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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缘以结不解

磁州是个避暑胜地,天气炎热,有许多前来山间小住赏花玩瓷的游人,但那天临近挨着的汴京城传来举办花灯节的消息,月圆花好,就在今晚。潇飞大早便逐舟而来活跃于此,其实他也好久没来汴京,在磁州一个做瓷铺帮人打下手,还赚了些钱。

路上虽然烤得浑身炽热,但做生意的商贩不惧辛劳仍是很多,四方来访的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只为期待今晚的花灯展览。

潇飞以为今天不会有人寻他,只在街上随便转转,结果刚路过学院府门前,突然被人从后攀住肩膀。是以前有过交集的两公子哥,一人取下头顶毡帽给自己拼命扇着凉气,一人将袖子都捋到了臂弯上,略显轻浮地邀请潇飞:“过节,晚上一起?”

潇飞无意与这两人厮混,但对方马上说是跟着某副使节喝酒,在位置最好的看台观西域舞娘的表演;听说这位最近发了财,自发要包揽晚上所有费用,俩公子正在商量着要往死里玩,玩到对方千金散尽,斗无余粟。

潇飞听完也来了兴致,搓搓手要对方见证人间险恶,但想到楚涟会准备晚饭,还是提前回家一趟告诉楚涟他今夜不归了。

他记得今天早上楚涟出门时,还是很高兴的,结果他推开屋门:“楚涟,今…”

只见这屋里门窗也不开,黑洞洞的,他以为人没回来,返身走到房间里,一推开门,看见楚涟就站在那,背对着他面对墙角一言不发。

“楚涟,你怎么了?”

他叫了一声,对方没反应。

楚涟脚底下的雪白团子抖了抖耳朵,转过身,“嘤嘤”哀叫着,跳到潇飞腿边,求救似的蹭个不停。楚涟的这只雪灵狐名叫花游,平时它都自顾自舔毛不爱搭理人,这是头回这么亲热。潇飞恐怕情况不对,又接连喊了两下楚涟的名字。

楚涟终于清了清嗓音,给了回应,却掩藏不住喉咙里的沙哑:“没什么。”

潇飞走过去扳过他的肩膀,发现楚涟眼圈肿胀发红,还挂着道未干涸的水渍,潇飞立即蹙眉,直接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

他听出对方沉闷的声音里蕴含的冷淡,但这更像是波动了极点,已做不出任何情绪反应了似的。楚涟木讷地说道:“那个女孩,她走了。”

“谁?”

“你没见过,但我一直在持续治疗她。”楚涟猛地握紧拳头,又像泄了全部力气慢慢松开:“几天前还找我拿过药的女孩,她…”

他的声音不禁打颤,断断续续地说:“是我太失败了…是我,如果我能及时挽救,就不会…”

楚涟捧起手掌,看着发抖的十指,慢慢覆盖面颊,又猛然撕扯脸颊旁垂下的头发,抑制不住地竭力低吼:“我一直以为我能救她的!我还告诉她,她好了以后会嫁给一个好夫君,她相信我会治好她…”

潇飞立即抓住他的胳膊,从后面将他抱在怀里,阻止了他的动作。潇飞情不自禁地深深撇下眉尾,波光流转的紫眸里浮现出了动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涟,怕他走火入魔,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来。

这是潇飞第一次看见楚涟这种崩溃的表情,平日里他总是挂着丝淡笑,情绪稳定到可能虹桥塌了他都不会发生改变。

楚涟不停吞咽唾沫,发干起皮的嘴唇微张,像搁浅的鱼,悲痛使他感到呼吸困难,口中重复着对不起,零碎的抽泣充填了他的喉咙,又如灌满的沙粒倾吐不清。

潇飞暗下眼神,附在他肩头,意为安抚却是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不过是死了…你若不舍得,我帮你做成药人如何?”

他话音落下,一道茵绿色的丝带抽过来。潇飞侧身躲过,也是惊了惊,未曾想到楚涟会动手,但他没有生气,因为楚涟并没有动真格的意思。那节丝带抽出后,逐渐在半空中轻缓地落下去。楚涟握紧拳头,手心里攥着中段,蜿蜒至他袖腕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不过是去了极乐世界,放轻松,楚涟。”

潇飞打着哈腔,将他的手慢慢向下按。

或许九灵与素问的生长模式,本生就有些浑然天成的差异,潇飞自小接触尸骨,早已对死亡感到麻木,在他手中炼化用以实现蛊术操纵的药人完成的也已有好几具。

而楚涟现在因为某人死去,撕破了平日里所维系的坚强面貌,令潇飞意外,也暴露出了他们思想上的区别。

他将嘴唇凑近楚涟的侧脸,仿佛快要在这亲上一口:“你如此舍不得,是喜欢她?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不,不是…我认识了她太久,是在,跟你遇见的同一天。”楚涟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将丝带收回去后认错般捏住了胳膊。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泪珠顺着他脸上的泪痕再次落下:“她开始不愿意让我查看她的病情,后来才终于肯让我详查,我发现她的病变非同小可,便带着她去寻她家人提供治疗的方法,她家里人根本就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谈论廉耻、道德。”

楚涟说道这里,竟冷笑着摇头:“我想为她做手术遭到她父母的严词拒绝,无论怎么劝说都没用,我用尽全力帮她找药,为了促进药性吸收,我还给磨成药粉,也没有收她的药钱,可她家人…害怕病情被和亲的对象发现,为隐瞒事实,把她的药给,给当沙土扬了。”

说到这里,那双碧绿色的眼里油然显露出一丝怨毒,但转瞬而逝,很快消失,他的肩膀猛然侧歪,呈着快站不住的姿态,面上显露出的无限的憔悴与疲惫无奈。

他甚至开始反复的询问自己,是不是当初如果答应娶她,她就不会死?

这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吗?怪不得这么委屈。潇飞从后面抱住他,满目严肃地蹙紧了眉头,他的手不断抚摸轻拍楚涟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潇飞心里还嘀咕着,跟我遇见的同一天?那岂不是,是在春红苑里哪位寻缘的人…

他无法确定楚涟对那姑娘的感情,因为他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没能挽救的病患如此伤心,毕竟她的死另有它因,根本不怨楚涟,但揣测已死去的人有什么用呢。

他心底油然而生地默默问到,为了病人你就这么难过,那我要是有一天死了呢?

这样猛地一想,他居然莫名的感到委屈。

“潇飞。”楚涟喊了声他的名字,转过身,将头埋在他脖颈里,环住胳膊,痛心疾首地紧紧拥抱他:“潇飞,我…”

可他倒吸着冷气,颤抖嘴唇,没能说出口。他在心中自问,如果有一天,我失去的是你,没能保护的了的人是你,我不敢想象,那时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潇飞也未追问,拥住楚涟,一下接一下地轻抚他脑后的黑发。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知晓楚涟的心思细腻,他是个表面对生人避而远之,对除他之外的人冷面不交往,但很害怕受伤,敏感温柔的人。

楚涟极力建立着冷漠与防备,若是刻意显露出冷漠神情,指定心里藏着事。

而潇飞却有着万全的自信,只有自己能给予楚涟这种安慰,除了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他的脸枕在楚涟肩膀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居然兴奋地扬起唇角,一时半会怎么也合不拢嘴。

但无论是哪种,这个女孩一定在他心里,存在一定份量,他不认为楚涟与对方有着什么“情愫”,充其量也只是朋友罢了。

但想想,可若是只是友情,都令他内心感到有些扭曲,他的这位表面不近人情的小素问,是否可以再与那些人离得远些呢?

“潇飞,你一开始想跟我说什么?”

潇飞顿了顿,而后开口:“哦,我、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花灯节的花展。”

楚涟攥紧他身后的衣服,沉闷地说道:“我没心情…你跟朋友去玩吧。”

潇飞眯起眼睛,开始耍无赖:“我不要,人家想跟你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别人看灯都有情缘、挚缘陪着,你要把我自己丢下呀。”

楚涟怎么能抵挡得了潇飞这番攻势,自然是答应了。二人乘着船夫划来的轻舟,两小时便到了临近的汴京渡口。

夏季的花灯节,是这时辰汴京人最多的时候,人们穿着薄衫,手里摇着扇子,路过的摊位上摆满了果子与清凉的饮品。

四点之后太阳终于是消停了点,还吹来了凉爽的风,吹拂过潇楚二人耳畔的发,也微微吹动楚涟遮盖面容的白绸缎。

楚涟走到哪就把他那个小药匣挎到哪,潇飞中途把他脸上那玩意摘了,摘下来感觉周围的眼神令他有些不自在,瞥他就算了,他早习惯被隔应了,可又往楚涟身上瞥。

于是潇飞又亲手给他戴回去,遮着挺好的,不然谁知道某些人是想来看病的,还是看大夫呢。楚涟也老老实实,潇飞给他戴的,他一下都不带摘的。

他们经过闹市,商贩们吆喝着,喝了两杯降火的甜水,又见了杂耍表演,最后人们围聚在河边叠着花灯与纸船。

伴随着满天烟火与周围人的欢声笑语,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无数孔明灯飞上天际。潇飞才突然想到,这还是第一次跟楚涟过节。他告诉楚涟在这里等他一会,于是楚涟抱着膝盖坐在河边等着哪也不去。

看着倒映光辉热闹的河水,桥上提着花灯熙熙攘攘的人群,楚涟不禁回想曾在药王谷的日子。曾经大家都是在花灯上写下对往后生活的祝愿,让花灯沿着河水飘远,希望愿望能传达自天上,期盼美梦成真。

楚涟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通体明亮发光的小白兔,他向后一挺,愣了愣,随后顺着那人胳膊看见了提来兔子花灯的潇飞。

楚涟接过那只可爱的兔子灯,在光芒的照耀下,他也发现潇飞竟然抽时间精心打扮一番,还换了身令人血脉偾张的衣服。

黑色剪裁了紫色腰带的纱缎,完美的包裹他曲线火辣的腰臀,这件衣服无论是尺寸还是外形,对于他完全没有不适,反而更衬托了他属于男人宽肩腰窄的身材曲线。

与身材反差的那张脸,勾勒了浓艳的妆容,长发也重新编了造型,插上紫色的槐花发冠。额上,脖颈,与四肢坠挂着明亮的银片装饰,不知打哪整来的舞娘装束。

“潇飞,你…”楚涟眼睛直直的,貌似看呆了。

潇飞靠近他,他们鼻尖近乎碰着鼻尖。他像吐着性子、鳞片泛着光芒,一条丽至极的毒蛇,收拢狡黠的身体,在不断剥夺距离的呼吸间,紧紧地缠绕住了楚涟。

“我知道一种舞。”潇飞随便抽了几个动作,变着法扭给他看,不连贯的动作看不出所以然,配合上潇飞那有些跳脱的挤眉弄眼,成功把楚涟给逗笑了。

“想看我跳给你看吗?我们去找个好地方。”潇飞拉住楚涟的袖子,他看见对方阴郁的眉梢终于覆盖上一丝愉悦,也不管不顾,带着他边笑边跑。

他们停在一个刚刚表演完的戏台子旁,这地七点就已表演完毕,清场的人似的暂时有事走开。潇飞一跃而上。

“楚涟,这支舞为你跳。”

潇飞抬起胳膊,转了一圈,又一圈。步伐愈来愈迅速,最后竟真的有紫色蛇影之相从他身边诈动而出,但又无比惊艳。

这是男九灵的蛇舞,用于庆典,祭祀活动。以前在药王谷时潇飞一直是领舞,他出谷后从未给谁表演过,今日为楚涟献上这一舞。黑色的纱缎,银饰与袖外的亮片忽明忽闪的随着他的动作,繁琐而不凌乱,点缀他身宛如游荡的星辰。

柔软而有力的四肢,舒展筋脉,魅惑而充满希望的力量感的摆动着。

潇飞摊开手臂,轻轻下腰,又宛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托起,他缓缓睁眼,那紫色的双眼倒悬着与楚涟对视。

“好漂亮。”楚涟抑制不住地心悸,这胸膛间的物件几乎已被那舞者给偷走了。

这支舞刚结束,这清场的人就回来了。远远大声斥责着撵人走,潇飞不屑地吐了下舌头,拉着他的手就跑,楚涟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没有回神。

街上放着许多屏风大的花灯,扎成不同的形状,奔放的花卉,枭雄的老虎,凌厉的雄鹰,高耸的山峰…他们跑的太快险些与行人相撞,楚涟提着那兔灯,跟着潇飞一口气从虹桥跑到金明池,止不住地喘息。

潇飞笑得前仰后合,弯下腰直敲膝盖。他刚直起身子,勾着唇角刚要说什么,身侧突然被人狠狠撞过,楚涟眼尖,迅速将他拉到怀里,担心询问:“没事吧?”说完他朝那人狠狠瞪了回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还蒙着大半张脸,神色略有些古怪,低下头匆匆忙忙地走了。

潇飞没有留意那人,只是心想,楚涟还会露出这种仇视的表情,也真是难得一见。

金明池周围也聚满了人,许多做手工制品的小贩吆喝着,售卖五交子一个的香囊。

潇飞抬眼瞅了瞅,锁定了其中一个:“那个做的还挺好看。”

“喜欢?”

清风拂袖,抽出的丝带精准将其缠绕,向下缓慢堆叠在他手掌里,那柔软的丝带之上放着潇飞看中的那枚紫色的香囊。

香囊透着好闻的药香,上面精细地绣着白色的花,楚涟将那枚香囊放在潇飞手里,向商贩付了钱。

楚涟将手插在袖口里,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还喜欢什么,一次性带回家吧。”

潇飞相信自己不会被小玩意收买的人,但胸膛竟然隐隐悸动。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楚涟,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为什么你先前从不来与我说话呢?”

潇飞依然误以为楚涟从很久之前开始,便是自己的爱慕者,不知两人只是儿时浅浅见了一面;但楚涟听后居然转移神情,最后低下头去,羞愧的无地自容。

即便当时尚是年幼,他仍然责怪儿时的自己是个被羞涩与胆怯层层包围的孩子。

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我…”

“快看。”

潇飞握着他的手激动地晃了晃,楚涟顺着他的方向,看着了远方释放于天际的烟火。他感觉兔子灯被人拿过,手腕被人搂住,脚下一腾空,潇飞拐着他上了房顶。

彩光倒映着他满心欢喜的脸,此刻透彻如孩童般的纯真浪漫。楚涟偷偷地瞟着他的脸,不禁在心中说道:潇飞,我怕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会接受不了,我会很想杀掉你。对我来说,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楚涟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

潇飞惊了一下,回过头来,手里没拿稳的兔子灯掉在脚下的砖瓦上。楚涟捧着他的颌线,闭眼睛,吻上了他的嘴唇。

潇飞的身材虽然相较先前差异不明显,但他仍然主观感觉自己比半年前胖了;曾经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所以逮着机会在樊楼海吃胡喝都没长胖。

现在他在外面虽然仍有机会吃大餐,但回家以后楚涟就要逮着机会给他投喂。

最感人的是,潇飞觉得楚涟做的菜比樊楼的好吃。楚涟勤俭节约,每次仅做两人够吃的份量,论样式上,自然不如酒楼待客的宴席琳琅满目。但要问潇飞更喜欢吃哪个,他一时选不出来,甚至他愿意回家多一点。

今日收起医摊,楚涟便买了些菜回家等潇飞,他记得潇飞说晚上要回来吃饭。若他这个点要回来应该也是在磁州才对,楚涟大街小巷转了半天,也没见着熟悉的人影,在街上遇见买鱼的,想起潇飞爱吃鱼,于是寻找的途中还提着条买好的鱼。

楚涟对待外人仍然能回避边回避,从来不主动寻求路人帮助,只直愣愣地来回找。

夕阳即将没入山野,小屋前的油菜花田降下带着寒意的阴色,树林间飞过几只蝙蝠,楚涟的布鞋上粘着反复奔走沾上的灰土,他站在屋前的路径旁有点无助。

他心里开始油然而生的害怕,他知道这江湖整日浩荡、凶险万分,他害怕潇飞回不来,怕他出事。他不知道对方每日都去了哪,若他消失,自己去何处才能找到他?

好在潇飞是没忘了今晚要回家的,在路上搭了人家一马车,嘴里叼着根草,翘着腿坐在那车上,看见熟悉的小屋,马上跳下了车,翻身往车夫怀里抛了一小包铜币,说着:“师傅我到了,钱不用找了。”

潇飞看见站在外面等他的楚涟,乐呵呵地就问他怎么不回家先把菜做了?

看见他楚涟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下去了,满脸微笑地回复他,怕做完后等不到人,菜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潇飞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往家里带,一手叉腰:“我喜欢吃新鲜的鱼,死太久也不好吃,下次到饭点别等我了,你先吃。”

“是、是新鲜的,我没出来太久。”楚涟以为他不想吃这鱼,连忙捧起那鱼给他展示,鱼眼突起光亮透明,确实还鲜着呢。

“好,”潇飞没再提那鱼,他那双紫色的桃花眼睁一只闭一只,俏皮无比,神秘兮兮地附过来对他耳廓说道:“楚涟,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楚涟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潇飞回来时胳膊底下的确夹了个包裹,但他压根没往礼物的方面想,这样一看那包裹还不小呢。

“娘子~相公~你看我都给你送礼物了,那今晚我们…”潇飞趁机蹭上对方肩膀,贴着他耳朵跟轻啄似的,说了堆戏弄的话,故意夹捏着声线,称呼左一个右一个,楚涟听了耳朵红得恨不得往下滴血。

潇飞看着他的反应乐得要死,有时候滚床都没有直接逗楚涟好玩。

那包裹打开,里面是具上好的梨花木做成的药匣,漆色十分漂亮,目测价格不菲。

“这是…定做的吧,阿飞,你从哪里赚到的钱?”楚涟把那药匣拿起来,上面纹理细腻地在不同抽屉箱匣上雕着几种类不同的花,重瓣白木香,晚香玉,碧桃花,丁香,槐花…而在左侧花纹的格栏方框中央,与他那只旧药匣同样刻了一个楚字。

“是很久之前的报酬。”

“很久之前,报酬?”楚涟稍微咀嚼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听说过相关的事。

潇飞也没想瞒着这事,就告诉他,自己是半年前被委托在春红苑坐桩的,因为他人脉比较广,吸引了许多名流当天也参与活动高价买上席,许多人当天去凑热闹,而他当天要做的事不过是拒绝所有来跟他“面缘”的人,从而拿到丰厚的分成。

楚涟听后蹙起眉头:“可是,这不是骗人吗?”

“骗人是不好…不对,我哪里骗人了,”潇飞立即转了个话头:“我要是骗人了,我会跟你回来,我们能去结缘?”

这么说也对,楚涟点点头,他拉过潇飞的手,将他拉到身边,潇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覆盖上了对方饱含悸动的一吻。

“谢谢你,阿飞。”

潇飞的脸也霎时红了一下,心想这楚涟可是愈发主动了,面上摆了摆手:“谢什么…我们俩谁跟谁啊。”他不过是习惯有钱就花罢了,对于那些尽是公子哥大小姐的上流阶层,互相赠礼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只不过是想答谢楚涟对他的照料,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对方感谢。

而那只旧药匣是楚涟的师父为他做的,楚字也是师父亲手刻的,现在潇飞送了他新的药匣,也托人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潇飞可能不明白,这对楚涟来说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