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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花酌将人扶起,一手撑着让乔灿半坐起来,一手拿勺子舀了口药,小心地喂着。

解忘忧端碗端累了,换了只手,见状,祝卿安主动把药碗接过:“乔灿喝不下多少,喂药需要时间,忘忧前辈,你先去休息吧。”

解忘忧确实是累,便道:“老头子不跟你客气,真走了。”

言罢,他甩甩袖子,回屋睡觉。

乔灿吃一半吐一半,花酌一边喂药,一边给他擦。好不容易把一碗药全喂进去,乔灿咳了一阵,大约是要吐。

道观里没有痰盂,祝卿安退了几步,用法术变了一个。花酌扶着乔灿,帮他拍背顺气。

干咳了半天,乔灿什么也没吐出来,又昏昏沉沉睡下了。

天快亮了,外面风雪渐大。祝卿安将火拨旺了些,又取了壶酒在锅里温着。

乔灿躺下之后安静下来,温暖的被窝让他眉头舒展,呼吸绵长均匀。

夜间出没实乃猫类本能,花酌精神不错,去翻了些药材出来,想找出两样能用的。

花酌把随身带着的药物摆开:“五殿下,治神仙和治人一样吗?”

“你怎么不怕我了?”祝卿安坐在烧火灶前,听着屋外的风声。

今日的风大得不寻常,还有阴沉沉的云和似有似无的邪气。祝卿安眉头一蹙,看来有个麻烦来了。

“刚开始以为你是魔界的五殿下,不想掺和你们夺嫡,后来发现你是天界的五殿下,没有性命之忧,自然不必战战兢兢的。这些药有能用的吗?”

“收着吧,我这里有。”祝卿安伸出手,一道白光从他手心划过,一只药瓶出现在他手中,“等他醒了,肚子里垫点东西再喂。”

花酌想说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转念想到乔灿连一碗汤药都能吐一半的情形,直接喂进去,乔灿是吃不下的,不如先喂碗汤缓解一些,等他醒了再正经吃药。

这么一想,祝卿安和解忘忧似乎都对乔灿的病情不大紧张,说明乔灿的病只是看着吓人,实际并不严重。

花酌不认为自己比另外两人更懂看病,也不更懂神仙,心里憋着什么都解决不了,干脆就问了出来。

“乔灿的病严不严重?”祝卿安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乔灿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不玩权术、踏实肯干、求人写个奏折都看不出问题,如果不是站错队的话,我爹会很喜欢他。如今药神已死,他对天界没半点威胁,吃点苦头就算了,我爹不会让他死的。”

“那为何把他留在这种地方?让他在天界养病不是更好?”可惜是人形,不然此时花酌得炸毛了。

祝卿安语速不快,称述事实:“他在天牢里待了一阵,一时半刻得卧床养病,又确实是重犯,就算我爹不追究,雨神的位置还有许多人盯着,回到天界,可没人能保证他会不会哪天就‘因病去世’了。”

“怎么当了神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

祝卿安轻笑:“原本是没有的,这不是在立太子嘛。”

花酌无言,变回原形缩成一团。

他往日看着有些凶,缩起来就很乖了,祝卿安想上手摸一把,还是忍住了。

解忘忧一觉睡到中午,刚有了点意识便猛地惊醒,一看窗外风雪已停,太阳升得老高,还有一猫一树一个五殿下等着他做饭。

草草披了件外衣,正准备往厨房走,这才想起来神和妖都可以不用吃东西,他当厨子当得太久,生出惯性了。

道观内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在厨房旁边,祝卿安住着,一个在道观后边,如今是解忘忧在住,他的房间里搭了个简易的窝,给花酌。

本来解忘忧这个房间应当给乔灿住的,因为实在是冷,祝卿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在厨房里搭了张床。

质疑太多不是好事,黄土都埋到额头了,还是想少些的好。

走进厨房,祝卿安不在,屋里很暖,火还烧着,锅中温着壶酒,酒香满屋。解忘忧伸手探了探,乔灿还发着低烧,不过已经稳定下来了,睡得很安稳。花酌蜷成个圈,在他旁边睡着,压住一边被角。

没有食材也没有食客,解忘忧兴致缺缺,不想做饭,干脆取了碗来,坐到一边喝酒。

过了一会儿,他喝酒喝得乏味,站起身,想找祝卿安。

祝卿安的房门关着,没有落锁,解忘忧敲了敲,没有回应。

“祝卿安,来陪老头子聊会天。”解忘忧又敲了敲。

见还没有回应,解忘忧想着他可能昨夜守得太久,正在睡。

毫无征兆的,门开了。

祝卿安睡眠长,时常一觉要睡五六个时辰,且睡熟了就很死,他若不是有心浅眠,除非天打雷劈山崩地裂,不然叫不醒他。

脚边多了个黑乎乎的东西,解忘忧低头,花酌坐在那。

“你怎么就醒了?”解忘忧本不愿扰人清梦,所以说话敲门没多大声,如果祝卿安醒着就一起打发下时间,睡着他就去找两本经书看看。

花酌用脑袋把门顶开,示意解忘忧进去。

一见屋内场景,解忘忧算是明白祝卿安为何不让乔灿住这里了,无它,原因只有一个——乱,十分之乱。

不是那种衣服乱扔东西乱放的乱,是他东西实在太多,房间又小,没处放了便随意腾个位置放上,多了就乱了。

花酌钻进一条两个柜子之间的通路,再往里走一段,跳到一张桌子上,从桌上厚厚的书籍中抽出一封信,拿给解忘忧。

“五殿下说他去信上的地方了,让我等你醒了之后把信交给你。”花酌道。

信是祝卿安当着花酌的面写的,里边写着天色异常,约有妖物出没,他要去一趟蕴灵宗。

乔灿这边离不了人,解忘忧让花酌留下,自己去找祝卿安。

“先说好,我修为很低,要是有个什么杀过来了,我可保不住人。”花酌坐高了些,尽量平视解忘忧。

解忘忧犯了难:“其实吧,我就是个厨子,平日大多时间都在烧菜,论修为,我们半斤八两。”

花酌:……

“这下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先去找祝卿安,你守着,如果真有人来了,你直接把乔灿叫醒,他打架可厉害了。”说完,一道光闪过,解忘忧不见了。

花酌无奈,回到厨房,趴回乔灿被角的位置。

屋里还有半壶酒,酒香实在好闻,花酌迷迷糊糊的,很快又睡着了。

“噔!”

察觉到被子里的人有动静,花酌利索地跳开,稳稳落地。

乔灿过来后,眼前灰褐色一大片,上面还有两个黑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那两个黑点重合在一起,长出尖尖的耳朵,他才看出,那是花酌的头。

他伸出手,想去抓住那颗毛绒绒的头,身子向前探出一段,突然失重,紧接着,有个人接住了他。

乔灿很是委屈,当初他刚到天界,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无论走到哪都愣愣的,药神却是十分耐心的教导他,从不嫌他呆笨。

时至今日,他与药神相识已有两百年,难道他真的迟钝至此,两百年从未发觉药神的野心?还是说,人心易变,如今的药神已非他从前结识的药神了?

想不明白就硬想,乔灿头一阵阵地疼。

“为什么?花酌。”乔灿呜咽着,“我真的觉得他是很好很好的人,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花酌叹了口气,一掌拍到乔灿头上:“我那么大个活人在你面前,喂你喝药,给你盖被,守了你一天一夜,你一觉醒来想个死人,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挨了一掌,乔灿清醒了许多,花酌这话虽然主要目的是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话糙理不糙,他确实应该先想想花酌三人才是。

话说回来,这一股酒味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算了,大概是谁馋了吧。

乔灿挤出一个笑:“是我的错,不该这样。”

“行了,五殿下给了我一瓶药,让你饭后吃下,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花酌去翻一边的柜子,打开柜门,顿了半晌。

除了几双碗筷,两个勺子和几个盘子,什么都没有。

所以祝卿安在这里摆这么大个柜子是为了什么?

乔灿这回是真乐了:“祝卿安的厨艺仅在能入口的范畴,往日不会准备食材,我们去镇上吃吧。”

他说着,在花酌质疑的目光下站起来,抬手施了个小法术,眨眼间,两人到了镇外,已能听到人声。

“走吧。”乔灿先进了镇子。

花酌只好跟上:“五殿下和解爷爷去蕴灵宗了,我们得早些回去,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解爷爷,哈哈哈。”花酌笑着,“解忘忧让你这么叫的?也对,按年龄算的话,你确实得叫他爷爷。”

花酌不语,落后乔灿半步,小心地看着,好在乔灿摔倒时能接住他。

乔灿的步子很稳,一点看不出这是个重病之人,他左右转了转,逛过两条街,最后回头问花酌:“你有什么忌口吗?”

“不吃甜的。”花酌答。

乔灿点点头,停在路边的一个馄饨小摊上。馄饨十文一碗,乔灿在桌边坐下:“来两碗馄饨,不要甜的。”

小摊贩端了两碗馄饨上来:“客官说笑了,馄饨哪有甜的。”

“哦,没有吗?”

小摊贩想了想,说:“往北边走一点,到南陵那边倒是有糖拌馄饨,不过,与周这边没人爱吃,我们也就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