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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阴司魍魉剑意凝杀

南煜低垂眉眼,看向慵懒坐着的妹妹:“那肖夜白呢?你顺便一同舍了吧。”

肖夜白,雪落剑剑主,素有修真界第一雅剑的美称,也是太仓剑宗少宗主,更是如今剑宗实质上的话语人。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得了的名字,南鹭脸上涌起绯红颜色。

“那可不行,我对白白的情可比‘喜欢’深多了,是‘爱’呀。”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单手支着头,看着高高包厢之下的拍卖场。

书卿行动很快,她现在正站在拍卖师旁边,宣布压轴拍品另有他物,而草乌长老的蜃耳已经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能定下了。

场内哗声一片。

“这么大个拍卖场,压轴说换就换,搞什么啊?”

“店大欺客?我早就说雅君拥飘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雅君拥了!瞅瞅瞅瞅,这做的什么破事!”

“我们嚷嚷了半天价,合着雅君拥是把大伙儿当猴耍!”

“兄弟们,咱必须得要个说法!”

“干他!”

“对!干他!”

赤月妖市是什么地方?

赤月妖市是连仙盟都攻不下来的灰暗地带,里面鱼龙混杂,凶徒恶人最是不缺。

气氛既然已经铺垫到这种地步,原本规规矩矩报价的竞拍者们撕下斯文的伪装,露出亡命之徒的本相。硝烟气息渐深,眼瞅着一场暴乱就要开始。

透明罩中前三排端坐的雅君拥报价者们却不见丝毫畏惧慌乱。

这些衣着华美,丝纱遮面的男男女女停止了为远程竞拍的贵宾们报价,耳畔的小型装置闪着明明灭灭的蓝光。

微弱的冷色光照在遮面的纱上,纱后人的脸隐隐约约看不分明。整个画面倒是显出了些许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来。

美得像真正神仙一般的雅君拥人员,被混乱粗野的亡命徒们层层包围。

丑陋与美好,粗鲁野蛮与优雅文明,强与弱的视觉冲击中,恶意粘稠的视线在这些美人身上流连徘徊。

过不了多久,暴徒将会在他们身上轮流洒下欲液,白嫩的腿将会大开着迎接络绎不绝的客人们。起伏的影子与晃动不止的娇躯连成一片……

而这,才该是阴司暗地真正的模样,混乱无序才该是动物世界的丛林法则。

就在整个拍卖场即将变成修罗场之时——

“嗖”“嗖”“嗖”,三柄破空而来的飞剑直取最先煽风点火之徒的首级。

紧接着,没有丝毫停顿,三柄飞剑于杂乱的人群中穿梭而行,所过之处无不血溅三尺,然而失去性命者大多是些相对妖市而言,陌生且年轻的面孔。

即使飞驰在肩头挨着肩头,脚尖抵着脚后跟的拥挤人流中,飞剑却仿佛长了眼睛,除了目标之外,连旁者的衣角都没碰到。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蜃海才明白为什么鸡冠头为了让她同意合作,会将她带到雅君拥拍卖场。

细长的飞剑于人潮里时隐时现,染尽血腥气。这等对飞剑精准把握的能耐,也只有山上剑宗的弟子,而且是内门中人方可做到。

蜃海自己的剑虽然就是个摆设,甚至她都算不上剑修,可是在剑宗待了三十来天,又熟读了藏书阁中剑宗心法,认出门派剑法的眼力还是有的。

有眼力的不仅仅是她,场中的老油子们在飞剑出招的时候,就明白了是何方势力出的手。

或者,打一开始——

场中并未被煽风点火带起情绪的老油子们就知道雅君拥背后真正的靠山到底是谁,也知道这些被人当枪使了的愣头青们会有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所有喧哗狂热的声音戛然而止,场中回荡着利刃穿透水袋子发出的“噗嗤”“噗嗤”声音。

甚至没有惨叫声,因为除了御剑者,谁都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而当知道谁是下一个目标的时候,那位“幸运儿”早就已经被一击毙命。

一场基于强大实力的单方面屠杀。

又因为场中客人众多,且死者众多,几乎每一个人或者妖的脸上都溅上了红色的血。

只是脸的主人却并不在意,反而露出颇为病态的兴奋。

拍卖场内众者鸦雀无声,大概剑主认为“捅”的效率太低,改成了利刃割喉。

“唰啊——”

“唰啊——”

“唰啊——”

……

“杀——”

在重复了数不清的次数后,剑与皮肉的声音隐隐凝成了一杀字。

比起之前喧哗的狂热,现在虽“安静”、“平和”,却因为是真正的无间地狱而更加让凶恶之徒“荡气回肠”、热血沸腾。

于无声中,狂热达到了至极的巅峰。

“啊啊啊啊!”有人终是承受不了这份压抑腥气,他大喊着,涕泗横流着,“让我离开这!”

“让我走!让我走!”

他挤开人群,踏着血水,踩着不知谁人的尸身,移到拍卖场出口处。

被挤开的客人们只在最开始露出些不悦,但他们没有阻止这个意图逃离的年轻人。当误入恶地的绝望者跪倒在根本离不开的入口处,真正的客人们脸上挂起阴恶的笑意。

三柄被血染红的飞剑回到主人身旁。

剑的主人披了件隔绝他者窥探的法衣,站在筒形场地楼上的拐角处,整个人隐藏在宽大墨色的袍子里,唯独探出一双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

面对被弄脏的飞剑,不知名姓的剑修没有使用除尘咒,而是拿出一张白色的布块,用古板老旧的方式,一下又一下,一柄又一柄,细致缓慢地擦拭着剑身。

暴戾却优雅,血腥且傲慢。

“客人们不要惊慌。”站在拍卖台上的书卿,声音柔和娇娆。

“最近一些意图不轨的虫子伪装成客人混进妖市,妄图通过败坏老字号们的名声来达到分化客人之目的。雅君拥也不能例外。现在虫子已经清理完毕,书卿相信如今在场的各位都是雅君拥真正的客人。”

“那么——”

她张开双臂,在尸骸遍布处,于赤红的灯海与飘纱里,高声宣布:

“拍卖继续。”

“嗷嗷————————”“哇呼——————————————”“呕吼——————————————————————————”

兴许现在吼叫欢呼者与上一波是同一批人。

只是,在场的众位谁又真的在乎呢?

站在一旁神仙妃子一样的拍卖师打开了书卿带来的盒子,一把轻巧精致的团扇展示在竞拍者面前。

鲛绡纱制成的扇面如洒上了一层碎星,似梦似幻、如诗如歌。

整个拍卖场瞬间安静了下去。

紧接着,是比挂着草乌长老名头的蜃耳高昂百倍的竞拍价起。

如果蜃耳的竞拍价是蜃海八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那么这柄团扇的价格就是她八百辈子也无法触及的高天。

蜃海捂住胃,扶着木栏杆,“哇”的一声吐出满地酸水。

乌波本想上前扶一把,靠近几步却停了下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好事多磨也不是这么个磨法。眼下这是直接入土的节奏啊。

他就是想让这位剑宗内门弟子开开眼,见识见识山下暗处的规则,然后同意与自己合作赚钱,不是想磋磨人家。

雅君拥今日这场面真是刺激,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乌波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他看着不停呕出胃水的女修,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的脸上挂起营业式假笑:“这是个意外,雅君拥平时不是这样的,姐你听我给你解释……”

“你说的那个合作,我应了。”蜃海胡乱擦了两下嘴,胸腹仍旧不停地泛着恶心,她慢慢站起身,不再看让她想吐的拍卖现场。

“钱和实力里,至少得占一样……”她喃喃道,“我得占一样。”蜃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视线有些恍惚。

——溺水般的窒息感。

她忽然看向乌波:“那对蜃耳……”

尽管蜃海并未说尽,乌波却立刻会意道:“我去打听买家,姐放心。”

恶心感再次涌到喉头,蜃海跌跌撞撞走到茶桌旁,拿起茶壶就往口中灌水,直到把恶心感压制下去。

……

太仓剑宗,东方既白。

宗内已经有剑舞剑击的声音。远远看去,太仓剑宗主殿所在的山峰周围时而划过几道白光,剑宗的弟子立于飞剑之上来来往往。

蜃海带着彻夜未归的寒意,顺着一条偏僻的石阶往洞府的方向行走。

因为草木繁多,山间弥漫着一层化不开的水汽,打湿了蜃海身上洗得发白的弟子服。

太阳还未能真正升起,整个世界是暗色调的黑蓝。

蜃海踩着阶上的青苔,脑子里想的仍旧是靡靡杂乱的赤月妖市。

她好像没能从那怪异的狂欢里回过神来,就算她身处在剑宗空寂的山中,但刺耳喧闹的欢呼声以及飞剑划过喉管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打着转。

蜃海捂住嘴,快速走了几步,而后趴在石阶边的古岩上大吐特吐,恨不得把心肺都吐出来。

幸运的是,此地偏僻鲜有人来。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当下的丑态被旁人看去。

吐完后,蜃海仰面躺在岩石上直勾勾望着黑蓝的天。

“不够,还需要‘权’。”她的声音散在晨间的风里。

同样幸运的是,对于现在的蜃海,‘权’或许比‘钱’和“实力”来得更为容易些。

因为蜃海是太仓剑宗的未来少夫人,也就是说,她是剑宗少宗主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