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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技术封锁

“当年的尸检主刀是燕法医,可是她两年前也离奇失踪了。”

林副说完就看向刘可瑞,“老刘,你——”

刘可瑞表情凝重,“我向组织保证燕法医当年的尸检绝对没有问题,我当时是法医助手协助,我们也可以找到当年的记录,如果是尸检结果造成的误判,我接受组织的处分。”

“你别多心,只是提示一下。”高鹤觉出刘可瑞话里有话,但是他不能多说,抬头给了迟竟夕个眼神,“小迟,去和刘科长一起找找档案。”

找档案这种事儿犯不着用两个警察,迟竟夕看他师父眼神就看出来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年案子顺利结案,嫌疑人自投罗网,迟竟夕是唯二提出质疑的,另一个人就是燕法医。

他跟在刘可瑞后面,“刘科长,燕法医失踪之后,你是不是私底下把她经手的案子都排查了一遍?”

“是。”刘可瑞打开档案室的门,“包括这个案子。”

两人走进档案室,迟竟夕闻到一股很浓重的霉味儿,他皱着眉,可是刘可瑞脸上还是那副无所吊谓的表情。

迟竟夕一边碎碎念,一边翻看架子上的编号,“那,燕法医当年站在什么角度怀疑的?”

“宫腔大小。”刘可瑞打开玻璃柜,尘土沾了他一手,他其实也不急着找档案,就顺手接过了迟竟夕递过来的湿纸巾擦手,“这个肌性--器官壁厚腔小,解剖之后,老师当时就提出异议,认为宫腔的状态和大小不对,那个畸形的孩子太小,应该有一个和他同时出生的孩子才对。”

还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周映春肚子里是有两个孩子的!只是破腹取子的人要取的不是那个畸形胎而已!那白秋,找的是哪个呢?”

“从DNA上看,他可能真的在找那个畸形的孩子,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刘可瑞一眼就认出那份档案,直接拿了出来,“多说无益,当时没有得到验证,老师认为她的宫腔肯定被凶手处理过,但结案之后,周映春的尸体被她老家的叔叔领走了。”

刘可瑞拆开档案,“档案里没有记载,我也不知道师父当年靠什么判断的,做了什么实验,怎么验证的,那一年案子很多,周映春这个案子没有尸体,也没有人申诉,她也放手了,两年前利村拐卖案结案之后,她也就失踪了。”

迟竟夕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一前一后就离开了档案室,“临省的几起案子,你看过尸体了吗?”

刘可瑞把档案给他,点点头,“看了一些照片和卷宗,果然和当年一样,宫腔被处理过,大小也和弃婴大小不符。”

“……”

刘可瑞沉住气,“所以,另一个孩子的去向非常重要。”

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

迟竟夕疑惑的看向刘可瑞,“你怀疑是纸片胎吗?”

刘可瑞压低声音,“说句不好听的,纸片胎已经过时了,而且没有必要杀掉孕妇,除非他们认为具有生育功能的妇女是廉价资源。”

“所以是拐卖和人体实验形成了产业链?”

刘可瑞咧着嘴在朝他笑了一下,“挺聪明的,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来找我吧,我下午要和分局的徐科长一起尸检。”

迟竟夕忽然对他说:“你完全相信燕法医的判断吗?或者说,你自己的判断,你有把握吗?”

“没有也得有啊。”刘可瑞已经把钥匙插进法医办公室的门锁,“等并案之后,还得再进一步研究宫腔的问题。”

迟竟夕抿了下嘴,四下看了一眼,“我认识中大一个教授,可能对你验证这件事有帮助。”

“什么教授?”

“董新月教授。”

“中大都是搞科研的吧?没听说过,不认识,没必要。”刘可瑞随即转动钥匙,进了办公室。

“好吧。”

迟竟夕打开档案,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畸形婴儿,三年过去,他的心头还是一颤,急忙合上往刑侦专案组走。

他发觉里面在开大会,好像还请了专家,他迟到了不敢贸然进去,于是灰溜溜找了个地方自己翻档案查资料。

“这次旧案和新案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嫌疑人动机不明确,但是高度重合度的案件细节不容忽视,每次都是畸形婴儿,这种情况是偶然还是人为,我们都是门外汉,所以我们特地从中大请了专家过来。”

高鹤介绍身边的几位专家,“这位是裴襄教授,伦理学专家。”

“这位是郑梦瑛院长,妇产专家。”

“这位是董新月教授,也是生物基因学院院长。”

……

会议室的门打开,几句谈笑声把迟竟夕又勾搭起来,他借着摆放门口盆栽的空档偷偷扫看几眼,结果一下就被吓飞魂了。

没等他开溜就被人认出来了。

是董新月喊住了他,“小迟?”

他只能放下盆栽,挺起腰板,笑着回应,“董老师好。”

董新月从上到下扫看了他一遍,“挺板正的,这倒是第一次见你穿警服。”

“老师来这开会吗?”

“啊,谈不上开会,就是简单和你们高队汇报情况,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好,老师路上注意安全。”送走董新月,他又转身和郑院长熟络,问家里人好。这番作为被周围的同事们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没人说什么。

“迟竟夕。”

“师父。”

高鹤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滚过来。”

迟竟夕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师父,你听我说,都是我家老爷子——”

高鹤摆摆手,让他过来坐着,“不为这事儿,问你点别的。”

“不问这事儿啊,”迟竟夕扯过椅子,往桌子前挪了挪,“那问什么?”

高鹤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想问问你,国内基因工程实验室一共有多少啊。”他说着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给迟竟夕。

这是什么问题?

迟竟夕挠挠头,“呃,符合评估标准的,即合法的基因工程实验室现有四十七间,属于高校和科学院的有三十二间,具备温室、网室仪的有三十六间。”

高鹤示意他喝水,“中学生物书写这么细致啊?”

迟竟夕知道高鹤为什么这么问他,他还是回道:“最近不是有实验室失窃的案子吗,是我手头的大案,掌握一些资料很正常啊师父。”

从中大实验室失窃开始他就格外关注迟竟夕这小子,“别装了,你是董教授学生吧,中大那个失窃实验室是你上课的地方吧。”

迟竟夕缓缓吐着气,高鹤眼底什么也看不见,猜不透他的心思。

高鹤点了他一下,“不为了批评你,年轻人好学是好事儿,这样,你去中大和董教授学点儿真本事回来。”

“什么真本事?”迟竟夕还愣着,低头瞥见高鹤桌子的案件材料,他明白了,“哦哦,真本事!”

“保证完成任务!”

迟竟夕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出门走几步刚好碰见一个女人询问刑侦队长的办公室,他指了指高鹤的办公室,女人道谢后走向了高鹤的办公室,敲门得到回应后进去了。

“您好,高队长,我是夏听久,张局让我来找您报道。”

夏听久是圈子里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得益于她的老师是圈子里登峰造极的人物。她三十不到,外人评价她资质平平,要不是仰仗背后有刘琳这个大靠山,现在也是遍地找工作的主儿。

她已经进修了犯罪心理学,有能力在市局工作。可她老师刘琳前脚出国,后脚她就到市局里当顾问,又惹起一阵嘲讽。

高鹤自然是欢迎这样的人加入,她是张局安排来的,据说还是从其他地方撬来的人才,“夏顾问是能来市局做顾问,是我们的荣幸,最近的案子都很棘手,社会各层都密切关注着,但是我们无从下手,已经控制住的涉案人员确实有一些情绪不稳定的,也是靠他们,犯罪分子才露出了马脚,也有一些伪装性很强的犯罪分子,我们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来协助我们破案。”

“我也很荣幸加入大家。”

几天的深入学习,迟竟夕已经了解到了百十年内生物基因技术的变更。他

“迟先生您好,我是gene公司的负责人,您要的鉴定结果会尽快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您注意查收。”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迟竟夕倒吸一口冷气,他坐在基因学院门口的台阶上,回头看见了那座耸高的实验楼,他学了那么久的生物原来连皮毛都算不上,这几天他跟着董新月做了一些保密研究,这是签协议才能了解的,原来克隆技术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难怪要保密!

“你记得,说话要有分寸,别惹出事儿来,嗯?”

“知道了,那老师您注意身体,别在实验室熬太久,那我就先回队里了。”

董新月对他的嘱咐是有用的,他频繁的擦了擦鼻尖的汗珠,他锁住了嘴,即便是高鹤来问他也不能多说,“基因编辑技术可能和这次案子有关,婴儿畸形的原因,目前可以确定为人为操纵了,但是目前还有待查明。”

迟竟夕站在上面介绍,即使他没有谈克隆的事儿,单论这些也属于保密研究,所以大家全程不允许记录。

“基因编辑的禁令已经颁发了三十多年,经过几位教授的分析,大概可以确定有人触犯了这个禁令,我们对0606案中的畸形婴儿进行了全面的基因检测,发现有人修改了她的plE,plN等重要基因,这几个基因的修改,直接导致了她的脏器发生移位,并且在尸检过程中,我们发现她具有双子宫,目前也不能排除是基因编辑的可能。”

他又抬手抹去了鼻尖的汗珠,随即又严肃起来,带着一些担忧的表情说道:“另外还有逆分化的案例,就是让已经分化的体细胞回归到受精卵状态。”

“但是失败率很高,目前只在一些家畜上成功过寥寥几例,对于灵长类动物,应该是没有成功案例的,没有成功案例,也就意味着,实验在继续。”

高鹤看了刘可瑞一眼,刘可瑞走过去的时候还拍了拍迟竟夕,他展开说了说最新的尸检发现。

首先,目前可以确定,几名死者腹中一定是有两个孩子的,但另一个不知所踪。

其次,从母体里残留的基因信息来看,另一个孩子与母体和提供父方的基因都不吻合,这代表他是后期植入的胚胎。

“与传统的辅助生殖都不同,有可能是大面积的人体实验。”

高鹤点点头,又看向迟竟夕,“小迟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迟竟夕此刻却看见一个陌生的脸庞。

“目前没有,这不仅仅是中大的保密工作,更是国家,乃至整个国际社会的秘密工作,我们无权干涉更深,只能了解表面的实验工作进程。”

很多实验都属于繁衍计划的一部分,为了留住优质基因的保密实验,不仅仅是濒危动物,还有濒危的人类优质基因。警局无权干涉实验,但有责任制止私人实验研究。

大家都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自从接手案件后都有认真学习过这方面知识,不会听得云里雾里,但大多都被迟竟夕的惊掉了下巴,因为至今为止,生物教科书的基因工程还停留在克隆猴。

因为他们对克隆人只字不提,人们也就认为克隆人也几乎没有什么重大进展,也就仍然没有意识到危机,总觉得那是遥不可及的技术。

“迟警官,我有问题。”夏听久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他。

他愣了几秒,然后开口,“请讲。”

“中大失窃的仪器是否支持您刚才所说的实验。”

这个问题迟竟夕真的有点回答不上来,这属于内部机密,他了解不到,他不知道实验会在什么情况下进行,更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什么仪器。

高鹤以为他不解答的原因是因为夏听久的身份,于是题外话介绍道:“这位是夏听久同志,是我们的心理学顾问,刚刚帮助我们突破了一些壁垒。”

夏听久低头了眼手里的资料,资料没什么参考意义,这些破东西她早就知道了,“迟警官,不要误会,因为我是中大生物学本科生,又跨专业在中大考研的心理学,所以对中大的实验室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据我所知,失窃的仪器虽然很精贵,但是还大概不足以做那么低成功率的实验。”

“……”

报告结束后大家都陆续离开报告厅,只有夏听久和迟竟夕还留在那里。

“克隆人的事为什么不提?”

迟竟夕装作不知情,“什么克隆人?这跟案子没关系吧?”

“没有,只是随口一说。”夏听久眯着眼,“论起辈分来,我算你学姐呢。”

迟竟夕在她身后的档案架上东翻西找,“你是中大毕业的,怎么可能是我学姐,我不过蹭了几节课而已。”

“不是中大,是燕中。”

迟竟夕眼睛一下亮了,跑到她面前,“你也是燕中毕业的?”

夏听久笑了,“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小学弟。”

“你是那个回学校演讲的学姐!你给我签过名,还把你生物笔记送给我了!是你啊夏学姐!”

夏听久是燕中优秀毕业生,现在还在学校展牌上,就因为考上了中大。她可是迟竟夕当时的偶像,因为她不仅考上了中大,还是他最喜欢的生物系。追着她要了签名,夏听久还承诺把自己的生物笔记本送给他。

“怎么样?高考生物考的不错吧。”

迟竟夕垂下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学姐,“很不错,但是我还是没有学生物,去警校了。”

夏听久笑着摇摇头,“没学就对了,这天坑不学也罢啊。”

“主要是技术封锁,不深入研究不能真正走到生物学深处。”迟竟夕跟着董新月几天才知道,原来普通人,本科生,硕士,博士生,导师,以至于院士,他们所能接触到了解到的信息和实验是断崖式的。

“没错,所以我及时止损了,现在在攻克心理学,一样的天坑啊。”

“你能来市局,就代表你的水平很高,就算当年你继续走生物,也一样会有成绩的,优秀的人在哪里都很优秀。”

“但愿如此吧。”夏听久忽然拉住他,“今天晚上有一场音乐会,有没有兴趣?”

夏听久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高雅的,钢琴,大提琴。”

迟竟夕上次音乐会还是三年前温黛请他去的那场,又是学姐邀请,毫不犹豫同意了。听说音乐会还是憧憬了一下,还精心整理了发型。他立在夏听久面前,等着赞扬。

夏听久却直接倒了盆冷水给他,“我亲爱的弟弟,姐姐要带你去的是音乐会,不是让你去酒吧,你穿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都对不起你那发型。”

迟竟夕不服气拍了拍新衬衫,“我这,多正式啊!我的新衬衫!”

夏听久要气蒙了,“故意气人是吧,你西装呢?正装出席好不好,咱得拿起范儿来。”

迟竟夕居然耍起无赖来了,“那警队正装行吗?”

“你滚行吗?”夏听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走,租一套去。”

夏听久打扮玩具一样,往迟竟夕身上添添减减,比比划划。

“这是什么,是叫衬衫夹吗?”

“大哥,衬衫夹在腿上,这是袖箍,装饰的。”

迟竟夕穿上风衣,“可是穿上大衣不就看不见了啊。”

“傻孩子,谁穿着大衣听?那地方热着呢。”夏听久打量他一圈,她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多余,迟竟夕那张脸,穿什么不好看啊,但是她还是对自己的搭配甚是满意,“这才对嘛,走吧。”

有一说一迟竟夕自己也真心觉着这身装扮不错,感觉自己又帅了一个档次。

夏听久打量着他,“后悔了,给你打扮得太年轻了,你一会儿可得离我远点儿。”

音乐会这种提升自己的机会,谁都不轻易放过,这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让人眼花缭乱。

迟竟夕手里捏着票,扫了一眼座位号,“咱俩座儿不挨着吗?”

夏听久撩拨一下大珍珠耳环,“哎,忘了,那近点儿吧,显得姐更有钱了。”

迟竟夕真受不了她了,“你确定不给你自己先看看病吗?”

“医者难自医。”

果然,音乐厅里很热,迟竟夕脱下大衣坐下,毕竟是警校出身,仪态不要太端庄。

夏听久偷偷撕开一个咖啡糖塞进他嘴里,苦味顿时弥漫在口腔,确实不困了。连轴加班之后熬夜看音乐会,这也就是夏听久干出来的事。

音乐减缓,音乐增强,张力,松弛。

他靠着椅背,夏听久看他眼皮已经耷拉了,没有再给他塞咖啡糖,笑了笑,静静继续观看。

直到钢琴曲骤然引爆全场。

他闭着双眼,好像自己的手指轻轻舞动在钢琴键盘上,音符如泉水般流淌,带着一丝苦涩的情感。每一个音符都是他对这个世界无法言说的怒火的宣泄,每一个旋律都是他心中对社会不公的呐喊。

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剩下那份纯粹的情感和对艺术的热爱。

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乐曲的创造者,仿佛可以通过音符改变这个世界。

最后十秒钟,钢琴声终于温柔了下来。前面是无望的疯狂追逐的话。这最后十秒是追上之后在金色夕阳下温柔的拥抱幻影。

他在废墟上疯狂地找寻找,破碎的世界上跳动着一颗近乎疯狂的,涌动着炽热血液的心脏。废墟的破坏让这颗心脏的归属早已冰冷,但回过神来,心脏依旧温热,和他温热的泪一样,被破晓的黎明,折射出温暖又凄凉的光。

钢琴声止,他突然睁开了眼,像是从一片废墟中起站起身来,那一刻,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

楚客!

“楚客,是楚客!他又来了!”好在观众的阵阵掌声掩盖了迟竟夕的激动失态之举,他慌慌张张的起身。

“干嘛去?”夏听久按下他,从包里掏了掏,递给他一张后台证,“给,拿着这个去。”

迟竟夕接过来,看了一眼,激动道:“姐,你就是我亲姐!回头请你吃饭!”

“妥了。”夏听久回过头来欣赏下一个曲目,她慵懒的靠了靠椅背,合上眼听大提琴。

迟竟夕终于进了后台。

他看到一个人款款下台。从容不迫,优雅淡定,弥漫着艺术家的气息,他看傻了,他想象过无数种楚客的样子,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这就是楚客吗。”

迟竟夕静静看着他从身边路过。不知道怎么上去说话。这时楚客却回头了,正撞上迟竟夕的炙热渴求的眼神。迟竟夕忙低下头,觉得十分莽撞。

“您是来找我的吗?先生。”

迟竟夕顿时腿麻酥酥的,楚客的嗓音不是生硬的翻译腔,但是确实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也把迟竟夕带跑偏了,“啊,是的,楚客先生,我三年前听过你的音乐会,就是在吉音市。”

楚客笑了,“看来您真的只记住了我的琴声啊。”

“为什么这么说?”迟竟夕紧张的搓手。

楚客解开了西装扣子,“因为我这次不叫楚客,叫秋生。”

原来找不到楚客的原因,是因为他只有那一次叫楚客。

迟竟夕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还是没有看演出表。”

楚客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也更喜欢楚客这个名字,您既然专门来找我,不如和我去外面坐一坐吧,或者,您还想继续去听音乐会?”

迟竟夕迟钝的说了一声好。

“介意我换个衣服吗?”楚客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上的演出服。

“不介意不介意。”

“您最好,也——”

迟竟夕看了看现在自己的样子,仓皇的点点头,又摆手,毕竟他没带自己的衣服来,大衣都还在夏听久那里呢。

“那就麻烦您也等我一下,我去取件外套。”

“请便,我在外面的酒吧等您。”楚客微笑着看他,迟竟夕转身回到夏听久身边,拿起风衣要走,夏听久提了一下腿边的袋子,“你的衣服我拿了,换好了把身上这身放你车里就行。”

“不换了。”迟竟夕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更是急得团团转。

夏听久挑了挑眉,“不着急,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在意多等你几分钟换衣服,安心去吧。”

她怎么连这都猜到了,心理学现在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酒吧里的迟竟夕很拘谨,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好像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追星看见偶像之后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窘迫感真是让人窒息。

而楚客很从容,即使已经换下了夸张的演出服,但精致的气质还是由内到外散发出来。

楚客本名叫弗朗索瓦,准确来讲叫桑松·弗朗索瓦,Samson Francois。

但他执意让迟竟夕称呼他为楚客。

不知不觉中,迟竟夕喝了很多酒,便不由自主的透露出他三年前第一次听到楚客的钢琴曲时的心情。

“钢琴家也是普通人,没准我们可以做朋友。”

迟竟夕早就被他迷的团团转了,他说什么迟竟夕都没有反驳的意思。

“我们有空再约好吗?我看你好像喝多了。”

迟竟夕被楚客扶着,迷迷糊糊走出酒吧,他不好意思的捂住脸,“抱歉,我不太会喝酒,和您聊天很愉快,希望下次还能再听到您的音乐会。”然后就匆匆告别,又捂住嘴跑开了。

楚客踱步走回酒吧。在他的位置上有一个女人在等他。

“感谢,夏小姐,您还是那么美丽。”

夏听久坐下,接过一杯酒喝了一口,没有急着回复楚客,而是发了条语音给迟竟夕,“迟警官,代驾五分钟之后就到,不要酒驾。”

发完之后,她才回过头来看楚客,“见外了,举手之劳,我现在就在市局工作,随便约个小刑警给你见不是小事一桩吗?”

“送你的礼物。”楚客拿出一个首饰盒,一看就是高定。

夏听久不打开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你真拿我当外人啊?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做了坏事别把姐姐供出来就行。”

“自然不能干坏事,想多认识一些朋友而已。”

“朋友?”夏听久觉得自己都不算是他弗朗索瓦的朋友,她嘲讽的看他,“一个,”手指轻轻敲着酒杯,“不懂音乐的,”猛然抬头盯着楚客,吐出最后两个字,“刑警?”

楚客就默默喝酒不回答。

夏听久见他不回答,换了个问题,“你这次来吉音,打算待多久?”

“看心情啊,”楚客犹豫了一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不用。”夏听久低头看手机,就再也没理他。

而迟竟夕也没真醉,坐在车里煞有介事打开手机,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