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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银蛇白鹤似白非白

蜃海握着锈剑,往洞府方向走。

说是洞府,但为了避开人群,她只是选了一个距离剑宗主殿很远的山洞。给山洞用符箓加上禁制,起到门的作用就直接入住了。

这地方虽说人少,但常有白鹤落脚。

有只头顶带红的小鹤歪着头看向蜃海,眼里带着明显的兴奋。

蜃海被看的身形一僵——她忘了一件事,每次出门归来都要带回点甜食果子。并非她嘴馋,而是归处有只小白鹤等着吃点零嘴。

可这一夜过去,除了沾染满身血腥气,她甚至连下山买礼的要紧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更别说给小鹤买点零嘴。

小白鹤,或者说是小丹顶鹤,它见蜃海迟迟没有如往常一样拿出好吃的,目光由一开始的兴奋转为可怜兮兮。

蜃海顶着来自小鹤的心理攻势,硬着头皮搜遍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终于从储物袋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一个小果子。

她举着小果子凑到小鹤跟前。

小鹤看了看送到嘴边的干瘪果子。

糊弄鸟的意图太过明显。小鹤拒绝接受这种明目张胆的智商侮辱。它一跳一跳又跑回了鹤群中。

蜃海见小鹤不要,索性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莫说她抠门算计,节省也是一种美德。至于吃了这颗散发着微妙气息的果子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笑话,修真者还能因为吃个干瘪果子闹肚子吗?

真要如此,那些制毒专业户们还费劲地研究个什么针对修真者的毒啊,药谷也早就关门大吉了。

整个鹤群默默与蜃海拉开了一点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细长的白光“嗖”地窜进鸟堆里。数只白鹤被惊起远飞,留了遍地拍落的羽毛。只是那只头顶一抹红的小鹤没有离开。

不是因为它与蜃海情真意切,而是因为它飞不了,也跑不了。小鹤被一条细长的银色小蛇紧紧缠住,不住地发着凄厉的惨叫。

小蛇蛇瞳竖成一条细线,张开蛇口露出尖利的牙齿。

眼看就要一嘴咬下去,还未等蜃海扔出锈剑——

“回来。”清冽温和的男子声音传来。

银色小蛇闭了嘴,也将淬着毒的牙隐于口中,没有半分留恋便松开了小鹤的身体,沿着草丛,迅速爬到说话者的脚边。

而后顺着来者修长的腿一路蜿蜒向上,直到对方的腰部位置停下来,接着把自己盘成一个泛着冷光的银色圆环,贴着腰腹挂住。

蜃海目送着小鹤哆哆嗦嗦地拍着翅膀飞走后,转头看向来者。

那人衣着并不繁琐,身上穿着与蜃海别无二致的绣鹤白衫剑宗弟子服,只是在肩部、小臂、腰间、小腿位置戴着银甲,又在最外层披着一件近黑非黑、似白非白,就如当下日头还未完全升起时,天的湛蓝色调的外衫。

此人便是肖夜白,太仓剑宗的少宗主,蜃海名义上的未来夫君。

戴着墨色指套的手指捏了捏盘在腰间银色小蛇的嘴。小蛇没有了方才的凶狠,乖乖任由人把玩。

蜃海把目光落在了肖夜白随身携带的佩剑上。

落雪剑。

修真界第一雅剑。据称剑势起宛若天雪落于山巅。美得不可方物,也雅得绝代风华。

蜃海没见过肖夜白出剑,但这并不妨碍她羡慕向往。她磨搓着自己所佩锈剑的剑柄。若要用一个字描述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酸”。

剑道的废物点心面对剑道天才时,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行惭愧和高山仰止的感觉。

让人简直无地自容。

肖夜白垂着眸将面前姑娘脸上的表情收进眼中。

“彻夜未归。”他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不等蜃海做出反应,肖夜白径直走进蜃海的洞府。

在他面前,蜃海用鬼市地摊上淘来的符箓所做的洞府禁制就跟不存在一样。

不愧是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蜃海在心里叹了口气。跟着肖夜白一起进了洞府。

地方从外看很简陋,从内看……就更简陋了。

入眼便是一张草席和另一张大一点的草席。前者是蜃海打坐的床,后者起到桌子的作用。

不得不说,竟然还有当桌子的草席,这大概也算是别样的讲究。

蜃海的洞府禁制可能就是起到一个“完整”的价值。凡是洞府皆有禁制,蜃海身为修真界一员,当然要遵循修真界传统。

她从不担心自己的地方被偷。毕竟她这洞府,小偷来了都得叹声凄凉。

很明显,肖夜白并不是第一次来,面对两张草席时,他在充当桌子的草席上颇为熟练地撩开袍子盘腿坐下,又把带来的食盒往草席中间推了推。

别问为什么坐在“桌子上”,蜃海为了节省出充当“凳子”的草席,特意把这“桌子”选得大很多。

注意到肖夜白的动作,蜃海这才发觉对方并非空手而来。比起食盒,还是落雪剑更吸引蜃海的注意力。

蜃海的修为只是炼精化气旋照初阶,不能辟谷,仍需要吃饭。

肖夜白则不用,他是炼神还虚元婴修为,比蜃海高出两个大阶。

她看着这位脸上常挂笑意的剑修此刻冷着脸把食盒打开,一层一层拿出餐食。对方行动的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又带着矜贵。寒酸的洞府都被映衬得贵气典雅了几分。

用冷着脸来形容现在的少宗主并不是很贴切,只是一直温和笑着的人忽然不笑了,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旁人知道他在生气。

蜃海还是第一次见肖夜白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规规矩矩正坐在少宗主对面,等对方先开口。

肖夜白并没有说话。两人所处的空间显得极为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小白蛇绕着对方的金属腰带慢慢爬行的声音。

这种气氛让蜃海很不自在。

她与肖夜白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其实只有三十天,也就是蜃海来剑宗的这段时间。

能成为未来的少宗主夫人这件事,按照蜃海自己的想法……她没想明白过,所以她对此除了满腹疑惑,没有想法。

大概是走了狗屎运?

但蜃海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未走过狗屎运。

她与肖夜白虽然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可自己与这位剑宗少宗主并没有情感基础。本质来讲,她与肖夜白的关系和她与乌波的关系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以某种利益为基底架构的关系。

尽管她没想明白同意与她的婚事到底有什么可图之处。

——所以,她为什么要在肖夜白面前好像低人一等一样?他们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更没有能指责对方行事做事的权利。

再说了,彻夜未归就是错了?

想到此处,蜃海的底气足了一些,她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自从进了洞府就一言不发的少宗主,却与对方黑沉沉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她飞快地收回视线。

蜃海并不擅长与面前这个看不穿目的的少宗主同处一处。

更别说沉默状态下的少宗主所散发的压迫感比平时更要强烈几分。

面前姑娘的反应一一落在肖夜白眼中。

戴着墨色指套的修长手指勾住盛放着糯米团子的精致碟子,而后往他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肖夜白用两根手指捏住一个团子,喂给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盘绕在他小臂位置的银蛇口中。

小蛇一口一个团子吃得很欢实。

说来也巧,蜃海最喜欢的也是小白糯米团子。

饭是肖夜白带来的,他生了气不想给蜃海吃,就喂给了小白蛇,很合理。

“身上的血腥气哪来的?受伤了?”肖夜白终于开口说道。

血腥气哪来的?

蜃海缓缓抬起眼,直直看进肖夜白的眼睛:“我去了赤月妖市,剑宗山下的。”

这一抬眼,姑娘心里的怒意暴露得彻底。

她本该为了保住这个莫名其妙“捡来”的少宗主夫人的头衔,去讨好面前的太仓剑宗年少有为的少宗主。

可她忍不了。

装着同族残肢的盒子,满目的猩红,鼻尖萦绕的腥气,于拥挤处穿梭的飞剑……

那可是剑宗山下的赤月妖市啊——

所以这都是剑宗默许的吗?是肖夜白默许的吗?

肖夜白喂食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蜃海的眼中直白的质问和愤怒一览无余。

他把指间的团子放回了餐碟里。

见主人不再喂自己,小白蛇顺着肖夜白的手指爬到了草席子上,将盛放团子的餐碟盘住,自己吃了起来。

少宗主的脸上挂起了一如往日的随和笑意。

“嗯……你去了妖市。”肖夜白做思考状,右手的手指轻轻点着草席。

“然后?”他反问。

“草乌长老的拍卖品是一对蜃耳。”而蜃海是蜃妖一族,肖夜白一直都知道。

“你去了雅君拥。”肖夜白得出结论,他隐蔽地探视了蜃海全身,没有伤口。

“赤月妖市遍布各地,剑宗和妖市并不是所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太仓剑宗的少宗主很少开口解释什么,发号施令者需要做的,并不包含给无关要紧的无知者讲明白做事逻辑。

毕竟比起说服,还有很多更为省时省力的方式。

只是这次,质疑他的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面对无知的妻子,总要多一些耐心。

肖夜白的表情诚恳而认真:“我可以向你保证,剑宗所辖区域的妖市里,并不会有你想的那种恶**件。”

“草乌长老在十年前救治了一个蜃妖,对方用自己的耳朵抵的药债。来源是合理的。”蜃海的心思太过简单,他很容易就猜到赤月妖市是哪一部分真正冒犯到了这位未婚妻子。

“而雅君拥的平乱——妖市里恶徒众多,有时候采取暴力手段才更有效率。”肖夜白所答的,都是蜃海想问却还没问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