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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闻卿有两意

在楚涟眼里,从那一日他掀开红纱帘,见到潇飞的那刻起,他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轻微的改变了。

是周围人带给他的氛围,还是压抑孤寂了太久的内心?楚涟不清楚,他心中久久闭合的东西敞开了一丝有可乘之机的缝隙,心脏的部位于相见再至与记忆中的孩子重叠之后,就砰砰地跳个不停。

潇飞说“你走吧”,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怎的油生出了一丝失望。

当他再次喊住他说“我们结缘吧”,是楚涟长达二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最只管地快要坠入水面的落差,再奇迹般到达彼岸的瞬间。

潇飞不在乎他们是否结缘,只是牵了个幌子,为自己某一安歇之地。而对于楚涟来说,他或许也不在乎潇飞是不是潇飞,他仅是需要抓住这个人,带给他新的救赎。

于是一开始,这无言的隐形需求,成了两人都互相不得而知,也不可说穿的秘密。

可有些东西要改变,并不是主观臆断就能控制的。楚涟知道,若是对他人太过亲昵,付出真心,便要做好可能受伤的准备,所以他会尽量把最好的那面留给潇飞的同时,但警醒自己绝不奉献全部。

但从那他们一起去参加了花灯节那天开始,又至潇飞送给他新药匣那晚,他的心境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已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在感情里惨败,这种惨败,他无力承担,无法接受。

坐在窗边的楚涟捧着小碗,拿凿子碾磨着药,潇飞今天难得没有出门,站在旁边嗑瓜子,手里剥过的瓜子皮堆成小山。

窗边笼子里悬挂的小黄鹂突然叫了声:“潇飞,喜欢你。”

楚涟磨药的手顿了顿,潇飞开始也随之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哟”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小黄鹂怎么成精了?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呀?”

楚涟顿时羞得脸通红。花鸟街市的小贩子说这小黄鹂会学人说话,带回来那么久一句话也没学会,怎么今天就突然蹦出来一句。

潇飞伸手隔着笼子点了点它的喙,小黄鹂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跟那根手指玩的不亦乐乎,接着便听见另一边的人悠悠地说道:“喜欢你的全部。”

潇飞愣了下,转过头看他,只见楚涟不自然地搓了搓脸,继续手上碾药的动作。

转眼间两月过去,潇飞已经渐渐对楚涟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楚涟是个不会轻易交朋友的人,就算是面对稍微热情一些的人,他也会找理由回避对方。

他们一起出去,跟附近邻居打招呼的都是潇飞,虽然潇飞不开心时的翻脸速度比下雨打雷还快,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开心的。

邻居见惯了同性结缘,给俩人的评价倒还挺不错,像什么“俩伙子挺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话多一个话少,绝配。”

潇飞确实从很早之前就不只是花楚涟兜里那几两碎银了,他也会出去搞钱,一搞还搞的大钱。楚涟问他去做什么,潇飞却对他打了哑迷,还道了谢。

“谢谢你,楚涟,若不是遇见你,我不会重新认清自己,找到我该做的事情。我现在会经常出门办些正事,你不用担心。”

潇飞从不希望告诉楚涟“那些人”的存在,他也不希望楚涟被人得知,他不想让这间小屋的平静被打扰,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人对一切都如指掌。

在持续发生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极力维系的平静被打破,是无法阻止的经过。

一日临近正午,楚涟刚在外面喂了鸡,他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做饭,突然间一名男子推门进来,他腰后别着把刀,黑红色的半长开衫。因为是没见过的长相,楚涟立即警惕地抽出丝带,男人吊儿郎当地笑着说:“这是做什么呀?”还要上来握楚涟的手。

这点倒是跟潇飞挺像的,但楚涟不是随便的人,他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男人的动作。

紧接听对方说道:“我是来找潇飞的。”楚涟才后觉这人大底是潇飞的朋友,才收回手腕蓄势待发的丝带。

据来人介绍,他叫许今逸,身处在江湖一派神秘的宗门辨机阁,组织人员皆用着柄口纹花的细刀,这刀出鞘谁都不杀,只杀叛徒。

楚涟小心地打量他,随口说道:“我还以为,擅用细刀的只有碎梦。”

许今逸一点没跟人客气,绕过楚涟便进了屋,眼神随意瞥了一圈,这屋虽然普普通通,屋里倒还挺有人烟味。

挂有小黄鹂的窗台放着手编的花篓,里面摆着制成的干花,旁边的架子上收纳着草药。

一些医术书籍跟制蛊密法垫着软垫,交叉着放在靠椅上,桌上摆着潇飞喜欢吃的甜糕。

许今逸将刀随意地丢在桌面上,大胯一张坐在那竹椅子上:“老实说,我们跟碎梦挺不对付的,但要把我们认成碎梦也好,借用身份反而更方便办事。”

潇飞从不告诉楚涟自己在做的事,如今冒出来一个神秘的辨机阁,加深了楚涟的疑问:“敢问阁下,辨机阁是什么样的组织?”

“哦,也没什么,”许今逸眨了下眼睛,回答的含糊不清:“给钱办事的地方,你想知道的,去问潇飞,潇飞该跟你讲呀。”

这许今逸跟自来熟似的,似乎对陌生人丝毫没有隔阂感,回答完楚涟他抬起头,眼神稍显玩味地打量回楚涟:“楚医师,我对你熟悉,潇飞老提到你。”

楚涟听见潇飞会在朋友面前介绍自己,脸颊微微红了下,但他从这男子眉宇间察觉一抹邪气,仍然不敢完全放下戒备。

“但是呀…我跟潇飞的关系不只是普通的浅尝辄止,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许今逸勾起嘴唇,露出一枚翘尖的虎牙,他这话刚落下,屋外的门被“咚”地猛然推开。

潇飞怒气冲冲地挤到两人中间,对着男子大声质问道:“许今逸,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来找你啊。”听见熟悉的声音,许今逸笑靥如花,一拍双手:“身为好朋友,我知道你在这住,不来拜访一下多说不过去呀。”

潇飞皱着眉头,拎起他的后衣领,不管不顾领着往外拽: “马上出去。”

结果许今逸是什么身法,楚涟还没看清,只瞧见模糊的一道闪影,转眼间潇飞脱了手,许今逸已站在那竹椅上了。他背着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杆折扇,抵着潇飞的下巴,金色的瞳眸闪烁过冷厉的光:“我来找你是有正事,也是你拜托我的事,就这样赶我走了,后果你最好自己考量。”

潇飞“嘁”了一声,咬住牙,恶狠狠地看着他。

看那认真的神情,说不定他真是是带来一些对潇飞有益的事情,楚涟眼神暗了暗,提议道:“可以留下来吃顿午饭。”

这顿饭气氛诡异而沉默,一向少言的楚涟都有些不自在了。他习惯性地给潇飞夹菜,结果察觉到潇飞这位朋友那带点热量的视线,愣了下,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许今逸碗里。

潇飞立即嚷道:“夹给我,我就爱吃排骨。”

“我把我的夹给你。”许今逸手撑着侧脸,慢悠悠地将楚涟顺带帮他夹的那块,又夹起来要塞进潇飞碗里。

潇飞立即像只应激的猫,把碗往旁边一挪,又炸毛地呲牙敌视起来。

许今逸立马笑眯眯地:“还是楚医师看着温柔啊,有这样的人结缘真幸福。”

潇飞遏制不住怒意,猛拍桌子站起身来:“许今逸,你吃不吃?不吃滚出去。”

“吃,吃~”对方看着大发雷霆的潇飞,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筷子划在半空中轻轻点了两下,仍然保持笑容满面。

虽然潇飞摆出跟许今逸不对付的模样,可楚涟却隐隐感知到了一些东西。潇飞除了时而温柔亲昵,但其实对谁都一副走不进他心里的样子。而这个许今逸居然只是出现,就让他那么生气,可见潇飞心里有多在意他。

这个叫许今逸的奇怪刀客看潇飞的眼神也不太对…楚涟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那眼神直勾勾地挂在潇飞脸上,像钻了尖地暧昧不清。他们两人之间,或许有过较深的关系。

楚涟祈祷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直到这顿别扭的饭吃完以后,潇飞主动对他提出来:“今天下午不算冷,是外出坐诊的好天气,楚涟不妨去瓷坊铺前面试试,估计现在饭后出去散食的人多。”

这显然是有点打发他走的意味。楚涟点了点头,大脑一片空白地收拾药品,提着药匣便要出发,在关在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潇飞背对着门口,眼神还停在对方身上,他沉默了片刻,合上门,艰难地动了身走开。

门合上的稍待一会,确认楚涟已经走远,潇飞立即怒视他的眼睛,那对形状较好的眉头此刻蹙成了几道深沟:“你只要出现就没好事,我都怕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是被他发现怎么办?”

“你犯得着这么激动?”许今轻飘飘地逸重复了着潇飞先前喝酒时,信誓旦旦说过的宣言: “不是说你潇飞大少爷只是玩玩吗?”

说完还笑话道:“你真要跟他过一辈子呀?”

潇飞马上背着手,闭眼仰起头揶揄回去:“我不跟他过难道跟你过?况且我不打算现在结束,而你——我们只是床上关系,你别来干涉我生活。”

“跟我过怎么不行?”许今逸抓起他的衣领,金色的瞳眸明晃晃地对着那两弯满不在乎的紫:“你缺吃的缺喝的,我给你,你想住大宅,我给你。潇大美人,你就是缺个照顾你的人,我知道,楚医师只是你暂时的落脚石,哪会有以后我们接触的时间长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别拿喊女人那种口吻喊我。”

潇飞一脚踹在他胸腹上,这脚的确用了八成力,许今逸为了稳住平衡立即松了手,才避免了被踢飞出去。

还是这么喜欢踢人,看见对方如此精神,许今逸心情不错,他就喜欢潇飞这种模样。他虽然满口诱导着“给你吃,给你喝,养着你,”但实际上只是想放诱饵,以引他动心为目的而感到好玩,仅仅满足精神的取乐,并不会真的实现。

他身为潇飞初入江湖遇到的最大的一个贵人,也是他走上正道路上最大的阻碍,这么说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带着潇飞走偏了不少思想观念。

很长时间,许今逸都自认是个肤浅的人,很多事比潇飞看得更清,而他能直到如今都围在潇飞身边,与潇飞那些簇拥者一样也不一样,他不崇拜潇飞也不想要潇飞这个人的心,他只是最单纯程度上的图他色相。

可虽然他不会一直纠缠潇飞,不会“霸占”他的后半身,但现在,他还不想让但楚涟夺走这个仍有乐趣的玩物。

“你让我调查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我这趟也不能白来吧?”许今逸转着手指头,最后点在自己嘴唇上。他看潇飞眼中的犹豫,勾起嘴唇直接凑了过去,却被潇飞挡下来。

被拒绝的许今逸蹙眉:“怎么了,你以前也没这么矜持吧。”

“有话说话,这事就算了,我付你钱。”

潇飞表情凝重,冷若冰霜。

许今逸摆出一副委屈样来: “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因为那个素问?潇飞你上次喝醉可没这样装深情。”

“你也别装了,”潇飞垂下头,眼神置气地瞥向别处,冷淡说道:“你从来也没想过要我。”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僵持,许今逸叹了口气,只好接回他此次要来办的正事,正经地提醒道: “你近日出门小心点。”

“怎么了?”潇飞抱着手臂,百无聊赖地将视线收回来。

“还记得你让我打听的东西吗?我找到当年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了。”

许今逸从衣襟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封信函,潇飞的表情马上变得惊讶,而后严肃地伸手去取。

即将触碰手指的信函突然被拿远,许今逸警告道:“他们有心要杀你全族灭口,只是还在试探与考量,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了解当年的真实情况,我怕那时我保不住你。”

“许今逸,你把我当什么?如果是消磨时间的玩具,就别假惺惺的。”潇飞终是忍不住了,红着眼眶,紧紧瞪着他的眼睛,像要从那之中得到一个答案:“你总是装作很在乎我的样子,我趁认我以前年少深信过,信你说的喜欢我,信你的每句话。”

潇飞以为自己早就不惦记过往的事了,他已有了无数情人,比许今逸赏心悦目的大有人在,可在激动下,竟有一丝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

“许今逸,不管你记不记得,放不放在心上,我绝不会忘。我傻傻地为你做事受你利用,直到你为了保命跟掩盖身份,把我丢在那张匪船上自生自灭。我险些失了性命,在绝望之余为你的谎言伤心难过,现在你每次出现,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那你就杀了我。不用付钱,也不用贡献美色,”许今逸猛然握住他的手腕,额前暴着青筋,放在自己脖子上,轻笑了一声,却似包裹在温柔蜜糖下的狠毒,凑近潇飞的脸:“这代价,我怕你付不起。”

楚涟的心有些乱,他走在小路上,潇飞与许今逸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

每当想起,那男人那道看向潇飞的暧昧眼神,就宛如在磨损不断着他心中的那根弦。

走着平时常常走过的路,他的注意力却十分飘忽,他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平时里他经常出摊的树荫一片下,稍微停顿了一小会,他终于握紧了胸前的包挎,向回赶去。

言语防备也好,动用武力警告也好,他必须要告诉许今逸,潇飞是他的,他不允许有谁用那种侵占的眼神觊觎他。想抢,想夺?绝不容肖想,潇飞是他楚涟要携手到此生尽头的男人,这世间独有他一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让。

他推开小屋的门,屋里的内门都开着,却没有看见人,难道是旧友碰面出去喝酒了?

楚涟沉思着,窗户外突然飞进一支箭矢,直冲他的脖颈而来,他踏步轻巧地转了一圈,被丝带绞着那两根箭矢,随着清脆音响倒在地上。

他身后的门木屑飞溅,闯进手握砍刀的黑衣蒙面人,另有人破窗而入,几个黑衣人一同冲着他袭来,活生生要取他性命。

茵绿色的丝带在空中甩打出韧鞭一般的声响,轻盈地划破空气,如无形间,宛若蛛网般交织叠错的丝带布满了整个屋内。

众匪被丝带紧紧,动弹不得,东倒西歪地被他的丝带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甚至嘴巴也被丝带缠住,求饶都不得。

楚涟从他们辨认出了其中的领头人,他一扯其中一根丝带,那人便“咚”的一声闷响掉在地上。

楚涟问其目的,自然是不肯老实交代,他脸色阴沉,看着薄如蝉翼的丝线居然锁链似的绕紧他的喉咙。只用了些许力道,那人微微挣扎着,楚涟又问了一遍,对方不予理睬。

“不说?”那根丝带越扯越紧,却如何也勒不断,那人向上翻着白眼,脸色憋成了绛紫色,五官开始抽搐,楚涟才终于松了手。

等人拼了命地缓粗气,面色终于将近恢复了正常,楚涟又捻起丝带:“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在你咽气之前,我不会再松手。”

那人贼眉鼠眼,手指向后翻探,恐怕是在寻什么武器,楚涟瞬间抬起胳膊,一个轻巧地动作,那丝带却宛若阴魂不散的水蛇,重新盘绞在他喉咙上,男人立即欲哭无泪地跪地示弱:“等…等等!我,我说,我们是来找潇飞的。”

“你们找潇飞做什么?”

“我们——”

那人话才起头,突然鲜血飞溅,在楚涟的眼前迸射出一米长的红泉。一把飞镖晃着尾翼深深插入雪白的墙壁,那混杂肌肤与肉瓤的尖端,蜿蜒流下两道红到近乎深黑的血痕。

飞镖是从门外射进来的,楚涟追出去却没有任何发现,想必是功力高深的江湖杀手。

领头人的脖子被从气管处贯穿,楚涟试图给他止血运气,但此人在中途就已没了气息,对方下手太决绝,完全没留救治他的余地。

看着这悬在梁与丝带间的黑衣人,楚涟心一横,心想若再如此,岂不是无数个靶子。

于是他放下了那群黑衣人,几人得了自由立即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饶命,并求他不要过问原因,否则今日回去必定无法保命。

楚涟本可以勒断他们的脖子,再逼问消息,但犹豫着将缠绕手掌的丝带紧紧拉扯几圈,他最终还是一甩袖子,收回了所有的丝带,放了他们一条彻底的生路。

“滚。”楚涟狠狠地瞪着他们的脸,碧色的眼瞳里浮现红色的血丝:“你们记住,这条烂命是我送还给你们的,今后不许再打潇飞的主意,否则我一定将它取回。”

几人连连点头答应,近乎是夺门而逃,楚涟随后扶着胸口,惊魂不定地喘着粗气。即便他素问流派绝学武功了得,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但满屋的狼藉与墙上的血迹,仍旧令他深感恐惧后怕。

他良好的记忆力折磨着他,也给他带来了拥有的线索。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两月前,在花灯节街上撞了潇飞的怪人,他衣服的款式与武器跟今天这些人是相同的。

这就说明从两个月前,他们已经盯上潇飞了。担心潇飞会遇到危险,楚涟立即出门,上街寻找他。

他随便套了个外套出门,被遮盖的内里连斑斑血迹都来不及换下,便在街道上四处寻找潇飞,他常去的一些地方都没有。

街上人来人往,他传过各类小贩,因急切不小心撞上卖银饰的小姑娘。

“公子,买一支银簪吧,这只是新打的。”

楚涟的心思不在此处,本无意逗留,但这姑娘高举起的银簪入了眼,簪身上是一条极其漂亮的密鳞的银蛇,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这蛇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是再漂亮不愿意戴的,但在药王谷,蛇就是九灵的吉祥物,一种神秘而优美的生物,而健康的蛇,有着最美好吉祥的寓意。

楚涟买下了这支簪子,不禁去想,按潇飞的口味会喜欢的,他戴上它,一定很好看。

但他也未曾想过,在他穿过街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会迷茫地在街角一处偏僻的巷道,看见他此时最期盼的那个身影。

手里刚买的银蛇簪子才稍微被楚涟掌心捂热,此时所见之事却让他惊愕地睁大双眼。

他看见,潇飞与某个男人靠着墙拥吻,那人比他高出半头,腰间别一把刀柄带花的细刀,正是许今逸。两人闭着眼睛,沉醉地轻噙着对方嘴唇,许今逸的一只宽掌抚摸着潇飞的腰畔,另只则顺着他的尾椎往下摸。

楚涟仿佛被定了身一般,傻愣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挪动半天,他希望这是他看错了,但这反复烙印在他眼中的事物,则不容幻想地剥夺了他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