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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交易

等师父与魔教二长老回来,见着的正是桓九扒在坑外,我灰扑扑地坐在坑里,互相笑着说话。

彼时无论是师父还是二长老,都对我竟能跟桓九无缝交流感到非常震惊。其实我觉着也没什么难理解的,桓九既说自己是一条蛇,那就把他真当成一条蛇,便会发觉他的行为非常符合逻辑。

二长老找到了各式灵宝,送到桓九面前,一件一件试。

终于当其中一清心铃摇响时,桓九猛地捂住头颅,跪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嚎叫。

再然后,他就不是和我一起挖坑玩的小蛇了。

分道扬镳时,桓九再没用那双犹如红色琉璃、却变得充满血气和恨意的眼睛正瞧过我一眼。

不过那清心铃估摸效果不佳,否则,魔教少主也不至于还疯着。

这厢我摸着黑,不知绕了多少弯路、上下多少台阶。一路都完成了对昔日过往的深度复盘,竟还没走到。

而后又拐两弯,跨进一门槛,才到。

听脚步声,周围魔卒退去,还在背后带上了门。

我取下眼前黑布,准备面见魔教少主。但愿对方还记得我、还能扯几分旧情,但愿看在旧情的面上能不介意我是个男子,如果非要介意的话我也会好好讲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可面前所见,显然不是什么魔宫。此处虽装饰华丽,但比起宫殿来说略显逼仄,更像是处谁的卧房。

我皱起眉,拨开前方几层帷帐。

当看到卧房床头斜倚的是敞着胸口、山羊胡子的魔教大长老时,我噎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长老换了另一个骚包坐姿,我不忍直视,抬手挡面:“大长老这是何意?我来魔教是想侍奉少主。”

“少主疯病未愈,如今本座才是魔教话事者。”大长老桀桀笑,“沈小友,何必非得去侍奉什么少主呢?你与本座结合,本座即刻派人去增城派护卫。本座元婴后期,亦不算亏待了你。”

我默默退两步,一手垂下捏两指作诀。只需用天问石最后一缕灵力画两个相接的圈作为引子,自存了灵力的撼天爆符便马上可以给这座山开瓢。

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想这么极端,于是继续试着劝:“不好意思大长老。我与圣教少主有些旧情,我更相信他会真诚帮我一些。要我转而侍奉他人,恕在下不能接受。”

“旧情?那癫人也能有旧情?”

“他曾做个窝要我给他下崽,我答应了,便跳进了他的窝。这也是我手令的由来。”

大长老一个愣怔,哈哈大笑,下了床朝这头缓步前行,步步威慑:“癫人戏言,沈小友也信?不妨告诉沈小友些圣教密辛——咱们那位元婴巅峰少主已晋级过一次合体期,在那次雷劫中,他不仅渡劫失败、还身受重伤险些陨落,原因就在于他在雷劫时突然发病,无法凝气专心渡劫。小友呀,桓九癔症在身,修为不可能再进半步,而本座却已快修炼至元婴巅峰,未来更有无限前途。不须太久,这天地圣教就要跟本座姓了。”

他步到我面前,伸手向我下颚。

我下意识侧身躲避,可对方强力的威压却迫使我整个身子无法再动。我的下颚还是被这山羊胡子老魔修捏住,被迫昂头。

“沈小友,反正你的目的是获取圣教庇护,对你而言,侍奉谁都没什么区别,不是么?”

直至此刻,我才弄清楚这魔教的异常在哪里。

正如仙门并非铁板一块,魔教内部也在争权夺势。细想也对,桓九那个模样,他的少主之位怎么可能无人觊觎。

我只能暗暗对六年前的小蛇道了声,抱歉。

我希望桓九能突破某种底线接纳我,可我不喜欢自己也突破过多的底线。现在我要在小蛇的地盘上,挖个极大的坑了。

食指悄然引微薄灵力,我开始在元婴后期的威压下,艰难画圈。

只是还未来得及完成一半,外面陡然传来剧烈的哄闹和打砸声,而后是更高一层的威压从不知何处如浪荡来,生吞了这头魔教大长老的威压,甚至把他人都逼退了两步。

然后,是浑身带伤的魔侍推门而入,咯着血通报:“大长老!大长老,少主他……他发病了……”

再之后,是这卧房屋顶被一阵大风生生掀开。不远半空,浑身扎眼魔光的红衣少年凌空而立,瞳眼跟血染的一般,亦红得极亮,杀意横生,又摄人心魄。

是桓九,六年过去,他容貌一丝未变。

这便是结丹后容颜永驻的好处,他之所以是个少年身形,便是因结丹太早,从此再不能长大。因此少年身形乃修炼天才特有,这是称赞,绝非讽刺他身高一般。

大长老仰头看那方向,面色惊恐,毕竟修为暂低于他,想是偷摸将我独吞,不料却被发现。看来我山门前将双水灵根效用一顿大喊,颇有作用。

桓九既来了,我便要尽快将自己打包卖出。想爬个床还如斯辛苦。

我向那上空行了个礼:“在下增……”

自我介绍才开三个字,红影如豹掠下,我登时失了平衡,脚下一空,而后耳畔风声呼啦。

这变化速度太快,我魂还在大长老那屋里,人已经在空中飞速前进,而且是被拎着后领飞速前进。

不对,不是拎。

桓九在四肢并用地奔驰,他根本没有手来拎,他是嘴在叼着我健步如飞。

我:“……”

很难从第三者围观的角度想象这个画面。

我像个破布娃娃……或者说像块鹿肉,被这只红色的豹子一路衔回了魔教主峰后面的一座次峰,次峰山腰的一处山洞魔窟。又七拐八拐到了洞窟深处,此处有些摆设家具,勉强像个人住的地方,他才松嘴,把我抛在地上。

而后他依旧四肢抓地,注视着我爬来爬去,还不时拿鼻子凑近轻嗅。

现在问题就很大。

我学了如何跟疯子相处,学了如何行断袖之事,但我没学作为一块肉该怎么跟豹子待一起。

我心惊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桓九忽然咧嘴一笑,收了这一脸猫样,很正常地站直了身。他一手探到自己脑后正了正银簪的位置,笑着问我:“像吗?”

我心头一匀,明白了:“你是装疯?”

他将银簪插好,又开始正衣冠,变得极有人样:“疯的次数多了,就晓得自己平日里是怎么癫的,无非是把自己当做了另外的事物或另外的人。那装发病就很简单,随便找件事物来装即可,疯子做事能省很多麻烦。”

确实省不少麻烦。按理说一个正常少主要找正威胁自己地位的大长老要人,不知费多少口舌,你来我往何其磨蹭。但他不正常,抓了就走,只要速度够快,就无人能有微词。

这么一想,我深受感动。波折如此之久,我总算能爬到自己想爬的床上去了。

桓九道:“你在山门口说的那些话,我有听到,是以来抢。的确,论理说你侍奉大长老也能给增城派得到庇护,可大长老只驱使得动魔修,让魔修去庇护,你们增城派将来恐怕也会自绝于仙道了。”

我已准备好做他的娈宠,在地上乖乖跪直,从现在开始谦卑恭训:“没关系。只要圣教少主愿意出手,守住我师父一派之遗产,增城派此后归于魔修门派也无妨。修仙世家的嘴脸,我已看够。”

他绕着我转了圈,重新转至正面时,他也学方才那大长老一样打量物品的动作,将我下颚托起来。他搁在我下巴下的食指十分冰凉,也不知是没有生气还是沾染了过多血气,触着寒意钻骨。

他大约看得很有兴趣,食指弯着前后轻轻剐蹭,弄得我颈前异样挠痒,不由身躯一颤。

桓九于是更把我下巴捏紧了些,捏得我骨骼微微发疼。他盯着我眼,问:“你猜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我道:“我不知,请少主明示。”反正他这架势不像是想立刻跟我双修。

他缓缓而邪恶地说:“本君现在最想做的便是一把将你掐死。六年前花降秘境,你趁我疯病发作,将我视作三岁孩童侮辱乱哄,大败本君颜面,本君记恨至今。若非你师父找清心铃对我有恩,当时我便已杀到增城派去将你斩于我灵阴刀下。”

他又哂笑着补充一句:“不过真没想到,堂堂合体期剑修沈昼的首徒,竟然至今仍是个凡人,是个没□□的炉鼎,完全没引气入体修炼过。”

我对他也噎了。我回想起那日相处,至今亦觉有趣,还想勉强当个旧情使使。我以为我这算交了个朋友,可这事在他眼里竟是奇耻大辱。

难怪那日最后他离开时,神识清醒,便不再理我。

我握住他这只手的手腕。这手腕也是少年样子,有些纤薄,可见皮下青色血管。他修为高么,打架开灵力就可以了,也不在乎身材是否高大。

我说:“六年前惹少主不快,真是不好意思。但更不好意思的是,我是您面前唯一唾手可得的没修炼过的水灵根,您要压制疯病晋升合体期的话,再厌恶我,也拒绝不了我。”

桓九拧眉,沉声道:“师父死了没人庇护,想爬我床想疯了吧,你真恶心。”

他将我狠力往旁边一掀,给我摔了个结结实实。然我是个称职娈宠,忍了痛重新跪正回来,不再抬头,只垂目看着他脚尖,作无限卑微状:“只要少主肯答应交易,我会不断精进技艺,让您采补我时拥有最好的体验,离不开我,绝不再嫌我恶心。”

桓九没搭理我此话。他召了张传讯符出来,那符颜色为仙修才用的黄色,而不是魔修用的黑色。他在符上书写了什么,而后那传讯符便如同利箭冲出山洞,不知所踪。

仙修的传讯符。

桓九背手而立,骄傲地做出很高大的模样:“恩与怨我分得清楚。为报你师父之恩,我会让与圣教素有往来的仙门庇护增城派,保证你师父的遗产和弟子留存得全须全尾。”

他这个操作,有惊到我:“与魔教有往来的仙门??”

桓九道:“唯有让可信任的仙门出手进行庇护,你们增城派才不至于沦为魔修门派,不是吗?”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居然有仙门与圣教有这般紧密的往来?”

桓九哼声:“这跟你有什么干系。”

我觉得干系很大,谁知道他们魔教跟某些仙门勾结是要作恶还是怎么。还欲再问,脸颊又被他冰凉的手指托住,和之前一样当玩物地来回抚摸。

他的眼睛沉沉地摄进我的眼里。此中情感,如水中弯钩银月,虚假、危险且冰寒。

“关心这些有何用,你现在要考虑的,难道不是怎样做好你该做的事么,我的炉鼎?”

第3章 三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