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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渣男都是惯的

    水泊渊|古典架空|连载

    郑毅劈腿甩人的时候,放话是老死不相往来。乔义哲接到郑毅电话时着实有些堂皇。分手七个月,他的渣前度联系他只为了说一句,“你凯子睡了我男朋友”。人活一世,谁还没养过几个渣男呢?乔义哲很没出 渣男都是惯的全文免费阅读_渣男都是惯的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郑毅劈腿甩人的时候,放话是老死不相往来。 乔义哲接到郑毅电话时着实有些堂皇。 分手七个月,他的渣前度联系他只为了说一句,“你凯子睡了我男朋友”。 人活一世,谁还没养过几个渣男呢?乔义哲很没出息地养一个就养了七年。七年之中,郑毅劈腿无数,分手不出一个月,必定找个借口跟他复合。 可最近一次分手,渣男一走就走了个彻底。 郑毅是艺人,Gay的身份一直都没有曝光,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把乔义哲带进圈子的时候,大家都在心里替郑公子不值,琢磨以他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交往乔义哲这种相貌普通的角色。 也不是说乔义哲不好,乔义哲的性格是很好的,可他的相貌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跟郑毅的颜值差了好几个等级。 当初乔义哲能跟郑毅在一起,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因。 七年前他们两个都是新人,郑毅是刚出道的艺人,乔义哲是才干了半年的化妆师。郑毅在一部魔幻古装剧里演男四,乔义哲刚从化妆助理升级,负责给配角们化妆,两个人通过工作关系就熟悉了起来,戏还没结束,郑毅就把乔义哲追到了手里。 电视剧一播出,郑毅凭借一等的颜值,二等的演技一夜爆火,成了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工作接多了,工作中的诱惑也就多了,他越来越觉得一个小化妆师配不上他。 之后,就是两个人的第一次分手。 乔义哲其实也感受到了郑毅对他的不耐烦,可他当时还天真地以为郑毅只是处在每一对恋人都会经历的倦怠期,直到他故意让他捉奸在床,他才明白,郑毅是真的想分手。 郑毅这个人不喜欢用嘴说,大概是觉得说话太没效率,他只会用行动来表达。 他当时的想法就是,但凡乔义哲有点脸,就不会赖着不走。 乔义哲的确是走了。 被劈腿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他不可能不伤心,可那时他和郑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还没到撕心裂肺,非你不可的地步,伤心了大概一周,他的心情就慢慢平复了。 其实在交往中,乔义哲就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合适,虽然两个人都是二十岁,可郑毅在心智上明显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眼睛总是盯着光鲜亮丽的事物,乔义哲又过分平淡,相处久了,郑毅难免会觉得他无聊。 郑毅的缺点就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人毒舌,脾气又差,很少人能坚持跟他长期相处,之前跟他有过关系的人都觉得把他当床伴不错,一起谈恋爱就太自虐了,所以在乔义哲之前,都是别人甩他。 乔义哲的优点在于他的性格,他待人很容忍,说话做事永远顾及着别人的心情,跟他在一起会很有安全感。 郑毅也曾经很享受跟乔义哲的交往,直到他恋上了新人。 分手两个月,乔义哲接活进组,恰巧又遇上了郑毅。这回人家已经升级做了男主,化妆也用不上他了,气派完全不是他这种小民百姓能高攀得起的,所以乔义哲就刻意躲得远远的。 郑毅一开始还巴不得乔义哲离他远一点省得麻烦,可过了几天,他发现被他甩了的前任居然表现的像是从来也没有认识过他一样,他的心里才有点不是滋味。 郑毅第二次追乔义哲完全是憋着一口气,怎么你一个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小化妆师,也敢对我避之不及。 其实乔义哲不是刻意要做出对郑毅敬而远之的姿态,只是他怕麻烦,怕郑毅怀疑他还想复合,找机会套近乎,他其实是想澄清自己没有纠缠他的意思,结果弄得有些过犹不及,躲避到最后,却把郑毅躲成了上赶子。 郑毅追人的时候还挺有魅力的,相貌身材摆在那,乔义哲是个高级颜控,人又年轻,结果没出多久就又沦陷了。 郑毅没花什么功夫就把人追回来了,乔义哲也挺痛恨自己没骨气,可他一向是个温水一般的性情,心软之下就决定再给郑毅一次机会。 等郑毅把乔义哲吃干抹净,他才找回莫名失落的自信心,之后的几年,两个人又经历了三轮狗血的复合,甜蜜,平淡,劈腿,分手,再复合的死循环。 每一次郑毅和他的新任相处不下去,都会找个借口回头找乔义哲。乔义哲渐渐也麻木了,他已经不敢再对郑毅有所奢求,就只能把他当成一个外在条件很不错的床伴。 随着时间的推移,圈子里的知情人都改为替乔义哲不值,这傻孩子明明知道郑毅是个花心大萝卜,还几度三番地垃圾回收。 两人七年后的第五次分手,郑毅是真的下了决心,又或许是他劈腿后成为他新任的那个男人,收纳他的时间比较长,打破了他之前不出一个月必遭甩的悲惨记录。 郑毅和乔义哲之间无限纠缠的模式也断裂了,他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主动联系乔义哲。 乔义哲一开始还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之前一样,至多一个月,郑毅就会跑回来跟他复合。 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郑毅还是杳无音信,乔义哲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次的分手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自从他跟郑毅在一起,从没有单身过这么长时间,被抛弃的知觉渐渐不止是个知觉,而变成了事实。圈子里也时不时地传出郑毅和新任相亲相爱的传言,他才意识到他和郑毅可能真的要结束了。 乔义哲很想找回他第一次被甩时的迅速恢复能力,可他发现他对郑毅的感情已经不像他们最初在一起时那么不在意了。 七年的时间,他从来没喜欢过别的人,断断续续交往的只有郑毅一个。 七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揣在怀里都捂热了。 分手第四个月,乔义哲就知道自己有抑郁症的前兆,他推掉所有的工作整理心情,结果在家死宅的时间越长,他的状态也越糟糕。 自我封闭了一个月,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最严重的时候,他有超过半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先是吃什么都胃痛,紧跟着不是便秘就是拉肚子,脸上长痘,身体发虚,睡眠也成了问题,白天困倦不已,晚上辗转反侧,再之后,就觉得干什么都没意思,终于连下床都懒得下了。 乔义哲行尸走肉的那段时间,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早在他向家里宣布性取向的时候,他父母就跟他断绝了关系;七年间为了郑毅,他也把他的朋友都得罪光了。 从前他的朋友也好,兄弟也好,都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不要跟郑毅复合。 乔义哲也知道自己太懦弱了,总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郑毅能变得成熟一点,更懂得持久或付出一点,可结果却是,郑毅的确成熟了也专一了,可人家成熟和专一的对象换了一个人。 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这话真是没错。 乔义哲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豁达的人,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养了七年的渣男,被别人当做优质果实收割走了,他心里面怎么可能平衡。 分手亦是朋友这种事,在他们的圈子里不在少数,可郑毅急着表明态度,就连乔义哲身体心理完全跌倒低谷时给他发的信息,他也从来没有回过。 第四个月的末尾,乔义哲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前半生,二十七年,他什么都没有,家庭,朋友,事业,爱情……都是碰一碰就瘫倒的沙堆。 他甚至会时不时地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被世界抛弃了,能不能被拯救其实全靠运气。 到第五个月,乔义哲得救了,他患了急性阑尾炎,从家里被抬到医院。 手术之后,乔义哲在医院住了十天,为他主治的一声李立仁也是同道中人,他很奇怪为什么乔义哲很有礼貌很有分寸,住院了却连一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我朋友跟你一样,也是几个月前结束了一段恋情,在找合适的人交往。我知道我这样做不是特别符合规定,但是我真的觉得你们很合适。” 圈子里要靠相亲配对的,外在条件必定都很欠佳。乔义哲才勉强从一段碎成渣的感情中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出废墟,怎么能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 于是他对李医生的好心一直委婉地推辞,熬到出院的那一天,李立仁一路送他到门口,十分执着地递给他一张名片。 乔义哲一脸尴尬地微笑,实在不想出手接名片。 李立仁又试探性地往他跟前送了一次,“我朋友年纪不小了,很想找一个人稳定下来,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我真的觉得你可以跟他试一试。”

    377 人在读10-17 21:20

  • 快穿之小日子

    岚初|古典架空|连载

    【滴滴滴……捕捉到优秀灵魂体。】【闲置系统检测中……886号助手系统已成功启动。】【请宿主选择是否同意绑定系统,倒计时3秒钟开始,3,2,1……】【未收到宿主回复,默认宿主选择同意。】 快穿之小日子全文免费阅读_快穿之小日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滴滴滴……捕捉到优秀灵魂体。】 【闲置系统检测中……886号助手系统已成功启动。】 【请宿主选择是否同意绑定系统,倒计时3秒钟开始,3,2,1……】 【未收到宿主回复,默认宿主选择同意。】 【886号助手系统已成功绑定!】 机械的电子音唤醒了叶清迟钝的思维,她猛地睁开眼睛,记忆有些许的混乱。 她还记得,那辆夜色里冲自己疾驰而来的黑色跑车,紧接着,自己便在一阵剧痛后失去了意识,本以为这次一定是在劫难逃,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视线向四周望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中,仿佛踏着云雾,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周围一片空茫,唯独正前方,隐约矗立着一座岛屿,在烟气缭绕里影影绰绰。 饶是叶清平日里自诩淡定,脑海里也不禁闪过各种奇异的念头,而刚才那道唤醒自己的电子音里叙述的内容,此时竟也很清晰地浮上心头。 她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居然被那个所谓的助手系统不讲武德地绑定了!可是除了知道886这个编号,叶清对眼下一切仍然毫无头绪。 “系统?886?”她轻声默念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是自己突然不受控制地在云雾中向前穿梭起来,不过瞬息,那本来模糊的岛屿便越来越近,直至在叶清面前显现出全貌。 这是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庞然大物,上面盘踞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圆形城堡,充满着科幻和神秘的气息,城堡那泛着冷光的金属大门上方,镌刻着五个醒目的大字——时空管理局。 叶清继续身不由己地向这座城堡飘近,还没等她把城堡全方位看清楚,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她的意识一度模糊,等再次清醒时,已经置身于一条长长的走廊里。 这走廊两侧的墙壁似乎是由某种银色金属铸成,光可照人,空无一物,左右都望不尽尽头,唯有一扇天蓝色的、挂着886号牌子的大门,静静屹立在她面前,仿佛等待来客的开启。 【请宿主进入时空管理局886号宿舍。】 一直沉默的系统终于又发出了提示音,叶清虽然被这接二连三的的异常事件弄得有些恍惚,却还是下意识地有了一些猜测。 不管这系统和这个地方是什么目的,除了先照做,目前她也没有打破僵局的办法。 她整理好心情,一把推开这扇玻璃质地的门,没有任何阻碍,门立刻被打开,另一番天地出现在视野里。 从门外向里望去,正对着门的空间像是普通人家的一个客厅,摆放着干净整洁的沙发和茶几,除了装修风格带着与城堡外观如出一辙的未来气息,并没有异样。 叶清慢慢向里走去,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进入这间房子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像之前那样漂浮着,而是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搞不清楚原因,这个疑问只能暂且搁在心里。 白色的茶几上纤尘不染,泛着微光,上面放着一本小册子,第一页写着“时空管理局员工须知”几个字。 时空管理局,这已经是叶清第二次看到这几个字了。她现在遭遇的这一切,估计便是拜这个组织所赐了。 她拿起册子,坐到了沙发上,别说,这沙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看起来板板正正,实际上却十分柔软舒适。 手册并不长,叶清很快就看完了,一直踩在半空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叶清从这本册子里,得知了这里究竟是哪里,而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答案。 简而言之,这里是时空管理局所在地,时空管理局是宇宙深处维持各个时空正常运行的特殊组织。而她因为灵魂资质太过优秀,不幸身亡后,在一众阿飘中脱颖而出,被时空管理局捕捉到,近似无赖地绑定成功,成为了时空管理局中的一名底层员工。 这间门牌号为886号的套房正是她的员工宿舍,按照她现在的权限,在时空管理局中只能待在宿舍这一百平米的地方,这间宿舍目前还只是初始的样板房,叶清以后可以给它升级。 那时空管理局的员工需要做什么呢?按照叶清的理解,她的工作主要是做监察。 时空管理局连通着无数的世界,而这些世界中,常常会出现一些异常状况,比如人们耳熟能详的穿越与重生,还有那些莫名出现的金手指,其实都是正常运行世界里的bug。 时空管理局感应到这些bug后,就会派遣员工到该世界里,做监察的工作,所谓监察,并不是直接抹杀一切异样,而只是预防这些异常的人或事物对世界产生难以挽回的危害,比如某些金手指本身就充满邪恶的力量,那叶清就有责任把这样的金手指回收或者销毁,还有些人利用自己的异常能力无所顾忌地伤害别人,这也属于叶清管制的范围内。 除了解决上述的事情,时空管理局并不对叶清做其他的要求,叶清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地生活,而每成功监察过一个世界,她就能获得时空管理局奖励的积分,这个积分大约就等同于工资。 她绑定的系统里有时空管理局的商城,叶清可以用积分在里面买到任何东西,除了积分之外,时空管理局还有另外一种更加高级的通用货币,那就是功德点。 每进入一个世界,除了固定的积分,叶清可以通过做好事积累功德点,这些功德点大约就相当于加班的奖金一样。 总而言之,时空管理局的规定并不算严苛,叶清放下心来,从舒适的沙发中站起身来,先把这间房子参观一遍。 整个屋子还是挺宽敞的,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书房的结构,每个房间都很大。 只是无论是书房还是厨房此时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书,也没有任何吃的,想要获取这些东西,叶清需要去系统商城里买,她躺在大床上按照员工手册在脑海中召唤系统。 886号助手系统并无太多的智能,远不如小说江湖里流传的那样聪明自带读心术,只有一个辅助面板静静浮现在叶清的脑海里,最上方显示着叶清的个人信息。 “ 姓名:叶清 编号:886号 积分:0 功德点:21111” 叶清对自己积分为0毫不意外,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两万多的功德点,也不知道功德点是怎么计算的? 作为社会主义教育下的三好党员,叶清平时虽也是助人为乐、积极向上的性格,可自认也没做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和救人性命的大事,怎么就有这么多功德点呢?难道功德点的计量单位比较大? 眼下也不知道问谁,这个问题只能继续堆在心里。 面板的积分一栏上有一个小加号,叶清点上去才发现功德点是可以兑换成积分的,兑换比例是1:100,功德点果然比积分更加珍贵。 个人面板下方就是系统商城,进入之后叶清诧异里面卖的东西着实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除了吃穿住行这些常见的物品,还有一个金手指库,有些是时空管理局的员工之前在任务世界回收的,已经经过改造,绝对没有任何邪恶力量和副作用,还有些是时空管理局出产的。 系统商城里的东西都可以用积分和功德兑换,只不过能使用积分兑换的金手指往往都是需要学习的书籍,一些常用物资还有一次性或者限于在一个世界内使用的技能,那些在所有世界都能使用的金手指和一些特殊物品就只能用功德点兑换,种田流读者叶清十分心水的一个可种植、可升级还可以带到各个世界的空间农场,售价竟然要十万功德,让叶清不禁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商城的东西实在太多,叶清才看了几十页,忽然收到系统消息,她来任务了! 叶清:…… 这时空管理局的效率也太高,入职一个多小时的新员工竟然就要被迫上岗,连个新人培训都没有的吗? 失去意识之前,叶清无力地吐槽了一句。

    138 人在读06-11 14:21

  • 一簪雪

    荔枝很甜|古典架空|连载

    《一簪雪》楔子九月,正是暮秋。已过宵禁,东直门大街笼罩在薄凉的雨夜里,却不如往常那般死寂,一阵混浊踏踏的脚步声在夜里荡开,一行腰佩大刀的锦衣卫纷至沓来,在街头巷尾四处搜寻,晃得佩刀噹噹作响。 一簪雪全文免费阅读_一簪雪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簪雪》楔子 九月,正是暮秋。 已过宵禁,东直门大街笼罩在薄凉的雨夜里,却不如往常那般死寂,一阵混浊踏踏的脚步声在夜里荡开,一行腰佩大刀的锦衣卫纷至沓来,在街头巷尾四处搜寻,晃得佩刀噹噹作响。 沉沉暮色中,只有零星几间酒舍还熬着灯。 有人将脑袋从凉意漫开的窗外挪了回来,打了个酒嗝,嘘声说:“出事了?又抓什么人?” 正此时,只听“吱呀”一声,一人猫着腰从后门溜回来,也是酒舍的常客,他要了坛酒,拍了拍衣袖上的雨珠,嗤声道:“还能是什么事儿?霍家又遭刺客了呗,瞧,今夜巡守的步军都将城门围了。” 话音落地,四方便传来众人失落的声音。 嘁,霍家遇刺算什么稀罕事?自打宣平侯府那位庶子掌了镇抚使一职后,不知手头折损了多少人命,手里血债多了,讨债的就也多了,一月里不遭几回刺客那才反常。 不过平日也没今夜这样大的动静,一旁有人顺嘴道:“想来今日这刺客本事不小哩。” 适才溜进来的人咽下酒,说:“还是个女刺客,我来时瞧那些人逮着姑娘盘问呢。” 提起姑娘,不免让人想起另一桩近日来津津乐道的谈资,于是话题陡然一转:“你们可听说了承愿寺一事?那个姬家长女……可有人见过?” 众人纷纷摇头,若非近日流言,恐怕都无人知晓京师还有这样一位敢与霍显私会的女子。 “据说姬家长女身子骨薄弱,久居承愿寺养病,鲜少露面,也怪不得此前没怎么听说过。” “什么养病,身子骨薄弱还能做出与人在寺里私会这等事?我看是借口,毕竟承愿寺清静,方便么。” “姬大人一身清正,没想到其女竟与那姓霍的苟且,真是……家门不幸啊!” …… …… 几人说话间,一辆马车正从酒舍窗前疾驰而过,一路驶向东芜大街。 姬府门前,马车厢门推开,少女撑伞而下。伞沿微微抬高,露出张素净的小脸,她模样生得清丽,仿佛一朵即将破碎的雪花,风一吹便会散开,化成冬夜里的一场细雨,干净透彻,不染尘埃,连眉间都是涉世未深的怯懦不安。 任谁都能将其揉碎一样。 她朝檐下的老仆妇走去,弱声道:“万嬷嬷。” 老仆妇板着脸,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大小姐,随老奴来吧。” - 今夜注定是很不太平。 外头锦衣卫正挨家挨户搜查,动静大得整个京都似都抖了三抖,与此同时,姬府里头也并不安宁,只听书房里“砰”地一声,杯盏碎落。 “跪下。”男人声音浑厚,不怒自威,他厉声道:“你与霍显,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姬玉瑶解释,紧接就传来女人的怒骂声:“灾星、果真是个灾星!”、“你父亲半生清誉,都毁在你手里!”、“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会有你这种不孝女……”,云云如此,听得人心头直跳。 姬玉瑶静静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像是早听习惯了这些剜心窝子的话。 习惯,她自然是习惯的。 她出生时被算出个十分晦气的命格,因此府里众人总是有意疏远她,就连嫡亲生母都不待见她,乃至厌恶她,无论发生怎样糟糕的事,只要她在,过错永远都会归咎于她。 不管她怎么解释。 仿佛她的存在,就是天大的错。 而每每这时,父亲是不会为她说话的,他要么沉默地看着,要么不看,后宅这些琐事永远不值得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不过今日终究是有些不同,毕竟她惹出的这事儿属实有点离谱。 过了许久,打骂声渐熄,屋门被推开。 姬玉瑶扶着门柱向前踉跄一步,脸上横着两道泛红的指痕,手心被杯盏碎片划破,渗出了血,模样十分狼狈。 角落的绿衣丫鬟忙迎上来,低呼道:“小姐,夫人……她打您了?” 姬玉瑶垂眸看了眼手心被划破的纹路,眼眶泛红,却依旧冷静地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碍事,你去管家那儿拿些药来。” 丫鬟忙应了是。 待丫鬟走后,姬玉瑶迅速整理好情绪,只身回往自己的屋子,直到离主院愈来愈远,看不到半个人影时她才蓦然顿步,疾步朝角门走去。 这条路无人掌灯,愈往深处愈黑,姬玉瑶心头发慌,忍着伤口疼痛小跑起来,直奔角门外停放的马车,望向空荡荡的车厢时她忽地一怔: 人呢…… 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想来是锦衣卫搜查至此,她眉头一蹙,不敢久留,只将车厢里一截带血的布料藏进衣袖,沿着原路匆匆而返。 姬玉瑶走得比来时更快,但小径也比来时更昏暗了。 雨水积地,微弱的月光投射而下,照出四周即将凋零的树叶,风吹即晃,格外瘆人。 忽然,积水里映出一道多余的影子,只听脚步声顿住,不及回头,棍棒声就“砰”地落下,她只觉后脑勺一疼,顷刻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手脚也动弹不得,她正被人拖拽着穿过树群,随后重重丢在泥地上。 “快、把人丢进湖里!” 姬玉瑶听见有人这样说,这声音很是耳熟,只是在雨夜里不甚明显,有些难以辨认。 然不待她深想,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只听“哗啦”一声,湖水掀起一阵水花,她整个人被淹没在薄凉的湖泊里。 她本能挣扎起来,可挣扎的动作逐渐缓慢。 濒死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头顶的幽光也愈发微弱,仿佛一簇闪现的鬼火。 她感觉浑身冰冷,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彻底阖眼的前一瞬,她看到不远处惊起圈圈水花,似是有一道身影破浪而来,如天光乍现—— 有人抓住了她。

    237 人在读03-14 18:50

  • 当龙傲天穿成玛丽苏甜宠文男主

    夜凝紫|古典架空|连载

    第一章夜幕初临,皇帝的寝宫内烛火通明。轩辕傲天这时候正坐在罗汉床上翻阅着白天没来得及批阅的奏折。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天,一切事物还都在熟悉中。五天之前的早上,他一觉醒来就在一个富 当龙傲天穿成玛丽苏甜宠文男主全文免费阅读_当龙傲天穿成玛丽苏甜宠文男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夜幕初临,皇帝的寝宫内烛火通明。 轩辕傲天这时候正坐在罗汉床上翻阅着白天没来得及批阅的奏折。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天,一切事物还都在熟悉中。 五天之前的早上,他一觉醒来就在一个富丽堂皇又古色古香的卧室里,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叫【甜宠文男主系统】的东西。 系统001号告诉他,他的任务是扮演好这本甜宠宫斗文的头号男主角,大越国的皇帝轩辕傲天,并且要好好的按照本书的既定剧情走,拼命宠爱本书女主,让她在众多后宫妃嫔中脱颖而出,让甜宠文读者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 对于此,轩辕傲天只问了一句:【老子现在有多少嫔妃?】 系统001:【不算接下来剧情要进行选秀之后入宫的女主和女配们,后宫现在的妃子也有二三十位,就算是在书里有名、有姓、有戏份的也总有七八位不止了。】 瞬间入戏的轩辕傲天:【行了,不用说了,朕几时可以翻牌子?】 系统001:【…………】这届宿主哪里不对? 系统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继续给宿主科普一下不按照规矩办事,不好好完成系统任务的可怕后果—— 轩辕傲天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甜腻的嗓音:“皇上,您醒了,是时候要上朝了,臣妾伺候您更衣?” 床边黄色的帐幔被一只雪白如玉的芊芊素手缓缓拉开,映入眼帘的女人眉眼弯弯巧笑盼兮,身上也只穿了最简单的一件亵衣,半敞开的领口处还可以看到里面艳色的肚兜以及……饱满的身材…… “窝艹……”轩辕傲天一阵激动,差点都有了反应。 轩辕傲天:【快说说,这是朕的哪个妃子?】 系统001虽然不太情愿,可提供关键的穿越剧情和人物信息也是它的职责:【这是长乐宫的惠妃,苏凝欢。曾经大越国的第一舞姬。】 轩辕傲天:【你刚才说我穿越的是一本女性向甜宠宫斗文?】 系统001:【是这样的宿主,全书的剧情已经在系统中提供了,请宿主尽快熟读。】 轩辕傲天心思早就飘了:【这书里的女配都是这么好看的吗?】 系统001强忍着想吐槽的情绪:【按照网络小说的标配,女主自然是国色天香,女配也各有所长。宿主按照剧情,女主角慕容凌将在一个月后的选秀中被你一眼相中,开启之后甜宠升级的后宫之路,所以你今天的任务是——】 美人在侧,轩辕傲天要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压根也听不进去系统的这些废话了,他一把就将身边的苏凝欢给拽到了怀里,“爱妃,朕今天不想上朝了……” ******** 轩辕傲天就这样根本无视了系统的存在,在后宫里过了几天没羞没躁的放浪生活。 什么惠妃、敬妃、宁妃、什么昭仪、才人、美人…… 反正他就算能看得到系统提供的剧情也不知道这些女人都长啥样,也就和盲选抽奖一样的,在每天晚上挑着不同妃嫔名字的牌子选来侍寝。 要不是边上敬事房的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说这不和规矩,他其实很想把所有牌子都翻了,让那些嫔妃一起站在自己寝宫前,让他挨个看真人选的。 现在是他穿越第五天的晚上,按照他穿越的时间正是六月初一,惯例是皇帝要和皇后在一起的日子。 此刻,他看着折子,身边正宫皇后赵婉瑜端来一碗刚冰镇得差不多的甜品,放在他手边,“皇上,晚上您多吃了些油腻的食物,臣妾亲手炖了碗银耳莲子羹,是最解腻的。” 轩辕傲天对这些饭后甜品并不感兴趣,不过面对着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皇后,还是多少给了点面子,“皇后,辛苦了。以后这些小事,你吩咐御膳房的人去做就行了。”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小口,却因为那甜腻的味道不得不作罢。 皇后看出了轩辕傲天的不自在,心情也越发忐忑:“皇上不喜欢的话,臣妾让人给您换些冰镇的瓜果上来?” 赵婉瑜是轩辕傲天还是郡王世子时候娶的世子妃,自幼定亲的青梅竹马,到现在也快三十岁了,在古代的后宫里,差不多可以算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了,自然是比不过后宫那群年轻会来事的小妖精。 她和皇帝的话题也是一日少过一日,不到初一十五或者是年节的大日子,也几乎见不上面。 为了唤回夫君的心,她难得放下皇后身段亲自给他做点心吃,可对方好像压根不领情的样子。 “不用,你坐。”轩辕傲天也看不进去什么奏折了,干脆都丢到一边,拉着皇后坐到自己身边。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在家里可以看到老婆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将所有的心力都奉献给自己和这个家的贤惠样子,不可能不欣慰。 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一国之君,还要劳烦正宫老婆去忙这些琐事,岂不是显得他这个皇帝很没有男人味? “皇后,你也累了一晚上了,方才晚膳时候,你就光顾着服侍朕,自己也没顾着吃上几口。”他招招手,喊来身边服侍的大内总管太监,“皇后娘娘饿了,让御膳房去弄些点心来,尽量精致可口些,别太油腻了,娘娘不喜欢。” “皇上!这不合规矩。”皇后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上一次他们能同桌吃饭,有说有笑的时候,怕也是十多年前,还在郡王府新婚的日子,可进了宫之后,这样那样的规矩压下来,她也只能收起那些小女人的心思,学着如何成为一个端庄贤淑的皇后。 何况,这大晚上的让御膳房给自己准备吃的,传出去外人怕是会说这个皇后懒惰贪吃。 “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这是朕的后宫,朕就是规矩,再说了,朕的皇后想吃口宵夜怎么了?御膳房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朕要他们何用?” “皇上您……”就算是新婚那会儿,她也是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这是郡王府的世子,要好生伺候,不可任性怠慢,轩辕傲天那时候虽然对她不错,可也从小当惯了大少爷,哪会有替人着想,这样疼人的时候? 如今被皇帝这样偏宠着,赵婉瑜差点都要感动的落下泪来。 “不就是吃点东西,哭什么?”轩辕傲天也不管房间里还有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直接从赵婉瑜胸口扯了手帕出来帮她擦眼泪。 女人哭起来虽然烦人,可这美人喜极而泣的样子,却是赏心悦目的。 赵婉瑜就算是已经三十岁了,但属于她世家闺秀的气质却依然是在的,而且更多了点成熟女人的风韵,比起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也有不同的味道。 ********* 御膳房办事还是利落,既然是皇帝亲口的旨意,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做好了十几样的点心,冷热荤素搭配样样不缺,流水一般的送入了皇帝的寝宫…… 然而皇后还没来得及动筷子,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印月阁的静贵人小产了!” 轩辕傲天:“???她是谁?” 皇后&大内总管&传信的小太监:“…………”

    142 人在读02-07 09:40

  • 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逸烛|古典架空|连载

    大启永宣历二十五年,二月十六。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五更天的寒风一吹便有如刀子刮过,城西的尚书府里,众人却还是不得不早早地忙碌起来。祝子翎努力克制动手反抗的欲|望,由着皇家派来的喜娘给他绞面上妆 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全文免费阅读_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启永宣历二十五年,二月十六。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五更天的寒风一吹便有如刀子刮过,城西的尚书府里,众人却还是不得不早早地忙碌起来。 祝子翎努力克制动手反抗的欲|望,由着皇家派来的喜娘给他绞面上妆。 没错,今天正是他这个礼部尚书嫡长子,尚书府的大少爷成婚的日子。 然而作为一个男子,祝子翎却并不是娶妻的新郎官,而是要嫁人的那个。 喜娘也是头一次接到给男子开面的活,本有些担心会比平常麻烦许多,谁知真正上手后却是忍不住赞叹起来:“小郎的皮肤可真好,这汗毛几乎都看不见,倒不用婢子再费什么力了。” 等到祝子翎换上了喜服,梳好头发,喜娘等人更是一时间看直了眼。 少年俊秀异常,眉眼无瑕,肤如暖玉。十七八岁的好年纪,一行一止间都自有一股少年风流。 一身大红织金的喜服,衬得人越发明艳俊俏、眼眸清透。如瀑般的黑发则被镶金玉冠束起,映着鲜亮的大红衣裳,更显好看挺拔。 可惜,这样难得的俊俏郎君,却不仅要如女子般嫁人,嫁的还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厉王。 喜娘回过神来,越是惊艳便越是忍不住叹惋。 世人皆知厉王暴戾嗜杀,是个必须得敬而远之的天煞孤星。 这位不仅在战胜后仍虐杀数万俘虏,还曾在朝堂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残杀大臣,更是克母克妻,不仅害得先皇后难产而亡,后来接连定下过三个未婚妻,竟是都来不及完婚便将那几个名门贵女不是克死就是克疯。 从此再无人敢跟厉王结亲。 如今厉王都已二十有一,仍未曾有过半个妻妾。只因其凶名在外,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十几天前,皇上竟是一旨赐婚,将礼部尚书的嫡长子赐给了厉王作男妃,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虽说圣旨中说钦天监批命,厉王其实是克女子,娶男妻便不会出事,可大部分人都并不相信,只觉得这被钦点成了厉王妃的祝子翎恐怕是命不久矣,着实倒霉。 时至今日,厉王府中也一直时不时就会送出来几具尸体,从不遮掩。厉王本人更是喜怒无常,无所顾忌,连皇上的话都并不听。动辄杀人,令人胆寒。 这水灵灵的祝府大少爷,一旦嫁给厉王,显然就如同进了火坑一般,从此前途黯淡。哪怕不被克死,也说不准哪天就要成了厉王的剑下亡魂。 也不知那祝尚书怎么舍得? 喜娘见祝子翎姿容俊逸,神情却露出几分困苦,越发心下唏嘘。 果然,即便亲王妃乃是超一品,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但男子困于后宅,嫁的还是残暴凶煞的厉王,又有谁会愿意呢? 终究是皇命难违罢了。 喜娘轻叹一声,但很快就收敛神色,不敢在这皇家大喜的日子里透出一丝扫兴的意思。不过要是祝子翎知道她在想什么,恐怕会给出一个让对方惊掉下巴的回答—— 他就很愿意啊! 祝子翎可不是在为了即将嫁给厉王苦恼,他愁的是今天四更天里便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比他往常饿醒的时候还要早,早饭也只能匆匆吃完,如今肚子里已经开始感觉有些空了。 但凡肚子不是饱的,祝子翎便极其没有安全感,忍不住问:“迎亲的人还得很长时间才能到吧?我饿了,能不能趁现在吃点东西?” 喜娘一怔,当即否决道:“不可,容易弄掉脸上的妆,再说要是把喜服沾上油污怎么办?” 祝子翎闻言顿时一脸失望,蹙眉的样子显得格外苦恼。 喜娘见状不由心中有些古怪,这祝府大少爷……怎么这时候还想着吃? 再说离早饭这才一个多时辰,这就饿了? 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应当不至于,但谁让祝子翎上辈子是饿死的呢? 作为一个再世重生之人,祝子翎之前在这大启朝活了二十多年便意外身死,不想死后却没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而是去到了千年后的世界。 这本该是一大幸事,然而没多久那个世界突然陷入了绝望的末世。 人会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都还不是问题。未来各种惊人的火器足以抵御丧尸,而且还有许多人拥有了异能。 祝子翎就有精神和治疗的双系异能,面对丧尸也足以自保。 关键的问题是末世的环境让食物开始变得极度匮乏,植物大片枯死,存粮告罄,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人刨得一干二净。 没有食物,任你再厉害也只能等死。 末世后来的几年里,祝子翎每日都饿得头晕目眩,无数次以为自己昏睡过去就不会再醒来,却因为异能特殊,愣是勉强撑过了无数个饥肠辘辘的日夜。 每次在梦中大快朵颐,却还是会被腹中空鸣唤醒,睁眼看见末世贫瘠荒芜、死气沉沉的景象。 祝子翎本以为这回也是一样,未曾想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竟是前世尚还年少时的情景。 他直接毫无顾忌地接连大吃了两天,差点把自己撑死,这才终于敢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从末世回来了。 只不过虽然回到了安稳太平的大启朝,但末世的绝望经历到底已经印在了祝子翎的灵魂上,让他对吃有了极大的执念。 因此即便被喜娘拒绝了,祝子翎仍坚持道:“可要是不吃东西,我等会儿饿得没法拜堂成亲了怎么办?” 这几天他可都是从早吃到晚,几乎没有一会儿停下的,今天为了这桩婚事已经很是克制自己的食欲了。 祝子翎也拿不准要是真饿得厉害了,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忍不住中途爬出轿子,或者拜堂拜到一半跑出去找吃的。 喜娘听到这话越发奇怪,哪有人因为饿这么一会儿就不能拜堂成亲的? 却见那祝府的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出去请示后竟还真给祝子翎端来了许多方便吃也不怎么带油的点心。 祝子翎见到吃的便是眼睛一亮,不等喜娘阻拦,已经往嘴里塞了一个。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铜钱大小的梅花酥入了口,祝子翎方才眉间的烦恼却霎时间通通消散,浑身都洋溢起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原本风流俊逸的少年,此时看来却如同一个为了一串糖葫芦欢欣鼓舞的孩童。 喜娘看得怔了怔,即便之前涂的上好唇色立刻就毁了,一时间也竟是不忍再拦。 ……算了,这多少也能算是“断头饭”了,就让他吃个痛快吧。 喜娘眼看着祝子翎一口一个地接连吃着点心,虽然速度很快但却并不显得狼吞虎咽、粗鲁鄙俗,反倒颇为讨喜,越发心生怜意。 这时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在了京城大街上。 厉王容昭高坐马上,神情是一贯的阴鸷冷厉,不像是娶亲倒像是要去绑人。 虽然那张俊美出尘的脸着实能引动不少芳心,但一想到那是厉王,任谁也再生不起半点遐思。 大红喜服也没能给这人带来一丝暖意,反倒直让人想起对方杀人时血溅三尺的可怕场景,看着便不由白了脸,阵阵恐惧涌上心头。 堂堂皇子亲王大婚,本该是百姓最爱凑热闹的事,既能满足他们对皇家的好奇,还能捡到些铜板赏钱。 然而轮到厉王身上,人们却既不敢起哄也不敢靠近,只远远看着。厉王骑着马从眼前经过时,人们便纷纷躲避,害怕对方突然一个不顺心便要杀人。 那厉王骑的汗血宝马,迎亲队伍里镶着金玉宝石、华丽至极的轿子,还有这桩大启朝尚是头回出现,皇子娶男人当王妃的婚事,本应都是百姓绝好的议论话题,然而现场众人竟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本是热闹的大喜日子,可若不是还有吹拉弹唱的班子跟着在卖力演奏,恐怕谁都不敢相信这是在迎亲。 除了奏乐声和队伍行进的脚步声以外,几乎听不到半点其他的声音。迎亲队伍里的人也都没什么喜色,俱是脸色苍白。 就在这堪称诡异的气氛中,容昭来到了尚书府的大门前。 来时不像迎亲,到了尚书府竟也还是不像。 许是厉王太吓人,本该有的拦轿门和讨喜钱之类的事都无人敢做,厉王一到,尚书府这边便立刻把祝子翎带出来交给了他。 男子出嫁的礼仪规矩不像女子那么繁琐,不过尚书府干脆连上轿饭这些也省了,如同送瘟神似的,飞快地就把迎亲的队伍给送走了。 祝子翎盖着盖头,被人用一根红绸牵着便从房里出了府门,也看不见厉王容昭是什么样,只知那红绸大概是交到了对方手上,这便算是把他嫁出去了。接着便被引着上了轿子,转道去往厉王府。 有勉强大着胆子跟过来远远围观的百姓,见此都是一肚子的唏嘘感叹。等厉王带着人走远了,便再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这男王妃可真够倒霉的,看着尚书大人竟也不怎么心疼他。” “我打听过了,这个嫁给厉王的大少爷听说就是个绣花枕头,相貌还行,但读书一点不通,品行也不好,尚书大人本身就不喜欢。” “不喜欢那也是自己儿子啊,这么着急着把人送进厉王府那个火坑……” “唉,皇上下了旨,又能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厉王是不是真的不克男妻……” “厉王那个脸色,一看就是不想娶个男人的。这祝尚书的大公子嫁过去,我看活不了多长。” “话说回来,厉王这次大婚排场可是厉害了,聘礼就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还又翻了一番,足足二百五十六抬呢!就冲着这,我看尚书大人也未必不心疼那大公子。” “那厉王送的聘礼也很是不少呢,今日这喜轿更奢侈,难道你还觉得厉王是喜欢这男王妃了?” “厉王那当然不一样了,订了那么多次婚都没成,聘礼加起来也该有这么多了不是……” …… 被众人同情的祝子翎坐在轿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忐忑的心情。 确定轿子走得稳当了,他更是直接掀了盖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来自己之前趁机藏的一包点心,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因为只藏了一小包,怕吃完就没得吃了,祝子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口一个,而是细嚼慢咽,吃得十分珍惜。 谁知道因为没有凑热闹的人干扰,队伍在容昭的震慑下走得十分快,祝子翎还没吃完,竟然就落了轿。 祝子翎顿时一惊,眼看着马上就有人要来掀轿帘,赶紧把剩下几个梅花酥全塞进了嘴里,把油纸随手塞进坐垫底下,迅速给自己披上盖头。 等轿帘被掀开,祝子翎便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一边牵着红绸,被引着下了轿,一边还仗着盖头的遮挡,动作幅度十分细微地咀嚼起了嘴里的食物。 谁知走了两步,红绸那一端的人却突然停住没了动作。 “?” 祝子翎有些疑惑,但明智地也停下了步子,还趁机偷偷把嘴里的梅花酥咽了下去。 “……” 容昭眼看着自己这位即将进门的王妃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加上与之前一看就不太一样的盖头,不由眼睛微眯。 其他人倒没发现什么,见容昭突然顿住,顿时都有些惶恐无措,但又不敢询问提醒。 所幸容昭没有让他们僵持太久,只是盯着祝子翎看了片刻,便冷着脸转身继续走流程了。 接下来的拜堂没出什么问题,虽然容昭对叩拜鞠躬之事明显不怎么乐意,只稍稍欠了些身子便算完事,但也没人敢说什么,就跟尚书府那边一样,轻易便让容昭过了关,送瘟神似的急忙将两人送入洞房。 * 祝子翎刚在大红锦被上坐下,猝不及防间便被掀了盖头。 挑盖头的秤杆还放在桌上,容昭却是直接不耐地伸手掀了盖头扔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据说不会被他“克死”的男妻。 发现少年嘴边竟还沾着一点不知什么食物的碎屑,容昭神色越发莫测。 之前被指婚给他的人,哪个不是得到消息便哭天抢地惴惴不安,甚或装病装疯。这回这个看起来既不惧也不怨就算了,竟还有心情偷吃? 祝子翎只感觉眼前突然一亮,微微仰头,一张带着戾气但却慑人夺目的脸映入眼帘,看得他微微一怔。 祝子翎被赐婚给凶名在外的厉王后,所有人都觉得他必然每天胆战心惊,甚至以泪洗面。他那个尚书爹更是担心他会抗旨拒婚。 然而实际上,祝子翎其实根本是喜出望外!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位如今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四皇子容昭,其实才是未来坐拥天下的大启新帝。 祝子翎倒不是想要什么从龙之功,就是忍不住垂涎起了御膳…… 重生后他也没有别的念头,就想每天吃饱吃好,最好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而论食物种类和数量的丰富程度,还能有比富有四海的皇帝更有优势的么? 一顿饭就是上百道御膳,全国各地最好的食材都要进贡上来,几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随便从指甲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祝子翎吃个心满意足了。 就冲着这点,这个顶级饭票谁都不能跟他抢! 当然,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祝子翎竟还争着抢着想嫁给厉王,恐怕都只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祝子翎纯粹是为了吃,并不太关心厉王容昭这个人究竟是圆是扁。却没想到这个未来名声越发可怕的暴君,容貌竟是俊美至极,五官轮廓都堪称完美。 虽然浑身凌厉的气势和眉宇间的阴鸷戾气很有些吓人,但也吓不到祝子翎这个连满是死气的丧尸都近距离接触过的人。 就是这张脸还让祝子翎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但他记忆里,曾经偶尔参加宫宴时,并没有看清过新帝的长相。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容貌太过出色,以至于远远扫过一眼都能留下印象。 祝子翎不自觉流露出了一点赞赏之色,却不料一直盯着他的男人见状墨色眼瞳微凝,眸光一闪,突然弯腰靠近,像是要伸手去摸他的脸。 祝子翎顿时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好在及时克制住了,没有动手反击。只是不得不半仰在床上,用手肘撑住身体,看起来有些无助地仰起头。 祝子翎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谁知容昭眉梢微挑,竟越发欺身凑近,直接抓住了祝子翎细白的手腕,眨眼间便单膝跪上了床沿,倾身弯腰,几乎将他彻彻底底地压在了宽大柔软的床上。 两人黑发垂落,映在大红喜被上,仿佛交缠在了一起,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颇为暧昧。 男人凑得极近,只差寸许便要和他完全挨在一起,祝子翎不由地绷紧了身体,克制着想要攻击对方的本能。 容昭眼神幽深,视线扫过祝子翎用力抓紧了床被的手,在呼吸相闻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骨节纤长的手,捏起祝子翎的下巴,迫使他越发仰起头,露出了白皙脆弱的脖颈。 这让两人的呼吸越发的近了。 对方漆黑眼瞳中自己的模样清晰可见,祝子翎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头一回有些懵了。 等会儿!这……这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接吻的架势?! 这厉王不会是上来就想睡他吧? 可……可是他不是不行吗?! 在祝子翎的记忆里,上上辈子容昭即便登基为帝了也没选妃纳后。直到他死的那会儿,这位的后宫里都还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臣们天天劝他纳妃留嗣,这位不仅不听,还要发脾气训斥进谏的人,甚至有时候还会杀人。 这除了不行,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怎么轮到他这儿,厉王就变成连婚礼宴客都不去就想要办事了? 祝子翎难得有些惊讶,见容昭看着他神色莫测,又半天没有其他动作,不由抿了抿唇。 仿佛是被他的动作刺中,容昭突然用大拇指按住了祝子翎的唇角,几乎有些情|色地捻了捻。 “唔。” 容昭指腹有些练武留下的薄茧,动作还颇为用力,盯着祝子翎的眼神如同一眼能把人吸进去的深潭。 祝子翎微微吃痛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谁知话没说完,容昭突然又很快收回了手,接着便放开他重新直起了身,然后看也不看祝子翎,直接转身走了。 “……”祝子翎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好似被一阵风刮上的房门,只觉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嗯……这人应该不是想起来还有婚宴,怕勾起了火不好办才赶紧停下,准备等会儿再回来继续吧? 祝子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 也不知道对方刚才到底是想干嘛。 祝子翎蹙眉,伸手摸了摸被男人按得有些疼的唇角,却不料竟摸到了一点油渍,多半是他在轿子里偷吃梅花酥时沾上的…… 祝子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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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

    放开我能吃完|古典架空|连载

    嘈杂的雨声,混乱的脚步声,动物的哀鸣声,一片混乱之中,祁白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这里是哪里?急救室中医护人员短促的交谈声仿佛还在耳边,而他却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雨水浇在泥泞的土地上 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全文免费阅读_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嘈杂的雨声,混乱的脚步声,动物的哀鸣声,一片混乱之中,祁白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这里是哪里? 急救室中医护人员短促的交谈声仿佛还在耳边,而他却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雨水浇在泥泞的土地上,浑浊的水花挡住了祁白的视线。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动弹不得,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随即席卷而来,他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一道浅灰色的身影如利刃般闪过,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那身影堪堪停住脚步。 祁白抬头,就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狼眸。 那是一只长着独角的浅灰色巨狼。 即便此刻的它有些狼狈,但是祁白依旧被它的身姿所震撼。 巨狼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 祁白有些呆滞地看着身前的巨兽,一瞬间甚至忘记了疼痛。 这巨狼,该不是要吃了自己吧。 下一秒巨狼一爪子拍开了压在祁白身上的东西,祁白这才发现他是被压在了一颗连根拔起的大树之下。 巨狼向他发出低声咆哮,随即一口叼住了祁白的后颈皮,转过身,迅速地向前方飞掠。 祁白脑子还是懵的,他张了张口,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应景地大叫两声,却吃惊地听到从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娇娇弱弱的喵呜声。 什...什么...东西在叫? 巨狼的速度很快,但它的喘息声非常粗重,似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像它这样硬撑的动物还有许多,它们身后不知道有什么在追赶着,所有动物都拼了命地在雨中奔逃。 一只山羊的两条前腿深深地陷入了泥泞之中,而它身侧一只长着独角的狐狸悲鸣着不肯离开,仅仅是这几秒钟的耽搁,身后的泥石流就已经追了上来,瞬间将它们淹没。 泥石流! 祁白屏住了呼吸,他甚至没有时间来哀悼捕食者与被捕食者间的复杂情谊,因为在他能看见泥石流的时候,就足以表明他同样也处于危险之中。 巨大的喘息声从巨狼的喉咙深处传出,像是破碎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无比的沉重,而巨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连续地奔逃,没有食物,它撑不了太久了,更不用说它还叼着祁白,此时此刻,哪怕多一点重量,对巨狼来说都是致命的。 祁白也发现了这一点,巨狼的奔跑似乎只是一种向前的信念,它甚至已经没有意识去躲避一些低矮的障碍物。 突然,巨狼的前腿一软,一狼一人借着惯性,重重地摔了出去。 祁白眼前一片昏暗,好不容易爬起来,就看到巨狼一动不动,身后的泥石流已经近在咫尺。 “快跑!”祁白一边大喊,一边向巨狼奔去。 他们离前面的缓坡很近了,只要他们再跑几分钟,几秒钟,他们就都能活! 可是他的身体太小了,他没有办法拖动巨狼的身体,怎么办? 就在这时,祁白惊觉周围的环境正在逐渐地变矮,而他的身体在逐渐拉长。 这个变化在他到达巨狼面前已经全部完成,他短小的前肢变成了纤细的双臂,蜷缩的后肢变成了修长的双腿。 祁白紧紧抱住巨狼的身体,他双手之下的巨狼竟然十分的瘦弱。 地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拖拽痕迹,祁白拼尽全部力气将巨狼向左前方的缓坡拉去:“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到前面的缓坡,我们就得救了!” 或许是听到了祁白的声音,怀中的巨狼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它艰难地从祁白怀里挣扎出来。 祁白赶紧放手,让它自己站起来,不是祁白不想帮忙,只是他自己的状况也并不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脱力,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巨狼很快就恢复了行动,眼看泥石流将要冲刷过来,祁白奋力地向前跑去,引导着巨狼往缓坡上行进。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体力,在他手脚并用爬上缓坡之时,巨大的冲力卷席着他的腰,慌忙之间他只来得及抓住地上的杂草。 完蛋了,祁白心想,他要死在这里了,他没有力气爬上去了。 他的手紧紧扣在地面,但是掌下的泥土十分泥泞,随着雨水的冲刷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祁白睁大了眼睛,抬头便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紧紧咬着牙:“用力,慢慢爬上来……” 陌生的少年,让祁白重新燃起了希望。 祁白反握住少年的手臂,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将他也拽下来。 将脚使劲嵌入土地中,再借助淤泥的力量,一点点地向岸上挪动。 当祁白终于爬到岸上,两个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他们向前踉跄几步,就再也坚持不住,双双躺倒在地。 祁白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混着雨水没入土地。 不是祁白脆弱,而是像这样肆意地奔跑,也好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 自从他生病以来,他有多久没有走出过医院,多久没有离开过病房,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就这样离开那个世界好像也不错,他不用再经历疾病的折磨,家人也不需要再跟着痛苦了。 只是没想到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难道是他死的时候执念太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可惜自己有这样的际遇,却没有办法告知家人,希望父母和弟弟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尽快放下自己死亡的悲痛,开始新的生活。 祁白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掉,现在不是该庆幸也不是该悲伤的时候,失去过一次的人,或者说,经历过病痛的人,更懂得生命的珍惜,他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更坚强地生存下去! 山洞中。 一群兽人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们已经连续向北方奔逃了十几日,人数在逃亡中不断地减少又增加,此刻山洞里只剩下五十几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寻找到可以容纳下所有人的宽敞的山洞,可是所有人依旧是死气沉沉。 没有人与身边的陌生的同伴交流,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的这个时候还是否能够见到同样的人。 通过原身的记忆,祁白知道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一个叫兽人大陆的地方。 他现在是一个拥有兽形的兽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亚兽人。 在兽人大陆上,兽人的性别不再以男女划分,而是分为角兽人和亚兽人。 角兽人头顶长有独角,兽形巨大擅长战斗,之前救他的那个少年,就是一名狼形角兽人。 亚兽人没有独角,兽形很小不适合狩猎,但不论男女却都拥有着孕育幼崽的能力。 连绵的暴雨,让原身生活的土地发生了大洪水,而他也在大雨中和迁徙的部落走失,好在在逃难中,他遇到了同样落单的一群人。 洞外的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更衬托着洞内的寂静。 祁白听着雨水击打山林的声音,默默地蜷缩了自己的身体。 他还没有完全习惯自己的兽形,因此除了奔跑之外他习惯保持着人形。 此刻他白色的短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一双圆圆的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洞外。 祁白刚刚学着身边的兽人吃了一些野菜,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野菜,只是别人吃了,他才敢跟着吃,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充饥。 这些野菜并不能饱腹,祁白依旧饥肠辘辘,但是他没有外出觅食的打算。 所有人都是如此,与其外出寻找不一定会有的猎物,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在来之不易的山洞之中好好地睡上一觉。 只有积攒了足够的体力,明天才有力气继续奔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落单的兽人很难在野外生存,只有牢牢地跟紧这个临时组成的队伍,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至于饥饿,已经是这些天的常态,所有人都不敢停下来进食,哪怕他们已经把泥石流甩得很远了。 正在祁白熬着又一轮的腹鸣之时,一直安静的人群中,突然有两个身影幻作了人形站了起来。 祁白知道他们,他们是队伍中的老者,角兽人猴岩与亚兽人羊罗。 在逃难的日子中,如果没有他们为队伍指明方向,教导众人如何生存,恐怕死去的人会更多。 羊罗双手掩面然后垂放在胸前,十分虔诚地说道:“兽神降下大雨,惩罚了他贪婪的子民,但是兽神又是仁慈的,他指引我们来到这个山洞,为我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北方是世界的尽头,是兽神的栖息之地,我们不能继续向前,以免打扰了兽神的安眠。我们已经受到了兽神的庇佑,是时候停下无知的脚步了。” 说完他将一直垂在胸前的双手交叠,低低的吟诵道:“兽神庇佑。” 羊罗说话的声调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韵律,悠长而神秘。 祁白不自觉地就认真倾听了起来。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恢复成了人形,人们听不懂羊罗说的话,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不用再继续奔逃了,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他们跟随着羊罗的动作,双手交叠,齐声道:“兽神庇佑。” 祁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神灵,但此时的他同样无比真诚地在心中祈祷,感恩自己的新生。 众人吟诵完毕,就齐齐地看向为首的两人。 羊罗等众人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智慧的火种会在每一片兽人踏过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即便面临再多的苦难,我们兽人族也永远不会退缩。从现在起,我们将在这里生活下去,兽人们,准备开启属于我们的新的征程。” “没错!” “新的征程!”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此时,猴岩站了出来,他憨厚的长相有着天然的说服力:“所有亚兽人和幼崽到羊罗这里集合组成采集队,所有成年角兽人到我这里集合组成狩猎队。既然兽神指引着我们留在此处,我们作为兽神的子民永远都可以依靠自己生存下去。”

    5469 人在读03-05 01:43

  • 天宇开霁

    素光同|古典架空|连载

    昭宁二十四年,华瑶年满十七岁,父皇给她封了个官职,名为“凉州监军”。凉州地处西北,与京城相距千里,远在潼关之外,南邻江水,北接番邦,常被王公贵族称作苦寒之地。华瑶动身前往凉州的那一日,为她践行 天宇开霁全文免费阅读_天宇开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昭宁二十四年,华瑶年满十七岁,父皇给她封了个官职,名为“凉州监军”。 凉州地处西北,与京城相距千里,远在潼关之外,南邻江水,北接番邦,常被王公贵族称作苦寒之地。 华瑶动身前往凉州的那一日,为她践行的达官显贵寥寥无几,就连她的兄弟姐妹都未曾露面。 她只从太监的口中听见一句好话:“殿下,您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自有苍天保佑,福禄在身。” 华瑶回应道:“我此去凉州,定当谨遵祖训,事必躬亲,不叫父皇失望。” 太监不敢多言,便朝她深深一拜:“公主保重。” 天色尚早,霞光微露,车队仍在西行。 华瑶撩起车帘,回头向后望,只见宫阙巍峨,楼台高耸。澄澈的琉璃瓦、明净的白玉阶,都在一片浓光淡影之中,离她越来越远。 这是华瑶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京城。 但她并不害怕。 她把娘亲的一小捧骨灰装进了玉瓶,带在身边,如此一来,她也并非独自远行。哪怕这一路上尽是千山万水,她有母亲的陪伴,惶恐和胆怯的念头就少了很多。 * 从京城到凉州的官道长达三千多里,纵伸南北,横贯东西。 华瑶的队伍人强马壮。他们每日至少行进百里,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就走完了大半的路程,抵达了岱江的南岸。 南岸有一座县城,叫做“丰汤县”。 丰汤县的知县仅是一介七品芝麻官,从未与京城的皇子王孙打过交道。他听闻公主的踪迹,就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常服,打算亲自去驿馆迎接公主。 天色将近黄昏,知县带着一群官差穿过闹市街口,附近的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抑扬顿挫、格外洪亮。 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旁边立着一个馄饨铺子,店主弯腰往小灶膛里添柴。铜炉上架着一口热锅,白花花的骨头汤冒着热气,薄皮馄饨在汤水里打滚,泛着油光,馅料若隐若现。 知县停下脚步,站在了馄饨铺子的正前方。 那店主吓了一跳,连忙摆正衣冠,朝他作揖:“这位客官……” 知县竟然微微躬身,谦逊回礼。他就像一个偶然路过的食客,规规矩矩地走到一张竹桌旁。 竹桌的对面,恰好有一位花容月貌的妙龄少女,荆钗布裙难掩天生丽质。少女的腰间配着一把长剑,与她同坐一桌的同伴们有男有女,个个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知县沉默不语,那少女竟然开口问他:“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知县如实相告:“在下姓柳,名平春。” 少女随口道:“柳平春?好名字。” 柳平春看着她的腰间佩剑。他双眼紧紧盯着剑柄上的龙纹,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他才小声说:“请问……姑娘贵姓?” 姑娘相当坦率:“我姓高阳,名华瑶,在家中排行第四。” 华瑶还说:“你们吃过这里的馄饨吗?味道很好,价钱公道,只卖四文钱一碗。” 华瑶说得轻松,旁人听得心惊。 “高阳”乃是当今皇姓,除了皇族以外的所有人都必须避讳“高阳”二字。再者,皇族下榻驿馆,本地官员应当设宴款待,为其接风洗尘,万万不能让皇子王孙沦落街头,手中只有一碗四文钱的馄饨。 柳平春身边的一名随从膝盖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华瑶一把将他拦住,豪爽道:“壮士免礼,请起!我初来丰汤县,人生地不熟,便想四处走访。丰汤县与凉州仅有一江之隔,我又是新上任的凉州监军……” 柳平春附和道:“凉州与丰汤县一衣带水,风俗略同。公主殿下一路远行,鞍马劳顿,不妨在本县歇息一段时日,赏玩风景,体察民情。” 华瑶正色道:“柳大人言之有理。” 柳平春微微一笑:“您这声‘大人’,倒要折煞小人了。” 华瑶回了他一个笑:“我听闻你刚满二十岁,便中了举人,乃是饱学之士,身兼松柏之志,当得起‘公子’二字。既然如此,我便称呼你为‘柳公子’,你意下如何?” 柳平春一时语塞。 华瑶贵为公主,竟然不摆架子。她的态度十分温和谦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仿佛是柳平春的平辈朋友。 柳平春的脸颊微热,心里有些忐忑。他猜不透华瑶的心思,只能说:“殿下今日进城,下官招待不周,有失远迎,实乃下官之罪。” 华瑶又为他开脱:“我临时起意,绕路来了丰汤县,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你何罪之有?” 柳平春见她一派坦然,就以为她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公主。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臣等不胜荣幸。” 这一番谈论结束,天色已晚,月光越发昏暗,街头巷尾灯烛煌煌。闹市的游人渐渐散去,馄饨铺子的店主也要收摊了。 店主偷偷瞧了眼华瑶,不敢开口向她讨要饭钱,只因她随身佩刀负剑,穿的是素衣布裙,戴的是竹簪木钗,虽有倾城之姿,却无半点装饰,像极了闯荡江湖的草莽之徒,甚至可能来自凉州山寨。 近几年来,凉州边境不宁,异族屡次来犯,镇国将军便从凉州各地抽调兵马,连打了七八回胜仗,士气备受鼓舞。 然而,凉州荒山一带的贼寇日渐猖獗,相互勾结。他们在凉州与沧州的交界之地,扎下了三个寨子,俗称“三虎寨”——那地方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凡是三虎寨洗劫过的地方,少说也有几十个死伤的平民,死者全被斩首断足、切腹掏肠。 三虎寨的贼寇们之所以如此狠辣歹毒,正是为了震慑各门各户。平头百姓不敢违抗盗匪,只能乖乖呈上金银财物马匹,以免全家上下死无全尸。 思及此,店主捏了一把汗。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拍响木桌,店主吓了一跳,踉跄一步转过身,正好对上华瑶略显诧异的目光。 华瑶问:“店家,为何如此惊慌?” 店主抬袖掩面,支支吾吾道:“姑、姑娘……” 华瑶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铜币,摆到店主的面前。她结清了这一顿饭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店主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铜币,仍然不敢抬头与华瑶对视。 华瑶低声道:“我是外地来的商人,对本地的人情世故一无所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你担待一二。” 店主抖了抖衣袖上的面粉,悄悄瞥她一眼,才问:“姑娘从哪儿来?” 华瑶说:“京城。” 店主叹声道:“自从凉州边境开战,商队都绕路走,人要挣钱,也要惜命,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呢?瞧你年纪轻轻的,你的爹娘啊,肯定都盼着你早点忙完,早点回京城!” 夜深露重,凉风袭人,虚无的灯影晃荡不休,华瑶的笑声很轻。那声音飘散在夜风之中,几乎微不可寻。 * 《大梁律》规定,每晚亥时,北方各城执行宵禁,居民不得外出、不得在街上奔走。 亥时未至,街上行人屈指可数。 柳平春为华瑶备好了马匹,华瑶却说:“我想自己走回驿馆,这条路并不远。柳知县,你不必随行,我们明日再见。” 柳平春牵扯缰绳的双手停顿了一瞬。 宽大的衣袖垂落之际,柳平春抱拳行礼:“下官惶恐。《大梁律》第一卷第一条,‘为人臣者,止于敬,侍君以忠,忠君以诚’。侍奉公主殿下,本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于情于理,下官需将您送回驿馆,再选十名精壮捕快,留在驿馆,彻夜守卫……” 柳平春还没说完,忽觉一阵幽香扑鼻,恍如阳春三月的桃花杏雨。 他抬眼一瞧,只见华瑶的侍女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温声细语:“柳大人不必忧心,殿下向来待人宽厚。” 侍女还说:“奴婢名为罗绮,是公主的近身侍女。” 柳平春念了一遍:“罗绮?” 罗绮退开一步,离他远了一尺,裙摆翩然,余香犹存。 柳平春神色稍定,罗绮又同他说:“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柳大人一定听过这句诗。” 柳平春拘谨得很:“这、这……” 华瑶随口调侃道:“这可如何是好?穿得起绫罗绸缎的人,哪里懂得养蚕的辛苦呢?我猜你心里正在想,皇宫出身的姑娘,提起那句诗,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柳平春跟在华瑶的背后,随她一同走在萧瑟冷清的长街上。他缓声道:“殿下以仁义为怀,体恤百姓,恩泽深厚,下官钦佩不已,对您唯有敬仰之情。” 华瑶称赞道:“不错嘛,你讲话很好听。” 长街两侧的商铺早已关闭,空余几面旗帜迎来送往。 此时正值戌时五刻,月色静谧祥和,市井深巷时不时地传来鸡鸣、犬吠、婴孩啼哭之声。 华瑶立定片刻,忽然问:“依你之见,凉州、沧州两地的百姓,过着怎样的日子?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是苦还是乐?” 柳平春收拢袖摆,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殿下……” 华瑶知道他不敢讲实话。她也不想为难他,就岔开话题:“罢了,快到驿馆了。” 驿馆坐落于长街尽头,远望既见灯笼高挂,辉煌如昼。 驿馆为华瑶准备的厢房属于皇亲国戚专用的上上品,屋内陈设一应俱全,无不精美。 纱帐薄如蝉翼,床幔轻如细雪,琉璃屏风立在左右两侧,彩绢宫灯照得满室通亮。 侍女罗绮环顾四周,颇为惊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奴婢这就收拾床铺,您今夜定能睡个好觉。” 华瑶直言不讳:“我想洗澡。” 罗绮嗫嚅道:“浴盆在隔壁的浴室里,夜色深了,奴婢不太熟悉浴室周围的陈设……” 华瑶一语道破:“你说得这么委婉,不就是担心有人偷看我洗澡吗?” 罗绮微微点了一下头。 华瑶轻轻一笑,大大方方道:“如果真有人偷看,无论是男是女,先抓起来,再瞧瞧长得美不美,倘若是个美人,那不正好跟我一起洗澡?鸳鸯戏水的乐趣,我还没亲身感受过呢。” 罗绮的脸皮可没华瑶那么厚。她羞得满面通红:“殿下,请您慎言。” 华瑶一点也不在意:“我大哥二哥都有十几房美妾,三姐的后院全是玉树临风少年郎。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我惹了风流债,那也怪我的皇兄皇姐带了个好头,言官骂不到我的脑袋上。” 华瑶理直气壮,没有一丝一毫的害臊。她天性活泼开朗,从小就没皮没脸的,不知羞耻为何物。虽然她对情爱一窍不通,但她什么浑话都敢讲。 罗绮作为华瑶的侍女,只能顺着华瑶的意思说:“奴婢立刻为您备水。” 罗绮转过身,走出一步,忽然又道:“这儿的奴才都不懂宫里的规矩,万一有人冒犯了您……” “那就杀了吧,”华瑶漫不经心道,“冒犯皇族是死罪。” 守在门口的柳平春听见这般对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华瑶宅心仁厚,怎料她的性格十分复杂,也令他十分惆怅。 柳平春自幼生长于乡野,从不关注深宫秘辛。民间传言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皆是性情中人,柳平春还以为那是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 然而,四公主华瑶也证实了皇族之中多的是狂蜂浪蝶。 柳平春清心寡欲,尚未成家。他独身一人,吃穿住行都在县衙。自打考取了功名,他便在恩师的提携下任职于丰汤县,迄今已有四年。 丰汤县的生活总是十分清净,平日里别说王公贵族了,连个京官京商都没影子。 华瑶突然驾临此地,柳平春不敢怠慢。他回到县衙,调集了十名捕快,差遣众人去驿馆守夜。 丰汤县这座县城,地方不大,人口不多,消息也不灵通,一年到头无事发生,今天却碰上需要守夜的苦差,捕快们有好些不情愿的,全被柳平春轰赶到了驿馆。 驿馆里有一座花园,彩石铺出一条幽雅小径,紧邻着太湖石堆叠的假山。 柳平春领着一众捕快,穿过小径,绕过假山,就与公主的近身侍卫打了个照面。 近身侍卫正当壮年,约莫二十岁左右,高大英武,俊朗不凡,脸上表情淡漠得不真切。他右手持剑,拇指的指尖抵着剑柄,随时都能拔剑出鞘,就连嗓音也冷得像冰:“殿下已经就寝了,诸位可有要事相商?若无要事,明日再见。” 武功高手的气息、吐纳、步法皆与常人不同。这名侍卫往那里一站,柳平春和捕快们都被衬托得像是一群娇花弱柳。 那侍卫的眉眼不见喜怒,言谈举止还算有礼有节。他的剑柄上刻着“齐风”二字——这是武夫在皇宫里当差的规矩,人不离剑,剑不离名。 齐风又说了一遍:“若无要事,诸位请回。” 柳平春立刻解释:“齐风……齐大人,为保公主周全,县衙特派十名捕快在驿馆值夜。” 柳平春提着一盏灯笼,灯芯黯淡,燃着幽幽冥冥的烛火。浅影落在地上,若有似无,看的久了,更催人昏昏欲睡。 夜风参杂着不知名的花香,捕快们歪着脑袋,倚着假山,眼皮将合未合,陷入半梦半醒。 时值夏末初秋,白露结霜,寒蝉凄切,齐风就在此时拔剑,剑身的寒光比天光更冷。 灯笼“啪”地一声摔落,柳平春差点给他跪下:“有话好好说!你别动粗!” 温热的水珠喷溅在柳平春的脸上,他抬手一摸,才发现那是鲜红的人血,再侧头一看,只见花园里闯进来三四个蒙面壮汉,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竟然都系着一块“三虎寨”的布旗。 “三虎寨”坐落于凉州、沧州的交界之地,乃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贼窝。 “三虎寨”出来的强盗,十步杀一人,刀下葬亡魂。他们能和久经沙场的官兵对阵,又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丰汤县的捕快呢? 柳平春连退三步,嘴里大喊:“何人胆敢擅闯驿馆?!”最后一个字余音未落,强盗挥刀横劈,锋利的刀刃斩向他的脖颈。 千钧一发的关头,齐风脚踩假山,凌空一跃,反手握剑,生生挑开了那把杀人的长刀。 齐风的剑术高超,身法诡谲。他以一人之力单挑四名贼人,又摔出一枚响炮,炸开烟雾,向他的同伴通风报信。 柳平春藏到了浓密树枝下,脚底猛地一滑。他垂首去瞧,惊觉齐风已经割断了一个贼人的脖颈! 死者的头颅就在碎石子路上滚转,鲜血如雨,漏了满地。 血光之灾骤然降临,驿馆不再太平。 火光从远处燃起,周遭传来一片杂乱的惊呼声、辱骂声、哭喊声、刀剑碰撞声。 浓郁的血味漂染了整座花园,柳平春如梦初醒:“公主在哪里?!金枝玉叶,容不得半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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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信息素识别障碍

    头发多多|古典架空|连载

    地球迎来末日,无垠的光吞没了世界,但在那一瞬,我看见有亿万生命,不管不顾,朝我奔袭而来。序·嗡——霍闲风是在一阵细微的震动声中醒来的。他蜷缩着,双手抱膝,就像婴孩在母亲 信息素识别障碍全文免费阅读_信息素识别障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地球迎来末日, 无垠的光吞没了世界, 但在那一瞬,我看见 有亿万生命,不管不顾,朝我奔袭而来。 序 · 嗡—— 霍闲风是在一阵细微的震动声中醒来的。 他蜷缩着,双手抱膝,就像婴孩在母亲腹中的姿势。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触目所见,是黏稠的,没有一点光亮的黑暗。 我......是谁? 霍闲风空白僵滞的大脑终于开始缓缓思考,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伸出手,向前摸索着,很快就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 冰冷,坚硬,是向内凹的一个弧面。 四周,都是弧面。 这个空间,似乎是一个蛋......? 霍闲风抚摸着冰冷的蛋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外面细微的震动。 他闭上眼,精神力倾泻而出,穿透冰冷的蛋壳,越过飞速逃亡的星舰,如同石子坠湖泛起的涟漪一般,倏然朝四面八方远去。 此刻,炸开的炮火如同一朵朵咆哮的浪花,将整个夜空挤满,地面中央,巨大的英灵碑高达千丈,在火光中映染出血一般的颜色。 轰——! 正在逃亡的星舰被一发击中,如同一颗熊熊燃烧的陨石,从高空倏然坠落。 星舰内,失重感在这一瞬间席卷了霍闲风的大脑,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眩晕。这让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飞速下坠。 万米高空,若是没有任何防御装置,哪怕是s级的alpha也得粉身碎骨。 “确认击中目标,星舰损坏度98.69%,判断生还可能低至0.001%。”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眼见目标坠毁,赤色的制式机甲终于满意地收拢了枪口。机械的电子音在机甲驾驶舱里响起后,紧接着便响起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些盗猎人都敢跑到英灵碑这儿撒野了。” 林晋心情颇好,他勾起唇角, “扰了英魂安息,还想在我林晋手里跑掉,白日做梦呢。” 星际盗猎人,顾名思义,是在星际中非法探寻失落文明遗迹为生的罪犯,这些人一般大多穷凶极恶,身手了得。 而三百年前沦陷于虫潮,又毁灭于核弹爆炸的古地球,就成了这些人非常青睐的地点。 虽然在这颗死星上,盗猎人的存在屡见不鲜,只是敢偷到古战场遗迹中心的,倒是凤毛麟角。 无他,只因这里是亿万英魂的埋骨之地, ——也是旧联盟元帅霍朝的墓冢。 林晋的自满发言刚刚结束,通讯频道里面便传来老兵们的笑骂, “我说林家二少爷,你就臭屁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失手,才让目标逃脱包围的。” “可别乱跑了,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盗猎人,你这么细皮嫩肉的alpha,万一被抓了去,发生点儿什么可不好说啊。” “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通讯频道里面顿时响起一阵极有深意的笑声。 在这个omega极为稀少的时代,哪怕是只有d级别的omega也都被时时刻刻地保护着,大部分穷凶极恶的暴徒为了发泄,只能选择beta。 不过,虽然绝大部分alpha会对同性的信息素产生反感,甚至感受到威胁。但传闻也有极少数穷凶极恶的变态,会对alpha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 军队里的老兵最喜欢拿这种事来吓唬刚进来的新兵。 尤其是,这位走后门进的小少爷—— “新兵,为了你的菊花,还是赶紧回你的首都星吧哈哈哈哈哈......” “......” 操! 林晋用力摁掉队伍通讯频道:“等再过几年,老子一个一个把你们干趴下!” 不过就是一群倚老卖老的老油条,得意什么?! 赤色的制式机甲脱离队伍,开足马力,沿着星舰坠毁的方向追过去。几分钟后,林晋停留在星舰坠毁的火海上方,打开探测器搜寻着什么, “啧,又偏了一点儿,本来打算留活口问问话的。” 林晋皱起眉:“该死,来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实战,这下又得被那群老混蛋笑上好几天了。” 话音刚落,机械音忽然在响起 “请注意!检测到.......” 轰——!!! 机械音的播报还未说完,一阵剧烈的撞击便让机甲瞬间亮起了血红的警示灯。 “警告!警告!舱门损坏......度......8......87%......入侵......” 断断续续的电子音消失的瞬间,一只手捏着锋利的白色碎片从后面抵住林晋的咽喉。 “什......” 林晋瞬间瞪大双眼,然而所有的话却被脖间的刺痛感骤然堵住。锋利的边缘割破了青年表面的皮肤,渗出一道血红的细线。 “嘘——” 微哑的男声毫无征兆地在耳畔响起。 明明只是再轻柔不过的气音,却在这一瞬间让林晋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下意识想要吞一口唾沫,然而脖间锐利的凶器却让林晋不得不被迫仰起头,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僵持着, 后面这人身上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不像是刚从大火里面出来,倒像是......从营养液舱里面爬出来似的。 ——林晋冒出了这样古怪的想法。 “你......天网结界早就张开,就算你拿我当人质,也逃不了。” 若是对方只是想要夺取机甲逃走,刚在直接杀掉他就可以,现在这样,很明显是想拿他做人质。 “天......网?” 霍闲风怔了一瞬,朝上空望去。 只见原本被炮火染红的天空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片蓝光,如同一层温柔的水波,将整个世界笼罩。 ——很美。 霍闲风望着天空,竟一时看得入神,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个,就是天网吗?” 他微微上扬的尾音,表达出了十分轻微的疑惑。 不是紧张害怕,或者愤怒慌张,而是疑惑,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网。 “嗯......对啊,那个就是。” 林晋的面色露出几分古怪。这盗猎人的咬字带着奇怪的不自然,就像是长时间不曾说话。他压下心中生出的些许奇怪,努力绷紧着身子,想要拖延时间。 只不过看着刚刚被自己关闭的通讯系统,二少爷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一拳。 他瞟着面前的屏幕,想通过里面的反光看清身后人的模样,然而无论他怎么寻找角度,那人的面容始终隐没在一片阴影中。 林晋只能隐约看见对方握着利器的手。 原本他以为抵在自己脖间的应该是一把匕首,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块白色的残片,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倒是锋利异常。 只是对方的手比他想像的要小上许多,修长,干净。完全不像军营里那些糙汉子alpha,和传说中凶神恶煞的盗猎人,那就更是相差甚远。 霍闲风没有注意对方的胡思乱想,刚才坠|落在地面的时候,他大致看了眼地上的环境。很明显,这是一颗废弃的死星。并没有必要建造如此坚固的防御。 “为什么,要......建造这个?”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咬字和断句显得稍稍有几分奇怪。 林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当然是......为了完成霍朝元帅的遗愿。” 三百年前,亿万虫族入侵,人类迎来毁天灭地的灾厄,当时霍朝元帅提出了天网计划,一旦建成,便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防御长城。只可惜还没完成,地球便沦陷了。 如今这个天网,是教会为了纪念霍朝,斥巨资建造的仿制版。 这本该是人尽皆知的常识,林晋紧张之下,也只能想到这些话来拖延时间,但是出乎意料的,对方竟然听得很认真,仿佛全然不知。 “那个呢,是什么?” 霍闲风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那座巨大无比的白色石碑。 这下林晋是真的诧异了:“英灵碑啊,你不知道?” “那上面刻有所有士兵的名字,以纪念当初为了抵挡虫族军队而牺牲的英灵。” “英灵碑.......” 霍闲风喃喃重复着,他现在不过处在几十米的低空,望向那座千米高的巨大墓碑的时候,就像是在仰望一座耸入苍穹的通天高塔。 烟云映燃着血红的炮光,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亿万亡灵的墓碑,显得格外壮烈而悲怆。 他忽然问:“那上面,每个人名字都会有吗?” “?” 毕竟小命掌握在对方手里,脾气不怎么好的林家二少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对啊,所有人的名字,都刻上去了。” “这样啊.......” 林晋看不见那人的脸,只是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微妙的难过和开心。 古怪的疑点越堆越多,甚至都让林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盗猎人。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他只要再拖上一会儿....... “叮——” 机甲内亮起的红光骤然泯灭,转而亮起了柔和的蓝光。就连平时冷冰冰的机械音,也忽然多了几分诡异的柔和。 “驾驶员权限重置成功。” “检测到精神力阈值过高,正在为您重新调整机甲数据。” 看见驾驶员头像从自己变成一片漆黑的时候,林晋由于过分的震惊,大脑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短暂的空白。 “你......你竟然......” ——只有精神力域值达到s级别,才有可能直接掠夺机甲的操控权限。 而且,那还是不超过百分之五的可能性。 林晋终于开始审视他身后这位神秘人,如此可怕的精神力域值,全帝国中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无一不是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盗猎人。 林晋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异:“你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 霍闲风看了眼自己匆匆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破烂外衫,又看了看林晋崭新的战斗制服, “麻烦,再把衣服借我一下。” “啊?” 下一秒,拉链被非常顺滑地—— 从林晋的后颈,顺着脊柱线,一路拉到腰部。 “......?” “?????” 这种动作太有暗示性了。 林晋呆滞两秒,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之前那些无聊的老兵来吓唬他的荤话。 刹那间,浑身的血液瞬间倒冲大脑,林晋甚至连横亘在脖间的死亡威胁也不顾了,他猛地转身,就是一拳。 “你他妈的......死变态!” 林晋虽然只不过是个刚被分配过来的新兵,但到底是个A|级的alpha,暴怒之下,拳风凌厉异常,犹如刀锋。 霍闲风下意识收了抵在青年咽喉处的一小片蛋壳,他本就没打算杀人,只是想找个人问问情况罢了。 ——为什么突然生气? 霍闲风没想明白,只是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他随手抬手一挡, 啪! 就像是成年人抓住了幼儿的拳头一般轻松地,再反肘一拧,单手压制。 砰——!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二少爷的后颈被死死掐住,一张俊脸结结实实砸在了操控台上。 “.......?” 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神还保持着刚才的愤怒,又渐渐流露出些许懵逼。 “啊......” 霍闲风无意识眨了一下眼, “你刚才突然来这么一下,有点吓到我了。” 语气里,还隐隐有些指责的意味。 被死死摁在操控台上的林晋:“......?” “???” 到底是谁吓到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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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男友又撩又凶

    灰灰的京鱼|古典架空|连载

    初夏。金色阳光、银色沙滩、蔚蓝色的海。海风带着咸味拂面而来。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这个岛之小城,每每到了初夏便迎来了旅游旺季。此时刚过上午九点,阳光灿烂起来,回应着游客们的热情 小男友又撩又凶全文免费阅读_小男友又撩又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初夏。 金色阳光、银色沙滩、蔚蓝色的海。 海风带着咸味拂面而来。 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这个岛之小城,每每到了初夏便迎来了旅游旺季。 此时刚过上午九点,阳光灿烂起来,回应着游客们的热情。 ‘米时’咖啡厅此时满座。 阳光歪歪斜斜地撒在玻璃门前,不少人驻足观赏。倒不是因为这咖啡厅的装修有多浪漫,又或者是咖啡有多美味。 而是因为沙滩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清冷美人。 他一头乌黑的短发,盖不住温柔多情的眼睛,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落下的海鸥。 如果不是美人羽睫在微动,海鸥翅膀上的羽毛在海风中微振,这仿佛是一副静物油画。 可望而不可及。 这里是方泞的日常。 手机中一连串的消息弹出来,让他心烦意乱,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电话已经屏蔽,谁也打不进来。 只不过连上了咖啡店的网络,社交软件还在正常运行。 -泞泞,我从云城过来了。 -早上我已经去扫过萱萱的墓了。 -在疗养院也已经看过你外公。 -我在白鹭公馆,你在哪里?我们谈谈。 -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就是你对待亲生父亲的态度吗? 方泞默默按黑了手机屏幕,心里涌上一股焦躁情绪。 头上有一台老式空调挂机,正吱吱呀呀运转着,开到16度依然不能吹散那些无孔不入的初夏暑气。 他不自觉地用手指扯了扯衬衣领口,露出白皙如美玉般的锁骨。 引来周围客人的侧目关注。 “别扯了,再扯外面要暴.乱了。”一个穿着海滩风情T恤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端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盅走到桌前。 男子名叫周毓,是咖啡厅的老板,也是方泞的发小。 “我这里有这么热吗?”周毓没好气地把玻璃盅放在桌上。 精致的玻璃盅让方泞一扫阴霾,眼前一亮。 是他最喜欢的香蕉船。 这里的香蕉船不同于传统做法,由周毓的爷爷亲自改进配方,一根香蕉截成两半,上面是糖豆还有巧克力和坚果碎。 从小吃到大,直到离开这里去云城读书。 方泞懒得答话,只顾着把冰淇淋一勺一勺大口塞嘴里,一脸餍足像个孩子。 “你能不能吃一点和形象相符的东西?”周毓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符合我的形象?”方泞鼓着腮帮子,由冰山美人立刻变成了可爱小仓鼠。 这种反差萌总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比如喝个黑咖啡什么的。” 周毓兴致盎然地看了一眼隔壁桌,复古文艺风青年正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红茶,一边翻着桌上的诗集。 “符合你冰山美人的形象。” “我不喜欢苦的。”方泞轻描淡写,慢悠悠地叉起一块香蕉塞进嘴里,视线投向窗外。 银色沙滩闪着薄光和海水的蓝交相辉映。 各种泳装俊男美女来来往往十分养眼。 方泞兴趣平平,手中的雕花银勺在米色的冰淇淋里打着转。 ‘米时’咖啡馆是岛城的第一家西式咖啡馆,周毓爷爷辈就开始营业,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 装修已经十年没换,不是周毓不想,主要是因为没钱。爷爷留下的咖啡馆无人继承。餐厅一直都处于不愠不火的状态,淡季只能温饱,旺季才能赚钱。 周毓也在社交网站上做过宣传,主打怀旧但效果不理想,甚至还邀请了网红和自媒体前来探店体验,效果不佳。 到了旅游旺季,为了吸引游客,周毓干脆在咖啡厅前面拉了个网,每天上午比赛,奖品是免费餐劵一张。 此时几个高大的年轻男生正在进行沙滩排球比赛,一群泳装女生在旁边尖叫。 个子最高的男孩格外引人注目。 标准的九头身,健康偏白的肤色,手脚修长,覆盖着薄薄的肌肉,那稚气未脱的脸棱角分明的深邃轮廓有些混血感,特别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亮极了,有如星辰大海。 男孩动作灵活,挡球、升球、跳跃,有如一个专业运动员,最后一记漂亮的凌空扣杀赢得了阵阵喝彩。 “好帅,我的菜!”周毓也伸长了脖子,发出啧啧惊叹。 高个子男生看上去不大,乌黑的短发被头上的汗水浸透,他抹了一把青涩帅气的俊脸,朝咖啡厅方向看过来。 周毓激动地挥手打招呼:“他一定是在看我!” 方泞兴趣不大,淡淡收回目光,说道:“看上去好小,可能还没成年,你在激动什么?”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成年,你又没看过他的身份证。”周毓一边反驳,一边朝外面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脸上肌肉僵硬,硬挤出来的笑容有些瘆人。 那男孩直盯着方泞看,带着几分羞涩。 见方泞转头不看这边,只能尴尬地弯弯嘴角,捡起地上的排球。 掩不住眼中的失望,沮丧得像是一只耳朵都垂下来的小狼。 比赛还在继续。 不消几个回合男孩和同伴便拿下了比赛,周围女生围上去送花的送花,送水的送水,现场一片混乱。 “真帅啊。”周毓春心萌动。 方泞轻笑一声,回答:“还好吧。” “是是是,”周毓敷衍道,“谁不知道在我们岛城,方大少爷才是最帅气的。” “那是。”方泞微微抬起下巴,不以为然把最后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想我高大威猛,岛城的小0们哪个不在外面偷偷叫我‘老公’?” 周毓看了他一眼,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和鼓鼓肌肉。 放到桌上和旁边方泞的手臂一比。 又白又细嫩的肌肤在自然光下几近透明,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如盘在雪山的玉带一般。 方泞眉头一皱把手臂缩了缩,道:“要不是我紫外线过敏,早就去美黑健身……” 此时漆黑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你不愿意面对我也可以。 -不管你想法,晚上必须参加游轮的生日宴会。 -八点我会让管家去白鹭公馆接你。 方泞心情降到最低谷,他将手机翻了个边盖在桌面上。 “怎么了?”周毓关心道,“在看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信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泞淡淡道,“岛城的小0十个有九个在外面自称我的男朋友。” 周毓发出啧啧声:“知道你是万千小0梦中的绝世猛1了。” 周毓眯起眼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备忘录,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可敬的绝世猛1,我本来还想给你月结,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不如把账先结了?” 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人听在耳朵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方泞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道:“我不是你的超级VVVVIP客户吗?每个月都在会员卡里预存了钱,你的香蕉船越做越小,价格越来越贵。” “不是你的香蕉船。” 周毓把手机屏幕伸到他面前,一路下来十几条账单整整齐齐,都是些方泞从不吃的餐点,他定睛一看消费时间都在晚上。 “你开什么玩笑。”方泞淡淡推开周毓的手,眼皮都没掀一下。 方泞每天在这里光顾,不少人专门前来就为了一睹盛世美颜。 当然也不乏大胆告白的。 “小泉,你的正牌男友,你还记得吗?”周毓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方泞这才想起来,之前有个白嫩小0跑来跟他告白,本来他的一贯作风是当场拒绝。 那天疗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外公不太舒服,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一周前又在周毓的咖啡厅见过一次。 对方展现出了持之以恒如牛皮糖般的毅力。 方泞莫名其妙被迫答应了。 但是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小0,原来叫小泉? 方泞一脸问号。 周毓微微一笑:“说吧,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到了什么地步?”方泞头上的问号更多了。 周毓神秘兮兮地打开朋友圈。 点开某页面。 -今天又和老公啵了。(图片:一只手牵着皱起的衣角。) -今天和老公烛光晚餐。(图片:价格不菲的烛光晚餐。) -今天老公晚上也很猛。(图片:酒店白床单枕头还点缀着零星红玫瑰花瓣。) …… 方泞瞳孔地震。 周毓把备忘录账单翻出来,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你的小男朋友可是每天晚上过来吃饭赊账,你存的那点可不够,昨天晚上还带了几个人,一顿饭光波士顿龙虾就点了三只,我的高级红酒开了两瓶。” 方泞脸色一沉,打开自己的手机社交软件,果然没有看到和周毓同样的朋友圈记录,只有一些小泉的怼脸矫情自拍。 他这才注意到,这些自拍都画着心机淡妆,开着十级美颜,穿着清凉的衣服,露出瘦不拉几的排骨,完全没有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清纯、可爱,像小动物一样,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知为何刚刚排球男孩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不不,那个太大只了。 方泞又翻了翻周毓的手机仔细做了对比,这些自拍只对他一人开放。 而其他的内容仅对他一人屏蔽。 呵呵。

    135 人在读08-27 01:01

  • 万能卡牌师[无限]

    猫望笑|古典架空|连载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舞会,所有的俊男靓女们穿着光鲜亮丽的华裙美服跳着华尔兹。韩雅也在这场舞会中,她穿着一身瞧着很贵但却不适合她的蓝色晚礼服长裙,也勉强有几分世家子弟和大家闺秀的气质。韩雅将将满20 万能卡牌师[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万能卡牌师[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舞会,所有的俊男靓女们穿着光鲜亮丽的华裙美服跳着华尔兹。 韩雅也在这场舞会中,她穿着一身瞧着很贵但却不适合她的蓝色晚礼服长裙,也勉强有几分世家子弟和大家闺秀的气质。 韩雅将将满20周岁,相貌不算绝顶出众,大小也算是个美人,毕竟年轻就是她最好的姿本。可惜她脸上画着一幅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让好些冲着她姓氏想来邀舞的男士们望而确步。 妆是韩芊芊主动给她画的,约摸是不想让她大出风头,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因为这正合了韩雅的心意。 这是一场由顶级豪门举办的舞会,地点是在希望号油轮上,主要是用来庆祝商界大佬独孙颜司明24岁的生日。 而韩雅跟任何豪门、二代们都搭不上边,她主要是有一家豪门亲戚。 舞会上那位在舞会中心,正与颜司明跳舞的那位光彩夺目的美女是她的表姐,其实血缘关系还挺近的。因为这位表姐韩悠悠是韩雅亲舅舅的女儿。 韩家虽比不上顶级豪门颜家,但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家族。 如果当年韩雅的妈妈在年轻时没有选择嫁给普通人的爸爸的话,也许韩雅现在也能是个二代? 呃……瞧这话说的,如果没有爸爸的话,韩雅压根儿就不会存在。 韩雅一直在猜测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爸爸姓李,反倒是从了妈妈的姓氏,难道是因为韩家比较有钱? 但韩雅知道父母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甚至她从小到大这么些年来,妈妈只带她去过韩家两回,第二回就在这场舞会之前。 这一次是韩雅的妈妈亲自向韩家提出让她来参加舞会的,理由是女儿年纪大了,也该见见世面了,如果能找到一个家世不错人也不错的小伙子联姻,对韩家也有好处。 韩家自然没理由拒绝,毕竟再怎么说也是韩家的骨血。 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韩雅的父母平时总是教育韩雅不要对金钱有太大欲望,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满足这些就足够了。甚至经常对各种豪门子弟们的八卦和绯闻评头论足,现在居然又想把女儿塞回豪门去,这是咋想的? 韩雅不太懂,反正她这对爹妈一直都挺神叨叨的。明明小时候还督促她好好学习,争取做个优等生,但到她15岁那年突然又不让她好好学了,一连给她报了野外生存班、武术、射击等等诡异的培训班的不说,高中毕业后还强制给她休学,带她上山下海甚至攀登珠峰,全家都成为资深驴友…… 虽然最后落得个高中学历,但韩雅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她见过了许多人都没有见过的风景,走过了许多人都没有走过的路。 但这样的爹妈居然会想要把她嫁入豪门,韩雅实在是不太敢相信。只是韩妈妈在家假哭了几天,吵的韩雅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同意了。 “怎么不去跳舞?” 韩雅从一跑千里远的思绪里回神,发现韩芊芊正端着香槟酒杯站在她面前,臂弯里挽着一位还算帅气的年轻男人。 她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但嘴角的得意还是按耐不住的显露出来。 ‘瞧,大家都有不算光彩的身世,但我还是比你强,你连个舞伴都找不着!’这样的想法清楚的表露在韩芊芊脸上。 韩雅不由地抽了抽嘴角,突然不怎么想跟韩芊芊搭话,毕竟两人也不算熟。 “雅雅姐,你怎么不回我话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韩芊芊捏着细嗓子,端着一脸小白花的委屈表情问。 可惜韩芊芊道行不高,相貌又偏美艳,这种小白花的姿态实在不适合她。 她没恶心到韩雅,倒是让她的男伴哆嗦了一下,他有些恶寒的抽回胳膊,干笑着同韩雅搭话道:“原来你也是韩家人,我还以为韩家只有两位女儿呢,其实我跟韩悠悠是同学,我叫刘浩然。” 韩悠悠,也就是舞会上光彩四射的女人是韩家正牌大小姐,所以她才有机会做颜司明的舞伴,但韩芊芊只是韩家的私生女,比韩雅上门打秋风的亲戚身份更以言表。 果然,刘浩然的态度让韩芊芊不快了,虽然忍住了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压住。 看的韩雅心里直发笑,她倒没有太讨厌韩芊芊,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单纯太浅白了,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韩雅端过侍者送过来的红酒杯和对方轻轻碰了碰,“我叫韩雅,是韩悠悠的表妹,不算是韩家女儿,只是亲戚。” 对方的目光顿了顿,他明摆着是冲着韩家的名头来的,但倒也识趣,看出韩雅脸上的冷淡和疏理,只客套着聊了几句就走开了。 待人走了韩悠悠这才轻轻提着裙脚快步冲了过来,凑近韩雅凶巴巴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咦?你这话问的奇怪?我说你什么了吗?” “你!!!” 韩雅笑了笑,转头将目光扫了周围一圈,终于看到游走在客人中送酒的侍者,连忙甩开韩芊芊快步走了过去,将只抿过一口的红酒杯放回侍者的盘子上。 她稍微侧过头,突然间瞧着那位低着头的男性侍者的脸,瞬间讶异了。 这人虽戴着统一的黑色高帽,但他似乎刻意压低帽沿,又总是低着头,脸颊两侧的发丝遮掩着眼角眉稍,这才让人模糊对他的注意。 但韩雅仔细一打量,看到曲线优美的下颚,泛着一种十分高级的冷白色,视线再往上轻轻一移,便能看到削薄轻抿的唇,高挺的鼻,最终对视上一双狭长且蕴含着锐利的黑眸。 韩雅的脑中突然空白了一瞬。 这人突然又低下了头,转身朝身后走去。韩雅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黑色背影,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韩雅突然有点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出色的相貌,其实说起相貌颜司明也并不差他,但是那人的气质实在是太特殊了。 一眼看到他只觉得好似是一柄长剑,冷冽、孤清,有一种游离于世间之外的疏离感。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仅仅是一个侍者? 韩雅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人很可能是假扮成侍者,为了别的目的而来。 一会很可能会出事! 韩雅回头看了一眼舞会中心,这时候已经换了一首新曲子,是一首圆舞曲,所有人都沉浸在慢节奏里轻柔起舞。不说韩悠悠,就连韩芊芊都已经找到了新的舞伴。 她皱了皱额头,将想要带着她俩出去的想法隐去。 毕竟她仅仅只是猜测,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出事,也没有证据,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只是多疑了。 但韩雅还是走出了舞会,她想到甲板上来透透气,吹吹海风。只是刚走到转角走廊的时候突然看见几个十分可疑的人。 这几人体型健硕面色凶狠,却穿着一身蹩脚的礼服,那雄健的肌肉都快把礼服扣子给崩开了,虽然料子还挺华丽的但有种乞丐穿新衣的可笑感。 他们不可能是安保或是保镖,安保和保镖都是不用参加舞会的,只在场外巡逻就够了,自然用不着穿西装礼服。 韩雅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似的从这几个人身边穿过,因为她感觉这几个西装壮汉明显紧崩了起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杀气! 韩雅被父母强逼着学过很多特别的技能,但其实都是半桶水。她没有亲身经历过特别危险的事情,除了遇上过一次雪崩、一次特大型海上暴风雨和一场山洪之外,她并没有与真人厮杀过。 但韩爸爸曾经对她释放过一次特别的威压,后来才告知那是杀气,并让她努力记住那种感觉。 而这一次她面临的气场和当时的感觉极为相似,这感觉让她连呼息都急促起来。 这些人很历害! 韩雅心里特别惶恐,但表面上还是稳如老狗,她突然捂住呼吸紊乱的鼻子假装打了一个喷嚏! “啊秋!” 然后她抱了抱果露着的肩膀,一脸娇气的自言自语道:“冻死我了,什么破舞会,空调开这么低,都把我冻感冒了!” 韩雅一脸没好气的娇骂着,假装自己很冷的样子快速穿过过道,路过转角时躲进一间没有上锁的储藏间里。 然后,她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怎么还不开始,入口在哪,副本……”之类的,感觉有些莫明奇妙。 韩雅很仔细地把耳朵近墙壁也没有听到更多,直到声音逐渐远去。 她走出了储藏间,外面果然没有人。 韩雅一路避着人快速的回到房间,锁上房门,然后大吸一口凉气。 她刚才感觉没有错,后面肯定会出事! 难道这些人想要劫持游轮? 毕竟来参加这场舞会的人都非富即贵,政界名人、影坛巨星,毕竟谁都会卖颜家一个面子。 不说这些人,仅仅只绑架一个颜司明就很值得干一票了。 想到这里,韩雅连忙从包里找出手机,快速拨打了报警电话。

    81 人在读01-30 13:42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乘舟拾星|古典架空|连载

    第一章新桃盛暑天气,日头高横在天,夏风炎炎吹的塘中芙蕖纤腰自晃,又透过窗楹吹进来,香炉中燃的蜜雨香散了满屋。软桃的香气在姚静檀的口齿中散出来,她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左脚,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全文免费阅读_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新桃 盛暑天气,日头高横在天,夏风炎炎吹的塘中芙蕖纤腰自晃,又透过窗楹吹进来,香炉中燃的蜜雨香散了满屋。 软桃的香气在姚静檀的口齿中散出来,她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左脚,总觉着脚踝上绑的几圈儿纱布不够显眼。 “姑娘,姑娘!”玉珠快步自门外进来,指着东边道,“三皇子朝这边来了!” 顿时姚静檀的眼珠子瞪大了些,忙将吃了一半的桃子塞给玉珠,随后自己拢裙坐端,还不忘拉起裙角,刻意露出左脚来。 不多时,先是星蓝的衣角先露于门外,而后长影遮阳,孟砚泓迈入门中。 玉珠福身下去,“三皇子。” 起身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孟砚泓目光先是投在姚静檀的脸上,寸寸及下,最终在她的左脚踝上定住,“伤了?” “嗯。”听到他问,椅子上的女子将手规矩放在膝盖上,应这一声中带了几分委屈。 眼前人倒是被她这份一眼便能识破的做作逗笑了,他大步行至她面前坐下,下巴微抬,“我听说你摘桃子时从树上跌落,才不慎扭伤了脚?” 听出他语气中的阴阳之意,姚静檀抬眼,指了他身侧海宴八仙桌上的一盘新桃道:“摘的桃子是为了给你吃的。” 顺着她指尖所指,孟砚泓瞧见盘中正有几颗桃子堆成小山,他唇角微抿,才想开口,只听姚静檀先道:“这颗桃树移到园子里有几年了,今年头一年挂果,我想着摘下来新桃让你头一个吃。” “听人说,吃了头一次挂果的新桃,能保得人一整年平安顺遂。”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双黑眸亮晶晶的。 孟砚泓将方才想说的话咽回去,目光又重新落在她左脚上,“伤的严重吗?可请郎中来看过了?” “请郎中看过了,只说是扭伤,养上三五日便好了。”她点头道。 似是听到一声轻笑在自他喉间挤出,转过头来看向门外,见无人在外,这才弯身一把拎起姚静檀的脚踝。 姚静檀后知后觉,眼见着小腿已经被他高高抬起才想起来喊疼。 可孟砚泓却不管不顾,三下五除二便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去了,姚静檀光洁分明的脚踝就露在外面,细皮嫩肉,完好无损。 “扭伤?需得养个三五日?”孟砚泓嘴角勾起,“扭伤不能包起来的,亦不是三五日能养好的,郎中没告诉你吗?” 见自己低劣的小伎俩被人轻而易举的拆穿,姚静檀的脸色爬上一抹绯红,似夕阳染红的云霞。她将腿收回来,扯了裙角盖住,又指了那盘桃子,“可这桃子真的是我亲手摘的。” “姚府里难道没有下人吗?这种事需得你来做?”此时,孟砚泓觉着眉心有些跳疼,“你派人跑到大理寺去给我报信说你伤了,你可数过,类似这样的借口你用过几次?” 话落,她原本眼里的那点星光闪动渐渐黯然下去,若说方才他一进门时的那些委屈是装的,那此刻的便是真的,她左右拇指轻抠着右手的,眼皮垂下低语道:“自打你从苍州回来,我都还没见过你,我只是想见见你,去了几趟大理寺,你都不在......” 声细若蚊蝇,可孟砚泓每个字都听得真切,拧皱的眉头也悄然展平了些,细数起来,前阵子自己一去苍州便是小一个月,自打回了京,的确还未来见过她。 “最近地方呈上来的陈旧案子很多,我脱不开身。”意识到自己确有不足,他的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眼瞧着她的泪珠子就在下眼睫上蓄着,又忙加了句,“本想着将手里的事情忙完再来看你的,我从苍州带了许多东西给你,明日让人给你送来。” 闻言,姚静檀骤然抬眼,眼圈儿微红却有了笑意,“真的?” “嗯。”他点头。 姚静檀性子欢脱,时而有些任性娇纵却是好哄,多数都是只要孟砚泓肯说句好话她便将之前的不好都忘却了。 瞧她破涕为笑,孟砚泓缓声道:“往后别再用你伤了这样话骗我过来了。” 话未落地,他目光顿在姚静檀的右手虎口处,只见一道一指长的血印挂在上头,“你手怎么了?” 姚静檀盯着自己的右手,“摘桃子的时候不小心让树枝划的。” 似又怕他不信,于是便将手伸了过去让他瞧个清楚,“这是真的,不是假的!” 孟砚泓将那道红印看的清楚,倒也没显出格外的关怀,只道:“小心些。” 小心些。 浅浅的三个字落在姚静檀的耳朵里倒让她心里生出些微酸的滋味。 也不知怎的,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二姐。 二姐姚江雪,早两年嫁了人,二姐的夫君对她极好,姚静檀去她府上玩时,亲见着二姐若是不慎磕了碰了,最紧张的便是二姐夫。 连母亲闲话家常时都忍不住夸二姐夫妻感情要好。 可再落到自己身上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未婚夫婿,好似从未如二姐夫关切二姐一般关切过她...... 姚静檀悻悻收回手,一时有些失神。 见她无大碍,孟砚泓便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大理寺。” 站起身来,见姚静檀目光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唇微抿,伸手触了她的发顶,温声道:“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感觉到手底圆圆的脑点轻轻点了点,他这才拂袖离去。姚静檀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直到彻底不见这才收回缓落在桌角上的盘子上,那一颗又一颗的新桃红润可人,他却未拿。 玉珠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第一眼便瞧见散落在地上的布条,她将西瓜放置桌上,弯身拾起,瞧着姚静檀低垂的眉眼奇怪道:“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怎么瞧着姑娘不高兴?” 捻着手里的布条似有恍然,“可是三皇子发现姑娘的伤是假的了?” “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他啊!”姚静檀心绪不高,是还在为方才的事别扭。 玉珠见她满脸的不高兴,于是拿起一角西瓜递到姚静檀面前,想着吃些甜的引开她的注意,“天怪热的,姑娘吃西瓜吧。” 姚静檀接过西瓜咬了一口随即放下,“这瓜似没熟透,生着生酸。” “瞧着颜色倒是好,怎么能没熟透呢?”玉珠借着她方才咬的那块尝了一口,随即皱眉,“真没熟透,姑娘等着,我再去切点新的。” “罢了,不吃了,”姚静檀盯着盘中看似红熟实则生酸的西瓜突然感慨一声,“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瞧着颜色鲜亮,或许也可鱼目混珠,但不甜就是不甜。 就像她与孟砚泓之间。 少时围猎,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头狼来,她吓的腿软,跑都跑不了,绝处时,是孟砚泓的出现才使得她未落入狼口。 初见孟砚泓,玉姿挺拔,剑眉星眸,长臂将牛角弓拉满,只一箭便射中狼心,那个翩翩少年郎就此也将一支无形的羽箭穿入姚静檀的心口,雕上了他的名字。 年少鲁莽又娇纵,她喜欢孟砚泓的事被曾经的闺中密友大肆传出,最后闹的人尽皆知,传的更是难听,有人笑她丢人现眼,堂堂户部右侍郎之女竟这般不知收敛。 好在最后太后给二人赐了婚,这才使得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算起日子,二人距婚期还有数月,姚静檀既期待又隐隐不安。 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自是打心眼儿里欢愉,可唯有一点,就是孟砚泓好似从未对她说过,喜欢。

    15495 人在读08-31 20:21

  • 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

    唯青木常美|古典架空|连载

    最近小河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唯一的秀才江家娘子突发疾病,一睡不醒了,他爹李氏哭断了心肠,也没叫女儿清醒一分,睁开眼睛看看。可怜那李氏,妻主才走了两年,现下唯一的女儿也跟着病倒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大 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最近小河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唯一的秀才江家娘子突发疾病,一睡不醒了,他爹李氏哭断了心肠,也没叫女儿清醒一分,睁开眼睛看看。 可怜那李氏,妻主才走了两年,现下唯一的女儿也跟着病倒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过来被爱女心切的李氏请回来瞧了,可个个都是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氏只得每日以泪洗面,用参汤吊着女儿的命。不过短短十日,那风姿卓越的江秀才,就瘦骨嶙嶙形容枯槁,那惨白泛黑的脸色,一看就命不久矣。 就在李氏绝望之下,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个算命老瞎子,到江家讨了一碗水喝,见李氏满目悲戚绝望就多问了一句。 李氏也是病急乱投医,就和算命的说了女儿的怪病。 老瞎子要了江秀才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啧啧两声,“你家女儿这是命太轻了压不住,魂魄离了体才一睡不醒,得找个命硬的夫郎给她镇着,隔日自当醒来。” 江家往上三代都是单传,李氏妻主,婆母都是读书人,也算是耕读传家,子不语怪力乱神,最是不信这些,要是平常李氏听了这话非得啐那老瞎子不可,可现在女儿一睡不醒,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李氏找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打听,媒公一听江娘子要娶一个命硬的冲喜,一拍大腿“哎哟”一声。 “李哥哥,你现下要找命硬的冲喜,这周围十里八乡谁比的过那杨家沟里杨老二家里的杨絮啊!” 这年头当媒公的不得对这周围未婚的娘子哥儿们了如指掌的,媒公拉着李氏道:“那杨絮生来克亲,他爹生他的时候就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身子却坏了,以后都没办法再生养,得了妻家的厌弃没熬过三年就丢了命。” 说到这媒公拿起杯子喝了水,润过喉接着道:“那杨老二前脚埋了人,后脚就接了新夫进门,亲娘不喜,这后爹就更看不过前头留下来的儿子了,那可是不当人的磋磨。” “可就这样杨絮还是齐全的长大了,还长得人高马大跟个女子似的,你看这不是命硬,是什么!” 李氏皱着眉听完,心上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女儿十七岁就得了秀才功名,长相更是集齐他和妻主的优势,白皙高挑,容貌俊美,但凡见过她的无一不赞叹她的风姿。 这样一个丰神俊朗,天仙下凡的女儿,最后居然落得要娶这么一个五大三粗,样貌丑陋的夫郎。 如果不是女儿突然昏迷不醒,这种男子他江家怎么看得上。 李氏压下心里复杂难辨的情绪,现在也只盼着这个杨絮的命真有传闻中那么硬,能把他的女儿唤醒。 打定了主意,李氏也当下也就不再多纠结,直接跟着媒公一起去了杨家沟。 到了杨老二家,杨老二后娶的牛氏,一听是要给小河村那天仙一样的江秀才冲喜的,立马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二十两银子。 李氏一口老血梗上心头,周围村里就是好人家的哥儿彩礼不过六两银子,他家不过一个没人要的东西,哪里要的了十两。要是以往,李氏十两银子拿就拿了,可最近为了给女儿吊命,百年人参汤不间断的用着,家底都耗光了,现下家里总工不过十来两银子。 李氏哽着一口老血,咬着牙恶狠狠的丢了六两银子在桌上,“要不是为了我儿,你当谁看得上你家那跟个女人似的儿子,二十两银子想都别想,最多就这六两。” 牛氏早就想把杨絮赶走了,奈何这人牛皮胶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要不是忌惮着之前的事,怕把人逼急了,牛氏都想直接药死这人算了。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弄出去,牛氏怎么会不愿。 莫说是没银子,就算是倒贴,他都想把人弄走,免得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能白得六两银子,有什么不好。 牛氏眼神一亮,眼疾手快的把银子捞进怀里,脸上也变得笑眯眯的,“哎哎,我就顺口说说,六两也行。”说着呶呶嘴示意外面院子里正在干活的人,“钱我收了,人在外面,你直接带走就是。” 这怪物早走早好。 李氏转头看着外面,不过初春却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单衣,看着瘦弱,但依旧比一般女子高大的男子。 瘦脱形的五官,硬朗锐利的像是山中择人而噬的野兽。一双过分漆黑的眸子,透过乱糟糟的发间,暗沉沉的看得人浑身瘆得慌。 “嘶~”李氏倒吸一口气,身子一晃,竟有些不稳。 媒公吓得赶紧扶着李氏,之前只听说杨旭命硬长得如女子一般高大,面目丑陋,没想到本人竟比传的还吓人。 李氏回过神,绝望的按了按眉头,女儿的性命危在旦夕,可若给女儿娶上这么一个夫郎,女儿醒来说不得还得恨上自己。 但女儿再恨,当爹的也不可能不救她。 李氏顺着媒公的手站起来,“我明天来接人。” 言罢也不打呼,直接就带着媒公走了。 牛氏见人走了才斜着眼啐了一口,出了门又逮着院子里干活的杨絮一顿骂,心里骂舒坦了,才拽着银子晃悠悠的回屋躺着。 院里干活的人从头到位都没有反应,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木头人,只是麻木的干着活。 *** 李氏找人把杨絮接进门的第二日,江秀才真就醒了过来。 听着李氏在女儿屋里欣喜的哭出了声,杨絮砍着柴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后用力一刀下去,劈开碗口大的木材,刀锋卡在了木墩上。 杨絮僵硬的抬起头,侧耳细听了一下屋里传来的声音,原本麻木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诡异,那幽深黑暗的瞳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看见杨絮的眼睛,一定会惊叫出声,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妻主啊...... 屋里醒来的江秀才江一晗虚弱的靠在床边,看着眼前娇柔瘦弱的中年男子,不太确定的喊道:“爹?” 李氏呜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有个什么,你让爹怎么活啊~~”李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哭的肝肠寸断的,一边断断续续讲了女儿昏迷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江一晗才醒来头本来就晕,被李氏一哭,更晕了! 眼里冒着蚊香圈艰难的听着李氏的话语,突然被李氏言语中丢下来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脑子一震,瞬间就懵了。 “......等等,爹,你刚才说什么?” 李氏看女儿的样子有点心虚,又有点委屈。 他自是知道女儿喜欢的是娇小柔顺的男子,自己却给她娶了一个骇人的丑夫,可要不是自己迅速定下来给女儿冲喜,女儿也不会这么快就醒。 李氏想到这儿,又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的道:“爹知道你不喜欢杨絮,可算命的说,要没有命硬的压着,你就没命了。” “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我不活啦~~” 说到最后李氏还是怕女儿怪罪,泄了气的又哭倒在女儿床前。 眼看李氏又开始哭,江一晗顾不上头晕,忍着难受劝道:“爹,我没怪你,你先别哭了,让我缓缓,我头晕。” 李氏一听女儿难受,也不敢哭了,关切望着女儿,“好好,晗儿,爹不哭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江一晗缓了口气,“爹,你先出去,我一个人休息会儿。” 女儿好不容易才醒,再加上冲喜的事确实有点心虚,李氏这会儿自然是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先休息一下,爹等会儿再来看你。” 李氏给女儿掖好被子就关上门出去了,江一晗终于清静下来,能整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了。 现在的江一晗,是江一晗又不是江一晗。她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被逼相亲遇见极品男,对方要求她婚后要贤惠勤快,要包揽家务,要懂得孝顺老人,工作也要换个时间短的,能照顾家里。 江一晗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泼了对方一脸水,扬长而去。 刚出了门,就忍不住打电话跟闺蜜抱怨今天遇见的极品。 你说她长得不差,工作也不错,不过才二十五六岁,怎么家里就感觉她好像已经老得嫁不出去一样。 闺蜜很没良心的听得哈哈大笑,就问她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江一晗想了下说;“颜值高,身材好,能做家务,能养家,最好把生孩子一起包了,哦对了,还要对我一心一意!” 闺蜜被逗得哈哈大笑,“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梦呢!” 听着对方毫不客气的嘲笑,江一晗也忍不住笑了。能做家务能挣钱这个努力还能找找,还能生孩子的只能是做梦了。 两人在电话里嘻嘻哈哈的乱聊一通,刚才遇见极品男的郁闷心情很快就消散了。 突然,江一晗听见周围人惊呼声,抬头一看,就见一辆大货车对着自己冲了过来。 后面江一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直接被撞死了,意识一阵恍惚。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有一瞬。她脑子里多了另一个江一晗短暂的一生,再醒过来就看见李氏。 原身江家一脉单传往上几辈都是读书人,算是耕读传家。不过大都没什么天分,最好的不过是江一晗的母亲,三十几岁考上了举人,可考中之后没几年就走了。江家祖母祖父也走的早,江母一离世就剩下孤女寡夫二人。 好在江家几辈的累积,在村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住着青砖大瓦房,还有十几亩的好地。租给村里的人后,每年只是收租都能收不少。 江母走后江一晗靠着积蓄依旧在上学读书,十七岁的时候就考上了秀才,比姜母还早一岁。考上秀才后入县学里上了半年的学就突然昏迷,醒来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江一晗。 明白现状的江一晗偏头望向房门,心底默默的流下了悲伤的泪水。没想到只是跟闺蜜开玩笑要找个能生孩子的男人,现在真到处都是能生孩子的男人。 可这种她宁愿回去自己生,也不想要这样的男子。 一想到外面有一个男人会娇娇弱弱的叫她一声妻主,她头都大了,恨不得来辆车再把自己撞回去。 李氏出了门,看着院子里砍柴的杨絮,再想想自己那丰神俊朗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 “杨絮,我晗儿已经醒了,你...你等会进去看看......”李氏气虚的招呼了杨絮一声,也不管人什么反应,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希望女儿看在杨絮冲喜救了她的命上,能不要那么生气。 杨絮转头看着李氏进屋,回过身单手从木墩上取下柴刀,拿到一旁的磨刀石上细细的磨着。 柴刀被磨得雪亮雪亮的,刀光的反光下能看到男子黑暗的眼中,带着压抑的疯狂。 ......妻主啊,好久不见! 杨絮磨好了刀,看着反光的刀刃,眼里划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真好啊~ 又看见妻主了。 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那么快~

    1794 人在读10-18 16:28

  • 工具人都在觊觎我

    小泥典|古典架空|连载

    [卧槽,这一季变形记的网传嘉宾是真实的吗?]楼主:[如果是真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嘉宾拳打脚踢节目组的场景了?一把子期待了。]1L:[不懂就问,变形记是哪个综艺?]楼主:[啊,下乡生活, 工具人都在觊觎我全文免费阅读_工具人都在觊觎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卧槽,这一季变形记的网传嘉宾是真实的吗?] 楼主:[如果是真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嘉宾拳打脚踢节目组的场景了?一把子期待了。] 1L:[不懂就问,变形记是哪个综艺?] 楼主:[啊,下乡生活,就是把艺人送到乡下放养的那个,影帝被大鹅追了三条街的名场面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看过吧?] 3L:[啊啊啊我等了好久,终于要出第二季了吗?受害者名单已经出来没?] 4L:[真的很爱看一些艺人受难记。] 楼主:[提醒一下楼上,如果那个嘉宾名单是真的,受难的估计是节目组。] 5L:[这么夸张???有谁啊?] 6L:[名单还不全,目前看到的好像有岩致逸和费勐。] 7L:[哇,难搞。] 8L:[好像还有大小姐。] 9L:[这位嘉宾更是重量级。] 11L:[大小姐?是我想的那位吗?] 12L:[捏妈,真的假的,我女女刚满十八,狗公司把他送去乡下种田?] 13L:[麻烦多指派几个保镖给我老婆,谢谢。] 14L:[我靠,这要是真的话也太不公平了吧,李涛变形记已经是临沅初的第几个单人资源了?] 15L:[你这话就不像是准备李涛的样子。] 16L:[你应该问目前为止保镖团有多少团体资源,这样比较好统计。] 17L:[又是哪个对家跑出来装路人引战?我女儿一拖三怎么不说?资源不给他难不成还给你家的湖笔爱豆吗?祝你家主子糊穿地心哦[比心][比心][比心]。] 18L:[其实我觉得XFG这波有点判断失误,保镖团随便谁都比大小姐更适合这个资源。] 19L:[雀食,大小姐这臭脾气,如果节目组像第一季那样整他,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20L:[爱上一些艺人和节目组打架的场面。] 21L:[能看到臭脾气公主吃瘪是我的荣幸。] 22L:[临沅初的话你怕是看不到对打了,只有他单方面暴打节目组OK?] 23L:[???湖笔粉别装理智路人了,眼红我女资源就直说吧一群酸鸡,我女儿爱岗敬业第一人,还暴打节目组,故意败坏我女形象的统统被我制裁!] 24L:[怎么还吵起来了,这都没官宣呢,说不定整个网传名单都是假的。] 25L:[淦淦淦[链接],快去看官博,真的有临沅初!!!] 【#下乡生活第二季#欢迎超人气艺人@Asterism临沅初作为嘉宾加入我们下乡生活的大家庭,我们刚满十八岁的初初究竟会在节目里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惊喜呢,提前预约#一起下乡吧发布会#即可获得答案哦。】 [妈咪来了妈咪来了。] [又能吸到新鲜的宝贝了,我又快乐了。] [和大小姐贴贴!!!] [下乡!花棉袄!小棉裤!我要看我妹穿成土土的乡村小媳妇!官方快点安排上!!!] 比起官博下粉丝欢呼雀跃的模样,此时坐在休息室里翻着手机的男生的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用小号翻着官宣微博下面的评论,一看到夸临沅初的就皱眉头。 但当男生看到几条DISS临沅初的黑粉评论时,他又很不爽的啧了一声,转手把那几个人给举报了。 “怎么又是临沅初。”举报拉黑一条龙后,男生把手机收回口袋里,皱着眉头问坐在他对面喝咖啡的男人:“简哥,不是说好这次推荐我去吗?” “我从来没和你保证过什么,而且就算定了,名单随时都有可能做出改动。” 被叫做简哥的男人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搁,对着男生抬了抬下巴:“没事干就去补个妆,不想补就躺着去。” 男生沉着个脸不说话了。 眼看着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差,原本想装透明人的祁连源有些坐不住了,他毕竟是这个团的队长,只能赶紧出来打圆场:“不要不高兴了,我们不是还有见面会吗,出场的机会多的是……” “多什么多!”没等祁连源说完话,那个男生爆发了:“他临沅初出道到现在有多少个资了?我们加起来连他的零头都不到!” 大概是忍耐到了极点,周峥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不满都宣泄了出来,他指着桌上的红茶道:“拍广告也是,合作方大老远跑去给他买奶茶和蛋糕,我们只配喝速溶红茶!” 这个不停抱怨的男生正是Asterism的成员主舞周峥。 Asterism,也就是临沅初现在所在的男团,花名保镖团,当然这个保镖特指临沅初以外的其他三个人。 XFG影视出家,旗下的艺人包括临沅初的母亲周裳和临沅初本人在内,百分之九十都是一线大牌演员,做男团还是头一遭,所以这个企划XFG高层整整商讨了两年也没能拍板定案,直到临沅初决定要往男团发展,上层才把这个综艺定了下来。 原本高层信心满满,觉得临沅初已经是一线演员了,出道后肯定能把整个团带飞,但可惜从头到尾只有临沅初一个人在飞,团里其他三个人糊的亲妈不认。 其中也就包括周峥。 周峥是被XFG从别的小公司挖过来的,本以为进了一线大公司,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可没想到他的队友偏偏是临沅初。 这下别说出头了,他只能给临沅初做配。 同为糊咖,祁连源很能理解周峥的心态,他欲开口劝周峥两句,但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他又把话吞了回去,轻咳了两声。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粉毛少年,他套着大大的厚外套和围巾,口罩帽子更是一样不落,直到进了摄影棚后他才有空脱下口罩,喝一口手中冒着热气的可可。 脱下口罩后,少年精致的外貌才展露出来。 他有一双漂亮的杏眼,睫毛长的像仿生人偶,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粉白的皮肤衬得他唇红齿白,少年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鼻头和耳朵都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衬得他那本来就精致的眉眼带上了几分脆弱的美。 可可大概是有些烫,所以少年喝得很慢,他就像只小猫一样叼着吸管啜饮。 “初初。” 简越泽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他的态度从刚刚的漫不经心一百八十度转变,他把还放在包装袋里的瑞士卷和奶茶拿出来,示意:“快来吃,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合作方特地大老远给你买来的。” 周峥抬头瞥了一眼临沅初气呼呼的样子,低哼了一声,到底是不敢说话了。 周峥不讲话,少年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说:“你刚刚不是说的挺开心的嘛。” 临沅初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捧着热可可像只喝奶的猫,一开口却毫不示弱:“现在人来了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就会在背后阴阳怪气别人!” “害,他瞎说的,可能没睡好心情差,我们不搭理他。”作为经纪人,简越泽还是要协调一下队内关系的,他上去想挽临沅初的肩膀,临沅初却不买账。 “说正事呢。”临沅初不耐烦道:“你一边坐着去。” 一物降一物,简越泽讪讪坐下。 临沅初长得实在漂亮,不高兴的样子也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点像是在撒娇,但此时没人敢惹他:“你说话呀,现在装什么哑巴。” “……”周峥毕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气势上总不愿意低人一头,难听的话都到了嘴边,但看着临沅初那张嫩生生的漂亮脸蛋,他噎了一下,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过了半晌,周峥才皱着眉嘴硬道:“谁敢惹你啊,大小姐。” 临沅初凶巴巴:“你说什么!” 简越泽在心里给周峥画了个十字。 小伙子,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1190 人在读02-26 19:47

  • 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MM豆|古典架空|连载

    大庆朝。成顺十三年,京都裴家,景川伯爵府。后宅屋里,一架紫檀木的婴儿摇床,因为几代相传[1],早已磨出润色,古朴而厚重。躺在摇床里乱挥着小拳的,正是伯爵府的嫡长孙,裴少淮。奶娃子白白净净的 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庆朝。 成顺十三年,京都裴家,景川伯爵府。 后宅屋里,一架紫檀木的婴儿摇床,因为几代相传[1],早已磨出润色,古朴而厚重。躺在摇床里乱挥着小拳的,正是伯爵府的嫡长孙,裴少淮。 奶娃子白白净净的,还不到七个月大,尚不能坐着,却也不十分安分,一会脚蹬盖在身上的丝衾,一会挥舞着小手,欲抓那挂着的虎头布囊、七彩绣球,一会咯咯咯地欢笑。 他模样长得周正,小小年纪,眉宇出挑,眼眸敞亮,叫人十分稀罕。 裴少淮的生母,林氏,一身蜜粉色的绸子长衣,只在领口袖口盘绣了些样式,梳的是倾云髻,显得温婉素雅。 她趁着孩子自怡的闲暇,端来针线萝盘,续起昨日里未完成的活儿,不时轻轻推动摇床,与小娃娃逗趣一番。 …… 旁人自然不会知晓,那奶娃子看似天真,可实地里,是个“成人芯”。 他原是后世的李念,命数尽时,竟穿进了书中,成了景川伯爵府的裴少淮。 上一世里,李念出生书香世家,家庭和美,不料三岁时,医生检查出他患有罕见病,无法医治,活不长久。父母悲伤之余,并未放弃李念,而是倾家之有,认真教养李念,带他游历各地,让他不虚此行。 李父常说:“这世上这么多的学问,能多学一些,便是多赚了一些。”教他不要放弃自己,像平常人一样读书学习考大学。 李念考上了好大学。 只可惜,大二时,他开始病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过半年,躺在病床上,已到了意识模糊的地步。 李念依稀记得,弥留之际,他听到母亲强掩住悲伤,慈爱平静说道:“念儿,咱们的缘分尽了,你不要留恋,早些放下,去寻你的新缘分吧。” 几分钟后,心率计便发出“嘀嘀嘀”的警示声…… 再说穿进的这个世界,乃是李念读过的一本小说,名为《庶子风流》。 书中讲的是,外强中干的伯爵府,有个庶子,本不受人重视,却凭着自己的努力,刻苦读书,通过科考之道,一步一步走上高位,光复门楣。 这庶子,位卑时隐忍,遇难时不屈,得意时谨慎,性子十分讨人喜。 只是,李念穿成的“裴少淮”,在书中,原是个性格乖张、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将家产挥霍一空后,草草结局。那位名为“裴少津”的庶子,正是他的弟弟。 至于书中其他情节,李念只记得个大概,个中细节,兴许要见人见事,才能想起一二,还未必能想全。 …… 李念是胎穿过来,此时虽已半岁,可脑子清醒过来,不过半月而已。 这半年,李念受限于奶娃子本能,视线模糊不清,思绪也混混沌沌的,多的时候是困觉,偶有清醒的时候,便总有人到他跟前逗他,一声声“淮哥儿”“团团”地叫。 如今长大了些,李念也渐渐适应了这小身子,半月前,才慢慢清醒过来,了解自身的处境。 前世不幸,得了怪病,许多事情都来不及体验,眼下穿越进来,兴许就是“新缘分”罢,理应珍惜才是。纵使有万般不舍,他还是决定与“李念”道别,去接受“裴少淮”这个新身份。 他能遇到新缘分,另一个世界的他们也会的,不是吗? 他这般想。 …… …… 裴家的先辈跟随大庆朝□□四处征战,建下了汗马功劳,始获封爵,世代承袭,便有了这看起来还算风光的府邸。 裴少淮的祖父——景川伯裴璞,唯有一子,便是裴少淮的父亲,裴秉元。 裴秉元原先娶的是安远伯爵府宁家的嫡小姐,可惜,宁氏是个福薄的,不幸患了肺疾,先是好生养着,慢慢调理,以为能好,谁料得寒冬时候竟一再加重,寻来太医也回天乏术……最后,抛下一双幼女,去了。 裴秉元本就是根独苗苗,岂能无子,于是有了后来迎娶林氏。 便是说,林氏是个继室。 而原先在宁氏跟前伺候的陪嫁丫鬟玉意,便是如今的沈姨娘,是裴少津的生母。 说来也巧,林氏和沈姨娘都是先生了个姑娘,后头,才又生了哥儿。裴少淮略比裴少津早几日出生,既是嫡孙,也是长孙。 这些,是裴少淮这几日理清楚的关系。他心想,倒算是穿了个不错的家境,不说鼎富人家,却吃穿不愁,府里的关系也比许多勋爵人家简单。 奶娃子身子还小,经不住想太多事情,裴少淮才算计了一小会,便累了乏了,小儿家家有了困意。 偏是这时,申嬷嬷带着丫鬟青荷进屋了,青荷手里还提拎着小半打的干燕窝,申嬷嬷神情严肃,先是遣走了其他丫鬟和门外小厮,才开口道:“眼下屋里头咱们主仆几个,没了外人,我才好倚老卖老,跟夫人说几句掏心话。” 申嬷嬷原是林氏的乳母,后来留在林家当差,因为忠诚,办事妥当,成了管事的。原先,林氏出嫁时,并没有带上申嬷嬷,生了淮哥儿以后,身边人手短缺,早几日,林家才把申嬷嬷、青荷等一干忠仆送了过来。 好让林氏身边能多几个信得过的婆子丫鬟。 林氏见申嬷嬷神色认真,不明就里,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问道:“申妈妈,可是出了甚么大事?” “倒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平日里的一些不经意的琐事,想和夫人商量商量罢了。”申嬷嬷提了提那半打干燕窝,才问道,“这燕窝,可是夫人让青荷往逢玉轩送去的?” 逢玉轩,住的是沈姨娘,还有她的一双儿女。 林氏大概猜到几分申嬷嬷的意思,应道:“大兄给我送来的燕窝,我吃着好,便匀了一些,叫青荷给沈姨娘送去。” 又道:“早先淮哥儿没出生前,我也让丫鬟往她那儿送过不少东西,没出过甚么事,不打紧的。” 在林氏眼里,自己不是那酸醋汁儿,沈姨娘也是个规矩的,平日里都是你敬我,我敬你,送些东西过去没甚么。 “夫人还未出阁前,识明理、宽待人,在咱们林府那是人人皆知的,谁不夸一句……可眼下,终究不是在林府里呐。”申嬷嬷苦口婆心道,“夫人不争,可她人未必不争,大舅老爷专程从扬州带回来的,自然是极好的东西,可那小厮丫鬟总有不长眼、不干净的,谁防得住会不会动什么手脚,若是逢玉轩那边出了个好歹,真真假假的,谁说得清楚,夫人这不是给自个找了麻烦吗?” 又转头训斥青荷道:“你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大舅老爷专程把你送来,倒只会做个跑腿的。” 青荷垂丧着头认错。 林氏只觉得嬷嬷看事情看得太偏太重了,可她又觉得,嬷嬷确是真心实意为她好。 嬷嬷的话,总不是全没有道理的。 趁着这样的机会,申嬷嬷把声音压得更低,道:“婆子我初来伯爵府几日,却也看得出,老太太总有些瞧不起咱们林家,觉得是林家高攀了,夫人嫁过来,本就不讨她喜欢,若是宅子里再出些幺蛾子,岂不是叫她更加厌烦?” 裴家和林家的姻缘,确是不太对等的。 明面里,裴家对外说,裴秉元娶了八品员外郎的妹妹为继室。可暗地里,明眼人都能瞧出来,那员外郎只是林家大老爷捐的一个虚职,林家实际上,就是个商贾人家[2]。 林氏岂会不懂这些,申嬷嬷的话,像是小蚁虫一般,愈发钻入她的心窝,一时凝眉有所思。 见林氏未吱声,申嬷嬷壮了胆,继续道:“老奴今日是斗胆了,在主子跟前,净挑这些离间的话来说,可老奴真真是捧着心,才敢这样出格。夫人,眼下跟早前不同,您便是再好的心肠,也该先替淮哥儿着想才是……得亏是夫人的肚子争气,试想,若是肚子晚发动几日,让沈姨娘抢了先,这嫡孙不是长孙,岂不叫咱们淮哥儿受了委屈?” 申嬷嬷意有所指。 提及淮哥儿,林氏护子心切,眉头皱得更深了。 …… 摇床里,本已经乏极的裴少淮,有一遭没一遭地听着申嬷嬷的话,却也勉强听明白了。 横竖不过一个意思,提醒林氏莫要妇人之仁,时时提防着对家才好,以免叫人算计了。 尤其是,盯紧那世袭的爵位。 申嬷嬷的这番话,放在家宅里倒也不假,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只是眼下朝露院和逢玉轩本无恩怨纠纷,相安无事,姨娘也规矩,若是莫须有地过度防范,也不好。 沈姨娘是个什么性子,裴少淮尚未接触过不好评判,不过,他记得书中从头到尾,皆未有沈姨娘迫害他人的举止,寥寥数句的描述,也多是规劝儿子刻苦学习,自己挣一份前程。 反倒是林氏,原书里婆母要抢她亲儿,加之下人屡屡挑唆,她护子心切,一时红了眼,原本性子纯良的她,做了许多不规矩的事,一朝事发终被休。 “下人屡屡挑唆”,裴少淮并不敢确定申嬷嬷是否其中之一。 林家送申嬷嬷过来,本是出于好心,叫林氏不那么操心,裴少淮亦能听得出,这婆子忠心是忠心的,只是忠心用错了地方。 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嬷嬷,做事只得其表,总盯着眼前的利益,难以思长远。她若是明白裴林两家联姻本就是利益交换,兴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林家此番,算是弄巧成拙了。 再说说那景川伯的爵位,在裴少淮看来,裴家早已过了那风光的时候,三代无官,游走在朝廷的边缘,已经在走下坡路,叫得再响亮的爵位,也只是个空名号。 况且,这么一个头衔,也不知哪一任天子新登基,突然就被撸去了。 为此费心费力去争去斗,岂不是一家人自损自耗,叫没落来得更快一些? 家和万事兴,和睦能生财,府上和和气气的,安安心心读书科考,这才是正道。 …… 拿定主意,裴少淮打算帮助母亲打破僵局,结束与申嬷嬷的对话。 于是乎,他强忍睡意,勉强睁看眼,打量了申嬷嬷的位置,发现她便站在摇床的边上。 裴少淮还未想到甚么好法子,结果幼儿的天性来了,他脑子还有些混沌,总没法全控制住身子。 嗖,滋—— 一泡童子尿撒了出去。 裴少淮略感无奈,歪打正着了,只好抱住丝衾,嚅嚅小嘴,沉沉睡去以缓解尴尬。

    754 人在读12-29 07:24

  • 九十年代翻身记

    西兰花炒蛋|古典架空|连载

    新年刚过完,玻璃窗上的福字窗花还红彤彤的,程宝菱睁开眼睛,身下是老式的棕榈绷子床,软硬适度,契合身体。自从席梦思弹簧床流行起来,渐渐就绝少再有人使用绷子床,程宝菱翻了个身,舒服地喟叹一声。她已 九十年代翻身记全文免费阅读_九十年代翻身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新年刚过完,玻璃窗上的福字窗花还红彤彤的,程宝菱睁开眼睛,身下是老式的棕榈绷子床,软硬适度,契合身体。 自从席梦思弹簧床流行起来,渐渐就绝少再有人使用绷子床,程宝菱翻了个身,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已经十多年没有睡过绷子床了! 在经历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眩晕后,程宝菱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会重生到八岁那年。 重生前,她的经历就是万千华国普通女孩的缩影。 出生于八十年代初期,成长过程中虽然谈不上物质丰沛,但好歹粗茶淡饭,无饥无寒长大,考上了一所本科大学,毕业后按部就班的工作结婚生女。 丈夫是大学同学,老实顾家,婆婆同住,还肯照顾孙女,在外人眼里,她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可外人哪里知晓,她的婚姻早已千疮百孔。 结婚十年,夫妻之间除了关于女儿的话题,变得无话可说。那个单纯热心的大学同学结婚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挣得不多,派头不小,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躲进书房,不到吃饭不出来,是个彻彻底底远离庖厨家事的“君子”;至于婆婆,接送女儿上下学,已是劳苦功高,腰酸背痛,绝不肯再多做一点家务;程宝菱每天疲惫工作后,回家要做饭洗衣,辅导女儿功课,直到女儿睡下,她才有自己的时间。公司外调升职的机会也因为照顾家庭不得不放弃。 她没少同丈夫争吵,“老实人”丈夫仿若无闻,沉默以对,事后仍是老样子。婆母舍不得儿子被训,于是同媳妇较量,成功把夫妻矛盾转化为婆媳矛盾,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媳妇不孝,容不下自己,最后丈夫上场,维护亲娘,对着程宝菱放出狠话,“你怎么说我没关系,但绝对不能说我妈!” 这种奇葩闹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让程宝菱愈感窒息。 唯有可爱的女儿是她的慰藉。 然而就是这个女儿,也让婆母百般看不顺眼,口口声声让程宝菱生个男孙,传宗接代,二胎政策开放后,每日都要提三遍,不辞辛劳搞来五花八门的生难偏方给程宝菱喝。 程宝菱一句“生活压力大,生容易,养不起”彻底激怒了婆婆。 “穷有穷的养法,富有富的养法,以前吃不上饭的年代,每家还不是养五六个小孩,你就是想让我家绝后!” 程宝菱跟她解释不通时代不同,多个孩子并不是多双筷子那么简单,养一个女儿已经耗尽他们全部的心力与金钱。更不用指望丈夫帮自己说话,多生一个少生一个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不用他带。 婆婆把孙女一指,“囡囡的兴趣班补习班停了,别尽是浪费钱,她小孩子穿校服,衣服省着穿,再说了,姐姐还可以带弟弟,等囡囡大了,叫她养活弟弟。” 望着女儿天真懵懂的大眼睛,再想起因为女性身份遭受到的种种不公,程宝菱心中愤慨不止,心里第一次有了离婚的念头。 只是还没提出离婚,突然一道噩耗传来,她母亲突发心脏病过世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工作、生活、家庭压得她自顾不暇,没能照顾父母。 拗痛之下,程宝菱晕过去,再次醒来,已经重生到八岁这年。 ……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细细的浮尘在光中跳舞。 穿蓝棉袄黑裤子,梳两条长辫子的少女端着一碗红糖水走进来,“宝菱,快,趁热喝!” 即使已经接受了重生的现实,面对着十几岁小姑娘二姐程珍雪,程宝菱还是有些愣神,呆呆地喝完红糖水。 程珍雪摸摸妹妹的额头,松了口气,“总算是不发烧了!” 她阻止试图下床的程宝菱,碎碎叨叨,“哎,别下床,有事让二姐去做。爸跟妈下田去了,大姐去镇上罗姆妈家。” 二姐还是那么温柔心细,想起自己那个叛逆的三姐,程宝菱又问:“三姐呢?” “楠楠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去哪里玩去了吧。你饿不饿,妈交代我给你做蛋炒饭。” 大早上的胃里吃不下,再加上刚才喝了一大碗红糖水,程宝菱摇头,“我还不饿,等会儿吧。” “那好,我在院子里洗衣裳,你有事就叫我。” “好,谢谢二姐!” 程珍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己家姐妹,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程宝菱哈哈两声,“没有,没有,我睡啦!” 她飞快地躺下,不一会儿,院子里穿来二姐用棒槌捶打衣裳的声音,交织着乡村特有的鸡鸣犬吠声,温馨宁静,让程宝菱身心完全放松下来。 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放松过了! 日头渐渐升到中天,程珍雪做好了饭菜去地里喊父母回来吃饭,大姐程珍秀也从罗姆妈家回来了。 简单的饭菜刚刚端上桌子,一个剪男孩头,瘦瘦黑黑的女孩子跑回家,连手也没洗就要上桌子。 程珍秀拉住她,“洗手去!” 程楠嘟嚷着去洗手,程宝菱看着这个只大她两岁的假小子般的三姐,心里头满是欢喜。 三姐,曾经跟她手足不离最要好的三姐,重生前,她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见她了。 程家四姐妹而今能聚在一起,那是从前的程宝菱做梦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乡间格外重男轻女,程家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支撑门户,被乡里人欺负,没少被人骂做绝户。 上辈子,大姐性子好强,为了替父母照顾妹妹们,早早地就辍学回家。二十出头嫁到隔壁村子,辛勤劳苦,一辈子没有走出过乡村。 温柔的二姐初中肆业,没几年嫁了人,遇人不淑,遭遇家暴男,为了孩子,苦苦捱日子。 三姐则是在父母满怀着是男孩的期待下出生,深恨“程楠”这个名字,初中没毕业,偷偷跟着人去南下打工,逃离家庭,几年后不知所踪,是父母心里最深的一道伤口。 “宝菱,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母亲何佩瑜看着女儿出神,柔声说,“要不我给你炖碗鸡蛋羹。” 程宝菱忙摇摇头,低头扒了一大口饭,差点噎着。 “慢点,慢点。”何佩瑜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替她抚胸口。 佩瑜,美玉光彩,蕴然照人,程宝菱毫不怀疑自己的母亲配得上这个名字。她的母亲识字得体,轻声细语,毫无粗俗泼辣之态。即使年近四十,仍然身段苗条,并不显老。上辈子也是看到四个女儿过得不好的情况下,母亲操心女儿们,才老得那么快吧。 程安国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关切地说:“不舒服就别忍着,下午我再带你去陈医生那里看看。” 程宝菱抬起头,“爸,真没事了!” 对于这个爸爸,她感情复杂,程安国对几个女儿掏心掏肺,流尽每一滴汗水只为供养孩子们,可他偏偏执着于能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到头来,他没有讨到好,女儿们也一个个与他隔阂日深。 虽然退烧了,但程宝菱精力还没恢复,身上软绵绵的,吃过午饭就去房里躺着了。三姐跟进去,偷偷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甜滋滋的,是麦丽素。 “好吃吧?”程楠得意地看着她,“这是我跟俊子他们玩玻璃球赢回来的,咱两一人一颗。” “好吃!”程宝菱使劲点头,比她前世吃的任何巧克力都要好吃。 “唉,要是天天都能吃就好了。”程楠小小的人叹了口气。 程家条件实在算不上好。 普通的庄户人家,家里的地不多,程安国在乡镇小学做代课老师拿微薄的工资,六口人的吃喝拉撒,女儿们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一大笔开销,再加上每年还要给爷爷奶奶的养老费,经常捉襟见肘,桌子上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肉是常事。 程宝菱拍拍三姐的肩膀,承诺:“我买给三姐吃。” 程楠说:“小丫头片子有钱吗?爷奶只想着大孙子,连一分钱的压岁钱都没给我们。” “以后会有的。”程宝菱认真地说。 程楠笑:“好好,我等你买给我吃。” 疲倦渐渐席来,程宝菱打了个哈欠,陷入沉睡中。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耳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我身子不好,珍秀初中没读完就辍在家里帮我照顾妹妹们,我最对不起的孩子就是她。”这是何佩瑜的声音,带着一丝啜泣。 程安国扶着妻子的肩膀,艰难道:“是我这个做男人的没用,耽误了孩子。” “别说这样的话。” 何佩瑜让丈夫把衣柜顶上的嫁妆木箱拿下来,打开,抱出个一尺来长的梳妆盒。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据说是晚明紫檀木妆盒,拿去卖能值几个钱,看能不能让秀儿去读个技校,三个小的学费暂时也不用愁了。” “可是这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何佩瑜淡淡地说。 她的家境很不错,十四岁以前可以说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小姐的日子。六十年代,父母嗅觉到了一些事情,从上海坐船去香港,船票只有三张,父母带上了长子,把女儿托给远房亲戚照看。几十年来杳无踪迅,何佩瑜孤女一个,其中的心酸苦楚不足为别人所道,当年父母给她留了一些东西,时代变迁,最后只有这个外表极其不显眼的梳妆盒子留下来了。 程宝菱屏气凝神听父母说话,心里的那根玄崩得紧紧的。 这个妆盒她有印象,小时候她跟姐姐玩家家酒的时候还偷偷拿出来来玩过。 然而就是这个紫檀木梳妆盒差点闹出一场风波。 绝对不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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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吾妻乃毒妇

    恶犬当当|古典架空|连载

    第一章“走水了!来人!救火啊”屿州城东市的李家饭馆传来一阵吵闹之声。街坊四邻着急忙慌的拎着水桶跑向酒馆救火。李家饭馆对面是东市唯一一家医馆,医馆中,一名俊秀的少年身着苍青色长袍对着受伤的大 吾妻乃毒妇全文免费阅读_吾妻乃毒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走水了!来人!救火啊”屿州城东市的李家饭馆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街坊四邻着急忙慌的拎着水桶跑向酒馆救火。 李家饭馆对面是东市唯一一家医馆,医馆中,一名俊秀的少年身着苍青色长袍对着受伤的大汉,只见她麻利的挽起袍袖,飞快把带血的布条撕下,从布袋里抽出一把细长小巧的银刀,几道光影闪过,伤口上的腐肉被割下,撒上淡黄色的药粉,手法娴熟的帮大汉包扎好。 满头冷汗的大汉艰难的起身,正要道谢,少年纤细的手带着淡淡的酒味,擒住大汉的肩膀。 “哎哎哎,大哥别起来,好好休息。”少年连忙劝道,她音色清亮,顶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咧着小白牙,露出轻松的笑容。 大汉满脸通红憨憨点头,乖乖躺下。 把手清理干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便听得坊街上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只见医馆的小药童风风火火穿过内堂,跑向后院,列予白看见他小小的身子提着一个半个身子大的木桶摇摇晃晃的向外面挪动。 “外面怎么那么吵?”列予白赶忙迎了上去,从跌跌撞撞的小药童手里接过木桶。 “公···公子,李姐姐家的饭馆走水了!”小药童喘了口气,蹦豆子似的对予白说道。 予白听到小药童所言,二话不说,脚下生风,提着木桶便向外冲去。 她可是最爱吃李家饭馆的小炒,这三个月在路师父的残忍□□下,吃顿热饭便是她内心唯一的慰藉! 呆愣一旁的小药童瞪大了眼,挠着头看着予白的身影,在心里嘀咕,公子何时力气如此之大?虽心中生疑,但手上动作不停,麻利的多找了几个木桶去盛水。 列予白拎着木桶出去的时候,街坊们都从家里拎着木桶往外冲,李家饭馆里面冒着火光,浓烟滚滚,在街坊们齐心合力之下,也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扑灭火势。 李家饭馆的老板瘫坐在门口,小药童口中的李姐姐正是李老板的大女儿,她性子泼辣,在东市是一等一的能干,只见她灰头土脸的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父亲,双手握拳,含泪凝望着自己的心血化为飞灰,却依旧没有倒下。 这时屿州府的官差才匆匆赶来。 予白翻了个白眼的,嘁了一声,她原本白净的脸上带着几道黑灰,左边袖子被火星溅到,缺了一块,整个人都显得狼狈至极。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那李家娘子,思索片刻,进了医馆,先是揉着酸涨的胳膊,又灌了一整壶的凉茶,把脸洗净,净了净手,翻腾的拿开药箱子的夹层,从暗格里摸出了一个小盒,挥手招小药童到身边。 “想不想吃?”她伸出手,小盒子乖乖的躺在手心。 小药童自是知晓那小盒子里盛着的是裹着油纸的糖果,公子大方,时常分他几颗,他立马喜笑颜开,喉咙咕哝几声,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大叫道:“想!” “帮我做件事情,可好?” “好!”小药童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去把这个袋子,偷偷放到李姐姐身上,做好了,这一盒子都给你。”予白拿出一袋银子,她知那李家娘子性子,不愿白白得人所惠,她若去,少不得费一番口舌。 “当真?”小药童喜出望外,他本以为只能得个几颗,没成想公子给予他的报酬是一盒糖果。 “自然是真。” 小药童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几圈,拿过钱袋,道了声成交,蹿了出去。 予白从盒子里摸出一块糖,飞快的塞进嘴里,好吃的眯了眯眼。 片刻,小药童似欢兔般跳进门,朝着予白讨要糖果。 她把糖盒塞进药童手里,满意的拍了拍药童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见时辰不早,便匆匆从医馆后门离开。 从后门出来,予白不忘先去安宁坊买了一坛葡萄甜酿,又在街上挑中了两包莲叶酥,才往泷园方向走。 泷园是她师父闫老头在屿州的一处别院,一个月前这闫老头非说去什么高棉国,与她和路师父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急急火火的坐船出海了。 眼下泷园之剩下她和路师父两个人,买了荷叶酥权当晚上的甜点。 予白拎着酒壶,哼着小调,晃晃悠悠的出了安宁坊,抄近路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正是黄昏时,奇怪的歌调在小巷中回响,小巷中暗色正浓,附近隐隐约约的传出说话声。 屿州城位于南秦国的东部,主管漕运和行商,鱼龙混杂,大量江湖人士聚集于此,白天还好,入夜最是危险。 她步子放慢,呼吸放沉,身体贴在青石砖墙上,内力把五感提升到最敏锐,小巷墙外的街道上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压低脚步声向前疾行。 “动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予白右手袖里闪过一道暗银色的光,一把短刀蓦地出现在手中,蓄势待发。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逼近,唰唰唰,几道黑影从一跃而上,翻出巷子,跳到了巷子外的街道。 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噗通的坠落声和低微的痛呼,随后是气急败坏的打骂声。 予白眉角一抽,按了右腕的机关钮,默默收了短刀。 隔壁街道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掺杂着少女的惊呼。 运起内力翻身而上,坐在墙头上往下瞅。 五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立在一辆马车前,三人手持砍刀,其中两个腿脚不好,杵着两根棍子歪歪扭扭的搀扶在一起,看那滑稽样子,应是方才那发出噗通声的两位。 予白眼尖,从筋骨步伐,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定是习过武的,可这老弱病残的模样也搞打劫的勾当? 又打量了一番那马车,马儿神骏,是上好的良驹,车帷都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连车辕上都雕刻着图案,外看低调华丽,看样式是京城里夫人小姐们最受欢迎的一款。 那马车外站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方才的叫声大抵便是这小丫头发出的。 为首的劫匪威胁的举着砍刀一步步向马车靠近。 两方交涉完毕,马车旁边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那劫匪,劫匪拿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贪婪的眼睛闪着光,揣进怀里,继续向马车逼近。 本来双方约定,劫匪得了银子,便退去不再找麻烦,可是人得贪婪欲望作祟,他不敢肖想马车里的贵人,淫邪的贼眼痴痴的望向马车旁边的小丫头。 小厮牵着马车后撤,又红着脸鼓着勇气上前与劫匪争执。小厮被一拳打倒在地,晕了过去。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家小姐明明赏了你一袋银子,带着兄弟们吃顿酒也是好的,竟打起了小姑娘的注意。”予白坐在墙头望着那群劫匪,调笑道。 为首的劫匪转头望向予白的方向,看她不过是个少年模样,好欺负的很,对着她大骂一句,“哪里来的小崽子?” 予白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的把酒塞打开,仰头喝了一大口甜酒。 咽下,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真甜。 大汉搞不清她要搞什么幺蛾子,正要继续出声叫骂。 酒坛朝着为首大汉扔了过去,哐啷一声,结结实实砸了他头上。 “啊!”头上的血与紫红色的葡萄甜酒混合在一起,惨叫过后,空气中飘着阵阵甜腻的酒香。 真是可惜了这一坛好酒。 予白感慨完后,掠到后方两个瘸腿的劫匪背后,狠狠的朝着他们后背各自踹了一脚。 剩下的两个劫匪,朝予白扑了过来,不过十几个回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予白把他们的砍刀棍子都扔到一旁,蹲在头破血流的劫匪身边,从他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在手里一沉,在心底暗骂他们贪心,也不忘对着昏迷的劫匪补了两脚。 她拎着荷叶酥,一手握着银子向马车靠近。 小丫头惊魂未定靠在马车边上,看着头发微散,衣着狼狈的予白脸颊绯红,一只手攥拳,一只手护着马车,脸上写满了抗拒。 见小丫头神情惊惧,予白脚下一顿,识趣的不再往前。 这时,车内的沉默少女用葱白手指挑起帷帘。 予白昂着头,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目光越过小丫头,马车里端坐着一个容貌冷艳的少女,望向予白的漆黑眼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愤懑,而那深处是的长久且难于言语的隐忍和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女子的眼中能有那么多的情绪,予白好奇探视着,只见她眼眶红肿,眉头拧在一起,脸颊微微凹陷,带着几分阴郁神色。 嘿,这一看就是平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神思忧结而不得解。 又闻得从马车里飘出若隐若无的药香,心思一转,暗暗猜测许是这姑娘家中有至亲之人患了不治之症。 华灯初上,隔壁坊市的灯光隐隐的透过来。 她眼里映射着远方微弱的灿火灯光,了然的望向马车内那一抹漆黑里。 马车里的冷艳少女,见来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有种被人剥去外皮的暴露感,霎时怒上心头,她卫蓁然天之娇女,家世显赫,岂能被这等宵小之辈所窥视。 眼眶愈发红了,竟被一个落魄的“乞丐”上下打量,有失体统。 像这样的蝼蚁,不过是几个银子便能打发了的。 她冷笑一声,从锦囊里掏出一块碎银,用尽力气朝着予白的方向扔去。 予白还在发愣,直觉有危险靠近,微微闪身,银子还是蹭着她左侧额头擦了过去。 鲜血慢慢的从额头滑落,予白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黏黏的热热的,是血… 她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马车,帷帘落下,已然看不到那冷艳少女,她弯下腰,紧绷着脸捡起带血的银子 银子,沉甸甸的。 呵,这是被当做的乞丐了吗?! 予白生性温和脾气好,此刻也是火气直冲云霄,明明方才才救了她们,竟有这等不知恩图报的恶毒之人,真真是活久见! “小姐。”小丫头被予白的样子吓得一惊,觉得的自家小姐好像误会了这位恩人了。 “让‘他’拿着银子滚罢。”马车里冷冷的飘出一句话。 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落,俊秀的脸颊被血迹映得狰狞。流着血,似觉不到疼,怒气翻涌间,她身子不由的挺得笔直,睥睨的望着马车,轻呵一声,正要发难质问。 “快找!快!”远远的呼唤声伴随着马蹄声,予白眉头一紧,有人来了,听声音保守估计有数十人,恐怕就是来寻这女子的。 真是麻烦! 衡量片刻,寡不敌众,自是不愿过多纠缠,手中攥着带血的银子紧了又紧。 下次如能再遇见她,定要找机会好好算账,报这一掷之仇。 铁骑赶到之时,只见到地上躺的东倒西歪的劫匪和昏迷不醒的小厮,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停在路中央。 三十岁的屿州守备彭昀慌忙下马,指挥着部下把这些劫匪押送至屿州府衙。 他一路小跑跑到马车跟前,胡乱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道:“表妹,可有伤着?” “无事。”卫蓁然端坐在马车中,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冷冷回了一句。 “表妹这次来屿州,舅舅特地嘱托过,让我看顾你,若出了什么差池,舅舅可是要扒了我的皮,屿州不比京城,江湖人士众多,今日长公主又从京来屿州,表哥军务繁忙,看顾你不过来,你又急着说去寻什么名医,那闫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京中多少王亲贵族寻他不得,你说你偷偷出府也不带府卫,唉。”彭昀唠叨个不停。 他深知表妹性子,是个有主见的。平日里见他这个小十多岁的表妹,他都有些怵,更别提现在了。 彭昀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顶着压力又把得到的消息一一与卫蓁然道来:“表哥在屿州有些门路,刚消息来报,那闫老先生前些日子南下出海,早已离开屿州,估计恐怕已经出了南秦海域了。” 彭昀在马车外,见表妹许久未应的,出声试探道:“表妹…” “回去吧,我累了。”卫蓁然身子紧绷强忍着,她咬着下唇,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再多谈此事。 彭昀叹了口气,唤了一队人过来,把蓁然三人护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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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女尊纨绔绑定了拯救系统[快穿]

    咸鱼肉多多|古典架空|连载

    萍城市,凌晨两点,锦悦酒店顶楼套房。半透明的玻璃浴室里面,氤氲的雾气中,相貌英俊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流的冲刷,水珠从栗色的头发一路向下,温柔的吻过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然后是微微突出的喉结—— 当女尊纨绔绑定了拯救系统[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当女尊纨绔绑定了拯救系统[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萍城市,凌晨两点,锦悦酒店顶楼套房。 半透明的玻璃浴室里面,氤氲的雾气中,相貌英俊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流的冲刷,水珠从栗色的头发一路向下,温柔的吻过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然后是微微突出的喉结—— “砰——”的一声巨响。 沈星宇睁开了狭长的凤眼,深邃的眼眸带着三分怒气。 那个蠢女人在干什么?难道以为搞出点动静来就能引起我的注意?真是愚不可及! 沈星宇围上浴巾推开门,一抬眼便看见五分钟之前还蜷缩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坐在床上,手指摆出奇异的手势。 “你这是在干什么?” 坐在床上的姜傲雪抬起头,姣好的眉毛皱了起来,明明是又娇又小的样子,一时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镇住了久居上位的沈星宇。 姜傲雪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男人太丑了。 她身为凤国国主的妹妹,灵剑派掌门的亲传妹女,身份高贵,前途无量。虽然修仙以后斩断了尘缘,但还是有不少想要飞上枝头变龙后的男人,名门望族献上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人敢带这么丑的男人到自己面前。 姜傲雪开口问道:“何人派你来的?见到本王居然不跪?” 她伸手一抹,一道劲气直接打在了沈星宇的膝盖上,沈星宇只觉得膝盖一阵酸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竟是是谁? 跪在地上的男人倔强的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傲雪。 …… 一盏茶之前,姜傲雪躲过山门的值守师姐偷偷溜下了山。 她听说山下的村子受了变异妖兽的侵袭,师姐带着人前去除妖,便想跟着去凑个热闹。 没想到师姐不但拒绝了她,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她老实呆在山上不要乱跑,并严令警告姜傲雪的灵兽厌离好好看住小师妹。 皮毛蓬松水滑的小狐狸上一秒答应的好好的,下一秒就禁不住主人的纠缠,带着姜傲雪偷偷下了山。 一人一狐狸刚刚摸到村口,一头变异妖兽裹挟着强大的妖力一巴掌拍了过来,一下子把她整个人掀翻在了地上。 姜傲雪闭上眼之前,看见的就是师兄和厌离焦急的脸。 模模糊糊之中,姜傲雪只听见了一句“绑定成功”之类的话,便晕死了过去。 姜傲雪再次睁开眼,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忍着不适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地方古怪的很。 我没死?我这是中了幻境? 随即,姜傲雪又掏出一面水镜,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变了模样。 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又尖又小,漂亮的杏仁眼带着一股懵懂的神色,樱桃小口微笑唇,身上加起来都没有二两肉。 像个男人似的,姜傲雪有些嫌弃的想着。 难道是我临死前夺舍了这副身体? 不对,就算是夺舍了别人也应该是在修仙界啊,疑惑不解的姜傲雪盘坐在床上尝试调息了两周天,发现这个世界灵气十分稀薄,接近于没有。 奇怪。 好在这具身体倒是颇有天赋,虽然身体瘦弱不堪,但在这样灵气稀薄的地方居然能够感受到灵气,倒也不算太坏。 姜傲雪借着身体里这点微薄的灵气打开了绑定在灵魂上的芥子空间,这才感觉到了两分安心。 心念电转间,一枚玉牌现了出来,姜傲雪尝试用灵气催动玉牌联系师母,玉牌没有半分反应。 姜傲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管是夺舍也好,幻境也罢,联系到师母回到灵剑派才是关键。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先试试。 姜傲雪一甩手,灵气直接打碎了床头的台灯,发出了一声巨响,也就是这声巨响,引来了正在洗澡的沈星宇。 …… 看看跪在自己面前满脸愤恨的男人,姜傲雪站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青葱般的纤纤玉指点在了沈星宇的额头上,一记搜魂术施展了出来。 纷乱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展现在姜傲雪的面前。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颠倒黑白的地方。 男人理所当然的把女人当成物品,而女人,居然以服侍男人为荣。 在沈星宇的记忆里,他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而然的就要继承父母的全部家产,继承沈氏集团。 每一个凑上来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她们使劲浑身解数,乞求他的垂怜,想要得到他总裁夫人的位置。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于软软,就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之一,他昨天借着酒兴宠幸了欲拒还迎的于软软,没想到这个贪心的女人居然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可真是反了天了。 姜傲雪从来不知道会这么离谱的地方。 女为尊,男为卑,男人在家从母,出家从妻,妻死从女,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怎么会有这样男人以不检点为荣的世界呢? 姜傲雪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一柄玉色的匕首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女人的手里,匕首周身还萦绕着一圈虹色的光晕。 女人的手随意的一伸,玉色的匕首身形暴涨,变成了一柄约有半米长的灵剑,灵剑带着气旋,直直的飞向跪在女人面前的沈星宇。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沈星宇一下子撞到了坚实的墙壁,灵剑穿过他的肩膀钉在了墙上,疼痛让这个一向以冷酷著称的男人痛呼出来。 这样超自然的力量让沈星宇瞬间变了脸色,他挣扎着开口道:“你是谁派来的?只要你放过我,我给你双倍的钱。” 他一边说一边咬着牙上下打量着姜傲雪,明明还是之前那张脸,脸上的妆容因为挣扎流泪花了不少,但是表情却不似之前的紧张,脸上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慵懒。 这个女人真是的是太会伪装了,不过再会伪装的人也会有弱点,而他沈星宇作为沈氏集团的总裁,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人心。 “派你来的人也不外乎是许你一些钱财,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双倍、三倍!怎么样?”沈星宇说到这里,唇角不由得牵起一个笑容,只不过配上他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还有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看来就怪异了很多。 姜傲雪走到沈星宇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右手食指轻轻一勾,灵剑如同乖巧的小童快速的回到了女子的手里,重新恢复成了小小的匕首,剑身亲昵的依偎在了女子的手指上。 没有了灵剑的拖拽,沈星宇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他靠在墙角,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脸上带着矜持的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姐只要告诉我幕后之人——” 男人的话音戛然而止,匕首自男人的脖颈划过,一篷血雾溅到了雪白的墙壁上。 女人收回匕首笑得讽刺:“本王如何做事,轮不到你来教。” 下一秒,姜傲雪面前的空气突然如同水墨一样扭曲了起来。 同一时刻,姜傲雪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机械的声音: 【小世界主角死亡,正在进行重启,扣除系统积分1000,当前余额-1000】 【重启中……1%,2%,37%,49%,99%……】 【重启完成】 姜傲雪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已经命陨的沈星宇正半跪在自己身上,男人健硕的身材笼罩着她,看起来颇为危险。 “女人,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这是?时间回溯? 姜傲雪手指一挥,残余的灵气迸发,把沈星宇一下子掀翻在地,天之骄子沈星宇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甚至肩膀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眸子中的颜色渐渐加深,抬头盯着姜傲雪,哑声道:“你是谁?” 姜傲雪没有理会面前的男人,她正在努力思索怎么回去。 在她看来男人身体脆弱如纸,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为什么杀了他会触动时间回溯呢? 还是要多试试才知道。 姜傲雪一伸手从芥子空间取出两根泛着黑气的长针,她手轻轻一抖,长针迅速的扎进了男人的穴位,随后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黑水。 巫药馆的银针果然不错,不枉本王辛辛苦苦的和巫药馆的少馆主打赌。 姜傲雪感慨之际,面前的空气再次扭曲变化,同一时刻,机械的响声出现在了姜傲雪的脑海里: 【小世界主角死亡,正在进行重启,扣除系统积分1000,当前余额-2000】 【重启中……1%,3%,24%,64%,71%,99%……】 【重启完成】 姜傲雪第三次醒来,沈星宇正站在床边穿上衣,他幽深的眸子转头看了姜傲雪一样,又如同触电了一样躲闪开女人的目光。 果然是因为他。 姜傲雪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盘腿运功一周天,稀薄的灵气萦绕着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四周。 沈星宇听见没有动静,心头略有些不安,他迟疑的转过头,正好对上姜傲雪似笑非笑的眼睛。 沈星宇打了个寒噤,迅速后退两步靠在墙边,这才感觉有了一点安全感。 “这位小姐,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你情我愿,我付了钱——” “砰——” 恢复完好的台灯被一道灵气裹挟着砸到了沈星宇的身上,台灯直直的冲着男人的面门而去,男人姣好的面容被淹没在血色中,高定的西装衬衫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沈星宇抬眼看着不知为何突然暴起的姜傲雪,觉得汗毛都炸开了,整个人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捂住手臂缩在墙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那柄玉色的灵剑再次飞出,穿透沈星宇把他钉在了墙面上。 一向冷静自持的沈星宇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要干什么?” 姜傲雪上下打量着男人,随即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了一身劲装换上,整个人英气十足,漂亮的面孔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只是想试一试,乖,不疼的~” 如果我再杀了这个男人一次会怎么样呢? 姜傲雪有些好奇。

    200 人在读06-29 03:24

  • 把情敌的崽养歪了

    欧阳大兄|古典架空|连载

    “公子找到人了!”飞羽宗的小弟子,月闲急慌慌地跑进客栈,人还没有进客栈,声音便至。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沈小公子正在用脸盆接着泪水。心里头顿时闪过一丝无语。他家的这位小公子,年轻的时候,乱来的事 把情敌的崽养歪了全文免费阅读_把情敌的崽养歪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公子找到人了!” 飞羽宗的小弟子,月闲急慌慌地跑进客栈,人还没有进客栈,声音便至。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沈小公子正在用脸盆接着泪水。心里头顿时闪过一丝无语。 他家的这位小公子,年轻的时候,乱来的事儿干了不少。如今闭关百年,修行上也没有见任何长进。自从得知长守派被人所灭之后,他嘴里念叨着师姐,一天哭了三回。就这样一连哭了三个月,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知道,还以为柳青芜才是他的老婆。 江东流也算得上是他的同门师兄,这几个月中光听他哭师姐了,半句都没提他的这个师兄兼师姐夫。 月闲心想,怎么没把他给哭死。这样,自己也就不用碍于自家宗主的面子,忙前忙后照顾这位小少爷。 沈笙从桌子上抬头,两眼肿得通红。站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趔趄一下。 “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月闲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记白眼,“公子,我们找到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正在和街上的老泼皮打架,身子正脏得很。还差点现了原形。等洗干净之后,再将他带来见小公子。” 沈笙一听差点要现了原形,就知他们若是再晚来一步,这小子说不定就会被人扒皮抽筋了。现出原形,是他们这些化形的神兽大忌,更是耻辱,若非万不得已,生死关头,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师姐这条血脉,要是就这样断绝,日后他将有何种面目去见师姐。 望着沈笙急匆匆的背影,月闲心道,这小祖宗还是和百年前一样不消停,平白无故非要去凑上去。 人家柳青芜和他师兄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他非要横插一脚,拜入无相宗。明明自己家就是一个大宗门,哥哥还是飞羽宗的宗主。亲弟拜入别的宗门,这明显不是啪啪抽自家的脸吗。认定自己飞羽宗的修炼的功法赶不上无相宗。也就仗着自己大哥对他宠爱,他要是有个弟弟这么不省心,为了一个女人拜入别的师门,自己非得把他的腿给打断,将他的毛给拔光不可。 更丢脸的是,他平白无故跑去倒贴,荒废的修为不说。不仅师姐没有抢回来,更是在师姐成婚当日灰溜溜的跑回了飞羽宗后山。发誓要将师姐从那条小淫龙手上给夺回来。 这么没出息,要走也要在喝完师姐的喜酒再走嘛。这样多亏,能多吃一口是一口嘛,这样也能捞回点份子钱。 现在提到这件事,整个飞羽宗都觉得面上无光。若不是碍着宗主沈柏川的面子,恨不得人人都要上手挠他两爪子,将他踢出飞羽宗。 然而沈笙却不这样想。他自诩看人极准,他打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大师兄就觉得其极不顺眼。再者,龙性本淫,见到任何能动的生物,本能就想凑上去。不然为何会有龙生九子之说,还生了一堆四不像的儿子。哪像他们羽族,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变。 眼见沈小公就要上酒楼,月闲才忽得想起来什么,扯住沈笙的衣角,道:“小公子此次能找到江小公子,也多亏了北斗宗的少宗主,待会儿见了他,可不要犯忌讳。” 沈笙便觉得有些不耐。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喊他为兽族么,可他本身就不是浑身长毛的灰狼么。” 月闲道:“事实上来说是没有错,但不能这么喊,就像有人喊你鸟族,你也会不高兴。” 沈笙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本身就是只大鸟么。” 月闲:“……”。 他觉得,他要是个女人,也一定会选江东流的。江东流的才能嘛,虽然比不上他的宗主大人,但离开无相宗之后,自己也开宗立派了。若不是飞来横祸,说不定,还能挤进长老会。 沈三这个人,除了脸长得好看些,哪里能比过江东流。 “还……还有一件事……” 沈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一并说了。” 月闲结巴道:“待会见到江小公子,你可千万要有心理准备。他……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沈笙掀起袍子,径直上了楼。 “那小东西身上毕竟还流着我师姐的血,我还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不成!” 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下定决心,哪怕江小公子长得再像江东流,一点也不像他师姐,他也尽量保证和颜悦色。 谁知,他走上楼梯见到江源致的第一眼,就明白月闲会何说这孩子不一样了。 那孩子约是人族儿童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套着一件匆忙之间买的长袍。袍子很大,那孩子一条雪白的小腿便从袍角之间伸了出来。两只眼睛又黑又大,睫毛长而弯曲,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不是他此时正拿着整鸡埋头大啃的时候。 坐在一旁边的北斗宗的少宗主潘渊。看到此子胃口如此之好,心情也忍不住开始愉悦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这里还有呢。” “我噎死我高兴,你管我呢,操!” 潘少宗主脸色一变。他还未说话,身后的灰袍弟子便怒道:“你这个小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不是刚才我们从那个无赖手中把你救出来,你现在估计早就被开膛破肚了,内脏被拿到黑市上卖了。” 北斗宗的大部份弟子的原身是灰狼,因此化形的人形的时候,身上穿的也是灰色袍子。 “那多谢你救老子了,老子本来还打算多打那小兔崽子两巴掌的。他娘的!” 沈笙身子微微震了震。 江东流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满嘴脏话的儿子,一定是他的错觉。 跟过来的月闲怕沈笙想不开,连忙拉住他的袍角,开解道。 “三公子,长守派出事之后,江小公子流落民间,学了不少粗鄙之语。”月闲违心夸赞“这孩子不开口,还蛮可爱的。” 潘渊一抬头,便看到身子硬得跟个门板似的沈笙,抬手招呼。 “凤三,这边。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正在埋头啃整鸡的少年,听到这声凤三,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沈笙在那孩子对面坐下,看那孩子埋头将鸡骨头最后一丝肉吞到腹中。那孩子明显是饿坏了。 于是,沈笙又抬手招呼小二又要来几碟小菜,并一碗小粥。 那孩子肚子像是个无底洞,吃了一整鸡之后。那几碟小菜也被他风卷残云一般吞进肚子里面。 沈笙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碗碟,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正在他用手指轻揉额头之际,似是感觉到那孩子偷偷瞟了他一眼,抬头时那孩子正在专心致专的啃着鸡翅膀,方才竟像是他的错觉。 “我这次帮了凤小公子的大忙,找到了你师姐的遗孤,不知凤小公子如何谢我?” 沈笙顿感头大,觉得大事不妙,“江小公子好歹也是玄门中人,自己人。玄门相助,本就是应该的。我们若是准备谢礼,这样反倒显得生份了。” 潘渊道:“没啊,我很好意思。”他摆了摆手,对沈笙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凤小公子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他手指轻轻磕了磕桌面,半晌才道。 “小公子可曾听说过柳桥风这个人?” 一旁正在往嘴里扒饭的孩子,手似是停顿一下,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沈笙道:“略有耳闻。” 一旁的月闲撇嘴,岂止是略有耳闻,简直是如雷贯耳好吗。 但沈笙说略有耳闻,倒也不是作伪。他当初从师姐的婚宴上回到飞羽宗,为了日后能将师姐给抢了回来,闭关百年。而柳桥风便是这百年间在落雨街崛起新魔尊。 落雨街从字面上好似是一条街的名字,但实际上是一座城池。聚集在其中的皆是亡命之徒。而落雨街最初的名字也不叫落雨街,而是叫积尸城。 城中小巷如蛛网一般交错,冷不防天空中便飞暴裂一大团血雾,落到过路人的身上人,像是雨点打在身上。久而久之,这座城池原本的名字也就被落雨街给替代了。 但无论落雨街里面闹得多凶,对于各个宗门而说,也只不过是那些败类互相残杀而已。只要里面的人不出去祸害别人。长老会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自从柳桥风三拳打死老街主,成为新一任街主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潘渊道:“柳桥风此人颇为神秘,用的武器也非比寻常,乃是一根藤条。号称有三不知。不知手有多狠,财有多少,女人有多少。” 正在埋头干饭的孩子,听到最后一句,差点被饭给呛住。 沈笙看了他一眼,给他顺了顺背。正在咳嗽的少年,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他一改老街主往日的风格,做事极为乖张。尤其他手下的四大疯狗,四处杀人闹事,一夜之间,连夷三族。甚至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长老会得知消息之后,带领各个宗族子弟前去查看时,除了没过小腿肚的积血外,连一片尸块也没找到。当时,便有传言,他是将这些人的尸体放干血带回去之后,当作磨牙的零食。” “长老会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联合百族在落雨街诛杀了柳桥风。说起来,最后还是你大哥和郁泽联手给他致命一击。” 沈笙道:“我大哥和定天宗的宗主一起出手,相必那柳桥风怕是没命了吧。”沈柏川身为长老会的三大长老之一实力本就不俗,又加上和定天宗的宗主联手,那柳桥风怕是难逃一死。 潘渊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依我看,那魔头多半没死。而是舍弃了肉身,元神不知飞哪去了。而长老会也料想这一点了,怕将此事说出来,会引起各族的骚乱,只得暗中探察。就是怕柳桥风夺舍重生,伺机报复。” 说完,潘渊羞涩一笑道:“我的性子,灵力修为。沈兄相必也是知道的。若不是我哥非得让来趟这浑水,让我趁机在年轻一辈中赚些资本,好给北斗宗长长脸面,我情愿在勾栏中听些曲儿。” 沈笙终于听明白了,他这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你是说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将柳桥风给找出来吗?” 潘渊拍桌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凤小公子果真聪明。” “这可不行。宗主说过三公子找到人之后,要立即回飞羽宗。可不能……” 他家小公子的德行他还不清楚,潘渊自己的修为不够,就想拉上小公子,可小公子的修为也好不到哪去。百年前拜入无相宗,只顾着去追柳青芜了,修行荒废了不少,后来,虽说自己闭关百年,可到底还是比别人差了一大截。 潘渊却没有给月闲接下去说话的机会,一拍沈笙的肩膀。 “那可就说定了。” 沈笙道:“柳桥风即然会夺舍重生,依我看他必定会隐藏自己身份。不知道小宗主可有什么线索吗?” 潘渊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有。此地往西三十余里,有个叫明安村的。听说发生了不少异事,据说村子里有好几个人死而复生,我正打算去看看。” 潘渊连哄带骗,将凤三也拉进了这趟浑水,心里美滋滋的。若是这件事办不成,好歹有个垫背的。到时候他哥哥骂他的时候,他也可以据理力争。连长老会三才之一,沈柏川的弟弟都没有办好事,他办不成也情有可原。 “那可说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送走了潘渊,沈笙又回到座位上,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给那孩子擦了擦嘴。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孩子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这双眼睛很像他师姐,沈笙没由来地心里一软,放轻了声音。 “你叫江源致。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师姐,她叫柳青芜。” “所以,你叫我爷爷,你懂吗?” 江源致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沈笙。 “操,你他妈是谁呀!凭什么占老子的便宜。我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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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虹时代

    罗再说|古典架空|连载

    第一章辛丑年,农历腊月十三。宜办红事。临近春节,少城气温骤降,寒风呼啸而至。皇冠酒店宴会厅内,一场混乱的婚礼正在举行。今天的天气预报不够准确,仪式还未开始,天空已下起冰冷刺骨的绵绵 月虹时代全文免费阅读_月虹时代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辛丑年,农历腊月十三。 宜办红事。 临近春节,少城气温骤降,寒风呼啸而至。 皇冠酒店宴会厅内,一场混乱的婚礼正在举行。 今天的天气预报不够准确,仪式还未开始,天空已下起冰冷刺骨的绵绵细雨。 司仪正准备打伞继续走流程,新郎却不乐意,说新娘怀有身孕不能淋雨,自己帮忙打伞又很累,干脆回室内吧? 于是所有人浩浩荡荡,涌进室内宴会厅。 相对于草坪婚礼,室内宴会厅布置简单,只有酒店原先搭好的台子和吊顶。此时新娘已有些不悦,但怕说错话引新郎发怒,只能拎起婚纱裙摆小步跟上。 候场准备时,几位伴郎或在整理领结,或在交谈对策—— “等会儿要怎么闹伴娘,想好没有?” “要闹?你闹去啊!你看她那个废物哥哥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我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嫂子说过她弟弟脾气大,让我们别惹。” “嘿,我们人多势众,怕什么!你看季家来了几个人?等会儿敬酒的时候,我先把伴娘搂住,你们再去找她哥喝。我伴郎搂伴娘,天经地义。这大喜的日子,没人会计较。” “之前我们不是打赌了吗,谁能在婚礼上泡到小姨子,谁……” 季梦真站得远,她隐约听见几句“伴娘”、“她哥”,大概能猜到那群她不相识的伴郎正在商量什么。 果然,物以类聚,姐夫身边没几个脑子正常的人。 季梦真没出声,唇角弯弯,朝嘉宾席观望,想转移注意力。 她按住身边躁动的季成,劝道:“哥,稍安勿躁。等礼成了再撕他们。” “明白。” 季成抬手捏了捏西装领带,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音量压低,“他们骂我那套我都听腻了,不是纨绔子弟就是败家玩意儿,什么时候能骂点新鲜的?” 季梦真皮笑肉不笑,语句间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看她哥这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烂泥样,她动动脚踝,在想一脚踩她哥脚上会有多疼。 新娘是季成和季梦真的大姐,妥妥恋爱脑,从和新郎在一起后几乎没了朋友,这结婚都只能叫关系并不亲近的小妹来当伴娘。 季梦真二十出头,脸上婴儿肥未褪,眼窝深,一头黑长卷,肤色养得白,家里亲戚都讲季家老幺长相称得上珠光宝气,过目不忘。 她仪态出挑,又是唯一的伴娘,便成了伴郎们狩猎的对象。 漫长又煎熬的仪式终于结束,新娘回后台更换敬酒服。 为了安全起见,季梦真没和伴郎站在一起,不管新郎怎么叫她,她充耳不闻,仍然站在新娘要出场的通道边。 眼见她不配合,伴郎们把她“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扣在了季成头上,仗着新郎在旁边,议论的嗓门更加猖狂:“小丫头,拽什么,不就是有个废物护着她。” “就是,”另一个伴郎附和,“那废物还好意思争财产,还不如拿妹妹找我换笔彩礼钱。” “……” 季梦真低头,想要脱高跟鞋砸过去。 那人沾沾自喜的尾音才落下,西装领口突然被一股极大的手劲攥住,眼前是季成的面孔。 他怒目圆睁:“你说拿谁换彩礼?” 季成人高马大,眉粗、眉骨高,盛怒之下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出手又狠,老鹰拎小鸡似的,抓得那人喘不过气。 旁边伴郎见他是一个人冲过来的,一拳砸到季成胸前,逼迫他放手。 季成没躲过那一拳,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下。 他仍不松手,手劲加大,逼问:“谁是废物?” “我……” 被抓住衣领的那人被季成眸中怒火恐吓住了,回头朝新郎看一眼,又似得了什么准许,扭头换上另副面孔,嘶吼道:“说的就是你!败家子!” 季成猛地往前踹上一脚。 那人一声痛呼,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男人迅速纠缠扭打成一团,婚礼会场混乱不堪。 那位忙着假笑的新郎这时候倒是明哲保身,闪到一旁假装拉架,推推搡搡的,更像是在拱火。 大部分宾客忙着吃饭,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已经开战,还以为是在嬉笑打闹,直到有客人察觉不对劲,站起来喊了声:“哎哎哎,怎么打起来了啊!” 对方七八个人聚在一起,季梦真被推得往后退好几步,站不稳了,胳膊肘往后倒,撑到最近的一张宴席桌上。 她一回头,一桌男女老少干瞪眼,傻在座位上,其中一个远房亲戚指着她手肘上磕碰出来的红痕,小心翼翼道:“真真,真真你这……” 季梦真没时间理他。 只见桌上有两瓶打开的酒,茅台和1573。 还有一瓶可乐。 快速衡量完安全性,季梦真一只手提起裙摆,另一只手抓过那瓶可乐,快速摇了几下,把瓶盖拧开,对准厮打的人群,像往垃圾桶里投掷纸团般—— 可乐瓶顺着抛物线飞了过去。 瓶口火山喷发。 嘭—— 碳酸饮料宛如浇水的喷壶,将重拳出击的小草们浇了个衣衫尽透。 他们陡然停了下来,错愕不已,都朝季梦真这边看。 他们的衣服滑稽地贴在皮肤上,碳酸饮料簇簇冒泡,空气中散发出糖精的甜腻。 季成武力值再高,也打不过好几个同龄男人,完全被压在了地上。 环视一圈现场,季梦真微微喘气。 她反手抄起那瓶1573,提高音量:“谁再动我哥,我用这个砸。” 说完,她强忍着被高跟鞋磨破皮的痛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出胳膊,从人群中一把拽出季成,两人一路冲出宴会大厅。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姐姐有没有换完敬酒服出来。 宴会大厅外,兄妹俩双双撑着膝盖,站着喘气。 季梦真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怕她那丧心病狂的姐夫带人出来把两人直接杀掉灭口。 季成嘴唇被打破了。 他拧起眉,抬手擦唇角,手背留下一条猩红血迹,反面摊开掌心,里面躺着被蹂*躏的胸花,“操,打团还爆装备。” 这胸花红得像血,提醒他刚才参加的是喜事而不是丧事。 缓了缓,他才问季梦真:“你,你刚刚,怎么不直接泼白酒?” “地上有烟头,玻璃瓶也会砸死人……我想我小孩考公务员。”季梦真拍拍胸口,耳朵发烫,瞪他,“你还好意思问?” “也是。”季成怔愣一秒,突然笑起来,“不愧是我妹。” “我真希望我不是你妹。你一身可乐味,快滚上楼换衣服,再躲一躲。我下午本来还有事的,这下倒好,提前下岗啦。”季梦真直起腰来,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脚后跟破了皮,被磨得钻心疼。 季成抹一把脸上的饮料,扯掉皱巴的领带,连连讪笑,追上去问,“你下午什么事?我陪你去?” “去派出所给乔明弛送药,安亭说他上午办案的时候受伤了。” 季梦真瞥他一眼,扯扯嘴角,嘲讽道,“哥,你这样子就不要去了。” 说完,季梦真从季成裤兜里摸出房卡塞他手里,转身挥手,“走了。” 见妹妹走路不太稳,季成又追上去,喊道:“你怎么去?” 季梦真停下脚步,拒绝他,“我车在门口。” 季成坚持,“我送你?” “我车上有备用平底鞋,”季梦真语调放软了,终于回头看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像要戳到他脑门儿上,“我的好哥哥,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吧。最近爸身体不好,你消停点。” * 一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MPV停在派出所门口。 派出所门口没什么人,路边只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和警用摩托,那几辆自行车还是占道停的。 MPV车门打开,一只穿有红底高跟鞋的脚伸出来,稳稳落地。 头顶冬日暖阳,借着光线照耀,季梦真苦中作乐,忽然觉得在创口贴的映衬下,自己的脚背还算得上白皙。 她提着伴娘服下车,垂下眼睫,也懒得挡阳光,手指按住微信语音键:“乔明弛,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出来。” 与此同时,蹲在门岗吃饭的警员一眼锁定了她。好看的人多见,但好看得见一面就让陌生人有印象的并不多。 那名警员马上站起身,解释道:“季,季小姐,乔哥他……”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自行车“哗啦——”一排躺倒在地,脚踏板和轮毂一同转出声响。 一个年轻小伙正四仰八叉地趴倒在自行车上,龇牙咧嘴地捂住后腰,挣扎着想要起来。 “站住!” “他还想跑!” “抓住他!” 身后传来季梦真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手铐一落锁,本来站得远远的路人们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将抓捕现场堵得水泄不通,纷纷拍手叫好。 还没来得及看便衣警察抓嫌疑人的精彩好戏,季梦真被一股蛮力拽住手腕拖到了路边。 “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的人,穿着警服,寸头,浓眉大眼,脸颊灰扑扑的,挡不住一身正气凛然。 她没有回答,只是问:“你实习都这么拼?” “不拼就只能永远实习,现在体制内竞争压力大。”乔明弛捂住胸口,像被她的话语戳中要害。 他才注意到停在路边打双闪的MPV,略微皱眉,惊异道:“今天不是姐姐结婚么,怎么你……” “赶时间,别废话。”她把药从衣兜里拿出来塞进乔明弛掌心,“安亭让我给你的,她上午班会走不开。” “这么贴心?” “你现在受伤了只告诉安亭?” “没,”乔明弛跑得额头大汗,平复喘息,像说什么秘密似的,低声道,“这不是博取点同情么,让她少欺负我。” “一点都不新鲜。”季梦真强忍住脚疼,更不敢看乔明弛的伤口。 见乔明弛一直盯着别人警员的盒饭,季梦真又在路边摊买了点儿包子送来。乔明弛蹲在路边吃,吃得灰头土脸的,季梦真也蹲在旁边看他吃。 她看着就觉得心疼。 她想起小时候那会儿吃饭,乔明弛为了打篮球不被盖帽,永远第一个傻乎乎地冲在前头抢饭。 结果食堂偷工减料,勺子总是抖一抖的,小孩儿每顿都吃不饱,结果长大了还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乔明弛这人,长这么大了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太会照顾自己。 “还是包子好吃啊,比饭好吃多了。你最近刷抖音看到江让他们驻藏飞行队发的视频没有?藏区入冬的天气那么恶劣,他居然敢在山区盲飞救迷路驴友,官方号说是差点坠机。” 乔明弛吃得心满意足,话自然也多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对了,说到江让,有新鲜的要不要听?江让他妈托我们给他介绍女……” “坠机”两个字,让季梦真反应慢半拍,没缓过神。 派出所门口是一家彩票店。 在他们闲谈的同时,彩票店门口突然有不少人聚集,并且高声喧哗,堵得门口水泄不通。 那值班的警员还没吃完盒饭。 他小心翼翼地把饭用塑料盖好,再回头起身,抄起值班室大喇叭,喊道:“吵什么吵!什么事!” 乔明弛也望过去,“怎么了?” 待警员打探完情况,匆匆跑回来,说:“说是开出了头奖,一群人起哄看热闹呢。” 派出所内又跑出两三名警员在门口站好,乔明弛也站在街边开始维护秩序。一见那么多人,季梦真小小好奇心起,一瘸一拐地回车上换了双平底鞋,也去看热闹。 不对,彩票? 她突然想起什么,碰了碰乔明弛,“今天几号?” 乔明弛将对讲机别在胸口衣襟,字正腔圆:“一月十五号。” 季梦真一愣。 她立刻蹲下。 这闪电一蹲,蹲得乔明弛赶紧伸手扶她。 季梦真二话不说,把怀里的手袋倒过来,口红、粉饼、蒸汽眼罩、便携香水、暖宝宝、腮红,依次在地上摆摊似的躺开。 季梦真拿好小钱夹,从其间捻出一张保存完好彩票。 “开奖了?我记得上周江让过生日,咱们一起买了张彩票。是开的那期吗?”乔明弛问。 “嗯。”季梦真捏着彩票。 乔明弛关了对讲机,朝彩票店门口张望,推推季梦真,“中没有?快看看。” 季梦真推搡他:“你去问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念高中的时候,班上有同学看她的星盘,说头一回看见偏财运这么旺的盘,但是呢,就是桃花运差点,可能这辈子遇不到几个男人。 在其他同学同情不已的目光下,季梦真暗爽,孤注生且暴富,这还不香吗? 几分钟后,乔明弛一路小跑,手里多了张纸条,上面抄着福彩双色球中奖号码。 “来了来了。”乔明弛说,“上次我们买了几注?” 思绪被打断,季梦真胡乱地比了个打*枪手势:“七注。” 乔明弛不是近视眼,现在却眯着眼睛,脸快凑得贴上纸条,又问:“哪些数?” “091116030612。” 季梦真掰着手指头想,又记起最后一个数是乔明弛生日,“14!怎么了?真中了?” “你再重复一遍?”乔明弛死死地看着纸条。 季梦真觉得他高考考英语听力都没这么认真,又重复了一遍那一串数字。 乔明弛:“再重复?” “你是不是办案的时候把耳朵伤到了?”季梦真小心翼翼,前后仔细观察,压低音量,“不过我们能中一注也不错啊,一注都小百万呢。我们平摊,一人能吃多少顿火锅了……” “我们……” 只见乔明弛忽然把手机收起来,放进季梦真皮包最内层,再低头将脑袋埋进膝盖之间,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接季梦真没头没尾的话,只悄悄从臂弯里伸出食指比了个颤抖的“1”。 根据乔明弛的尿性,季梦真不得不认为他是在骗人。 她只当乔明弛在开玩笑。 不过她还挺配合地假装惊讶:“哇,中了一注?” “一,一等奖。”乔明弛从臂弯中露出饱含热泪的明亮双眼,声音细弱蚊蝇。 都快哭了? 演的吧。 季梦真刚下结论,眼神却定在了那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条上,像小时候玩儿123木头人,蓦然被定住,“你是不是抄错了?” “不信你上网站搜。”乔明弛拼命捂住嘴,牙齿咬出手指一排印儿,“如有雷同,我们暴富。” 饶是平时再淡定的性子,也抵挡不住被千万大奖砸懵的快感。 季梦真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点进双色球官网,直愣愣地,再确认一遍那一排中奖数字。 “……” 季梦真傻了几秒。 她抬手,用发抖的掌心包裹住乔明弛那根持续性发抖的手指。 她复而抬眸,声线尽力平稳,“你刚才说给江让介绍女什么,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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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夏了夏天

    折冬|古典架空|连载

    《他夏了夏天》折冬/文2022.08.26,晋江独家首发…“WhenIwasyoung,Ifyoufallinlovewithsomeone,Pleasebege 他夏了夏天全文免费阅读_他夏了夏天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他夏了夏天》 折冬/文 2022.08.26,晋江独家首发… “WhenIwasyoung,Ifyoufallinlovewithsomeone,Pleasebegentlewithher,Nomatterhowlongorshortyourlove……” 白色耳机里,标准美式英语温和舒缓。陈年颤了颤眼睫,一双沉静淡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试卷。听力还没有念完,陈年就在那道题末尾的括号里划上了“C”,动作快而利落。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浅色灰影落在她的课桌上,缓缓地移动,直到遮住了落在试卷上的光线,陈年才抬起头来,看见是班里的一位女同学。 “陈年,班主任找你。” 女同学简而言之,将话带到后就离开了。 视线暗了又亮。 初晨日曦微薄,阳光浅淡跳跃进窗户,落在女孩儿削瘦的肩膀上,金辉四散,拢她一身。 她关了耳机放下笔,起身出了教室。 班主任的办公室距离教室不远,就在走廊尽头。陈年站在门口先是敲了敲门,很清脆的两声,吴秀婷的办公桌就在门口,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一眼,见是她,立马抬手招了招:“陈年,你来。” 陈年走进去,门口角落立着一台立式空调,冷气呼啦啦的吹来,有些微弱的凉。 她走到吴秀婷的办公桌前,“老师,您叫我。” 吴秀婷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心里欢喜。他们这个班里,就属陈年最争气,成绩稳定不讲,就连性格也淡定内敛,学习与玩乐规矩的被她划分成两个区域,不融合也互不干涉。 “老师找你来是想和你聊聊文理分科的事。”她说着,从旁边的蓝色文件夹里抽出一叠名单,手指指过去看,一边跟她讲:“这次期中考试你的成绩稳定靠前,但从文理划分来看,文科要优于理科,目前选择文科是你最好的选择。” 说着,她又抬眼去看她,“你怎么看呢?” 一切决定都交由她做。 陈年还没开口,话茬就被旁边的老师接过去了,“吴老师,这就是你们班的小秀才啊?” 接话的老师姓王,理科(1)班的班主任。能被他赐名“小秀才”原因不得一二,只是因为期中考的那篇赞不绝口的作文,只扣了一分,是可以直接往校报刊登的作品,全年级只有她一个人。 事实上,校方也这么做了,语文成绩一出来,语文老师就笑眯眯的拿着试卷找她商量刊登作文的事情。 “这还用问?老王,你多长长心眼吧,陈年同学这学期可没少来办公室。”又一位老师往后伸着脖子笑着搭话。 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其乐融融。 这学期没少来是因为陈年是英语课代表,时常会来这儿收发作业帮老师登成绩表,一来二往的,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就对她有了印象。 被旁边人这么一提,王老师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乐呵呵的笑道:“瞧我这记性。” 陈年一边听着,心里也一直在思考吴秀婷的问题,见话语渐止,她才开口说话,声音沉静淡然,却十分坚定,“老师,我想学文科。” 这是吴秀婷想听到的最佳答案。 听她这么一说,那颗悬在空中的心脏瞬间落了地,吴秀婷脸上露出笑容来,“那简直是太好了,你学文科,两年后有很大机率能进明澜的保送行列,这不仅是为明澜保优添了机率,更多的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老师相信你。” 陈年回以淡淡的笑容。 这个问题谈过后,吴秀婷便没再说其他事,陈年跟她说要回教室准备上课了,吴秀婷点头放她走。 走到一半,吴秀婷又叫住了她。 陈年折回来,漆黑的瞳孔里澄澈分明,“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吴秀婷将桌旁的英语作业本抱过来,递到她手中,“这是昨天的英语作业,我已经批改完了,你抱回去发一下。” “好。”陈年接过,将作业本抱在怀里,后又听见吴秀婷说,“还有成绩单,你一并拿到班上去。” 吴秀婷将那张成绩单放在作业本上方,拍了拍陈年的肩膀,这才让她离开。 身边唠着磕的老师并没有因陈年的离开而停下,反倒越聊越烈。 “吴老师班上有这么一个好学生,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学习成绩好平时又听话,跟我们班上那群小子比,完全绰绰有余!” 吴秀婷听见,笑了两声,接话安慰:“话也不能这么讲,你们班那群小子疯是疯了点,但他们也不都没落下名次吗?王老师,您该知足了。” 王老师的全名叫王国胜,是理科一班的班主任,听见这话,不着急的慢哼笑一声。装满茶水的水杯被他拧开盖子,他吹了吹向上冒腾的热气,对嘴喝了一口。 不多时,又有其他老师接话:“话确实不能这么讲,看看你们班的陈延白,就这号人物,这完全不给我们其他班的同学一条活路啊。” 王国胜笑了笑,脸上这才多了些满意的神色,可也依旧说着反话:“好什么好,他可劲儿烦。” 一席欢声笑语在办公室里荡漾开来,落在刚出办公室的陈年的耳朵里。她默默的拉上办公室的门,明晰的欢声笑语仿佛被蒙了一层厚厚的膜,沉灼模糊。 可依旧让她听清楚了所有。 令各老师都骄傲夸赞的人物,她不可能不知道。 年级第一的陈延白。 明澜一中的半壁江山,不可忽视的存在。 陈年是从高一进校就开始注意这个名字的,那时明澜一中设了开学入门考试,题型难度大,创新优题很多,可即便这样,也还是会有人做题跟玩儿似的,一举拿了个满分。不仅如此,在之后的每次考试中,那人次次稳夺第一,成绩优秀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那便是陈延白。 优秀到让人不可攀,也让众人心悦诚服。 这样的人,也易得上天的偏爱。 他长了一张过分清绝的脸,每学期都会有不同的女生上赶着给他递情书,叠起来能塞满整个桌肚。 明澜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能优秀得过分,倒也不奇怪。 光是老师们口中的夸赞,也不免让陈年神思走偏,在脑海里将这个人的印象重新回忆了一番。 可心有别思总是不好的。 走廊里奔跑着打闹的男生叫她做人! 她怀里抱着英语作业心不在焉的走,迎面两个奔跑着打闹的男生无意撞到了她的肩膀。 陈年受惊,一个趔趄,手一松怀里的作业悉数掉在地上,人也差点跌倒。那两个男生并没有因此停下,哄笑着打闹离开,陈年稳了心神,扭头皱眉看着那两个背影逐渐消失,蹲下身来捡地上的作业本。 作业本被摔得七零八落,一些被摊开,一些书页被折皱,陈年蹲着身,一一将它们理好。薄薄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晨风轻吹,卷着灼又凉的空气。 俶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作业递过来,陈年目光一顿,又下意识抬头一看。 一张过分清越的脸落进她的眼眶里,搅拌她的呼吸与心跳。 他眉眼深邃干净,头发在阳光的虚影下看着有些像金色,风拂过,头顶还不安分的翘起一两根发丝,下颌线清隽利落。但他穿着明澜一中的蓝白色短袖校服,下面是蓝色带白杠的运动裤,脚上踩着一双浅口运动鞋,拿着作业本的手伸到她面前,双眼静静的看着她。 陈年也呆住了,和他对上视线后忘了反应,她没接他伸过来的作业本。 男生略有疑惑的挑了挑眉,喊道:“同学,你的作业本。” 声音干净透彻,像空谷流淌的细细泉流。 那根心弦仿佛就这样隔空被拨动了一瞬,之后便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慌感,陈年眨眼镇定,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作业本,轻声一句:“谢谢。” 低声里带着一丝抖,陈年不敢再继续看他,慢慢收拢视线,可却没发现,男生根本没注意她这微妙的举动,直了身子绕过她,往办公室里去了。 回到教室,陈年将作业本放到讲台上,视线定格在最上面的那个本子上。 是刚刚那个男生帮她捡起来的。 本子上姓名那一行写着陈年两个字,字迹清秀,笔画很干净。 她目光顿了顿,将自己的本子拿到一旁,便抱着其他作业本,依次分发了下去。 之后早读铃敲响,清脆愉悦。陈年发完作业本,就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拿出语文书来读。四十分钟的早读课被她安排的很满,一章英语单词被她顺利的准确记在了脑袋里。 一个上午都是重点课程,她没有放松自己,那张恬静的小脸上尽显认真,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敲响,她才一口浊气吐尽,松缓了紧绷的心弦。 周围的同学一窝蜂的快跑出教室往食堂走,陈年也没多耽搁,合上书起身,慢慢的混进了嘈杂的人群。 中午的阳光变得炙热,落在人的皮肤上,灼烫滚热。才走一小段路,陈年的脸上就冒了些细密的汗液。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加快了步伐。 明澜一中的食堂很大,有十二个打饭窗口,陈年去最后的窗口打了一荤一素,从排着队的队列里出来时,看见个熟悉的人影,她目光一顿,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群少年勾肩搭背的从食堂外面走进来,太阳光影从他们身上划过,一明一暗。他们的身上,沾染着阳光最炽烈的盛意,热烈而盛大。但唯有一人很是特殊,即使也从一明一暗的光线里穿过,也灿烂得一干二净,不被燥意沾染。 他很高,被他们围在中央,穿着和她身上同款的校服,眉眼间含笑,歪头勾唇,闲散又松懒。 似乎就只是这么一眼,就攫取了她所有的心跳。 食堂里人声嘈杂,人影绰绰,可在此时,也能自动虚浮幻化沦为背景。 或许只是无意的一眼,他扭头朝这边看来,少年干净清越的面前猝不及防撞进她的视野里,润朗带笑的眉眼,向上翘起的嘴唇,哪里都是她心跳厉害的理由。 滚烫的风吹过脸颊,满腹少女心事似乎也跟着起飞,窗外的香樟树叶摇晃。陈年蓦地转过身不再看,托着餐盘的手心里冒了汗,抬脚离开似乎都变得艰难。 说说笑笑的声音逐渐在耳旁放大,迎合着那阵强烈的心跳,陈年屏住呼吸,瘦弱的肩背僵直着。直到那群人从她侧面经过,她才缓慢抬眼,小心翼翼又轻轻的将视线放在那道颀长的背影上。 一眼又一眼。 仔细而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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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成山村悍夫郎

    稼禾|古典架空|连载

    知了齐鸣,嘲哳的声音带着炽热的光破窗而入,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枯黄的头发如稻草一般挂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容。身上的布衣不知穿了多久,已经起了不少汗水蒸发后的白痕。味道有些难闻。床上的人呼吸浅淡 穿成山村悍夫郎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山村悍夫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知了齐鸣,嘲哳的声音带着炽热的光破窗而入,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 枯黄的头发如稻草一般挂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容。身上的布衣不知穿了多久,已经起了不少汗水蒸发后的白痕。味道有些难闻。 床上的人呼吸浅淡,不细看还以为是没气儿了呢。 灼热的光像是把皮肤烫得皱了,叶白柚才迟缓地睁开眼。 皲裂的唇动一下就又扯出了些血痕,刺痛唤醒了意识。叶白柚恍惚地想: 他不是…… 死了吗? 日头高照,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叶白柚艰难地撑着身体往里一滚,脑门撞在睡的木板上。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晕了一晚,原身的记忆趁机而入。 叶白柚捂住肚子呆滞望着茅屋上的横梁。 他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搞研究搞得废寝忘食,猝死的。可是现在,他又死而复生了。 还是在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醒了过来。 原身叶白柚,大周朝人士。家有父母双亲,上头有个亲哥哥。家住靖安府下南山县的一个名为大泉村的地方。 家境在大泉村还算富裕,被全家娇生惯养了十几年。 可在两年前,天气生变。灾害接踵而至。 不到三年的时间,大泉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连前些时候,生活还算可以的叶家人也过不下去了,扔下了当时还生病的原身离开了。 而原来的叶白柚靠着留下来的余粮苟延残喘,最后还是去了。 “咕咕咕……” 肚子拉长声音反抗,叶白柚脸色灰白地动了下眼珠。 窗外天色朦胧,将亮未亮。到底是黎明的前夕还是毒日的前戏,反正都与现在的叶白柚无关。 “再不吃,就要饿死了啊!” 他长叹一声,扛过脑中袭来的昏沉,软着胳膊腿儿爬起来找吃的。脚一落地,胳膊连带着腿直接一软。 哐当一声! 叶白柚滚下床,他大喘着看着床沿,心中庆幸。 得亏是手快了点,不然脑袋又要开一个口子。他还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就地躺了会儿,待恢复些力气。叶白柚才更为小心地撑坐起来。行动迟缓,身心疲软,头童齿豁的老者都没他抖得厉害。 茅屋三两座,光是卧房就三个。可惜叶白柚翻箱倒柜,连厨房的老鼠洞都拿棍子掏了掏。硬生生一颗米粒儿都没见着。 叶白柚坐在厨房门槛双眼望天。 嘴唇抿了抿,艰涩的嗓子不容许他说那么多话。他干脆在心中呼喊:苍天啊,干嘛要我穿过来!就为了让我再饿死一次吗! 我好饿啊! 肚子应景儿,也跟着咕噜打鸣。 叶白柚脸上微变,扬长一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头晕眼花,找不到吃的也得找。乌漆嘛黑的爪子撑在窗台摇摇晃晃站起,余光一闪,入目是个白棕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 “观音土!” 叶白柚扒拉了下记忆,发现这玩意儿是原身不愿意吃扔在这儿的。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神情郑重地将窗台上的东西拿起来。 腹中如鼓,叶白柚没忍住掰了一点放进嘴里。 咂吧咂吧…… “呸呸呸!呸!” 一股泥腥味伴随着干燥的土碎散开在舌尖。像抓了一把沙子直接塞嘴里,四处乱窜。 作为一个搞农业的且家住美丽乡村的。叶白柚深深地知道观音土不能多吃!他还记得曾经他奶奶说过,她们那时候穷,没吃的就吃这个东西。还吃死了不少人。 叶白柚面无表情。 然后……他又捏了一点放进嘴里。 吃一点点,就一点点!不吃真坚持不到找到其他吃的的时候。 牙齿粗粗磨着土,叶白柚找了个趁手的木棍,脚步虚浮杵着往外。 三座茅屋拱卫着院子,前面用篱笆围起来,留下一个正对着山的门。 院子里的地也都是泥地,被阳光晒得干燥。走路的时候裤脚轻易带起尘土,出来片刻鼻腔里都是灰。 叶白柚站在干涸的田坎上无声呐喊。全身上下像个叫花子一样没有干净的地方。 家里没有,田地也找了,连田鼠洞也被搬空了! 他拨开眼前凌乱遮眼的枯草头发丝儿,干瘪的肚子又是一声嘶吼。 叶白柚望向正对着的巍峨还冒着一点绿色儿的大山,抓过腰带往肚子上一勒。小木棍往前一拐,再次动得飞快。 上辈子累死,这辈子怎么也不能饿死! 白捡了一条命,多划算不是。周遭找了一遍,能吃的恐怕只有在山里才能找到了。 饥饿催促着叶白柚往前赶。 但无奈身体支撑不住,沿着小路往山上走了约莫一半,叶白柚已是大气难喘。 田两边是干枯的草。 细看,叶片长而细,边缘是锯子状的倒钩。 茅草! 他家里那个小老太太可是最喜欢用茅草根掺着竹叶芯泡水喝。能泡水嘛就能吃。 叶白柚棍子一松,一个屁.股坐在田坎上。 双手抓着茅草的叶子,接着身体的重量往后一仰。 哗啦一声,泥土四散。茅草的根系脱落。而叶白柚则如预料般地双眼紧闭,砰的一声,顺着惯性倒在田坎之上。 “呸呸呸!”全是灰尘。 顶着个烈日不得不休息了会儿。叶白柚才抬手眯眼去看。 茅草的白根已经变成了枯黄的颜色,想也知道干了好久。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个应该比观音土好些。 叶白柚将上面的泥甩了甩,屁.股缓缓升起一股热意。 他脸一皱,加快了些速度将根系掐下来。 一截儿一截儿的,塞进嘴里,嚼吧嚼吧,还带着一股茅草的清香。要是来点水分,在现在就已经算得上美味了。 多扯了几根塞进衣服里,叶白柚继续往山上赶去。 大泉村外的山是巍峨连绵的群山,因为南山县有一截,有的就把他叫做南山。而村里边的人喜欢叫虎山或大虫山。 山中生长着许多动植物,或许是因为常年有狼啸虎声传出来。所以原主到头来也没有进山去谋生。 不过这山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叶白柚在摔了四五次之后,堪堪抱住一根儿枯树暂时停了下来。 起码半小时了,才爬了一个小斜坡。 从斜坡上望下去,不远处就是成片的茅屋。显眼的大青砖瓦房可能只有两座。 这些年大泉村人的日子过得很难,连山下的草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扯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叶白柚抱着的这根树干,上面的皮已经被剥落下来,光秃秃的。 人活着要粮食,粮食的收成又要看天色。这灾荒一来,死的人可就是成片成片的。 叶白柚叹了口气,喘匀了,嚼着茅草根继续往上走。 或许是越靠近山里面来的人越少,干枯的草愈发的多了。 叶白柚拨开上面一层厚厚的草垫,偶尔能在下面找到几点零星的,冒着绿色的叶子。 只要不是有毒的,他都往嘴里面塞。吃到苦的,再不愿意也要咽下去。 说实话,他平平无奇二十五年的人生,到头来活的像一只羊。 也是一大奇事儿! 苦中作乐,是他娘曾经对他的深刻影响。 山中分不清时间,叶白柚觉得脑袋上像被烤熟了的栗子壳儿,快要炸开的时候。已经前后左右全是树了。 一路补给虽少,但也是肉。叶白柚肚子稍安。 山林子里。 脚下尽是碎了的石块,隔着布鞋有些硌脚。 七八月份的山林本该枝叶葳蕤,郁郁葱葱。但丛生的树木却是衰败枯黄。不过树木之多,也不难想象他曾经的模样。 周围寂静,即便是在凌晨狂躁的风也夹杂着亟待喷薄的热度,将所有生物尽数包裹。像是想要将其营养完全蒸发反哺自己。 容不得停留。叶白柚鼓足劲儿再次往前。 日头渐渐出来了。腿也快走不动。 叶白柚嘴上的草种类换了又换,也没有找到一滴水。 忽然,隔着交错的树干,一块深灰色的东西尤其的扎眼。 叶白柚脚下一滞。 山里哪里来的布? 他迟疑着,撑着已经换了的木棍走近。待看清,他瞳孔骤缩。 是个老人! 老老人靠在树干上,脑袋半垂。黑白夹杂的头发从鬓角垂下。脸皮皱巴巴的,像那田里被烤得龟裂的纹路。沟壑深深。 衣服鞋底都沾着泥土,看样子像是自己爬上来的。 视线往上看到老人的那一张脸,灵光一闪,脑中蹦出老人的身份——大泉村的里正,李登科。 在原身叶白柚的记忆当中,这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头儿。且尤其不喜欢他。 当然,很大部分是原身不招喜欢。 可别去了…… 叶白柚重新提步。 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停留了几分,才走了几步,腿上一软,人就顺势跪在了老人家的边上。 膝盖相抵,他大气都不敢喘。 老人家被惊动。像一条干涸的鱼半张着嘴巴,缓慢掀开了眼皮。 “叶家哥儿。”气声儿,像拉锯子一般粗粝。 “李老……李爷爷。”险些跟着原身出口叫李老头了。 看了他一眼,李登科又垂下了眼睛。 叶白柚脸色难看,见老人灰白的脸色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身上的草早没了。 “别围着我老头子了,进山去看看吧,能找到一点是一点……” 老人的话沉重,不像是曾经杵着拐杖要打自己那样子。 烈日好像远去,周身泛起一股寒凉。 头一次,叶白柚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真的穿越到一个灾荒三年的地方。人命在天灾面前脆弱不堪,宛若蝼蚁。 他喉间哽了哽,眼睛不知怎么进了沙子,涩得很。 即便是想帮助,但全身上下也拿不出任何能够帮助他的东西。 他自身难保,但他也见不得一个老者等死的模样。 “老人家,你等着我!” 叶白柚只挤出这么几个字,迅速抓着木棍往山里走去。 呼吸急喘,土腥味、血腥味,还有甘草的香,齐齐漫上喉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林之中的日光没了茂盛树叶的遮盖,在山中肆意畅游。 忽然脚上踢到了一块石头,叶白柚的腿一弯,直接滚进了边上被杂草掩盖的深沟之中。 他抱着脚趾痛呼。指甲盖差点掀翻了。 额头沁出细汗,疼痛忍受过去。其余地方好好的,所幸身体没受什么伤。 仰躺着,眼前是巴掌大的叶片蜷缩起来。枯燥如藤的手轻轻一捏,竟然没有碎! 沟壑之中,光线稍微暗淡。但…… “苦杖?” 双眼含喜。可在触及到已经干枯的茎干时,叶白柚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苦杖又叫虎杖、九龙根,四五月生,根茎上有红色的斑点,一般是笔直地往上长。在野外没水的时候可以将它的茎干折断,里面会有清水可以直接喝。 “现在都过了季节了啊!”叶白柚抓狂。 可是灵光一闪。 叶白柚撑坐起来沿着沟壑往前。石头密布,绿色也多了起来。 他眼睛微亮。一般在山上,沟壑中容易积水。且苦杖生长的地方就是潮湿阴凉的。 “可算找到了!” 离刚刚的摔倒的地有十几米的距离,碎石所包围的水潭中央里的水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中间不到一平米的地方,还有些反射着的亮光。 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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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

    不定方澄|古典架空|连载

    “陆厌声元帅的战舰靠港了!!!”“明天,在皇室礼堂。皇帝陛下将为这位有着无上功勋的战神,破格授予元帅勋章!”办公室内,主持人眉飞色舞的全息影像落在地上,周围还有和他一样翘首以盼的帝国贵族高层们 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全文免费阅读_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陆厌声元帅的战舰靠港了!!!” “明天,在皇室礼堂。皇帝陛下将为这位有着无上功勋的战神,破格授予元帅勋章!” 办公室内,主持人眉飞色舞的全息影像落在地上,周围还有和他一样翘首以盼的帝国贵族高层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极度的兴奋。 喜色却没有半分传递给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年轻的Omega垂眸,手腕自空落的衬衫袖口探出,显得过分纤细。 主持人激动的播报仿佛没能入得了他的耳,他手指在桌面的虚拟屏幕上划动,沉默浏览着上面的文件,色泽浅淡的唇微微绷着。 像只存在于历史里终年不化的雪。 站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秘书开口。 “首席……明天的元帅授勋仪式,您要到场吗?” 宋风止看了一眼没有新信件的收件箱,冷淡拒绝:“不去。” 秘书飞快瞟了这位年轻上司一眼后,慌张收回视线。 ……完了完了,自己到底是脑子抽什么筋敢在首席雷点上蹦迪啊!! 他偷偷抬手擦了一下额上渗出的冷汗,忽然想到什么,找到救星般开口,打破这片压死人的凝固空气。 “也、也对……首席您要是真去了,少不了要把陆厌声在授勋仪式上就揍一顿!” 宋风止神情没有分毫波动。 “我对打架没有兴趣。”他说。 秘书连连点头,心下暗忖。 但是您收拾人恐怕……都不用动手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七年前,还只是少校的陆厌声被中枢监察厅抓住把柄,近乎流放地去了边境星。 而当时在陆厌声的处置报告上签名的,就是他面前看似纤弱的Omega首席宋风止。 秘书想了想开口:“首席,监察厅没有委派人去军港迎接。” “陆厌声能回来是行政院那帮老顽固批的,陆厌声在首都星的这段时间,需要从行动组调人跟在您身边吗?” 这些年被监察厅打压得出不了头的行政院,一直都想竭力促成陆厌声的返航。如今七年之期已到,这帮人已经演了大半个月“恭迎元帅归位”的戏码了! 每天在星网上敲锣打鼓吵的要死! 至于陆厌声本人……废话!他怎么可能不想报复把他流放的宋风止?! 秘书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宋风止指尖一顿,他抬眼,似有所感地看向窗外。 极浅淡的无机质灰眸里,映出遥远处赤红与青蓝交错的无垠星海。 “他不敢在这里犯事。”宋风止随口冷淡道。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精神力波动了一瞬,漂亮透彻、但未染情绪的灰色眼眸微动,连带着目光也有半秒失焦,却立刻被他压制,归于沉寂。 “去把窗户关上。” “是,首席!”秘书应声,又疑惑地自言自语,“我记得今天首都新的空气指数是优秀啊……” “外面都是信息素的臭味。”宋风止开口,语气里带着对此的厌腻。 窗框中一道道数据流浮现,将降了温度的风彻底阻隔。青蓝色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像结了一层冰霜。 “啊……”啊这! 秘书神情来回变换,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首席——!军港离监察厅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就算他陆厌声的Alpha腺体在军港炸了,那味儿也飘不到咱们这边啊!! “关好了就过来,这份文件不合格。”宋风止说。 秘书脑子里的混乱想法被突然打断。他猛地低头。他知道自己即将接受首席的指正,听到首席从不带暴怒情绪,却像浸透过霜天冻雨的声音。 看着宋风止那张精致却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他明显瞬间绷紧了情绪——甚至慌张到溢出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宋风止微微皱眉。 后颈某处忽然传来刺痛感,这种对别人来说只算轻微的痛感,在宋风止身上,却几乎被放大了十倍。 不带血色的唇瓣下意识紧抿,只是一两秒,再松开的时候,瞬间蔓延出近乎靡丽的色泽。 “取证不完整。再查。”他看见下属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语气没有分毫波动。 “出去吧。” 对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关好,“咔哒”一声后,宋风止的眉头拧得更紧,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烦躁。 屋里还弥漫着下属极淡的信息素,宋风止并不能闻出清晰的味道,只觉得空气粘稠、呼吸不畅。 可他现在不想开窗,窗外的味道更令他生厌。 打开抽屉,宋风止拿出一针阻隔剂,视线在手背过分清晰的青色血管上停滞,上面还有一个未消失的针孔。 尖锐的针头犹豫一瞬,后又移开。 宋风止握着阻隔剂起身,反锁房门后,直接倚靠在冰凉的金属门板上,也算是聊胜于无的镇痛。 他抬手解开扣至最上排的衬衣纽扣,无声地启唇呼吸,才有血色的唇又褪色般淡了下去,扯开领口的动作随意到有些粗鲁,直到露出一截细雪般的脖颈。 清冷的薄荷味道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漫开,还带着极浅的一缕清淡花香,稍纵即逝。 指节探向后颈,指腹有这具躯体上寥寥的几片温红。宋风止摸索着找到了一道半指长的疤痕,和那之下仿佛被疤痕封印的腺体。 腺体微微泛起过敏般不正常的鼓胀,轻微的摩擦、甚至气流都能带起一片刺痛,以这种刀刃朝向自己的方式,排斥着、警告着所有陌生的Alpha信息素。 宋风止没再犹豫,利落地给了自己一针,冰凉的液体扎进脆弱敏感的腺体,瞬间的尖锐疼痛让他下意识闭上向来冷厉的漂亮眉眼,纤长睫毛抖了一下。 片刻,直接注入腺体的阻隔剂起效,痛感缓缓消失。 无法分辨Alpha信息素、无差别排斥Alpha信息素……这都是腺体手术常见的后遗症。 只不过不巧,全被他宋风止碰上了而已。 后来想想,倒也正合他心意。 Alpha的信息素有什么好闻的? 弄一个Alpha回家还不如放瓶香水在卧室……香水还能随身带着,Alpha能揣兜里? 宋风止轻嗤了一声。 AO情|爱……无趣至极。 缓了两分钟,感受到之前的不适全部褪去,宋风止才呼出一口气,直起身来,抬手整理好衬衫扣紧,却发现肩线的地方被自己攥出极深的印子,像有人在这里打下了充满占有欲的标记。 他顿了一下,披上西装外套遮住那道抚不平的褶皱,神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 = 停靠在军港的深黑色战舰仿佛弥漫着未散尽的硝烟与虫血味道。 战舰内部,总控室,一位少将军衔的Alpha快步走近中间背对着他的青年长官。 对方斜靠在椅子上,一头白色长发和军礼服长穗纠结在一起,凌乱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被总控台的光线清晰勾勒出来。 像一只正在憩息的猛兽。 少将轻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手搭上椅背,没上没下地熟稔开口。 “可以啊老陆,这军礼服一套,再配上你这个头发……呃,好好打理一下的话,最起码扎起来,就还挺人模狗样的嘿。” 侧面一块熄灭的屏幕映出陆厌声的侧脸,少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句人模狗样显然是带着个人恩怨的评价。 陆厌声抬手掸掉好友搭在椅背的胳膊,带着点烦躁开口:“什么事。” “你又易感期?”少将愕然,“这次回首都星你可得好好查一下你这个毛病了……这信息素老是不稳定怎么回事呢?跟个死了老婆的寡夫A似的……嗤。” “……你他妈才死了老婆,不会用的嘴干脆捐给难民营的哑巴小孩。”陆厌声失去耐心,按了一下额角打断好友的调笑,看见他手里的一叠纸,随手抽过来,“这什么?” “明天我们陆大元帅授勋仪式的观礼名单。里面还给你留了一份没写名字的邀请函,万一你今晚就和哪家漂亮小O春风一度坠入爱河……” 少将开口就带着点颜色,见陆厌声顿了一下,挑眉老神在在地开口,“放心吧,没给监察厅发邀请。” 陆厌声随便翻了两下,未置可否。 少将好奇:“诶你说,你这个每天烦得像是要杀人情况,我要是去把宋风止给你绑过来——” 一听这个名字,陆厌声额角青筋一跳,心绪不宁胸闷气短什么毛病都瞬间出来了。 “天底下Omega是绝种了?!” “……啊?”少将先是愣了一下,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操!看不出来啊老陆……我tm说的是给你绑过来打一顿泄愤!你脑子里还真敢想啊哈哈哈——” 陆厌声本就因为信息素不稳定而削弱的耐心瞬间告罄。 “闭上你那张嘴吧。是谁昨天晚上还一边赶军备报告一边骂监察厅程序复杂针对你?”他带着戾气和不屑挑眉放话,“不是说给我绑人吗?去啊,你敢绑我就敢打。” 少将顿时收敛笑容,没事儿人一样环顾四周,全当自己没说过。 陆厌声气笑,直接往后面甩手,把文件连带着那张空白请柬糊到损友脸上。 “看完了?看完我可走了啊。”少将接过文件,又把请柬丢回他面前,转身就走,“你这信息素波动得跟易感期似的……再呆下去你爹我就要和你干架了。” 陆厌声把请柬扫到一边,没在乎这张象征着身份地位的请柬掉到地上。 他嗤笑了一下:“滚吧儿子。” ——[滚吧。] 几乎是下意识地,陆厌声脑海里重叠着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是从回忆深处传出的、淬了冰雪般锋利的声音。 也是盘桓于陆厌声每个梦境的、在记忆里镌刻了七年的声音。 [首都星不需要你。] [我更不需要一条被信息素掌控的狗。] 陆厌声只觉得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域被紧攥了一下,眉角狠狠抽动。 浓烈的白兰地味道骤然迸发,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如暴怒的洪水般,凶猛地撞进空旷的总控室。 “宋风止……” 陆厌声一抬嘴角,牙关扣着,却又带着温和轻笑,金眸微弯,将对方的名字在唇齿间撕咬咀嚼了一番。 “我既然能回来……就别妄想能再操纵我。” 他垂下眼,弯腰捡起那张请柬,起身在军礼服外披了一件长风衣。下一秒又顿住脚步,伸手从衣兜摸出一个黑色弹性圈——那是战舰上用来固定危险能源、防止溢散的特殊材料。 陆厌声抬手,用捆能源棒的弹性圈胡乱把长发捆住。 总控室的门自动打开,守在门外的警卫兵被室内涌出的无形信息素撞到腿脚一抖,还是竭力抬起小臂举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操?”还在门口叮嘱警卫兵的少将闻到好友那股要杀人一样的信息素味道,立刻皱眉,嘴角抽动,“不是说易感期不出门吗……操。” 他骂了一声,快步离开以免自己被影响,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请柬,又骂:“你tm这是出去见美人还是出去杀人呢……活该单身三十年!” 陆厌声看了他一眼,随手撩开风衣,露出腰间包裹着危险武器的枪|袋回答他,眉目间带着比正常Alpha易感期更浓重的厌世感。 “你废物,绑不来人。” “我亲自去。” 五分钟后,被举国恭迎的新任元帅在夜色里离开了军港。 = 宋风止坐在回家的飞行器中,秘书原本要安排行动组的人亲自护送,却被他拒绝了。 今晚,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要引出一个人。 直到飞行器缓缓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通讯器忽然震动了一下。 [首席。有人在您家信箱旁逗留了片刻,一小时前伪装后在对面长椅落座,怀疑有伏击的可能。] 今年的第九位暗杀者,再次和他得到的情报一样,如期而至。 宋风止神色未变,像是已经习惯了生活在危险之中,随意地看向窗外。 他的目光穿过飞行器的侧窗,顿了一下,瞳孔骤然缩紧! ——自家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酩酊的白兰地突兀侵蚀而入,吞噬着他周身赖以生存的所有空气。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人如同夜晚伺机而动的杀手,缓缓抬头,暖黄的灯色之中,露出一双明亮的、鎏金色的眼眸。 隔着舷窗,宋风止冰冷的灰眸落在他身上。陆厌声只觉得脑海深处许久没有拉响过的警报瞬间被触发。 战栗、危险,却又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回来的有些晚了。” 陆厌声舌尖擦过犬齿,像酒意微醺。他兴奋起来,语气温和包容,却又带着不可控的低哑。 “不过没关系……我总会等着你的。” 宋风止皱眉,目光落在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身上。 司机不知何时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场景,眼看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身影渐渐逼近,紧张之下,他骂了一句,直接按下飞行器的安全锁反锁住门。 宋风止无声轻笑。 “没用的。”他开口,声音流淌在凝固了夜色的空气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司机做了个吞咽的姿势,色厉内荏地冲外面喊。 “你再过来的话,我就开飞行器撞过去了!!” 他完美扮演着一个竭尽全力保护乘客安全的好司机。 飞行器的隔音一般,但陆厌声却恍若未闻。 他眼里只剩下舷窗里露出来的,那半张容色清冷的脸上。 带着半指战术手套的手搭在了飞行器外的扶手上,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咔哒。” 司机神情愕然,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恐怖的事,握着操纵杆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在极度的颤抖中,猛力推动了操纵杆。 飞行器底部推进器骤然发力,左右胡乱摆动了两秒后,陡然上行!超重感将内部的人死死压在了座椅之上。 宋风止顺势向后靠在椅背,姿态轻松自如,浅灰的、几乎看不清瞳孔的眸子,隔着后视镜落在司机脸上,看到对方带着紧张和兴奋的扭曲面容。 司机也向后看来,眼神阴狠。 “呵,宋首席……是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帮手。”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宋风止忽然从唇边溢出一个短暂的、稍纵即逝的笑。 “如果我说,他也是来杀我的呢?” 未带任何威胁之意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司机却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攫住,紧绷的大脑飞速运转。 “咔哒!”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再度响起。 在无人的百米高空响起。 宋风止忽然探手,抓住了前方座椅的椅背。 下一秒,一声巨响炸开!随之而来的是极大的风压,呼啸着,下刀子一般涌进飞行器内。 飞行器的后舱门被直接拉了下来——完整的、全部脱离下来的那种。 宋风止手指收紧,抵抗着因压强差而带来的拉力和窒息感,在风扑面而来之前下意识闭上眼。 直到眼前的微光被什么彻底挡住,浅淡的白兰地味道混着疾风撞入宋风止的感官。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无声轻嗤,缓缓睁开双眼,迎接这位来排队取他性命的不速之客。 ——然后被来者的一头白色长发糊了满脸。

    3089 人在读04-19 16:04

  • 艳粉

    陆僖野|古典架空|连载

    艳粉文/陆僖野又梦见了她。这个月第三次。黑暗中,肖现额头渗出细汗,胸腔空旷,心跳像荒野射猎,子弹砰砰。闭上眼,依然能清晰闪现梦里的画面。他呼吸很重,有股浊气噬心噬肺,在身体里久居不 艳粉全文免费阅读_艳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艳粉 文/陆僖野 又梦见了她。 这个月第三次。 黑暗中,肖现额头渗出细汗,胸腔空旷,心跳像荒野射猎,子弹砰砰。闭上眼,依然能清晰闪现梦里的画面。 他呼吸很重,有股浊气噬心噬肺,在身体里久居不下。 扬手揿下床头灯,起身换了条干净的内裤,他回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抽屉。 烟盒藏在双层密码锁的铁皮盒子里。 连抽两根。 拿烟的姿势,吸烟的要领,如同书本上的练习题,勤能补拙,熟能生巧。他再不是当初抽一口呛一嗓的笨拙菜鸟。 初次踏足好学生的禁忌领域,无论是性还是尼古丁,肖现都远比自己想象的适应力要好。但,他依然感到耻辱。 不是因为他学会了吸烟,香烟对全人类而言都不会成为耻辱柱的根源,何况他烟龄已有数年。 可是梦.遗会。 尤其当性.幻想对象是他所憎恶的人,内心的动荡会更加强烈。 尤恩冉。 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赖在肖现心底深处,驱赶不走的梦魇。 - 翌日,晨曦微露。 肖现走进教室,眼眶下方一如既往挂着一圈浅淡的青黑。 “昨晚可没球赛,还不承认挑灯夜战了?” 扬声的是肖现的同桌,以打败肖现为己任,科科都想赶超他的学习委员任冉。 肖现面无表情,作业罗列整齐,搁置桌角,抽.出一本英文原版的徒步游记,翻至书签页。 “喂,”任冉语气拔高,“我在跟你说话!” 目光转至右手边——手肘附近的桌面,肖现眼睛低垂,没有看她:“既然不相信,又何必每次都要逼问。” 语气平缓,声音冷淡,像厌烦了这样的对话,比平时更难以亲近。 “我没有义务必须配合你的无聊话题,这一点,请你最好现在就能明白。” 脖颈微动,视线随之转回,纸页上的一行行印刷英文重新落入他幽深的眼底。 任冉牙关紧咬,下一秒却没憋住:“明白个鬼,你是不——” “不明白就算了。”肖现面无波澜打断,“早自习下课后我去找老杨调座,你不用走,我走。” 目光落在外文书,他一动未动,依旧没有看她。 眉眼如刃,鼻挺如峰,校服外套一丝不苟地翻着衣领,颈线细长,喉结清晰地露出尖尖角,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好像永远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呵,呵呵!你以为你多了不起!”任冉冷笑,眼睛通红。 吼完后,随即翻开摆在桌上的课本,重重竖在桌案,宛若建立起一方围墙,与肖现隔绝。 距离早自习打铃还有五分钟,一班的学生尚未全数到齐,大多都在聊天、吃早点。 任冉单方面的争吵,使大家统一将目光调转到她和肖现两个人的身上。 后排角落里的一个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坐在第四组就冲着第一组嚷嚷:“怎么回事,打情骂俏呐?班长,好歹哄一下咱学委啊。” “呿,同桌之间桌头打架桌尾和,人班长和学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和好了,需要你来瞎搀和?” 有人逗哏,有人捧哏。 其余的人哈哈大笑,抑或抿嘴偷乐。 气氛尚好。 任冉心跳被鼓动,怀揣一丝希冀,借以课本遮挡,悄悄倾斜眼珠,从“围墙”的边沿往外看。 肖现面不改色,仿佛屏蔽一切,不闻不语不动,坐姿挺拔,完全没有依言哄她的意思。 嘴唇紧抿,书往桌上用力一摔,任冉再次动怒,扭脸朝架秧子起哄的那片区域高声:“关你们什么事,少吃咸鱼少开口行吗,嘴巴不干.我还干呢!” 教室的几个窗户全部开着,包括任冉紧挨着的那扇。 尤恩冉斜挎着包,从一班窗前经过。声音飘出,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嘴里嚼着彩虹糖,她朝一班教室望了眼。 任冉的一番训词尚未激起一班那几个刺头的反应,众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越过她,投向戏谑转过来的另一张脸。 一张全校公认的,校花的脸。 刺头之一和尤恩冉认识,麻溜挥手:“尤妹儿——!” 尤恩冉看到,脚步顿了顿,轻轻摆手,回以一笑:“嗨。” 笑靥如花,像蔷薇盛开。嗓音也清亮悦耳,懒懒的,十分随意,音量不高不低,拉出轻柔的尾音。 别人或许听不清,可她就停在任冉窗前,窗户周围的人,每个都将她含笑的问候,全然不漏地,连同尾音在内,清晰捕捉进耳朵里。 肖现搭放在桌案的双手,骨节并拢,缓缓握成拳。 “整天踩点,小心又迟到。”与尤恩冉相识的刺头名叫韩修旭,他好像很了解尤恩冉,回头望了眼教室后面的挂钟,认真催促,“赶紧着,就剩两分钟了!” “知道了。”尤恩冉不以为意,慵懒怡然地牵牵唇角。 素手一挥,这次是回见的意思。 视线回收的轨迹呈一条射线,原点是韩修旭,眼睑一落,轻轻划下来,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一个,仅是简单露个侧脸就气质出尘的男生。 干净清爽,肤白偏瘦,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就是可惜,气场太冷。 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脖颈蜿蜒凸起的一条青筋。 那是颈静脉怒张的外显反应。 任冉和周围那些近在咫尺的目光被尤恩冉全部无视,视线不着痕迹地从肖现脖子上转了下,脑袋迅速回转,沿着熟悉的走廊,晃荡向隔壁二班。 梳着法式鱼骨辫的一道倩影,经过一班又一扇窗,然后又从敞开的前门一闪而过。 肖现抬起的眼睫又落了回去。 与此同时,一串急速交叠的奔跑声由远及近。 眼瞅尤恩冉一脚踏进二班后门,叶星树叼着袋牛奶,慢跑两步停下,目露失望。 临进班前,刚好打铃,也刚好看到一个锃光瓦亮的脑门从尽头的办公室出来,由西向东,往这个方向走。 标志太显眼,不看脸就知道是二班班主任。 叶星树的课桌和肖现隔条过道,呈对角线,坐他后一排。 路过肖现桌边,也不管他在做什么,反正他就算在给别人讲题,叶星树也会强行扳正他,询问清楚。 于是,肖现左前方视野里突然矮身靠近一颗毛卷卷的大脑袋,大脑袋盯着他,一脸迫切:“尤恩冉刚在窗户口和谁说话?” 肖现眸底结霜,双手将将放松,十指关节又猝然蜷紧。 两条手臂不动声色地自然滑落,双手抄在校服的上衣口袋,肖现往后一靠,眉骨抬高,睇向叶星树。眉宇间多出的一道折痕,昭示着他的心情。 “跟你说过很多遍,别在我面前提她。” 任冉脸挡在语文书里,竖起耳朵的同时,眼皮一跳。 语气比方才警告她时,冷了不止一倍,厌烦的情绪也感受得益发明确。 肖现只是烦她,对尤恩冉的态度却不仅仅只有烦。他厌恶尤恩冉,厌恶到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见。 任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也许不止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 叶星树看着很是焦躁,耍起无赖:“我不管,你快告诉我,她是不是来找我的?” 肖现眼底的寒霜转为冰渣。 叶星树哪管得了,心思已经飞了,他后悔今天在床上多赖了十分钟。 心念一转,他又感到庆幸:“好险,幸好她没多等我!她前脚刚进他们班,地中海后脚就从办公室出来了。你也知道她班主任有多厉害,还有个外号叫秃鹰,秃——” “我不知道。”肖现截断他的话,冰冷清肃的声线,漠然得像风雪交加的午夜。 他烦躁地掀起眼帘,目光重新落至叶星树的脸上:“也不想知道。” 叶星树微张着嘴,神情怔忡。 他越是呆头呆脑得活像只蠢鹅,肖现郁结的情绪就越是浓稠。 下颌缩紧,眉心打了死结,他看着不成器的叶星树,透过他,也同时看到另一个灵魂。 “你一个被抛弃的前任,操的哪门子的心。”

    172 人在读08-12 08:55

  • 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

    东门饕宴|古典架空|连载

    001C市稍显老旧的绿皮火车在火车站停靠,火车门打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火车中涌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连续两天两夜的行程让每一位下车的乘客都身心俱疲。有条件买卧铺的乘客还 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全文免费阅读_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001 C市 稍显老旧的绿皮火车在火车站停靠,火车门打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火车中涌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连续两天两夜的行程让每一位下车的乘客都身心俱疲。有条件买卧铺的乘客还稍微好些,起码有地方睡。最多的还是在火车座位上窝窝囊囊挤了几十个小时的坐票乘客,此时的火车站小偷猖獗,一边要小心自己手中的行李,一边还要忍着酸软挪着像是被蚂蚁咬的两条腿顺着人流往火车站外走去。 唐志勇与陈孟同样是一对刚刚下车的夫妻,两人在来C市前都是在所在地的工厂上班,属于双职工家庭,在这个C国已经大力发展经济发展了十几年的情况下,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一张的长途卧铺车票钱花起来也不是不心疼。 如果只是他们两个大人的话,夫妻俩忍忍也就过去了,说什么也不会多花这么多钱,但只见左手提着一个行李袋的男人此时还在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被自己用绳子绑在身上的一个小被包。 火车上人挤人时不觉得冷,但此时下了车,C市正值冬季,呼呼刮过来的北风让男人下意识的又用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小被包。 与被唐志勇左手提着的被踩的脏兮兮的行李袋相比,这个小被包就显得干净蓬松柔软的多。 “老唐,你把那个行李袋给我吧。”陈孟伸手便想要接过丈夫左手提着的行李袋。 唐志勇刚想拒绝,就又听妻子说道:“等会儿要下台阶,这人这么多,你抱着楸楸再拿行李袋到时候两个人再一起摔了就麻烦了。” 男人一听想想也是,便松手把行李袋让妻子接了过去。 陈孟一手接过行李袋,一边往丈夫胸前绑着的被包里望了一眼,透过缝隙见里面被爸爸保护的好好的小朋友还在安安稳稳的睡觉,略有些疲惫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微笑。 见妻子脸上露笑,感受了一下那贴在自己胸膛上软乎乎的小脸儿,唐志勇也笑了笑。 之前小儿子年纪小,也从来没坐过车。这一下子让他整整坐了两天的长途火车,小家伙最开始的一天都没怎么睡。还是临下车前实在困的不行了,这才在卧铺上睡了一下。 下车时怕打扰到小家伙,再加上这时候的火车站确实比较乱,他们家楸楸年纪小,又长得这么好,说不定一个错眼就让哪个拐子给盯上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还是就这样用被子裹起来绑在身上带着最安全。 既可以让小家伙继续睡,他们也放心。 出了车站,车站外已经有人举着牌子在接人了。是两个看起来十几岁年纪不大的少年,但信手从陈孟手中接过行李袋的举动也沉稳的很。 “叔叔阿姨,我们是阿泽的朋友,我叫毕冯,他叫沈湛,是阿泽让我们来接你们在C市安顿下来的。”其中剃着小平头的少年一边接行李袋一边自我介绍道。 唐志勇也没有因为面前的两个少年年纪小就态度轻慢,点点头和两人都握了握手:“我听阿泽提起过你们,麻烦你们了。” 唐志勇听大儿子在电话里提起过,这两个少年都是在C市土生土长的,C市东西南北有多少个有名的胡同估计他们都门儿清。 他们一家子初来乍到的,还带着个刚刚两岁多点儿的小儿子,如果没有熟悉C市的人引领带路的话,想要安顿下来还有的折腾。 他和妻子之前都是厂里的工人,小儿子唐楸自从生下来几乎算是大儿子唐泽带大的,他们夫妻俩自觉已经够宝贝小儿子的了,可跟大儿子一比,还是有些不够看。 他们这些大人折腾没事,这么大的小娃娃可禁不起折腾,万一给折腾病了,好不容易才被劝回亲生父母那里的大儿子估计扭脸就得带着铺盖被子重新搬回来。 “叔叔您这话就客气了,阿泽要是知道我们没把你们安顿好,肯定回去就得找我们打一架。也就是今天秦家那边要给阿泽办什么晚会,阿泽听您的劝不准备再刺激秦家老老小小那根脆弱的神经,不然他一准儿得翻墙出来接您和…” 说着,那个叫毕冯的少年看了一眼唐志勇身上的被包,心想:这应该就是阿泽心心念念的弟弟了吧?应该是叫…唐楸?现在被裹得严实,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 刚刚过了两岁生日的小家伙哪里懂得最近家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从出生起就把他疼到现在,连睡觉都是自愿给他讲故事哄着睡的哥哥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哥哥,而是唐家夫妻从福利院里救助领养来的孩子。 偏偏这个孩子还不是真正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养父母家里待了许多年后,人都长到十三四岁了又被一直没放弃的亲生父母找到,硬生生给带回了远在首都C市的秦家,注定要在未来继承秦家偌大的家业。 名字也从一开始的唐泽改为了秦泽。 叫做毕冯的少年心想:据说前几天就是这个小家伙因为不懂哥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家,趁着双方打电话的功夫跑到电话筒前说了一句想哥哥,问哥哥怎么还不回家呀。 人还没有电话柜高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问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原本被养父母劝回亲生父母身边,好歹还能稳住的秦泽当时就绷不住了。 听说如果不是秦伯父和秦伯母长了个心眼,当天晚上没有睡踏实听着动静把人给拦住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背着包袱估计都扒上火车在跑路的途中了。 之前的好几通电话都没事,人也能在秦家安安稳稳的住着。认识亲戚、上课、人情往来也都配合。 本来秦家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了。那次之后才知道,这哪里是安稳,那是还没戳肺管子上。 戳到了分分钟扒火车给你看。 好在唐家夫妻现在因为工厂裁员,再加上为小儿子的未来教育问题考虑,也下定决心准备来C市安顿下来。 以后秦泽如果再绷不住了,最起码不用和一车的煤炭一起坐两天两夜的火车,最多坐一个多小时的车也就到了。 想到这里,深知自己那位新认识的好友对养父母及那个被爸爸抱着还在睡觉的小家伙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两个少年也收起了脾气,顺顺当当的带着唐志勇和陈孟坐公交车来到了一处秦泽一早就给养父母看好的暂时落脚点前。 深知养父母性格的秦泽并没有给养父母挑一些环境过于优越的住处,也没有选择自己垫付一部分租住费,而是认真看好了一处公办小学的家属院。 家属院里住的大多都是那处公办小学的教师以及家属,人员来往简单。又因为家属院有些年头了,一侧墙上都长满了爬山虎,所以房租也不算贵。 以唐志勇和陈孟这些年的积蓄还算负担的起。 知道夫妻俩带着一个孩子坐了两天的火车现在应该已经很疲惫了,带路的两个少年也没有多停留,只是在走之前又交代了一下附近的菜场、医院、派出所、百货商场所在后,便婉拒了唐志勇要请他们吃饭的邀请,小跑着出了家属院。 目送两个少年的背影消失不见,唐志勇回头看着那间四合院里分出来的门口朝西南的空屋子,他刚刚已经交了租金,这就是他们一家接下来的两年要住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唐志勇和妻子陈孟没有休息,而是把还在睡着的小儿子安放在已经擦干净的床铺上,然后便到院子中的井里接了盆水前前后后的打扫忙碌了起来。 先是去隔壁房东家拿了些煤。原本陈孟是要用C市的市价买的,但房东看他们是刚搬来的,又刚交了房租,干脆就送了他们一些。 把煤块放在屋内的炉灶中,用废旧的报纸把煤块引燃,窗户微微留了一个小缝,原本像冰窖一样的屋子这才慢慢暖了起来。 夫妻俩也不用再时不时的就到床前摸一摸还在睡觉的小朋友的手冷不冷了。 等到把屋内屋外打扫完,陈孟也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甚至开始有大朵大朵的雪花往下飘。 屋外正值隆冬,屋内女人在炉灶边煨了几个小个的烤红薯。 小个的红薯熟的快,慢慢的空气中便盈满了烤红薯的香甜味道。 心里算着时间,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又打理整齐,脸也洗干净,五官中能明显看出秀气的女人轻轻走上前把床上的小儿子抱起,用洗干净的手摸了摸小家伙睡的热乎乎的小脸儿:“楸楸,起床了。我们到地方了。” 被抱着的小朋友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动了动自己像洋娃娃一样又长又翘的睫毛,奶乎乎的小脸儿也在妈妈怀里蹭了蹭,在女人一声声耐心的哄声中终于睁开了眼。 也无怪乎夫妻俩在车站时那么警惕,把孩子抱着都不行还要用小被子裹在身上,生怕一个错眼就让拐子抢跑了。 实在是小家伙长得太好,一双眼睛睁开后更是灿若繁星,又乖又漂亮,一张小脸儿全捡着唐志勇和陈孟的优点长了。 揉着眼睛的小朋友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哥哥买糖?” 因为这么大的小家伙根本就听不懂他哥哥之所以离开家这背后的复杂原因,所以最开始夫妻俩便哄他哥哥是出门上学去了,因为学校离的比较远,所以才不能经常回来。还承诺小唐楸,等下次哥哥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特别好吃的糖果。 一开始的唐楸还比较开心,在这么大的小朋友看来,从天亮到天黑就已经是很久了。但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哥哥还没有回来,小家伙抿抿嘴,忽然就不是很想要特别好吃的糖果了。 他要哥哥。 这次坐那个呜呜呜的大火车,小家伙更是哭的可怜的不行。夫妻两人被小儿子哭的心都拧过去好几下了后来才问出来,原来小家伙之所以那么抗拒出门,是怕他和爸爸妈妈都出去了,哥哥回家就没有人给他开门了。 陈孟这才和他说,他们这次出门就是要去找哥哥的。这才让小家伙止住了哭,连晕车都不怕。 现在更是一睁眼就问哥哥。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唐楸说话有时候还说不了太长的句子,听起来他是在问哥哥有没有给他买糖,其实被小家伙在家里问过好几遍的夫妻俩都知道,小家伙是在问他不买糖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扣扣扣的敲门声。 风雪里,身形尚未长成的少年正站在门外。

    1483 人在读05-15 01:16

  • 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

    扇形圆角|古典架空|连载

    苏衡感觉好像有一座山把他给压住了,连呼吸也变得不畅快了。一夜的宿醉使得脑袋阵阵发疼,晕晕沉沉的又想吐了。心里忍不住将老板全家问候了一遍。昨天他们公司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老板心里高兴,于是请全 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苏衡感觉好像有一座山把他给压住了,连呼吸也变得不畅快了。 一夜的宿醉使得脑袋阵阵发疼,晕晕沉沉的又想吐了。 心里忍不住将老板全家问候了一遍。 昨天他们公司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老板心里高兴,于是请全公司的人去吃饭。 这种饭局没有酒助兴是没有灵魂的,一群人喝的爸妈不认识,老板见他不喝酒,硬唆使其他人灌他,于是一瓶倒的他成功喝大了。 苏衡胃里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疼,还忍不住想泛酸水。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黑压压的鱼群,在有些发黑的水里动来动去拍打着水。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喝醉后是不是掉进河里了。 他伸手想去摸摸四周的状况时,他顿时吓得睁大眼睛,又用手摸了摸自己。 草!我他妈怎么跟一群鱼在一起!? 我怎么能在水下呼吸? 我的手怎么变成了鱼鳍!? 苏衡有些惊恐,他竟然能在水下呼吸,还能看见水下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鱼挤来挤去,被他一声大吼吓得不敢动了,只有鱼嘴巴在阿巴阿巴的开合着。 忽然他感觉鱼群争前抢后的冲他压来,瞬间压的他吐了一串泡泡,逐渐的这种压力越来越大,几乎挤压的他连嘴巴都合不上,两眼向外挤压凸了出来。 就在苏衡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挤死时,陡然一松,四周的鱼群向四处滑开,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呼吸有些不畅,隐隐有些缺氧。 “快去禀报太守,找到了!” 苏衡被弄得晕头转向,还未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便被一双极烫的手抓了起来,随后放进了一个木桶里。 他茫然的从水里探出头,猛然凑过来三四张大脸,吓得他一咕噜窜进了水里,不敢冒头了。 惊恐后用鱼鳍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头?” 再悄咪咪看了一眼,那四张大脸还凑着,满脸的兴奋,其中一人道:“把这条鱼给我看好了,若是死了,你们就统统下去喂鱼!” 这条鱼? 苏衡看着那四人要走,急忙探出水大喊:“你们先别走!什么这条鱼?说的是我么?喂,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能在水里呼吸手还变成了鱼鳍了——” 那些人没理他走了,倒是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他:“你是龙鱼,是这片海域海神的孩子。” 说话的“人”是同他一起被打捞上来的蝠鲼,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鱼。 苏衡整条鱼凝固在了水里,龙鱼?他怎么睡了一觉变成鱼了? 不对不对!苏衡整个大脑开始接收信号,刚刚那群人怎么穿的都是汉服?难道他穿越了? 接下来几天他真的确定自己变成了鱼,他也确定自己穿越了,不过是穿进了一本自己前几天刚看完的小说《陛下与丞相》。 抓他的是潮河人,要将他进献给大燕皇帝。 大燕皇帝是个暴君,喜吃鱼,而原身就是被进献后第二天就被去鳞去腮炖了。 炖——了—— 苏衡缩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这就要被人给炖了,呜呜~ 看小说的时候苏衡还挺同情暴君的,没想到自己就要被他吃了。苏衡撇着嘴道:“再也不喜欢你了!你这个大暴君,活该被你朱砂痣给毒死!” 苏衡一直是个爱哭鬼,从小到大都爱哭,他妈妈曾经以为他眼睛有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哭,还特意去医院挂了眼科,结果医生说,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有点结膜炎,让多滴眼药水。 他妈妈不信邪,带着他把全市的医院都去看了一遍,都说没啥毛病,单纯就是爱哭。 他妈妈一度怀疑他不是男孩子,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爱哭? 最后慢慢的也接受了,有时还故意往哭弄他,见他一哭,他妈妈就边拍视频边哈哈大笑。 没想到变成鱼了还是那么爱哭。 开始在海上的时候苏衡还逃一逃,等换成了陆地,他就不逃了,这处处都是人,他一条鱼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不然随便一个人一条狗一只猫都能吃了他。 当鱼太难了,防人也就算了,还要防猫防狗,下了海里还要防鱼,他只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逃跑也得死,不逃还是死。 苏衡已经躺平了,死了就死了吧,说不定还能回去呢。 他如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里睡觉,忽然放他的水匣子被打开,烛光照进水里,闪动的烛光有些晃眼。 进献苏衡的这个潮河人,是潮河三皇子。 潮河人除了在吃穿上面同大燕人有些区别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潮河人临海,国土较小,为了避免被其他国家吞并,他们选择了与大燕交好,每年到了进贡的时候都是费劲心机的博暴君喜欢。 显然这次暴君的生辰他们想拿出点不一样的生辰礼。 海南雁坐在高座上,眉间的戾气遮不住,不怒自威起来,刚毅的脸庞隐隐透着些杀伐气。 苏衡知道这是到了献礼的时候了。 之前他看这本小说时就比较喜欢这个只活了三十章的反派暴君。 觉得这暴君着实有些可怜,他喜欢主角受宋金秋,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事事都听宋金秋的话,可偏偏就是他最爱的人,在他汤里下药,使得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疑心重。 直到有一次宋金秋受伤,暴君海南雁听后心急火燎的去看他,撞见了他与主角攻海祯在接吻,心生嫉妒,处处给这两人设绊,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宋金秋的命。 直到三十章的时候被宋金秋气死在病床上。 当时苏衡哭的很厉害,还说这么忠犬的皇帝攻宋金秋不要就送给他,他要。 没想到就要被这忠犬攻给吃了,呜呜~ 苏衡怯生生的探出个鱼脑袋看了一眼坐在高位的男人,只一眼便被那男人吸引了目光。 这完全就是按照他心目中的攻长得脸!就是凶了点儿。 海南雁看着一个红红的鱼头从水匣子里探出头,看了他一会儿又退了回去,然后又探出鱼头看他又缩回去,出来缩回去,出来缩回去...... 等潮河三皇子讲完这条鱼的来历后,这条鱼猛然在水里窜了几个水花,水霎时荡出了匣子。 海南雁觉得这条鱼有些意思,示意李擎呈上来瞧瞧。 李擎三十左右,自打进宫就一直伺候着海南雁。 自海南雁坐上皇位,他便一直都是太监总管。 李擎将水匣子呈上去让海南雁过目。 苏衡现在激动的在水匣子里乱游,有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害羞,他只是没想到每次他探头去看暴君的时候,暴君都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看到他都不好意思。 整张鱼脸火辣辣的烫,只能在水里翻滚企图让自己的脸降降温。 海南雁还从来没有见过全身通红,鳞片闪着光的鱼,虽说鲤鱼也有通红的,但鳞片上却是不及这鱼一分。 这一瞧便是一条成年龙鱼,一身便带着一丝贵气,看着像是天上之物。 只震惊一瞬,海南雁便恢复了原先的样子,若是真要吃还真有些不舍得,不妨这样先养着,待日后再寻一条,配个崽,日后便日-日能吃到了。 海南雁对这份礼物很是满意,眉间的戾气也淡了些许道:“三皇子有心了,听闻三皇子喜茶,正巧前些日子朕新得了一种茶叶,入口香醇,甜而不腻,正好尝尝。” 三皇子时汾很是激动,赶紧了谢了礼。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给海南雁祝贺,苏衡被一众收礼物的小太监送进了旭阳殿中。 旭阳殿是海南雁的寝殿,夜风习习,吹得帐幔轻轻跳舞,屋里不知道点了什么熏香,好闻的很,不重不淡正合苏衡的心意。 宴会中不知是谁又惹海南雁不爽了,冷着一张脸进了殿里,身后伺候的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刚刚在宴会上第一次见海南雁时也是冷着一张脸,却没有现在这样吓人,好像想杀个人助助兴一样。 苏衡吓得缩在角落,生怕他将气迁怒到他身上,把自己给炖了。 毕竟这反派也不是好惹的,他知道宋金秋和海祯有一腿后,硬把他们二人身边的人杀了个光,只留下了剧名。 宋金秋气死海南雁后,海祯顺利继位,封宋金秋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海祯许给他的。 不过可悲的是,两人度过那么艰难的生死,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海祯却对宋金秋厌恶了,新欢一个接着一个,全然将这同他生死与共的宋金秋抛到了脑后。 宋金秋也是有男儿血性的,一份辞呈递交上去,马不停蹄的离开这个地方。 失去后人们才知道珍惜,海祯亦是,疯狂的去寻这人,经历各种的火葬场追妻,两人终于在一起了。 当初苏衡看这本书的时候,全程都在哭,海南雁死的时候他再哭,海祯不要宋金秋的时候他在哭,宋金秋虐海祯的时候他在哭,总之全文都在虐苏衡自己。 苏衡吓得嘴巴不敢张,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海南雁,就怕他忽然发疯给自己杀了。

    1855 人在读02-06 01:08

  • 摄政王又在偷看朕的贴吧[穿书]

    术子佚|古典架空|连载

    老山吞噬残阳,天边一抹云丝如火,皇城泽都带着浓浓倦意。暮色四合,已至掌灯时分。正明殿人影幢幢,清亮中高位之人剪影如画,年轻新帝的轮廓在灯火中忽明忽暗。他半垂着眼,黑瞳中古井无波,神情如清夜冷雨 摄政王又在偷看朕的贴吧[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摄政王又在偷看朕的贴吧[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老山吞噬残阳,天边一抹云丝如火,皇城泽都带着浓浓倦意。 暮色四合,已至掌灯时分。 正明殿人影幢幢,清亮中高位之人剪影如画,年轻新帝的轮廓在灯火中忽明忽暗。他半垂着眼,黑瞳中古井无波,神情如清夜冷雨沉定而平静。 殿中几名老臣身着玄紫官袍,手持玉牌姿态如蘸墨狼毫,挥洒各门阔论。 口诛笔伐里,都在批判声讨同一个人。 “殿下,纪眠山断不可委以重任。其性顽劣,其人不堪。” 一位佝偻肩背,身形墩胖的老官如此说道。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十分夸张地瞪圆已染清浊的双目,眼瞳边缘泛着青光晃来晃去。 这还不算完,立马有另一位上前续接:“此子来历不明,最是风花雪月的败家,闻其八岁就进花月楼,十岁便登乐央馆,玩得是那极致的风月,赏得……” 言至此处,饶是该要直言不讳的谏官也刹了口。 花月楼那般风流之地,便是正经官家子弟进出,若被老爹逮到,那是铁定逃不开一顿打,更别说那乐央馆! 圣上清祖皇帝啊,那可是尽是清倌啊。 这浪荡子沾染这些东西时,掰指头算算也不超过两只手! 言官眼露精光,竟然生生从那双老青光中挤出些坚毅来,他稳稳迈出几步:“即便是先帝下旨,也断不能随意给这纪小侯爷重任。” 纪眠山自然是泽都里一个风月传奇,哪怕满肚子学问赋诗作词咏诵松涛竹海,被有心的抄了去流经世上,读来也能无端品出些脂粉香气来。 先帝还在时,递折子为上奏纪家父子,算来都写断了数杆紫竹狼毫。如今新帝登基前夜,是有这一项传接工作。 谏言针砭一道,才能听国之重事。 他们越发激昂,可以肯定,若是那纪小侯爷本人在此,这几位花发言官定是要撩袖子上老巴掌了。 大殿高阔,数盏烛灯烁亮一堂,言官们慷慨昂扬振袖指点江山的模样,被投成影子映在殿门窗上,皮影戏一般生动。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些言辞不达意的,裴晏坐在冰凉硌人的高台,听了一车又一车高见。 愣是没个机会插句话,心道:“药丸,全都要凉。” 早在这些老言官进殿前,裴晏已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搜索了个问题。 【老人说教插不上话怎么办?】 答。 【跟你没任何关系,可以选择洗耳恭听。】 他深觉有理,却没料到这么一听就到了太阳落山。 裴晏是穿过来的,来时天降异象,红雷惊心刺目地劈了整晚,似要把天穹炸开个豁口。 史官饱含热泪提笔疾书:红光尽现,祥瑞啊,天大的祥瑞! 裴晏没觉得有什么吉利,毕竟做皇帝多累啊。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数日,惊心动魄一场车祸,他再睁眼,就成了大历朝的太子,即将登基的新帝。 等人从一些列波澜起伏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他才发现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他甚至没有原身的记忆。 只有块发光的半透明面板提醒他,自己是个现代人这回事。 广告词何其熟悉。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这是没得选,穿了就穿了,可裴晏这种一目十行读书的性子,这本小说也只看了半本不到。 推驴上磨的,眼看着大典在即,是一点耽误不得。 好歹有个搜索引擎,没事还能问个话。 【《孤傲狂霸天下大帝》小说全文。】 搜索。 【你有病吧,看盗文。】 …… 不能说是毫无帮助。 裴晏无奈之下略略回顾了大致剧情,堪称烂摊子。 这本书主角是皇帝,登基前后这几年是他最为艰难的时候。 朝堂分割两端,太后同老丞相拔河一般各执一边,新帝就像那绳子上的红布条,没个使劲的地方,谁出些力都能把他扯带过去。 两座大山几乎没把裴晏压垮,这还不算完,新篇章开启之时,朝中又落下一位重要人物。 摄政王纪眠是个传奇,随手把生平抖搂出来摆一排,都能把言官们逼得死谏劝其退出朝堂的神人。 这几天下来,裴晏正事没听几个字,倒是这位皇叔那些“雅闻”听了好几箩筐。 所谓皇叔,裴晏同这纪眠山压根扯不上关系。 先帝临去之前从温柔乡里把这个途有名号实则不承爵位的小侯爷翻出来,飞龙舞凤旨意递了去,荒唐至极抬了位份。 可知,新帝及冠之年,那纪眠山二十有三。新帝非幼而加摄政一王,王爷非长而冠叔父一辈,是离谱他妈都不认这个儿子的地步。 此举引发轩然大波举朝震惊,数日以来,连带太医院,泽都大小医馆有一个算一个,清心舒压的药销量顺杆上升。 皇帝寝殿前柱子下,均匀分配了三两内宦,生怕哪个老臣劝解不成,当场上头。 裴晏对此大胆猜测,他那名上没打过照面的老爹,生前为了长生吃各类丹药闹坏了脑子,不然做不出这决定。 细细算来,裴晏现有的皇叔,没血缘关系;跟太后章芷柔,也没血缘关系。 好像一家子陌生人,理所应当的不亲近。 “殿下,殿下!” 未及登基,诸位恪守规矩依旧叫裴晏殿下。老言官嗓子讲哑了,几声喊把神游千万里的人喊回来。当下就要他给摄政王个警醒,以示天家威名。 “爱卿……接着说。” 莫名从那便宜老爹处继承来这些骂声,裴晏只觉得一阵脑子疼,又听老官接着说:“殿下明日便要登基,那纪眠山至今不肯露面,何其狂悖!” “正是!必得好好敲打一番!” 如何威胁,怎么敲打,自然还是新帝定夺。 言至于此,这才是目的。 裴晏缓缓抬眼,满脸“对对对,你们说得对。”略加思索而后道;“言之有理,情意切切,朕甚是欣慰,如此是该小惩大诫,诸公预想改如何呢?” 言语掷地,炸开一锅子沸水。 各有各的法子,最后殊途同归——总要见点血。 “可。”裴晏应下,朝一旁静侍于侧的内宦问:“可还有西瓜?” 内宦兴安当即回:“回殿下,今岁丰饶,冰窖里还有许多剩下的。” “嗯,挑几个圆润的,去摄政王府门前砸了。”裴晏余光瞥见老臣们不解的面色,遂恶狠狠地加重了语气:“砸得稀烂!” “殿下,您这……” “哎。”裴晏抬手挡住了接下来的话,盯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面板解释道:“朕欲以仁义治天下,见血不吉利,此番告诫他,今后若不听话,有如此瓜!” 老臣还想接着说什么,裴晏连忙道:”明日诸多事宜,今后也需仰仗各位,便,回吧。” 回去吧,求你们了。 裴晏默默苦叹,心说这纪眠山哪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这可是书里后期的大反派,至少前期还能靠他对抗一下太后等人。 裴晏一早决定活到剧情点就死遁跑人,这些花胡子明知朝堂之上新帝寸步难行,还上赶着来劝他作死。 便是有火也不能撒,只好三言两语打发敷衍过去。 此夜并非良辰,宫墙明亮整宵,新帝登基何其重要,满宫上下匆忙一片。 天边透出鱼肚白,浅淡光芒静静笼住暗潮汹涌的泽都。 裴晏立于镜前,任由繁饰加身,看着龙袍锦龙踏云怒目圆睁,宝冠加顶东珠线坠,朦胧一层清凉撞得人恍惚。 “陛下,昨日的西瓜可还要砸?” 兴安执着拂尘,仔细地发问,他打小入宫,先被拨去服侍先帝,后又来东宫跟随太子,眼里总是比旁人多一分亲切和欣慰。 “糊弄人的话,说了就散了。”裴晏盯着镜中的自己,思索道:“唤摄政王进宫,朕有急事交代,若是病了残了也给我把人抬进来,早膳也别用。” 自那日天雷大作,摄政王府也闭门数日,不清楚缘由,裴晏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奈心知纪眠山心怀恨意要杀自己,前期还得保着他。 说起来,这也算裴家欠的债。 纪老侯爷纪峥原本也姓裴,贵为先帝胞弟同宗血脉,裴晏该唤他一声叔伯的。 可纪峥贵为皇子征战多年,平定了江山也逃不脱皇帝忌惮,最后竟是被逼着改姓换族,宣称此生不再娶。 更是从深山老林抱了个孤儿,作养老送终用。 这就是纪眠山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纪眠山领旨次日,趁老皇帝一口气还吊着,对外宣称自己喜好男色。 由此,纪家这支血脉彻底绝了后,先帝满意而去。 纪眠山究竟什么取向,裴晏不清楚,毕竟书里这人是个狠货,最喜扮猪吃老虎。 书里这会太后一大早送去毒药,附带纪老侯爷的虎符,威胁之意昭昭。 关键纪眠山那奇葩性格还真吃了! 如此嚣张狂放的行事风格,不似会被人轻易要挟吃毒药的人,裴晏一直想不通这个关节。 但既来之,就活之。 纪眠山不能出事,至少前期不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拜托兴安去唤人还不够,裴晏在殿内咳嗽两声,立时进了个相貌年轻的小内宦,瞧着五官敦肃略带紧张。 他关切问:“殿下可是身子有不适?” 裴晏摆摆头,瞧着这人眼生,“你叫什么名字?” 小内宦低首回:“来德。” 裴晏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身上这套行头太抢眼了些,开始动手拆衣服。 “若是你们出宫采买办事,一般走哪条道?” 来德愣了愣,依话细细将路线说了一遍。 “很好。”裴晏换了件轻衫,把冠冕一应等物递过去,“劳驾,这些送去暖阁,你再叫几位当值的兄弟跟我走一趟。” 他这又是劳驾又是以“我”自称,竟是把来德吓得颤巍巍,没克制着住眼底的惊慌。 裴晏后知后觉自己失言,遂正色道:“有要紧事,顾不了那许多,还不去?” 来德连忙应下,又小心问道:“可陛下,去,去哪啊?” “遛弯去。” 裴晏笑着露出梨涡,眼里有揉碎的烛光。 来德几乎把眉毛拧成了麻花,壮胆抬起脸看太子,今日的皇帝。 殿下好看,一直都好看。 可,这会遛弯算什么事? * 城南,一座完工不久的府邸,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这座宅院大得惊人,回廊盘曲拥着烟云湖,岸边芳草香亭垂柳鹤鸣,一派富贵张扬。 回廊里,摄政王府管家王树正领着兴安往内院去,一路鲜少见仆从小厮,冷清不已。 才过了那扩湖为海的烟云湖,又见一座四层高的叠檐重楼,巍巍然立于晨雾之中。 饶是在宫中经历数载风浪的兴安,此刻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腹诽道:这王爷也太过张扬了些,此处装饰富丽堂皇至此,眼看着狠狠压过宫里去了,终究不是长久法子。 见那宏伟楼阁不见灯火,兴安惊疑:“可是小侯爷还不曾起?” 太不合适了。 王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细细嚼了嚼“侯爷”二字,心里不大爽快,仍解释道:“此地非是王爷寝屋,而是建来用膳品酒的地方,临湖赏美景。离内院太远,也没正经来过几次。” 兴安:…… 太远。 他御前没少听风言风语,还当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怕是名副其实。兴安和王树对视一眼,再无闲话。 和外面的灯火辉煌不同,内院只掌了零星三两点烛,昏暗中,寒竹窗前那人影修长,如松如鹤。 纪眠山双手负于身后,手里捏着一册封皮崭新的书。就这么临窗远眺,某种倒映着天际云丝绞弄远山,天地纠缠。 他自天生异象那日,就再没出过房门,起初是因有人能绕过附中暗卫偷偷放书在他卧房,尚未查出是何人手笔。 等纪眠山翻过两页,眉心就此沉了下去。 《霸道皇上冰冷爱》 书中讲了一对君臣的苦海情深,文字极尽香艳露骨。 主人公是个纨绔子弟,一直藏锋敛锐直到设计展露才学,因为从未与朝中势力勾结,由此被选为摄政王。 可书里君不君,臣不臣,皇帝以身为饵引诱摄政王步入陷阱,那王爷爱的死去活来,竟是把身家性命通通交付,最终荣幸获得毒酒一杯自我了断。 其中大笔墨都在交代两人如何接触,画面描述生动,字句清晰不难看懂。 他之所以闭门不住瞧了许多天,只是因为书里那王爷姓纪名眠山。 正想着,檐下无声滑进一名黑衣暗卫,汇报说:“人已经找到了,宫里那位还不知道。” 纪眠山:“把人看好,我去之前谁也不能放进去。” “是。” 暗卫正领命要走,又被王爷拦住。 纪眠山想了片刻,还是不明白,问道:“你看着我,像是心甘情愿喝毒酒那种人吗?” 暗卫硬着头皮回:“不大像。” 您比较像逼人心甘情愿喝毒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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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满级影帝的二周目[娱乐圈]

    忘却的悠|古典架空|连载

    1“牧哥,帮帮我。”金发的青年红着眼眶看着对面的金棕色短发的青年。嘴唇轻轻的颤抖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内心的无奈和悲痛冲坏了自己的理智。可最后,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金发青年忍不住低头 满级影帝的二周目[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满级影帝的二周目[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 “牧哥,帮帮我。” 金发的青年红着眼眶看着对面的金棕色短发的青年。 嘴唇轻轻的颤抖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内心的无奈和悲痛冲坏了自己的理智。 可最后,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金发青年忍不住低头捂住眼睛。 嘶哑的声音,颤抖的肩膀,都让人感觉到他痛苦。 “我不想放弃,不想就这么放弃。” “帮帮我,牧哥。” 短暂的失态之后,金发青年抬头看向对方。 眼眶里带着一点点泪水,却带着前所未坚定的信念。 在精致的容貌加持之下,这样的坚持,这样的不悔。 让人感动,也让人疼惜。 然而,他所求之人。 被称之为“牧哥”的青年一脸冷漠,无动于衷。 “图瑜,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哭戏被挂,还是我帮你过的。” 牧也伸出了三根手指。 “整整陪你熬了三个大夜。” 图瑜噎了一下。 黑历史突然被翻,有点猝不及防。 可他依旧敬业继续刚刚的表演。 “当然,士别三日,如今你已非吴下阿蒙。 刚刚这段,从语气,到神态动作,情绪爆发以及感情的真挚度,可以打90分,很具有感染力,相当不错。” “那你怎么就一点都没被我感动到!” 收起眼泪,一脸不满。 “我们是死党不!是铁哥们不!既然我的表演没问题,我这么求你了,你就没一点点被触动?!” “进步很大,但是……先深吸一口气,屏住三秒呼吸,狠狠闭眼,咬牙。这是我教你的哭戏小技巧。” 你后面进步再大有什么用? 一上来就穿帮了。 你让我怎么被感动到。 “……”自己都没发现这已经成习惯了。 去演戏没有问题,可面对授业恩师,就是穿帮点了。 “这习惯改一改吧,不是所有哭戏都适合这一招的。” 说完牧也就准备起身站起来走人。 被图瑜翻过茶几跳过来把人压住。 “别啊,哥们,我又不是来对你展示演技的,求你的事情是真的。” “我不觉得,红不了就回去继承家业这种事情是个苦恼。” 是的,金发小帅哥是个富二代。 还是级别颇高的那种富二代。 父母对于图瑜想要混娱乐圈的想法,并不支持。 牧也看着挂在墙上的万年历。 无奈的感慨。 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总有父母对孩子的选择的职业表示不满。 图家并没有瞧不起明星,可若是儿子想去当明星,他们还是会反对的那一块。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社会地位也极高的图家人。 自然更希望后代在自家肥沃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所以才有了那个很凡尔赛的约定。 十年之期,十年还不红就回家。 图瑜也不是头铁的傻瓜。 长得帅又如何,世界上帅哥还少吗? 如果他在娱乐圈真的混不出名堂,不回家干嘛?饿死自己吗? “生活果然高于艺术,我只防着他们在我入圈后,用资本力量阻挠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耍阴招。这十年,他们是从高考开始算的!!” 时代不一样了,要学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6~16岁是基础教育。 16~26岁是进阶教育。 当然无论什么年代,都有学无止境的学霸选择继续进修,也有连基础教育都扛不下来的学渣。 个人选择而已。 图瑜把毕业后怎么走都想好了。 万万没想到,一不留神,距离打赌只剩下一年时光了。 “太过分了!” “是很过分。” 不过…… “你确定真的是阴招?九年了,你就没好好看看赌约合同?” “那时候一看合约中‘走红’的标准定得那么低,我还以为父母只是拉不下脸来支持我,其实已经心软了。趁着他们没后悔,二话不说就签了。” 结果却没注意时间。 “当年我才16岁!才刚上学。事业问题,怎么能从16岁开始算呢。” “恕我提醒一下,图少爷,我们是混娱乐圈的,3岁出道都行,何况16岁。学校里多的是一边学习一边出道的。 要知道,虽然现在人均寿命翻倍。青壮年时期大大延长,40岁和20岁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可出名要趁早这句话,却是没错的。” 牧也没说的是,因为天赋不同。 有的人,40岁的人,哪怕脸再嫩,眼神也不一定能演出20岁的纯真。 有些要求高一点,或者是自己水准次一点,预算并不多的导演。 就喜欢用契合年龄的小演员。 娱乐圈竞争那么强,机会就那么点,同学们选择放弃一部分学业,早早扑过去,也不能算是错的选择。 “牧哥,当初可是你劝我在学校好好学习的!” 图瑜不敢置信的看着背刺自己的好友。 “你16岁的时候演技什么样,你心理没数吗?头几年把你放出去,学不好也赚不到,除了留下满屏幕黑历史,还能有什么?” 牧也白了一眼这货。 “难道你不满意现在的自己?” 一个有颜值,肯努力,有天赋,只是缺学习的苗子。 不按在学校里学习,还能怎么? 至于将来,有自己在,他会缺机会? “满意满意特别满意。”图瑜十分狗腿的开始给好友按摩肩膀。 近距离欣赏好友的脸。 更是感叹真的是夺天之造化啊。 哪有人能长得比建模还好看呢。 有牧也在,那些号称木头美人的虚拟偶像都要甘拜下风。 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就是双剑合并,肯定所向睥睨。 “就是特别满意,志得意满,就等出山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在坑里了,才格外不甘心啊。” 磨刀十年,正准备剑指苍穹呢。 却得知了如此噩耗。 “你就没想着回家抗议?当年没仔细看合同是你的失误,可这毕竟也属于可争议部分。” “你父母想要的,也是你心甘情愿认输吧?” “如果现在回家吵,就不是合同上那个条件了。” 如果他现在回去抗议。 赌约达成的条件绝对会重新定义。 可以再延缓十年,可达成标准绝对几何倍增加难度。 “这不是还有一年嘛,没准能成呢,那才是绝地反击,逆袭打脸。帮兄弟一把啊,我也不是随便找了项目的。这个绝对和你口味。” 图瑜刚想打开终端,想起了好友的偏好。 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递过去。 “本想着你被打动之后,再拿出来的,万万没想到,折在小习惯上了。” 失策。 “不搞这些小花样,难不成我还能不帮你?”牧也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吐槽。 “啧,这不是……相当于试镜嘛。我总得展示点什么。毕竟你是导演。” 过滤掉耳边的叽叽喳喳。 牧也专心看向文件。 然而,第一行就挺让人无语的。 “综艺……” “综艺导演也是导演!名导第一步都是从综艺开始的!”图瑜立刻叫了起来,语速之快,显然这句话在心里背了很久。 真的是生怕小伙伴太仙了,不接地气。 “我没那么迂腐,只是……” 把文件反过来指给图瑜看。 “把如何制作综艺拍成一个综艺……这是什么套娃项目?” “嘿嘿嘿,不错吧,创新吧,我很看好的,而且这是大项目。” “要看如何制作综艺,把花絮剪辑一下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这回是增加了对抗选秀性质的。” 牧也嘴角抽搐了一下,甩给好友一串省略号。 为了增加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项目的靠谱性。 图瑜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连老师听说我的难处后,帮我推荐的,要不这名额,还轮不到我呢。” 然后又捅了捅好友。 “连老师估计有一半也是为了你。不然,以他的人脉,把我往大剧组一塞不是更快?” 提起恩师,牧也的表情瞬间柔和了。 开始认真看标题以外的内容。 就在图瑜为好友终于松动而高兴时候。 茶几上出现了“啪嗒”一声的重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个被刚刚放下的果盘。 果盘边缘有一只纤细修长,撩拨心弦手。 顺着手往上看。 一个相貌英俊却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平静的眼眸中透露着些许不愉。 图瑜被直接一个激灵。 一股子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看看自己。 手搭在牧也肩膀上,人也半靠着他,而好友眉目柔和,嘴角还带着一点点微笑(想起老师了)。 图瑜瞬间坐正。 双腿并拢,手摆在膝盖上的那种。 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 图瑜更是用出了自己的最高分贝。 “卓老师好!”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十分具有少年儿童的朝气。 卓骁:…… 牧也:…… “有被吓到。”牧也柔了一下耳朵。“你有病么?” “没有没有,看到卓老师一时间激动。” 卓骁好笑的摇头,坐到了牧也身边的他身上只有温和的暖意,配合着脸上的平光镜。 还真有点书香气息。 “我只是在高考那年帮你补过三个月数学。你这称呼倒是十年没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尊敬是应该的,应该的。 “哦?”牧也有趣的看向好友。“你叫阿骁为师父,那么以我和阿晓的关系,你应该叫我……” 图瑜:→_→。 “江湖规矩,各论各的。”休想占我便宜。 牧也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 图瑜立刻妥协:“爸爸!” 大丈夫能屈能伸。 “行,看在你在那么谦卑的份上,爸爸这回就帮你一把。” “太好了,那牧哥,你慢慢看,看完了最后签名就行了。我先走了。” 图瑜一反刚刚粘人的态度,屁股上像是有钉子一样的跳了起来,拿起背包就要走。 “那我送你。” 牧也给了自家爱人一个笑容,送好友出门。 临出门前,图瑜还活宝的对着卓骁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卓老师再见。” 牧也:…… 两人前脚刚出门。 卓骁就皱眉的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第一时间点开了终端上的一个联系人。 虚拟的光屏闪烁了几下之后,出现一个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靠谱的精英男。 “BOSS。”静候指示。 “YZ-0616S什么时候能上市?” “正在进行第五次临床验证,最快还有半年。” “不能快点吗?” “BOSS,这是医疗器械。”政府已经广开绿灯了。 “我的账目还剩下多少钱?” “您目前资产负债两亿。您放在我哪里的投资的那些零花钱已经全部要用来购买姜彦行的小说了。” 屏幕那头的精英男没有说的是。 因为欠款和疾病。 您现在日常的开销都是靠牧先生的,标准的软饭男。 “再等半年,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卓骁直接挂断了通讯。 实际上,助理说得这些他都知道。 只是有些不甘心。 重来一世,发誓的砸钱让心爱之人随心所欲。 让他出演任何想演得角色。 让他想导自己任何想导的剧。 结果心上人的出道之作,他还是没赶上。 别说砸钱独家冠名了,他现在连个红包都塞不上。 话说……《DIY综艺》? 这是什么? 上辈子因为最初的忽视,没有及时治疗。 他的情况比现在可糟糕多了。 根本没有办法关心娱乐圈太多事情。 不过,既然一点都没听过,应该最后是糊了的吧? 卓总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安慰爱人了。 以及这种黑历史不配留在阿牧的档案里。 等钱一到位,第一时间把资源全部买下销毁。

    145 人在读10-11 01:50

  • 林也

    葳林顿街|古典架空|连载

    《绿也》文/葳林顿街2022/4/12第一章九月。热气还没有散退,莫大新生开学。整个校园都弥漫着热闹的气息,各个学院的学生会都搭建了自己院系的帐篷,为了更好的迎接新生报道。 林也全文免费阅读_林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绿也》 文/葳林顿街 2022/4/12 第一章 九月。 热气还没有散退,莫大新生开学。 整个校园都弥漫着热闹的气息,各个学院的学生会都搭建了自己院系的帐篷,为了更好的迎接新生报道。 学校每年备受关注的美术学院,就挨在慕容绿所在的教育学院的边上。慕容绿来报道的那天,就听带她的学姐说了好多关于美术学院事情。 从迎接新生的报道方式开始说起,一直到他们美术学院的学生。 慕容绿都听了个遍,由于学姐说的太起劲,以至于慕容绿还没有开始体验大学生活,最先好奇的就是他们美术学院。 听说他们分院迎接新生的方式,跟别的院系有些不太一样。别的院系都是直接报道,然后由学生会的学姐学长帮忙搬行李带到宿舍。 但他们并不是,他们的迎新方式非常特别。 在新生报道的时候,每个新生都会先抽取一份由学姐学长手绘的莫大地图,然后根据地图的提示,先找到宿舍楼。到宿舍楼下,就会迎来另外一份新生的入学礼物。所领到的每一份礼物,都是不一样的。 这些礼物,都是上个年度学姐学长的专业课作业。 所以每一份都是花了心思准备的,不仅是给学弟学妹们准备的礼物,这还关乎他们专业课的成绩。 从等待到尘埃落定,没打开之前,就跟拆盲盒一样,谁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每一份礼物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同的专业,收到的礼物也不一样。 比如之前有室内设计专业的同学,直接给建了一个三居室的模型。还有服装设计的同学,做了一整个系列的晚礼服。学油画专业的,画了一幅梵高的星空图。 总之,每年美术学院的迎新都会掀起一阵轰动。 羡煞旁人。 慕容绿一边听带她的学姐说,然后一边配合地点头。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挺能说的,但发现在学姐面前,她都插不上嘴。 “学妹啊,我跟你说噢,她们美术学院的同学,不仅画画画得好,就连长得也特别好看!” “但是听说她们院系的同学脾性都挺怪的,有些也不太爱搭理人。之前我们院里有男生,追求过她们系的女生,根本没有结果。” “尽管如此,但美院的女生还是很受欢迎的。” “每年都有其他院系的学生会邀请她们参加联谊,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 学姐说的这些,似乎是她的盲区。 什么追求,什么联谊,这些在高中可没经历过。 慕容绿除了点头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莫大宿舍楼的设计,大多数都是两栋楼挨着一块的,从一个门口进去。慕容绿所在的教育学院跟她们美术学院刚好两对面,平时进出,都在一个门。 果然如学姐所说,甚是热闹。 慕容绿方向感不太好,有点弄不清楚宿舍楼层的分布。 但是热情的学姐已经把整栋楼,包括周边其他学院宿舍楼和食堂地点的分布,都给交代了一遍。进宿舍楼下的大门,上二楼,右转是教育学院的,左转是美术学院的。但有时候不注意,可能会走错。 说着说着,她又顺带还把对面美术学院又给夸了一通。 关于自己学院的事情,她提的不多。大多数的话题,都围绕着美术学院。尤其还提到了一个名字,还蛮特别的,好像是叫什么也。 她说,我跟她是一届的,我当时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她刚好跟我一起报道。我们俩从同一个门进去,我那余光瞥见她啊,道都走不动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清冷的女生,就跟高岭之花一样。 我看到帅哥的时候,都没有到走不动道的感觉,但她真的很让人腿软。 慕容绿心想,有那么夸张么? 但毕竟是学姐,她也不敢反问。 “好了,你的宿舍就在二楼,很近的。”学姐见慕容绿对这个话题兴致不大,就及时中断了话题。 慕容绿很乖巧地和学姐说谢谢。 学姐说,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给她发信息。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互相帮助。 慕容绿笑着回:“好的呀。” 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加上一句,谢谢学姐。 学姐嘴上说不用那么客气,但对于慕容绿的乖巧,她还是蛮喜欢的。就又跟她多说了几句。 “你的室友好像都来了噢,她们都是教育学专业的。有一个跟你一样是本地人,其他的我不太记得了。” “我还要去带下一个学妹,那你就自己去宿舍喽。二楼右拐噢。可不要走错了。” “嗯,好的呢。” 学校报道的时间从昨天就开始了,但慕容绿家在本地,也不着急来报道。本来爸妈说好了要跟她一起来报道的,但家里的店铺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抽开身,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来报道了。 慕容绿家在本地,爸妈在老城区开了一家米粉店。生意特别好,每天几乎都从早忙到晚。慕容绿打小就混在店里,爸妈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会招待客人。 她吃的也多,所以一直都是圆滚滚的脸。 让人觉得特别喜庆可爱。 老师同学朋友都很喜欢她,她也是一个想法简单的女孩子。当初选择报考莫大教育学专业,也是因为她想要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她热爱教育行业。 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些什么。 用她以前班里的同学来形容她,就跟小太阳一样。永远都是热情洋溢的。就算有负面情绪,也从来不和周围的人说。这可能是跟家里开店有关系吧。爸妈总是以笑脸迎人。而且就算他们很累的时候,只要有客人来,他们都会精神饱满。 慕容绿也是这样的人。 只要周围有人在,她永远都是阳光热烈的。 本来她一个人来也没什么,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去学校报道的。而且,她这个人很容易自来熟。 但跟学姐说了一路,突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还有些不太适应。尤其周围都是三两成对,就她是一个人,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她低着头,往楼上走。 到拐角口的时候,她微顿。 学姐刚才说哪边才是教育学院的宿舍来着? 左还是右啊。 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慕容绿天生没有什么方向感,对左右不敏感,特别容易搞混。她想了几秒钟,大脑想的是右,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推着行李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慕容绿看了一眼手里的入学指南,上面写着她的宿舍号是229。她走的这个方向,转过来看到的宿舍号是213,229应该是在最尽头。她推着行李箱一直往里走。 越往里走,她心里嘀咕道,有新生报道的宿舍,不是应该热热闹闹的么,怎么这一层,感觉好冷清啊。 她只是疑惑。 并没有往她是不是走错了那一块想。 直到—— 她一直往前走,快到宿舍门口时,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烟味。她顿住脚步,慢慢抬眼。 她顿住。 目光定在眼前。 一个身影映在了眼底。 是个女生,她身子微侧,倚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 她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烟。 那手指细长白皙又匀称。 是慕容绿很喜欢的。 慕容绿的手和她的脸一样,肉呼呼的。但她整个人看着不会胖,就单脸和手是这样。 所以她特别羡慕那种手好看的。 慕容绿看不清她的正脸和眼神,但光靠这双手,就已经让她沦陷了。 四周似乎也在慕容绿盯着眼前那个人看的瞬间,变得很安静。彼此的呼吸声起伏,靠在窗户边上的女生有所察觉,她转过身子,两人四目相对。 那是一张非常干净的脸,鼻子高挺,眼神清冷,眉眼微挑。写满了距离感。 慕容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通畅。她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反应。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美女,但没有一个,能让她这样。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出任何话。 大概几十秒后,对方先开口,她眉头微拧,看不出是疑惑还是不满,她问:“新生?” 慕容绿反应了一会,才疯狂点头:“对,新生!” 那人说:“新生在三楼噢,这里是二楼。” 她开口说话,声音是很冷冽的,但语气很温和。 慕容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生报道,磕磕绊绊道:“可、可是我的新生报道上写的是2楼啊。” 哦? 她再次微微挑眉。 这次是疑惑。 慕容绿读懂了。 她掐灭烟。 朝她走了过来。 但没有到慕容绿跟前,兴许是怕有烟味,她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瞥了一眼慕容绿手上拿着的纸,带着些许戏谑说:“又是一个走错楼道的小迷糊。” 嗯? 慕容绿不敢直勾勾地看她。 她倒是盯着慕容绿看了一眼,说:“学妹,你走错了。我们这边是美术学院噢。” “你们教育学院在对面呢。” “啊?!” 慕容绿整个人傻了。 到底还是走错了! “不好意思啊!学姐!是我走错了!” 她细微地笑:“没有关系啊,走错很正常。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也走错过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慕容绿还是特别尴尬。 像是知道她不好意思一样,跟前的人微微颔首,“我先回宿舍了,你应该认识回去的路吧?” “认识的!” “好。” 她推开旁边宿舍的门,走了进去。 门合上的瞬间,慕容绿听见屋里的人问:“林也,你跟谁说话呢?” 林、也? 那不是…… 几分钟前,学姐刚跟她一直在说的名字么? 慕容绿呆在原地,久久没办法回神。原来,她就是林也啊。那个让学姐见了,走不动道的女生。 果然。 学姐没有骗人。 慕容绿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身细汗。 热气氤氲着。 就在这时,慕容绿隐约听到了屋内有人回话:“应该……是跟一个,有点迷糊的小学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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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帝的短命宠妃重生后

    青丝叹|古典架空|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指南:1.朝代架空,设定乱炖,取其精华,取作者所喜2.宫斗文,全员恶人3.女主重生不假,但只是相当于多活了几个月4.男非处,男女主年龄差十五六岁5.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文明看文,禁止 皇帝的短命宠妃重生后全文免费阅读_皇帝的短命宠妃重生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指南: 1.朝代架空,设定乱炖,取其精华,取作者所喜 2.宫斗文,全员恶人 3.女主重生不假,但只是相当于多活了几个月 4.男非处,男女主年龄差十五六岁 5.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文明看文,禁止人身攻击,弃文不必告知。作者玻璃心,会删除没有理由的恶评。 6.后宫等级设定参考唐朝:皇后—四妃(贵淑德贤)—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婕妤—美人—才人—宝林—御女—采女 PS:预收文《清穿之敦肃皇贵妃》文案如下(求预收): 雍正vs年妃 年淳雅,大三民乐系系花,极具音乐天赋,一次演出回程时,因飞机失事,享年二十岁。再次睁眼时,竟来到了月亮头盛行的清朝,成了刚死了女儿的雍亲王侧福晋年氏。 ???说好的历史上的小年糕是雍正爷的真爱呢? 年淳雅看着自己都能被风吹跑,走一步喘三喘,比林妹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孱弱身子,欲哭无泪。 雍亲王府后院无人不知年侧福晋身体孱弱,加上丧女之痛,整日缠绵病榻,恐怕时日无多。 后院的人等啊等,期盼着年侧福晋香消玉殒的消息传来,谁知等到最后,竟等来了年侧福晋身体好转,子嗣更是一个接一个的生,最终被雍亲王捧在了心尖儿上。 排雷: 1.因历史虚无主义,架空清朝历史,借鉴清朝背景和人物,至于人物关系,和真实历史无关 2.女主穿越前是学生,没有经过社会毒打,所以还带着那么一点儿小单纯,会慢慢成长。 3.女主的孩子会不会登基,这个大概率写不到雍正驾崩。 4.其他想到了再补充。 建元十二年盛夏,选秀结束不过两个月,新进宫的嫔妃郑才人便传出了身孕。 此消息一出,满宫哗然,无人不叹郑才人的好运道,不仅仗着身后国公府,初封便是才人,而且是入宫后头一个侍寝的嫔妃,如今更是身怀有孕,一时竟是风光无两,接连数日,明月阁前门庭若市。 而明粹宫里,气氛却是与明月阁的喜悦不同,显得格外压抑,无他,只因明粹宫的主位安充容心情不虞,宫里伺候的宫人无一人敢触其霉头,哪怕明粹宫中住着的偏位,也都各自缩在屋中,不肯出来。 七月初的天儿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每日正午尤甚。 这时午膳才刚过不久,屋子外面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唯独在明粹宫西北角,一身穿翠绿色的宫女,手里捧着银白色镂空雕花托盘,半低着头,小心谨慎又行色匆匆的进了不远处的一处屋子。 青音刚指挥着一个小宫女把主子只用了一点的午膳收进食盒里,转身便见端着托盘进来的小宫女站在殿门口喘着气,一脸的心有余悸。 她不禁蹙眉,稍稍扭头往屏风后的寝殿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又被刁难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是耐人寻味。 绿衣宫女脸颊有些红,不知是被晒的,还是什么,她摇头又点头,动作有些大,手中的托盘却纹丝不动:“姐姐多虑了,今儿充容娘娘心情不爽,小厨房的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以免招了充容娘娘的眼。” 能在宫里伺候的,没一个是没眼色的,往日小厨房的那帮人仗着自己是明粹宫主位的心腹,没少刁难她们这些伺候不得宠主子的奴婢,可这几日又不同以往,连一向在安充容面前得脸的大宫女空月只因说错了一句话便被罚跪了半个时辰,更何况是他们。 “那是为何?” 青音的眉心并未因桑桃的话而松开,反而越蹙越紧。 绿衣宫女,也就是桑桃,下意识的看了眼正提着食盒出去的松蓝,越过青音将银白的托盘搁在圆桌上,凑近青音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说到最后,桑桃似是有些激动,脸颊更红了:“姐姐,宝林主子长得那么好看,陛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若不是自家主子一进宫就病了,凭着自家主子那般容貌,第一个侍寝的,怎么也不该是郑才人,怀上龙胎的,就更不是她了。 青音闻言,心中一跳,面上却极为沉得住气,她伸手推开桑桃的头,自个儿端了托盘上的药进了内殿:“没有主子的吩咐,你不许多嘴,更不许擅作主张。” 绣着荷花的六扇屏风后,只见一女子穿着嫩粉色抹胸衣裙,外面搭了件浅碧色的薄纱开衫,安安静静的在榻上躺着,而女子胸前的弧度之上,是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上,便是那一张叫人不敢惊扰的容颜,粉嫩的唇瓣泛着丝丝白,只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这女子的身子不大好。 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榻上的女子羽睫微微颤动,却没睁开眼睛:“我又闻到了药味儿。” 她的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娇憨,好似不懂事的小姑娘在撒娇一般。 饶是青音听这声音已经听了十几年了,可每次听到还是不免心尖儿微颤。她走上前把药放在小桌上,“主子放心,今儿这药,可是最后一次了。” 余光瞥见女子半掩在裙子下的一双玲珑玉足未着寸缕,无奈的从一旁拿了足衣轻柔的替她穿上:“宫里不比宫外,规矩大着呢。虽然夏日炎热,又是在屋子里,可主子也该拾掇整齐才是,若不然叫充容娘娘知道了,又要拿规矩为难您了。” 因为云容的这张脸,哪怕自她入宫后就没见过陛下的面儿,可还是被安充容惦记上了,隔三差五的就要为难一番。不过魏皇后治理后宫公正严明,要是安充容没有拿着云容的把柄,她也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落人口实。 云容原本还不乐意青音替她穿足衣,待听了青音的一番啰嗦后,原本准备再次把足衣蹭掉的动作顿时顿住了:“知道了。” 她睁开眼睛,在青音的轻扶下坐起身子,双重的不如意叫她细细的抱怨:“到头来,还是家里最好了,真不知我当初为何拧着一股劲儿,非要进宫不可。” 本朝选秀,选的是七品官员以上,十四到十七岁的适龄女子,她今年正好十五岁,年龄就在这次的选秀范围内,尽管如此,但她只要说一句不愿入宫,她爹自会替她斡旋,毕竟她爹是吏部侍郎,而云家也算得上颇得陛下圣恩,只可惜她头脑发昏,白瞎了她爹的苦心。 青音端了药过来舀了一勺喂到女子唇边,笑着打趣:“这可是要问主子您自个儿了,也不知是谁当初说要嫁就嫁这世上最尊贵的人。陛下是一国之君,这世上,可再无旁人能比陛下更尊贵了。” 一勺药见了底,青音又舀了一勺,话虽如此说,可在青音心底,凭着她家姑娘的容貌,若是配了一般人,那才叫委屈呢。 云容眼角一抽,突然觉得头开始嗡嗡的响,尊贵,是够尊贵了,可再是尊贵,若是命都没了,于她而言,又有何用? 一碗药喝完,云容忙捏了一枚蜜饯放进口中,含糊不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咕哝道:“我后悔了。” 青音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没什么。” 见女子不愿意说,青音也及有分寸的没去问,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主子,太医说您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不若晚膳时,奴婢陪您往正殿给充容娘娘请个安?” 请安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要让安充容知道她家主子身体好了,明儿个也能去给皇后请安,牌子也能挂上去了。 主仆多年,云容自是明白青音什么意思,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儿,她的脸色又微不可查的白了两分:“再等等吧,纵然太医说我身子痊愈了,可病了两个月,也伤了根子,身子还是有些无力。” 借口得当,青音并未察觉出不妥,只是思及方才桑桃说的话,她又犹豫了,想了半晌,还是试着劝道:“若不然,待过一个时辰,日头下去了,奴婢扶您去小花园里透透气?” 一次便也罢了,接连两次如此,云容心里生了疑:“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青音并不奇怪云容能感受到她的异常,姑娘虽然被老爷和夫人养的娇气了些,可许多事情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低头笑了笑:“就知瞒不过主子。刚刚桑桃告诉奴婢,充容娘娘欲要在申时左□□人去两仪殿请陛下,想是晚膳时分,陛下该是会来。” 这几日安充容心情不爽,除了有郑才人怀孕的原因外,更大一部分还是前两日在御花园中四公主出言讽刺五公主为卑贱的商女所出。而安充容,是最忌讳旁人拿这件事来戳她的心窝子了。 至于为何青音说的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安充容是五公主的生母,对于诞育了皇嗣的嫔妃,只要不过分,陛下向来是会给两分脸面的。 云容了然,她觑了眼眼底隐隐带着喜色的青音,抿唇道:“还是不了,安充容本就不待见我,若是被她知道我欲从她手下抢恩宠,定是会恨我入骨。” 在人手底下讨生活,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安充容出身皇商,心眼儿本就小,若是得罪了她,焉能有好日子过? 青音这才回过神来,她对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懊恼道:“都是奴婢没能考虑周全。” 只顾着能让陛下瞧见主子,却忘了那安充容可不是好惹的。 夏日午后本就容易困乏,云容喝了药又同青音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乏了,重新躺回软榻上,眯着水眸看了眼不远处几乎快化完了的冰盆后,紧跟着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我睡会儿,其余的事儿,晚些时候再说。” 青音也注意到了云容的视线,她抿了抿唇,默默的拿起榻尾的宫扇,轻轻的打着。 就像青音猜测的那般,安充容轻易不去两仪殿请人,偶尔这么一次,陛下还是会给面子的。 申正时分,两仪殿的御前太监前来传话,吩咐明粹宫上下于申时末接驾。 安充容笑着给了赏赐,送走了御前太监,笑还未消失,空月瞅了瞅安充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听说,云宝林的身子已然大好了,今儿个迎驾,可要命人去通知?” 明粹宫中住着三位偏位,云宝林就是其中之一,其她两位不需安充容说,空月就知道该怎么办,唯独云宝林,她尚且拿捏不住安充容的意思。 一张颜色极好的脸庞在脑海中划过,安充容笑意淡了几分,她转身往正殿走去:“云宝林身子何时好的,本宫如何不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叫人打了水来,重新伺候本宫上妆才是正经。” 空月愣了片刻,忍住腿脚的不适连忙跟了上去:“是,今儿天热,奴婢给您化淡妆可好?” “再用螺子黛给本宫画了垂珠眉,今儿的眉是用青黛画的,到底不如螺子黛的颜色好看。” 安充容坐在梳妆台前,对镜照了会儿,皱着眉看着画好的妆容挑剔着。 空月瞧了眼沙漏,见时辰不早,若是再换眉形,怕是来不及了,故而委婉的劝说了两句,得到的却是安充容一眼不悦的眼神。 好在安充容知道轻重,并未一定要换,掐着时间到明粹宫宫门口迎驾,彼时明粹宫其余的两个御女已经早早的候在那里了。 说是申时末就是申时末,一刻钟不多,一刻钟不少,时间一到,便响起了小太监的唱报声:“陛下驾到——” 紧随声音而来的,就是浩浩荡荡的帝王銮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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