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淅淅,下个不停。混杂着沥沥风声,听来更觉困倦。白月兮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空气中有股清淡的男香。她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竟发觉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周遭的环境极其陌生,她拍 和顶流参加恋综后我爆红了[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和顶流参加恋综后我爆红了[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窗外细雨淅淅,下个不停。混杂着沥沥风声,听来更觉困倦。 白月兮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空气中有股清淡的男香。 她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竟发觉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西装。 周遭的环境极其陌生,她拍了拍头,也没想起这到底是哪。 可是很快,她恍惚间意识到,她已经死了啊,她得了癌症,一查出来就是晚期,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在自己的公寓里咽了气。 好在,也没什么痛苦,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做了两个月的心理建设,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她很坦然地接受了。 她还记得最后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她还记得,她在最后一刻,看到眼前出现了好多金光。 当记忆回笼之后,她再看眼前的一切,恍然大悟道:“这里,是天堂吧?” 她抓起身上的男士西装,凑近轻轻闻了一下,那上面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特别迷人。 她莫名就觉得西装的主人一定很帅,即便这个主人可能不是人。 白月兮低头笑了,她喃喃开口:“所以说,死也没这么可怕嘛。” 江司慕从浴室里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白月兮抱着他的西装外套浅闻,他下意识扬了扬眉,勾着嘴角道:“你是喜欢这件西装,还是喜欢上面的味道?喜欢西装我可以送你,喜欢我的味道,我可以让你天天闻。” 即便是这声音低沉悦耳,摄人心魄,白月兮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当然,更吓人的是,他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那浴巾松松垮垮的搭着,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 外面是阴天,室内光线不足,可他雪白的肌肤却丝毫不受影响,白得让人嫉妒。 白月兮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看看他的…… 可恶,竟然没有他白! 江司慕知道白月兮在打量他,所以他干脆走近了一些,大大方方让她看着。 白月兮看着他缓缓逼近,倒吸了一口气,他真的很帅,比她上辈子最爱的爱豆还要帅。他的五官简直无可挑剔,大浓眉瑞凤眼,鼻梁高挺,连唇形弧度都很柔美。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并没有完全擦干,水珠顺着脖颈缓缓滑落,白月兮入目所见的,便是一片削薄紧致的蜜色肌肉…… 他的身材刚刚好,既不过分壮硕,也不过分瘦弱,完美紧致的腰部线条,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等景致,白月兮从前只在手机图片里见过,面对面观赏,还是第一次。 对面的男人显然很满意白月兮这副表情,他甚至蹲下身去,又凑近了白月兮一些:“我是不是很好看?身材是不是也很完美?” 他的气息就打在她的脸上,可是白月兮还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些微的不适。 这个男人,有点过度自恋了。 就算是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这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她喜欢的男神,应该是高冷酷拽的,上赶着撩人的,她就不喜欢了。 白月兮瞬间熄了火,语气也有点冷淡:“一般般吧,跟我男神比差远了。” 江司慕脸色一沉,声音也不复方才温柔:“你男神是谁?” 他变脸如此快,倒是让人惊讶。白月兮不禁想着,这倒是有几分男神的气质了。 男神嘛,就应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一些。 白月兮上辈子一直母胎solo到死,她长得并不差,样貌在周围社交圈里,甚至可以说是上等的。追她的男人也不少,可她都不喜欢。 她自己都觉得她有点毛病,她就喜欢她得不到的男人。一旦那男人稍微回头看她一眼,她立马就不喜欢了。 这样的性格,注定了她是单身体质。不过白月兮觉得,单身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自由自在地追星,无拘无束地生活。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死的时候,稍微孤单了点,身边除了护工,也没有个为她哭坟的人。 白月兮不咸不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男神是谁就跟你无关了,帅哥请你把衣服穿好,可以吗?你这样实在不雅。” 江司慕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真不识好歹,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用男色勾丨引女人,这女人偏偏还不上道。 他不明白,就他这颜值,差在哪了? 平时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个眼睛,粉丝们都得嚎嚎直叫。 可白月兮,凭什么对他不屑一顾? 江司慕越是羞恼,那胜负欲便上来了,他直接躬下身来,一只手按住沙发靠座,欺身凑近她道:“白小姐,我对自己的外在向来很有自信,最起码,比你那个妈宝未婚夫强了百倍。请问,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白月兮拧眉,她一脸无语,她哪来的未婚夫? 她正要出声询问,房门便被人撞开了…… 这一下子,门口倒是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 那男的最先开口,白月兮隔好远都仿佛能听到他咬紧后槽牙的声音:“白月兮,你在做什么?” 这都谁啊? 白月兮正要开口询问,身上的江司慕便慢条斯理地起身,他甚至还没有要穿衣服的意思,就那么大咧咧地看着门口的杨阔笑了:“杨先生可别误会,我和白小姐什么事都没有。” 杨阔气得浑身发抖,他颤着手指着江司慕吼道:“你TM管这叫什么事没有?” 白月兮缓缓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她本来想丢掉身上那件男士外套,可一看里面的吊带长裙稍微有点露,便索性将那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 江司慕倒是没想到她这么不避嫌,他嘴角勾了勾,显然对眼前这副场面更加满意了。 他语气里的笑声,甚至都不加掩饰:“杨先生你别误会啊,我和白小姐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刚刚你看到的,也是一个误会。只是凑巧让你看到了那一幕……” 杨阔身边的女人在不经意间与江司慕交流了一下眼神,那个女人眸中的兴奋也藏不住了,她的脑门上仿佛刻了四个字——我哥牛逼。 杨阔牙根都在打颤,他不想再看江司慕一眼,尤其是他露在外面的身材,更是让杨阔嫉妒到发狠。 他只是冲着里面的白月兮吼道:“白月兮,你给我滚出来,你给我解释,你和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月兮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其实她还没有完全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接下来,江司慕又开口了:“杨先生你别那么凶,白小姐身体不舒服,你别吓到她。” 江司慕果然了解杨阔,他知道哪一句话,可以戳中杨阔的痛点。 杨阔指着江司慕道:“我警告你江司慕,你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她跟你没有关系。” 杨阔身旁的女人名叫江司语,她轻轻拽了拽杨阔的衣袖,小声劝道:“杨阔,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好好和白小姐说话,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听到这群人的名字,白月兮如遭雷劈。 她好像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穿书了。 这本小说名叫《虐来虐去还是你》,男主就叫杨阔,而江司慕则是这本书中的一个反派,他是娱乐圈顶流,也是个疼爱妹妹的哥哥。 他的亲妹妹江司语、表妹谭安安还有堂妹江凝都喜欢杨阔,偏偏杨阔喜欢白月兮,所以一再拒绝这几位富家千金的示好。 她们的哥哥江司慕终于忍不住,所以决定亲自上阵,从源头入手,企图勾搭女主白月兮,让她放弃杨阔。 这是一本超级狗血超级虐的文,白月兮就是一个悲惨女主,她一路被虐心、虐身、虐心肝脾肺、虐到头皮发麻,最后才能与男主杨阔HE。 而白月兮上辈子之所以对这本书感兴趣,是因为这本书的女主与她同名同姓,她追文的时候,还去作者评论区评论过:“这个文太虐了,总给我一种强行虐的感觉,就这还HE什么啊?趁早BE得了。而且女主跟我同名同姓,好跳戏哦。” 在一众评论里,作者当时还回复了她:“这个名字人家也想了好久,这都能撞名,你准备准备穿书吧。” 白月兮当时还配合作者的玩笑,回复道:“好的,那我全文背诵。” 笑死,也不知道是作者开不起玩笑,还是老天爷开不起玩笑,她居然真的穿进这本虐文里了。 而她眼前的杨阔见她还在发呆不解释,就更是气得面红颈赤:“白月兮,你是哑巴了吗?我要听你解释。” 白月兮正要开口说话,江司慕便一脸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冲着杨阔道:“杨先生,你别吓唬她,她身体不舒服,今天着凉受了寒气,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其实一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浴室不能洗澡,我就跑她这借了一下浴室用用,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要相信白小姐。” 杨阔不想听江司慕说话,他只看着白月兮问:“你说啊,我不想听他说。” 白月兮想了想原书内容,其实江司慕说得也没错,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说得对,他就是来借浴室的。” 江司慕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江司语也是强忍着笑意,就快绷不住了。 白月兮这不当回事的语气,更让杨阔窝火,他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信吗?他一个男人跑你房间洗澡?洗完澡为什么不穿衣服?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靠得那么近,不知道避嫌?还有,你现在身上为什么披着他的衣服?白月兮,你当我是傻吗?” 白月兮站在杨阔的角度想了想,认同道:“是有点太巧了,换我我也不信。但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要是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啊?” 杨阔气得身形不稳,他冲着白月兮厉吼:“白!月!兮!这就是你跟我解释的态度?” 白月兮微一拧眉,她想起了原书剧情,也是这副场面,当时的女主费劲口舌跟杨阔解释,杨阔就是我不听我不信,女主气哭了,甚至还追了出去。 虐文的奥义就是,一点点小误会就会被无限放大,苍白的解释,不狠虐女主到哭,男主是不会满意、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这还解释个屁啊,他TM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我语气还行啊,我特别平和,我也没冲着你吼。我和江司慕什么都没有,甚至不太熟。这衣服怎么到我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寻思我里面的吊带裙稍微有些露,我暂且披一下嘛。一会儿我找到自己衣服,我就还给他。至于他洗完澡为什么不穿衣服,你应该问他啊,你问我干什么?” 杨阔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正要冲上来将白月兮拽走,那方江司慕便拦住了他:“杨先生,不要激动,这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月兮,我衣服脏了,我不想穿。也是我看月兮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给她披的外套,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跟月兮没有关系。” 江司慕似乎还嫌这把火不够旺,他索性又添了一把:“杨先生,我的确很欣赏月兮,但是她并没有给我回应,你不要误会她,不要吼她,她生病了,你不要吓唬她……” 江司慕这话一出,白月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 江司慕微一扬眉,故意勾起嘴角,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白小姐就别在杨先生面前这么对着我笑了,万一杨先生误会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月兮似笑非笑道:“没事,就是没怎么见识过绿茶男,突然觉得开了眼了。” 白月兮今天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江司慕意料。人家都点破他了,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表演下去。 他眸光微动,转而紧盯着白月兮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很喜欢你的性格,我觉得你很有趣。” 江司慕说完,竟还当着杨阔的面,亲自帮她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她的长裙领太低了,江司慕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处风景,哪怕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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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谢松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是一片宽广灰白的天空。他低下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在扒他胸前仅存的一件T恤。这是哪里?失去意识前, 猫薄荷味Alpha穿进兽世全文免费阅读_猫薄荷味Alpha穿进兽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好冷。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谢松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是一片宽广灰白的天空。 他低下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在扒他胸前仅存的一件T恤。 这是哪里? 失去意识前,他明明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谢松原还记得医生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了声“祝你好运”。 现在看来,好运没有降临到他头上。 手术应该是失败了。 “你在做什么?”谢松原终于开口,声音还有些哑。 “我的妈诶!死人会说话!”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陌生嗓音,中年男人被吓个够呛,摔个了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过了几秒,又小心翼翼地凑上来。 “你还活着啊?”他啧啧称奇,顺手把刚从谢松原身上扯下来的羽绒服穿上,完全看不出难为情,“兄弟,你命真大。我们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基本上都死光啦!” ——所谓的“流民”,指的就是像他们这样,在末世里没觉醒出任何异能的普通人。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谢松原才穿越过来,就碰上了一帮十来个人的流民团伙。 谢松原冷静地打量了一圈周边环境,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从某个角度讲,身体的原主确实是死了,否则谢松原这条孤魂不可能在另一个世界复生。 这时应该是冬天,室外又冷又湿,还刮着阴风,刺骨的寒气直往人的毛孔里钻。 一夜气温骤降,荒城中又冻死了不少没有自保能力的流民。 这群人沿路从露天的尸体上翻找还能用的工具、吃的,以及能够御寒的衣服—— 没想到碰上了谢松原。 男人端详了一下谢松原,见他虽然饿得双颊有些凹陷,但起码高高瘦瘦,身高长相都很唬人,多少可以撑点气势。 于是诱哄他说:“哥儿几个马上要去一个好地方,那地方又暖和,又有吃的,就是守卫森严了些,不过只要得手,接下来一个月都不愁吃喝!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干一票!” ……这怎么听都是犯罪团伙入室抢劫。 谢松原听完挑了挑眉,心说:我信你给我画的大饼。 可左右看看,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末世凶险,谢松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也才刚被面前的人抢走。 与其落单等死,不如先跟着这群人观察观察情况。 谢松原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行。” 中年男人到头来也没把外套还给他。 谢松原拧紧眉头,只能依葫芦画瓢,从路边的尸体上扒拉出一件又薄又破的外套,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套上,跟在队伍后边。 * 夜晚。 谢松原拨开一丛比人还高的杂草,透过草叶间的缝隙朝前瞭望。 距离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是一片由帐篷组成的营地,篝火在夜间寂静地跳跃着,散发出令人向往的温暖光源。 空气中飘来的一股诱人肉香,让暗处这群人忍不住地吞咽起口水。 “末世来临后,我就再也没尝过烤熟的肉是什么滋味了。” 谢松原旁边的中年男人捂住腹部,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响。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眼神里满是酸溜溜的羡慕与渴望:“娘的,这帮变种人真他妈好运,有吃有喝,还天天都有肉啃!我怎么就没这个命……” “就是就是,咱要是也有异能,哪至于受这种苦!” 附近的几个人也此起彼伏地应和起来。 末世降临,一场从天而降的流星雨带来了天外的基因病毒,打破了星球平衡。 短短几天之内,这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食物加速腐败,细菌疯狂繁衍,物种飞快进化,基因更新迭代。 小部分人类的身上,也出现了特殊的变异现象。 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兽化。 有人称之为返祖,有人说这是纯粹的种族变异。 但无论如何,在气候条件愈发严酷的当下,能够进化成变种人,拥有一身御寒的厚重毛发,以及可以支撑他们在野外打猎的强悍体格,完全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 谢松原什么都没说,直朝自己冰凉的掌心间呵气。 口鼻间喷出的白雾微弱而稀薄,转瞬间就消失无影。 中年男人碰了碰他的肩:“小子,听好,等会你和阿三在前边放哨,阿三会吸引门卫的注意,我们就从后边偷偷溜进去……到时候一看到我们发的信号,你们就一起撤!” 谢松原和这些人一路走来,终于弄明白,这个流民团伙准备在夜里悄悄潜入城内一个变种人营地,从仓库里偷些吃的。 行动计划堪称简陋。 谢松原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中途想要逃跑。然而这些人早有防备,每次谢松原的步伐才往旁边多走两步,马上就有人把他拉回队里。 谢松原知道,他这是上了贼船。 他没办法,也只能按照计划行动,心不在焉地跟着阿三离开。 另外一群人则悄悄绕到营地后边,随时准备动手。 门前的守卫发现有人靠近,手中的武器纷纷调转,对准了前来的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 阿三的脸上堆出笑容:“长官您好,我、我是附近的流民,我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我实在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不知道能不能……” 守卫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没有没有,滚远点!” 阿三笑脸一僵,顿了顿,依旧没有灰心:“长官,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吃的就可以了。哪怕,哪怕你们吃剩的骨头也行!我家里的人都死了,我一个人在外边,根本活不下去……” 说着,还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两个守卫疑虑地对视一眼,好几秒没说话。 另外一人忽然开口,却是冲向谢松原发难:“这小孩儿说他家里人都死了,那你又是谁?!” 谢松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摆设,没想到还要一块儿掺和进来。 他迟疑了一下:“呃……我就是路上偶然碰到——” 顺便过来看看能不能蹭饭的。 话没说完,营地后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是谁在那里?” “不好,有流民进来偷粮食了!” 门前几人纷纷一惊。 守卫意识到面前这两个流民肯定是那帮小偷的同伙,大步冲上前来:“站住别跑!” 谢松原:“……” 这不是点背吗。 他转身想跑,不料阿三比他反应更快,二话不说,就对着身旁的谢松原狠推一把,把这个半路捡来的便宜同伙送到守卫手里,自己跟个兔子似的逃到几米远外。 我……操。 这小兔崽子,别让我再碰见你。 谢松原做了个口型,还没来得及骂出来。 身后倏然爆发出破空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野兽腾空跃起,打乱了四周凝固的气流。 再下一秒,谢松原就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扑倒在地! 好几个人从营地帐篷中跑了出来,发出慌乱的惊呼:“长官!” “长官怎么出来了,他不是还在……” “吼!——” 谢松原的耳边传来野兽的低吼。 对方的一只爪子重重压在他的背上,碾得谢松原无法起身。 锋利如同刀片的爪尖在野兽的肉垫中若隐若现,仿佛谢松原只要敢抵抗一下,那利刃就能在下一秒穿破男人的背脊,将谢松原捅个肠穿肚烂。 紧接着,那野兽——不对,应该说是兽化变种人,居然说话了。 “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维持着兽身,对方的嗓音稍显沙哑。 但依稀不难听出,那应该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声。 谢松原一侧的脸还紧贴在地面上,耳朵被那声吼叫震得发麻,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 他不受控制地咳嗽一声,干笑两下:“您放心,我不动。” 在危险面前,趋利避害的天性让谢松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顺从,他有意表现得乖顺,以避免受到没必要的伤害。 被人叫作“长官”的兽化人低下头来,凑在谢松原的身上闻了闻。 湿漉漉的粉色鼻尖偶尔从谢松原的脸颊上蹭过,它打了个鼻息,喷出的热气全洒在谢松原的脸上。 谢松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想打喷嚏。 对方他在的脑袋周围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最后似是对谢松原脖颈后边的一块皮肤最感兴趣,停在那里多闻了好一会儿。 谢松原心里咯噔一下。 那里刚好是他Alpha腺体所在的位置。 谢松原在穿来之前,生活在一个ABO现代世界里。 他醒来后感知了一下流民团伙身上的气息,什么都没闻到,猜想这里的人是没有第二性别的。 因而谢松原第一时间也没思考太多,心中只冒出来一个想法: 兽化的变种人应该不爱吃人吧? 他还真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觉得自己颈后的这块肉特别鲜美,想拿他打打牙祭。 想到这里,谢松原的喉结不禁滚了滚。 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后,兽化人问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谢,谢松原。” 他悄悄松了口气。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会问他名字,那就是没打算吃他。 “哼。”身后的兽化人轻哂一声,对识时务的谢松原勉强满意。 力道一松,毛茸茸的爪子便离开了谢松原的身体。 受到的压迫的胸腔中涌进一股新鲜空气。 谢松原如蒙大赦,兀自趴着喘息片刻,随后又翻过身来,好让自己呼吸得更加顺畅。 他一动身,四周的守卫立刻拿枪指住了他。 谢松原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吸引过去—— 那是一只比正常成年男人还高一些的雪豹。 威风凛凛,毛发柔软又蓬松,雪白的皮毛上面附着一块块优雅神秘的黑色花纹。 它背对着谢松原,似乎已是打算离去,巨大而长的尾巴正在身后小幅甩晃,偶尔轻轻抽打在谢松原的腰间。 一旁的副官走上前来,神情紧绷:“长官,您怎么出来了?外边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营地中的人都知道,白袖最近正处在发情期。 兽化之后,变种人在生理规律方面也会逐渐向兽种靠拢,特定的时间段内,会产生出繁殖的渴望与需求,这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 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像大部分兽化人那样,找一个干净的临时配偶。 可大家也清楚,他们的白袖长官,是相当挑剔又有洁癖的一个人。 ——宁愿自己单独待在帐篷里,熬过长达十几天的发情期,也不愿意被陌生人靠近。 生理上的无法满足,会让兽化人在这期间变得十分暴躁易怒,伴随着间歇性的昏沉嗜睡,行动力和杀伤力都将大打折扣。 所以这段时间内,队员们都尽量不去打扰白袖。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出来了。 白袖道:“不用那么紧张。” 雪豹回过一点头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谢松原,漂亮的兽瞳像是一双剔透晶莹的宝石,在火光下散发出熠熠光线。 它高傲又矜贵地抬起下巴,来回打量还躺在地上的男人:“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手下朝前走了两步:“报告。我们刚刚发现了一群疑似长期在城内流窜作案的流民盗窃团伙,正在试图偷取我们仓库里的粮食。我们派出了两支小队去追击,目前已经抓住了这个小贼的三个同伙,剩下那几个,也绝对跑不掉!” 谢松原先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口中的“这个小贼”指的是他。 随着对方话音落下,来自雪豹的危险目光也又一次冷冰冰地刮过谢松原的面颊,叫他感到背后一凉。 有点尴尬。 谢松原扯了扯嘴角,试图为自己辩解:“那个,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就是路上刚好碰见,想跟过来看看……哎哎,有话好说。” 正说着,一只枪口抵上了谢松原的脑门。 “还敢狡辩!” 谢松原觉得自己冤枉:“我真没有——” “够了。”一声清喝响起,周遭立刻鸦雀无声。 谢松原也收了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诚恳表情,看着面前的巨型雪豹。 白袖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似是思考了片刻,这才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不过是一群小偷,抓起来审审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这个人——” 雪豹的脸上明显闪过一瞬嫌弃。下一秒,却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我要了。” 短短三个字,就仿佛落入人群中的炸弹,刹那间引发出不小的骚动。 “什、什么?” 白袖对众人的反应毫不在意。 雪豹转身走回帐篷,头也不回地补充:“太脏了。把他收拾干净,等会送到我的帐篷里来。” 几个守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面面相觑,生怕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队员们为了解决长官的问题,曾绞尽脑汁从城内找出数十个长相不错的流民供白袖挑选,希望有他中意的对象。 那些人听说自己有可能和强大的变种人攀上关系,个个都是跃跃欲试。 然而白袖不仅一个都没看上,还将他们训了一顿,让众人不要多此一举。 谁能想到…… 几秒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齐刷刷地敬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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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之末,天气渐入寒凉,黄叶萧瑟,无风自落。一片黄叶打着旋,落到瓦亮的青石板上,被形色匆忙的婢女踏脚碾过。赐卿宫内婢女太监们端着炭火、热水进进出出,面露焦色,好不喧闹。“快!炭火烘起来!” 九千岁不干了全文免费阅读_九千岁不干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秋之末,天气渐入寒凉,黄叶萧瑟,无风自落。 一片黄叶打着旋,落到瓦亮的青石板上,被形色匆忙的婢女踏脚碾过。赐卿宫内婢女太监们端着炭火、热水进进出出,面露焦色,好不喧闹。 “快!炭火烘起来!” “提督要有什么闪失?你们统统提脑袋来见!” …… 刺耳尖细的男音在郝瑾瑜耳边萦绕,好吵! 郝瑾瑜微微蹙眉,烦躁地渴望睡眠。通宵改了两晚方案,他现在只想睡觉,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搅他…… 首席太医虞蓬垂眸遮住眼底的怒火,低声对嗓音尖细的太监说道:“庆云公公,提督呛了些水,已无大碍。太子殿下如今晕迷不醒,臣该去替太子殿下诊治。” 首席医师不能第一时间去救治太子,反而率先给阉人看病,虞蓬心里愤懑难安。但碍于大阉官的权势,只能做小伏低。 庆云不依不饶:“太子殿下不有医师去了吗?你,必须留在这!” 郝瑾瑜再次被尖利的声音吵到,闭着昏沉沉的眼皮,怒道:“闭嘴!我要睡觉!” 霎时,满殿忙碌的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刚才还嘈杂如菜市场的宫殿,安静得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庆云小心望去。 每年只有五十匹的御贡织金云缎做成的被褥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睡颜。 青黛眉色下有一双浓密卷长的睫毛,呈现半月弧度,微微颤抖,如蝴蝶闪翅。翘鼻薄唇,面如羊脂玉般白嫩温软,无一处不精致美丽。 美则美矣,却自带冷风。即便闭着那双令人战栗的冷眸,微蹙的眉宇、紧抿的薄唇间仍显出几分阴郁之气,叫人不敢怠慢。 郝瑾瑜,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管辖锦衣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整个大梁最具权势的宦官。 手段残忍到连常年浸|淫酷刑的锦衣卫都胆寒,人称“未在地狱的阎罗王”。 众人秉住呼吸,不敢动弹。 庆云见主子呼吸轻缓,进入深眠,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蹑手蹑脚做事,尽快离开,还宫殿清净。 虞蓬同药童出了赐卿宫,满面悲愤。 “这排场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 药童惊恐地出声:“大人——” 虞蓬顿时噤声,四处张望几下,心有余悸。 任何风水草动都躲不过那阉人的眼线。听闻数日前,礼部员外郎与妻在卧室内说了几句阉人的坏话,锦衣卫破门而入,一刀结果员外郎,妻吓得疯癫。 虞蓬只感觉后脖颈冷风阵阵,再不敢有言语。脚步如同狗撵,赶去看望同样落水的太子殿下。 - 郝瑾瑜心心念念的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冗长的梦。 梦里,他本是指挥使佥事家的小儿子,受尽父母宠爱。七岁时,父亲被贪官首辅陷害,全族被杀,因自己容貌出众,免于死刑,充奴到皇宫做太监。 庆幸的是,父亲和宫里郝公公为好友,他在郝公公遮掩打点下,免于宫刑之苦,收做义子,改名郝瑾瑜,成为一名小太监。 郝瑾瑜一步步往上爬,得到皇上的信任,成为司礼监的一把手。为人奴婢,任人打骂的岁月里,他逐渐变态。 不仅想报仇,更想要权势。尤其在唯一的亲人郝公公死后,病态的欲望更加膨胀。 两年前,郝瑾瑜网罗陷害首辅有谋逆之罪,株其九族,牵连官员万余人。整个朝堂被清洗一空,重要职位皆换上了自己的人。 如今皇上昏庸无道,沉迷于丹药,朝堂一应大小事务皆交给郝瑾瑜处理。 郝瑾瑜成为大梁王朝实际的话事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爽得一批。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该醒了!” 不要!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 哭丧上坟啊! 郝瑾瑜怒而睁眼,黑漆如墨的眸子恰如淬毒的冷刀,寒凉彻骨。 庆云噗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大~人,您终于醒了。” 粉雕玉琢的小脸颇为眼熟,郝瑾瑜脱口而出:“小云子。” “奴才在。”庆云谄笑道。 郝瑾瑜眼眸皱缩,原身的记忆如海啸般扑涌而来…… 消化完记忆后,郝瑾瑜悲叹连连。 “完球!完球!” 梦里可以为所欲为,权当爽文人生,现实真穿成和他同名同姓的大宦官,郝瑾瑜可吃不消啊。 他,小小广告公司的小小项目经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苦逼社畜一枚。 按照甲方爸爸的要求,将第十六版方案大换血,从营销概念到落地活动又重新做了一遍PPT,硬熬两个昼夜。 掐着爸爸要求的deadline,发了全新版本的方案。 十分钟后,爸爸发来友好的问候:辛苦啦【玫瑰玫瑰玫瑰】 接着又发来一条信息:Boss说还是第一版方案契合公司的品牌理念,敲定了,按照第一版执行。恭喜,终于可以执行啦【撒花】昨天晚上忘了告诉你,抱歉【调皮吐舌】 郝瑾瑜登时血压飙升,心脏骤停,猝死得明明白白。 父母双亡,没车没房,房租两千,外卖加班。007的工作日,3小时的睡眠时长。升职全凭吃苦耐劳,办公室斗争一点也不会。说是“项目经理”,其实只领导过俩实习生,求设计师改个图都得装孙子…… 何德何能穿成奸臣大宦官? 上瞒昏君,下欺百官,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如此高端的玩法,他,不配! 庆云不解地眨眼,“玩球”?主子何意? 思忖片刻恍然大悟,低声道:“大人的意思……今日要提几个人头当球踢。” 郝瑾瑜转头看向原身最信任的心腹,你这个理解能力怎么混到二把手的? 庆云见郝瑾瑜的眼神灼灼,似有“赞赏”。 立刻狗腿地回道:“大人放心。满朝文武已在宣德门候了半个时辰,无一人敢缺席。只等着您过去,把这群无用的匹夫酸儒挨个收拾,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您坏话!” 郝瑾瑜脑袋嗡嗡,反应慢半拍:“什么?” 庆云:“大人,您不记得了?您昨个假传圣旨,要文武百官到宣德门,说陛下有事宣布,百官务必到场。实则搜罗百官们的话柄,杀鸡儆猴。 按照您的吩咐,锦衣卫四百禁卫已在暗处将百官围住,各种刑具藏于宣德门后。您说要拿几名大臣开刀,让他们知道大梁朝到底谁在当家做主!” 假传圣旨?当家做主? 郝瑾瑜一口冷气提上心头,险些没厥过去。 历史的车轮告诉我们,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原身如此高调,岂不是离死不远…… 他真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郝瑾瑜手扶额,气弱道:“洒家落水未愈,头疼得紧。这遭事到此为止,让百官们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便有太监前来禀告:“提督大人,百官见皇上迟迟未来,心生不满。翰林学士陆明远执意要穿过宣德门,面见皇上,被禁卫踹倒在地。百官们与锦衣卫爆发冲突,争闹不止……” 庆云啐一口:“这群顽固的老东西,统统抓起来!” “闭嘴吧你。”郝瑾瑜有气无力地骂道。 陆明远,当代大儒,被誉为“天下读书人的老师”。在最重视礼教尊卑的古代,饶是郝瑾瑜无法无天,也没敢搞死陆明远,怕堵不住天下人的口。 闹成这样,他不去也得去。 太监婢女们侍奉着郝瑾瑜穿衣梳洗,黄铜镜里自己的样子朦朦胧胧,依稀能看出眉眼俊美,气质阴戾。 大梁王朝类似明后期,宦官实权大。自愿入宫为宦者,不知繁多。宫里选的太监,无不长相清秀,容貌可人,省着污了皇家的眼,郝瑾瑜的样貌更是其中翘楚。 “大人,漱口。” 庆云端上天尖贡茶,茶汤发红,茶香浓郁。 温茶漱口后,郝瑾瑜一扫困意。 心想,事已至此,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打工人! 今个咱就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 “皇门是他二大爷开的集市口吗?容他在此放肆!” 郝瑾瑜眉尾一挑,拿起原身惯用的象牙骨花鸟山水折扇,闲适地扇动几下。 阴冷高傲道,“洒家非整治不可。”
151 人在读08-19 20:17
《八零寡妇的滋润生活》文/黎非白2022.09.08晋江文学城首发1980年8月底,桃园镇水定村。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燥热的气温终于降了下来,路边的柳枝上也挂满了还未来得及蒸发的水珠 八零寡妇的幸福生活全文免费阅读_八零寡妇的幸福生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八零寡妇的滋润生活》 文/黎非白 2022.09.08晋江文学城首发 1980年8月底,桃园镇水定村。 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燥热的气温终于降了下来,路边的柳枝上也挂满了还未来得及蒸发的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映照着水定村碧绿的世界。 村里的土路被雨水冲洗得有些泥泞,路上有三三两两个村民,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 “强子,你听说了吗,村口谢家老三参加任务人没了!今天部队上派人来送抚恤金呢!” “我早就知道了!听说还拿了个什么一等功?哎,谢老三年纪轻轻的,平时也就冷了点,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真是可惜了……” “要我说啊,他那漂亮媳妇儿才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成了寡妇,谢家大房又不待见她,这下谢老三没了,可不得更磋磨她了?” “你们说谢家大房该不会私吞那笔抚恤金吧?毕竟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儿。” “这可不行!走,我们过去看看!……” 村口谢家。 老旧的土胚房外挂上了白绫,院坝里停了一辆军用汽车,周围站满了打量的人,更多的则是忍不住朝房子里望去,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狭小的堂屋内挤满了人,谢家二老正坐在板凳上伤心地抹着眼泪,旁边的公社书记和生产队大队长正温声劝慰着他们。 刚得知小儿子死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眼泪哭干了,这会儿其实已经流不出几滴眼泪了。 吴芳华拿出家里最新买的搪瓷水缸泡了杯茶递给面前一身军装的人:“同志喝口水吧,这是我昨天才去采的薄荷,现在喝这个最清热解暑了!” “谢谢!”于团长接过水缸朝吴芳华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后又将水缸递给了身后几名同样跟他身着军装的人,“请问谢昭媳妇儿什么时候出来?” 听他提起那个病秧子,吴芳华脸上划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隐匿了下去,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老三媳妇儿啊……哎,那天她一听到老三的噩耗就病倒了,现在还躺在炕上发着烧呢,估计是起不来了,有什么事儿你们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毕竟是他们的大嫂,也算半个当家的……” “还在发烧?严重吗?没有找医生来瞧瞧?” 吴芳华脸色一僵,回答道:“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事,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我还是去看一看吧!”于团长神色担忧,他觉得他既然是来慰问谢昭的家属,那谢昭的媳妇儿生病了他更有义务亲自去看看了。 说着于团长就起身要吴芳华带路。 “这……”吴芳华一脸为难,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略微有些虚弱的女声,紧接着,一道纤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来人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亚麻短袖和一条黑色裤子,一套大小正好的女装穿在她清瘦的身躯上显得有些肥大。 她只简单扎了个马尾就出来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却丝毫掩盖不了秀丽的面容,反而还添了两分脆弱的美感。 站在门口的两个村民立马就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了位置。 宋唯心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就不用事事都劳烦大嫂了。” 说完,她又冲于团长打了声招呼,“长官好!” “这就是谢昭媳妇儿?不用这么客气,你还病着,快坐吧!”于团长赶紧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宋唯心,“我姓于,我虽然是谢昭的团长,但你们也别长官长官的叫我了!叫我老于就好!” 宋唯心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下了,“谢谢于团长!” 于团长也没再纠正她的称呼,而是聊起了一些关于谢昭的事。 “谢昭这小伙子又勤奋又肯吃苦,年纪轻轻就是我们部队里数一数二的能干了!他人又聪明,本来前途无量……哎,真是可惜了……” 屋内陷入了沉默,没有人接话。 宋唯心费了老大劲儿,又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两把,将眼眶都憋红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两滴眼泪。 不过却没人多想,反而觉得她这是伤心过度了。 她现在脸色本就虚弱,这红着眼眶的样子反而更加让人觉得她可怜。 这时公社书记王雪松也开口道:“谢昭是个好孩子!这次他也是为了国家才牺牲的!要是他还在的话肯定不希望你们这么伤心难过,特别是宋唯心,千万要养好身体,还有两个孩子要你拉扯大呢……” 宋唯心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于团长继续道:“王书记说的对,这次谢昭是参加重要任务牺牲的,对国家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是国家对不住你们谢家!我们深知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一个家庭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痛,但国家一定会尽力补偿你们的……” 吴芳华等得都快不耐烦了,终于听到说补偿的事,她立刻就打起精神两眼放光地盯着于团长。 在吴芳华灼灼的目光下,于团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牛皮纸袋鼓鼓的,吴芳华眼睛都看直了。 “这里是国家给的抚恤金以及这次谢昭参加任务的奖金,一共是一千五百元和一些票据,大妹子,我就交给你了!” 于团长将牛皮纸袋递到了宋唯心手里,“这些钱不多,但之后孩子上学的学杂费也是会全免的,政府也会定期过来慰问,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听到一千五百元的时候,整间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天呐!一千五百元! 得多少年他们才能挣到一千五百元啊?! 不过一想到这一千五是谢昭用命换来的,众人心里那点刚升起来的羡慕又很快被掐灭了。 吴芳华心里倒是激动得不行,却只能眼睁睁看见牛皮纸袋到了宋唯心手里,只好讪讪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感谢政府,感谢于团长……”宋唯心声音有些哽咽,朝于团长深深鞠了一躬。 于团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家才对!培养出了谢昭这么优秀的男儿……” 众人又寒暄了一阵,大部分时候都是于团长在说,吴芳华根本插不上嘴。 宋唯心感觉一直有一道锋利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来自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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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后气温骤降,像是残留的冬意在四月里发了个脾气,连温柔的暖风都像躲猫猫一样藏了起来,怎么也寻不着踪迹。夏柠正以一个惬意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观赏着电视上播放的戏剧,一只纤长白嫩的手放在 绝对溺爱全文免费阅读_绝对溺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夜春雨后气温骤降,像是残留的冬意在四月里发了个脾气,连温柔的暖风都像躲猫猫一样藏了起来,怎么也寻不着踪迹。 夏柠正以一个惬意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观赏着电视上播放的戏剧,一只纤长白嫩的手放在美甲师手里,由对方绘制着精致漂亮的图案。 女孩正沉浸其中,旁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原本没打算接,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赶紧把电视关了,让四周保持安静。 打电话过来的是她亲爸,“见着你未婚夫了吗?” “马上到了。”坐在家里、甚至还穿着睡衣的夏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撒谎时有一个摸耳环的下意识的动作,但因为现在一只手要接电话,另一只手在做美甲,就没能做成。 夏柠咳嗽了一声,唇角带起笑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自然甜美一点,“已经看到人了,不说了爸。” 说完挂断电话,干净利落。 正在帮她画图案的美甲师手下一顿,下意识看了一眼夏小姐,后者也冲她甜甜地笑,丝毫没觉得自己撒谎有什么问题。 她重新打开电视,这会儿却是怎么也看不下戏剧了。 半月前,夏柠刚从国外舞蹈表演完回来,飞机降落脚都没完全沾地呢,亲爸夏弘就急匆匆地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要给她定门亲事。 生在他们这种家庭的人,大多数都掌控不了婚姻自由,联姻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利益相关,身不由己。夏柠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从小到大也没遇见过什么真爱类的人物,因此对联姻这件事不排斥。 夏柠原本的计划,是找一个绅士、没什么陋习的公子哥协议结婚,最重要的是对方不会去干涉她的人生计划。到时候她也不会管对方在外面干什么,对方也管不着自己,各自安好,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 但偏偏在她应下前出了点变故。 前几天夏柠抽空回了一趟家看望爷爷,老人家正在外面练习书法,她站在一旁看着。女孩身着绿色旗袍,掐出来一截纤细的腰肢,一只手转着另一只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美得像一幅画似的。 但很快这画面就被打破了,夏柠瞥见远处的安倩,也就是她爸现在法律上的妻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后来在饭桌上,夏弘将这件事又重新提了一下,“对方是盛家的掌权人盛修白,年少有为,性格也很不错。” 爷爷也说,“这孩子可以接触接触,最主要是人品不错。” 她垂着眼,纤长漂亮的手拿起筷子给爷爷夹了块肉,微微一笑。 事实上这名号夏柠早有耳闻,顶级豪门盛家的那位公子哥,自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听闻后来他也不负所望,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用种种强硬手段将家族掌权人的位置坐稳。 夏柠一直不表态,直到老爷子慢慢站起来,拄着拐杖去房间里午睡,安倩悠悠开口,“多少人都等着高攀盛家,这个机会你好好把握,如果能和盛家顺利联姻对你爸的事业有很大帮助。” 夏柠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几分嘲讽的弧度,刚提起椅子上的包准备走,安倩又道,“别不领情,要不是你妹妹不愿意,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 “……?” 夏弘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柠没管亲爸,她意识到什么,转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对方,“她为什么不愿意?” 对方既然条件这么好,怎么也不会把这门婚事让给自己吧。 “她要追求婚姻自由呗。” “……?” 她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在这做联姻工具,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可以安心去追求婚姻自由?怎么世界上那么多好事都落在妹妹身上呢。 夏柠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突然也想追求婚姻自由。” 因此,今天这场跟盛修白的第一次见面,夏柠故意放了对方鸽子,完全没顾及对方的脸面。 指甲差不多做好,夏柠举起手来欣赏了一会儿,而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闺蜜时柚韵。照片里如同艺术品一般修长好看的手,再配上古典的绿色,如同嵌上淡雅的玉石。 柚子:“好看!!” 时柚韵发来一句语音,足足吹了她三十秒的彩虹屁。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柚韵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今天要去相亲吗?怎么,特意为了见相亲对象做的?” 夏柠直接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时柚韵有些懵,这是做什么?相亲还给自己打视频电话,难道是这两人一见面就看上眼了,直接见闺蜜? 然而视频电话一接通,时柚韵首先看到一个不施粉黛的大美人,这美人穿着睡衣,周围的背景很明显是在自己的家,“你是没去还是已经结束了?” “我放了盛修白的鸽子。” 时柚韵一脸敬佩地看着她,“我听说盛修白挺不好惹的,这别给人家搞得罪了。” 夏柠鼓起腮帮,一脸坦然,“得罪了就得罪了呗,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来找我麻烦吗?” 没过两天倒春寒消失得无影无踪,夏柠一直等亲爸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但一直没等到,之后对方又约了几次见面,夏柠全都没赴约。 奇怪的是,盛修白丝毫没有因为夏柠没有到场而发出任何的不满和质疑,一切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诡异得要命。 倒是半月后,夏柠收到夏弘的信息,她看到内容后像看了什么恐怖片,对方说盛修白对她很满意。 “……?” 神特么满意。 她很想问问,对方究竟是对一团空气满意,还是对她的名字满意,还是说没事去算命的时候正好遇到神棍,对方告诉他自己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就算是见了她的照片,她这么不给面子地放了对方三次鸽子还能满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 这事在后来说到闺蜜时柚韵面前,对方倒是不以为然。 “盛修白对你很满意?”时柚韵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们柠柠宝贝这么好看,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是个人都会对你满意的吧。” 她这话可不是什么好友滤镜,夏柠除了一张女神脸之外,因为自小学舞蹈气质十分出众,追求者数都数不过来。如果对方对夏柠不满意,那才叫稀奇事呢。 夏柠抬起脸,僵硬地笑了笑,“我根本没去见他。” “……?” 这下无语且疑惑的,又多了一个时柚韵。 两个人点了杯酒坐在吧台前,以同种姿势陷入沉思,要说这人是普通人,还能理解为想要“嫁”入豪门,少奋斗三十年,但偏偏这人是谁也高攀不起的盛修白,因此事情变得玄幻了起来。 “你们俩在干什么?”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接着她们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计城刚跟几个好友喝完酒出来,就见这两个人奇怪地坐在这儿。 “你不懂。”时柚韵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在这思考人生的哲理呢。” “今天这么热闹,您二位就在这思考人生的哲理?”计城深知时柚韵的性格,“刚认识两个帅哥,你要不要过去喝一杯?” 她有些动心,但非要掩饰地抿一口酒,“哪儿呢?我先看一眼。” “……” 夏柠对帅哥不感兴趣,因此没插/入这两人的话题,漫不经心地转着面前的酒杯。调酒师调的这杯是新品,颜色是极其好看的蓝,口感也不错。她刚放飞着思绪,身旁的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柠柠,你那个便宜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 顺着时柚韵的视线看去,夏柠眸光顿住。昏暗不明的灯光下,一个高大斯文的男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听着对面男人的话语,唇角晕着几分笑意。过了几秒,他一只手攥住桌子上的酒杯,冰冷液体里映着他深邃又带着几分痞气的眸子。 还真是她未来未婚夫。 虽说夏柠没见过盛修白,但这样出名的人总是会出现在某些财经杂志以及电视屏幕上,那样出众的长相她想忘记都难。平心而论,盛修白长的这张脸还真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眉眼里透着几分轻佻,但是又很好地被斯文的气质压下去,让人很想扒了他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真斯文还是假斯文。 时柚韵凑近夏柠,“既然遇见你未婚夫,你还不赶紧去留个好印象?” “嗯?” 见好友用一副“你脑子坏了”的表情看着自己,时柚韵解释,“此好印象非彼好印象,他知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夏柠思索半晌,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 “算了。”她挥了挥手,“不管他见没见过你,反正你就假装没见过他,直接去约他回家过夜,这样他就会觉得你是一个轻浮的女孩,这样,这婚事还需要你自己退吗?” 夏柠觉得有道理,“说得对。” 但是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夏柠在原地酝酿了一会儿,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表演,就看见一个女孩笑着凑到了盛修白身边。远远地她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瞥见他眸子里的不悦,连唇角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于是等那女孩走了,夏柠也照着那女孩的模样走了过去,她一截纤细的腰露在空气里,慢慢地靠近盛修白,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看到了他脖子上一颗浅浅的痣。 尚未开口,盛修白抬起眼看向了她。 夏柠酝酿好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硬着头皮道,“帅哥,约吗?” 听到这话,盛修白挑了挑眉,还没说话,他对面的男人倒是先开了口,“修白,怎么回事,今天桃花这么旺?” 不过知道盛修白性子的人都知道,他哪里是会乱搞的人,因此谁也不会觉得他会搭理酒吧一个陌生女人。 夏柠计划成功了一半,就等他拒绝就可以走人了。她盯着盛修白的唇,想要得到想要的那句回答。谁知道对方先抿了口酒,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末了才漫不经心地看她。 “好。”男人应完,脊背往后靠了靠,唇角带着几分弧度,“你家还是我家?”
598 人在读01-08 09:22
“现在插播一条资讯。”屏幕上,女主播看起来恹恹的,眼角耷拉着,眼皮和下眼睑之间仿佛有根无形的牙签很努力地撑着,虽然眼部肌肉抖动很厉害,但始终没有彻底闭上。在高清画质下,能清晰看到她眼睛里布满蜘 梦魇游戏疯美人[无限流]全文免费阅读_梦魇游戏疯美人[无限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现在插播一条资讯。” 屏幕上,女主播看起来恹恹的,眼角耷拉着,眼皮和下眼睑之间仿佛有根无形的牙签很努力地撑着,虽然眼部肌肉抖动很厉害,但始终没有彻底闭上。 在高清画质下,能清晰看到她眼睛里布满蜘蛛网一样的红血丝。 “本台王牌节目《幸运404》已招募一批新人玩家,谁能活到最后,又将如何迎接死亡?快来pick你喜欢的选手吧。” 女主播机械地念着稿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强行被架在演播厅里的人偶,没有一点生机。 画面短暂切换成许多个分格镜头,每个格子里都是一个正在经历恐怖游戏的人类,没有声音,但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崩溃与绝望。 “更多精彩副本,不间断的血腥与死亡,千奇百怪的人类,总有一款你会喜欢。” 说完这句话,主播下方出现一行白字:[每个副本结束后会开启MVP投票环节,本栏目的忠实粉丝还可获得与人类近距离互动的机会,详情咨询客服] [观前须知] 1.----可能含有部分恐怖、血腥、暴力内容,未满十八岁的观众需在父母陪同下观看; 2.点击屏幕右下角的应援按钮,为喜欢的人类助力!(----呼吁广大观众理性消费,请各位家长看管好自己的钱包和孩子); 3.每位观众有三次与人类免费互动的机会,免费互动只开放镜面窗口,不得有任何直接的肢体接触;更多互动请参与幸运大竞价! 4.更多新----,敬请期待! 祝各位观影愉快! 观前须知有一些字被马赛克遮住了。 不管是这个奇怪的节目名字,还是一起出现的白字,都透着一股违和。 [MVP!MVP!下一个幸运观众就是你!] 与这行字一起被放大的,还有一个影像画面。 --- 四四方方的房间里,悬挂于正中央的巨大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墙壁上,暗红色的肌理像有生命一般,肆意蜿蜒,蠢蠢欲动。 房间里有一张黑色金属大床,床头立着两座胖娃娃雕塑,圆圆的眼睛里镶嵌着红色宝石,就像是在直勾勾地盯着你看。 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女躺在上面,胳膊、腿,还有一小截腰裸露在外,不舒服的冰冷感觉让她忍不住想缩成一团,但刚动一下,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身上缠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锁链,从脖子到髋骨,被绑得结结实实。 手腕被禁锢在头顶两侧,构图曲线就像中世纪的油画。 少女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脸颊莹润饱满,像颗刚长熟的苹果,鼻梁立体,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割出明与暗的光影。 骨骼分明的手腕在铁链的束缚下显得尤为易碎。 苏挞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震得她神经发痛—— [身份认证完成,正在为您激活幸运系统后台...] [我是管理员02,正在为您读取副本身份卡,请耐心等待...] 或许是载入信息需要时间,自称是02的管理员说完这句话后,很久都没有再出声。 苏挞打量起这个房间,在脖子可以扭动的范围内,看到墙上挂着手铐、皮鞭、项圈…… ……羽毛?用来做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可名状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看起来比古代刑讯逼供的牢房可怕多了,是另一种层面的可怕。 在这样一个地方醒来,还没有行动能力,真是很糟糕啊。 滴… “这是您的身份卡。” 管理员02再次出现,这次,苏挞眼前浮现出一串泛着光的半透明文字。 -你是西川学院二年级学生苏挞。 -苏挞是国王游戏中的倒霉蛋,在输得底裤都不剩之后,现在是学生会的所有物。 -学生会的某些成员可是很恐怖的呦,请尽快想办法逃跑吧!加油呢! 这语气,很难说不是在幸灾乐祸。 这时。 噔、噔、噔、噔…… 倏然响起一串脚步声,像是穿着靴子,很有节奏。 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苏挞后脑紧贴着冷硬的金属床,固体导声,一步,两步,三步……那个脚步声几乎贴着她的耳膜叫嚣。 她后颈有些发汗,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脊柱上,一节一节躬起,试图挣脱开铁链的束缚。 白皙的手腕和脚腕与泛着冷光的锁链摩擦,留下刺眼的红痕。 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是为了让她老实点,脖子上的锁链比之前收紧了很多,勒得她喘不过气。 苏挞为了能吸入更多的空气,不得不张大嘴巴,双唇因充血而变得殷红饱满,胸腔起伏也大了许多,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这种真实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许多。 身上的锁链会因为挣扎而不断收紧。 察觉到这一点,苏挞努力控制住人类求生的本能,强迫身体停止一切动作。 果然,她不再乱动后,脖子上的锁链也没有再像刚刚那样想要她命似的勒紧皮肉里。 但经此一遭,皮肤上多了许多道鲜红刺目的勒痕。 死亡危机解除,苏挞眼里却没有展露出一丝放松,刚刚命悬一线,顾不上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没有再听到那个脚步声了。 是离开了,还是…… 已经停在了不需要再继续前进的地方。 苏挞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她的喉咙滚了一下,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小臂肌肉线条随着握拳的动作收紧,宛若一只警惕却不失优雅的猫。 整个屋子安静得仿佛罩在真空里。 “嗨,小同学。”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碎静谧的真空罩。 苏挞上方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一个个头不高,头发像拖把一样毛糙散乱的人站在苏挞头顶,骨架粗犷,颧骨很高,眼睛却细长得不合比例,没有一根睫毛,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个丑面具,从身上红黑色校服制式来看,是个女生——如果没有短裙异装癖的话。 细长眼的嘴角开始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向耳朵扩张,一点点撕破脸颊,几乎咧到耳根位置才停下来。 被嘴角撕破的皮肤就像白色的墙皮,簌簌从脸上掉下来,破裂的缝隙里渗出猩红色的液体。 最后定格成一张令人难忘的“笑脸”。 短时间内的这一系列变化很有视觉冲击力。 苏挞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又被卡着喉咙,鼻子生理性发酸,眼眶里渗出一层水雾,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哭了。 “真是个脆弱的小同学。”那张脸又凑近了些,撕破的脸颊夹杂着烂肉与血液,说话时嘴巴没有动,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直接穿破喉咙发出来的。 “如果从你身上割一块肉,一定会哭得更厉害吧。” “我最喜欢看漂亮女孩哭了。” 苏挞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狂热和期待。 “你……”苏挞欲言又止。 “别怕,我一定不会浪费你的眼泪。” 或许是以为面前的人类少女吓得说不出话来,笑脸语气中甚至还多了几分怜惜,配上难听的声线,有点不伦不类。 “少女的脸颊肉是人间极品,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加点眼泪调味,啧啧,那味道……” 真是个变态! 苏挞把想吐的感觉压下去,“我是想说,你真的太丑了。”她与那双没有睫毛的细长眼睛对上视线,脸上也没有一丝惊慌,平静又诚实,“我讨厌丑东西。”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降温。 笑脸仍保持着诡异的嘴角弧度,但周身的阴郁气息仿佛是在告诉房间里唯一的人类,惹她生气,是很愚蠢的事。 苏挞是故意的。 从身份卡上得到的信息,她现在是学生会的所有物,而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应该是学生会的一员。 但对方刚刚说了那么多废话,却一下都没有触碰过她,她可不觉得是因为不想,而是…… 不能。 大概率,学生会成员的行为也是受学生会或者什么其他规则制约的,至少暂时不能伤害她。 现在,她验证了这个猜想。 因为对方在被激怒后,仍然没有任何攻击行为。 苏挞强迫自己看向那张有如皴裂墙皮一样的笑脸,挑衅似的,回以一个笑:“反正我被绑成这样也逃不走,既然你那么想吃,来吧。你想先从哪里开始吃?你喜欢的脸颊?还是脖子?手指?或者脚怎么样?我的皮肉还算细嫩。” 丑东西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喉咙抽了几下,像是在拼命压抑食欲似的,脸上表情更加扭曲,“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你。” 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没胃口的样子。 苏挞继续说:“现在不吃,万一被其他人抢先,可就亏大了。” “没有会长的允许——”丑东西突然止住声音,“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 从简短的对话中,苏挞得到一个重要信息,在碰上学生会会长之前,她应该都处于“保护期”。 苏挞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原来你不敢吃我啊。” 她边说边观察,从对方眼睛里发现细微的愤怒和烦躁。 “哼!你想多了,只要过了——” 几句话下来,笑脸身上的阴郁之气已经没之前那么强烈,就像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情绪化的小孩子,被面前的人类少女牵着鼻子走。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懊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类少女不再说话。 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也足够苏挞做出判断,至少当下,这个丑东西还不能对她做什么。 只是,强烈的不安还是在苏挞心头扩散。 看起来危险的东西,有可能才是最没有威胁的开胃小菜。 这个学生会成员只是长得令人反胃,没有攻击性,智商也不高。 那么真正的危险是什么呢? “各位同学请注意。” 忽然传来广播声。 “熄灯时间快要到了,请各位同学乖乖待在宿舍,它们不喜欢熄灯后还吵吵闹闹的同学,不听话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呦!” 刚刚还对苏挞充满兴趣的学生会成员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急匆匆离开,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难道,学生会成员也不能在熄灯后任意走动? 从刚刚的广播可以得到两条信息,要待在宿舍,不能发出声音。 这里显然不是宿舍,而且看起来很不正经。 她得加快速度了。 更重要的是,她讨厌黑暗,非常非常讨厌。 --- 有了之前差点被勒死的教训,苏挞没有再用蛮力挣扎。 她的手不是完全动不了,刚刚跟那个学生会成员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摸锁链的走向,这很像是缠在一起的九连环,用点巧劲,应该可以解开。 好在她的手指还算灵活,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在苏挞全神贯注摆弄锁链的时候,房间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就那样站在床边,静静看着。 苏挞不经意抬了一下眼皮,正撞上那双盯着她看的眸子。 这个少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很确信,刚刚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也许是因为这里本就不是正常世界,少女个子不高,但比建模的比例还要完美,双颊挂着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看起来很好捏,五官精致到不像真的,与刚刚那个丑东西对比强烈,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神明的造物,是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美,睫毛近乎雪白,瞳仁也是很浅的颜色,泛着流萤般的光。 头发几乎要垂到脚踝,仿佛刚从泉水中走出,干净圣洁。 “你是Bug吗?” 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眼睛的主人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凭空出现的少女跳上床,没有一丝犹豫地跨坐到苏挞身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这一批角色的出生地都是宿舍。” 苏挞没有理会对方的奇怪行为,以及几乎半趴在她身上的暧昧姿势,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右手的锁链上,不管这个人是谁,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要在熄灯前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少女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你就要死了。” 苏挞手上动作没停,笃定地说:“我不会。” 少女眼中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困惑:“你能看到我?” 她刚刚更像是在对着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物体自言自语,但现在,她发现这个“物体”居然可以跟她对话。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就在苏挞终于有一只手快要挣脱的时候,灯灭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差一点点。 但苏挞还是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 她没有忘记广播的提示:它们不喜欢熄灯后还吵吵闹闹的同学。 可是如果熄了灯还没有回到真正的宿舍……会怎么样? --- 404号女生宿舍也听到了同样的广播。 两个女生穿鞋蜷在下铺床上,靠在一起,眼睛鼻头都红红的,显然是哭惨了。 其中一个女生带着哭腔,一脸崩溃:“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而另一个女生只会重复一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是一个4人寝,屋子里现在有三个人。 简瑶看了一眼在床上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素不相识的两名“室友”,看来都是新人。 这不是她的第一个副本,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只会哭着浪费时间,等待她们的就只有死亡。 但其实她也怕死了。 知道室友靠不住,简瑶边掉眼泪,边开始熟练地翻箱倒柜,想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很快,她在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 [来自宿管阿姨的关心:明天是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今晚请安心睡个好觉吧,没有比宿舍更安全的地方了!] 结合之前的广播,宿舍应该相当于是个安全屋,有一整晚的安全时间做准备,看来这个副本难度不算太大。 简瑶不会觉得在宿舍的时间真的是给她们睡觉的,多掌握一些信息,就能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看到纸条后,她更加在意那张空着的床铺。 每个床铺上都写了名字,那张床的主人叫“苏挞”。 这名消失的室友,是玩家,还是NPC? 简瑶用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靠近那张空床,膝盖刚碰到床沿,就听到脑海中[叮]的一声。 [恭喜玩家触发积分任务,完成可获得10000积分奖励] [快熄灯了,你发现室友苏挞还没有回来,要不要在熄灯后给她打个电话呢?] 按照广播提示,熄灯后还发出声音的人,很大概率会陷入危险。 如果这个室友苏挞是不在安全屋的玩家,那可真是个充满恶意的任务。 上个副本通关也才获得了一万五千分,现在打个电话就能获得三分之二那么多,的确是个诱人的奖励。 简瑶将手放进口袋里,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游走。 --- 熄灯后,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苏挞正在权衡是冒险先把锁链挣脱离开这里,还是等熄灯时间结束再行动,手机已经替她做了选择。 在一片黑暗中,小小的手机开始在她兜里蹦迪。 苏挞能清晰地感知,在手机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周围的气息不一样了。 之前只是没有灯光纯粹的黑,但现在,她感觉到它们在涌动,就好像吵醒了沉睡的怪物,随时会被拖进黑暗的深渊。 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有无数个微小的陀螺在眼前旋转。 苏挞感觉到从脚踝位置开始,刺骨的冰冷顺着小腿向上攀爬,像是在逐渐被海潮淹没,很快,膝盖以下几乎失去知觉。 而且麻木的感觉还在快速向上蔓延。 没过几秒,就已经接近胸口位置。 苏挞憎恶黑暗,或者应该说,是恐惧,恐惧在无尽的黑暗中靠不了岸。 如果说刚才她还可以用理智控制身体,此刻,她就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手脚拼命挣扎,扑腾,扑腾,想逃离被潮汐吞噬的厄运。 可是她的手脚没有一点知觉,也就不知道身上的锁链已经开始再次收紧,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 她只能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还有冷。 “别动。” 苏挞听到耳边一声清澈的低语。 一阵似是带着电流的暖意描摹着苏挞耳朵的轮廓,流过侧颈,流过锁骨,再流到四肢。 人类无法抵御的彻骨寒冷被驱散了许多。
166 人在读10-06 18:41
浓色漆夜,甫入秋的风顺着冰凉刺骨的地砖往膝盖骨处攀爬,丝丝寒意渗进她心底,僵直后背,抿紧发白的唇,手指紧张的下意识摩挲深褐色粗布麻衣的袖口,粗糙的感觉提醒着她,如今是何等糟糕的境地…亮光处徐徐踏来 帝姬与马奴全文免费阅读_帝姬与马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浓色漆夜,甫入秋的风顺着冰凉刺骨的地砖往膝盖骨处攀爬,丝丝寒意渗进她心底,僵直后背,抿紧发白的唇,手指紧张的下意识摩挲深褐色粗布麻衣的袖口,粗糙的感觉提醒着她,如今是何等糟糕的境地… 亮光处徐徐踏来一双牛皮短靴,精致麒麟纹的袍摆随着走动露出截玄色裤腿,她不敢抬头,却能感受到眼前之人侵略性的打量目光。 曾几何时,她嘉熙帝姬会被别人用这种打量物品的目光看待,果真应了那句话,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竟求到这等奸佞小人面前… “想求我救你弟弟?”男人的声音如想象中狠辣轻谩,他的步子沉稳,一步一步至了她面前。 女子垂下的面容看不清,只余头乌黑稠密的黑发,仅用根素木钗卷着,散落半肩头… 她正要说话,就见眼前一暗,男人纤长的手指捏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光亮洒入眼中,缓了片刻才清明起来,入目是张极具攻击性的样貌,他的眼珠极为黑,阴影下的眉眼笼罩着翳色,眼眸狭长,呈现出无端的冷漠,指尖微微用力,似催促。 “是,侯爷慈悲为怀,救救家弟。” 前些日子,宋麟莫名高烧,她下山去买了些药材也不管用,近些时候才起出通红的痘子来,若再得不到医治,怕是凶多吉少。 她将姿态放的很低,如今这汴京中能救的了他们姐弟俩的,唯有这位风头正劲的武安侯。 男人松开手指,像是不屑的嗤笑了声,随即讽刺道,“本侯可不是开善堂的,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帝姬可想好了?” 自从母妃去世之后,她和弟弟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只要能爬出泥沼,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但凭侯爷吩咐。”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轻的不能再轻,男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耳边的黑发,突然伸手将那素木钗抽出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浓密的长发垂落及腰,在烛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男人纤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发中,一点一点的往下梳,指尖的触感令他发出愉悦的喟叹,嗓音骤然沙哑低沉,“即便把你自己给了我?” 女子扬起头颅,露出修长白皙的一段颈子,双眸水润澄澈,含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畏点了点头,“喏。” 无边的黑暗伴着撕裂般的痛楚使她头晕目眩,猛然坐起身来,额头上满是汗意,身体虚软的依偎在床头,难受的揪着胸口雪白的小衣,急急的喘息着,她又做了这个梦… 本以为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但那个男人梦魇一般将她牢牢困住,目光慢慢沉下,罢了,如今着急的是母妃,上一世母妃被污蔑与个侍卫私通,后被父皇发现畏罪自杀,随后她和弟弟遭到驱逐,一去道观数年,不仅熬坏了身子,还让弟弟摔断条腿,最后得了天花,不得已她偷偷进京求见父皇,不想父皇如此薄情寡义,竟根本不肯见她,只能剑走偏锋自卖自身… 想起上辈子被他百般玩弄时的情景,就恼怒的心火直烧。 曦色将起,蒙蒙亮的天青色,熏笼里的墨兰香肆意蔓延,攀枝喜鹊的铃铛左右摇晃,宫女们掀开珠帘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着紫褐色圆领太监服的宦官,名唤德喜,生着副圆润模样,白白胖胖的颇为和善,亲自捧着衣裙上前,躬身请安后尖着嗓子问,“帝姬可要起身了?” 秘色帐中映出道女子的倩影来,勾勒出的身形窈窕仪静,除去那层纱,才瞧清样貌来,面是月貌花容,身是玉骨冰肌,绛趺檀口,灼灼其华。 宋朝有女,若九天之仙,譬巫女洛神,翩若轻云出岫,潘鬓沈腰,幽韵撩人… 月白绢纱金丝鸾鸟挑线裙,束腰紧紧的裹住腰腹,广袖长长的垂落,遮住盈盈一握的腰身。 “人可寻到了?” 洗漱净面后,抿下口脂,眉梢轻提,忆起连日来的那个梦,问出了口。 德喜是自帝姬出生便伺候在跟前的,嘉熙帝姬作为宋朝唯一的一位帝姬,华贵集于一身,三岁开蒙,五岁诵书,冰雪聪敏,唯独性子清冷孤傲,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甚至于德喜都从未见她肆意的笑过,或是因事愤怒失控过,帝姬一直都是这幅冷淡无波的面孔,如今莫名其妙的让他去寻个男人,这事有些蹊跷,偏生无法询问,只能作答,“并未。” 他派人查遍了汴京嵇姓人家,并未有嵇羌此人。 嘉熙蹙了下眉尖,胸腔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烦躁,细细想来,她竟从未了解过那个男人的出身,只知他是武安侯,那时所宿的宅院还是前朝余孽的旧屋,如今怕是杂草一片… 但这人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 “仔细找找。”旁人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自己却是心知肚明,恶劣的心思一览无余,她想提前找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然后也让他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唇珠丰盈,晶亮粉润,如涂上一层花蜜,旁侧伺候的宫女取了浅釉色的胭脂要给她扑,突地听帝姬淡淡吩咐,“牡丹红色的…” 宫女一怔,帝姬向来喜好素色,胭脂几乎都是透明几近水色的,怎的今日心血来潮要了大红色? 主子吩咐,莫敢不从,宫女抖着手轻轻的扑上些,嘉熙盯着菱镜中浮现出的那张面容,松了眉尖,现在的她还没有上辈子去道观后磋磨出来的风霜,眼尾皮肤紧致,连丝细纹都没有,那时的她为了掩盖衰败的容面,故意用浓色的胭脂敷粉,不想那个男人却稀罕的紧,每月总有几日耽误上朝的时间,弄的她再也不敢那般涂抹… 如今瞧着,腮边染上了瑰色,确实衬着整个人都艳若桃李妖娆妩媚,难怪让他爱不释手… 嗤笑一声,男人都是贱胚子,嘴上说着喜爱温婉柔顺的,身体却很诚实的对香艳风韵的尤物欲罢不能。 绷勾起唇梢,微微往下压去,眸光凌厉,慢慢用帕子擦拭干净,示意宫女继续扑之前的胭脂… 今生她不想再任人宰割,日光在她浓密的睫毛遮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当初母妃的冤屈未洗,弟弟重病在身,她选择了那条不归路,就应当承担被人亵.玩的后果,之后多年的纠缠,倒是不曾后悔,只不过屈居人下的那种恼怒和不甘与日俱增,她曾是何等风华骄傲的大宋帝姬啊… 德喜躬身扶起,女子月白色的长裙曳地,素服花下,盛颜仙姿。 “几位琴师已经等候在镜春斋了。” 后日便是万寿节,母妃就是在宴后被发现和宫中侍卫私通,上辈子她性格孤冷,素来不喜热闹,单独送上贺礼便回了自己府中弹琴作画,丝毫不知宫中变故丛生,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母妃掉入他人精心准备的陷阱中。 秋老虎的热度强烈,风吹着纱帐露出半截的古筝,女子白皙的指尖拨弄着琴弦,绕在耳后的长发随之晃动,耳垂上的珍珠坠子些微的摇摆,嗓音绵柔,蕴着丝冷,“这首广陵散是本帝姬要进献给父皇的寿礼,劳请几位竭尽所能,不得有误。” 后列几位上了岁数的老琴师无不应是,各自使出看家本领。 德喜侯在后侧,眼眸落在前方帝姬身上,笑眯眯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这次帝姬能在宴席上为圣上献曲,委实令人诧异,帝姬虽在棋琴书画上无所不精,但性情使然,不喜往人前展露,还是幼时在宫中年宴上露过一次脸,那时风华绝代,惊艳了京中一众贵族,再就没什么交际,经年累月积下来的宴请帖子快堆成了山,可也没见帝姬赴过一场,外人皆道嘉熙帝姬如月里嫦娥,禁于清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雅袍素裳,白璧无瑕,香腮欲雪,般般登入画,在他眼中,帝姬就是那天上的仙,堪为神邸… 练琴至晌午,德喜备好了午膳,几位琴师私下里对帝姬赞不绝口,其中一位颇有名气,直言道,“这世间恐怕没有人能在古琴指法上与帝姬应和匹及,盛聆仙乐。” “所言极是,极是啊…” 德喜撇了撇嘴,那是当然,他家帝姬就是仙身下凡。 隔着菱形半扇珠帘,软软的白色丝帕浸在水中,嘉熙有些失神的盯着拇指侧面的薄茧,她嗜爱抚琴,曲中意境悠扬,纯粹甄诚,使人畅快淋漓,但初囚道观那年冬日,她去担水时不慎摔落山崖,被一根枯木枝扎穿了手腕,又因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间,使得她再也无法抚琴。 突地,脑海中竟莫名忆起那个男人的卑劣,他总是爱在敦伦时用滚烫的指腹摩挲她手腕上那个微凸的圆形疤痕,或是占有性的攥紧,常常连着几日的红痕褪不下去,她不得不每次都费心费力的去挑选手镯手链遮掩。 许是与他纠缠不清了许多年,骨子里犯贱的存着那人霸道的气息,如何都驱散不去,越想越燥的慌,手帕骤然被掼进盆中,发出砰的一声响,正值德喜回来,登时紧了紧嗓子,不知一向好脾性的帝姬怎么就发了怒?
1652 人在读12-19 00:13
“四阿哥每日寅时去上书房读书,在这之前你要给四阿哥准备好早膳、伺候四阿哥梳洗,午时四阿哥回到阿哥所,你要准备好午膳,四阿哥读书劳累,你需要鼓励引导四阿哥,未时四阿哥要进行骑射等体能学习,你要保证四阿哥 清穿之我给康熙养崽暴富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我给康熙养崽暴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四阿哥每日寅时去上书房读书,在这之前你要给四阿哥准备好早膳、伺候四阿哥梳洗,午时四阿哥回到阿哥所,你要准备好午膳,四阿哥读书劳累,你需要鼓励引导四阿哥,未时四阿哥要进行骑射等体能学习,你要保证四阿哥不能受伤,如果伤到及时为四阿哥止痛上药,申时陛下或上书房太傅会检测四阿哥功课,酉时是练习射箭时间,在这之后你要为四阿哥备好晚膳、伺候四阿哥沐浴以及入睡,这些都记清楚了吗?” 乔挽将女官的话都认真记下来,点头应了声“是”,为女官肯录用自己窃喜。 同时感慨当阿哥的不容易,寅时,按照现代的时间才凌晨三点,而这时候的四阿哥,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童罢了。 当康熙的儿子都要卷到这种地步吗? 只听女官又道:“我见你模样乖巧,做菜也不错,相信四阿哥交到你手里不会让德妃娘娘失望。顺便提醒一句,四阿哥性格不大好,脾气也古怪,但德妃娘娘对四阿哥很器重,如何能让四阿哥服从你的管教,就看你自己了。” 女官最后扔给乔挽一个玉牌,是象征着德妃娘娘身份的,“有事可以拿着它去永和宫找德妃娘娘,不过最好不要去,娘娘喜清净,不会希望见到你,若遇到棘手的事可以找我。” 说完,在走时露出会心一笑,想起三个时辰前尝到乔挽做的菜的味道,只想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娘娘,最好以后能有机会把小姑娘引荐给娘娘,让娘娘也尝尝乔挽的手艺。 虽然……娘娘这些天清心寡欲,未必会想吃点心。 她是服侍在德妃左右的侍女,平时在德妃身边也有些权利,此次便是应德妃要求,寻找一位能照料四阿哥起居、又与深宫世家无关联的人。 她找了许久都没寻到合适的人,直到遇见乔挽。起初不过是见她模样好,又对这份差事十分渴求,便抱着一试的心理,没想到出乎意料的让她满意。 只是,那毕竟是四阿哥…… 想到这儿,女官脸上的笑意很快又僵住,被浓重的愁容替代。 希望四阿哥这次真能有所改变吧。 另一边,乔挽低头送走德妃身边的女官,趁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少年四阿哥还没回来,大喘一口气趴倒在床上。 果然是皇家人士,这床,都比她从前见过的大了不知道多少! 乔挽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这个地方的人,一年前她意外穿越到一户农家人当中,日子很贫穷,不过阿爹阿娘都对他很好,家中还有一个小弟。 上辈子的乔挽是没有亲人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此特别开心能有一对在意自己的父母和可爱的弟弟,怪就怪在,她的新家庭太穷了。 养不起她和她的弟弟。 因此,乔挽必须要想办法出来赚钱,但是在这清王朝,她一个贫寒人家出生的女子,什么都做不了。 教书还要是秀才以上的男丁,耕地吧,她家只有一小块田地,根本种不下什么。 所幸让她遇到了这份好差事。 给四阿哥当保姆,帮康熙养崽崽嘛,这个她会! 在穿越前乔挽还是个业余美食博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倒腾出一些美食,连后来阿爹阿娘都夸她手艺好呢! 因此,她有信心搞定四阿哥的胃口。 至于其他的,保姆嘛,无非就是洗衣哄睡、嘘寒问暖,这些就更简单了! 虽然……听刚才的女官说,这四阿哥似乎不太好照顾。 小胤禛的阿哥所是比较冷清的。 大清皇室有规矩,为了避嫌阿哥们出生后不能由生母抚养,尤其德妃当时生出小胤禛时身份还比较低微,更是连见儿子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德妃荣升为嫔、再到妃,地位虽然是有了,可是小胤禛却养成了孤僻阴郁的性格,与德妃十分不亲近。 德妃身为四阿哥的生母,自然是希望儿子能好好的,这也正是德妃暗中找人代替照顾四阿哥的原因。 这是女官录用她的原因,而乔挽渴望留下来,是因为她要赚钱! 德妃答应每个月给她二两银子的月俸,这无论是对于现代孤儿院长大的乔挽来说、还是穿越后的新家庭,都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但是乔挽知道,多少人渴求这份好差事,她想要得到,外面必定也有很多人争着进来。 因此,她要加倍努力才行。 歇息了一会儿,乔挽马上将阿哥所小胤禛住的地方收拾好,等一切都打理完毕,看看天色不早,又去到厨房给四阿哥准备晚上的膳食。 皇家的厨房都很大,阿哥所也不例外。 蔬菜肉食虽然不多,但都很新鲜。 现在春末夏初的天气,天干容易上火,尤其晚上不宜吃太过油腻之食,但是小胤禛正长身体,肉还是要吃的。 乔挽想了想,从厨房中现有的肉和菜当中选出几样,先做了一道话梅酱排骨,在烹制排骨的空闲又将鲜虾洗好腌制,做了一道柠檬虾。 一个时辰过去,排骨酱香四溢,虾肉圆润诱人。 乔挽猛吸了一大口香气,蛋白质的摄入够了,接下来,还需要两道素食。 乔挽准备做一道香煎脆皮豆腐,先将豆腐切好裹粉,然后蘸上蛋液炸成金黄,再将提前调配好的酱汁淋上,小火闷炖出粘稠的汤汁,一道色泽鲜亮的脆皮豆腐就做好了。 这时候牛骨玉米汤也炖到差不多了,乔挽掀开汤盖,顿时一大股香气漫出来,等洒上葱丝和调料,牛骨汤也做成。 帮忙烧柴火的丫鬟忍不住探出头来,暗暗吸了一口口水,“哇,好香呀,姑娘手艺可真好,四阿哥必定会喜欢!” 乔挽向来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不过这时候被人夸奖,心里还是要乐出花,回过头笑了笑,“四阿哥年纪小估计吃不了多少,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剩下的大家一起吃呀!” 乔挽了解过,四阿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四阿哥的阿哥所也一向下人都不多,加上这次找了她来照顾四阿哥的缘故,更是把多余的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两个丫鬟和两个干粗活的小厮。 她做菜的分量是有点多的,四阿哥一个六岁的孩子肯定吃不完,加上她也未必能吃下一半。 因此,再多出来四张嘴是没问题的。再不济,先不管那两个小厮,这俩丫鬟的肚子还是能填饱的。 正好,不浪费! 那丫鬟哪知道乔挽心中想什么,只是闻着香味情不自禁就多了嘴,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姑娘这么好说话。 她哪里敢嫌弃,这么好的厨艺,与宫里御用厨师比起都丝毫不差好吧! 倒是姑娘不嫌弃她身份卑贱,愿意与她一同分享,这已经是她的荣幸了! 丫鬟看着乔挽的笑意不自觉晃了神,这时才发现,姑娘不止厨艺好,脸蛋儿长得也漂亮极了,小巧白嫩的脸颊,如胭脂般的小唇,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出轻轻的弧度,其中杏眸更是如天上明亮的星星一般。 连忙放下手里的炭火惊喜道:“真的可以吗?姑娘厨艺这么好,是来照顾阿哥的,而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是姑娘不嫌弃奴婢才对!” 乔挽笑着摇头,“当然是真的了,德妃又没说过下人不能吃饭,再说了,我也是下人啊。” 说完,在丫鬟的注视下,纤如柔荑的手指又伸进水里,清洗起一旁备好的青菜。 最后又做了一道白灼菜心和一道水果拼盘,米饭在这时候也闷好了,晚膳终于算大功告成。
31 人在读07-20 09:14
“哎,女娃子醒醒,到站了。”“啪啪”两声,右肩膀传来的钝痛让时冉从梦中惊醒,循着那痛感视线对上站在过道里的售票员。恍惚中注意力只集中在售票员那张张合合不停蠕动的双嘴,像在看一出静默无声的话剧。 他很野全文免费阅读_他很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哎,女娃子醒醒,到站了。” “啪啪”两声,右肩膀传来的钝痛让时冉从梦中惊醒,循着那痛感视线对上站在过道里的售票员。 恍惚中注意力只集中在售票员那张张合合不停蠕动的双嘴,像在看一出静默无声的话剧。 “哔”的一声,双耳才重新听到声音,一瞬间,耳边洪亮的女声,车外嘈杂的人声、鸣笛声一股脑涌入时冉的耳朵。 售票员看坐在靠窗边的女娃醒了才收回手,嘴一张,嗓门极大,想来都是在这岗位上练出来的。 “你是不是坐到终点站啊?” 时冉看着面前身材浑圆的中年妇女,思维脱缰了那么一秒,思索她的肺活量怎么这么大,不过也听清了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售票员看她点头,“是的话就赶紧下车,”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车头走去,嘴里不时蹦出几句,“好在是到终点站哩,要不然这么能睡,一准会错过站……” 下了大巴,时冉踩在土地上,一路从飞机到市里,再转火车到县城,最后坐大巴到镇上,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下车点说是个车站却不像车站,没有站牌,没有售票处,上车都是直接向售票员买票的。 而且大巴车是直接停在一个广场边上的,位置也只够停一辆大巴车,因此只有等这班车满了,下一班车才到。 而那广场不到百来平方米,什么都没有,就一光秃秃的平整水泥地,兴许晚上广场舞发挥的作用更大。 中午的太阳正是最热烈的时候,兜头就直直地向人照下来,那热气烘得整个小镇就像个大火炉。 更何况这小镇哪有什么绿化植被可说,放眼望去都是高低不齐挨在一起的小楼房,横贯其中的条条麻乱的电线,再加上那红红绿绿的各色招牌,恍惚中闯入了上个世纪的港市。 被那阳光照射着,时冉顾不得细看小镇的样貌,拉着行李箱往广场边上走去,一路避开丢在地上的好几个塑料袋。 街边上几辆摩托车停在那里,看起来经过风雨的吹晒,有些都掉漆了。 “哎,小姑娘要去哪里啊。” “坐不坐摩托车。” “很便宜的。” 那些拉客的对着从大巴下来的每个人都奉献上了极大的热情,张着个笑脸熟练地拉着客。 时冉没有搭理他们,拉着个行李箱,停在广场边上,旁边是个农业银行,不大,透过不甚明亮的玻璃窗看去,里边稀稀拉拉的也没有几个人,窗口因此也只开了一两个。 而能让人心情稍微好点的是银行挨着时冉的那堵墙爬满了蔷薇,红的白的黄的花团锦簇,没有经过人为打理,就这样野蛮地生长着,给这小镇增添了那抹秀色。 站在台阶上,时冉拿出手机,那10%的通红电量警告让她心里升起焦虑,食指抵着下唇,无意识地磨蹭着。 点进微信,塑料姐妹群里边都闹哄哄的,各种风景照,摇曳生姿的自拍照,展现着暑假来临之际,同学们开始世界各地飞的游玩,曾经时冉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 群里有个塑料姐妹@了她:哎,时冉呢,最近怎么都没见你说话。 时冉看了一眼懒得理她,退出页面。 目光微顿,置顶的老时,何女士两个微信号一上一下挨着,看起来就像是躺在列表里的陌生人。 从昨天到现在,几乎24小时一条信息都没有,好像忘了他们还有个独自到偏远乡下的女儿。 不过按他们的性子说忘了,还不如是漠不关心,时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也许那对夫妻现在正在撕破脸皮地争夺着财产,昔日的夫妻走上了对堂公簿的场面,想想都觉得是一部荒诞剧。 时冉退出微信,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行行匆匆间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视线不小心对上街对面几个青年小伙的目光。 那几个染着黄的灰的头发的小伙子,正坐在门口看不出牌子的几辆机车上,手里夹着烟,吞吐间嘴里各种下流脏话不断,每个走过的人都离得他们远远的。 几人早就注意到了街对面的时冉,无他,小镇就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女孩,那身肌肤按他们的话说,就一个字白,比他们家墙上刮的白灰还要白。 那双腿笔直,腰站得也更直,他们也不懂什么气不气质,就觉得她身上那股劲勾人得紧,让人心里痒痒的。 看她目光转过来,他们都乐了,纷纷对她吹起口哨,还贱贱地调戏上几句。 “美女,去哪啊?” “要不要哥哥载你去玩玩。” “去,你这哥哥还不如我这哥哥呢。” 说着几人一阵哄堂大笑,过路的行人都对这见惯不怪。 时冉哪里听过这种话,哪里经历过这样直白莽撞地调戏。 在S市,哪怕她收过很多情书,被告过很多次白,但那都是含蓄的,有界限的。 而现在他们眼里的不加掩饰,那是男对女的原始欲望,直白,毫无分寸。 时冉何曾见识过这种,羞愤,难堪,无措一齐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关着的猴子,站在那里让人评头论足。 她转过目光,死死地忍住鼻子涌上的酸意,眼睛睁得大大的,腰背挺直,装作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人生地不熟的,自己现在只能默不作声,要不然平白添了麻烦。 不过在S市如果受到这种侮辱,她哪里会忍下来,直接上去跟他们杠到底。而在S市有这种底气,是因为哪怕没那对父母,还有奶奶。 想到奶奶…… “去去,又是你们这几个小子,还不给我滚。” 一个身穿安保制服的中年男人从银行里走出来,叉着腰对着马路对面的那几个青年吼了几句,声音洪亮有威力。 显然马路对面的几个小伙对这中年人也熟识,并且还有点怕他,调侃了几句,“刘叔,你怎么还这么爱管闲事啊。” “叔你个头,我是你爷爷,”被叫着刘叔的中年人状似要拿起放在门口的扫把气凶凶地往马路对面去。 “别,叔,刘爷爷,我们走了。” “轰”地几声轰鸣声,小伙们一踩油门就开着机车跑了。 “女娃子,你没事吧,”刘叔放下扫把走过来。 “没事,”时冉看着面前看起来虎背熊腰,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对着自己一副和善的样子,虽然他的和善因着他那威武的身躯大大打了折扣。 “嘿,那几个小子就是欠收拾,你别怕,下次还来你就叫叔,看我不收拾他们,”刘叔瞥到她脚边的箱子,随意问道:“外乡来的?不过听你口音就不是我们这地的。” “嗯,”时冉点点头,捏紧自己手中的手机,第一次面对这么热情地人,关键他的热情是真心实意的,嘴张了几下,还是张口“刚刚谢谢你。” “嘿,谢啥,”刘叔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这鬼天气热得很,出来就这么一会儿他身上汗都留个不停,再看那女娃娃,额前的头发都贴在脑门上了,“你是在这等人,要不进银行里边去,里边开着空调,凉快。” “不,不用了,”时冉摆摆手。 “行吧,”刘叔看那女娃,以为她怕羞,也没再劝,自己走回银行里边。 时冉看他进去,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滑拉到备注有“小周”的那个电话号码点进去拨通。 这还是自己上大巴前,六姨婆说到镇上会来接自己的人,说她拜托他会按时来接她的。 可是现在都过去了好几分钟,人影都没见着,“不会是忘了吧,”时冉嘟囔着。 电话拨通,漫长的铃声过去,最后无人接听,时冉不耐听那烦人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一把挂掉。 手拉着行李箱的把手,低下头,脚随意地踢着脚边的石子,看着手机显示又过去了五分钟,时冉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 就这样隔几分钟打一次,直到那10%的电用完关机,时冉打过去的电话一个都没有被接通。 看着黑屏下去的手机,时冉不自主地收紧掌心,那种逃离家庭,逃到这山旮旯子的彷徨,慌张,恐惧一齐向她压来,随着手机关机,好像把她和这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都切断了。 只剩下自己空空白白地站在这里,经过的行人都拿着大包小包快乐地往家赶,而只有她自己茫然地站在这里,是和他们完全隔离开的。 时冉一脚踢向旁边,透过软皮鞋,正好踢在那石阶上,也不知道是痛意压榨了她的泪腺还是其它莫名情绪,她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低着头,一滴滴泪珠滴到滚烫的地面,又快速蒸发变干,好像那眼泪重来没有流出过。 “时冉。” 嗯,是谁在叫她,时冉低着头一动不动,觉得她出现了幻觉,在这陌生的地方谁会认识她。 果然那一声后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她扯了扯嘴角,自嘲想还真是出现了幻觉。嗯,她这样子在行人眼中可能就是个傻子,疯子吧。 不过她也许真的就是个傻子疯子,要不然她至亲的两人怎么一个个对她都嫌弃得很,如果她早满十八岁了,想来他们也不会都在争论着谁去抚养她,早像扔掉个包袱似的把她丢在一边了。 想到这,时冉抽了抽鼻子。
59 人在读07-20 21:05
每次一到考试前,何零露就忍不住开始嘀咕。要是她对知识的记忆能有一点她记鸡毛蒜皮小事时的水平,也不至于一点水平都没有。去年桃树结果的数量,屋檐下面新燕的叫声,食堂大妈打菜抖动的频率,毕设老师堪比时装 你欺负我啊全文免费阅读_你欺负我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每次一到考试前,何零露就忍不住开始嘀咕。要是她对知识的记忆能有一点她记鸡毛蒜皮小事时的水平,也不至于一点水平都没有。 去年桃树结果的数量,屋檐下面新燕的叫声,食堂大妈打菜抖动的频率,毕设老师堪比时装模特换衣的速度…… 她全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就背不下来几道题呢? 何零露,大四女生,因为毕业在即,跟所有焦虑的准社会新人一样,将有限的生命加入了无限的考证大军中去。 可惜名不少报,题也没少做,迄今为止还是一个资格证都没拿到。 眼看宿舍里其他一同参加的舍友们都有收获,连年纪最小最糊里糊涂的老幺都过了托福要飞米国抵御资本主义腐败了,她多多少少是有点着急了。 “唉。” 叹气到第99次的时候,上铺米周有点听不下去,她从床上伸出头来安慰道:“露露,别担心,这次教师证你肯定能行,你看你都做了这么多题了。” “就是啊,”旁边桌的袁杉也附和:“我还帮你给柯南上过香呢。” “我就是奇怪啊,”老幺发言:“咱们露露记性不是挺好吗,她只看过一次花名册就能记住咱们所有人的生日哎,我连昨天吃的什么早饭都忘了。” “可能是不感兴趣吧,所以天然地生出了抵触。”米周拿着书从床上爬下来,架子吱吱呀呀一阵响:“等露露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行当,就能将这能力发挥出来了。” 何零露正双手捧头,声音极低落的:“什么行业会需要我这种捡破烂似的记忆啊?” “比如……”米周眼睛一亮:“比如说警察?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一队人进入犯罪现场,哐哐就得把线索都给找出来。” “对对对!”老幺叫起来:“一边看细节一边就开始弹出来分析,什么材质的衣服,去哪留下的痕迹,鞋底沾了什么污垢……” “你说的不就是神探夏洛克,”袁杉也兴奋起来:“每一集我都看过,电影上映的时候,我还特地翘课来着!我特喜欢卷福!” “我喜欢华生!” “都是主角啊,难道就我一个人喜欢莫里亚蒂?” …… 话题越扯越远,女孩子说话本来就是天马行空。 直到天色渐晚,说得口干舌燥的几个人这才找回初心。要是大家的记忆没出错,好像从方才电影的话题开始,就没见何零露再说话了。 米周歪到何零露桌边,轻轻拍了拍她肩,说:“干嘛一直都隐身,还在认真看题哦。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啦,说不定以后真就去当警察呢,嘿嘿嘿。” 听到“警察”这两个字,何零露拿笔的手又顿了顿。鸦羽般的睫毛覆盖下,原本澈亮的眼睛短暂失焦。 糟糕,她又忘了刚刚背的是什么了。 夜里熄灯已经不早了,女生们躺在床上再叽叽喳喳了会,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 何零露竖着枕头坐床上,举着个手电筒,原本想再看会书。可也不知怎么的,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摸到枕头边,把夹在英文字典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 照片上面是个约莫只有七八岁、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敬礼。脚并拢,腰笔直,乍一看盘靓条顺活灵活现的,其实顽劣跟傲气都写在发着精光的眼睛里。 拍照那天穿的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白色衬衫,黑色短裤,头上盖着个稍微大了一圈的玩具警帽,皮绳拉到下巴上,又酷又帅。 很多年后,考上心仪警校的他终于鸟枪换炮,也曾经兴冲冲地给她发来过一张他穿着真警服的证件照。 彼时男孩已开始褪去青涩,大檐帽下的一张脸坚毅俊朗,年少的顽劣都藏在时光的褶皱里,唯独微扬的唇角泄露得意。 “为什么一定要当警察啊。”渐渐懂事的时候,何零露曾经这么问过他。 在他之前,何零露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粹的人,纯粹到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为了指向最后那个目标。 “因为威风啊。” “……” “制服好看。” “……” “能够佩枪。” “……” “合法揍人。” “……” “都不是啦。”他说到自己都笑了,这才认真起来,星星点点的光在他眼睛里一点点汇聚起来:“就是因为喜欢啊。我爸爸就是警察,我从小偷偷戴他帽子,靠着梦想自己也成为像他一样的人这么长到现在……哪有什么为什么啊,就是喜欢,你懂吗?” 何零露仰头看他,起初似懂非懂,转念想到什么之后,突然有如灵光乍现般,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懂。” “嘁”。少年看起来一点都不信,勾唇坏坏的发出一声不屑。 “我是真的懂!”何零露弱弱争辩。她整个人都有点没精打采的,双手托着脸说:“可是你以后去当警察了,我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啊!”他拿手搓了搓何零露脑袋,弯腰跟她面对面坐着,脸也凑近脸:“都是很远的事,你别想这么多好不好?” 他五官蓦地放大,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 何零露吓了一跳,心脏都漏跳几拍,下意识就要往后仰。他手却突然扶住她后脑,稍微用力,将她人又捞了回来。 “何零露,不管你跑多远,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 “如果,你做了违法乱纪的事的话。” “……” 何零露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两手掐上对面少年的脸,恨不得将他揉扁搓圆,大声控诉:“你欺负我啊,顾炎!” 顾炎。 不会错的,就是这名字。 很简单的两个音,说话的时候只用小小张开嘴,舌头很安稳地放在齿龈后,气息缓缓地从喉咙里吐出来。 顾,炎。 何零露坐在小小一团光里无声念了念。 随即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曾经那样熟悉,觉得此生绝不会忘的名字,此刻却让她有一种被陌生击穿的痛感。 没见顾炎,有多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零露把上铺米周给揪了下来。 米周刚刚正做着老公选杨洋还是宋威龙的梦呢,揉着眼睛抱怨道:“来得及呢,露露,考场就在咱们学校旁边,走走路就到了啊。” 何零露把买好的早饭塞到她手里,说:“早点去安心嘛,你知道路线的哦?” 米周冲她眨眼,信心满满:“放心吧,几天前就查好了。” 为了让何零露安心学习,米周揽下了这次考试的所有前期工作,从报名缴费到打印准考证,全是她一手包办。 可当两人一脚跨进隔壁A省工业信息技术大学,绕过三圈也没找到准考上的考试楼栋时,面面相觑的两人都有点懵。 “怎么回事啊,”米周觉得奇怪:“为什么准考证上的楼分AB,这里却是数字编号的?” 何零露把准考证打开,再仔仔细细看过一遍:“考生姓名,性别,考试地点……”她瞳仁一晃:“A省工业信息大学。” “是啊,工业信息大学,不就是这——”米周愣住,单纯脸:“露露,有没有一种可能,工业信息大学就是工业信息技术大学的简称呢?” 何零露颇有几分万念俱灰:“周周,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实是两所大学?” “……” “啊!!!”米周赶紧掏手机,说:“是我错了,我错了,我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露露,你别急,我重新搜,咱们还有时间,说不定离得不远呢!” “哎哎哎!”一通操作,米周献宝似的把手机朝何零露晃了晃:“真的不远,离这半小时车程,快的话,咱们还能有功夫上个厕所。” 何零露:“那打车吧。” 两人手拉手一通百米冲刺到校外。 可今天是周末,校门口堵了一堆同样等车出去的学生,共享单车也早就被瓜分干净,剩下的尽是些缺轮子少坐垫的。 “怎么办啊,”米周仰面:“天要亡你啊,露露!” “……”何零露可不想试都没试就投降,考不过是考不过,没去考试没去考,怎么也要对得起她的报名费吧! 何零露转了一圈,突然在对面路口看见辆警车。 有办法了! 何零露拽着米周赶过去,看见驾驶室里果然坐着警察时,放下心来地松了口气。后面米周立刻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嗷嗷几声试图唤醒她。 何零露却已经下定决心,深呼吸几口,弯腰下来敲开驾驶室的窗户:“警察哥——” 落下的窗子后面,面带疑惑的小警察长相极其青涩。何零露看见他冒痘的脸,和下巴上毛茸茸的胡茬,剩下的那个“哥”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何零露上大学之前耽误过几年,是本科班里绝对的大姐姐,而这小警察看起来,非常像是刚刚出校门不久的小菜鸟。 思索片刻,她决定重新组织语言:“那个……警察弟弟。” 车里的人:“……” 何零露万分真诚并充满期待地向着车里的人眨眼睛:“你好,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件特别特别着急的事想请你——” 何零露说话的同时,旁边一丛冬青抖了抖。 她余光一扫,看见从那里走了个人出来。 也是穿了警服,制服笔挺,身材匀称,个子很高,左手夹着的烟留着残烬,他拿干净的拇指一弹,烟灰炸开,随风落到冒着新芽的草坪里了。 人被唤醒记忆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对藏在记忆深处、融进大脑沟壑的某些人,只需要一个剪影,浅浅声音,甚至是他匿在暗处的呼吸。 就可以。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何零露便认出来人,等眼睛滞后地扫到他脸上,男人熟悉的五官和写在脸上从小到大不变的淡淡傲气,完全就是在意料之中了。 何零露顿时怔住,一瞬间实在不信昨天还在照片里朝着她敬礼的小男孩,怎么一下子就走到画外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虽然诸如此类的偶遇,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 她来到这座城市,跟他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要跟他久别重逢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还不够久,不够好,不够她完成人生的蜕变,不够她与他擦肩而过时回眸相望,傻咧开嘴笑着说一声, 哎,你不是那什么什么顾炎吗? 何零露的话说了一半就没能进行得下去,警察弟弟在车里等来等去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同学,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何零露突然被点醒,在顾炎垂眸下来要跟她四目相对的前一秒,扭脸望向车里的小警察。她思绪纷乱,情绪复杂。 “其实,”何零露咬咬舌,痛下决心:“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提醒你们注意休息,不要过于劳累,衷心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 说完,何零露拔腿就跑,连米周都没顾得上。 小警察:“……” 米周:“……” “你给我站住!” 何零露跑出没多远,身后顾炎忽然高喝一声。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脚下像生根似的,真就停了下来。 四周明明乱糟糟的,何零露却能从无数声音触角里挑出属于他的那一个——脚步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很快,何零露低头看见他身影压了过来,笔直裤缝下左侧锃亮的皮鞋先到,随即另一只脚也收过来,脚后跟习惯性地靠在一起。 多年之后,顾炎终于与她面对面站着。 “你跑什么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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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宴没想到两人的重逢会是在这种地方。站在酒吧门口,还能隐隐听到背后传来的音乐声。初春的夜晚,一阵带着花香的晚风正吹着他,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和不远处的男人对望。几个小时前,居宴和刚认识两 我重生到了我死后的第五年全文免费阅读_我重生到了我死后的第五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居宴没想到两人的重逢会是在这种地方。 站在酒吧门口,还能隐隐听到背后传来的音乐声。 初春的夜晚,一阵带着花香的晚风正吹着他,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和不远处的男人对望。 几个小时前,居宴和刚认识两周的同事一起来了这家酒吧。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聊天喝酒一直到现在。 原本不错的心情在见到这个男人的一刹那被按下暂停。 明明在辛君岐的公司里上了半个月的班,连影子都没看见过,没想到最后是在酒吧门口遇见了。 辛君岐站在人群中间,依旧显眼。 刚开始居宴倒是没注意到他,偏是站在他旁边的李睿智,兴奋地朝那边打了声招呼。 “哥!” 居宴听见他这么喊,毫无防备地也抬头看过去。 一眼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男人身段高又修长,此时微微低着头,嘴里咬了一根还未点燃的烟,没等他掏出火机,旁边的人就已经殷勤地给他点了烟。 应该是刚洗了头,碎发铺在额前,看不太清他的眼神,只看见他朝着给他点烟的人微微点头,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有些疏离却又并不冷淡。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嘴里的烟,缓缓吐了一口烟。 辛君岐听到李睿智的喊声,转头朝他们看过来。 视线好巧不巧,远远地与居宴相撞。 居宴看着他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慢慢地向下。 互相的距离不远不近,居宴主动错开视线,不再往那边看。 两个熟悉的人再相见,克制一些早就刻板的行为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李睿智站在一边,看着闻声转过头的两位哥愣愣地看着自己这边,一会儿都没说话,便解释道:“哥!我和我同事们今晚也来喝酒,好巧!”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解释起了作用,对面的李承霖好像如梦初醒,朝着两人走过来了。 李睿智微微低头朝着居宴低声道:“走在前面那个是我堂哥,李承霖,咱小老板的铁哥们儿,后面那个,就是咱小老板。” 居宴面上不显,只点点头。 李睿智没怎么注意,又和两人身后的其他同事解释了几句。 解释完,李承霖已经来到了人前,后面还跟着辛君岐。 居宴仿佛能感受到两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这几位是你的新同事?”李承霖朝着李睿智问,视线扫过一旁的居宴。 “嗯。”李睿智点点头,下意识地介绍,“这是居彦,这是……” 话刚说一半,便被李承霖急急打断,“居宴?” 话音落,这极度惊诧的语气仿佛让空气都凝滞半晌。 李睿智看着李承霖震惊的表情,剩下半句话含在嘴里,急忙止住了话头,还差点咬到舌头。 居宴暗自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李承霖,尽量自若地点头打了声招呼,“您好,我叫居彦。” 李承霖的视线仿佛钉在他的脸上一般,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极其缓慢地点点头。 “哦……不好意思,和我以前认识一人名字一样,吓了一跳,你好。” 说着,他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辛君岐。 居宴想,大约是仔细看清了他的脸,或者是明白已经死了五年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辛君岐的神色沉沉的,没了刚才的闲适的样子,眸子盯着居宴,一错不错地。 “呃……”站在一边发的李睿智看着脸色,犹豫地介绍道:“小彦是C大计算机系的大四应届生,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君歧哥公司里的实习生。” 说完,只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更冷了些。 居宴不敢看一边的辛君岐,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尽力控制着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 “噢……这么巧啊……”李承霖仿佛还没回过味。 周围的空气再次肃静下来。 那头正巧有人喊了一声,李承霖才回过神,伸手拍拍李睿智的肩膀,最后又看了眼居宴,才道:“行,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那头还有人等着,先走了。” 李睿智爽快地点点头,又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小老板。 好一会儿,辛君岐走到居宴跟前,低头仔细看着他,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质问的语气,“哪个宴?” 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风,里面散着初春的花香,还有那股熟悉无比的薄荷味。 居宴稳着呼吸,抬起头,朝着男人熟练地露出一个略显谄媚的笑,“才彦的彦。” 太近了,近到他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眼尾的细纹,心跳不由自主地乱了一下。 好像这一刻才真切地感受到,他死后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年。 “你好,”男人盯着他,伸出手慢慢说道。“辛君岐。” 居宴低头看向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伸手握住,语气尽量恭敬地:“老板好。” 辛君岐点头,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朝李承霖的方向走去。 等两人走远上了车,李睿智才呼了口气,“不是都说小老板很温柔的吗,怎么气场这么大,我都不敢乱说话。” “嗯……”居宴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依旧虚握着拳。 李睿智看他一眼,好奇地道:“你竟然和他们的朋友同名,好神奇,第一次见我承霖哥这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朋友……” 居宴的视线飘在远处,附和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很神奇。 重生之后的每一天,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睿智之后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没仔细听。 思绪胡乱的地散着,想起了刚才就站在他跟前的男人。 虽然看着依旧风采依旧,但是眼角的细纹还是盖不住年岁。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居宴泄了气,懒懒地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车窗外缓缓掠过的一棵棵粉色的樱花树。 居宴第一次见到辛君岐的时候,也是一个春天。 那时校园里的樱花盛开,粉白柔软的花瓣从树上飘落,漫天的樱吹雪,最后摇摇晃晃地飞散在树下。 忽然的一阵风会将花瓣卷起来,吹雪般盈盈地飘上好远,最后缱绻地落在学校的草地、湖泊和路边。 掩在树叶间的喇叭播放着放学的铃声,悠扬的音乐仿佛把那一刻拉得无限长。 男生站在教学楼的环形楼梯口,斜靠着有些褪了漆的栏杆上。 正是落日时分。 身后是血色的黄昏和蔷薇色的云霭,光柱透过云层,金色的余晖从他的身后倾泻,流畅地勾勒着他的剪影。 黑发肆意地随着春风轻扬着,面容朦胧而迷离。 走得近了,居宴便看到了落在男生发间的樱花花瓣。 花瓣随着风从樱花树下飞到了楼梯口,洋洋洒洒的,有些落在了地上,有些落在男生的发间。 那一瞬间,居宴觉得周围似乎一下子陷入了金色的寂静,只剩下春天独有的花香丝丝缕缕地袅绕着。 他的视线不自主地从男生发间的花瓣缓缓向下。 男生穿着学校统一的白色衬衫,干净的、整洁的,甚至没有一丝褶痕。 “君岐!走了!” 居宴的愣神被一声男声打断。 靠在栏杆上的男生闻声抬起头,应了一声。 男生路过他的时候,带过一阵风,柔软的花瓣轻飘飘地擦过了居宴的袖口。 那时的居宴慌忙地低下脑袋。 视线落在自己脏兮兮的白色衬衫上。 是半个小时前,班里那几个男生故意泼在他身上的可乐。 已经半干了,淡淡的咖色,凑近了甚至还有些可乐的甜腻香气。 居宴后来想。 与辛君岐初见的那一天,实在太美好。 春光、落樱、晚霞和少年。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盈盈一点芳心,占了多少春光。 “我听澍哥说,咱老板好像要有未婚妻了。” 发呆许久的居宴终于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出来,窗外掠过的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樱花树变成了玉兰花树。 居宴闻言,一下子转过头看向驾驶座的李睿智,“未婚妻?” 李睿智看着路况,点点头,“是啊,好像是那个范婉沁,白富美一个……” 居宴听到名字,又慢慢重新靠了回去,他倒是认识。 范婉沁这位大小姐家里家大业大,前些年一直在国外留学,硕士毕业后回了国,正式进入家族企业。 在A市的白富美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 李睿智继续说道:“感觉还挺配的,郎才女貌。” 居宴听着,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窗外,没有焦点的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 车子到了宿舍楼下,居宴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李睿智的车隐入夜色。 街边的玉兰花树上,净白的花朵嵌在泼了墨的夜空里,这素洁的白好像晃着光,散逸着一股冷清清的美。 也许是夜深了,这初春的晚风也越来越凉了。 居宴眨眨眼,转身朝宿舍走去。 公司的宿舍是两人间,和他合住的是公司的另一名员工。 室友常加班,居宴回来的时候宿舍还空着。 简单地洗漱完,居彦坐在床头,不自觉地又朝着桌上的镜子看去,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表情,木木的有些冷。 说实话,乍一看有点像。 都是不短不长的黑发,尖尖的下巴,长得有些秀气,但是仔细看看,又不太像。 居宴以前是双眼皮,眼睛圆圆的,看着很温顺。 而居彦是单眼皮,有些上挑,没表情的时候看着有些凌厉。 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镜子。 他真的重生了,也真的再次遇见了辛君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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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整洁的玄关处,俞隐穿好球鞋和他爸俞海平说了声再见就着急出去了。见他妈林淑萍站在院子里望着他家隔壁的房子,他也好奇的看了过去,两层的小别墅久违的亮起了灯。他五岁那年他们搬到爷爷这个老房子隔壁 甜攻又在撒娇啦全文免费阅读_甜攻又在撒娇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干净整洁的玄关处,俞隐穿好球鞋和他爸俞海平说了声再见就着急出去了。 见他妈林淑萍站在院子里望着他家隔壁的房子,他也好奇的看了过去,两层的小别墅久违的亮起了灯。 他五岁那年他们搬到爷爷这个老房子隔壁就是空置的,今年他都20了,前一阵这家开始翻新装修他们才知道是有人要搬回来住。 也不知是卖了,还是主人家回来了。 最近搬家公司的车一趟接着一趟,那东西可是真不少。 俞隐大长腿一跨,坐到小电驴的后座:“我猜新邻居起码一家三口,赌100块。” 林淑萍把安全帽递给他:“我赌一个人,500!” 俞隐戴安全帽的动作一顿,那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妈你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吧,想坑我,你连你儿子都坑,过分了啊。” 林淑萍一拧油门,小电驴骑了出去:“打赌不谈亲情,你就敢不敢赌吧。“ 俞隐没经住500块的诱惑,一咬牙:“赌!”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扒拉了下他妈的肩膀,笑眯眯的:“林淑萍女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内部消息?” 林淑萍女士神秘一笑。 俞隐:…… 感觉要糟。 小电驴轻快的左转右拐,俞隐的大长腿可怜巴巴踩在踏板上,窝的他腿都要折了,一手拿着篮球,一手点开王泽刚发过来的语音。 王泽:“俞大少爷您老是在家描眉画粉准备出嫁呐,赶紧来,一会儿球场要是没地方,爷爷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拍。” 俞隐嘴角一勾就怼了回去:“别难为自己,你跳起来都打不到我膝盖。” 王泽:“信不信老子打到你天灵盖!” 俞隐轻笑了声:“我信你能打到我的脚趾盖。” 林淑萍被俩人的对话逗笑,熟练的骑着小电驴拐了个弯。 俞隐在他妈眼里,不对,应该说是在他们这一大家子的眼中,那就是乖巧听话,活泼阳光的好孩子,没有不良嗜好,从来不会惹事,每日都为梦想而努力奋斗。 是个有志的上进青年。 实际上的俞隐倒不是说坏,只是也没那么老实,他初高中的时候也干过逃课泡网吧的事儿,架也没少打,抽烟喝酒也全都学会了。 周末放假说是和朋友出去玩儿,出门直奔理发店染个五彩缤纷头,在外面嘚瑟一天,晚上再染回来。 以至于现在俞隐每次看着自己茂密的头发,都由衷感谢家里基因好,不然就他年少无知折腾的那几次,早秃了。 上了大学后打了眉骨钉,最近他在琢磨纹身。 他也不是叛逆,就是什么事都想尝试尝试,到现在唯一没尝试过的就是恋爱,虽然他从幼儿园到大学一路都是俞大校草,追过他的人加起来能绕操场七八圈。 小一些的时候是没兴趣,十三四岁的男孩,搞对象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十七八时打脸了,有点想搞了,但那个时候他每天起早贪黑在篮球队内训练,放假还有集训,累的跟狗一样,再加上他也的确没遇到感兴趣的人。 一转眼他今年20了,已经完全错过了早恋的机会,想想还有些遗憾。 但是最近俞隐有点躁动,有可能是年纪到这了,他感觉自己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就总想干点什么,但是无论他干什么晚上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无聊孤单空虚寂寞就会席卷他。 好像差了那么一个,可以甜甜腻腻和他说晚安的人。 俞隐看着广场上那些一对一对的小情侣,搂搂抱抱的也就算了,躲在树后面打啵的能不能注意下影响!注意下他们这些单身人士的身心健康! 小电驴找了个空位停好,母子俩下车后一阵眼神交锋。 林淑萍撩着被安全帽弄塌的头发,率先开口:“你要不敢赌就算了。” 俞隐:不敢!笑话! 立即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给他老爸转了500块,把手机举给他妈看。 林淑萍也痛快的发了500过去。 在家里喝茶的俞海平看了眼手机,根本都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钱,毫不犹豫的收下。 俞大帅哥:每人抽成50。 俞小帅哥:爸!你怎么涨价了! 林大美女:只能抽30,不准再多! 俞大帅哥:诶……钱真难挣。 俞隐故意挑事:“妈你看,我爸居然想着在咱俩身上挣钱。” 林淑萍终于弄好了她的头发,又是一个自信的靓女了,一语致命:“你和我打赌,不也是想在你妈我身上挣钱。” 俞隐嘴角抽搐了两下,果然是夫妻,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老公那一边。 啊…… 更想谈恋爱了。 想当一个人手心里唯一的宝宝。 俞隐把安全帽递过去,直接结束话题:“不用等我,我还得和王泽吃个夜宵。” 他们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一天五六顿饭,顿顿得吃两大碗。 林淑萍看了眼俞隐的左脚,叮嘱了句:“玩一会儿就行了,别耽误恢复。” 俞隐咧嘴笑了,老妈果然还是爱他的。 娘俩分道扬镳,一个是资深广场舞高手,一个奔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准备大显身手。 篮球场这的人还真不比广场舞那里人少,基本都是年轻人,场地还是挺大的,四个篮球架子,但最多的不是打篮球的人而是坐在外面看帅哥的人。 年轻的肉·体,充满活力的脸庞,激情四射的碰撞,荷尔蒙爆发的汗水,重点是这些还都是免费观看的,就问你香不香! 俞隐一出现顿时就吸引了不少注意,190+的身高实在是过于突出,更何况他还是个大帅比。 “卧槽!你看这个人长的好……好……” “好欲!!!” “我感觉他不是刚从床上下来,就是准备脱裤子向床上去!” “一看就是可以干一宿的人!” 有人小声议论着俞隐的长相,黑色发带下那双野生眉真的是野性十足,左边眉尾处还有个眉骨钉。 他的眼睛走势是向下的,带着股天生的慵懒,瞳孔的颜色过于浅淡,浅到他的目光好似无法凝实,被细密的睫毛影子那么一压,像极了情·欲密织的网。 “长得欲也就算了,身材怎么也这么顶!” “身材很好但太高大了,我不行,他能干死我。”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他们这群男生还是无袖背心加运动短裤,妥妥的男菩萨。 俞隐作为体育生身材完美没得挑,能用腹肌开瓶盖,能用手肘夹碎苹果,小鱼鱼支棱起来能轻松撑住一瓶矿泉水。 别问。 问就是diao。 他转动着眼珠找到翘着腿坐在那看人打球的王泽,走过去后叹着气坐下,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好想谈恋爱……” 王泽拧眉,一副你在说什么屁屁话的样子:“你是在凡我?” 俞隐认真摇头:“凡你不用这么委婉,我没谈过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看着球场上来来回回跑动的人影:“你说接吻真会有触电的感觉吗?” 王泽很无语,这问题问的好像他知道似得,谁还不是个单身贵族了! “你现在喊一嗓子,保证你原地脱单。” “别,我怕跑过来的人太多让我原地投胎,再说了我要和一眼就心动的人谈恋爱,那样才浪漫。” 王泽彻底和他聊不下去了,帅哥的世界他不懂,一眼心动不就是见色起意,漫不漫的他不知道,但肯定得浪起来才行。 不想和俞隐这个思.春男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站起身踢了俞隐一下:“别发.情了,球场也没地儿了,干饭去吧。” 俞隐还没等站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非常不和谐的冒了出来:“这不是俞大少爷吗,放假也不和我们一起集训,啊——俞大少爷应该也用不着集训了,想来你有钱的老爸已经把进省队的名额买下了,当然不会屈尊和我们训练了,呵呵——” “梁言你瞎哔哔个……”王泽还没骂完被俞隐拿脚尖磕了下,默契的闭了嘴。 俞隐转头向梁言看去,薄薄的唇咧出一丝哂笑,正经中带着不正经:“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买下了进省队的名额,明天我还要买下晋大体校,后天我就买下晋城,大后天我就买下地球,改名为俞隐星球,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留在这颗星球上,所以你可以滚了。” 低沉的烟嗓怼人都仿佛在唱着深情的民谣。 王泽哈哈大笑出声,就连跟在梁言后面的几个小弟中都有一个忍俊不禁的低下了头,生怕被发现。 梁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和俞隐吵嘴从来没赢过:“少说那些没用的,敢不敢打一场。” 俞隐抬着下巴向篮球场上点了下,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行啊,给你三分钟,你要是搞不好场地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梁言哼了声,扔下一句“你给老子等着”带着他那几个小弟,大摇大摆的向篮球场走去,他人比俞隐矮了几公分,但是比俞隐壮了不少又留的寸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俞隐坏笑着向王泽挑了下浓眉:“轻松拿捏。” 王泽:“你厉害,但是你那脚行吗?你和梁言打那肯定是一时半会儿没完。” 俞隐活动了下左脚,他没参加训练就是因为临放假的时候伤到了跟腱,教练看了他的片子决定让他先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再参加集训。 他这是硬撑了半个月没运动,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叫王泽出来俩人随便玩一玩,没成想在哪都能碰到梁言这个阴魂不散的。 俞隐见梁言已经商量下了一个场地,挑衅的向他勾手,站了起来:“没事,大不了就是输,我是热爱篮球这项运动,不是热爱赢。” 王泽眼睛一瞪,给他呱唧了两下手掌。 俞隐又接了句:“当然我的目标是赢。” 王泽的掌声戛然而止,这B全让你给装完了。 借场地打比赛是很常见的事,有时候人不够还要凑几个陌生人进来。 见俞隐走进篮球场,吵闹的声音默契的出现了短暂的暂停。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带着逼格在。 梁言像是盯着猎物的猎犬:“你要怎么打?” 俞隐考虑到脚伤只想速战速决,在指尖转着的篮球轻松被他收进掌心底下,一只手稳稳抓住:“1v1,单挑。” 听到要单挑,现场的气氛更火爆了。 而在篮球场后面不远,莫惊闲全身紧绷的坐在离灯光很远的石阶上,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几乎藏在了黑暗里,认真的看着计时,还有5分钟他今晚就已经在外面待半个小时了。 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除了刚开始寻找偏僻地方时误入进人堆,出现了短暂的干呕和呼吸不顺的状况,自20分钟前他在这里坐下后,已经平缓了下来,现在他只期待5分钟赶紧结束。 他想回家……T_T 前方的篮球场忽然爆发出欢呼声,夹杂着兴奋的口哨,他好奇的抬眼看去,视线一下就被一个高大的年轻男生吸引住,男生穿着白色无袖背心把周围的光都抢了,惹眼到身边的一切全都黯然失色。 莫惊闲的眼睛尺子一样把男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把他扒光了画人体一定很完美。 他曾鼓足勇气面试过两个朋友力推的人体模特,但还是达不到他的要求。 达不到他要求中的绝对漂亮,他宁可不画。 但是这个人达到了,他想画,可是他没办法去沟通,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消沉了大概两秒钟后做贼般把手机拿了出来。 点开照相机瞄准男生,小声咕哝着:“对不起冒犯你了,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拿你的照片做坏事。”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手有些发抖,但却是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连拍键。 球场上 俞隐随意的把球丢给梁言,选择了先行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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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周岁背着包刚下飞机,通道挤满了人,闪光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骤然亮起,把接机厅照耀得比白昼还刺眼。他下意识挡了下眼睛,听见咔擦的快门声。只这一个动作,头条就有了:周岁离婚后机场首现身,落 和前夫上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和前夫上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凌晨两点,周岁背着包刚下飞机,通道挤满了人,闪光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骤然亮起,把接机厅照耀得比白昼还刺眼。 他下意识挡了下眼睛,听见咔擦的快门声。 只这一个动作,头条就有了:周岁离婚后机场首现身,落寞抹泪疑似不舍分手。 这群记者最擅长颠倒是非黑白。 助理挡在汹涌人潮面前,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不接受任何采访,不要堵塞出口……” 落地时他们才开机,经纪人打电话预警也来不及了。一下飞机,出站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A市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这里了,还有人开车连夜赶过来。航站楼灯火通明,比白天还热闹。 机场人员赶过来紧急疏散,但根本拦不住。 拜托,这可是影帝离婚的大八卦,干一票吃半年,人都到眼前了,他们怎么可能空着手离开? “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吗?还是第三者插足?” “盛明寒母亲曾表示,对你们结婚的事情豪不知情。你们离婚,也是因为他母亲不认可你吗?” “婚内是你付出多一些还是盛明寒多一些?这段婚姻维持不到两年就破裂,你有何感想?” 娱记们的问题格外密集,句句犀利刺中人心,助理听着都有些难受,更何况是周岁? 从昨天到现在,周岁连轴转了十八个小时,只在飞机上睡了一小会儿,眼下还带着浅浅的乌青。 为了贴近下部戏的角色,他最近一直在减肥,每天只吃一顿营养餐,身材越发清瘦,白色衬衫隐隐勾勒出肩胛骨的轮廓。 周岁戴着口罩站在人群中,一句话没说。 大概四十分钟过后,公司终于调派了一批保安过来疏散,二十几个身强体健的保镖往周围一站,组成了一道人墙,掩护他撤离。 但是记者们怎么甘心?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鸟不拉屎的郊区,不就是为了博个头条热度吗?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舍得离开? 眼看着就要告一段落,忽然发生了意外。 一个身材矮瘦的男记者猛地冲破了保镖的防线,话筒硬生生撞到了周岁的侧脸上。 助理离得近,听见了一声闷响。 “我是天闻传媒的记者。”他大声道,“有传闻说盛家同意他继承家业的条件是结婚,所以盛明寒是为了继承人的位置,才选择和你协议结婚的吗?请回答!” 他声音很大,等候厅飘回来一阵回音。 周岁的脸微微偏过去,话筒还抵在他的唇边。 记者根本不担心惹恼对方,周岁在同行里风评一直很好,为人礼貌温柔,很好说话,工作也很配合。 说白了,就是好欺负的老实人。 更何况,惹恼了又怎么样?他已经离婚了,难道盛明寒还会维护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前妻吗? 所以才越发肆无忌惮。 “喂,你们赶紧把他拉走——” 助理看不下去了,冷着脸想赶人,然而周岁忽然握住了那只廉价的话筒,顺势摘了口罩。 那双沉静的眼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了对方身上。 记者愣了愣。 周岁肤色冷白,眉目却似墨,两者对照视觉冲击特别强烈。他生得一双漂亮含水的桃花眼,皮相也清冷,但可惜的是平日里他性格温吞,没什么架子,冲淡了那股清冷的气质,尝起来像是一杯白开水。 他面无表情,官方营业的笑意逐渐褪去了,睫毛微微垂下,眼角那一点冷冷的泪痣便像画龙点睛似的,瞬间让这幅画活了过来。 大家都看呆了,快门声纷纷响起。 跟拍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些娱记们敢说,周岁的素颜在一众明星中绝对算是顶尖的。黑粉总嘲他是木头美人,漂亮,可惜没有味道。 但现在有了。 周岁望着他,忽然开了口。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花一个小时在机场堵我,就为了那份加上绩效也才七千块钱的工资吗?” 出乎意料地,平淡凉薄的语气通过话筒传遍四周。 所有人都惊住了。 一向温柔的人突然刺了起来,更让人难堪。 在消费水平高的A市,七千块钱工资确实不高。 记者反应过来,又羞又愤,脸涨得通红。 “我对你的爱岗敬业精神十分钦佩。” 周岁平静地回复,“但由衷地希望你换个工作。” 说完这句话,他重新戴上口罩,拉着行李箱在保镖的保护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一地呆滞的记者们,怔愣几秒钟后,等候厅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 周岁‘回应’婚变,今晚的标题有了! · 经纪人陈海萧坐在保姆车的副驾驶上,已经等很久了,正拿着手机刷新出来的娱乐新闻。 热搜前排全是关于离婚的词条,他们前脚刚出机场,后脚娱记们已经在编写好了微博,有图有视频,还蹭了一大波流量,热度唰唰涨。 半夜人多,吃瓜的路人本来就不了解真相,被有心人带一带节奏,马上风向就对周岁不利了。 他一边刷一边叹气。 等周岁上了车,他顺手递了瓶水过去。 “累坏了吧?你先在车上休息休息。” 陈海萧说着,又忍不住念他,“你说你,平时脾气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沉不住气呢?” 周岁没回答,他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沁凉的月光从车窗外投射下来,照亮他冷白的皮肤,仿佛玉质一般。在这天然的滤镜下,脸上那一点点的瑕疵也不见了,五官更显浓郁冷艳。 陈海萧从反光镜里看他。 不管看多少遍,他都觉得周岁应该是大红的命啊。 他在心里感慨。 过了一会儿,周岁撇过头去,“就是没忍住。” 他声音闷闷的。 陈海萧看他没什么精神,便不提这话了。 这种全身脱力的感觉,他能理解。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不止一次想问,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到了非离婚不可的地步呢? 那次下工后,周岁平静地跟他说,他和盛明寒要离婚了,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回去就搬家。 陈海萧吓了一大跳。 第一反应是,盛明寒出轨还是家暴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能离婚的理由。 不为别的,就为盛明寒是国内最年轻的双金百花影帝,自出道起就大红大紫,是金字招牌、也是收视保证,更是现象级的国民演员,真正的顶流之流。 而周岁在和他结婚之前,是不入流的十八线,只能在小成本网剧和横店群演里来回捡垃圾吃。 官宣恋情的时候,陈海萧都觉得是在做梦。 两个人差距太大了。 周岁开了机,打开短信,在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号码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了盛明寒的手机号。 他清空了两人的短信记录,空荡荡的屏幕上,只剩下两条崭新的未读信息。 [到了吗?帮你改了vip通道。] [先别回应离婚的事,我派人去接你。] 发于一个小时前。 ……结果vip通道没去,离婚的事也回应了。 显得他特别叛逆。 他有些头疼,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盛明寒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刺耳的铃声叮叮当当地在响。 助理秒睡,陈海萧当自己是聋哑人。 周岁深吸一口气,接通后,耳边响起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上车了吗?” “嗯。” “记者那边先不要回应。”盛明寒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我让人给你发一份文案,对外统——” 话说到一半,忽然沉默了。 周岁估计他应该看到了刚才的新闻词条,因为话筒里隐隐传来对方经纪人的声音。 现在冷静下来,他忽然又感觉抱歉。 离婚的消息是昨晚十二点的时候爆出来的,那是盛明寒的休息时间,估计之后他和团队一直熬到现在。 这段空白的时间里,空气都耐人寻味。 过了好一会儿,盛明寒说:“你暂时不要再露面,我会处理,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嗯。” 保姆车里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祥和。 周岁闭眼休息,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一定要离婚的原因。 因为盛明寒不爱他。 · 周岁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回到公寓后倒头就睡。但眯了没多久,就被盛明寒的来电吵醒了。 “……什么事?” 他揉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些许困倦。 盛明寒顿了顿,说:“四点半开个视频会议,你准备一下,六点前要发申明。” 周岁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眼下离婚消息盛喧尘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干净利落地公开,大家和平分手,未来还是朋友,再买几十万水军洗一下广场,尽量压低热度。 网民们都是鱼的记忆,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忘记。 时间之所以选在六点,是因为清早没什么流量,大家都还在睡觉,可以减少影响。只不过以盛明寒的名气,还是少不了要发酵几天。 “好的,我明白了。” 周岁连忙打起精神,去洗了把脸。到点进入企鹅会议的时候,发现参会人员都是老面孔。 双方的经纪人、公关、宣发和文案,加起来挂着十几个视频窗口。干这一行的熬大夜也不是稀罕事,日常眼睛下面挂着两道黑眼圈。 周岁进来后,先给大家道了个歉。 不管怎样,这次熬夜加班到现在,工作人员们都很辛苦。等事情结束后,他打算再发几个大红包。 员工们也都很谅解,还安慰了他两句。 盛明寒视频挂在角落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前几年就从经纪公司里脱身了出来,自己投资开工作室,手下的员工只给他一个人工作。公关部处理这类事情的效率很高,这次开会也是双方讨论一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会议开了快一个小时。 周岁听了大半程,怎么坐怎么累,头痛欲裂。等到快收尾的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手机里安安静静的,其他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只有盛明寒和他还挂在上面。 他坐在那张格外熟悉的书桌前,手指轻轻在键盘上敲着什么。以往会梳上去的刘海垂了下来,电脑荧幕的光反射在他脸上,格外清冷。 周岁看得微微出神。 盛明寒手指一顿,察觉到什么,抬眼望了过来。 “醒了?” “嗯……” 周岁坐起来,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会儿微博应该都已经发完了。 “抱歉,”他轻声说,“昨天拍广告没怎么睡,刚才不知不觉就……” 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的,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陈海萧会告诉你具体事宜的。” 盛明寒以为他是在意没听完会议内容。 周岁愣了愣,把快到嘴边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哦哦。”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既然结束了,那我就……” “对了,”盛明寒忽然道,“文案虽然发了,但是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减少损失,后续我们还要一起上一档综艺,这点陈海萧也同意了。” 周岁嗯嗯了两声,等反应过来,人顿时就懵了。 啊??他没听错吧? 他要和前夫一起上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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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葱郁的翡翠山下是一条蜿蜒的长江,江上映着一片绿,像照镜子似的。这江半抱着青山,带着那片绿缓缓东流。一切看上去是那么静谧祥和——直到一叶扁舟逆流而来,出现在江面之上。舟上共有三人,一玄衣 独宠小奶狗(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独宠小奶狗(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木葱郁的翡翠山下是一条蜿蜒的长江,江上映着一片绿,像照镜子似的。 这江半抱着青山,带着那片绿缓缓东流。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静谧祥和——直到一叶扁舟逆流而来,出现在江面之上。 舟上共有三人,一玄衣女子居中抱剑而立,冷然凌厉。 立于舟首的少女一袭朱衣,玉冠博带,龙章凤姿。 江风吹来,衣袂飘扬,便如画中那羽化登仙的天人一般。 若叫当朝官员看见,恐怕没有一个不认识——她便是朝廷悬赏,价值万两黄金的通缉要犯,前朝太女齐微。 舟尾还有一手持折扇的白衣女子,文质彬彬,像个读书人。 三人一舟漂于碧波之上,颇有几分画中人的感觉。 “殿下,这便应当是翡翠山了。” 白衣女子打破沉寂,手指前方,正是一幅层峦叠嶂,碧波绕青山之世外美景。 “简直与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果然是世外桃源!” 见苏瑾面带兴奋,齐微不由无奈摇头。 书中所载之夷寨,与世隔绝,神秘超然。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穿越者,齐微自然是不信的。相反,书上越是将夷寨写得神妙莫测,她就越是觉得其中的水分很大。 不过她来这也不是为了观光的,想到母皇的临终遗命,她摇了摇头,只希望此行能顺利取回皇室存在此处的宝藏。 “既然怀瑜这样说,想必此处便是咱们要找的地方了。” 怀瑜是苏瑾的字,齐微从小与苏瑾一同长大,她母亲是齐微父亲的胞姐,齐微也一直将她当亲妹妹看待。 只是苏瑾坚持君臣之礼不可废,自幼便尊称她为殿下,这么多年,从未改口。 三人弃舟登岸,一路上山,一直走到半山腰,果然发现一块写着“夷寨”二字的石碑。 苏瑾环顾四周,摸着下巴道:“这周围不像是有人家的样子。” 齐微颔首,然后便向玄衣女子吩咐道:“殷平,你去前面探探路。” 殷平是母皇留给她的人,武功卓绝,忠心耿耿。自己本就会武,再加上有她保护,就算打不赢,保命是肯定没问题的。 “是!”殷平点了点头,几个纵身之后便没了踪影。 “殷平的功夫愈发俊了”苏瑾展开折扇,看向齐微,笑眯眯道“听说前一阵她败在了殿下手里?” “不过是她不敢赢孤罢了。” 齐微摇头,她是老大,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尽全力。 以殷平的功夫,本来能跟自己打成平手,但她只使出八成力,自然要败。 苏瑾笑道:“殿下于武一道本就天赋卓绝,难逢敌手也是常事。”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殷平便回来了,她朝齐微拱手道:“殿下,前方已无路可走。” 苏瑾闻言,不免愁道:“这可如何是好。” 回想起母皇临终所言,夷寨虽与世隔绝,但能人辈出,尤其机关一术,代代皆有人传承。 要想入寨,只有一个办法。 齐微向前一步,取下腰间玉笛,修长如玉的手指甚至比玉笛更加引人注目,指尖飞舞。 悠扬的笛音在林间飘荡,和着鸟鸣清风,仿佛昆山玉碎,宛如天籁。 咦?怎么这首曲子从未听过? 苏瑾使劲晃了晃脑袋——笛音虽美,但现在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呀! 她有些不解,殿下此举何意? 一曲将终,和着笛声,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是谁,怎么会吹我们的祭歌?” 此声一出,三人皆循声望去——原来不远处的大榕树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名青衣少年。 只见他独自一人倚在树上,两脚悬在空中,像是闲不住似的,正来回晃荡。 颇有童趣。 少年面容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动可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天真单纯的气质。 齐微收了玉笛,微微一笑:“那不知小郎君又是谁呢?” “我是……”少年险些嘴快,不过幸好立刻就反应过来,于是他瞪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强调,“这话是我先问的!” 少年说罢,心道好险!还好自己机灵,不然方才就说漏嘴了。 都怪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夷光理直气壮地瞪着齐微,一双眼珠子却是转得灵,将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夷光可爱的样子叫齐微不由生出几分好感:“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夷寨的人吧?” 几句话下来,夷光又岂是齐微的对手,很快便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夷光自觉落了下风,飞身来到齐微面前,恶狠狠地警告她:“不管你们是谁,若敢动什么坏念头,我的剑可是不会客气的!” 说罢,便抽出了腰间的剑,直指齐微。 殷平和苏瑾顿时面色一变,立刻就要上前拦住夷光。 齐微却觉得他奶凶奶凶的,很是可爱,眼底也不由多出几分笑意。 “公子误会了。”齐微轻巧地用玉笛格开了夷光的剑,拿出一枚玉牌递给他,“不知公子可识得此物?” 虽未交手,但仅凭这记举重若轻的格挡,夷光便知齐微的武功恐怕不在他之下。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近看之下,夷光愈发惊艳于齐微的长相,没想到女人也能生得这样美,比画里那些神仙还要美上千百倍。 他不禁更加欣赏齐微了,甚至有些欲欲跃试,恨不得立刻就能跟齐微切磋一番! 只是自己才一个人,若是动起手来,便顾不得旁边的那两个了。 见夷光的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愁,只顾盯着自己一直看,齐微不由疑惑到:“可是在下的脸有何不妥之处?” 这声音让夷光回过神来,红着脸接过玉牌,待看到玉牌上的石兰花之后,他便收回了剑,然后将玉牌递还给齐微。 “你要找谁?” 夷光说罢,朝齐微笑了一下,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齐微也回了他一个笑容,拱手道:“公子只需替在下给贵族族长带句话,她便都知道了。” 夷光心下纳闷,歪着脑袋看向齐微:“不知是什么话?” “齐心同所愿。” “既然这玉牌上有石兰花,我便帮你们走一趟吧。只是你们得先在这儿等着,切记不可到处乱跑。” 少年说完,朝齐微眨了眨眼睛,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林间。 收到对方的善意,齐微不禁心想,这个少年倒与其他男子不同,天然可爱,看着挺顺眼的。 …… 夷寨里田间小路交错纵横,田埂上还有不少孩子正在追逐嬉戏,看到有青影一闪而过,眼尖的孩子立刻喊出声来。 “哇!是阿光哥哥!他又飞起来啦!” 稚嫩的童声让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在田间飞跃的少年身上。 见孩子们鼓掌欢呼,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夷光便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斗,引得孩子们惊喜连连。 夷光一路向前,很快便来到一片竹林前。 “阿姊!” 这一声喊得响亮,惊起了一片飞鸟。很快,竹林里就走出来一个少女,单看容貌,几乎跟夷光一模一样。 “阿弟这是从哪儿来,怎么急匆匆的?”夷棠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替夷光理了理乱发。 “寨子外面来了四个人,有一个拿着石兰花玉牌,说什么‘齐心同所愿’,还说你一听就知道了。” 夷光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夷棠却是已经明白了。 她本来还在拉着夷光往竹林里走,听到那五个字,便停住脚步追问到:“拿着玉牌的那位,眉心可有一点红?” 夷光惊讶道:“阿姊你怎么知道!不过说真的,那人长得可好看了!” 自家弟弟打小就是个爱美的性子,不过来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夷棠便忍不住要多叮嘱几句。 “那人必是齐朝皇室的后代,你可不许去招惹她。” 夷光不服道:“阿姊又冤枉我,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亏我一路跑着来给你送信,下次你可别想了!” “阿弟别生气。” 见弟弟撅起嘴,夷棠连忙服软认错:“都是阿姊不好,跑了这么远的路,阿弟肯定饿了吧。快看,张叔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有桂花糕、蝴蝶酥、冬瓜糖,还有你最喜欢的云片糕……” “嗯嗯,好吃!” 有了美食,夷光便顾不上其他了,等他吃完,夷棠也换好了衣裳,两人这就往大长老的院子里去了。 看到姐弟俩,大长老颇为惊讶:“棠儿今日怎么穿得如此庄重?” 夷光听了,只在一旁偷笑——他这阿姊,什么都好,单有一样,便是平日里只爱穿些舒服的衣裳。除祭祀时被大长老压着穿礼服,其他时候就连腰带都是不肯系的,更别提今日还在腰间佩了玉珏了。 见自家小弟幸灾乐祸,夷棠不免瞪他一眼,然后才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答大长老的话:“古姨,是齐家后人来了。” 听到齐家二字,大长老便明白了,点了点头便也进屋去换衣服。 眼看大长老跟阿姊如此默契,夷光便有些不解:“阿姊,齐家是谁啊?为何你跟古姨都知道此事,偏偏就我不知道呢?” 夷棠闻言,笑着摸了摸夷光的头道:“我也是前两年才知道的,都是先祖们定下的盟约,咱们不过是照着吩咐做罢了。” “好吧。”夷光点了点头,乖乖地不再追问下去,反正他听阿姊的就是了。 穿着一新的三人很快便一齐出现在寨里的小路上,于是大家都知道寨里要来客人了。 “有劳贵客久候,夷棠先在这里给各位赔罪了。” 看到夷棠跟夷光七八分相似的脸,齐微便猜到了她们的身份——母皇说过,夷寨的每一代族长与圣子都是双生子,且必是一女一男。 虽然民间都认为双生子乃是不祥之兆,但夷寨的人却视之为天赐的福缘,也只有双生子才有资格继任族长和圣子。而且据母皇所言,似乎这其中还藏着夷族的不传之秘。 其实在齐微看来,这都是迷信之言。 “族长言重了,是微贸然叨扰。”走到夷棠面前,齐微朝她拱了拱手道,“此次前来,还望族长能助微一臂之力。” “怎好受殿下的礼。”见齐微如此郑重,夷棠连忙拱手回礼,“既有旧约,殿下大可放心,夷寨自然是会践诺的。” 彼此介绍过后,站在一旁的大长老便提议:“想贵客们一路辛苦,不如先请进寨里吧?” 于是齐微等人终于见识到了进夷寨的路是多么隐蔽,路上的机关又是如何防不胜防,总之就算是她,只怕也难闯过。 进了夷寨,一路都有人跟夷棠她们打招呼问好,齐微她们也顺带被众人反复暗中打量,这些目光并无恶意,因此三人神情自若,倒叫夷寨众人开了眼界。 那些十几岁的少年们,几乎全都在偷看齐微,胆子稍微大一些的,更是将眼珠子都黏在了齐微身上。 这样漂亮的女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呢!就是看着有些冷冷的,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围在夷光身边的孩子们也都拿好奇的眼神看齐微,一个个都是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夷光见状,便带着孩子们走到齐微身边,主动搭话:“太女殿下,孩子们都很喜欢你呢。” 有一个小男孩鼓起勇气走到齐微面前,仰头看着她道:“大姐姐,我叫阿西,你长得真好看!” 齐微低头,小男孩还不及她腰高,只是看她的眼睛仿佛有光一般,带着孩童特有的单纯又毫不掩饰的喜爱。 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美丽而珍贵。 “乖。”齐微心里一软,笑着伸出手摸了摸阿西的头。 孩子们一路簇拥着齐微跟夷光,一直跟到了竹林外面,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目送她们进了竹林。 落座之后,夷棠率先朝齐微拱手道:“寨里的孩子们都野惯了,还请殿下不要在意。” 齐微摇头,发自内心地微笑道:“孩子们天真可爱,十分难得。” 如今的天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多少人死于战火,更不用说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别无他法,只能卖儿卖女以求活命。 跟外面比起来,夷寨里的孩子实在是很幸福。 见齐微神情不似作伪,夷棠对她也多了几分好感,于是便端起杯子朝齐微敬道:“殿下的来意,夷棠已经知晓,只是此事还需天时地利人和。” 齐微闻言,颇为讶异:“族长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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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一场大雨,直接让初秋的天气断崖式的降了温,台风过境的天,窗户被雨水打的直响。在这个温度下,蒙着窗帘的房间里面却还是开了空调,床头边的加湿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晕出的水汽,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梦幻 穿成渣A后,我的O二次分化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渣A后,我的O二次分化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久违的一场大雨,直接让初秋的天气断崖式的降了温,台风过境的天,窗户被雨水打的直响。 在这个温度下,蒙着窗帘的房间里面却还是开了空调,床头边的加湿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晕出的水汽,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梦幻之感。 原来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感官本能地根本不受控制。 明知道争取这一时半刻的功夫,没什么意义,盛映岚还是闭起了眼睛,憋着气,静静等着水位一点一点从车身里面漫上来。 空气中像是有什么物质分子在扩散,顺着盛映岚的口鼻,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丝丝寸寸钻进了身体里,最后全部聚集在了她的后颈处。 一锥一刺,像是皮肤下隐藏着的东西,突然间被唤醒了,迫不及待地想刺破血肉,露出头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活像是后颈处一下子埋了一千根针,长短不一地戳着,凌迟也不过如此。 盛映岚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指,想抚慰一下那处被戳的有些发烫的皮肤。 结果刚一抬胳膊,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就本能地缩紧了一圈,直到她的后背贴上了一个明显滚烫,还带有弧度的胸膛时,盛映岚的其余感官才终于回了笼。 轻微的摩擦,燃起了一粒不起眼的火星,顺着光洁的后背席卷了全身,燥热在一瞬间被点燃,恰如星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可目之所及恍惚间如梦如幻,昏黄的灯光在在珠帘上投递的光芒,随着转动映着屋内的星星点点,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家,更不是自己的车子里面。 她身上盖着一条纯白色的毛毯,堪堪遮住重点部位,腰间横亘着的那条手臂露出了一截儿,并不特别的白皙,反倒是充满了坚韧的力量,修长霸道,却又不失柔和。 这一切太怪异了。 明明前一秒,盛映岚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连人带车一起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的场景,可再醒来,她却好像在这里跟着一个女人鬼混。 身体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脑袋里混乱一团,后颈处的疼痛却在明显增加,可她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只能难受地发出两声呜咽,想要引起身后人的注意,可带着喑哑嗓音的柔调听着却像是求欢的信号一样,通过胸腔的振动,传到对方的耳朵里面去了。 “抱歉,你喝多了,衣服被吐脏了,我就帮你脱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后的清醒,绅士又体贴地抽走了缠绕在盛映岚腰间的手,又把滑下来的毯子给对方重新盖好,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要。 不要走。 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叫嚣,留恋那样温暖的怀抱,手臂卷起的风带来了淡淡的木质香,似乎还混杂着一股辛辣的味道,稍纵即逝,让人来不及细品,却又沉溺其中。 她本能地想追随这缕气息,费力地扭转着滚烫的身体,想离对方近一点再近一点,却在那双盛着水雾的双眼,触及到对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觉得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大串不受控制的泪珠,就像断了线一样,砸在雪白的床单上。 心口涌起的压抑许久的情愫,看着似乎像是终于给身体上的燥热找到了一个可以抒发的途径,可等那晃荡的心事慢悠悠地在心口上绕过一遭之后,才发现温度不减反增,其中甚至还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渴求。 女人像是刚从醉酒中稍微清醒了一点,眼里的清明尚未完全恢复,偏黑的瞳孔中还蒙着一丝茫然。 她身上的衣服倒是穿的整齐,只不过那件黑色高领贴身衬衫,把整个脖颈包裹的密不透风,在房间里面看着着实有些怪异。 “云......云老师......” 单是这三个字从盛映岚的喉腔里面挤出来,已经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气,眼前的一切都虚幻的有些不太正常,她拼了命想要睁大眼睛,再看清一点,可眼睛上的水雾一层接一层地往下掉,挡住了她的视线。 与此同时盛映岚已经烧的没办法思考的大脑里面,突然间涌进了许多零碎的生活片段,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塞了进来,又像是她身体里面的某些开关被瞬间打开一样,让她难奈地躬起了身子。 这声隐忍、难耐混杂着喜悦的、又有些奇特的称呼,和挂在盛映岚睫毛上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让云瑢彻底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闻到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花香,像是还裹着泥土、混着露珠那样般清新。 事情似乎哪里出了差错。 云瑢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稍纵即逝,就连身形都是一顿,闻到那股花香的瞬间,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喉头开始发紧,心里有些想法蠢蠢欲动。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悄悄将一只手在盛映岚看不到的地方背在了身后,尖锐的指甲刺进柔软的掌心,才能维持片刻的清明。 “盛映岚,你是不是喝糊涂了,我是云瑢,不是你的什么老师,今晚是你拉我出来喝酒的,还记得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等我去喊个人来?” 好不容易今晚逮着了一个机会,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云瑢关切地问了一句,作势就要起身,心里则是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才对,余光却一直瞥向躺在床上的云瑢。 眼看对方还是那副痴迷地盯着自己看的模样,丝毫没有想要挽留对方的意思,云瑢只好装作像是药效发作,双腿发软的样子,重新跌回到了床上,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瞪着对方,“盛映岚。” 她恶狠狠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你在酒里下了药?” 柔软的床垫,随着云瑢的动作来回晃荡,盛映岚虽然没太搞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但对方的话还算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并且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她再糊涂,也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刚才是开着车,直挺挺地冲下了悬崖,那么高的地方,她不可能还活着,即便是还活着,她也不可能看到几年前就已经葬身在悬崖下面的云老师。 她从来没有跟云老师一起喝过酒。 更不可能给云老师下药。 云老师要是还活着,不可能还这么的年轻。 空调明明还在开着,可房间内的温度却固执地在一点又一点的升高,盛映岚蜷缩在耳边的头发已经有些濡湿,不过她的头脑还算清醒。 很快就综合现在的状况,以及对方的发言,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穿进了一本ABO小说里面。 小说主要讲的是女主云瑢,怎么历尽千辛万苦,摆脱渣A,一路成长,最后跟官配,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盛映岚原本就是一个演员,对一些小说本身就很感兴趣,再加上这本小说的女主跟云老师的名字一模一样,她就更起了好奇心,不过后来偶然间发现,那个文中的炮灰渣A竟然跟自己也同名同姓。 因为书中描写的渣A性格偏执阴翳,对女主云瑢强取豪夺,逼其委身于自己。 得逞后仍不满足,对云瑢加倍折磨,至其身心具残。 直到女主涅槃归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禁锢易感期的渣A,并将其腺体摘除...... 面对这么渣的人,还顶着自己的名字,亵渎云老师,盛映岚就只匆匆翻阅了一下,然后就没再看了。 像是为了确定自己已经穿书的事实,她费力地摸索到了自己右手肘的位置,发现肘骨的位置平坦光滑、没有一点突出的时候,就已经十分肯定自己穿书了。 根据云瑢刚才提示的一些关键字,盛映岚很快就弄清楚了,现在整个故事应该进行到,自己假借喝酒之名,约云瑢出来,还给她下了诱导Omega发情的药,准备让她委身于自己。 可当她刚想到这里,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几个有些突兀的画面,像是原身之前的生活片段,还未等她细究,就觉得一股温热的鼻息正在贴近自己的脸颊,而她后脖颈处的疼痛又开始加深,四肢也因为对方的靠近而酸软的动弹不得。 盛映岚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到了,此刻正药效发作,瘫倒在自己不远处的云瑢身上。 她的脸并没有染上红晕,眉心轻微地蹙起,像是在忍耐什么,只是一双星目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猩红,眼里闪烁着盛映岚看不懂的情绪。 滚烫的鼻息就这么扑在了盛映岚的眼睫毛上,她不自觉地抖了抖,像是蝴蝶在煽动翅膀想要飞翔,可殊不知她早已经被蜘蛛的网丝裹得严严实实,插翅难飞。 用文字是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世界观的,就像盛映岚现在,搞不懂明明发|情的应该是云瑢,可为什么她也动不了。 根据故事里面的科普,她现在不应该跟云瑢呆在一个房间内,被强制引诱发|情的Omega,是非常危险的,盛映岚现在立刻把对方送到医院才行,可她心里本能地想靠对方近一点,更近一点,想再嗅嗅那木制清香里的辛辣是什么,想被这个拥有和云老师一样脸的人拥在怀里,她不想伤害对方,又站不起来解救对方,只好闭着眼睛,努力偏着头,忍着心里想要靠近的冲动,忍着后脖颈针扎一样的痛苦,尽力挪动着身体远离对方。 却没想到,她还没挪出一寸远,身后的云瑢就已经追了过来,她的呼吸打在后颈处疼痛的那一块儿,被刺穿的那些锐利的疼在霎那间全部转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电流,顺着细小的血管冲击到了全身。 盛映岚的身体开始发抖,像是被秋风打落的树叶,摇摇晃晃、飘飘荡荡,不知哪里是归途,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避开,可刚一挪动,却被身后追来的云瑢扼住了脖颈,固定在了原地。 云瑢的计划里面本来并没有这一环,可当她闻到那股清新的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花香时,就已经开始失控。 那股香味很特殊,云瑢以前从没有闻过,可却又如此的致命,只一点轻微的淡淡的香,就勾的她失了魂、断了魄,追随着一点点的踪迹,找到了它的源头。 明明那香味已经近在眼前,可却被什么东西阻隔着,不肯给云瑢一个痛快,再加上眼前的人还频频有想逃走的趋势,把云瑢心里那点狠执阴翳全给勾出来了,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猎物,露出锋锐的犬齿,刺破了花香馥郁之地。 后颈处的疼痛让盛映岚的理智稍微回了笼,在万千流动的思绪中,只隐隐地捕捉到了一条,原身不应该是个Alpha吗?怎么还能被Omega咬脖子的?
267 人在读02-28 19:35
夏季的午后,屋外的日光明亮耀眼,透过窗洒入室内。窗边,系着棕色围裙的青年将缝裁了大半的布料卷起,起身,放下窗帘遮蔽过于强烈的光线。洛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五点。他揉了揉手腕,脱掉围裙, 被雪豹崽崽碰瓷了全文免费阅读_被雪豹崽崽碰瓷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季的午后,屋外的日光明亮耀眼,透过窗洒入室内。 窗边,系着棕色围裙的青年将缝裁了大半的布料卷起,起身,放下窗帘遮蔽过于强烈的光线。 洛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五点。 他揉了揉手腕,脱掉围裙,挂到一旁的工具架上。视线收回时不经意扫过木架上的相框,目光柔软。 洛予拿起用作辅料的绒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定格成了照片,老人的笑容还是那般熟悉的爽朗,仿佛对方还坐在他身后的那张长桌旁,正一边笑着,一边用锉刀仔细打磨皮革的毛边。 洛予笑了笑,伏案一天的疲惫感却一点点涌现,工作时间过久,连眼角都开始微微发涩。 他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臂膀,绕着工作室踱步。不大不小的房间,被各种布料、金属和木材塞满,显得有些凌乱。但洛予却并没有加以整理,而是放任杂物层层堆叠着,似乎维持原状,就能留住掖在夹层里的旧人身影。 他最近时常觉得,只有他一人的工作室,过于安静和寂寥了。 沉溺在旧事物之中并不是他的性格,但长达数年的习惯还是占了上风,过往的种种拘着他,让他狠不下心去改变现状。 洛予叹了口气,将散乱在桌上的工具一一收好,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他绕去台前洗了手,拿上放在玄关的编织袋后,关掉工作室的灯,给今天的工作打上“结束”的标签。 沉闷的心情是会影响工作状态的,他决定临时给自己放个假。 师父在时总是催促他去休息,他说什么也不肯,倔强的很。师父去世后再没人催促他,他反而是自觉放慢了节奏。 想必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会欣慰的吧? 洛予这般想着,心中多了份无奈的释然。 午后炽烈的热意消散,阳光变得柔和而温暖。洛予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家的,此时被太阳一晒,又突然改了主意。 天气这么好可不能浪费,他决定在小镇上散散步,再慢慢回家。 镇子不大,怎么走都不会迷路,于是他随便挑了个与平常不同的方向,半点不赶时间。 偏远星球上还保留着落后的家庭作坊,此时还没到休息的时间。居民都在各自屋内里忙碌着,路上没什么人。 洛予一边走着,一边计划着回去之前还要去趟超市。家里的食材不太多了,水果也需要补一点才行。 正当他计划着购物清单时,一个陌生的人影却突然从他眼前穿过。 洛予的脚步一顿。 那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衣衫也破旧。对方似乎是不熟悉附近的路线,脊背弓起,不停地四处张望。 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神情急躁,目光在巷中反反复复地逡巡。 在镇上住了二十余年,小镇上的人洛予基本都认识,但眼前这个人却十分陌生。 是迷路的外乡人吗?看神色又不太像。 洛予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询问,中年男人却突然直起了脊背。 他盯着左侧方,露出一个狂喜表情,随后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一侧身,恰好撞上洛予的视线。 看到洛予后,男人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慌乱。但他立刻错开了眼神。随后佯装着无事发生,加快脚步离开。 洛予盯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太对劲。 尤其是和他对视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 洛予沉吟片刻,将口袋里的个人终端取出来握在手上,在原地稍微等了一会儿,耐心等到中年男人走过转角,才抬脚跟了上去。 - 阴面的巷子里,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急不可耐地四处翻找,眼神凶狠。 他已经跟着那只崽子走了大半天了,眼看就要捉到手,却没想到被那只野猫崽避开了,一不留神就让他钻进了巷子里。 不过无妨,不过是只受了伤还瘸了腿的野猫崽,走不远,一定就在这附近。他跟了一路也没见人来接,大概率是跟家里人走散的幼崽。 想起崽子嘴里叼的那块半个拳头大的宝石,男人舔了舔嘴角,眼里满是贪婪。 也不知道那宝石是从家里偷出来的,还是在哪里捡到的。 不过,不管是从哪来的,反正很快就会落入他的口袋。 想到这里,男人桀桀一笑,开始畅想着将宝石卖掉后的逍遥日子,心中美得直冒泡,更加迫不及待了。 他放软了语调,装出一副好心肠的样子,诱哄着。 “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墙角处,躲在废弃木箱后的毛团子紧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发抖。 解安行努力将尾巴往身后团,急得眼泪都要掉了,却一声也不敢吭。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盯上,此时心中满满都是恐惧和绝望。 而这样的情绪,已经伴随着他好几天了。 四天前,解安行跟随着父亲大人踏上了回主星的路。半途却不知怎么碰上了星盗,对方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带了一整队星舰前来围堵。 双方森然对峙的时候,解安行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飞船上的紧急逃生按钮。 在父亲大人错愕的眼神中,银色的救生胶囊仓弹出,直接飞到了星盗头子的脸上,第一时间被十几艘星盗的战舰集火。父亲大人拼尽全力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火力,还是没能避免胶囊仓被双方交火的能量余波击中。 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彻底脱离了设定好的逃生路线。胶囊仓带着解安行撞进一个虫洞里,稀里糊涂地被跃迁点传送到了这颗完全陌生的星球上。 今天他降落到这颗陌生星球的第二天,但已经是和父亲大人失去联系的第四天了。 父亲大人为他特制的幼崽终端不见了,通讯设备也随胶囊仓一起变成了碎片。解安行又累又饿,在临时降落的地点旁守了两天后,不得不独自去寻找救援。 他叼着父亲送给自己的、从不离身的宝石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才从荒林走到这个镇子里。可他还没找到能够求助的人,就先被坏人给盯上了。 坏人看上了他的宝石,还抓伤了他。好在解安行小小一只的很灵活,才抓准机会逃进了巷子里。 躲在角落里的解安行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他在心里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自己,但中年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居然慢慢朝角落摸了过来。 “你在那吗?小幼崽?” 阴恻恻的语调在空巷里回想,解安行心中的恐惧再次放大。 匍匐在地面上的四只小短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拼命告诉自己要像父亲大人一样,沉着冷静,临危不乱。 但现在的解安行只是一只不到五岁的、没法化形的雪豹幼崽。恐惧感从黑暗中源源不断涌来,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无论怎么努力都战胜不了。 坏人的黑影一点点地放大,渐渐蔓延到解安行的爪下。 受伤的左前肢和尾巴在疼痛和恐惧的双重压力下抖动得愈发厉害,在男人距离藏身处不到一米时,对方不经意踢倒了一个酒瓶。 青色玻璃瓶身滚落,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解安行的身体猛地一颤。 惊慌失措中,不受控制的尾巴不小心打掉了原本盖在头上的纸盒,黑暗中藏匿着的小小身影瞬间暴露在黑影之中。 男人眼前一亮,语气愈发谄媚,阴得渗人。 “原来你在这啊,躲什么呢?来,到叔叔这里来。” 中年人此刻不着急了,他弯下腰,缓缓地逼近地上蜷缩着一团的幼崽。这一次他提高了警惕,留意着四周,将路线全部堵死,不再给幼崽任何逃脱的机会。 解安行想要往后躲,背部却撞上了冰凉的石墙。 死巷中,他无路可退了。 绝望和无力感包裹住了他。憋了一整路的泪水在这时终于忍不住,打湿了蓝色的兽瞳。 受伤的尾巴无力垂下,再藏不住身后的宝石。尽管周围很暗,完美切割的菱面却依然熠熠闪亮。 男人眼中满是贪婪的光,伸出手就想要去抓。此时,另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崽崽!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身影从巷口飞奔而来,撞开中年男人,一把将解安行抱进怀里。 趁着中年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洛予一手抱住幼崽,一手飞快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林警官吗?我找到我家崽崽了!就在警局后面那条巷子里!你快跟孩子他爸一起过来!” 几句话在短短两三秒内像倒豆子一样说完,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洛予已经抱幼崽换了个身位,悄然摆出防备的姿态。 他语速飞快,但“警官”和“警局”几个词,咬得格外清晰有力。 中年人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警局?这里的警局居然就在巷子前面吗?该死!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不行,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早就上了好几个镇的黑名单,鬼知道这个镇上有没有他的通缉令! 他才从监狱出来没多久,可不想再进去受折磨了! 男人挣扎了几秒,到嘴的鸭子飞了,但再肉痛也不得不放弃。他飞快离开巷子,心有不甘,口中忿忿骂道:“家长怎么当的啊?!这么大个孩子走丢都不知道?” 洛予根本不理他,而是抱紧了怀里这具小小的身体。 小小的一团在他的怀中不停地颤抖,身体一下一下地抽动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洛予心疼极了,轻抚着小家伙的脊背,不停地柔声安慰。 “乖啊,不怕,不怕了。”
554 人在读01-05 22:42
半山别墅区。晚上九点,天上乌云遮月,一片漆黑。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临近山道的隐蔽处。驾驶座上的男人耷拉着眼皮,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微微隆起,像一只蛰伏在森林暗处的 这个人渣我不当了全文免费阅读_这个人渣我不当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半山别墅区。 晚上九点,天上乌云遮月,一片漆黑。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临近山道的隐蔽处。 驾驶座上的男人耷拉着眼皮,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微微隆起,像一只蛰伏在森林暗处的猎豹。 守在这栋别墅外面将近两个小时,宋时预感今晚一定有大料,能拍到好东西。 三个月前,宋时还是娱乐圈第一狗仔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他打算自己单干了。 高中毕业后他就和家里闹翻了,孤身一人来大城市闯荡,干过不少脏活累活。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影视城的某剧组扮演死尸时,被黄大嘴慧眼识才成了他手下的一名狗仔。 宋时身材高大健壮,又会些拳脚功夫,眼利手快,话少还能吃苦。 通常,盯着一个目标要两三个月才能拍到东西,昼夜颠倒,一般人都没有这种身体素质,所以王大嘴用他用的非常顺手。 可惜,王大嘴周扒皮转世,让人给他卖命却不想给钱。 宋时要不到钱,套麻袋把人揍了一顿,怒气消散后决定自己单干,反正行业套路他都掌握了,还省的在别人手底下受气。 众人瞧不起狗仔这行,他觉得无所谓,明星赚粉丝的钱,狗仔赚明星的钱,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谁比谁高贵。 他想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这种念头越发的迫切,宋时却告诉自己急不得,万事开头难,想要“一炮而红”就得蹲到一个震翻娱乐圈的大新闻,才能在圈里立住脚。 于是,他盯上了三金影帝应殊荃。 应殊荃是娱乐圈的传奇人物,出名的高岭之花,清心寡欲,有颜有料有演技,全网无黑零绯闻。 表面上越是干净无瑕,背地里越是藏污纳垢。这是宋时跟拍了十几位明星总结出的经验。 屏幕前一脸无辜的清纯小花跟了好几位金主,丑的老的来者不拒。舞台上天然无害的男爱豆踩着队友上位,雇人行凶还假惺惺地安慰对方。 应殊荃不到三十就捧回了三座影帝奖杯,背后没有金主,宋时是不相信的。 跟了三个月,愣是没有找到破绽,私生活干干净净的,连一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不是在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宋时心里把人骂了个半死但一直咬牙没放弃,他不想三个月的时间打水漂,搞得他像个笑话。 倔脾气上来,打算死磕到底!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被他逮到狐狸尾巴。今天一大早,一辆豪车把应殊荃从家里接走,宋时当时正好守在附近,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后面,最后跟到了半山别墅。 机会来了,简直心潮澎湃,一天下来就啃了几口干面包,水都没敢喝一口,生怕去放水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九点半,不远处的雕花大铁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听到声音,精神一震,立即把搁在大腿上的相机拿起来。 趴在车窗上,镜头瞄准大门方向,食指搭在快门上。 来了! 宋时屏住呼吸。 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门里出来,狼狈地站在暗黄的灯光下。 跟了这么多天,应殊荃的身影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只需一眼就把人认出来。 连续按下快门。 “你在干什么?” 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道阴恻恻的童声。 艹!宋时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手一抖,照片里的男人模糊出了残影。 他无瑕顾及,浑身汗毛倒立。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想起今天跟着应殊荃去了趟墓地,不会把什么脏东西带到车上了吧! 迅速瞥了眼后视镜。 没人,后座上空荡荡的。 “你怎么不说话?”那道童声又在说话。 宋时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改造你的系统,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程序安装请等待。”怨念十足的童声一秒切换成冰冷的机械音。 宋时瞳孔紧缩,握着相机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指尖发白。 改造系统?什么东西! 冰冷的机械声音散发出的科技感,让他莫名心安,只要不是真鬼,一切好说。 清了清嗓音,说道:“我不需要改造,你走吧。” 系统被拒绝,直接炸毛了,“你以为本系统想绑定你!本系统好好的一个男神系统怎么绑定了你这个人渣,呸!都怪隔壁的逆袭系统耍阴招,呜呜~” 说着说着,忍不住哇哇大哭,小奶音一颤一颤的。 宋时:……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他怎么就是人渣了。 “别嚎了!不想绑定就滚。”宋时本生脾气就不太好,又被吓了一跳,现在火气直接上来了,说话很不客气。 系统打了嗝,停住了哭声,这个宿主好凶啊。 果然,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欺软怕硬的。 “哼,系统会在一旁监督你好好做人,要是被系统发现你做什么坏事,就直接电击惩罚。” 宋时当耳旁风,只要别耽误他赚钱,他才不管什么系统不系统的。 别墅门口已经不见人影,宋时皱着眉,还是举起相机对着别墅准备拍张照片。 根据他的消息渠道,这栋别墅的主人是陆氏总裁。 陆诚野二十五岁,身价百亿,著名的黄金单身汉,没想到是□□的金主。 食指还没按下快门,整个右手一麻,像是触碰到电流,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宋时做了一场梦,走马观花地看完了未来人生的一幕幕。 他的未来可以说很成功,“名利”双收,成为了令整个娱乐圈闻风丧胆的狗仔,每年爆出的大瓜,十个有九个是宋时出品。三金影帝深陷包养丑闻被逼退圈,顶级流量们接二连三的塌房,大花婚后出轨闹离婚的实锤像是一场连续剧。 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成立了娱记工作室,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小人物成为搅弄娱乐圈风云的幕后黑手。 风头一时无两,直到,有一次他接到线报,亲自蹲点跟踪一个新晋流量睡粉的实锤时,被他的私生粉开车撞倒,疯狂的粉丝开着车来回地碾压他的身体。 在极致的痛感中,宋时睁开了双眼,鼻尖仿佛还能嗅到浓稠的血腥味。 手心里都是冷汗,车厢里是男人厚重的喘息声。 “人渣,活该!”系统唾弃他。 宋时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活该不至于,不甘心地质问道:“活该?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要死得这样惨烈?我曝光这些明星,把真相告诉网友,有什么错?” “因为你,应殊荃自杀了。” “不可能!”他快速地反驳道。 应殊荃怎么会因为他自杀了,他只是曝光了他背后有金主而已,要是有冤,就怪应殊荃自己没澄清,早早地退圈去国外了,自杀怎么能算到他头上。 系统不愿再多说,直接给他发布任务,“宿主,请好好做人,改正自己的错误,挽回一条生命,守护应殊荃。” 宋时觉得这系统未免太过得寸进尺:“凭什么?我不曝光他就是了,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剧烈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宋时回过神,眼神深处一片暗沉,他没有因为死状太惨就打算放弃做狗仔这行。甚至庆幸知道自己未来结局,只要提前规避危险就行,他还能靠梦里的那些猛料,尽快赚钱。 心脏深处欲望的爪牙蠢蠢欲动,眼前有无数金钱在向他招手。 他转动方向盘侧面的车钥匙,打算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床开始规划未来的事业。 黑色的桑塔纳掉头往山下开,系统没有出声。 车子开出五百米后,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宿主请下车,应殊荃需要你的帮助。” 宋时用力踩油门,汽车一动不动,内心狂躁地拍了下方向盘。 什么破事! “你到底是我的系统,还是应殊荃的系统?” 系统幽幽地说:“本系统倒是想绑定应男神,可惜……” 绑定了你这个人渣! 仿佛听到了系统的未说之话,从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里掏出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又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看着路边蹲着的一团黑影,用力磨了磨后槽牙,打开车门下去了。 应殊荃感觉到身后刺眼的车灯,以为是陆诚野追了过来,想站起身离开。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人,以后也避免再有过多牵扯。 抬起手挡住眼前的灯光,柔嫩的脚掌踩在粗砺的地面上,泛起刺刺的疼痛。 出来的急,就穿了一只拖鞋,另一只脚光着走了一路。 忍着疼站起来,还没迈开腿就听到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需要帮助吗?” 身材高大的男人戴着口罩帽子,穿着黑色卫衣,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双眼眸黑得发沉。 宋时刚才离得远没看清应殊荃的打扮,如今人近在咫尺,借着车灯,对方从头到脚清清楚楚得暴露在他眼前。 白色的衬衣没有一丝不苟的塞在裤子里,松松垮垮地垂在腰侧,夜风一吹甚至掀起了一角,平时扣到喉结的纽扣被解开到锁骨处,柔顺的黑发有几缕落在饱满的额头上,整个透着股颓靡的气息。 这是刚被金主赶下床? 宋时暗忖。 这么个美人倒也舍得。 三个月的时间,宋时拍了无数张应殊荃的照片,台上台下,工作私下,一直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清冷,如今这副模样要是被拍到,应殊荃的八千万粉丝肯定会疯抢。 宋时手痒。 “不用。” 应殊荃□□在外面的脚蜷缩着往裤腿里躲,微微低着头避开对方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虽然没有所谓的偶像包袱,但是也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露怯。 眼前这位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倒是比他还像个大明星,应殊荃不想被认出来,只想这人赶紧离开。 两人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宋时想到系统的要求,脑壳就疼,对方不领情,他能怎么办?强迫人上车吗?
168 人在读08-31 00:27
《接住指间沙》文/湛夏—Z市作为七八十年代异军突起的沿海工业城市,靠港吃港,巨大的钢铁森林里,只有致使地表皲裂的高温死气沉沉地昭示着盛夏的到来。阴沉的天空蒙了一层青灰的雾色,这样不见天 接住指间沙全文免费阅读_接住指间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接住指间沙》 文/湛夏 — Z市作为七八十年代异军突起的沿海工业城市,靠港吃港,巨大的钢铁森林里,只有致使地表皲裂的高温死气沉沉地昭示着盛夏的到来。 阴沉的天空蒙了一层青灰的雾色,这样不见天日的天气反倒格外适合户外拍摄。 正午时分,钟瑶穿着一条飘逸的白色连衣裙站在万丈高楼的天台上,身后是经济开发区壮阔的天然湖泊。 一阵温风吹过,她抬手抚弄了一下凌乱摇曳的发丝,目光空洞地张开双臂,绝望后仰。 嶙峋的蝴蝶骨撞在玻璃护栏上,将生无可恋演绎到了极致,充满了浪漫唯美的破碎感。 摄像机“滴”了一声,录制结束。 负责摄影的男生放下沉重的设备,满意地说:“OK,这条不错,收工吧。” 钟瑶一秒恢复生机,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跨下楼顶的台阶。 台阶下跟拍的朋友严甄接了她一把:“你居然不恐高,我站一米开外都腿软。” 钟瑶借力站稳:“不盯着脚下看就还好。之前每一期视频都是充满正能量的,这期我想尝试不一样的。” 严甄热得不行,抹了把额上的汗:“你发工资你做主。” 钟瑶笑了笑,余光瞥见摄影师在看回放,便不动声色地挪到他身边,歪着脑袋探身说:“再放一遍,我也要看。” “没什么好看的,你这么漂亮怎么拍都好看。”摄影师自己看过了,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再放一遍了,自顾自把设备收进了包里,对着大伙张罗道,“走走走,吃饭去。” 又糊弄她。 钟瑶牢牢盯住摄影师。 摄影师不经意瞥到她执着的眼神,忽然萌生出一股罪恶感,继而笑着打起商量:“回头我导出来发你邮箱,出片前就让你预览上。” 钟瑶不是一根筋,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本月是钟瑶毕业的第三个月。 她净身高一米七,生得唇红齿白,骨肉匀停,在校的时候经常接一些模特私单,大大小小的秀场去过不少,还没毕业就联合同专业的校友组建了自己的设计师团队,毕业后更是利用家里的工厂资源打通了货源供给,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目前虽然处在创业初期,但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品牌,在各大营销平台都有初具规模的网店。 她既是品牌创始人,又是实际经营者之一。 拍摄、直播、设计、打样,这些过程她都有参与或跟进。 但前两样才是主业。 下午还有其他拍摄任务,一行人来到路边的小饭馆,打算将就吃顿简餐。 大暑刚过,酷热难耐,钟瑶实在是吃不下饭,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拿起了手机。 屏幕一亮,弹出一条系统提示,说她存储空间不足,不及时清理将会影响运行速度。 当初买手机的时候,她还特意选了256G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互相传送和接收的都是超占内存的视频和图片,注定要没完没了地删除过期作废的文件。 钟瑶叹了口气,登录Q/Q,逐一删除聊天记录里在电脑上存有备份的部分。 清出10G空间后,系统提示终于消失了。 退出聊天框的时候,钟瑶下意识扫了一眼,发现八百年没动静的动态栏破天荒地出现了一枚小红点。 出于强迫症,她点进荒废已久的Q/Q空间,看到了那条好友动态。 发动态的是她久未联系的初中同学。 刚考上体制内的事业单位就辞职了,特此广而告之。 勇气可嘉。 钟瑶随手给对方点了个赞,结果下一秒对方就找她私聊了。 【我来看看是谁还在玩Q/Q。】 被钓到的钟瑶略感尴尬,讪讪回复:【我是因为工作需要传大型文件,只能用Q/Q。】 不知道为什么,当曾经大众通用的流行产物沦为时代的热泪,她这个忠实用户竟莫名难以启齿。 对方或许只是想借此引出话题,随便寒暄了两句,冷不丁问:【结婚了吗?】 钟瑶心觉老同学之间互相询问一下婚姻状况应该也正常,于是老实说:【还没有,单身。】 十秒后,对方猝不及防地提到了一个尘封在她记忆里的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跟梁纭硕在一起。】 钟瑶陡然陷入了沉默。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赔礼道歉。 钟瑶没再理会,灰头土脸地退出了Q/Q。 她没有想到,她和梁纭硕都四年没联系了,还有人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她家是做服装生意起家的,梁纭硕的父母则经营着家喻户晓的首饰品牌,不止父辈有匪浅的交情,她和梁纭硕也做了十二年同学,这些年来他们一直若即若离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青梅竹马,却并没有两小无猜。 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了十二年多的异性朋友,一直到高中毕业,她也没能等来他的告白。 那年夏天他去了B市,她依然留在Z市,分道扬镳,各自安身立命。 最初的半年,他还是会时不时给她的朋友圈点赞。 渐渐的,连点赞都不点了。 她却时刻对他抱有期待。 第二年的愚人节前夕,她终于攒足了勇气,用走秀得到的第一桶金买了一张机票,千里迢迢奔赴京城,将他约了出来。 她借着愚人节的契机,向他吐露情愫,他却真把她的告白当成了恶作剧,让她反省这么做应不应该,不仅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无情打断了,还教育她独自一人一声不吭来到陌生的城市有多危险。 当晚他虽然给她安排了一间私密性高的酒店住下,但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凌晨在闺蜜群里颓丧地对等待她好消息的姐妹说:“好难过啊,不恋爱了,以后都不恋爱了。” 说完以后,天一亮就打道回府了。 后来她遵守诺言,哪怕在校期间追求者众多,也没有试着谈过一段感情。 可是午夜梦回,梦里还是会出现他的影子。 他鲜活得像走出了梦境。 在教室里,在操场上,在洒满阳光的林荫道上,在爬满藤萝的花架下。 有时手里捧着一本书,有时腋下夹着一颗球。 会在她忘记重要的约定时弹她脑门,会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拎起她笨重的书包。 有次宿舍深夜卧谈会上,大家聊起接触过的男孩子,室友头头是道地给她做分析,说梁纭硕只是把她当宠物,高兴的时候陪她玩一会儿,忙起自己的事就希望她一边儿去。 当时她瘪着嘴摇头晃脑,拖长了音调说:“恩嗯~我不喜欢你这个比喻——” 室友说她这是闭着眼睛维护梁纭硕。 是啊,年少的时候喜欢的人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还是觉得好遗憾好遗憾。 要不是下午的拍摄安排得紧凑,她还不知道要怅然多久。 快到傍晚的时候母亲苏丽珍打来电话,叫她晚上回家吃饭。 钟瑶从学校出来都独居两个月了,突然被通知回家吃饭有点纳闷,随口问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吗? 苏丽珍神神秘秘故弄玄虚。 钟瑶锲而不舍的追问,然而苏丽珍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最后她也问烦了,不愿再费口舌,答应了晚上回家就继续拍摄了。 什么时候结束拍摄往往是没有定数的。 到了她家开饭的点,拍摄还剩一点收尾工作在进行,苏丽珍就每五分钟打一通电话来催,催得她不得不手忙脚乱加快进度,火急火燎地往家赶。 临走时同伴还不忘揶揄——瑶瑶,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回家的路上钟瑶越想越气:究竟是买了什么菜,才要像这样催命似的催她回家吃饭,弄得她工作都没法安心完成。 要真是她馋了很久的,她就不气了。 老俩口住在人工湖旁的独栋别墅,日落黄昏,暖橘色的霞光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成为了别墅的背景色。 钟瑶觉得眼前的画面宁静美好,不忘拿起手机拍照。 奉老婆的命到阳台上看她到家没有的钟敬伟见了又是一通催。 “拍什么呢,你妈菜都快热三遍了,赶快进来!” 钟瑶“哦”了一声,收起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门口,扯着嗓子喊:“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我爱吃的没?” 她爹斩钉截铁地说:“有!自己进来看!” 钟瑶闻言飞快解开铁门上的指纹锁,健步如飞地冲进家门,直奔餐厅。 “妈,听说是因为有我爱吃的菜您才给我打那么多电话,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是什么菜——” 钟瑶目瞪口呆地盯着长辈身侧正襟危坐的男人,话音戛然而止。 还真是她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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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男主没害死女主他爹女主他爹也没害男主妈===预收火葬场《佛子出家前的夫人(重生)》傅珋嫣死的那日,南齐的大军已然围了北周的皇城三日。北周皇室皆以为能等来北周的战神,她的 锦屏春昼(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锦屏春昼(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 男主没害死女主他爹 女主他爹也没害男主妈 ===预收火葬场《佛子出家前的夫人(重生)》 傅珋嫣死的那日,南齐的大军已然围了北周的皇城三日。北周皇室皆以为能等来北周的战神,她的夫君。 在被困的第四日,她突然被押上了城墙,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夫君,他已经放下屠刀、削发出家。 她被一箭穿心、跌落城墙,恍然间她看到,陆珩双手合十悲悯地道了一句“我佛慈悲”。 - 傅珋嫣自小就知道,身为靖远侯嫡女,自己身上有一桩婚事。他虽是武人却清俊疏朗、温润如玉。她将他藏在心底暗暗欢喜。 直到她十五岁那年,病重得险些死去,一个带着阿修罗面具的和尚救了她。 醒来后的傅珋嫣看着和尚宛若死水的眼眸道:“我讨厌和尚。” 她顿了顿又道:“我也不喜欢武人。” 十七岁那年,温润如玉却战功赫赫的镇北王回京了。满城的人皆知晓,他是来娶她的。 只是,她心中半分情愿。 “我想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好。”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傅珋嫣侧目看了看他如常的神情。 还好他同意了,否则自己真要如梦中那般一箭穿心、死无全尸。 - 傅珋嫣欢欢喜喜相看了一个又一个小书生,结果这些小书生都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不见了。 陆珩将她堵在假山石后,没有了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眼底夹杂着疯癫无状。 “嫣嫣想嫁给谁?” “嫣嫣觉得,整个大周,谁敢娶你?” - 1.男女主双c,娇弱小姐×疯批王爷 2.前世另有隐情,追妻火葬场 简陋破败的瓦房中,透过屋顶的缺漏,映入清寂的残月光,深秋的罡风也随之灌入屋中。待层层黑云压过,那月也不见了踪影。 憧憧烛火照亮了房屋,简陋、落魄之景,暖晴每看一次,心中便难过一分,她家九娘何时住过这样的屋子。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眼眶不禁红了红。 晏犀照侧卧在床榻上,纤细苍白的手露在床沿边,细弱的青筋隐约可见。这是她在临川小筑的第四年,昔日长安声名赫赫的晏相府,也倒台四年了。 “九娘,是我没用,找不来炭火。”暖晴哽咽着,如今临川小筑中,仗着山妙之这位公认的未来楚王妃,无人敢对她家九娘施以援手。 晏犀照哪能不知,如今钟离溪不在长安,莫说临川小筑,便是整个楚王府皆是山妙之说了算,破漏的房屋,仿若浸了冰水的被子,还有每日里送来的残羹冷炙,都是山妙之特意安排的。 “这怎能怪你。”她轻糯的嗓音仿若是含着清甜的汤,可却少了往日的生气。 秋日夜雨,悄无声息便落了下来。晏犀照怔忪望着屋中漏进来的风雨,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不知她还能不能见到来年春景。 “九娘,你身子本就弱,如今又断了汤药,若是再没炭火……”暖晴跪坐在晏犀照榻前,握着她的手,为她取暖。 暖晴还未说完,那破败不堪、宛若摆设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来人正是楚王钟离奚的嫡亲表妹,未来的楚王妃,山妙之。 晏犀照望着清冷端庄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五六个婆子丫鬟。 山妙之睥睨的目光投射在晏犀照身上,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大胆晏氏,见到五娘子也不行礼!”山妙之身边的婆子气势汹汹道。 自她没了晏家作倚仗,山妙之每每见她,都是好一番刁难,好似是要把多年前她在晏犀照面前露的短都找回来。 暖晴忙行了一个大礼,哀求道:“求五娘子莫怪,我家九娘近来身体有恙,不便起身……” 晏犀照隐忍着喉间的痒意,娥眉颦颦,她望着婆子手中端着的汤水,心中似有所感,山妙之是来之不善。 “暖晴,莫要多言了。退下吧。”她撑起身子,虽是对暖晴说,却望向了山妙之。 山妙之只睨了暖晴一眼,便望向晏犀照,她眸中仿若有滔天的恨。 “奶娘留下,其他人退下吧。”山妙之对着婆子们道,“我与晏氏,说几句话。” 一个婆子将托盘放下,便示意两个婆子拖曳着暖晴出去了。 暖晴挣扎着,想要留下,她怕山妙之又像先前那般陷害她家九娘。 晏犀照安抚地朝着她笑了笑,便转头望向了山妙之,她看着山妙之身后留下的婆子,望向她的眼神便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山妙之环顾了一圈四周,眼中流露着嫌弃的意味,看着还算干净的圆凳,婆子拿着帕子轻轻拭了一番,山妙之便端坐下来,似是有与她秉烛夜谈的意味。 可是晏犀照却清楚,她们之间并没有彻夜长谈的情分。 “你总是那般幸运。”山妙之突兀地开口道。 晏犀照望着她,心中只觉得可笑,从相府千金沦落为王府外室,心心念念之人只拿她当个玩意儿,她算哪门子幸运之人? “曾几何时,姑姑是贞仪太后,姐姐是皇后,父亲是宰执,与楚王殿下更是青梅竹马的交情,长安人人都道晏家九娘贵不可言。” 晏犀照听着山妙之口中吐露的话语,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恍若隔世。 山妙之定定看着晏犀照,眼眸之中尽是厌恶与疯狂。明明她才是殿下嫡亲的表妹,明明她才是殿下母妃认可的楚王妃。 “你不惜自毁清白,失身于殿下,不就是想以此逼着殿下娶你吗?只可惜你父亲获罪被赐死,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晏犀照一怔。 山妙之看着她,轻嗤一声,对着她道:“你从云间落入泥潭,若非殿下念着往日的旧情,将你安置在了临川小筑,你早便成了哪个权贵的妾室。” 晏犀照敛尽眸中嘲讽,山妙之那冠冕堂皇之语不禁令她发笑,说什么念着旧情,却让她成了个连妾都不如的外室。 “这些年,殿下身边只有你,旁人都道,殿下对你是不同的,他对你心软了。” 晏犀照抬眸深深望向山妙之,长安谁人不知,楚王最是淡漠冷酷,曾几何时,她于他而言是不同的。 可后来,她终是明白了,钟离溪的心是裹着千年寒冰的玄铁,便是融化了寒冰,那玄铁也刀枪不入。他对她心软,也不过是个无稽之谈。 山妙之轻笑望着晏犀照,道:“我等了殿下这么多年,这些话传出来,又将我置于何地?” “楚王妃之位,你举手可得。”晏犀照淡淡道。 山妙之一怔,随即一笑,她上下打量着晏犀照,最终目光定格在她的小腹上。 “不,还差一点。”她语气诡异地对晏犀照道,目光中透露着一丝隐隐的快意。 婆子端着那碗汤汁,一步一步朝着晏犀照走来,那脚步声便好似催命一般。 晏犀照浑身紧绷着,对上她的视线,搭在腹前的手不禁紧了紧。可她又能做什么?没有晏家作依靠,没有钟离溪的信任,面对如日中天的山家,面对计策频出山妙之,她早已无力反抗。 她被那婆子擒住,已是微凉的汤药被灌入口中,顺着喉咙流经心肺,晏犀照感受不到。 因为山妙之吐露的言语,令她感到浑身冰凉,如遭雷击。 “晏犀照,我有时觉得,你当真可怜得紧。你的父亲、姐姐都护你护得紧,可偏偏又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你父亲害死了殿下的母妃,殿下又怎会爱上仇人之女?” “你或许不知道,你清白失于殿下后,晏相曾找过殿下,希望殿下早日下聘,只是殿下不愿。” “后来,你猜怎么着?没过多久,晏相便因为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被赐死了。” 山妙之看着晏犀照眸中的绝望,不禁想要额手称庆,她心中快活极了。可是,她又觉得荒唐,即便晏犀照是楚王仇人之女又如何,他枕边只有一个晏犀照。 晏犀照不知道山妙之是什么时候走的,暖晴是什么时候进屋的,她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小腹的疼痛宛如刀绞。 “九娘,你这是怎么了?”暖晴慌张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晏犀照,哭着问道,“九娘……” 晏犀照皓齿紧紧咬着下唇,力道之大甚至咬出了血,她紧紧拧着眉头,眼眸微张,纤弱白皙的脖颈间泵张着脆弱的血管。 “疼……” 微弱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风雨侵袭的破瓦房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冰冷的棉被下,床褥早已被鲜血浸湿,她感受到她腹中将近四月的孩子,正在一点点离她而去。她不知该伤心还是庆幸,生母为生父所仇恨厌恶,这样的孩子仿若生来便有罪,不如早早离去。 耳畔依稀能够听见暖晴的惊呼声。可晏犀照已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哽咽着,仿佛看到了阿爹和姐姐。姐姐并非离世前那般病弱,阿爹也不是被赐死时的沧桑衰老。 她好似又回到了儿时,他们都还在的时候。相府中,树影重重的花园,姐姐冲着她招手,阿爹正看着她笑着。他们,来接她回家了。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们说,是她任性不听劝,非要嫁给钟离溪,害得阿爹与姐姐操碎了心。也是她这么些年懵懂无知,蠢笨只知情情爱爱,忘了晏家女儿的责任。 她想要上前拉住姐姐伸来的手,可似乎有什么牵绊着她。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身玄黑甲胄、鬓发微乱的钟离溪出现在破瓦房门口。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隐约瞧见他步履凌乱。 晏犀照不知钟离溪为何会出现在临川小筑,但她已不愿去想了,那许是幻觉吧。 终于,她拉住了姐姐的手。 - 烟春袅袅,芳草芊芊,西窗垂落的流苏帘子在微风吹拂下摇曳着,窗口的枝干上泛着新绿。 “九娘。”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晏犀照耳畔响起。 她颦眉幽幽睁开眸子,光洁的下颌枕在白皙的手背上,晃悠悠的重影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眼前来人。 晏犀照遏止这从心底传来的惊讶与慌乱。 “知春?”可她依旧呢喃望着眼前的丫鬟,“你,你怎会在此?” 她正倚在西窗前的雕花檀木美人榻上,不远便是一张上好的苏绣四时景屏风。晏犀照清楚地记得,这扇屏风在晏相府被抄家后,便被钟离溪着人烧了。 她回望四周,熟悉的景象令她不禁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她心中惊诧不已。这是她住了十多年的闺房,这是被抄了的晏相府。 晏犀照猛地起身,一阵眩晕随之而来,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儿? “九娘这是饿糊涂了吧!”知春忙上前扶住晏犀照。 晏犀照死死咬着下唇,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气,她紧紧捏着知春的手。 还有知春,她不是被钟离溪下令打死了吗?怎会在此? 不对,不对,她如今也死了,见到知春不稀奇。 “阿爹呢?还有姐姐?”晏犀照一双眸子定定看着知春,慌乱问道。明明,她看到了阿爹和姐姐来接她了,他们人呢? 知春不明所以,她脸上带着疑惑:“相爷现下在文昌台当值,皇后娘娘自是在宫中。” 晏犀照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柳叶眉峰如山峦叠于雾中,迷蒙而无措。 “文昌台?宫中?”少女轻声喏诺道。 知春一脸了然地猜测道:“九娘,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相爷逼你嫁给叶三郎?” 叶三郎,晋国公府小公子。她在心中默默念着,一幕幕纷繁复杂的往事清晰地再现在她脑海中。这桩婚事,是在她双九之年,晋国公夫人向晏相府提起的。 晏犀照惊得失了言语,她猛地咬着舌尖,原先忽略的疼痛一涌而起,这不是她死后的世界,如话本子中书写那般,她是回到了过去。姐姐还未薨殁,她也不曾失清白于钟离溪,阿爹也还是当朝宰执。 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她又惊又喜。大悲大喜之间,她猝不及防眼前一黑。 “九娘……”知春惊呼。
807 人在读08-15 18:02
——沙沙沙——沙沙——沙嘈杂的冰冷无机质电流声渐渐弱去,随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一段不甚清晰的监控视频。眼神一顿,她交叠双手放在微微翘起左腿膝盖上,姿态随意。“啪——”按下播放键。 四位前任在我的坟头相遇全文免费阅读_四位前任在我的坟头相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沙沙沙 ——沙沙 ——沙 嘈杂的冰冷无机质电流声渐渐弱去,随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一段不甚清晰的监控视频。 眼神一顿,她交叠双手放在微微翘起左腿膝盖上,姿态随意。 “啪——”按下播放键。 视频开始播放: “……邵晔来了吗?” “这都几点了,订婚马上就要开始了……” “去找了……电话打不通。” 屏幕里,众多商界大佬和名媛贵妇现身这场订婚宴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端的是一派表面喜气祥和。 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真心还是不真心,都要笑着参加完这场宴会。 无他,只因为这是邵家大少爷和褚家千金的订婚典礼,代表了邵褚两家商业上又一次紧密的合作。 这是联姻,代表的是雁城两家顶级豪门。 所以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订婚不容出现闪失。 哪怕知道男主角另所爱。 昏暗的空间,褚鸢撕开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 视频还在继续: “找到了吗?” 视频中身穿华贵旗袍奢华首饰的贵妇走到角落拉住了宴会侍者,偷偷询问邵晔所在。 侍者摇头道:“没有,哪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少爷。” 贵妇的神情变了变,神色透露出了一丝紧张,右手握住了左手上的翡翠镯子,陷入了思考。 “褚小姐那边怎么样了?”她问起了今晚的另一位主人公。 侍者低头:“在休息室,等着候场。” 贵妇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七百七十七号宿主,你打算怎么做?】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现在开始加载第一书的剧情,请宿主接受。”】 剧情如汹涌的潮水,朝她的脑海直击而来。 七百七十七号宿主褚鸢闭上了眼睛,隐去了眼睛里不断闪烁的蓝色光芒。 这是一本豪门娱乐圈文,剧情古早又狗血。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邵晔,是雁城四大家族邵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目前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影帝。男主出道以来顺风顺水,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是星途璀璨的富二代,虽然身处浮华污浊的娱乐圈,但他还是纯洁无暇,未来一片光明。 通常这样的古早设定下,女主必然是纯洁小白花。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剧情印证了她的猜测: 邵家继承人的身份虽然能让他在娱乐圈畅通无阻,但邵晔还是了解到了不少圈子里的腌臜事,甚至有一次他自己也亲身经历了——遇见了自荐枕席的“男人”。 这事让邵晔生理性反胃,在知道那个人是为了他身上是资源后,就愈发十分厌恶功利性很重的人,独爱纯洁小白花款的女主。 对他来说,梁白月就是天上月,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褚鸢放下了手里的薯片,心里不禁啧啧:……又是豪门,又是娱乐圈,这是在叠buff呢? 言情小说里一定还有一个深爱男主的女配。女配和男主家世相当,小时候两家还定下过娃娃亲。这件事男主一定没放在心上,而女配一定信以为真。 女配家世好样貌好,哪哪都好,可偏偏男主就是不喜欢她。 为了女主,男主鸽了和女配的约定,订婚典礼上抛下她,发布会上公然告白女主…… 一系列骚操作下来,成功把女配逼黑化了,在邵晔和梁白月的结婚前夜,约邵晔出来开车撞向他,准备来个同归于尽。 或许这就是爱你爱到拉你一起下地狱。 可惜的是,女配在最后关头后悔了,打转方向盘,连人带车冲进了海里。 看到这里,褚鸢已经无力吐槽了。 好家伙,临门一脚你给我后悔?差评! 系统:【……继续看。】 女配死了。 女配家的公司也被搞垮,家人锒铛入狱。 邵晔意识到自己是在生死关头上走了一遭,这件事结束后,他更加珍惜和女主的感情,一心一意爱女主。而原本不同意女主嫁进邵家的邵太太,也因为女配的自杀式举动开始念起女主的好。 小说的结局,男女主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接受完整个剧情,总的来说这就是个除了女配挂了,全员happyending的小说。 虽然狗血,但故事并不复杂,看过一遍就能记下来。 褚鸢挑了挑眉,口吻意外:“很难想象这是我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 系统:【你的任务就是走好女配的剧情,给男女主牵线。】 这是褚鸢转部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作为一直在隔壁当职业反派的褚鸢,她为了能早点退休,于是接下了女配部的sss级任务,计划解决完这个任务后,拿着丰厚的任务点兑换世界币,去退休世界度假。 sss是最高等级,sss级任务是报酬最丰厚难度最高的任务。 褚鸢是第一次接到超高难度的任务,看了任务详情后,她才知道难度为什么这么高。 【任务:由于npc女配怨念过深,人设崩塌。为了稳定小世界秩序,需要宿主扮演好炮灰女配,走完该走的剧情,让男女主成功在一起。X4】 初看时,褚鸢没注意到后面的“X4”,直到后来识海里出现了四个任务进度条,她才明白她要扮演的是四本书的女配。 每一本书的剧情开始时间不定,很有可能在你和这一本书的男主共进晚餐时,另一本书的男主正要去见你。 时空管理局员工守则的第一条就是“不得暴露宿主真实身份,不能ooc”。 仔细阅读完任务要求,褚鸢才明白这个任务的难度在哪里。 不是时间管理大师,真做不来这份工作! “知道了,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褚鸢叹了一口气。 任务开始就不能无故退出,不然就要被罚双倍违约金,这对于穷鬼褚鸢来说,比死还可怕。 系统:【……】 视频里的贵妇掩面低声和一名中年男子说了些话,说完后就看见她离场不知道去了哪里。 褚鸢想了想剧情,猜了个大概。 “十、九、八……”她默念倒数。 系统不解道:【你在数什么?】 褚鸢抬眼:“……三、二、一。” 她来了—— “叩叩——” 十秒倒数声落下,紧接着响起的是两下敲门声。 “鸢鸢,你在里面吗?我是邵阿姨。我来看看你。” 熟悉的声音,刚从监控视频里听到过。 来的人是邵太太,男主邵晔的母亲。 褚鸢将桌面上的薯片丢进了垃圾桶,为了掩盖痕迹,将桌上的花束也扔了进去。 做完一切,褚鸢说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邵太太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中央的女人。 女人一身鹅黄色蛋糕礼服,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在两肩,正微笑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毫无阴霾诡计,看得邵太太不由得心生愧疚。 毕竟她是来欺骗褚鸢的。 “鸢鸢,阿姨来看看你。”邵太太笑着坐到了褚鸢身旁。 褚鸢眉眼弯弯:“阿姨来看我,我很开心。” 话虽是这么说着,她的眼神却不断瞟向休息室的大门外,仿佛是在期待谁。 邵太太猜到她在期待什么,除了邵晔,没有其他。 “鸢鸢,阿姨有件事想告诉你。” 褚鸢的注意力转向了邵太太,“什么事?” 邵太太拧了拧眉,一脸愧疚道:“马上就是你和晔儿的订婚仪式了,可刚才有人告知我,晔儿他不见了。” “不见了!” 褚鸢惊呼出声,眼睛里迅速漫上了水花,哽咽道:“邵晔是不想和我订婚吗?” 邵太太忙道:“当然不是!” 褚鸢哭腔道:“那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他那个小白花。 邵晔做了什么,她这当母亲的心知肚明,但当着褚鸢的面,她自然不能说实情。 邵太太拍了拍褚鸢的手,安慰道:“其实晔儿离开是有原因的。就在上周他的精神状况变得不大好,家庭医生看了看说他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害怕结婚。” 褚鸢半信半疑:“这是订婚,不是结婚。” 邵太太:“那说明他把这场订婚当作结婚看待了,他很在意你的。” 三言两语,把邵晔的出逃说成了这是太爱她的表现。 这样缺少信服力的谎话,也就褚鸢这个女配会信。 褚鸢说着原文台词,“真的吗?那等会要怎么办?” 邵太太一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她的计划成了。 “订婚还是要继续的,等下我会让晔儿的表哥代替他和你上台订婚。”邵太太说,“他长得和晔儿有五分像,妆一化,媒体不会怀疑的。” 原文里邵太太就是用这一招欺骗了到场的媒体,也确定下了邵褚两家的合作。 媒体拍到了想要的素材,邵家合作得利,邵晔和心上人恩恩爱爱。 这一夜,被欺骗蒙在鼓里的只有褚鸢。 褚鸢咬了咬唇,迟疑道:“这样能行吗?万一被人发现……” 邵太太和蔼道:“当然没问题,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放屁! 最后被爆出来当初订婚是一场闹剧的证据难道不是你给男主的? 褚鸢知道邵太太的话不可信,但为了走剧情,她还是按原文说下去了。 “我听您的。” 邵太太笑了,很真心。 “鸢鸢真懂事,还是我家邵晔有福气。” 褚鸢:“没有没有。” “你太谦虚了,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褚鸢:“我没有那么好。” …… 夸赞声不绝于耳。 看着褚鸢可怜兮兮的模样,系统叹为观止,心里不禁感慨777号宿主不愧是老员工吗,就算是转部了,人物角色性格拿捏得也十分到位。 原著里,褚鸢就是装可怜获得了邵父邵母的信任和喜欢。 “真的不用感谢我……” “我很好哄的……阿姨随便送我点东西就好了?” 声音戛然而止,邵太太的话梗在了嗓子眼。
408 人在读09-13 02:44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 九龙章全文免费阅读_九龙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 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的初衷,或者作者说写所有文的初衷,就是要尝试写不一样的故事,塑造不一样的人物,力求世界与人物不雷同。《寻仙阁主》里的越嫣然是一个无我的,骨子里怯懦,一直选择自我牺牲的女子,爱情和爱人就是她的世界,而《不念昔》里的明哲戟,在家国己责与个人的恩爱情仇之中苦苦纠结,无法自解。毓秀不同于寻常女主的一点在于,相比她要追逐的皇权,她的情爱欲求从来不是她的第一考量,这是一个有坚定信念,铁血手腕,把拼事业刻到骨子里的人物。毓秀的故事线不止有男女之情,也有君臣之情,手足之情和家国之情。想塑造一个非爱情核心的人物,要合理化她在不依附男人的前提下取得权利,不徒手创作一个架空的世界和重建一套世界规则,而在已有的封建历史背景里发挥,总觉得不太现实,所以本文才有了西琳国这样一个设定。 钟灵毓秀,人才辈出,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故事。作者自我地想去把控比之前的文中更多更复杂多面的人物,更丰富纠缠的人物关系和更宏统的故事背景和故事情境,写文的过程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写三段感情线时更带着夹带私心的恶趣味,试想,一个会动心动情,却绝不会被个人情感动摇的女主,会与三位出身不同,性格迥异,且各怀目的的男主之间擦出怎样的火花,他们的结局又会如何? 避雷点:这篇文不太适合速读略读,浅尝也不太能尝出味道,因为前后出场的人物确实不少,我建议大家沉下心一章一章地读过非V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欢迎大家来到九龙章的世界,来跟女主一起去征服这个世界吧…… 南瑜国已经二十年没经历过寒冬,今年自初雪后却奇冷非常。 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京城中从前只能对一堂春赏观相望的爱慕者,不管是否怀有千金够争彩头的,都赶来喝花酒看热闹,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 一堂春本名蓝荞,七岁被卖入行,学琴棋书画,十二岁出道,原本只做清倌,熬到如今一十八岁,才被老板重金抛出来。 花魁头筹,由恩客竞价,高者取之,文京的纨绔子弟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来捧场的个个气派张扬,只一人十分低调。 权贵出身且相貌出众的男子难免引人注目,这位却不同,他穿的虽是绫缎锦衣,气场却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其绝色容颜也被人忽略了。 此君名叫陶菁,几日前来了寻仙楼,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千金。 众人谈笑间,紧闭的正门一声闷响,被人硬撞开来。 寻仙楼从来都是开门迎客,因黄昏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老鸨才吩咐把门关了,来客都从挂厚帘子的侧门走。 门被推开时,走进来一个貂袍严裹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一个栗发金眸,面容俊秀的男子,身上虽然穿着大氅,看起来却比女子单薄的多。 满堂人停了喧哗,齐齐往大门处看,心里都十分吃惊,吃惊的缘由不止是二人出众的容貌,更因他们发色眉眼与众不同,像是西琳人。 此女表字毓秀,与她一同进门的男子名唤华砚。华砚虽英俊挺拔,皮肤白皙的却近乎病态。 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还等着看蓝荞的王侯公子交头接耳,眼睛紧紧盯着毓秀。 毓秀一皱眉头,在人群中找了半晌,终于在角落找到她要找的人。 二人走近时,陶菁却连眼都不抬,只顾用手指抚弄茶杯沿。 毓秀金眸闪闪,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回去?” 一句说完,堂中才有人注意到陶菁的容貌:黑发黑眼,唇红齿白,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却是怎么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 众人原本只是好奇打量,看得久了却莫名生出错意,这男子俊俏英朗,举止却低调,颦笑间满是风情,正是女子迷恋的姿态。 老鸨走来迎客,陶菁漫不经心地对她笑道,“这二位是我在西琳旅居时的故人。” 老鸨忙屈身对二人行礼,华砚微微颔首,毓秀却对她视而不见,只对陶菁冷笑,“我只是你的故人?” 陶菁不看毓秀,反对老鸨说一句,“是我说错了,这位小姐是我前妻。” 一屋人都在屏息偷听,平白得了这一句,无不哗然。 难得娶到如此美貌的西琳女子,说休就给休了,还明目张胆跑来嫖妓,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纷出声,议论的话大同小异,若他们得了此等绝色,便绝不会再三心二意。 老鸨心中惊诧,从头到脚打量毓秀,此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老成,举手投足一派雍容,似乎出身名门。 陶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毓秀,“你们想一直站着?这一堂人可都在看热闹。” 毓秀看看四周,面上也生出几分尴尬,只得在陶菁右手边的座位坐了。 华砚找了个借口回避,老鸨也闪到一边。 陶菁笑着摇摇头,招手叫人换了热茶,为毓秀倒上一杯,“外头冷不冷?” 毓秀手握热茶杯,搓在手里轻轻转动,不答反问,“当初在驿馆,笑染为何要不辞而别?” 驿馆相会之后,毓秀原本以为陶菁回心转意,谁知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却发现他留了一封休书不辞而别。 毓秀忧思交困,病了一场,痊愈之后一路追到南瑜,谁知竟得到陶菁多日留恋烟花巷的消息。 陶菁含情脉脉地望着毓秀,嘴上说的却是和他的神情完全相反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是芳草,还是你是芳草?” “我也是芳草,你也是芳草。” 毓秀看着堂中游走的那些美貌妖娆的花娘,笑中似有嘲讽,“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陶菁头也不抬,讪笑道,“自我来到文京,就听说一堂春的盛名,仰慕之下与其结交,彼此心心相惜,已然生情。” “当真?” “是真是假,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你要买那青楼女子一夜春宵?” “若我与她如胶似漆,不能分离,帮她赎身也不一定。” 毓秀才要说话,只觉一阵眩晕,头痛难忍。 华砚见毓秀身体不适,忙回到她身边。 毓秀额头冒汗,抓华砚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 陶菁面上不动声色,说话的语调一派清冷,“她怎么了?” 华砚为毓秀搓热冰凉的手,“秀儿在边关病了一场,又时时犯头痛症,时而胃逆。” 陶菁一只手攥紧拳头,失声冷笑,“既然她身子不好,何必流落在外吃苦?” 华砚看向陶菁的眼神满是凌厉,“即便是我欠了你,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毓秀闻言,拉着华砚的手道,“不必与他相争,谨言慎行。” 一句说完,她便起身往后堂去。 华砚放心不下,又不敢相随,只能目送她走远。 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对华砚笑道,“你并没有亏欠我,命数如此,并不由人。惜墨只当我再无当初的心意了吧。” “你真看上那青楼女子?” “既找上我,自然也知道我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明知何必故问?我做人纵情任性,一贯洒脱,我离开她并非迫不得已,缘尽而已。” 华砚才要说什么,却听楼上传来一声锣响,才不得不停了与陶菁的话。 蓝荞在众人的哄闹中走下楼来。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绝色佳人。 华砚见到蓝荞时,也吃了一惊,这女子不光有倾城姿色,风度更惑人心魄。常年于青楼卖笑的花娘,大多妩媚妖娆,蓝荞正是个中佼者,因她贯通琴棋书画,从前又只做清倌,倒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 陶菁见到美人,一脸冰雪消融,明知华砚横眉冷对,却丝毫不知收敛,起身对楼上的佳人颔首示意。 蓝荞一早已看到陶菁在场,就在阶上对他揖一礼。 华砚冷眼瞧二人你来我往,心中疑惑,莫非真如陶菁所说,他已恋上这风尘女子? 陶菁爱毓秀时,也是百般用功,使出一身手段,中途几番波折,最后竟丢下离书一走了之,谁知辗转不出这几日,却又搭上别的女子。 华砚本还不信陶菁写那一封离书是出自真心,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他却不能确定了。 蓝荞款款下楼,从杂役手中接过玉酒杯,在来客当中敬酒,待走到陶菁这一桌时,她已面色微红,却还手不抖气不乱,举止一派优雅。 陶菁端起茶壶,为蓝荞斟满一杯,“以茶代酒。” 蓝荞感念陶菁的好意,她身后的侍女却笑着问一句,“公子是想省几个酒钱吗?” 宾客稀稀落落哄笑,陶菁却不以为忤,“酒一定要喝,只是我喝就只喝交杯酒。” 一言既出,四座哗然,堂中比之前又热闹了几分。 蓝荞满面春风,“静候公子佳音。” 毓秀从后堂回来,才进门就听到陶菁说的话,又撞见他与蓝荞共饮,心中百味杂陈。 蓝荞敬完陶菁,又敬华砚。华砚从不在面上给人难堪,只得叫了一壶酒,与她对饮。 蓝荞一边打量华砚,一边笑道,“小女从前从未见过公子,可是远道来的贵客?” 华砚心里不耐烦,面上却不动声色。 蓝荞再为华砚斟一杯酒,轻声笑道,“请公子满饮三杯,聊表小女仰慕之意。” 陶菁似笑非笑地劝华砚道,“惜墨恭敬不如从命。” 华砚面上尴尬,不好推脱,上下不能之时,毓秀已穿堂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把酒泼在地上。 蓝荞偷偷打量毓秀,暗自惊叹,面上却不露声色,“贵客远道而来,小女也该满敬你三杯。可我寻仙楼从不招呼女客,请尊上进门已是大大不妥。” 这个“请”字用的刻意,毓秀自然听得出蓝荞的用心,“你们南瑜男尊女卑,规矩都是为女人而设,小小的一个青楼,竟也是如此?” 蓝荞嫣然一笑,款款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家女子怎好游走于青楼楚馆?小女对尊上没有不敬之意,而是为你的名节着想。” 一语毕,她又看了陶菁一眼,施一礼转去别桌。 华砚望着毓秀苍白的面色,开口劝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花娘说的不无道理,你身子不适不要强忍,我们还是早些回府。” 毓秀笑的云淡风轻,“不是要买那花娘一夜春宵?咱们留下凑个热闹又如何?” “你要买她?” “他买得我买不得?” 华砚不想与毓秀一同做戏,犹豫半晌,就对着陶菁说一句,“君子不成人之恶,笑染何必推波助澜?过犹不及,事做过了,反倒惹人生疑。” 陶菁面上满是嘲讽,眼中的情绪却晦暗不明,“我今日势在必得,你们是走是留,我都是这个心思。” 毓秀看一眼陶菁,见他面上并无戏谑之意,心中酸涩,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只得起身往后堂去, 才出了门,就忍不住呕了起来。 华砚紧随毓秀之后出门,扶着她安抚道,“一局棋并非只为输赢,暂且忍让求全,也无不可。” 毓秀揉着头,低声对华砚道,“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华砚不敢违逆毓秀的意思,就留她一个人在后院,顾自回堂。 杂役吆喝一声,蓝荞便回了二楼。底下纷纷叫价,才一会功夫,花魁娘子初夜的身价已经从二十两叫到了五百两。 陶菁淡然饮茶,等叫价的人少到只剩三两个,他才出声。 毓秀在满堂寂静中走回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金眸却隐现凌厉之意。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不知怎的就开了口,提声叫一句,“一千两。” 一语出,众人皆惊。 争到最后,只剩陶菁与华砚攀比叫价。华砚一百两一百两的加,陶菁却一两一两的加,华砚叫一千一百两,陶菁就叫一千一百零一,华砚叫一千二,陶菁就叫一千二百零一。 转眼叫到两千三,上头敲锣的杂役在老鸨身边耳语,得老鸨示意,出声对下首二人道,“有钱没钱,总要把银子亮出来,凭空叫价,谁知是不是儿戏。” 老鸨款款走到华砚面前,陪笑道,“陶公子来捧场的这些日子,出手十分阔绰,老身倒不怕他拿不出钱来,只是公子是生客……” 毓秀走到华砚身边,面色清冷如雪。 华砚看了一眼毓秀,冷颜从怀中取出四千两银票,亮给老鸨过目。 陶菁轻轻拍了两下手,从侧门走进来两个小厮,每人都捧着一个箱子。 毓秀皱起眉头,抬手扶着头。 陶菁看了一眼毓秀,微微笑道,“里头的金子各折一千两,这样的箱子外头还有几个,不管是叫两千三百零一还是九千三百零一,我都出得起,再比下去,恐怕白白便宜店家,惜墨又是何必?” 毓秀冷笑着将银票放回怀里,拉住满心不甘的华砚,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有备而来,我们自然是争不过了,争不过就不要争。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也不算一无所获。” 华砚见毓秀眉眼间隐有失落之意,反倒被激出斗志,“传信回王府,吩咐他们送银子来?” 毓秀面若秋水,摇头轻笑,“他心意已决,我又何必强求。缘起缘灭,如此罢了。” 华砚默然不语,眼中却有千言万语;陶菁瞥一眼毓秀,见毓秀不再看他,他面上才有了一点波澜。 老鸨点算两千三百零一两银子,拍手叫成交。 蓝荞在叫嚷声中走下堂,当着众人的面与陶菁喝了交杯酒。 大堂里又喧哗起来,毓秀两眼发花,身子虚透,撑不住往华砚身上靠,华砚拉她的手,她手的温度竟比他的手还要冷。 华砚心下大骇,把毓秀抱在怀里,用貂袍把人紧紧包住。 毓秀不是没有意识,只是犯了头痛症,疼的动也动不了。 客人们看完热闹,有的哄散了,有的竟围上来看晕倒的毓秀。 老鸨见华砚神色慌张,忙走来询问,华砚不想与她周旋,抱起人就往门口走。 蓝荞看了陶菁一眼,快步追上华砚,“贵客身子不适,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将她先扶到小女房中。” 华砚一皱眉头,“她水土不服,旧疾复发,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再做打算。” 蓝荞笑道,“外头风大雪冷,不宜坐轿,不如我叫他们备辆马车,铺几层暖被,二位稍作歇息再上路?” 从寻仙楼回王府用不了多少功夫,华砚关心则乱,竟觉得蓝荞说的不无道理,他看了一眼站在阶下的陶菁,犹豫半晌,还是抱着毓秀走了过去。 蓝荞想送华砚二人进房,却被几个客人拦住说话。 陶菁走上前,对蓝荞点一点头,带二人上楼,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外堂喧声吵闹,房中却一片寂静,烛火昏暗,像被人刻意灭掉了几盏。 毓秀躺在床上,手脚回暖,华砚坐在床边喂她吃粥。 陶菁在桌前自斟自饮;蓝荞送客回房,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陶菁勾唇一笑,倾身与她私语,远远看去,二人倒十分亲密和睦。 毓秀进了暖食,渐渐恢复一点力气,就撑着身子下床,对蓝荞道谢,“有劳姑娘照拂。” 蓝荞惶惶回拜,“尊上言重了。” 毓秀愣了一愣,又马上恢复笑容。 华砚心中大石落定,一边帮毓秀披上貂袍,一边对蓝荞道,“不敢再叨扰,就此告辞,来日再登门拜谢。” 毓秀走到门口,转身对蓝荞道,“彼时多有得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蓝荞受宠若惊,几欲一跪,“小女惶恐。” 拜罢,又看一眼陶菁,试探着对毓秀问一句,“尊上可要同公子说话?小女回避就是。” 毓秀看了一眼陶菁,摇头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来日我回西琳时,你若还想同我一起回去……” 话说半句,她便走在华砚之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寻仙楼的马车等在正门口,华砚要扶毓秀上车,毓秀一只脚本已踏上脚踏,想了想,还是下了来,望着华砚笑着说一句,“惜墨陪我走一走吧。” 华砚心里十分不情愿,见毓秀一脸期待,到嘴边的拒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点头,“身子受得住吗?靴里冷不冷?” 毓秀笑着摇头,裹紧大袍,与华砚一同穿梭在南瑜的花街。出了街口,喧哗声越来越远,静静的雪夜,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天上浮着一轮圆月,月夜落雪,别有一番风致。若不是之前他们在寻仙楼的一场冲突,毓秀的心恐怕要比当下开阔许多。 风大雪紧,毡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吱的碎响。 走了半晌,毓秀渐渐连呼吸都冰冷了,整个人像是从里到外都翻成新的。街巷中的星点灯光,一如她凌乱的心绪。 华砚拿着一把伞,默默跟在毓秀身后,他把整支伞都罩在她头顶,自己身上却落了一层雪。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华砚,发觉华砚也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滋味。 华砚的脸像雪一样白,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却不化,结成晶莹的霜。 他身上没有温度。 一个无心之人,即便再细心周全,毕竟与从前不同。 毓秀心中哀痛,望向华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哀愁。 华砚见毓秀神色有异,猜到她心中所想,却只淡淡笑道,“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边关遭遇的那场大雪?” 毓秀忆起往事,禁不住嘴角上扬,“怎么会忘,我这一生恐怕会因为那一场雪而改变。” 华砚微微一笑,才要说什么,笑容却僵在脸上,整张脸都绷紧了。 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刺破了毓秀手里提的灯笼。 毓秀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华砚已将她推到一边,一瞬之间,她看不清他是如何抽的剑,又是如何用剑劈掉向她射来的箭,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与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刺客周旋。 刺客身着黑衣,裹的一丝不透,每一个手里都拿着致命兵器,出手尽是杀招。 华砚与他的剑在毓秀周围筑起密不透风的高墙,即便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些刺客也近不得身。 毓秀早已了然刺客的身份,生死之间,她脸上却没有惧意。 这个时辰人虽少,这一条宽巷却不至于一人也无。争斗半晌,除了打斗声,两边院墙内竟无丝毫响动,不得不让人疑惑这一场伏击是有心人早有预谋。 华砚招架还有余力,见毓秀若有所思,想了想,就试着安抚她道,“他们哪敢自作主张,稍安勿躁,不得已时,他们自会出手。” 一句话音未落,十个锦衣束服的蒙面暗卫从天而降,将刺客围在当中,为首的两人突破重围,冲到毓秀二人面前,将围攻华砚的三人杀退。 援兵一到,华砚就省了力气,提着剑站在毓秀身边,漠然看十人与刺客交手。这十人尽着黑衣,混在刺客当中斗成一团,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毓秀已分不清敌友。 雪越下越大,毓秀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灭,她眼中的天地就只剩一片昏暗。 这一场争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毓秀站的久了,手脚也冰冷起来。 华砚见毓秀打哆嗦,就脱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毓秀本想推辞,一摸华砚冰冷的手,到嘴边的话就化成一声叹息。 华砚弯腰将混乱中扔在地上的伞捡起,抖落上面的雪,举在毓秀头顶。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华砚,轻声叹道,“早知如此,不如坐车了。” 华砚笑道,“有心之人要出手,不管你是走路还是坐车,都是一样的结果。” 二人直直立在雪中,被十人密密围着。 两边斗的胶着时,围攻的刺客又多了一层。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禁军终于得到消息,前来解围时,刺客们都已逃了,保护毓秀的修罗使也纷纷隐身,雪地里只剩毓秀与华砚两人。 禁军一个统领走到毓秀面前,跪地拜道,“皇储殿下请二位不要回王府,而是跟随下官进宫。” 毓秀与华砚对望一眼,轻声笑道,“王府守备虽不及宫中,刺客也不至于胆大到潜入府中行刺,宫中规矩森严,我们还是回王府自在些。” 那将军抬头看了一眼毓秀,犹豫半晌,不得不应一声,“下官会据实向陛下禀报,请上谕加派人马护卫王府。” 毓秀笑着点点头,与华砚一同上了官车,低调回府。 这一晚意外之后,驰王府的防卫又加了一层。 之前宅子一直空着,只留十余仆从洒扫,因毓秀住了进来,瑜帝才派了宫婢太监来服侍。 十几年的空屋,人气稀薄,即便日日有人为毓秀守夜,她睡的也并不安稳。 难过的是她的身子不比从前,不敢贸然用安神香,每天夜里只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硬熬。 一来二去,毓秀就病倒了,直等到雪停,状况才稍稍好转。 夜夜三更,华砚都悄悄来探望毓秀,有几次拆穿她假寐,就留下来陪她说话,直到她睡着再回房安歇。 毓秀心知华砚已不是从前的华砚,她面对他时,心境也大不如前。从前即便同榻而眠,也绝不会尴尬的日月,似乎已一去不返。 无论毓秀用什么态度与华砚相处,华砚都泰然处之,待她一如既往。 可毓秀分明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隔阂,那个被她当做挚友,无可替代的人,在望向她的时候,一双眼虽并不像他空空的胸膛一样没有内容,却也不再有那一分不可言说的期待与渴望。 毓秀曾一度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与华砚的关系,在经历这些年的纠结之后,终于变得纯粹简单。 这一份自欺欺人的信念并没有坚持多久,她就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空虚、失望,和永无止尽的失落。 一早起,华砚带着人去毓秀房中送早膳,她却不在。 华砚猜到毓秀去了哪里,就叫宫婢们热了粥菜,独自去花园找人。 一进园门,他就看见毓秀站在那一处被挖了的桃花树处,望着另几株稍小的桃花树出神。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上前,她从来只有独处时,才会留下如此萧索落寞的背影。 半晌之后,还是毓秀先看到华砚,他才笑着走到她面前,“看什么看得出神了?” 毓秀拿丝绢捂住嘴巴,压抑地咳嗽几声,轻声笑道,“这个被挖的坑,大概就是我爹从南瑜移栽到西琳的桃花树。” 华砚点头道,“奇怪的是树挖了,土却没有填,似乎是刻意留下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的痕迹。”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也不知那株桃花是在王府开的好些,还是在东宫开的好些。” 华砚见毓秀若有所思,就试探着问一句,“这几日你病着,我也不好相劝,如今你好了,我们该动身回西琳。” 毓秀苦笑着点点头,“你吩咐他们准备启程,我今日再去见他一面。” 华砚面上虽平淡,眉眼间却隐现忧虑之色,“那日我冷眼旁观,觉得陶菁对那花娘似已动情,他若真的变了心意,秀儿还要强求?” 这些日子传来的消息,都说陶菁日日在寻仙楼徘徊,白日与蓝荞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晚间便揭牌留宿,在外人看来,二人如一对神仙眷侣,日子过的无上逍遥。 即便那一日华砚不敢十分确信,如今他也不得不信了。 华砚生怕毓秀伤心,毓秀却轻声冷笑,“他若执意不肯同我回去,我如何强求,那个叫蓝荞的女子不简单,若他当真认准她,我也只有成人之美。” 她说这话时,面上虽有悲伤神色,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华砚不再说甚,笑着拉起毓秀的手,回房一同进膳。 二人打点行装,吩咐内监到宫中报信,赶到寻仙楼时,已接近晌午。 寻仙楼还没有开门迎客,老鸨便备下酒席,请华砚毓秀与陶菁同坐。 寒暄几句,毓秀便开口与陶菁辞行。 华砚沉默半晌,试探着问陶菁是否与他们一同回西琳。 陶菁见毓秀一脸泰然,面上并无期待之意,便沉着脸不答话。 老鸨满心尴尬,替陶菁解释一句,“陶公子花三万两替蓝荞赎了身,只等你们一同上路。” 毓秀不经意间一抬头,正撞上陶菁探寻的目光,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毓秀先把头扭到一边。 老鸨加菜开席,三人慢慢吃了半个时辰,一宴之后,老鸨便洒泪为蓝荞践行。 她嘴上说舍不得,可送给蓝荞的陪嫁就只有一直伺候她的小丫鬟。 那丫头自从第一次见到毓秀,就一直用既挑衅又忌惮的眼神看着她。 毓秀被盯得哭笑不得,几次三番报以凌厉目光,望她知难而退,知些分寸,谁知她竟变本加厉,看她时非但睥睨冷笑,还冷哼出声。 渐渐的,连华砚也忍不过,皱紧眉头想斥责此女逾矩,却被毓秀抬头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力争一时长短,不过是愚蠢的俗人,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毓秀依稀记得那丫鬟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小柔的,人不如其名,比起她的主子,她可一点也不柔,像是泼辣藏奸的性情。 一行人各自上车,出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军官拦了下来。 中将细细看过通关文书,对华砚施一礼,躬身道,“敝上请尊客到城楼一见。” 华砚听了这话,猜到送别的人大有来头,就回车里小声禀报毓秀。 毓秀戴上帽子,遮掩了大半面容,随领路的中将与华砚一同上了城楼。 等在楼上的果然是南瑜皇储欧阳苏。 欧阳苏只略比毓秀年长,城府却十分深沉,单看其纯净俊美的相貌,绝看不出他的帝王心术。 毓秀只庆幸与欧阳苏并非出生一国,彼此又是姻亲,他待她到底与别不同。 二人相见即是别离,各自心中都添了几分愁绪。毓秀快走几步,欧阳苏也迎上前,执手笑道,“皇妹此去,山高水远,要小心身子才是。” 毓秀摇头笑道,“这一趟来南瑜,恰逢旧疾复发,未能游玩,与皇兄相聚这些日子,也不曾推心置腹地长谈,只有以待来日了。” 欧阳苏笑道,“皇妹与送亲的队伍一同来南瑜已是不妥,早些回去,免得徒惹是非。” 这一句虽是场面话,内中却饱含深意。 欧阳苏见毓秀面上并无惭色,一派泰然自若,猜到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二人相视一笑,诉了几句离愁。临别之时,欧阳苏笑道,“我这一趟是微服出宫,未免节外生枝,就不送皇妹出城了,愿皇妹一路平安。”一句说完,他又伏到毓秀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毓秀听罢,垂了眼睫,嘴角浮起一个浅笑,点了点头,紧紧握了一下欧阳苏的手,与华砚一同下楼去了。 欧阳苏在城楼上目送毓秀一行出城走远,吩咐摆驾回宫。 跟随他的內侍望见主上别有深意的笑容,不免为远行之人生出几分忧虑。 车行缓慢,陶菁起初还在强撑,行路的时日一多,他便掩饰不住,每日咳嗽不止,瘫在马车里动弹不得。 毓秀与华砚的车在前,陶菁与蓝荞的车在后,陶菁每每咳嗽,都压低声音,在车里百无聊赖时,就听蓝荞讲她这些年在寻仙楼的奇闻异事,兴到浓时,难免哈哈大笑,后车一直都是欢声笑语。 毓秀与华砚坐的是头车,每每听到中车传来笑声,她心中都会泛起些许酸意,一想到陶菁的爱慕给了另一个人,她就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华砚怕毓秀神伤,拉她对面下棋,两人极少谈论政事,未免隔墙有耳,也不曾说起权谋心术的话。 偶尔累了,华砚就拿玉箫吹奏一曲,毓秀抑或和之,她奏的曲音律上虽无差,意韵上到底差强人意,意兴阑珊时,就将箫扔在一旁,听华砚独奏。 前车响起箫声,中车的欢笑声便会消减,陶菁远远听着前面传来的或深沉或悲凉的乐音,忍不住就会掀起车窗帘,举目望向车外,且不管车外景色如何,他都会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车行十日有余,几人相安无事,白日赶路,晚间找客栈或农庄落脚。 毓秀与华砚住一房,陶菁与蓝荞住一房,偶尔一同用膳,关起门后却没有走动。 毓秀水土不服,身子又不比从前,若犯头痛症,夜里便睡不实,华砚时时帮她掖被换手炉,他身上冷,不敢往她身边靠,睡觉时也与她分盖两被,远远睡在一边。 毓秀病的重时,在农庄耽搁几日,陶菁几个吃不惯主人家做的饭,每日另起炉灶,结算柴米钱。 毓秀起初只喝稀粥,华砚也吃的清淡,待她稍稍能进食了,陶菁等做鸡汤骨汤,就命小柔也为毓秀送上一碗。 小柔每每嘴上应承,却瞒着陶菁把汤倒了。 如此一来,毓秀既不知陶菁的好意,陶菁也不得毓秀的谢意,二人心中都认定对方冷情。 第三日一早,毓秀醒来时发觉自己已退了烧,下地能行,心急早些上路,却不见华砚踪影,到门口一瞧,连跟随华砚的小仆华末也不见了。 毓秀到院子里找这二人,却遇上端早饭预备进房的小柔。 她这一路衣食住行都是华砚身边人打点,此时无人在身旁,她便满心犹豫着是否该自去厨房要粥饭。 小柔见毓秀一双眼望着她端着的早饭,心下好笑,忍不住上前挑衅,下巴抬的高高的,冷哼一声,“你若饿了就求我一求,兴许还能匀你一碗。” 毓秀见小柔态度倨傲,不知好歹,心中虽怒,却怎会跟她一般见识,唯有佯装听不到,自往厨房去。 小柔见毓秀不理睬她,满心气不过,快走几步挡在她面前,横眉问一句,“你这人好没廉耻,既然被夫君休弃,就不该死死纠缠,坏新人姻缘。这般死缠烂打,是否有亏妇德?” 毓秀从前何时受过这等挤兑,且不说小柔说的话是否入耳,单就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就足够她死几个来回的了。 “凭你的身份,还不够同我说话,就连你家主母也不配,还不让到一边?” 毓秀说的虽是实话,心里却难堪,若不是此时她落了单,也不会沦落到同一个小丫头拌嘴纠缠。
1402 人在读06-14 00:01
大街上垃圾遍地,臭味时不时熏起,令人作呕。路上行人不多,放眼百米,一巴掌手指数不满。“哐当哐当”金属撞击障碍物的声音响起。是辆破烂小车,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前面的少年理着平头,衣服不脏 穿成帝国皇储后我只想赚钱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帝国皇储后我只想赚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街上垃圾遍地,臭味时不时熏起,令人作呕。 路上行人不多,放眼百米,一巴掌手指数不满。 “哐当哐当”金属撞击障碍物的声音响起。 是辆破烂小车,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 前面的少年理着平头,衣服不脏却又旧又短,他正费力踩着脚踏板,累得满头大汗。 他身后侧坐的女孩也穿得破破烂烂。 她双手抱胸,翘起的脚露出微白的一小节脚踝,小破车“哐当”一声,她便颠簸一下,狗啃出来的短发也飘动着,坐出千姿百态。 “卫小迟,你敢不敢快一点?”白初抱着胸拉长音调。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你踏马还敢让我快一点?是谁磨磨蹭蹭挑来挑去最后挑了这么辆破车,悬浮踏板不香吗?” “租得起?”白初反唇相讥。 卫迟额前青筋突了突,“你攒那么多帝国币是为了每天睡前看一眼?” 他认识白初好几年了,对她的印象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字。 抠! 死抠!他从未见过这么抠的人!简直抠到了极致! 明明有大笔的帝国币,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吃的用的全是垃圾城里赌回来的,卫迟想到这就血压飙升。 他想不明白,白初哪来的赌-瘾?踏踏实实做人不好吗? “真不巧,被你说中了,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眼。”白初光荣的挺起胸脯。 卫迟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踩着脚踏板的速度快了些,嘴上却道:“这次赌什么?” 白初嗯哼了一声,伸出瘦削的五指,弯下大拇指和小指,傲然道:“三支营养液。” 吱嘎!卫迟踩在踏板上的脚滑了出去,白初察觉危险正要跳车,轮胎却突然打滑,哐当一声,两人摔得四仰八叉。 白初呸了一声,吐掉嘴唇上的泥,恶狠狠道:“卫小迟!你是不是想弑君?” 摔得尾椎骨发疼的卫迟没好气对她翻了个白眼:“弑君?你是帝国皇帝还是帝国皇储?” 白初见他根本不懂二十一世纪的玩梗幽默,哼他一声,大步往前走去,扔下一句话:“是你爸爸!” 卫迟:“……” 如果白初是帝国女皇,他倒是不介意认下这个爸爸。 - 垃圾城其实是简陋又破烂的营地,这里是垃圾星最热闹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聚在这。 垃圾星上是开发殆尽的资源星,帝国将其视为废弃之地,只建了垃圾处理站,没有政府管理,流落于此的亡命之徒自发形成组织帮派,割据垃圾星。 “哟!这不是白初吗?今天来这么早?”轻浮的声音响起,白初循声望去。 男子又黑又瘦,像根扁平的竹竿,四目相对时,对方舔着干涩的唇瓣,晦暗浑浊的瞳孔里纠缠着恶毒。 黑蛇,垃圾星最大的势力黑轮的人,也是垃圾城的管理者,贪婪势利,没少做背后伤人的恶事。 白初抬了抬眼皮,“老大的局,怎么敢让他久等?” 她十年前穿到过来,成了个六岁小孩,也没有原主的记忆。 白初见过好几个人凑齐了“赎身费”贿赂垃圾站工作人员,乘坐每个月来一次垃圾站的星际飞船离开,内心蠢蠢欲动。 为了苟活,她先抱了黑轮的大腿。 “你也不是第一次让老大等了。”黑蛇皮笑肉不笑道。 不就是上次“传召”她来见黑轮老大,她不小心耽搁了,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我怎么敢?”白初谨小慎微的摆摆手。 黑蛇看她略带害怕的神情,冷哼一声,心头稍微舒坦了些。 一个小兔崽子,如果不是老大用得上她,他今天就要—— 想到这儿,黑蛇混沌的目光贪婪了些。 白初余光在他脸上转过,又快速切过落到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卫迟身上,嫌弃道:“乌龟都跑的比你快。” 卫迟正想反驳,喧哗声传来。 黑色的悬浮车从空中降下,停浮在路面上。 悬浮车在垃圾星是稀罕物,只有垃圾站和几大势力的头头有,白初穿来十年一次都没坐过。 这辆悬浮车很低调,也没有标志,从外观上看不出性能,白初往黑蛇身边挪了挪,好奇道:“哪个大佬来了?” 黑蛇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是你今天的对赌对象,黑山的老大,博伦。” 悬浮车门开了,身着黑色正装的青年走出来。 白初心里打了个突,难以置信回过头,“三支营养液,博伦亲自来?” 她一脚踢开脚边生锈的齿轮,黑蛇却似笑非笑道:“三支营养液是你的赌注,老大的赌注是垃圾城,你可别让老大失望啊……” 草! “你说什么?”白初反问。 她一普普通通小乞丐,平时只赌营养液和帝国币,上次黑伦老大的首席赌鬼隐藏身份在小赌局里玩,她没注意把人赢了,对方输不起,事情闹大。 结果被人扒出她小赌赌了十年,千场赌局一次没输过,随后被带到了黑轮老大面前,眼睁睁看他毙了那个输不起的赌鬼,被迫接了个三支营养液的赌局。 这踏马—— 黑蛇还没说话,卫迟已经幸灾乐祸揉了揉手腕,“活该!” 白初斜他一眼,横声横气往里走,却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悬浮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博伦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 赌场里喧闹不断,不少人握着劣质酒水放肆狂欢。 瘦小的白初与这里格格不入,见了她的人自觉让出一条路,短暂的交头接耳后发出放肆的嘲笑。 白初臭着脸往前走,人瘦小极了,却摆出大刀阔斧的架势,无视一群高大的壮汉,大摇大摆坐在黑轮老大面前,翘起二郎腿,竖起一根手指。 “老大想赢还是想输?” 她很瘦,却不黑,双眼涌动着令人无从探究的光彩。 此言一出,周遭静默下来,紧接着爆发出更肆意的狂笑,刚坐下不久的博伦也轻笑一声,抬眼看她,“黑老大找的孩子倒是淘气。” 分明是嚣张。 黑轮老大皮笑肉笑,一眼扫过白初,“小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说一定会赢。” 三天前,瘦小的女孩在他面前赔笑,保证一定会赢,态度谦卑。 白初还未收起的手指摇了摇,笑道:“不瞒您说,三天前的我不是今天的我,三天前的保证当然也不能算今天的保证。” “出场费十万帝国币,少一个子我直接认输,这是付款码,只接受全额付款。” 垃圾城的赌局有规矩,只有参与对赌的双方才有资格决定赌局的输赢。 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笑眯眯将收款码推到黑轮老大面前,博伦脸上的打量更浓厚了些。 这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威胁黑轮老大! 黑轮老大额前青筋暴起,嘴角也狠狠抽动着,看起来气得不轻。 偏偏威胁他的女孩递出收款码后,看到桌上有新鲜水果,毫不客气咔嚓咔嚓吃起来。 她眼睛亮了亮,含含糊糊道:“味道真不错。” 她把水果咬在嘴里,端起果盘大摇大摆收进空间包,双眼眯在一块,看起来无害而单纯。 “多谢款待,给你打个折,付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帝国币就好了。” 所有人:“……” 赌场里寂静无声,极致的反差下反而没人敢出声。 黑轮大佬紧盯着她,在她没有任何服软的迹象后,一口喝完红酒,重重将酒杯摔在地上。 围观者眉心跳了跳,怀疑他会当场拔出能源枪毙了白初。 可黑轮老大乖乖打开智脑,扫了收款码,转过去十万帝国币。 随着叮咚一声,帝国支付平台的提示音响起。 【亲爱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您有十万帝国币到账,请查收】 白初笑眯了眼将款项查收,咬着水果站起身来,“上道。” 话落,她骤然抬手,只听‘嘭’一声,血花飞绽,才因为黑轮老大的举动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一片。 博伦难以置信看着白初,大概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枪口对准,但胸口骤然袭来的剧痛让他无力往后倒去。 酒杯落地,应声而裂,白初神色不变,顺便对着收回来的能源枪枪口轻轻吹一下,露出一抹笑,在黑轮老大震惊的眼神中轻飘飘道:“老大,你赢了。” 垃圾城有规矩,对赌的一方死亡,另一方自然获胜。这条规矩帮黑轮老大赢了不少赌局,只是从来没有摆到明面上。 白初翘着嘴角,清瘦的面孔如同遭受重击的镜像,破碎扭曲,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狰狞。 黑轮老大咽下一口唾沫,正要有所举动,又一声枪响从人群中传来。 能源弹出膛,黑轮老大额前穿了个大洞,鲜血汩汩而出。 与此同时,静默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大喊:“黑蛇!你竟然敢开枪射杀老大!” 如火山爆发,众人哗然。 回过头,黑蛇手里握着把能源枪,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再回头,刚刚对博伦动手的白初已经不见了。 - 垃圾星没有法律,只有一条亘古不变的规矩。 弱肉强食。 瘦弱无依的女孩想要活下来,不被饿到极致又抢不到食物的人当成食物,不被已经扭曲了人性的变态当成禁脔,要想混迹于鱼龙混杂的垃圾城全身而退,会讨巧卖乖还不够。 “喂!白小初,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要是我反应不及时,你现在可要交代在那了。” 卫迟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从白初怀里拽走一个水果。 白初没有给人找麻烦的自觉,咔嚓一口咬下水果,愤愤不平道:“竟然想让我白打工!” 卫迟见她根本不打算在正经回答自己,对她翻了个白眼,“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杀了博伦,黑轮老大也被我弄死了,两边人都不会放过我们。” 白初在卫迟面前竖起食指摇了摇,“你说错了,博伦是黑轮老大要我杀的,黑轮老大是黑蛇杀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吃着水果,说话含糊不清,似乎两人的死真的与她无关。 卫迟对上她清亮的双眸,咬着水果的动作慢了下来。 后者对他露齿一笑。 他皱眉别开眼,不放心道:“博伦和黑轮老大一起死了,你觉得他们手下的人是会先来搞定我们,还是会争着谁当下一个老大?” 没有人不想离开垃圾星,但普通人没有途径,只能在日复一日的抢夺食物中走向死亡。 亡命之徒有钱却无处可去,他们早成了宇宙通缉犯,身份ID被注销,档案被列入追捕文件,离开这里只能去蹲监狱。 他们不会为已死的老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等他们——” “等他们解决了内部问题再想来对付你们,你们已经离开垃圾星了。” 突兀话语在堆满垃圾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惊悚。 男子轻笑着从破落的小巷中走出,恒星不明朗的光线透过天边的乌云洒下,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与博伦一模一样的面孔。 “您比我所想的还要聪敏果决。”博伦淡笑着,如同没有看见白初微变的脸色。 他的胸前还有未干的血渍,脸上的微笑从容真切,身后跟着不下十个人。 白初咬水果的动作停住,提了提嘴角,“好巧呀,博伦老大。” 她模样乖巧,视线也软软的。 如果不是见过她在垃圾场中果决狠辣的一枪,博伦绝对好会把她当成垃圾星上拼命讨生活的可怜孩子。 “不巧,我是特意在这等的。”说完他抬了抬智脑手环,“多等了三分钟,您比我想象的要悠哉。” 干掉了两个帮派的老大,还能有闲情逸致在大街上瞎逛,皇女殿下心态未免太稳了些,很难想象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 白初察觉到了他话语中诡异的尊称,但这并不足以让她觉得博伦特意等在这只是为了和她闲聊几句。 她将嘴里的水果一口吞下,慢悠悠说道:“那博伦老大特意在这等我是为了……” 话卡在这儿,她扔掉吃到一半的水果,往脸色不太好看的卫迟身边挪了挪。 几乎是她挪动的一瞬间,卫迟从袖口处抖落小型自-制-炸-弹,毫不犹豫扔了出去。 炸弹轰隆一声炸开,两人如同提前约好的一般,同时朝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冲去,自然没听见博伦淹没在爆炸声中的一句殿下。 炸弹的威力不大,铺天盖地的烟雾冒出来,倒更像用来阻碍追击的,博伦反应及时,没被怎么波及。 等余波过去,他咳嗽着暴躁抓一把满是烟灰的头发,立刻朝白初逃跑的方向冲去,同时尽量维持风度与人通讯,“公爵!殿下朝您的方向跑了!” - 白初跑出去不久发觉没人跟踪,便跑得有点心不在焉,反复思考博伦是怎么避开她那一枪,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想了半天,她没能想出所以然来,最后决定下次动手一定要一枪爆—— 街边诡异的违和感打断了白初的思绪,她停下步伐,悄悄握上了袖中被改良过的微型能源枪。 她前往垃圾城时还杂乱无章的道路此刻干干净净,别说是垃圾了,连经久不散的臭味都没了。 “要命。” 白初低声道。 恰在这时,空中突兀降下一辆白金色的悬浮车。 它悬停在距离地面一尺的地方,华丽尊贵的金红玉兰图腾攀在悬浮车门上,暗自吐露坐在上面的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金红玉兰……帝国贵族图腾…… 哪个贵族? 垃圾星归属于环宇帝国,帝国有五大贵族,金红玉兰图腾是五大贵族之一的图腾,好像……是谢氏。 白初垂在身侧的手指屈了屈,思考着对方拦下她的目的。 她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是某个贵族流落在外的女儿,那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 白初把能源枪推回袖管,还未有举动,悬浮车忽然向她驶来,停在距离她只有一米的地方,门开了。 与此同时,天边亮起一道道耀眼的虹光。 白初被闪了个正着,看见天边的景象后,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垃圾星永远黑沉沉的天空此刻亮得晃人眼,一艘又一艘星际战舰从太空进入大气。 战舰呈银白色,修长的舰身设计,表面和悬浮车上如出一辙的红金玉兰图腾低调奢华又尊贵。 最醒目的是舰队中央的金红色战舰,战舰呈梭形,外表由液银钛浇筑而成。从白初的视角,能看到里面盘旋的AI机器人,以及蜿蜒的战舰骨骼。 在穿越恒星光辉的刹那,金红色的战舰被赋予红妆,金色金属镌刻的红金玉兰绽放舰身,那一瞬间透过战舰驱壳看到骨骼仿佛只是白初的错觉。 看得太久,白初眨了眨因为睁了许久而显得酸涩的眼睛,低语—— “好美。” 她虚虚握了握拳,注视着天边君临天下的王者。 银白色的战舰聚集在天空,缓慢降落。直到舰队几乎与地平线连成一线,恒星的光辉与华美的战舰辉映,顷刻间涌起的虹光比银河耀眼。 大风刮来,吹得白初乌发摇摆,她将目光久久驻留于天际,忘了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下头,却在下一刻撞入一双红色妖冶的瞳孔。 男人金色耀眼的长发如绸缎柔软,被赤色银边的发带束起,自然而优雅的垂落。他身穿黑金色军装,军装的腰带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结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 冷峻的眉眼,又有着别样的温和与淡泊,赤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他如神祇莅临尘世,冷漠而优雅的审视脚边的蝼蚁。 当军靴踩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咔哒声,白初仰头,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平静而冷淡。 男人也注视着她。 仿佛一场角逐,无人甘愿退让。 许久后,谢元淮右手成拳置于左胸前,轻缓弯腰。 “帝国一等公爵谢元淮问第二皇女殿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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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一个普通的古镇上。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傍水而居,最高的楼层也就是三层楼。屋子的大门和河只有一条单行路那么宽,而单行路与河水之间,则会有一段高低之差,这段高低之差,则会用几个石阶搭起来,正好 极恶催化(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极恶催化(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阴雨天,一个普通的古镇上。 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傍水而居,最高的楼层也就是三层楼。 屋子的大门和河只有一条单行路那么宽,而单行路与河水之间,则会有一段高低之差,这段高低之差,则会用几个石阶搭起来,正好能承受人下来的重量。 楚枭举着伞,蹲坐在石阶上,嘴里叼着棒棒糖。 他伸出手指,搅了搅身前的河水,近在眼前的几颗小蝌蚪感受到危险便跑远了。 一声惊雷打下,安静的氛围下突然多了两声暴戾的拍桌子声。 “你妈都跑了!你还想给你老子整这些有的没的!倒酒!快点!”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从身后的屋子里传出来。 “一颗糖,我只要一颗糖就好了。”一道阴郁的声音伴着响起,那声音有些颤抖。 “买个屁糖,买酒的钱都快没了。”伴随着酒瓶摔到地上的声音,连带着重物倒地的声音,“滚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一声重物落地,又是一道雷,里头没了声音。 雨势渐大,水涨,冲过来的水冲到楚枭的鞋上,他起身往上挪了一步,欠身将鞋上带有诡异红褐色水渍用口袋里的纸巾抹掉。 余光撇见同一石阶上堆放的杂物,一条大的衣服盖住了下面的东西。 这杂物堆放的高度到裤脚管,看起来奇怪的地方在于衣服盖住底下的东西后,显现出来的形状,十分不平整。 他伸手试图掀开那件衣物却在半道上又收回手,反应很迅速的朝上方望去,头顶那户人家但是门口没开门,也没人,他刚觉得自己多虑了,视线往下随便一瞟,一只红色的眼珠赫然出现在门缝下面。 “嗯?” 定睛下来后,他才看清,那是一个人趴在地上望着看,他甚至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又看了他多久。 “怎么让你洗个手这么慢。”突然从远处走来一个男人,手里捏着伞,静静的看着他。 楚枭会意,轻笑了声走上台阶,拿下手中的棒棒糖:“下雨天,鱼多,想着逗逗鱼。” “墨迹。”那男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收了自己的伞,钻进楚枭的伞中,还没等楚枭开口,他就搭上楚枭的肩膀:“快走吧,我们上学要迟到了。” 两人半跑着离开那处,跑到相对人多的地方,楚枭才站定身,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正常后才道:“同类?” “你是什么物种?”那男人打量了一下他,手从他肩头放下。 楚枭指了指自己,将手上的糖含进嘴巴里:“你觉得呢?” “试探只有一次和无限次,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浪费这些时间。”那男人从衣兜里拿出金丝眼镜戴上,一时间竟然凭空多了几分睿智。 “倒也想告诉你,但一觉醒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楚枭摊手。 那男人像是意料之中似的,镇定的点了点头:“顾十四。” 楚枭应声:“楚枭。” 顾十四仰头望着天:“所以你到这个世界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楚枭将棒棒糖在嘴里换了一边:“以前听说过一些穿越电视剧,我可能是穿越了。” 只是这个世界,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十四没理他说的是什么,接着说道:“不知道任务也能存活这么久,不笨。” “听起来我们是同类。”楚枭单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和我现在都在这,想必我们任务是相同的,你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解决。” 雨势渐渐好转,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雨伞上,如同跳跃的精灵一般坠落到地上。 顾十四的声音显得清晰起来:“来这多久了?” 楚枭勾唇,任由其完全不听自己的话:“一周。” “一周居然没触发死亡条件。”顾十四摸了摸下巴,眼神看着地面,像是在思考,“你能告诉我你都经历过什么吗。” 正巧有车路过,车轮子压到水摊,水渍正要往这压来,落到他们的裤腿上,顾十四搂住楚枭的腰,在这几秒内,迅速的拉后了几步。 楚枭瞥了一眼腰间的手,故作沉思的摸了摸下巴:“经历了男人摸…我的腰。” 话语刚落,放在他腰间的手就落下了。 “还有呢?” 楚枭感受着嘴里的甜味,细数着一周的经历:“也没什么,都像是正常人,但都不是正常人,准确的说好像都是疯子,刚好我也是。” “看着挺正常,逻辑思维没问题,不是疯子。”顾十四一双眼睛望过来,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看透,“所以一直在伪装,竟然会避免死亡条件。” “大哥,我们才刚见,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楚枭挑眉。 顾十四摇头,右手点了点伞的开关,“砰”的一下,伞就开了,顾十四从这一亩三分地挪出去,站在一步远的距离看着他:“没有。” 楚枭歪头:“我可以提出我的猜测吗?” 顾十四点头。 楚枭轻笑:“你应该也是睡了一觉后才到了这里,所以才会在我说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的时候才会波澜不惊,你这么镇定,一直强调什么任务和死亡条件,应该不止一次来过这种地方,我说的这些对吗?” “嗯。” 楚枭接着道:“说说吧,我可以,给你吃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圆头的棒棒糖,捏在手心朝对面那呆子晃了晃。 本就是挑逗一二,没想到对面真拿了,楚枭没忍住诧异了一下。 “其实很简单,这个世界就类似于游戏,只要找到这个世界中心人物,并且在中心人物的房间里睡一觉,睡醒后你就可以通过这关,回到真实世界。”顾十四揭开糖纸,左右翻了翻又重新将糖纸盖上去拧了拧放进口袋。 楚枭摸着下巴想了想:“其他的先不论,所以这是个游戏,那在这个世界死了,是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楚枭咬牙,片刻后语气又放软,“哥哥还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啊,胆子大的可…真让弟弟佩服呢。” “题外话问完了,言归正传。”顾十四用手指关节将眼睛抬了抬,脸色没有因为这份夸奖有丝毫变化:“你刚刚在河边干什么?” “玩水啊,还能干什么。” “认真点。” “确实是玩水。”楚枭单手发誓状,“童叟无欺。” “里面那个人的眼神不对。”顾十四垂下头,有些难解。 “因为旁边放着的宝贝吧。”楚枭凑到他耳边,“盖住的有可能是被分解的部分肢体呢。” “你怎么确认的。” “布盖下去底下的轮廓,水涨上来之后我的鞋上染了血,以及还没散干净的腥味。”楚枭顿了顿,将吃的只剩个棍子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走了几步扔到垃圾桶里。 回来后接着道:“应该是用水冲了几遍,味道很淡,但下了雨,味道就出来了,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又或者是剩下的器官有某种特殊用途。” “嗯,合理。其他先不论,现在我们只需要确认里面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就好了。”顾十四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楚枭轻笑,收回往前伸的脑袋:“那怎么确认呢?” “你对于里面那户人,知道些什么?” “巧了,本来不知道什么,正好刚刚在玩水的时间听到了一些。” “你说。” “里面住的是一对父子,孩子的妈妈几天前下落不明,孩子的爸爸酗酒,有暴力倾向,那小孩喜欢吃糖。”楚枭低头望着水滩,“那户人家的孩子我路过的时候见过,和我是一件校服,好像在我的班里。” “好像?” “鬼知道周围是人还是鬼,我注意他干嘛。” “哦。”顾十四看着他顿了顿,“你还能换装?有住的地方?” 楚枭挑眉:“怎么,你没有?” “嗯,按理说,穿过来的人有时间限制去通关,一般是三天左右,时间很紧,所以不会设置给我们居住的地方。” “时间限制?我好像没感觉到超时带给我的影响。” “也许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哦,可能我是救世主吧。”楚枭嫌弃的撇嘴,伸手将衣服拉直,“我一个人住,我倒是不建议你也......” “不用了,既然有了条件,你在学校里去和他们家的孩子做朋友。”顾十四淡淡道,像是早就计划好一般,“我们无法确认谁是核心人物,得先去了解。” 楚枭笑着摊手:“哪有直接切入boss的。” 顾十四往旁站了一步,供旁边的校车开过:“你的意思是?” 楚枭扫了一眼匆匆驶过的校车:“我们先去他们家附近的邻居开始问,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行,注意安全。” “你让我一个人去?” “嗯。” 二人对视良久却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下来,顾十四才收伞打算离开。 “这既然是游戏,应该允许组队吧。”楚枭左手握伞,右手一把拉住顾十四将人带进伞里,拐着顾十四的肩牢牢的不肯放。 “可以,适当添加同伴可以增加生存概率,但同样如果找到的同伴是个累赘,则会减弱自己的生存概率。” “哦,那我们组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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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霓虹初上。D·Bar门口,一辆纯黑轿跑轻缓驰入,车上下来一只漆黑锃亮的手工皮鞋,随之而上的是褶痕锋利如纸缘的西装裤,进而延伸出一条颀长笔直的腿。顾展理了理佩戴钻石袖扣的衬衫袖子,徐步 霸总VS霸总全文免费阅读_霸总VS霸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暮色降临,霓虹初上。 D·Bar门口,一辆纯黑轿跑轻缓驰入,车上下来一只漆黑锃亮的手工皮鞋,随之而上的是褶痕锋利如纸缘的西装裤,进而延伸出一条颀长笔直的腿。 顾展理了理佩戴钻石袖扣的衬衫袖子,徐步走入面前的清吧,他和姚晶约了晚上在D·Bar见面。 姚晶是个小网红,之前在俱乐部有过一面之缘,两人交换过名片。 顾展初次见他时,确实有过眼前一亮的感觉,因为姚晶是他喜欢的类型,干净清纯的大男孩。他又卖力地朝顾总裁跟前凑,想要让人不注意都难。 后来,姚晶就隔三差五‘骚扰’他,约他出来吃饭、看电影。顾展一次都没去,因为他其实不太想跟姚晶,这个有一定曝光度的网红,扯上关系。 顾展的性向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但也仅限于在圈子里,在这个社会大多数人面前,他是一个成功的跨境电商公司老总,白手起家、三十出头就做到一定高度的社会精英,鲜少有人知道那身光鲜皮囊下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并不想跟姚晶牵扯太深,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打算让他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 但今晚姚晶却说,有生意要跟顾总谈,他最近直播带货做得风生水起,想问问顾总有没有合作的契机。 顾展听到这个消息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抿唇一笑。 也不知道这个小‘妖精’是真的有生意要跟他谈,还是碰壁多次后终于找到了点窍门,知道投其所好地拿生意作借口接近他,毕竟顾总绝不会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总之,小‘妖精’这次终于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展一进门,如炬的目光就扫到姚晶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转而他又英眉一挑,因为姚晶不是一个人,身旁还有个高大英挺的男人。 男人一身深灰西装,包裹着伟岸有轮廓感的身形,上衣左袋露出绛红亚麻方巾的一角,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不俗的品味。 两人挨坐得极近,男人亲昵地捏着姚晶的手,另一只手还不时地在他掌心指点摩挲,有说有笑似乎在看手相。 姚晶则低头埋笑,几次三番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不知是真的想要远离男人,还是有意的欲拒还迎。 顾展驻足觑望了半分钟,他特意穿戴考究地来见小‘妖精’,妖精却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 重点是,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还不赖。 人类本能的动物性,会让人在同一空间中,遇到比自己强或者与自己相当的同类时,产生一种警惕与不适。这种感觉,对习惯了在各种场合占尽上风的顾总而言,尤为尖锐。 他随手从吧台夹起一杯威士忌,走过去。 “嘭——”地一声,顾展手中的水晶杯掷在两人面前的镜面桌台上,不轻不重的力度,恰到好处地哗啦出玻璃相碰的清脆声响,不足以刺耳得有失礼貌,却足以扰了两人的清静。 顾展睨向男人冷硬道:“你占到我的座了。” 男人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顾展挺括的衬衫领口内一截优长的脖颈,它在酒吧幽蓝的隐秘灯彩下,细白得晃人眼。 男人本不欲多看,可从他的角度侧望过去,还可见小小的一点朱砂痣,就在锁骨尖的位置,宛如雪地红梅,明明绽得妖冶,偏又矜持地隐在似敞非敞的衬衫领口内,平添了几分禁欲气息。 他定了两秒,露出一个礼貌绅士的笑,用浑厚低沉的声音说:“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展也愣了两秒,面前的男人五官峻厉深邃,眉眼却温和沉敛,尤其再配上唇角一抹含蓄温柔的笑,显得矜重又沉稳,肆意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顾展哼笑一声,丝毫未被这男性魅力压倒,“是你,错认了我的人。” 男人顺着顾展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姚晶,又对上顾展的双眼,不疾不徐道:“我跟这位单身的姚先生一见如故。”见来者不善,他刻意加重了单身两字,“相谈甚欢,还会作进一步的深入交流。” 他又微笑亲切地低头问姚晶,“晶晶,你认识他吗?” 姚晶此时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吃的状态,一方面两个如此高质量的男性为他争锋相对,他实在有些受宠若惊,还没晃过神来;另一方面他确实心虚了,明明邀约顾展在先,现在又被‘捉奸’当场跟别人撩骚,虽然是别人先主动跟他搭话,但他真的任何时候都难以拒绝这么正的男人。 姚晶急出一脑门汗,惴惴不安地晃眸在两人身上来回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两人一个赛一个地不好惹,无论哪一个都足以将他这样的小杂碎撕了,更别说齐齐上阵了。 正当三人僵持之时,一个满身酒气的小伙子上来推了顾展一把,“你谁呀你?敢跟我们傅总抢人!” 小伙子眼神虚飘,两颊酡红,明显喝得有些上头,一把没推动顾展,又不知死活地上去,冲那白皙如瓷的面庞,甩了一掌。 “啪”地一声,动静不小,邻座的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甚至谈天侃酒的声音都小了不少,酒吧一下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安静。 顾展伸舌从口腔内顶了顶被打得火辣辣的面颊,冷眼审视面前的毛头小子。 疯了吗?京城里竟还有人敢打他顾展? 而卡座里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不冷不淡的笑,似乎并未不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什么不妥?或者有什么大不了? 这种云淡风轻的默许,此刻太像是一种□□裸的挑衅了。 顾展嘴角静默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没有发作,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顾总也不是个情绪化的人,面对一个发酒疯的小喽啰,还不值得他这样身份的人亲自动手。 “哎呦顾总,误会误会。” 人群中另一人忙笑眯眯地上前,显然是认识顾展,也认识那小伙口中的‘傅总’,“顾总,实在对不住,哥儿几个难得聚在一起,我这小兄弟喝多了,冲撞了顾总。太不知轻重了,我替您教训他。”边说着边就上手在那小伙脸上不停地甩耳光。 顾展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人甩起耳光来,手扬得老高看上去凶,到了脸旁都是收住了落,其实一点都不重,十几个都未必有他挨的一个疼,就是看着声势浩大,而且围观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有的人甚至举起手机在拍视频。 事情搞成这样,再僵持下去只会越来越难看,好汉不吃眼前亏,混迹商场多年的顾总,最是懂得一个‘忍’字,来日方长。 傅总是吧?我记住你了。 顾展给了卡座上的男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气赧地败兴而去。 顾展回家后又是冷敷又是热敷,才使得自己第二天见人时不至于太失礼。 事后,姚晶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多微信,解释、道歉加撒娇,他都没有回应。像他这样的人尤其好面子,莫名其妙在公共场合被人掌掴,太让他郁闷,太让他不痛快了。 好在,顾展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公司的事常常让他忙得无暇抽身,根本没时间去纠结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可是,他没有主动去招惹不快,不快却又找上了他。 三天后的技术交流晚宴上,顾展举着香槟,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正在满场应酬。 “顾老弟,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没见你了。”这个高大体面,年过半百的男人叫傅宏平,本市杰出企业家,傅氏集团的董事长。 傅氏集团的业务涵盖了电商、金融、物流、地产等方方面面,俨然是行业巨头,顾展的公司虽然在跨境电商业务上占据着不可小觑的位置,但跟傅氏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像傅宏平这样的巨擘,是值得顾展终身学习奋斗的榜样,更难得的是傅宏平事业做得这么大,却很少摆架子,一直保持着他东北人豪爽的性格,这点就更让顾展敬仰了。 顾展忙上前亲切地握手,“傅董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哪。一直有几个云物流方面的问题想请教您,可您实在太忙了,跟您的秘书约了好几次都说没时间,今天终于让我捉到活的了,哈哈。” “哈哈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奉承我。”傅宏平拍了拍顾展的手,“对了,跟你介绍个人,我儿子,刚从英国回来。” 傅宏平拉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英挺男人,看着顾展道:“这是Slungshot(飞石)的顾总,最有前景的跨境业务公司创始人,年轻有为,我记得你们好像同龄吧,你看看人家,往后要跟顾总多学着点,知道吗?” 顾展的目光瞟到傅宏平身边的男人时,愣了一下,两人怔对了几秒钟,显然都对这再一次的邂逅有些意外。 世界真不大,傅总?也是,京城里架子这么大、气场这么足的傅总,能有几个呢? 早就听说傅宏平有个儿子,一直住在国外,学历挺高,但对公司的业务不感兴趣从不沾手,所以恨铁不成钢的傅宏平很少提及自己这个儿子。 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将人带出来引荐商场上的各路朋友,看来,傅宏平是坐不住要带儿子下海做生意了。 确实,顾展瞄了一眼傅宏平用发胶拢得整齐的头发,里面已经肉眼可见地稀疏掺白。支撑傅氏这么大的集团所要消耗的精力不是一点半点,傅宏平的确需要值得信赖的年轻血液来帮助他。 顾展率先伸出手,嘴角半笑地打招呼:“顾展,展翅高飞的展。” 男人回握住顾展的手,立即感觉到一股力道涌了上来,不是那种粗鲁无礼的蛮力,却也能察觉到对方是使了些劲儿的。 顾展是在提醒,那晚在酒吧里的一巴掌,他可没有忘。 真是有趣。 男人淡笑,娓声自我介绍道:“傅俨。”
150 人在读01-16 23:11
御灵殿的小师弟说自己是她双修道侣,她不知真假。此时此刻,他在她房内,在她榻上,软软地压着她,哀声唤道:“姐姐,姐姐……你就疼疼我吧……”她如遭雷劈,脑中轰鸣混沌久久未得清明。下意识后退,谁料直 猫不语全文免费阅读_猫不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御灵殿的小师弟说自己是她双修道侣,她不知真假。 此时此刻,他在她房内,在她榻上,软软地压着她,哀声唤道:“姐姐,姐姐……你就疼疼我吧……” 她如遭雷劈,脑中轰鸣混沌久久未得清明。下意识后退,谁料直直坠下床,险些磕到桌角。 少年慌忙跃下床,飞奔到她身边,“姐姐你没事吧!”紧握住她的手,面上显出焦急神态,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而微微红了眼眶。 可他不久前在自己床上蹭乱衣衫,腰带悬挂,长发半散,领口处露出精致锁骨与大片皙白肌肤,瞧着十分旖旎放荡。 林西抽回手,微微偏过头,实在不想看他在自己面前衣衫半解的样子。因为她觉得,她与他,不熟。 他却说:师姐,我是你的双修道侣啊。 “姐姐,摔疼了没有?”见她不说话,他愈加自责,满腔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似的。 手轻轻略过她的腰际,逐渐往后下移,却被她一把按住手腕,“干什么?”音色清冷,因为这轻浮动作而微染愠怒。 少年十分委屈,“我只是想帮你揉揉而已,姐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难道是那么失礼的人吗?” 林西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夜闯她闺房,强行与她同榻,还妄想染指她身体,虽他名义上说帮她揉揉,可难道不知晓那是女子私密的地方?故作姿态,不知羞耻。 少年更加委屈,险些落下泪来,“姐姐你……你竟是这般想我的呀……我不知道那是失礼的行为,姐姐我错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他本就眉眼如花,唇红齿白,此时又眼角洇染薄红,眼中波光潋滟,瞧上去娇花带雨,十分楚楚可人。 世人多好美色,即使不好,也对美人多存一分怜惜。 然而林西就显得有些冷心冷肺,她只觉得这位师弟,好会装腔作势。 这种感觉,从今日大殿上初见他便有。她虽是失忆了,但对周遭的事物有着亲近感,这使她明白自己确实是在这片土地生活着的,而非突然来到此处。 唯有这位师弟……今日殿上,替她解围,护她周全,并说自己与他结契为双修道侣……她觉得,甚是陌生。不仅陌生,他与她亲近时,她有种淡淡的排斥感。 并非厌恶,就是理所当然的排斥感。若真是双修道侣,必然肌肤相亲,心灵相通,何来排斥一说? 所以她觉得,这位师弟在说谎。从见到她的第一面,第一个字就是在说谎。 面对谎话连篇的人,着实生不出半分怜惜。 “姐姐,我先抱你到床上吧,地上凉,久坐着不好。” 手搂过她腿弯处,轻轻用力便抱起。 将她放在床上时,自己也顺势躺了上去,动作自然熟稔的仿佛做了千百回。只是这回再没压着她,侧躺在一旁,衣衫半褪,曲起腿轻轻蹭她,动作间勾引意味显而易见。 林西略感一些不适,往旁边移了移,他顺势而上,往她这边又靠了靠。 “姐姐,你再移便又要掉下去了。” “……” “姐姐这样排斥我,可知很伤我的心?” “你不该进我房间的。” “为何不该?我们是双修道侣呀?我们就应该睡在一起。烟织姐姐和行之哥哥是双修道侣,他们就睡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姐姐,自从你失忆后,就变得莫名排斥我……你可知晓,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以前可疼我了,把我捧在手心上,怜我护我爱我,绝不会叫我伤心,又怎会…又怎会这样疏远我排斥我?” 似是说到伤心处,他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泪沾染下睫,欲垂未垂。 林西何曾见过这般架势,貌美如花的少年在自己床上哭了起来,她不由慌了阵脚,“你……你别哭了。”从不会哄人的她,劝解别人时唯有这生硬的几个字。 少年置若未闻,一边哭一边控诉,“我知晓姐姐失忆,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可我偏不信邪,偏要自作多情,以为在姐姐心中我是不同的,就算不记得他们,也该记得我的……可终究是我想多了呜呜呜呜,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要脸……呜呜呜,姐姐,我们可是双修道侣呀呜呜呜呜……你不记得他们便罢了,为何也不记得我?” “我……你,你能不能别哭了?”她被这哭声吵的有些头疼。 “不能!”他忽然有些生气,动作娇蛮地压到她身上,“姐姐不和我好就算了,现在还不准我哭了?这是什么道理?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看了?记得当初姐姐愿意和我双修,就是相中我一副漂亮皮囊。是不是岛上有师兄弟比我更好看,你被他们吸引走了?还是你厌了我这一款,想要找身形健硕的?是不是呀?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这话简直把她塑造成了一个食色狂徒薄情人,“你想多了。” 她才不是这种人呢。她对任何师兄弟都不感兴趣,包括他。 “是我想多了吗……岛上新收的弟子,个个年轻好看,活泼健朗。”似是想到什么,神色黯然几分,“不似我……精于咒术但疏于才情,平日里只会哭,更不是一朵解语花……姐姐必然被那些会逗人开心的新弟子吸引去了,我不似他们那般好,自然再也吸引不了姐姐,原是我活该……” “你在说什么?”他转瞬间又作自怨自艾西子捧心状,倒给林西弄不懂了。 “若是姐姐觉得我说错了,就该哄哄我,让我安心。我现在难受的都快要死掉了……” 见她僵持着不动,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乱搓几下,“哼!你就不会哄哄我吗?摸摸我头也是好的呀,我很好哄的。” 林西无奈的轻叹一声,顺势摸了摸他脑袋。少年未觉得敷衍,反而因为她的主动开心得眯起了眼,“对,就这样,摸摸我也是好的呀,我可乖可好哄了……” 她摸了几下便撤回手,少年仍觉得不满足,垂头去拱她的手轻轻蹭她,“姐姐?”水润润的眸子望了过来,似乎在控诉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摸他了。 林西一直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开口问道:“你说我们是双修道侣,以前的我们是如何相识?如何结成道侣?又是如何相处?” “唔……是这样的,姐姐是仙门修士,某日下山除妖刚好解救了我,彼时的我身受重伤化作幼猫,姐姐心生怜惜将我带回仙门救治,我伤势痊愈后又能化作人形,恰逢那时仙门正在扩招弟子,于是我就拜入仙门,师承御灵殿宗,成了姐姐的同门。 “因为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便对你格外亲近格外有好感,每次课后都会来找姐姐,长此以往,相互暗生情愫,结为双修道侣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至于后来如何相处嘛……姐姐自然是非常疼我爱我,每日亲亲抱抱必然是少不了的,我也是极爱姐姐的,不,我最爱姐姐啦!每日都少不了姐姐的摸摸,若是一日不摸我就浑身难受……” “……”她看见幼猫形态的他心生怜惜?故而带入仙门? 林西觉得这话实在玄乎,她一向厌烦猫犬黏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就算偶然解救了他,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应当找个人家收留他,或者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将他丢那儿疗伤。 大概唯有自己深谙自己性格,林西知晓自己绝非良善之辈,除妖时顺手救他已是仁至义尽,又不是她伤的他,才无义务完全医治好他,所以断不会自找麻烦把他带入仙门。 听完这位师弟开口第一句话,便知晓后面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 他口中所描述的“她”,一切言行与真实的她截然相反。要么是他在扯谎,要么是她被陌生人夺舍了…… “姐姐,你怎么好像不信我的样子?”他抽了抽鼻子,眼圈红红的,语气带点哽咽。忽然头上白光一闪,赫然多了两只猫耳,耳朵形状优美漂亮,白毛为主,耳尖黑毛点缀,“姐姐你看!这是我的耳朵,你以前最喜欢摸我耳朵了,你再摸摸看,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林西依言捏了几下猫耳,猫耳被她一碰便轻轻一颤,他的脸也微微泛红,一副想被摸又怕被摸的样子。 “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没有。”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那你摸摸我的尾巴,你以前也喜欢摸我的尾巴的。”话音刚落,一条曼妙猫尾扫了过来,缠住她的手腕,轻轻蹭了蹭。他满眼期待地望向她,“姐姐,你就摸摸吧,你以前可喜欢了……” 林西摸了几下,只觉得这尾巴柔软顺滑手感极好,但依然没有熟悉的感觉,不由沉吟着开口:“我觉得……” “怎么了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慌忙凑过来,一脸紧张地盯着她。 “我觉得我可能夺舍了别人的身体,或者我的身体之前被别人夺舍过。与你亲近结为道侣的,其实另有其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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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娱乐“替身协议?”林清乐看到合同上的几个字,脸色一黑,一脸怀疑的看着对面悠闲自得品着咖啡的男人,“你他妈让我做你白月光的替身?”谢裴点头,不以为然道:“是的。”林清乐特么没忍住,直接把 和影帝签了替身协议后全文免费阅读_和影帝签了替身协议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环球娱乐 “替身协议?”林清乐看到合同上的几个字,脸色一黑,一脸怀疑的看着对面悠闲自得品着咖啡的男人,“你他妈让我做你白月光的替身?” 谢裴点头,不以为然道:“是的。” 林清乐特么没忍住,直接把合同丢到他脸上去。 “找自己前男友做你白月光的替身,还签合同,谢裴,你他妈这损招也能想得出来。” 谢裴眼疾手快的把咖啡拿到一边,才避免了被文件砸到后湿身的情况,他一手拿下文件,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谁让你长得像啊。” “去你吗的长得像,我林清乐混得再差,也不至于这样糟践自己。”林清乐气死了,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谁料还刚走一步,他的手腕就被一直温热的手掌给扣住。 谢裴抬起头,目光悠然:“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你要不先看看合同,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 “放心,打死你我都不会变。”林清乐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咬谢裴一口。 “哎,真的,你要不再看看合同?” 林清乐冷哼了声:“谢裴,你好歹是拿过两次影帝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 “我听得懂,可你不是还没签么?”谢裴说得理所当然。 林清乐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死了,马德这狗币脸皮怎么这厚,找前男友当白月光替身,还签协议的,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神他妈见了鬼了。 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谢裴你听好了,我没时间陪你玩什么替身游戏,我是个十八线小演员,还要赚钱工作,不像你,名誉双收,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也有一堆人等着给你送钱,所以你找找其他人,全世界那么多人,我相信长得像你白月光的人不止我一个,大不了,你出钱找人整一个,我相信以你谢影帝的名气,多的是人肯跟你签。” 说到最后,林清乐都开始甩手了,偏偏谢裴握得紧,力气又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可我跟你熟。” 林清乐:“???”他听到什么鬼玩意,熟? 谢裴又道:“我们是老熟人,找你方便,而且我最近想我那白月光想得紧,没时间找其他人了,真的,我条件可好了,考虑考虑。” “考虑你大爷。” 林清乐自认脾气还行,平时也不是出口成脏的人,可就见谢裴的这几分钟里,他已经说了好几次脏话的。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生气,生气是魔鬼!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男人带着调侃的话语:“听说,你最近在跟杨谦炒cp?” 林清乐睁开眼,一脸疑惑。 “wb上你们的cp话题已经超过二十个了,热度也都还行,难道不是?”谢裴琥珀色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林清乐,一脸无害的说,“我名气比他大,跟我炒怎么样?” 操! 林清乐没忍住,怒吼道:“我踏马跟谁炒cp,关你屁事。” “哎,但是我合同里明确写了,期间不能跟别人炒cp的。”谢裴理所当然的说,仿佛他们已经签下了合同。 林清乐深吸口气,强忍着几乎快喷火的怒意:“我再说一……” 话语刚说到一半,五分钟前被他丢掉的合同突然被塞到他跟前,并且一只手指正指着上面薪酬的位置。 林清乐一愣,目光却下意识的停留在手指旁边的数字上。 个,十,百……十万,百万…… 操,三百万! 林清乐诧异的睁大了眼,错开目光,移向席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上,只见他眼眸露出精光,显然势在必得。 “真的不考虑考虑?三百万哦,七位数哦。” 林清乐:…… 妈的,敌人正中靶心。 如果说世界上有钱买不到的东西,那绝对是钱不够。 但明显三百万,是够的。 林清乐想到此时正在医院里躺着,等着动手术的小身影,以前什么恩啊怨啊,统统都能抛到一边去,更别说什么廉价的自尊心了。 他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想赚三百万就算拍上十年戏,也不一定能赚到,可现在却有活生生的三百万摆在他面前,而且只要三个月就能赚到了。 钱此时不赚,更待何时! 但是…… 林清乐抬起头,没了方才怒气冲冲几乎的模样,而是审视性的扫了他一眼,而后目光一转,站直了身道,咳了声说:“让我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谢裴笑道:“什么条件?” “第一,我不跟你炒cp,第二,我们签替身协议的事情,必须保密,第三,我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你不得干涉,第四,我要先拿到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签归签,他也不是没脑子的签。 谢裴多年不见,已经无耻到太阳系去了,他必须先行做好保障。 谁料,谢裴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可以啊,这都是小问题。” 林清乐内心一喜,正想说话,谁料又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但是我也有条件。” “?” “合同期间,你不准谈恋爱,不管是素人,还是圈内人,其次,不能跟别人炒cp,包括杨谦,另外,你要把我当成男朋友。” 前两条林清乐都能理解,可是最后一条是什么鬼? “谢裴,你第一条说什么来着?” “我说的那是对别人,对我无效。” “你真双标。” “过奖。”谢裴笑着翻开合同,给他递来:“其他条款都在合同里,要先看一遍吗?” “废话。”林清乐白了他一眼,把合同接过来后,大概的看了一遍,其实都是一些日常要求,什么要一起居住,一起吃饭,一起过节日之类的…… 整体看来,没什么特别需要修改的。 林清乐又在后面加了自己的那几条,然后在最后一页洋洋洒洒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完事儿后丢到他身上:“记得,打钱。” 谢裴翻开确认,满意点头,伸出手:“合作愉快。” “呵。”林清乐嗤了声:“无耻。” 谢裴不气反笑:“三天后,怡花园十八栋,欢迎你。” 合同里有一条,两人必须同居。
505 人在读09-16 09:33
一、觥筹交错的酒会里,美人云集。各色美人聚集在此轻声谈笑,不光是因为这是首都大学的开学晚宴,更是因为这是皇太子奥斯顿入学后参加的第一个宴会。“太子已经成年,不知道哪位美人能入他眼?”精 我在星际时代玩游戏[全息]全文免费阅读_我在星际时代玩游戏[全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 觥筹交错的酒会里,美人云集。 各色美人聚集在此轻声谈笑,不光是因为这是首都大学的开学晚宴,更是因为这是皇太子奥斯顿入学后参加的第一个宴会。 “太子已经成年,不知道哪位美人能入他眼?” 精心妆扮的少女们矜持地微笑,但彼此都知道来这的目的,因此,看向对方,眼光如刀,而当她们望向倚在窗边的黑发女人,更是目露寒光。 那女人黛发如瀑,肌肤白皙,在灯光下眉目如画,看向远方的神情是那样忧郁,让人止不住地想去怜惜。 这楚楚可怜做派的女人,正是才入学的新生蒋润润,才一个月,她的大名就如雷贯耳,传遍整个首都大学。 家境贫寒却让贵族子弟为她鞍前马后,看似柔弱却是外交系名正言顺的第一名,首都大学的外交系第一名可不是什么只需要动动脑子就能坐稳的位子。 这样一个完美的太子妃竞争对手,当然让在场的各位女士如临大敌。 太子妃这个职位,虽然风险巨大但收益极高,但本国选取太子妃从来都只凭太子意愿,并不在乎出身地位,一旦成功荣华富贵不用想。这种门槛低福利高的职业,自然值得所有适龄少女展开竞争。 “救命,为什么都是星际时代了还有什么皇太子?”这忧郁的女子内心却并不如他们想的那样雄心在握,想把太子斩落裙下,而是在内心疯狂吐槽。 是的,忧郁女孩蒋润润是一个穿越者。 蒋润润上辈子是个美女,这辈子依旧是个美女。但上辈子她是个富二代,从来没有为生活所迫,但自从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她简直尝尽了没有钱能带来的各种苦。 ……她说的苦不是生活上的苦,而是想要拥有的东西却得不到的痛苦。 这辈子的她是个孤儿,幸好本国福利政策不错,孤儿也能吃得饱穿得暖有学上,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蒋润润穿越前,是个十八岁的美少女,家人们从小宠到大,要天上的星星妈妈也给买了一颗写上她的名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高考成绩不太好,妈妈给联系国外名校送出国留学,她在朋友圈里从来都是风光无限,没有羡慕过任何同龄人,一朝穿越,看隔壁萝莉手上拿个最新款的虚拟手表都羡慕得要命。 中二时期的少年谁没有想过什么虚拟游戏呀,全息世界呀,机甲战斗呀。 没关系,在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星际社会里,全息网游遍地走,机甲游戏多如狗,在整个宇宙算得上是无敌手的卡塞帝国没有外忧,老百姓们便在寻求刺激的道路脱缰而去。 什么让人面红心动的《我与帝国太子の激情一夜》(指和太子机甲造型一样的NPC在宇宙里和虚空兽战斗)、《惊!转生成为虫族后我攻陷了帝国》(据说未成年亲王非常欣赏这款游戏)等等优秀的游戏作品都是由追求刺激的制作人们倾情奉献。 而穷鬼蒋润润什么刺激游戏都不配玩,她只有最低级的身份手表里长盛不衰的益智游戏小方块,和班级里时髦的游戏大佬们根本说不上话。 所以,她只能专心读书了。 努力学习的蒋润润考上了首都大学,大学不需要学费,帝国财政为所有高等人才买单。而蒋润润的生活费则由资助孤儿院的富豪大手一挥,给了她一大笔奖学金,能让她大学四年过得不再那么紧巴巴。 一直拮据的蒋润润因此才拥有了第一笔可支配的钱财。 拜完善的帝国未成年人慈善法所赐,未成年公民不被允许进行任何赚取财富的工作,一旦被抓到,未成年人不会有事,但雇佣未成年人的商家将受到严苛的责罚。 可能偏远星球的人可以钻钻空子,但蒋润润居住的地方可是首都星,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铤而走险。 所以,蒋润润身上真的是一穷二白,想买什么温饱外的东西都是没有的。 现在终于能支出一笔钱财,把眼馋了许久的虚拟游戏穿戴设备买回家了。这笔钱不算很多,买完这个游戏设备只够她省着点花才能过完这个学期。 不,她当然没有被玩游戏的欲望冲昏头脑,不顾以后的生活开支。她买这个不纯粹为了玩乐,是因为她想通过游戏赚取更多卡塞流通货币——星币。 游戏行业在蒋润润上辈子就被称为“第九艺术”,钱途大好,在星际时代更是风头更劲,游戏行业衍生出来的各种各样职业——比如职业玩家,虚拟主播,赏金猎人等等,已经成为不少卡塞帝国年轻人的择业选择。 首都大学课业繁重,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暂时还不愁温饱,网瘾少女那仅有的休息时间还是爱好赚钱相结合吧。 想到贫穷的自己,蒋润润忍不住蹙眉,叹了口气,这美人轻蹙眉头的娇柔,让一直注意着她的人忍不住动了起来。 “蒋学妹,是不太习惯宴会的酒吗?”一个金发碧眼笑容阳光的男生走了过来,柔声询问她。 蒋润润看似镇定自若实则疯狂回想他是谁地看向他,啊,是机械系的大三学长罗维宇,一个开学就自来熟的学长,以蒋润润不算细的神经也感觉得到他好像对她有些好感。 知道他是谁,事情便不难办了,她维持着这个柔弱的表情,手撑了撑额头:“可能有点头晕了,休息一下就好。” “学妹,这里这么吵你怎么休息得好呢?不如去楼上的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楼上‘风景’更好噢!殿下来了我叫你!”罗维宇关切地说,向她挤挤眉,暗示意味十足。 “这位大哥真的喜欢我吗?怎么像太子的狂热粉丝邀请另一位同担一起追星?”蒋润润暗暗吐槽,正好她也累了和宴会里的人打交道,就答应他一起上楼了。 举办宴会的房屋是一次性的,首都大学家大业大,直接在宴会开始前做了一栋花园别墅“夏宫”出来,作为宴会举办的府邸。 夏宫坐落在首都大学最高的山上,外面停满了飞艇,他们散落在别墅四周,点缀着黑色的夜空。 夏宫本身有五层高,门前有巨大的喷泉变幻成各种星座的形状,时不时发出耀眼的星芒,此时,远处,还有烟花在喷薄而出,让蒋润润看了简直想说一句“上流!” 蒋润润站在五楼的休息室往窗边望去,隔音效果良好的室内居然听不见外面一丝一毫的声音。 罗维宇和她交谈了两句便下楼了,他风度翩翩,礼貌贴心,让蒋润润也忍不住对他提升了一些好感。 她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放松腿部,感觉自己休息得还不错,就推开阳台的门打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头发张牙舞爪地往她脸上糊,蒋润润居然还在心里冷静地想了想:这头发糊脸上应该看不出她想把这飞艇停这半空中的人杀了的心吧。 是的,靠近别墅的半空里停了一艘飞艇,相比来夏宫参加宴会的其他人而言,这艘飞艇嚣张地停在了已经特别靠近别墅的近空领域,它银白色的流畅艇身上有着蒋润润非常眼熟的家徽。 一条黑色盘旋的龙。是皇族的标识。 有时候蒋润润也觉得很奇妙,在这个已经是大宇宙的时代里,不仅有皇室,也居然还有一些神奇的生物。 比如龙,是真实存在的。 天知道在她看到一条黑龙在天上飞的那个视频以后那一天有多恍惚。 她上一辈子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对于华夏民族的图腾——龙,有种自然而然的憧憬,虽然她上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神奇生物,但并不妨碍她喜欢看一些视频里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生物称作是龙。 穿到这个世界以后,她的三观一次又一次地被颠覆,现在她看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呢。 不,违反重力地从空中走下来除外。 蒋润润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飞艇中走了出来,这可是五层楼高的空中,他如履平地,就像在他家的后花园闲逛一样轻轻松松地下来了? 突然,他转过了头。 妈的,好闪。 在黑夜里,这个人的眼睛居然会发光! 蒋润润默默地在心里想到了前世岛国著名的超级英雄,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嘴角弯了弯。 她感觉那双眼睛更亮了!好像在看她! ……蒋润润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角有点僵硬。 这个人也好似只是看见一颗路边微不足道的花花草草一样,转过头径直地走了下去,没有再看她。 随着这人出现在会所,她听见楼下的声音突然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热烈了起来,彷佛有一颗水花滴进了锅里,楼下的气氛简直瞬间到了高潮! 啊,蒋润润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个眼睛发光不讲科学的怪人就是现场诸多美女蹲守的目标——太子奥斯顿。 奥斯顿·兰卡斯特。 哇塞,今晚他不得像唐僧进了盘丝洞,被诸多妖精缠得脱不了身?蒋润润充满恶意地想,很快,又被脑海里这个中式笑话无人理解而感到有一点寂寞。 于是,她举起一直拿在手中酒杯,对着繁星闪烁的星空一碰,喃喃地说: “敬地球!”
92 人在读09-11 00:54
桌上小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着,同分针跟秒针合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贺江月转头看了一眼三根指针整整齐齐指着的十二,又转回了脑袋。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完完整整的一只小猫,鼻头粉红,圆溜溜 我变成了死对头的猫全文免费阅读_我变成了死对头的猫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桌上小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着,同分针跟秒针合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贺江月转头看了一眼三根指针整整齐齐指着的十二,又转回了脑袋。 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完完整整的一只小猫,鼻头粉红,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贺江月往镜子前面凑了凑,镜子里的小猫也往前凑了凑,蓬松的大尾巴从身后绕过来,乖巧的伏在了爪前。 低头看了看脚前的黑色大尾巴,贺江月轻轻张了张嘴。 “喵~” 软绵绵的猫叫响起,贺江月猛然跳起,猫叫的尾音被带得发颤。 她已经对着镜子看了快一个小时,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一只猫。 炸起的毛还没收拢,贺江月平复心情,坐回了远处。镜子里的猫干干净净,毛发也十分蓬松,一看就是原主人用心养着的。她抬起爪子看了看,掌心是粉嫩嫩的肉垫。 明明昨天还在家里吃火锅…… 算了,先四处看看吧。 她从镜子前往下跳,踩了踩凳子才又安安稳稳落在地上。绕着凳子转了两圈,贺江月绷紧后腿窜上了铺着小碎花床单的床。 大概一个小时前,她就是在这里睁开了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既然发现自己变成猫是在床上,那说不定床上有什么线索,贺江月抱着这样的想法在钻进了被子。 在被子里拱了小半天,一无所获的贺江月从床尾钻了出来。她从床尾轻巧的跳下来,绕着床脚转悠了一圈。 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床啊,连床单上也只有普通的洗衣液的味道。 绕着床脚又走了两圈,她决定去别处看看,至少先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跳上之前踩过的凳子,一弓身她又落在了镜子前。从镜子前走过的时候她留意了一下镜子里的猫影,除却黑漆漆的大尾巴上没有一根白毛外,背上黑色的猫毛里多多少少都夹杂着些白色,两只黑色的猫耳配上一堆黑漆漆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奶牛猫诶,还是长毛的。 贺江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转回头从镜子前走了过去。镜子后面是电脑的显示屏,像是早上走的着急忘记收起来一样。台灯边放着些堆起来的纸张,旁边是个黑漆漆的笔筒,里面插了几根五颜六色的笔。 再边上是几个小一些的玩偶,看样子像是粘土做的。贺江月居高临下的看了它们一会,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桌子另一边是个脑袋跟关节都圆滚滚的木质小人,估摸比巴掌大点,一只手搭在杯子边缘。 贺江月伸出爪子碰了一下,小人的手往外挪了一点,从杯子边缘滑了下去。 除了这些东西桌上就只剩下了两根数据线,收拾的整整齐齐,边上的一个白色的充电头。 没找到什么能辨别身份的东西,贺江月蹲在桌子边缘伸爪去够抽屉上半圆形的拉手。抽屉卡的很紧,贺江月爪子上也使了劲,只是努力了半天,抽屉纹丝未动,反倒是她差点脚滑摔下去。 挣扎了半天在桌边站稳,贺江月动了动爪子,从桌子上跳了下去。 绕着屋子巡视了一圈,她看上了不远处窗帘半掩的窗台,窗玻璃上水雾朦胧。她有心想去窗台上看看外面的风景,最好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能让她一眼辨认出这里是哪里。 只是这窗台颇有些高度,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一转头看见了旁边虚掩着的门缝。 一只猫爪从门下面钻出来,门缝的宽度被拉大,随后一颗毛茸茸的猫头露了出来。 从门缝里钻出来的贺江月抖了抖身子,昂首挺胸走了出来。 客厅的茶几很矮,贺江月没费什么功夫就跳了上去,桌上放着两个火龙果,她绕着走了过去。 从茶几上跳下来,她又绕着客厅走了一圈。 大门后的挂钩上挂着件黑色的外套,衣服下摆沾着些猫毛。旁边是一条灰蓝色的围巾,最边缘也能看到几根猫毛,再边上是个白色的帆布包。 她盯紧门把手起跳,随后牢牢挂在了门把手上。 果然没开。 她松开猫爪跳下来,一边抖着前爪一边往前走。 猫猫形状的猫粮碗里放着猫粮,旁边一样的猫猫碗里放着半碗清水。贺江月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并且在另外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只是这扇门关的牢靠,她推了小半天没推开,干脆就转身走了回去。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贺江月转身走回了原来的房间,决定还是去窗台上看看。 尝试了好半天,她终于成功跳上了窗台。 窗玻璃上凝结的水汽挡住了视线,她伸出猫爪在上边蹭了蹭,擦出一小片能看到外面的干净玻璃。 好凉,她把猫爪收了回来,抖了抖原地踩了两下,才继续往外看。 窗外的景色萧条,她抖了抖猫耳朵,能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 她本想窗外能看见些辨明地点的建筑,没成想窗外只有几颗叶子差不多掉光的老树,离得最近的老树树枝枝桠格外多,树枝间有个干巴巴的鸟巢。 再往外就是城市里到处都是的街道和平平无奇的绿化带。 她盯着窗外看了半天,正惆怅的思索着下一步干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要不还是先去客厅看看吃的吧…… 就算做猫也不能做饿死猫,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贺江月在心里对自己点了点头,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房间门的合页像是用了很久,贺江月回到房间的时候门自动往外转了一点,这会又回到了之前她开门的大小。 贺江月再一次伸出猫爪试图勾动木门,没成想这次她努力了半天,这木门纹丝未动。 肚子还在努力叫唤,她收回爪子,干脆拿头朝门缝挤了过去。 饶是她把脸都快挤变形了,这老旧的木门也没移动分毫。 贺江月整个猫趴在地上,使劲去够木门,一通努力下来,门没怎么动,倒是她活动了一圈,肚子里更饿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挠着门,正琢磨着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出去,耳朵却先听到了别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贺江月转了转头,分辨出这声响应该是脚步声。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贴着门缝往外看,会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吗? 脚步声由远及近,贺江月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等下一定要好好问一下这是哪,为什么我会变成猫…… 变成猫的贺江月听力提高了不少,不大会她就听见了脚步声停了,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锁眼有了些动静。 快开快开,她贴在门缝给大门的门锁鼓劲。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先是一双黑色的靴子迈了进来,米色长款羽绒服和围巾把人裹得严严实实。贺江月伸长脖子看着来人取下身上背着的包包。 直到那人脱掉外套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现在的自己是一只张嘴就只能喵喵叫的猫,一只小猫咪要怎么问出想问的问题呢? 来不及仔细思考,来人就走了过来,路过猫粮碗的时候停了一下。 “猫粮怎么都没吃呢?今天胃口不好吗?” 贺江月还在思索之前的问题,没留神来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顾及到自家猫咪蹲在门边,来人蹲了下来,贺江月一抬头就看到了来人的相貌。 只看了一眼,她就差点原地跳起来。 柔顺的黑发披在肩头,长长的睫毛阴影扫在漆黑的眼瞳里,嘴角微微上翘。 她情不自禁叫出个名字,徐淮山。 这声音从她嘴巴里出来就变成了一声有气无力的猫叫,徐淮山脸上格外关切:“今天饭也不吃,怎么还叫的这么奇怪?”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缝里伸手,贺江月看到她伸手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徐淮山站起了身,去摆弄卡住的门。 合页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木门缓缓打开。贺江月看着门外的人越来越近,一个弹跳就蹬着墙壁和木门窜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了?”徐淮山站在门下皱着眉往上看。 贺江月两只爪子扒着门口边缘,另外两只扒着木门,身子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字。 徐淮山面上带着担忧,朝着她伸手:“别摔着了,快下来,乖乖下来给你吃罐头。” 贺江月居高临下看着她,她跟徐淮山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着徐淮山。 记忆中的徐淮山总是严肃的样子,嘴唇抿着,低头在表格上记下违纪学生的名字。贺江月小学的时候比较活泼,每次做眼保健操的时候总是不怎么专心,都在装模作样偷偷往窗外瞟,每次都会被帮老师巡视的徐淮山逮个正着。 后来上了高中,徐淮山跟她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高中的课程紧张,贺江月满以为除了每日的课间大跑操两人就没了什么交集,没成想随着第一次月考成绩的公布,徐淮山的名字开始出现的更加频繁。 聪明听话乖巧又学习好,徐淮山就是那个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家长会回来的妈妈对徐淮山赞不绝口,一边切着水果一边让贺江月好好跟她学习。 贺江月咬了一口苹果,敷衍的应了一声。 从那天开始,她心里就憋了口气,跟徐淮山暗暗较上了劲。 只是徐淮山成绩格外稳定,高中三年她也没几次超过她的时候,再加上她高中偶尔几次犯错,也被老师拉了徐淮山做对比,这口气就更憋屈了。 高考结束,两个人去了不同的大学,学了不同的专业,再也没有了比较的机会,贺江月那口气像是松掉了,又像是没松掉。 如今再见,之前较劲的劲头又涌了上来。 她使劲扒着门框,朝着徐淮山大声喵喵了两句。 徐淮山在边上看的担心,又不敢贸然伸手去抓,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搬个凳子,就看到房门一动,门上的猫咪身形一晃,直直掉了下去。 贺江月早就有些坚持不住,喵完两句就后脚一软,滑了下去。 这会猫的本能占了上风,她在空中翻转了半圈,四肢稳稳着地。 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她先朝旁边手忙脚乱的徐淮山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眼神。她抬起前爪准备从自己的死对头面前优雅的走过去,没成想刚刚剧烈运动过的后脚有些发软,刚走出半步就猛然一滑,当场给徐淮山来了个劈叉。 贺江月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悄咪咪收回了腿,假装无事发生。 真丢人啊……不对,丢猫!
271 人在读08-26 10:07
杏花三月,青州。松阳书院是青州名气最大的书院,山长松阳先生也是有名的大儒,这天早上,张山长讲学结束,正要召集夫子们谈话,这时,有几位贵客到了书院。来人是京城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和大小姐。张山长 首辅的早死小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首辅的早死小娇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杏花三月,青州。 松阳书院是青州名气最大的书院,山长松阳先生也是有名的大儒,这天早上,张山长讲学结束,正要召集夫子们谈话,这时,有几位贵客到了书院。 来人是京城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和大小姐。 张山长并不认识永安侯府的人,但远道而来的客人登门拜访,他还是接待了她们。 书院里,永安侯纪夫人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小善三岁那年被拐走,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前段时间,我们得到消息,当年把小善拐走的那个吴牙婆,曾在青州出现过,听到这个消息,我就马不停蹄带着云窈来了青州。” “松阳先生,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麻烦您,官府已经贴了寻人的告示,但我想着,松阳书院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书院,这里聚集了青州各县各村的学子,若是能让学子们帮忙找寻,或许能尽快找到线索。” “当然,书院是清静之地,我们不会打扰太久的,劳烦先生把学子们召集起来,看一下小善的画像,我们就离开。” 听闻来意,张山长毫不犹豫应了下来,“纪夫人客气了,老夫也为人父母,能理解你的心情。稍等,老夫这就去安排。” 张山长和纪夫人的谈话,落到一旁年轻姑娘的耳中,见张山长如此利落地答应了,纪云窈松了口气。 永安侯府原本是有两位小姐的,她的小妹乳名叫小善,十一年前,三岁的小善外出看花灯的时候,不小心被牙婆拐走,至此,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 纪云窈的父亲英年早逝,爹爹走后,陪着纪夫人去到各州各地找寻小善的人,变成了她。 这几年来,为了找到小善,她和纪夫人去的地方不少,除了青州,她们还去过扬州、苏州等地。 把小善带回家,是永安侯府所有人的心愿。 府衙的官差贴了告示,加上有书院学子的帮忙,接下来几天,纪云窈和纪夫人收到了很多消息,有人说在青州下辖的甜水村见过吴牙婆,又有人说曾在石头村看到过和小善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姑娘。 类似的消息有十多条,自然不全是真的,甚至有可能没有一条是真的,但不管怎么样,纪云窈和纪夫人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此次陪同她们来青州的,还有纪云窈的大表哥岑森。 十多个地方,挨个走一趟,最快要半个多月,慢一些的话,也得一个月。 这些地方多是在乡下,道路狭窄坎坷,马车是进不去的,再者,他们是去找拐卖孩童的人牙子,大张旗鼓乘马车进到村子里也不太合适,可能会打草惊蛇。 考虑到这些,出发前两三天,纪云窈找到岑森,让岑森教她骑马。 岑森犹豫道:“可姑母不让你骑马。” 纪云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这几年天南海北的找妹妹,她去过的地方不少,按理说,她早该学会骑马,但事实上,她并不会。 因为纪云窈的父亲在世时,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伤得很严重。 永安侯本就身体不怎么硬朗,骑马的时候出意外摔了这么一下,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吃了很多苦头。 纪夫人爱女心切,引以为戒,从此不允许纪云窈学骑马。 纪云窈劝道:“大表哥,找小善更重要,我必须学会骑马才行啊!难不成过几天到了乡下,咱们还要继续坐着马车去村里找人吗?那样容易暴露身份,还耽误时间。” 岑森还在犹豫,“表妹,这些不是问题,此行有我在,你和姑母乘车,我骑马就是。” 纪云落摇摇头,“大表哥,不错,这次是有你陪着,可总不能每次都让你跟着我们啊!你就教我骑马吧,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表妹说的有道理,对于表妹这种经常外出的人,学会骑马是必须的,杯弓蛇影、过度保护,反而会误事,岑森思忖片刻,把纪云窈带到了城郊的跑马场。 来跑马场之前,岑森还不忘交代,“表妹,你先去找件男装换上。” 跑马场地形开阔,人烟稀少,青州大户人家的子弟平日常来这里跑马,表妹那张脸,若是让这些风流公子看到了,肯定要出事。但骑马的时候又不能把脸遮着,那干脆打扮成男子好了。 大表哥真是为她操碎了心,纪云窈笑着道:“大表哥,我早就备好了,这些年跟着娘亲外出,我女扮男装过好几次呢。” 纪云窈穿上男装,梳了个高高的马尾,马尾上绑了一条红色发带。 她的坐骑是一匹新买回来的白色小马,小马个头不高,身上没有一根杂毛,远远看去,马背上像是落了一层皎皎细雪。 纪云窈给自己的坐骑起名为雪宝,在岑森的指导下,很快,她可以一个人沿着跑马场跑几圈了。 不过,只在跑马场练习是不行的,还是要上路。 纪云窈跃跃欲试,“表哥,我想出去跑跑。” 十三四岁的姑娘,坐骑也是小小的,雪宝的品种特殊,个头在马类中十分矮小,性格也很温顺,岑森放心地道:“好,你先去,我跟在你后面。” 出去跑马场,是一条长长的小道,放眼望去,路上空无一人,两侧长满了翠绿浓密的野草和各色野花。 没有人打理,这些野草野花蓬勃旺盛,足足有半人多高。 路上只她一人,纪云窈渐渐放开了胆子,骑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道的尽头是一条往左的土路,纪云窈拉着马缰,准备往左拐,但在她即将拐弯的时候,左侧路口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那人约莫十六七岁,个头很高,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纪云窈一惊,说是“窜”出来,其实是两侧的草丛太高太厚,遮住了她的视线,导致拐弯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左边有人。 纪云窈在马上,少年在地上,两人还隔着一段距离,按理说,纪云窈并不会和少年相撞,可纪云窈是新手,最害怕路上突然出现人。 她是第一天学骑马,别说一个人,就是路上出现一条大黄狗,都能让她紧张好一阵,总觉得自己能冲过去把大黄狗撞飞。 纪云窈背脊绷得直直的,下意识攥紧马缰,想要赶快停下来,可眨眼间的功夫又出了意外,许是她太紧张,无意识的情况下,她拉马缰的力道过大,雪宝非但没停下来,反而前蹄扬了一下,速度突然由慢变快,马蹄重重踩在地上,朝前方飞奔。 雪宝这是受惊了!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纪云窈脑子一片空白,心跳个不停。 大表哥说会跟在她的身后,可此时压根看不到大表哥的影子,继续待在马背上也不是办法,雪宝跑得太快,纪云窈既害怕雪宝把她甩到地上,又担心来不及躲避的话,会和前面的高个子少年撞上。 她现在只想赶快从马上下来,好在雪宝个头很矮,小道的左右两侧也都是厚厚的草丛,即使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也不会受太严重的伤。 纪云窈尽量放松身体,按照岑森教给她的方法,使劲后拉缰绳,在马匹速度稍微慢下来的时候,她找准时机,顺着左后方的方向,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雪白的小马冲了过来,路口处的少年往旁边躲避,然而,下一刻,小白马没撞上他,马背上的的小公子却跳了下来,骨碌碌滚在他的脚边。 沈暮朝:……这个场景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前段时间有个厚脸皮的老头子就是这么讹人的! 一老头子骑着头驴,给一个男子让路的时候,老头子突然从驴背上摔了下来,“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黑心肝的老头子非说自己让路的时候摔伤了,要让男子给他银子赔偿。 这件事是几个月前发生的,后来又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件,愈演愈烈,最后甚至闹到了官府,在青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面前之人不是那黑心肝的老头子,沈暮朝自然也不是那个倒霉的男子,但是,拐个弯而已,脚下的路平坦宽阔,连一粒石子都没有,还离他这么远,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意外的,怎么就马匹突然受惊了,又突然跳马了? 还滚到了他的身边! 这跟他没关系吧? 被敲竹杠的话,沈暮朝可没银子赔! 沈暮朝往后退了两步,瞥见纪云窈衣裳上沾着的叶子和尘土,他又往后退了几步,“讹人的?还是故意的?” 少年的声音清越,在纪云窈头顶上方响起,但他话里的警惕之意,不难让人听出来。 纪云窈身子一僵,猛然抬头,什么讹人?什么故意? 她可是京城永安侯府的大小姐,至于讹人吗? 过了一会儿,纪云窈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纪云窈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手心和脸上的泥土,衣服弄脏了,右臂也有点疼,但好在没受伤。 她看向沈暮朝,“不…不是,公子,你误会了,我就是单纯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看,我的马都跑远了,它是真受惊了。” 清和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暮朝看向纪云窈,哦,原来不是哪家的小公子,而是位姑娘家。 沈暮朝把视线移到一旁,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只是道:“是吗?” 顿了顿,他偏头往后看去,“没跑远,在那里。” 纪云窈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刚还扬着蹄子狂跑个不停的小白马,此刻就在前方不远处站着,甩着尾巴在吃着草,一点都不像受了惊,倒像是她在撒谎! 纪云窈:……好你个雪宝,是专门来拆台的吗?早知道她就不冒着危险跳马了! 纪云窈只得再解释一遍,“公子,我真没骗你,我是第一次学骑马,还不熟练,突然看到你从路口这边过来,我吓了一跳,缰绳握得太紧,让雪宝受了惊,我刚才完全懵了,太过害怕,才从马上摔了下来。” 雪宝? 沈暮朝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骑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只小奶猫! 微风越过一旁的草丛,吹起少女乌发间的红色发带,面前的“小公子”看着有些眼熟,沈暮朝脑中浮出一张面孔,认出了纪云窈的身份。 前段时间京城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和大小姐来了书院,学子们都知道这件事,面前的少女,就是那位纪大小姐。 只是纪云窈第一次去松阳书院是女装打扮,露了一面就很快离开了,这一次她穿着男子的衣衫,沈暮朝一时没认出来她,这才误会了。 不是讹人就好,沈暮朝淡声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纪云窈还没被人这么冤枉过,“这位公子,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是不会出意外的。” 感情还是他的错? 沈暮朝长睫一扬,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我也算不上突然出现吧?你在马背上,应该能看到我才对。再说了,我刚才离你还很远。” 纪云窈听明白了,这人是在嘲讽她个子太矮,眼神也不好,坐在马上也没看见人。 不过,这次的意外确实和别人关系不大,纯粹是纪云窈自己技术不行,心态也不行。 纪云窈穿男装在外面的时候,会刻意让自己的声音粗一点,但这会儿她太紧张忘记掩饰了,见面前之人已发现她的身份,纪云窈面无表情,“哦,那我只希望公子以后别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了。” * 纪云窈把正在吃草的小白马拉了回来,她还害怕着,一时半会是不敢骑马了。 纪云窈拉着雪宝,沿着小道往回走。 没走几步,纪云窈的大表哥可算来了。 岑森本是要跟在纪云窈后边保护她的,但刚才身边的小厮来寻他,耽误了时间,岑森这才来迟了。 岑森关心地道:“表妹,你骑马没出什么问题吧?” 纪云窈幽幽地道:“大表哥,你可终于来了,我差一点就出问题了,还被人当成了骗子!” 纪云窈看上去没有受伤,岑森不太担心,他一头雾水,“骗子?什么骗子?” 纪云窈继续幽幽地道:“讹人的骗子!” 纪云窈回去后,没敢把这件事告诉纪夫人,两天后,她与纪夫人和岑森一道去乡下寻亲。 纪云窈、纪夫人和岑森在青州待了很长时间,不过很可惜,把十多个地方全跑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吴牙婆和小善。 今日的天阴沉沉的,马车行驶在回青州的官道上。 纪夫人靠着车壁,脸色不是很好,她无时无刻不盼着找到自己的女儿,可奔波多日却一无所获。 在寻女的过程中,她也帮助一些人家找到了他们被拐走的孩子,可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女儿? 悲恸、难过和连日的辛苦,让纪夫人的头疾又复发了。 纪云窈帮她揉着眉头,“娘,您再忍一忍,就快进城了,等回了客栈,您好好休息几天,咱们再回京城。” “不能休息,还有一处没去。”纪夫人有气无力地道:“有人说城郊周家村一户人家的童养媳,也是从一个吴姓牙婆手里买来的,和小善的年纪一般大,不管是不是,总要去看看才行。” 纪云窈道:“娘,我去吧,您就别硬撑着身子跑一趟了。” 找小善的这段时间,纪云窈常骑着雪宝到处跑,纪夫人便没有继续反对。 马车只有一辆,快要下雨了,纪夫人和岑森先进了城,纪云窈骑马去了城郊的村子。 她找到了周家村和小善年纪一般大的童养媳,但这个童养媳并不是小善,把她拐走的吴姓牙婆,和拐卖小善的人牙子也不是同一个。 天色越发暗淡,纪云窈正准备回去,“轰”的一声,一道惊雷陡然响起,豆大的雨滴哗哗从天而降。 纪云窈只好先找地方避雨,整个村子除了一户人家的房子是青砖瓦片砌成的,其余都是茅草屋。 看来这是户“大户人家”。 雪宝被拴在不远处的树上,打着油纸伞,纪云窈轻轻叩门,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咯吱”一声,木门从里边被打开,少年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沁凉的雨水落在伞上,纪云窈看清了少年的长相,这张脸她并不陌生。 纪云窈眸子瞪大了些,“是你?” 沈暮朝同样有些惊讶,“纪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纪云窈问道。 沈暮朝解释:“前段时间纪小姐去过松阳书院,我是书院的学子,自然见过你。” “这样啊!”纪云窈又想起一件事,“既然你见过我,为何那日要把我当成骗子?” 还记着这件事呢! 沈暮朝笑了一下,“我当时没认出来你。纪小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纪云窈道:“我可以在你家避一会儿雨吗?雨停了我就走。” 除了沈家周围,村里其他地方都是泥土路,雨珠一滴又一滴砸在地面,水渍溅起,打湿了纪云窈层层叠叠的柔软裙摆,她那双镶珍珠的绣鞋,也沾满了泥土。 沈暮朝的目光,落在那双绣鞋上。 让这位纪小姐进来避雨的话,她衣裙上的水渍和鞋上的泥土,会弄脏院子和房间的地面。 每一寸地面都会被弄脏! 这也意味着,他需要冒雨收拾和打扫。 可沈暮朝很讨厌雨水。 脑中浮出“麻烦”两个字,沈暮朝面上却是不显,温声道:“抱歉,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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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昏暗,低沉的乌云在天际奔腾翻滚,任寒风凛冽也散不去这样的浓重。悬崖上,单薄的少年身型晃了晃。在对方端起手.枪紧逼而来时,他先一步朝来人做出“开枪”的手势,然后平静地后撤半步,轻忽向后坠落。 我用垃圾卡干掉神[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我用垃圾卡干掉神[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地昏暗,低沉的乌云在天际奔腾翻滚,任寒风凛冽也散不去这样的浓重。 悬崖上,单薄的少年身型晃了晃。在对方端起手.枪紧逼而来时,他先一步朝来人做出“开枪”的手势,然后平静地后撤半步,轻忽向后坠落。 “谢禾——!”有谁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耳畔是呼啸风声,崖底的海面被轰然破开,翻涌的海水载着少年迅速往下跌去。能闻得到扑面而来的海藻和珊瑚的味道,在那一刻钻入鼻息。 苍白的指尖在深海里划出一道泡沫构成的弧线,往上游浮去的晶莹气泡就像是牵着木偶的银丝线一般。少年的眼睫轻阖,头发被海水浸蚀后愈发漆黑如墨,潮湿的发尾在蹭动着他眼尾的泪痣。 慢慢往下沉,往下沉,耳膜,呼吸道里全是腥咸的海水,水压压得他浑身都疼,鼓膜发出震耳的轰鸣,海水也足以将他溺毙。 纯白的衣衫被水流掀动,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 无声的咒语很快就在他的腰侧,刻满了滴血的、流动的符文。 那是封印恶灵的标记。 背后是一片死寂的漆黑。他的面容却毫无恐惧,甚至诡异地扬了扬唇。 *** 下一秒。 眼瞳蓦然睁开,他的眼底划过一瞬的红,很快,那点魅惑的红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归于死寂的黑色。 汹涌的氧气刹那间扎进肺里,令谢禾不住咳嗽起来。 他好像失去了部分记忆。 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谢禾,今年19,是个刚放暑假没多久的普普通通大一学生。 记忆线从他放暑假开始就断了,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突然失去一段时间的记事,人生记忆线接不全。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在对着他的脖颈吹凉气:【欢迎来到抽卡游戏世界。您将面临游戏第一关:《恶鬼和他的盲盒娃娃》,该游戏总积分300分,你的初始积分为0分,游戏全程直播,每获得100名观众关注可增长1分。注:获得6666积分时,玩家可以实现一个心愿。】 【请先设置心愿。这边检测到你的原身十分虚弱,请问您要选择死而复生吗?】 谢禾的眼仁黑漆漆的,他不在意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们的游戏好玩吗?刺激吗?会死人吗?” 【好玩。刺激。会。】 谢禾一直恹恹的,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这才抬起头,轻忽笑了下。“所有关卡都以最高分数通关,并获得最大数的观众关注时能获得多少分?” 【以每场游戏获得90%观众关注数来算,是2400分。】 “暂不选择心愿,直接开始吧。——主要是觉得我的积分会很多很多啊,到时候至少能许三个愿望吧,而且我的愿望都很难办。” 谢禾轻挠了一下眉骨,慵懒地拖着调子,“我觉得有点欺负你们啊。” 系统:“……” 系统声继续:【游戏正式启动。剧情传输:每天晚上,一个恶鬼都会来抽走一个盲盒娃娃。他只想抽中最漂亮的隐藏盲盒,如果抽错,他就会将错误的娃娃吃掉。每个盲盒只有一次参与抽奖的机会哦,请好好珍惜吧。】 【任务目标:在六天内了解真相;找到恶鬼的尸体;并解决掉真正的恶鬼。在保证自己不死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即可闯关成功。】 【副本难度系数:一颗星(简单模式)】 【下面是所有玩家抽卡环节,卡片有技能卡、格斗卡、装备卡等等,游戏开始后无法终止,30秒内没有抽卡,将视作玩家自动放弃抽卡资格。】 谢禾看了看眼前突然冒出的诸多卡片,随手点了一张,卡片掉落在指尖时,他的表情奇异地变了变。 【恭喜您抽中:R级卡-饭卡】 【用处:变出你想要的吃的。】 谢禾:“……” 游戏大厅里,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飞快敲击着键盘嘲笑道:[笑死了,这人是什么抽卡非酋吗?别人都抽中隐身卡、力大无穷卡……这人的手气也太差了吧,抽了张饭卡能干嘛?是想把自己变成肉丁给恶鬼塞牙缝吗?] [??饭卡,真的有这种卡片存在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给楼上解释一下。系统发卡片是给玩家提供便利的,上万张卡片里面只有七张R级废卡,他能在上万张SSR卡片里把仅有的几张R卡抽出来也是不容易,相当于在一盒子白球里摸到黑球了!] [后悔选这个游戏本了,这把新人太多,玩家太菜了没意思,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全军覆没。] 谢禾却拿着饭卡,语调懒散,眼尾微挑:“也不是不能用。” 收起饭卡后,谢禾感觉身体忽地一沉,恍从一个封闭的薄膜里被抽离出来,而后拥有了实质。 “哈……!”他没忍住蓦然躬了一下腰,是胃部突然刺痛了一下。 刚才和系统对话的时候对外界一点感知都没有,现在应该是五感回笼了,能感觉到周围漆黑而冷。 谢禾随意捂了一下衣服,钻风的衣服里面空空荡荡的,指骨抵在胃部,背后的骨节也一节一节顶起来,感觉像是见了鬼一样,特别饿,特别饿。 饿得胃里泛起胃酸,像是被阵阵针扎一般发疼,漂亮的指骨狠命地朝里按了好几下,他才勉强直起些身子,看了看四周。 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密闭、逼仄的四方盒子里,盒底还在不住摇晃,应当就是吊在空中的盲盒。盒子里黑漆漆的,只能感觉到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看不见外面,但按照游戏规则,房间里将吊着一个、一个独立的盲盒,所有玩家都被关在不同的盲盒里,像是展示物一般,等待恶鬼的抽取。 周围很吵,还布满许多嘈杂的声音,一切都是阴森而未知的,空气间像是开了低温空调一般冷得瘆人。 那些盲盒里面的玩家都在崩溃大叫着,奋力拍打着盲盒暴动起来:“放我出去!别他妈跟老子开这种玩笑!!”“啊啊啊这里面有血靠!”“谁?谁在拍我肩膀!滚出来!” 谁的声音已经被吓成了颤音,轻飘飘的哆哆嗦嗦道,“……这盒子里没人吧。”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谢禾摸了摸盒子的内壁寻找线索,但他探索了一圈也没发现出口的存在,连盒子的顶部也被封死,染了他满手的黏液。 指尖过处是冰凉而湿滑的触感,仿佛是张刚剥下来的鲜活的人皮,甚至能感受出皮肤的肌理纹路,和会呼吸翕张的毛孔。 黏稠的水声淬着,下一秒就要吃人的感觉。 盲盒外传出倒计时的钟声。 滴答、滴答—— 秒钟还在继续走动着,时间彷若被无限拉长。 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怪物就要靠近了。 滴答、滴答—— 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玩家们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脊背发凉,说话声也越来越小,只留漆黑的眼珠子在黑暗中咕噜噜地睁着。 倒计时的钟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盲盒像是有生命一般,发出低弱而期待的粗重呼吸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未知的恐惧悬在所有人的心底。倒计时的尽头……会是什么?!当钟声结束,他们会面临什么? 所有人都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心底打颤,神经紧绷,浑身痉挛发抖大气不敢出,甚至腿脚都发软了,连盲盒的内壁也不敢靠近。 弹幕也战战兢兢道:[!!!好瘆人!] [救命,弹幕怎么突然变少了?怕zzzzz] [啊啊啊啊啊好紧张,感觉阴森森的,忍不住捂着眼睛看。] 指针走动的声响中,谢禾按着饿得阵阵抽疼的胃,随意坐下身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黑暗的前方,心里却升起些莫名的期待。 他捣了几下饿得不行的胃部,捏捏饭卡,对着它做了个噤声手势,压低声音,笑,“亲爱的小饭卡,来桶泡面吧。” 他眼尾轻挑,像是真的能和饭卡对话似的,一本正经的语气,完全不顾饭卡只是一张死气沉沉的死物,黑暗的箱子中,有种诡异的感觉。 指针突然清脆地“咯哒”一声,冒出整点报时鸽子嘶哑的惨叫声。 倒计时,结束了。 四周的温度极低,带着刺骨钻心的森冷。空气间也染上了一股浓烈的血腥腐烂味,像是有什么阴森森的东西已然靠近。 盲盒内壁上的喘息声戛然而止,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玩家们腿脚麻痹着连动也不敢动了,徒留发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恐惧地睁着,额间也布着涔涔冷汗。 要来了是吗?会是……什么东西?!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心里的弦在这一刻抵达某个最高临界点,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轰然静止。 死寂的黑暗里。 却传来了吃泡面的“呼呼”声。 谢禾在自己的盲盒里,捧着泡面吃得正香,蒸腾的热气一点点熏起来。漆黑的睫羽上也染了一些细碎的水雾。 [????????] [不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居然在悠哉悠哉吃泡面?天秀!!] [卧槽?这新人什么心理素质?] [好帅的小哥哥…想舔掉他睫毛上blingbling的小水珠。] “哒、哒。”未知的黑暗中,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语调不低不重:“主人,时间到了。请您开始抽盲盒吧。” 那声音极哑,像是没了喉咙,在用气管发声一般。 抽盲盒?! 玩家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 规则上说。每天晚上,一个恶鬼都会来抽走一个盲盒娃娃。他只想抽中最漂亮的隐藏盲盒,如果抽错,他就会将错误的娃娃吃掉。 抽盲盒。 然后,抽错……就会被恶鬼吃掉? 最漂亮的隐藏盲盒……谁知道什么才是最漂亮的隐藏盲盒啊! 晚间的气温迅速降低,逼仄的空间里渗了些其他玩家努力忍住不发出声音、但却不住地牙齿打颤的细响。 “咯…咯咯……” 别抽我,别抽我…… 似乎是对玩家们的害怕很是满意。 死寂里,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道细细的尖笑声。 笑声里夹杂着兴奋,阴森又渗人。 就像是锐利的匕首般,直刺耳膜。 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氛围压迫着众人。 玩家们纷纷胆战心惊地捂住耳朵,蜷在盒子里瑟瑟发抖着,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瑟瑟地滑下来,不敢动手去擦。心脏也惊得咚咚直跳,就快要撞破胸腔! 唯独有个盲盒里正在…… 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少年懒懒散散地席地坐在盲盒里,自顾自地吃着泡面,他已经吃了好一会了,就像是刚刚熬完夜的人在趁热享受宵夜一般。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下带着些阴郁的黑眼圈,将眼尾的漂亮浅痣也容在里面。 他随意地捂了捂腹部的衣服,那种锐利的饿的感觉终于退散了些。 瘆人的笑声停顿了几秒,化成一道尖利的嗓音:“管家,我要那个挂得最高的盲盒!” 话音刚落,谢禾的视线陡然明亮起来。 他抬头,就见自己的盲盒兀自发出炫白的亮光,一瞬间跟开了曝光灯一般,亮得扎人眼球! 谢禾咬着泡面勺,眯了眯眼睛:“……” 原来那个挂得最高的盲盒,是他的。 [噗,这新人来得正巧。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哈哈哈笑死我了,吃泡面装x不是还挺能耐的?没玩过游戏还装x,被抽中,活该!] [坐等看新人怎么死,嘻嘻。] 盲盒外传出吱呀作响的声音。 谢禾咬着泡面勺,紧盯着声音的方向想,那或许是谁的脚正踩在老旧的梯子上,逐渐爬上来,就要拆他这个大盲盒了! 听这声音,它离自己的盲盒。 不出3m。 漆黑的鬼气蔓延进盲盒内,盲盒的亮光被削弱了不少,变得幽幽暗暗。 整只盲盒都在哀怨得摇晃颤抖着,发出低弱而飘忽的声音,阴森的气音在耳畔连绵不断,像是飘散的游魂,一遍遍回荡。 “吱呀、吱呀——” 外面的东西还在不断攀爬着梯子。 谢禾捏着饭卡,漫不经心地要了罐旺仔牛奶。 他的皮肤苍白,漆黑的瞳仁里照不进光亮,藏着些厌世感。 距离。 1m。 谢禾找饭卡要了一包薯片吃起来。 [还在吃???他在想什么?] [不想看了,胆小如鼠的废物们和一个就知道吃的花瓶。] 0.5m。 烛火在盒上投出一个肥大的影子,庞然巨兽般的阴影将谢禾寸寸吞噬进去,带着沉闷的压抑感。 0.2m! 谢禾喉结滑动,刚好喝完最后一口旺仔牛奶。 他漫不经心倚上盲盒,左手随意地搭于膝盖,瘦长的指骨悠闲摇晃着空瘪的易拉罐。 另一手不慌不忙地捏了捏饭卡,语调疏懒,对它轻笑道:“小饭卡,再来50斤吃的吧。” 饭卡划过一道无声的亮弧。 盲盒外,怪异的吱呀声停了。 0m! 管家爬到了梯子的最高点。 蜡烛芯在寒风里颤颤巍巍,有把生锈的剪刀在火光下一点点张开,就要剪去盲盒顶端的丝带! “嘭、嘭…” 盲盒里倏地变出一堆五彩斑斓的零食。它们堆积在了盲盒里,整只盲盒都开始摇晃起来。 紧接着,盒身因载重过多,猛地向下沉了一截。 那只负荷过多的盲盒晃了晃,却在轰然间砸在地上,扬起一层刺鼻的飞灰。 稳稳地坐落在地。 成了挂得最低的盲盒。 顷刻间,它从最高变成最低。盒子外面的亮光也招摇地“刺啦”闪了两下,应声灭了! 灭了!!! 老管家站在梯子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盲盒无事坠地,目瞪口呆。 盲盒外,恶鬼呆若木鸡。 弹幕惊了:[!!!] [这他妈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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