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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卖文鬻武

二卖文鬻武

“啪嚓!”合暮宫中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谩骂传来:“装疯卖傻的混账小杂种!”

当朝左相林奉抬眼看看自己脾气急躁的妹妹,缓声劝道:“贵妃娘娘何必动怒。”

林贵妃气得一拍桌子,恨声道:“大哥!那小杂种把状元就这么弄到东宫去了!那姓严的状元不是白鹭书院严山长的孙子吗,这岂不是给那小杂种送人?”

左相慢悠悠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你这副性子啊,就是急躁,你也知道他是严老头的孙子,自然是要站太子一边的,不然呢?这小状元放着祖父莫逆之交的外孙不帮,还会来我门下不成?”

“可是那些穷酸儒生呢?他岂不是一呼百应,全都从了那边?”

“糊涂妹妹啊,难不成你还觉得,就算没有这位‘三元琼玉’,那些穷酸还会来咱们这边下拜帖吗?”

“可……可没有这个所谓的‘三元’,那些穷酸先前也没明显地站小杂种的队啊!”

“呵呵呵,”左相温和一笑,“这便是那些穷酸的破绽了,凡事讲究一个清高,太子殿下装疯卖傻,顽劣荒唐的性子早已传进仕林的耳朵,是以贾谦益这老家伙,坐在右相的位置上领着那一票穷酸,对咱们一直也是作壁上观,尚未出场唱什么对台戏,只是这个严小子去了东宫,怕是会做些什么沟通交流,若是贾谦益肯到明面上来与我作对,咱们行事,恐怕会多些顾忌……”

“是啊,大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为何还不着急?”

“急有何用,太子年幼,与外臣交流不便,身边原只跟了个傻舅舅,东宫那边不成气候,无人工于心计,否则为何要装疯卖傻,无非是那江湖人也无别的招数,既装了这么些时日的纨绔,不如就让他当个真纨绔吧。”

“大哥的意思是……”

“圣上总在摘星台,这宫里,只要不搞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大可以放开手脚,但凡把太子和严玉畴的名声搞臭,你瞧贾谦益那老头和那帮重名不重利的所谓清流,还会摇旗呐喊站到他们身前吗?没有大旗,至多敲敲边鼓罢了。”

林贵妃闻言,这才安心坐下,思索片刻道:“那不如……”

司晨宫中,太子殿下正在书房中发奋学习,他倚为“左膀右臂”的二位却在庭院中喝茶。严玉畴坐于石桌之前,正捻起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给茶壶浇注沸水,便听得“唰啦”一声,刚刚还斜靠在对面海棠树下的李钊,竟是蹿上枝桠间去躺倒了,吓了他一跳,险些烫到自己。

李钊也并未注意,自顾自说:“知道你们文人泡个茶讲究也忒多,一会好了再叫我。”

未听得严玉畴答话,李钊演杂技一般在细细的枝条上侧过身,单手支头笑道:“听到没,玉畴。”

严玉畴有些着恼,微微不耐地蹙了眉,手上温壶的动作却不停,开口道:“已说过多次了,便是为示亲厚,也请远之兄称呼在下表字,若是不记得,再说一遍,在下表字琼田。”

李钊轻笑一声,拨弄着头顶海棠叶,笑道:“那多么生分,同窗唤你琼田,同科进士唤你琼田兄,日后满朝文武相熟的见了也要唤你表字,我自然是与他们不同的,”严玉畴不答话,李钊便自树上跳下,在他对面坐了,翘起二郎腿接着说,“唤你玉畴你还不好意思,那不如……直接喊你畴儿?还是你比较喜欢我称呼你乳名?小田?小田田?”

严玉畴一怔:“你怎么……”接着他更蹙紧了眉,“远之兄请不要拿我开玩笑,且庭院中你这样高声说话,是否有些不妥?”

李钊知道他担心什么,拿起他将将倒好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这你放心,隔墙无耳,我回京城也已有三年了,若是连兴儿身边的暗桩都拔不掉,那才真是白混了,现下司晨宫里能近前侍奉的人都是可信的,再说,培养一批稳妥的明卫暗卫,也还是做得到的。”

“哦?”严玉畴显出几分兴味,看着李钊被茶水烫地直咋舌,好奇问道:“那么说,现在这左近……”

李钊舍不得放下那烫嘴的茶杯,慢慢咂着茶水,道:“我师兄和师弟都在这呢。”

严玉畴好奇地四处瞧瞧,却没见什么人,便问道:“令师兄和师弟是……你邀来相助的?”

“嗨,啥邀来相助,高价聘的。”李钊伸出喝空的茶杯再次讨要,严玉畴也并不嫌他喝的太快有焚琴煮鹤之嫌,倒了茶水继续好奇地望着他。

李钊也不吊他胃口,继续咂着茶水道:“辛辛苦苦学一身武艺,不就为了混口饭吃,学得本事普通呢,就混口走镖打手的饭,学得好些呢,就做点暗杀保护的买卖,又不是啥大庄子的继承人,不干活哪有饭吃?”

严玉畴惊奇道:“我本以为江湖人个个潇洒不羁,快意恩仇呢。”

“你话本子看多了,我师父有讲,本事学得还成,能卖个好价,趁着年富力强多攒点家底,才好早些置办点田地房屋享清福去,我这现成的岗位,风险总比杀人越货小些,又不用背良心债,给钱又多,各取所需,还都是熟人,何乐而不为?”

严玉畴莞尔:“你们这一门,都是妙人,”又连忙找补了一句,“只除了你。”

李钊也不恼,呵呵一笑,又嘬唇一吹口哨,严玉畴便听得身后一阵风响。回头一瞧,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个穿灰布劲装的青年汉子,冲他拱手一笑,便走上前来,也拿起一只茶杯。

严玉畴见状,连忙给小心注上了茶水,那汉子一仰头便喝了,亦是给烫的直缩舌头,接着嘻嘻笑道:“瞧着严大哥这茶便泡的好喝,二师兄,留神喝多了跑茅房。”

李钊一摆手:“滚吧你,值好你的日,叫你出来见一面就得了,值日时候还想着喝茶,扣钱!”

那汉子连忙摆手:“别啊,好歹还是你叫我出来的呢,这就要赶人了。”说着,那汉子走回严玉畴身后不远处,一个纵跃便蹿上了离房屋最近的一颗极粗壮的海棠树,几个腾挪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藏在何处。

严玉畴瞧的新奇,惊叹道:“这功夫可说是出神入化了!”

李钊哼笑道:“呵,还有的练呢,瞒不了真正的高手,这是老五,大师兄也在这院里,除我之外恐怕没人能找见他在哪。”

严玉畴内心暗暗称赞,他在书院长大,君子六艺也是要学骑射的,却始终是不得要领,难以上手,头回见识这高手风范,艳羡的很。李钊见他如此赞赏的模样,便饶有兴味地道:“天下第一高手就坐在你面前,也不见你好生崇敬一下啊。”

这倒把严玉畴逗笑了:“你?夸强说会,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钊也不恼,仍是笑道:“总之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在,想说什么大可以随便说,不怕有人偷听。若是有不该在的人在左近,自会让你知道。”

严玉畴晓得这却不是大话,且不说李钊武艺到底够不够高强,与他在坊间的盛名是否相符,单是他的师弟露的这一手,就足够令人心安了。思至此处,他沉吟道:“是了,还是需得先收拢人才……俞泊俞晚舟你可曾找过?还有杨启云杨开明。”

“你是说……那矮个儿娘娘腔探花和胡子一把的老头儿榜眼?”

“你……算了……正是他二人,现在是天赐良机,俞晚舟乃是家祖的忠实拥趸,考前叙话,还跟我求要过他老人家的手迹,那时我已应允他了。而开明兄蹉跎半生方才高中,家中实无几个钱财,入仕前便属于寒门一脉,经人引荐已拜在右相门下了。三年一次的大考,待到下次就该正逢太子殿下弱冠,此时若是与一甲三人沟通密切,在仕林中也会传达一些风向。”

“明白。那我去办。”

“且慢,还是我去。这两个人,务必要收拢到我们手里,论人情练达,我不如开明,论智计百出,我抵不过晚舟,日后都是殿下可用的肱股之材。若是你去,再将人给得罪了,那才真叫可惜!”

李钊讪讪地摸摸鼻子:“我真不是……”他还未待说完,突然神色一凛,肃然道,“进屋去!”

严玉畴摸不着头脑地站起来,还未等问出“怎地了”,便叫他推搡着进屋里去了。

房中周兴见他二人进来地匆忙,疑惑地搁笔,李钊闭了门窗,靠在门边道:“来人不少,且先等通传。”

少倾果然有宫人前来通传:“启禀太子殿下,刘公公传贵妃娘娘话,召东宫舍人严玉畴去合暮宫觐见。”

三人在房中听得此言,皆是一凛,周兴低声道:“老师去不得,妖妇磋磨人的阴险法子忒多,去了便是羊入虎口。”

严玉畴思忖道:“后宫嫔妃召见外臣,本就不甚合乎礼制,只怕是并非一定要见到我,来召人本身就是下马威,准备了对贵妃娘娘不敬的帽子要扣。”

李钊道:“不敬就不敬吧,总比去了被泼一身脏水的好。”

周兴闻言回应:“我去把他们撵走。”这就抬步要走。

“慢着,”严玉畴拦住他道:“这刘公公虽是贵妃身边得宠的大总管,可毕竟仍是个奴才,你好歹是个主子,去跟一个奴才扯皮,传出去不好看,现下要开始注意经营形象,不好再像先前那般撒泼置气,去的人身份低了,却也怕压不住宫里的总管公公……”说着,他望向李钊,“你去,你有这个,说话有份量。”

严玉畴一指李钊腰间的宝剑,李钊顿时会意,挑眉一笑,道:“瞧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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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卖文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