张就可以喝茶吃点心,听几个小时。内场是在屋子里,所以座位可以离评弹演员很近,面对面听,贵一些。 除了被动听曲,还可以花钱点歌。不想花钱点歌的,就可以听别人点歌。 现如今茶馆关门休整,院子里的椅子都撤了一半。 店里的服务员也辞职了好几个,只留下两个穿着大褂、小二打扮的男生坐在那儿打瞌睡。 看见关青禾,他们都飞速站起来,一路目送,来回地眼神交流:“这是谁?来干什么?” 关青禾虽然来宁城几天,但一直都在整理熟悉住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茶馆。 她直接去了楼上,见到了正靠在床头休息的章明月,对方脸色很差。 关青禾心里微叹气:“章老师。” 章明月见到她的脸,也愣了两秒,招手:“坐吧。” 关青禾坐在床边,给她倒了杯茶。 “你真像你阿婆啊,一样的绝色。”章明月感慨:“难怪你爷爷要把你留在清江了。” 这张脸太出色,太打眼,这世界上总有不怀好意的人。 就算是她一个老太太见到,也不由得恍神,何况是别人。 章明月也有点后悔:“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关青禾眼睫微动:“爷爷都让我来了,说明他很放心,您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的。” 章明月见她坚持,说:“那还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没办法,你爷爷年纪大了,要不然他肯定自己来。” “我这次病得严重,估计以后是上不了台了,你初来乍到,直接开场演出,肯定不行。趁着我还能动的时候,给那些听过我评弹的老客们写份请柬,一起吃个饭,他们大概能给我面子。” 关青禾蹙眉,抬眸道:“您不用这样的。” 章明月摇头:“茶馆既然交到你手上,我总不能给你个烂摊子,怎么和你爷爷交代。” “这些老客们都是大人物,非富即贵,所以不能马虎对待,你亲自去写请柬,盖我的印章。” 她与关青禾的爷爷师出同门,关爷爷是师兄,年轻时名噪海外,只不过之后因为变故没再公开演出,几十年过去,也被人遗忘。 这茶馆,便是他的。 关青禾要来宁城,茶馆的所有权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她名下。 她从小和爷爷学琵琶,爷爷年纪大了,没人照顾,一直留在清江市,深居简出,没几个人认识。 章明月当年去清江小住,也教过关青禾几个月。她相信关青禾的技术,但别人可不一定。 所以,她得提前替她铺好路。 关青禾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 早在三天前,章明月就旁人准备好了请柬所需要的东西,就放在书房里等她来。 “以前咱们茶馆,排队都排到街头去,哪里需要写请柬……”小苏嘀咕一句,又赶忙找补:“不过现在开门,确实要通知,不然老客们都不知道。” “这些请柬到时候让他们送出去,不会漏了任何一份的,青禾姐你放心。” 关青禾嗯了声,摊开请柬。 雕花小窗外的光线洒进来,一格格地落在桌面上,映出几行漂亮的字。 她写完,又想起自己的小印落在老家没带来。 小苏一边报客人名,一边偷瞄关青禾。 静看更显古典,眉目清冷,姿态从容,与古朴的宅子融为一体。 轮到最后一份,小苏深呼吸,念出:“沈经年。” 关青禾停住手,“沈?” 她能从小苏的语气里听出来,这个人必然很重要。 小苏难掩激动:“沈家三爷沈经年。” “他之前每周都会来一次,是咱们这的常客,他来了,其他大佬们肯定会来。” 她脑袋垂下,小声道:“不过,他以前来只听章老师的场,邀请也不一定来,这次不知道会不会给面子。” - 请柬大多数由店里的服务生送,只有最后一份,小苏找来了一个年轻男生,两个人在月洞门前交接。 关青禾没看见对方的脸,只听见他叫“周谦”。 小苏信誓旦旦保证,周谦一定会把请柬送到沈经年本人手上,不会有意外。 傍晚时分,周谦装着请柬直奔目的地,吊儿郎当的姿态立刻收紧,挺着背往里走。 小苏发来消息。 见周围没人,周谦语音回复:“放心吧,我已经到了,我一定骗他过去!” 他正做保证,一道清冽嗓音从背后响起。 “骗谁?” 周谦一回头,见到身形优越的男人站在身后,斯文矜贵。 他后面还站着几个老总们,平日在新闻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会儿都沉默地当着背景。 “骗您侄子!”周谦立刻改口:“三叔,这是如梦令的请柬,章老师请您明晚一起吃顿便饭。” 他和沈经年的侄子是好友,随好友的辈分叫他三叔。 周谦还真怕沈经年不去,要是连他都不想,那如梦令这茶馆可就真倒闭算了。 “重新开了?” “对,这周五下午就开场。” “你这个业余店小二当得还挺像。” 沈经年随手接过请柬,问得家常,慢条斯理,声线温和,却骨子里带着丝压迫感。 周谦小声反驳:“要不是出了付秋云这白眼狼的事,我现在都能当上小师弟了。” 这话逗笑了沈经年。 一个贵公子为了追个姑娘,居然混到这份上,他懒得多评。 他垂着眸子,打开请柬。材质精细的纸页,写着几行簪花小楷,没有落款姓名,只有一个“章明月”的印。 沈经年的嘴角弯了弯。 这字迹,一看就不是本人写的。 宁城圈内人尽皆知,沈经年喜好文雅,从评弹到古玩。 很多人为了创造机会,经常往茶馆跑、收藏古玩,就为了能搭上话,能谈一两句。 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点在请柬上,沈经年说:“所以章老师知道有人冒用她的名义全城广发请柬?” “……” 周谦实话实说:“诶,不是冒用,章老师同意的。您不会白去的,这次她要介绍一个大师。” 沈经年好笑:“你封的?” “老师自己说的,说她技艺高超,年轻有天分,小苏还说她美得不似真人。”周谦一口气说完。 他又想起来:“而且,她也姓关,巧不巧,和您未来侄媳妇一个姓。” 一句话结束,周围众人都惊了下。 常年在宁城的谁不知道沈家门难进,叔叔沈经年不近女色,小辈侄子们被拒联姻,原来是存着一纸婚约! 谁家居然能和沈家有婚约? 他们思忖着,这婚约从没提过,是不是代表沈家不上心? 他们都看着沈经年挑了下眉,然后缓缓合上了那张属于他的请柬。 “行,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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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霭悠悠醒来,手扶着有些还有些头昏的额头,感觉还带着昨日的宿醉,晕晕沉沉的。“灵芝快给福晋打水,洗把脸。”“福晋,可是头又疼了,奴婢给您按按头。舒缓舒缓。您啊,从小就这毛病,一生大气,就头 四爷夫妇撒糖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四爷夫妇撒糖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芳霭悠悠醒来,手扶着有些还有些头昏的额头,感觉还带着昨日的宿醉,晕晕沉沉的。 “灵芝快给福晋打水,洗把脸。” “福晋,可是头又疼了,奴婢给您按按头。舒缓舒缓。您啊,从小就这毛病,一生大气,就头疼难忍。” 芳霭的昏沉的脑袋已被这短短几作话,句话,震的强迫清醒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震撼寰宇了,“福晋?” “福晋?”芳霭顾不得还有些眩晕的额头,撑着身子坐起,看到寝室的摆设,她脑袋更加疼痛了。 只见寝室到处摆着带有清朝雕绘,纹饰图案特色的家具,如紫颤龙凤尾立柜,黄花梨透雕纹玫瑰椅,紫颤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等。 “穿越,清朝,福晋,”芳霭再是头昏脑涨,也知道她这是穿越到了清朝的官宦人家了,值得庆幸的是,她是这家的嫡福晋,而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妾侍。 “福晋,福晋?” “啊?” 常嬷嬷看着芳霭有些恍惚,手下动作没停,有些担忧的说:“福晋,头可是还疼?奴婢要不要再加些力道?” 芳霭看这位嬷嬷面带忧心的看着她,让她想起前世已去世多年的母亲,她故作轻松的说:“嬷嬷,手艺还是这样好,我已经好多了,你到旁边歇歇吧,不用再按了。” 常嬷嬷是芳霭奶嬷嬷,在她看来虽说主仆有别,但是她把芳霭一直当亲闺女的疼爱,她又如何不知道,芳霭是心疼她,怕她累着呢,唉,多招人疼的福晋啊,为什么四爷就看不到福晋的好呢?总是宠着李侧福晋。 常嬷嬷慈爱的说:“无碍的,福晋,老奴不累,老奴再给你好好按按。” 芳霭感受着嬷嬷轻柔的手法,感觉头疼真的好多了。 一个身着青色宫装,面目清秀的宫女端着水进入了寝室,“福晋,水打来了,奴婢先给拧帕子,洗把脸吧。” 芳霭微笑点头,目前只知道她穿越到清朝官宦家做了正室,其他信息是丝毫不知啊。她不敢多说话,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灵芝给芳霭净了手,洁面,又伺候她漱了口,常嬷嬷力道不轻不重的给她按着,她真的感觉脑子清明了许多,就连身子也轻松了许多。 芳霭摸着肚子,娇软的对常嬷嬷说:“嬷嬷,我头不疼了,可是我有些饿了。” 常嬷嬷连忙停了手中的动作,自责的说:“怪奴婢,怪奴婢,是奴婢想的不周到,福晋躺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用膳呢?奴婢这就去安排。” “孙明,你去到膳房给福晋拿些清淡的膳食来,要快些。” 常嬷嬷吩咐过灵云,又转头对芳霭笑着说:“福晋,你这身子还未大好,还是先不要用肉食了吧。” 芳霭一听,心花怒放,原主也喜欢肉食?真是太好了,她可是肉食动物啊。她真怕原主出身清朝贵族不喜荤,只爱素食呢。 毕竟清朝皇帝都信奉佛教,喜吃素斋。就连新年的除夕之夜都要煮素饽饽(素饺子)吃呢。 芳霭佯装不高兴,嘟着嘴说:“嬷嬷,我明儿就要吃肉。我都已经大好了。” 常嬷嬷看着芳霭爱娇的模样,感觉这心都化了,笑着说:“好,好,都听我们福晋的。” 太监孙明很快把膳食拿了回来,灵云上前接过,把膳食摆在了小厅堂的圆桌上。 灵芝扶着芳霭从寝殿走到花厅,芳霭看到摆在圆桌上精致的膳食,心里很是开心。 上辈子的芳霭也是出身豪门世家,只是父母意外早亡,使她的处境在那个大家庭里很是尴尬,谁都想让她死,父母的财产谁都想要分一杯羹,她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择手段终于保住父母的财产。那天晚上,她留着眼泪,抱着酒杯往肚子不停地灌酒。没想到醒来,却到了这里。 芳霭坐在圆凳上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上辈子的一切都让它随风而逝吧。 常嬷嬷看芳霭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哀伤,一会儿气势凌厉,一会儿好像又释然了。 “福晋,可是不喜欢膳食?” 芳霭笑着说:“没有,这膳食光看着我都饿了。” 芳霭拿起常嬷嬷准备的筷子,开始用膳,她吃了一碗汤面,又把杏仁豆腐,草菇西兰花吃的一干二净。 常嬷嬷看着芳霭这样好的食欲,即是心疼,又是开心。 她暗暗怪自己没照顾好芳霭,竟然让芳霭挨了饿。但是她又高兴芳霭肯好好用膳,定是把李侧福晋又怀孕的事情想通了。 芳霭用完膳食,常嬷嬷怕她吃多了积食又给她泡了壶山楂茶。 常嬷嬷满是慈爱的看着芳霭抱着山楂茶慢慢的喝着,眉开眼笑说:“福晋,您能想开就对了,她李侧福晋能生又如何,除了大格格,有一个健康的吗?从她肚子爬出来再有出息又如何,还不是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 常嬷嬷略斟酌后,认真的说:“福晋,不是嬷嬷说您,您的性子也太好了。您但凡硬气一些,李侧福晋也不敢这般张狂无礼。” “咳,咳,咳,”芳霭被常嬷嬷劝说的话给呛着了。 常嬷嬷给芳霭拍着背,轻声细语的说:“福晋,喝茶喝这样急做什么。还难受吗?” 芳霭感觉舒服些了,抬起头问:“嬷嬷,李侧福晋?四爷?” 常嬷嬷不解的说:“福晋,您想着李侧福晋对您和大阿哥的无礼呢?四爷?四爷这些日子出去办差了,不在府中啊。” 芳霭突然感觉这酸酸甜甜的山楂茶变的苦涩无比,四爷?她压住心中慌乱,佯装不在意的说:“四爷出去办差时,不知有没有到德妃娘娘那儿告知一声?” 常嬷嬷笑着说:“去了啊,还是您和四爷一起去给德妃娘娘请的安呢,您忘了不成。” 芳霭心中所有的希翼被常嬷嬷的话瞬间被浇灭,也把芳霭的心浇满了绝望。 常嬷嬷看芳霭脸色大变,担忧的问:“福晋,怎么了?又有那不舒服了吗?” 常嬷嬷看着芳霭面色惨白,像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慌忙吩咐孙明:“孙明,孙明,快去请府医。” 孙明不知发生了何事,听了吩咐急忙向院外走。 “站住!回来!” 常嬷嬷和孙明被芳霭这一嗓子喊的心惊肉跳的,芳霭从未对下人如此严厉的大吼过。 芳霭高吼这一声,心中的烦闷,绝望减了大半,刚刚她真怕她被铺面而来绝望情绪搞的崩溃了。” 芳霭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明,烦躁的说:“你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芳霭看到常嬷嬷担心的看着她,芳霭知道这个嬷嬷是把她当闺女待的,真心实意忧心她。 她耐着性子,笑说:“嬷嬷,你也下去吧。我还是有些累,想再躺会儿。” 常嬷嬷虽说实在担心芳霭,但终究拧不过芳霭,只得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芳霭看着常嬷嬷出去的身影,慢慢回到寝室,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真的茫然无措。 她穿越到了清朝,成了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那个无子无宠的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 芳霭虽然不知现在是康熙多少年?现在四爷府中又都有谁?但是爱看小说的都知道,在四爷的府中,四爷心中前有为四爷接连生育的李氏,后有倾城相貌的年氏,还有大清朝最有福气的皇太后钮钴禄氏。好像这里面没有作为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的什么事啊? 四爷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给四爷在府邸时给四爷管好后院,四爷当皇帝时,给他管好后宫。 一句话就是,乌喇那拉氏为了四爷就忙里忙外,从青葱般的最美年华,生生熬成了黄脸婆,最后仅得了皇后的虚名,皇后还只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后宫得来的。 抛弃四爷,远走天涯?她看了她小胳膊小腿,好像也不现实。 像原主那样,任劳任怨一辈子,太憋屈!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叮,你好,农夫系统竭诚为您服务,农夫系统保你生活无忧。” 那里来的声音?还是男人的低沉浑厚的声音?芳霭飞快扫了下周围,没有啊? “叮,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农夫系统点燃你希望的曙光,农夫系统……。” 芳霭大喜过望的问:“系统?” “是的,不知是否需要?” “需要,需要,”芳霭真的感觉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她正犯难呢,系统就来了,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叮,1%,10%,60%,90%,100%,农夫已统绑定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农夫系统。” 芳霭欢喜的一个劲的点头说:“好,好,好。” 芳霭无语的说:“啊,是我听错了吗?农夫?” “是的,农夫系统,宿主主要任务是种树。宿主通过种树来获得积分。宿主你只能种果树。” 芳霭有点茫然,也有些意外,第一次听说系统让宿主种树的,她不由得问道:“怎么种?在哪儿种啊?还有你有名字吗?” 系统停顿片刻,就在芳霭以为它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统称系统时,系统慢吞吞的说:“甜甜。” “扑哧,哈哈哈哈,你是软妹子吗?刚刚听你的浑厚有力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纯爷们呢。” “我本来就是雄性。名字是乱起的,当不得真的,宿主,你可以叫我大树。” “雄性?你不是人吗?” 大树并不想透露太多,直接进入真题,认真的说:“宿主,不要过多心思放在我身上。还是想想种什么树吧。种树在哪儿种当然由您决定。想好后,我为您安排教学。半个时辰没有想到,将由系统为您随机选定种树品种。” 芳霭不是那喜欢自哀自矣的人,而且她认为她从系统里得到东西,如果不让她为系统做什么,她还不适应呢,有劳动才有收获嘛。 种树?种果树?芳霭一向喜欢桃花,她上辈子就是女汉子性格,却是个粉红控。 芳霭略微思索,心中便有了答案,“我种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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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里,既然有主角,配角,那么就一定有龙套的存在。温妍,就是一名龙套,专门穿梭于各个小说世界里,扮演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她的名字之所以被快穿局里的人所熟知,是因为只要是她接的任务,都被 龙套扮演[慢穿]全文免费阅读_龙套扮演[慢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千世界里,既然有主角,配角,那么就一定有龙套的存在。 温妍,就是一名龙套,专门穿梭于各个小说世界里,扮演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 而她的名字之所以被快穿局里的人所熟知,是因为只要是她接的任务,都被她完成得很出色,登峰造极堪比教科书。 就在昨天,快穿局局长还让大家向她好好学习。 结果,一觉醒来,全部的人都听说她选了E级世界度假,现在已经不在局里了。 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温妍一向只接SSS级的任务,自然不知道这些低级世界有多坑。 上一秒你还是穷困潦倒的小乞丐,下一秒就有可能变成国家首富失踪多年的儿子或女儿。 明明你交了张白卷上去,别人都觉得你是个学霸,在扮猪吃老虎。 最可怕的是,即使你完完整整地按照剧情人设来,该崩的还是会崩。 他们就不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照常的完成任务。 毕竟这任务等级早该提了,虽说是E级,可谁不知道这是因为世界意识还没有彻底形成的缘故。 也只有她常年在出任务和交任务之间徘徊,所以不知道这些。 ***** 十三中学,夏日的风即使有也带着一股热浪,教室里,风扇不仅没有散去室内的焦热,反而使里面的人更加躁动起来。 今天是高二文理分班的第一天,班上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只有少数人曾经在一个班,很快就融入其中。 靠着窗户,温妍坐在自己位子上,轻转着手中的黑笔,在全班六十多人中并不显眼。 寡然无味的长相,唯一令人注目的是一头如瀑的黑发。 尤青青先前跟她都是三班的,刚进门,扫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连忙挥了挥手,叫道,“妍妍” 等她落座在自己旁边,温妍才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来啊?”,声音很普通,就跟她的长相一样,普通到让人记不住的程度。 尤青青也是跟她认识了两年后,才真正记住她的。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地说起了她新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上次路过办公室,听到文老师说六班的李君被分到我们班了” 文老师也就是教她们高一的物理老师,至于李君,温妍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听她这样说,尤青青大吃一惊,“不是吧,都一年了,你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向她。 见此,尤青青连忙放低了声音,“那温寒这个人你总该知道吧,就是长居我们年段第一名的学霸” “长得很帅气的那个” 她盯着温妍,大有一副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就要长篇大论的架势。 见此,温妍思考了会,点了点头,毕竟是男主么,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他们两个有什么联系吗?一个一班,一个六班,八竿子打不着边。 适时的,她露出一丝疑惑,而这正是尤青青想看到的。 学生时代,大家除了学习,最喜欢的就是谈学校的八卦了。 上个学期,李君作弊,抄了温寒的试卷,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承认了,当时还被罚了三千字检讨,站在全校几千多人面前念。 尤青青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差,这么快就忘了这件事。 正当她继续说道时,刚才还附和着陪聊的温妍往她身后点了点,示意后面有人一直在看着她们俩。 少年穿着学校洗得发白的蓝白色校服,身材非常瘦削,隐约可见手上青筋,细长碎发遮住了那双眼,看不出是什么神情,沉默得像个哑巴。 但高的确是高,目测过去居然有一米八,比班上绝大多数都高。 尤青青转身,看到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过来正襟危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待他没再看向这边时,才拉着温妍的袖子小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你刚刚说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分到我们班,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时候”,温妍实话实说道,惹得她都快哭出来了。 “完蛋了,我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他该不会放学后堵我吧?”,尤青青说的他,就是刚才一直盯着她们的少年,李君。 温妍:“那倒不至于,顶多给你套个麻袋而已”,她开玩笑道。 背后,李君似乎听到她们的话,抬头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奋笔书写。 林秋珊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班里还是吵闹的一片,她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会。 温妍看到这一幕,心中立马闪过对那些人的怜悯。 果然,在她想道的下一秒,站在上首的人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粉笔头朝声音最大的那几人扔去,正中红心。 神情严厉,熟悉的面孔,让温妍不禁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尤青青也认出了上面的人是谁,不过跟温妍不一样,“这不是一班的班主任吗?怎么不教实验班,跑到这里了?”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女儿在这里啊”,温妍心里下意识接道。 这上面站着的,不仅是她未来两年的班主任,而且还是她妈。 温妍原定计划是当一个长相平凡,学习一般,只能考上普通二本的普通学生,然而谁能想到她要扮演的人的母亲是个教高中的老师。 于是,她想要平凡的愿望就遇上了第一个阻碍。 下课后,办公室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两个老师。 温妍坐在林老师左手边的那个空位置上,两只手撑着下巴,不是很想听她说教。 见到这一幕,林秋珊眼里闪过无奈之色,“放心,这次找你过来不是训你的” 如果不是逼得紧,说不定她还不知道她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儿,拥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 恐怕每次要她签名的那些卷子都是被她控分后的分数,这让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温妍可不想领情,“妈,你有什么事赶紧说,你看这时间,都快上课了”,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半撒娇、半是赌气道。 林秋珊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懒得说她罢了,毕竟平时也没见她多勤奋。 看见温妍鼓着脸颊,一副兴致缺缺,她也不继续拖着,开门见山道,“你后桌不是坐着一个男孩子吗?他叫李君,你平时照顾着他点,别让人欺负了” 那件事,林秋珊隐隐知道些什么,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加上当事人都承认了,她如果抓着不放,只会两方不讨好。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温寒是她班上的学生,作为班主任,她不是很想承认他的第一名都是抄出来的。 至于李君,林秋珊知道他因为那件事,被人孤立,背地说坏话,可她不是他班主任,管不了那么远。 这次,她申请调班,一方面是因为温妍在三班,另一方面也有一丝愧疚在里面。 温妍听见她说的,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上课了” 这态度让林秋珊怀疑到底她有没有把她话听进去。 她本来还想多留她一会儿,可是在看到她神情恹恹时,又作罢了。 “去吧,去吧”,她摆了摆手,让温妍赶紧回到自己教室去,再让她继续呆下去,她怕自己会被她气到。 隔壁,高一年段的女老师在温妍走出办公室后问道,“林老师,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是啊,再过两年就要高考了,心还定不下来,又不敢骂,生怕她出现逆反心理” 说实话,林秋珊的确拿自己女儿无可奈何。 太机灵了,按寻常的管法根本管不动,至于打小孩这个想法她更是从未生起过。 她爸律师的那一套被她学得一套一套的,她哪里斗得过? 更重要的是,她也舍不得打。 办公室里,两个老师在讨论育儿心得,教室里,温妍一回到教室,就被尤青青抓着问林老师找她干什么。 她随便几句就给混过去了。 因为新开学,新气象,每科的老师都会说一堆的心灵鸡汤,所以之后的几节课,她就在浑水摸鱼中度过,表现得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课上,老师在上面长篇大论,唾沫横飞,台下温妍听得都快睡着了。 正好这时候她记起了从办公室里出来时,顺手抓的那一大把糖果,于是问旁边的女生要不要吃。 抽屉里,温妍偷偷摸出了几颗糖果,递给尤青青一颗,然后又分了前后桌同学各一颗。 李君看见桌上的糖果,有片刻的微愣,等他回过神,看向温妍时,她正和同桌在讲话,笑得很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东西吃。 如果温妍只给了他一个人,那李君绝不会收下这糖果,只会觉得她别有居心,毕竟在这之前不是没有先例,但她不是。 见到旁边的人都有,李君慢慢撕开了糖纸,放入口中。 糖果是柠檬味的,有点酸,但他却尝到了甜。 尽管他知道她只是顺手而已。 但比起故意忽视他这个人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因为如果她分给了前后桌所有人,除了他,那他只会更尴尬,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一颗糖果。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温妍太大的心理波动,她真的只是顺手而已,她妈先前说的那些她根本就没注意听。 当然,就算是听了也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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