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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室友

十二军的宿舍配置堪称豪华,得益于其每年报备的花销巨大的研发项目以及多年耕耘取得的重要地位。并且这样的豪华配置不只针对正规军,也包括新入团的觉醒者。

祁惟前往的女生宿舍是众多宿舍里独一无二的一个——唯一一个独栋设计且远离训练场,配备独立卫浴而不是公共澡堂。

这些在祁惟看来都不重要,因为她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她并没有打算通过几个月后的考核,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实力通过。

但是,放下行李参观完整间宿舍的祁惟开始动摇。这和她的小出租屋简直天壤之别。

两张自动调节高度软度的双人大床、随叫随到的智能管家、时下最热最新的全息投影。

和狭小落后的出租屋相比,这才是《猎人实录》该呈现出的未来感。

她并没有在安逸中徜徉多久。

祁惟苦恼因为记忆缺失导致无解的身世问题,以及觉醒带来的敏锐五感。明明可以痛快地享受美好的游戏时间,可几十米外的一点动静就足以让她像一只被盯上的羚羊一样警觉起来。

就好比现在,她仅靠听觉就能依稀辨认出来者与自己的距离。

那人已经在门口了。

起身的同时门也开了。

是个漂亮的、像太阳一样的女孩,明明没有见过面,她却对祁惟展露出许久未见的老友般的笑容。

她身材高挑,最显眼的是她的橘红色卷发和脚上的铃铛。

“你好,我是祁惟。你是特里茨人?”《猎人实录》角色族谱里红黄系发色的角色通常来自特里茨岛,他们外形特色鲜明,有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和祁惟所在大陆的大杂烩完全不同。

女孩脸上的笑意深了些,“我是狄安娜,我来自特里茨岛,你好,祁惟。”她一边说着一边猛拽着项链,祁惟看见她拽下一颗白色月牙状的晶石递到自己面前。

女孩手捧着的月牙石皎白清透,品相极佳。“这个送你,这是特里茨神的馈赠。”

见祁惟未有动作,狄安娜解释道:“能成为室友也算有缘,这个石头并不罕见,在特里茨通常作为生日时的礼物。”

祁惟收下了,装进了背包内的夹层。

“祁惟,你是土生土长的东大陆人?”

“是的。”应该是吧。

“你看起来很年轻,怎么不先进军校?”

“我21了。”中央军校招生的年龄上限是20。

“那你是终改咯?”

祁惟停下整理行李的动作,转头问她,“什么是终改?”这个名词在游戏里可没听过。

“你不知道吗?那些没有在军校规定的招生年龄范围内觉醒但最终又进入军队的都被称为终改,意思是最终改变的人。”

这取名也太潦草了。祁惟沉默半晌,“你是终改吗?”

狄安娜挑了挑眉,“本人毕业于特里茨陆军学院与中央军校联合培养项目,毕业等级评定A 。”

祁惟对于这个等级没有概念,但狄安娜笔挺矗立,昂首挺胸、神色奕奕地看着她,像一头骄傲的红狮。她理应优秀,祁惟想。

狄安娜叹了一口气,“你这段时间会有些难熬。”

“为什么?”

“终改在所有菜鸟里是最弱的,因为没有经历军校的系统训练,身体开发程度也不够,更不要说基本技能。”她见祁惟面无表情,话锋一转,“但是终改的潜力很大,你还没做过基础训练吧,就算经验不足也可以靠后天训练弥补。”

“谢谢你。”祁惟没有被安慰到。

仔细一想,祁惟熟知的《猎人实录》的角色几乎全是军校出生,并且年龄段分布大量集中在20岁左右。他们都是合格的猎人,这无不对应了狄安娜刚刚所说的终改最弱的言论。

因为弱,所以更小的概率成为合格的猎人。

游戏叙事部分特里茨的角色与东大陆的角色早期并没有交集,这两类角色故事的重叠多发生于执行任务时。

祁惟有些疑惑,“狄安娜,为什么不直接进入特里茨的军队?”舍近求远在祁惟看来不是明智的决定。

狄安娜惊讶地看向她,“你不知道?铁三角计划执行以后,各个军校、地方组织都会向东大陆输送觉醒者,觉醒者通过考核后成为猎人团的新生力量,然后再从猎人团里挑选精英组成新的特遣队。”

铁三角、特遣队,听到这些熟悉的名词,祁惟端坐起来。游戏背景里,铁三角计划是各国为了抵御异种入侵而施行的防御计划之一,旨在挑选精英猎人剿灭特级异种,特遣队则是这些精英的代称。

“如果我能进入特遣队,最后退伍了也能在猎人协会里有一席之地,我想来试试。”

狄安娜继续说道:“今年中央军校的毕业生都特别强,你知道亚伯兰吗,去年学院杯的最佳个人,还有寒星,据说入校的时候就破了模拟仓的斩杀记录。”

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祁惟点了点头,《猎人实录》里激昂振奋的游戏配音重响耳畔,“奥尔西尼家族新生的太阳。”这句语音独属于亚伯兰,是经典台词之一。

狄安娜似乎想从祁惟的脸上发现更多,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这种注视过于热切了。

“你的觉醒者测试第一项是什么?”

祁惟的脑海里没有与觉醒者测试相对应的记忆。她有些埋怨当初的自己,过剧情时不注意的细节都以这样的方式重现。

“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祁惟反问。

狄安娜面露微笑,“因为个体差异,这种测试虽然内容一样但会调整顺序。”

“你的第一项是什么呢?”祁惟又问。

“三点间往返。”

“我的第一项大概是斩杀一只异种。”无论大小。祁惟低下头,错开狄安娜的视线。

狄安娜笑容愈深,“你真有趣。”她脖子上用红绳串联的月牙晶石随着她轻微地移动,从不同角度与室内灯光相聚,晃着祁惟的眼。

祁惟知道自己是走了后门,通过意外斩杀异种直接跳过了觉醒者测试,只是其中曲折缘由没必要分享。

还有一些疑问,祁惟没再问出来。

“祁惟。”狄安娜笑意渐淡,神色郑重道,“我想你应该知道选拔的严肃性。”

狄安娜很警觉,她知道没有任何一国乃至地区的觉醒者测试是以“杀死一只异种”的方式进行的,祁惟要么在撒谎要么是被人塞进来的。况且祁惟的反应完全符合终改的特点。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显然这个时候再对祁惟进行适应选拔的训练不会有什么成效,只有尽量教她基础技能了,狄安娜这样想。

随后的半个小时里狄安娜用她自认为简单易懂的语言解释了“念力”的存在。这感觉对祁惟来说就像复读后再经历一遍高考。狄安娜努力得像一个翻译家,只是将一个匪夷所思的概念用于她而言非母语的语言体系表达,不是一件易事。

狄安娜应该庆幸,眼前的人拥有基本的对游戏的了解,类似于“念力”的概念和键盘上的常用操作键几乎刻在了脑子里。

“你知道觉醒者之所以能成为猎人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超然的身体素质?敏锐的五感?还是‘念力’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她的眼中星光熠熠,脸蛋像白盘开始上色涨红起来,“是因为总要有人站出来,神说这是救世主应有的能力。没有你,还会有赵惟王惟。”

祁惟不知接什么,敷衍道:“或许还会有戴安娜。”狄安娜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觉得该说些什么。

祁惟并没有信仰,所以神权信仰与崇拜对她来说只是自我欺骗和心灵安慰。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针对特定的人,而是一个群体。”狄安娜想应该再与祁惟讨论一下“狄”与“戴”的翻译问题。

比起狄安娜的慷慨,祁惟更关心个人命运。

“你说的‘念力’,它在哪里,如何使用。”

狄安娜伸出食指,点了点祁惟的额头,“在这里。”

狄安娜又用了一个小时向祁惟阐述特里茨人,尤其是北部聚集的特里茨人如何使用狍子与鹿进行祭祀。现代社会的特里茨一族虽然摒弃了历史时期繁冗的祭祀制度,但祭祀观念仍然保留。感受念力的存在对于狄安娜来说是一场个人的祭祀。

“心诚则灵,就像感受风一样,你要把风当做有形物,你要相信自己能抓住它。”狄安娜站在祁惟身前,伸出右手朝向她的背包。双脚踩实再发力,背包即刻升空。

祁惟假装惊讶,大声叹道:“这就是念力吗!”

“在我刚觉醒的时候,我喜欢用牛角当练习物。我母亲的房间里有传承下来的鹿皮鼓,牛角落在上面几乎发不出声。”背包不知何时放了下来。

“一开始控制牛角击鼓只能尝试让牛角从高点落下,后来逐渐能控制落下的速度,最后牛角仿佛有了手的力度。我能用它敲击出特定的节奏。”

“如果再进一步,念力还可以控制**。”

祁惟的小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再放下。这不是祁惟大脑发出的指令。关节与肌肉脱离了祁惟的控制,手臂在狄安娜的控制下于虚空中肆意挥舞。

祁惟模仿狄安娜张开五指,掌心指向已被丢弃在一旁的背包。

“祁惟,告诉自己你可以控制它,只要你想,就可以。”

很明显,这样的心理暗示没起作用,祁惟摆出姿势许久,背包仍未移动分毫。

狄安娜瞬移到祁惟身后,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后颈。祁惟瞬间紧绷,脸色因为疼痛涨红,右额处青筋暴起,仿佛一只生气的河豚。

狄安娜加大力度,甚至另一只手掐住了脖颈前侧。呼吸更加困难,祁惟张着嘴恍若濒死,另一手不受控地掰着狄安娜。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狄安娜真的要她死。

“嗬…”喉管被压缩到极致,声带无法发出正常的语调。祁惟尝试求救,发出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一节一节富有颗粒感。

面前似乎浮现出那两只异种的具象,彼时彼刻祁惟正面直对的大异种正用它冰冷机质的瞳孔对着她。祁惟觉得自己还能感觉到它呼出的腥臭的热气。

祁惟用朝向背包的手对准异种的眼睛,她脑海里浮现出小型炸弹在异种眼睛里爆炸的景象。

就该这样死,祁惟想着。

“嘭!”狄安娜透过祁惟的后脑勺朝她身前看去,刚才与她一起轻柔地完成了一场空中之舞的背包完成使命已然赴死,甚至死无全尸。

特殊纤维制成的背包韧性极强,不会轻易发生破损撕裂,只是此刻碎裂成了无数布块散落一地,只剩包里的月牙石控诉这场无言的罪行。

狄安娜感受手上传来传来的刺痛,握住祁惟前颈的手渗出细小的血线,能看见皮肤因皲裂产生的细缝。白皙的皮肤下毛细血管因破裂,分布点线不均。

狄安娜早已松了力道。祁惟跌坐在床角,依靠着柔软的白被,大口地喘着气。

狄安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来回翻动。她脑子里一瞬间产生许多想法。

祁惟也注意到了她渗血的手,她瞬间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谢了。”

她刚刚确实有掰断狄安娜手的想法。

狄安娜控制着碎布聚到一起,又控制着月牙石放到祁惟的手上。

“觉醒者的能力往往是在濒死状态下激发的,重复这样的状态能让你记住激发那一刻的感受。”

狄安娜并不在意祁惟有没有听进去。“你的念力爆发力很强,但是很明显,你现在还并未掌握控制它的能力。”

狄安娜知道自己使用的方法是每个觉醒者必经的一环,在濒死状态下,人总能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她随意扒拉着脸,汗珠随着手腕的幅度甩出,又伸出手拉起祁惟。

“得好好练练,不然到时候只有挨打的份儿。”狄安娜挑着眉,手上不知从哪弄来一条毛巾,轻轻地擦着手上的血。她对手上的伤毫不在意。

“‘到时候’要干嘛?”

狄安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重新发问:“在背包炸开的前一刻,你在想什么?”

祁惟不假思索,“我看见了一头异种,它的眼睛很丑,我想用小型炸弹炸掉它的眼睛。”

从杀死异种的那天起,噩梦就如癣疥一般缠绕着祁惟,午夜惊醒,耳边还萦绕着异种的吼叫,手中还留存着粘液温润湿腻的触感。最恶心的是它看人的眼睛,仿佛能从它脸上看见仅属于人类的表情,它的眼里像是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摧毁一切的风暴。

毫不夸张的说,祁惟能看见它眼里的恨意。

意识到这里,祁惟几乎崩溃,这种情绪被她掩盖的很好,但恐惧已然成为她内心深处的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