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尔的脸色骤然苍白下来，她粉润的嘴唇一瞬间失去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不用对方回答，光是看反应，莉莉安就知道了答案。
她垂下眼睛，再抬起来直视谢丽尔颤抖躲闪的目光，“我知道的也不多，看在我们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不过你得付出一些代价。”
说着，莉莉安凑上前，单手托住谢丽尔的脸，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她的手指暧昧而充满暗示地在她的唇角摩挲，顶着谢丽尔震惊的眼神，莉莉安露出个摄人的笑容，“别这么看着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下城区的人。”
而你不该对下城区任何人抱有期待。
莉莉安做好被推开的准备，在之前的相处中，从谢丽尔略带天真的话语里，能够知道对方是很纯洁、正直的人，与她这样的人一点也不……
“好。”几番纠结之下，谢丽尔咬唇答应下来，她身体稍稍前倾，在还没离开的莉莉安的嘴唇上又轻又快地亲了一下。
像一只蝴蝶略过。莉莉安身体一下坐回到座位，预期落空的失望还没有升上来，麻酥酥的感觉从痒痒的嘴唇扩散到全身，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几乎要把耳膜震破。
她的耳朵到脸颊，热度迅速地攀了上来。
糟糕。莉莉安突然站起身，椅子因为她的动作倒下了，她没有去管，而是向前两步，站到犹豫着跟着起身的谢丽尔面前。
两人的身高仿佛，是很适合亲吻的高度，莉莉安一手搂着谢丽尔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不再蜻蜓点水地一触即罢，而是一个会发出水声的、口舌交缠的吻。
呼吸交错，炙热的鼻息引起身体内部隐秘的渴望，分开喘息的时候，莉莉安分明看见了谢丽尔眼中荡漾的水光。
亲着亲着，两人跌跌撞撞地落进那张小小的床铺。
随着床上人的动作，铁质的床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放在枕头边的钱袋在混乱中掉下了床，而那平时再明显不过的沉闷落地声在此刻却无人问津。
……
谢丽尔的手和脑袋从棉裙里挣出来，她用手将衣服里的长发撩到外面。
或许是“运动”了一番的缘故，她恐慌的心里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还是很迫切地想知道那些可能和自己性命攸关的消息。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谢丽尔回头看了莉莉安一眼，她对莉莉安的感情很复杂，初来此地雏鸟情节的依赖，后面摆脱她去过好日子的愧疚，来找她救命时的盼望，以及被提出那种要求后的震惊，所有情绪混合成混沌的复杂。
她的情绪不太稳定，不确定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莉莉安，情人？朋友？亦或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因此谢丽尔只是看了莉莉安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用尽量克制平静的语调继续道，“我可以知道我应该知道了的吗？”
莉莉安还沉浸于梦想实现的恍惚和满足中，被谢丽尔冷淡的态度刺激，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凝视谢丽尔尚还带着动人红晕的美丽侧脸，在被子里坐起身，心情就像把沉进冬天的井水里一样冰凉 。
这就是你一直想对对方做的事，得到了还不知道满足吗？
莉莉安在心里唾骂自己，她下床捡起地上的裙子，不顾上面沾到的灰尘套上身，扶起凳子坐下。
谢丽尔在另一张没有倒下的椅子上坐下。
路过床边，莉莉安顺手捡起鼓囊囊的装着银币的丝绸钱袋。
她把钱袋塞到谢丽尔手里，在对方下意识想要推拒时压了压谢丽尔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莉莉安沉默着，在心里组织措辞，酝酿好情绪后，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