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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回到天界,乔灿“扑通”一下跪在天帝面前,把自己干了什么知道什么一五一十讲了出来,祝卿安没能插进一句话。

天帝挥了挥手,命人将他带进天牢,听候发落。

天牢很冷。

乔灿在角落里蹲着,只有这一个想法。

在天界当了两百年雨神,什么事都没做成,还一失足成了反贼共犯,最终落得这般下场。好在他无牵无挂,烂命一条,死就死吧。

只是,天帝要什么时候才会送他上诛仙台呢?这里真的很冷。

乔灿缩成一团,手脚都冻僵了,一阵阵发痛。

啪嗒嗒嗒——

一串物体坠地声响起,最终停在乔灿脚边,是块木头。

乔灿四面看了看,无人。

他捡起木头,敲了敲,内里是实的。

木头四四方方,手掌大小,拿起来沉甸甸的,乔灿看不明白它有什么作用。

细细摸了又摸,冻僵的手终于感受出木头上刻了行字。

“用此物重伤狱卒,助我出逃。”

是药神的字迹。

药神大体是觉得他没有告发便是默认同阵营,如今一同入狱,更是能证实他的猜想。

比起另外几位主谋,乔灿罪行较轻,关押他的地方在最外侧,有一队狱卒每隔一刻便会从他的牢门前经过,如今有了工具,乔灿若要动些手脚,确实可行。

可乔灿只想挖个坑把这块烫手的木头埋了。

只要一点小法术,他确实可以打伤狱卒,且不论如今用出法术的难度,即使他成功了,天牢里的重重机关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再次落网,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动了手,那他才是彻底玩完了。

再者说,就算最后逃出去了,他去哪?神佑镇肯定是不能去了,更不能拉解忘忧和其他同僚下水,难不成要接着帮助药神吗?这有违良心。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既然已犯了这般大错,眼一闭刀子一落也就过去了,越狱而出,后半辈子都在逃亡中度过,太难捱。

乔灿把木头推到门口,等着它被巡逻的狱卒发现,他缩回角落,假装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天牢太空了,静到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要是这时候能有人说句话就好了。说起来,花酌也很不喜欢寂寞,难道也在这样的地方待过吗?如果有机会,问问他好了。

想着想着,乔灿眼前的景象开始发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真的见到花酌了。

花酌不是猫了,变成了人形,高高瘦瘦的,穿一身跟他的猫毛一般黑的黑衣,穿得厚厚的,看起来特别暖和。

“花酌?我做梦了?”乔灿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是没有见过花酌人形的,可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我是不是冻死了?”乔灿自言自语。

“祝卿安不是说你没问题吗?怎么这脑子看起来不太灵光了。”花酌手里端了碗什么,冒着热气,乔灿很想喝。

“那是脑子不灵光了吗?那是冻傻了,这孩子本来就怕冷,冻上这么一回,估计得病好一阵子了。”解忘忧坐在一边,一说话呼出一口热气。

乔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

不是梦,他从牢里出来了!

力气一瞬间回到身体里,乔灿猛地坐起来,伸伸手伸伸腿,很好,身上没少任何部件。灵力在体内运转,修为没被废,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事了?”乔灿不可置信地问面前两人。

解忘忧“哼”了声:“没事了,天帝也知道你傻,干不出这种事,从轻发落了。”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就要死掉了,花酌,你现在看起来可真亲切。”他作势要抱上去,花酌退了两步,举起热汤挡在身前。

看见汤,乔灿更是感动,接过来几口喝了个精光,后知后觉发现,很难喝。

他心想解忘忧一个食神,怎么做个汤能做成这样,余光瞥见灶台后边的祝卿安,把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皇子不会做饭,太正常了。

祝卿安正在睡觉,这边的动静将他吵醒了,他便招呼:“要过来烤火吗?”

解忘忧对乔灿道:“过去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他。还好你年轻,换成我这样的老骨头,被冻上这么一回,早就一命呜呼咯。”

说完,解忘忧伸了个懒腰,招呼花酌去睡觉了。

更深露重,乔灿打了个寒噤。

他正坐在一张简易的床上,一块门板由两张长凳支起来,上面铺上毯子被子枕头,就成了一张临时的床。

“我在这个上面躺了多久?”乔灿问。

“两三个时辰吧,我听说有某些国度会在房间里建个灶台烧火取暖,就让花酌帮忙搭了这张床。”祝卿安打着哈欠,“我没想到你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乔灿往床里面坐了些,使双脚悬空,小幅度地晃着:“真的很暖和。我是怎么出来的?天帝打算怎么处置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问了一串,祝卿安很有耐心地回答:“我爹命人查清了,你确实是被骗,念在你多年来兢兢业业,老实肯干,他需要你这样的人给他干活,就罚了你几十年俸禄,派到人间历练一番。说简单点就是放你在人间避避风头,差不多明年春天就可以回去了,这次死了不少有官职的神,清明没你哪忙得过来啊。”

“所以,我就这样被放了?”

“嗯,对啊。”

乔灿往床上一躺,他在向天帝请罪时还在想着会不会有人来给自己收尸,收了那人会把他埋哪儿,这一觉睡醒,他就这样没事了,跟做梦一样。

祝卿安添了些柴,火烧得不大,慢慢地烧可以烧很久,厨房里一直都很暖。

“我也要睡了,锅里还有些吃的暖着,食神做的,你要是馋了就自己拿出来吃。你可以一直在这儿,我建议你别出门,外面很冷,如果半夜有事的话,大声喊我就好,我就在隔壁。有老鼠喊花酌。”

祝卿安交代完便离开了,不久后隔壁的房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厨房里只剩乔灿一人,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来是先前睡得太久,此时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滚了一圈,乔灿注意到,墙上面有个用草枝堵住的大洞。他不免好奇,起身想看看那个洞是怎么回事。

草枝是用来点火的草枝,略扎手,上面有很多灰,乔灿拿来烧火棍,把草枝捅了下去。

一阵寒风吹来,屋内顿时变得很冷。

乔灿当下也不顾脏不脏了,在一旁重新捡了把草枝,把洞堵上。

沉睡时没有时间概念,原来他一觉睡了那么久,屋外冰雪覆盖,狂风大作。

从屋外的景象来看,他睡了得有一月有余,可神佑镇深秋没有那么大的风,也就是说,中秋还没过,他只睡了十来天。

乔灿蹲在火边暖手,他无法理解祝卿安为何要定居在这么个冬长夏短,四季多雨的地方,难道这样的天气会让他很舒服?

神佑镇属于南方,这里天气实在特殊,而造成这异常天气的并非外力,至少乔灿能保证,每年此处降雨量绝对是分毫不差的。

神佑镇处于一条商道之上,镇后又有蕴灵宗,居民大多做些小买卖,几乎无人务农,买卖的物品食物皆由商户带来,异常的天气不会对他们的生意有影响,偶尔,还能让他们多赚一些。

肺中仿佛有一股浊气,乔灿胸中沉闷,忍不住咳嗽起来。

天牢里的不是人间冰,那是专门用来收押重犯的万年寒冰,在那只消被关上一个时辰,手脚便会被冻得麻木,半点法术使不出来。当真是让解忘忧说中了,被冻一回,得病个几天。

乔灿越咳越厉害,最终无法,他躺回那张简易的床上,把自己包裹起来,还上了个保暖的法术,这才闭上眼,慢慢入睡。

“咳……咳咳咳……”

半梦半醒间,乔灿胸口难受,一直在咳,却是毫无效果。

“五殿下,解忘忧,花酌。”他一个人一个人喊过去,嗓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发出的声音沙哑而陌生。

当了几百年妖怪,还是第一次病,乔灿万分难受,身上没有力气,想坐坐不起来,想喊喊不出声。

乔灿不喊了,只咳。

等到天亮应当会有人发现,是不是发烧了?好冷啊,加点火吧,手好重,抬不起来了。

脑子越来越晕,乔灿咳嗽都要咳不动了,躺在被子里,身体越来越冷。

果然是做梦了,肯定是还没有从天牢里出来,好冷,真的好冷……

正当乔灿脑子被烧得模糊不清时,一只猫爪子拍在他脸上,被他脸上的温度吓了一跳。

“醒醒,醒醒!”花酌使了点劲,妄图把乔灿叫起来。

没有反应,花酌跳下床,化作人形,冲到隔壁敲响了祝卿安的门。

不多时,三个人围在乔灿床边,一个眉头紧锁,一个不自觉地握拳又松开,松开再握拳,还有一个看了一会儿,走到锅边打开了锅盖。

“你要给他吃东西?他现在应该什么都吃不进去吧。”花酌掌心被指甲压出一道道红痕,他多用了些力,掌心的痛觉可以使他更快冷静下来。

“我这叫药膳!”解忘忧拿鼻孔瞪他,“扶起来,多少喂点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