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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脸皮

桓九招来了二十个魔侍,让他们伺候我去什么圣泉洗净,换魔教衣衫;还说过两日要用什么秘法对我灵根晕染一番,好提升少主到时候的采补效果。

一日忙活过去,入夜时分,我被换了身行头,推回桓九的魔窟。

这身行头可不得了,虽是深衣形制,可布料只是两层云一般轻的湖色烟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身上什么都隐约可见,无限旖旎。衣袖边角还有银铃配饰,一举一动随我轻响。

唯一庆幸,还好我找机会早早把什么符箓仙器都缩回储物戒内放好,应该没暴露自己之前想做个不成功便成仁的人形火药。

我被抓去魔教主峰到处洗涮试衣时,途经无数华美宫室,可这桓九自住的洞窟,反而简陋得纯天然。转一圈回来,我还有些恍惚。

唯有红衣如火的桓九身处其中,坐石桌边,叼着葡萄吃,是一抹亮色。

要是我没有得罪过他就更好了。

我看那《断袖春意谈》中所写,两男之间有的种种花活手段,从前我想都没想过。现在确认了我得罪过桓九,还不知他打算如何折磨我才能完成一次双修。

我怀着视死如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内心,走上前,默默在桌边跪下,等待吩咐。

桓九一手支颐,在嚼葡萄的间隙理我:“跪地上作甚?难道双修之道还要亲自本君教你?”

我点头道:“是不能在地上,应该在床上。可是少主,你就没有发现你这没有床吗?”

桓九左右看了一圈,又啃一葡萄进喉,含糊说:“我平日都睡地上,地就是床,没甚差别。你快些开始吧。”

我摸了一把地面,不是灰就是小石子。

对于魔教少主睡地上的爱好,我无意评价,可涉及双修,我还需提醒他:“少主,这双修和普通睡觉要求的环境略有不同。地上灰尘太多,恐不干净,容易事后引起病症。虽则您修为高深未必生病,可少许刺挠瘙痒怕是难以避免。”

我拳拳真心劝导,这些常识,哪怕像我这般看了点书的都应清楚。

可这厮却突然恼羞成怒:“这算什么推脱理由?你要修就赶紧开始,还非要床,我这十年睡地上不也睡过来了吗?双修不过睡前些许活动,你还想我给你特殊?”

我再看一眼这比泥滩好不了多少的地面,还是觉得地上起不了头,再劝:“少主勿怪。奴是凡躯,倘若真因地面不干净事后生了病,以后就不便侍奉少主了。为着奴这炉鼎能够长期有用,最好不要在地上。”

桓九道:“一定要床?我这副峰没有别的人住,找床要去主峰找,现在又是半夜,有些麻烦。”

我只得说:“不用床的话,其实在桌上也将就可以。但桌面太小,不方便用奴主动的姿势,可能需要少主来主动了。”

桓九啃一半葡萄果肉的动作顿了一顿,继续状若无事地吃葡萄,目光瞟向别处,赤色眸子扑朔忽闪,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认真说:“你让本君考虑一下。”

而后他竟真的细细思虑起来,时而皱眉得紧,时而作轻松容色对我笑一笑,然后又继续皱眉考虑。

我懵然跪着,觉得很怪。

就一个和合双修的姿势,有这么值得考虑?

一刻钟后,他啃完葡萄,下了结论。

“算了,过两天让人用秘法晕染了你灵根再修。先各睡各觉。”

之后他居然真的就地倒头开睡。甚至片刻之后便呼吸匀称缓慢,还睡得很香。

我看着他懵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确认真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他的确在单纯地睡觉,他的确一个转念就暂且放弃了立即采补我的想法。

于是我也找了个角落,靠墙坐下,蜷成一团来睡。这身衣服过于漏风,不蜷得紧一些,明日醒来怕是要得风寒。

我边迷迷糊糊地入睡着,边断续思考奇怪之处。

他怎就突然放过我了?且双修这多么美妙之事,怎到我跟他这就如此无趣,没有任何气氛。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迷糊得快睡着时,我陡地福至心灵,惊一身冷汗。

这魔教少主……莫不是,没有任何经验罢……

我也没经验,但我晓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回避的反应,这对双修常识的匮乏,莫不是……连此种书籍都没看过,让他主动便压根不知该如何行事罢……

都惊醒了,我现在就特别想找他问一下,确认一番。

我挪步到他旁边,手伸出去打算开摇,最终还是悬崖勒马。

看来,这魔教少主是个爱面子的。

可能之前他捏我下巴说要把我掐死只是气话,然现下我若把他摇醒问“你是不是没有经验”,我觉得,今天我绝对会被真掐了灭口。

也不算是没有收获。魔教生活日久天长,知道了他爱面子,便能投其所好,更易哄他开心。我这个娈宠,就和我过去做大师兄一样,一向都很称职。

次日,我蹲墙边,被阵阵刀风扰醒。

睁开惺忪的眼一瞧,是桓九头悬梁锥刺股,大早上就在他这除了空地甚都没几样的魔窟里练刀。

他魔宝灵阴刀乃是一把横刀,通体暗红,使起这刀来,即使不带灵力,杀意也极强。我观他种种劈斩背旋与一身红影交错来回,真真是一套好刀法,哪怕他不修魔了现在就去凡世呼啸江湖当大侠,也足以创立一方武林门派。

只是洞窟本不暖和,他将刀风扫来扫去令周围变得更冷了。造成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打了好几个连环喷嚏,再咳嗽数声。

练刀的桓九听见,收刀归鞘,目光颇嫌弃地投过来:“我不是没跟你在地上双修吗?你怎么还生病了?”

根据他这态度,且我穿成这样、我自认自己身材在男子中还算能看,他依然能目不斜视地嫌弃我,可以见得,他大约没什么龙阳之好,对待我就是在对待自己魔窟里多了的一个活摆设。

而且他还不喜欢在魔窟里加摆设。我是自己贴上来的。

因此我不希冀丝毫垂帘,即刻摆正自己位置,照旧跪正了低着头道:“些许风寒,唐突少主了。奴明天就能好,不会影响少主两日后的采补正事。”

桓九淡淡“嗯”过一声,不再看我。这时有魔侍进入魔窟,给他搬来了大量折子、书籍、黑色的魔界传讯符、以及几串新葡萄放在石桌上。桓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开始坐在石桌边翻看,看样子是要处理魔教事务。

我见他桌上笔豪墨砚都干着,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走过去,准备帮他磨墨,表现我的侍奉态度。

可我刚一接近,他箭一般利的红宝石眼睛剜来,浑身魔气翻涌:“本君让你近前侍奉了?病都没好,别染本君身上,滚出去,病好了再自己回来。”

怪哉,不就近前研个墨?他元婴期哪会被凡病染上?我刚刚照旧待他魔窟里,听我说自己生病,他方才也没这么大反应。

我悄悄瞟了眼桌上这堆书折,顷刻了然。

这里头看书封,夹杂着几本和《断袖春意谈》很像的书。

那没有问题了。少主颜面最紧要,我的确该出去。难怪他还要先拖两天。

我拱手跪地,再深深一伏:“是,奴听命。”

转身未走出几步,桓九声音又飘来:“地上脏,以后不要跪了。别平白又生病风寒,耽误我压制疯症。”

其实我也嫌地面硌膝盖,但这不是他矮我半个头、我怕在他面前站久了更惹人不快么。看来以后侍奉,得巧妙地多躬着腰些。

“是。奴告退。”

我绕七八十个弯出了魔窟,骤见温暖和煦的阳光,还觉有些不适应。眼睛揉了几番,才能看清楚东西。

现在我有两件事辄待解决。

第一件事,我需要确认桓九是否真能驱使某个仙门世家无私地庇护增城派。

昨日他扔了张传讯符便完事,有无唬我,难说。我储物戒中还有传讯符,最简单的确认方法是我再传讯回增城派,让师弟师妹直接回应目下门中情况。

可驱使传讯符需要灵力,我天问石却已经空了。

得找人借灵力。

次峰与主峰有数十里远,我难以在周围找到别的魔修,又不能跑远,万一桓九召我,我须能马上出现。因此身边唯有一人可借,桓九。

有点头疼。

那便只能先解决第二件事。

路上的干粮和水都用完了,我得喝点水,吃点东西。

环视四周,这魔教次峰山腰,入目尽是染满魔气的黑焦色草木,笑死,根本看不到一点能吃的。

我书带少了。早知如此环境,我该再带一本讲怎样荒野求生的书。我记得他们大长老住的是多么舒坦的环境,这少主怎么就把自己塞荒山山洞里?若是怕发疯时伤人,那在自己宅邸立一圈法力护罩不好么?

也罢,而今我主子是桓九,他就是这样的个人喜好,我跟着他住,只能适应。

我见某一方向的凌乱草木分布得更低矮柔软,便选此处过去,开始连根地扯,找能吃又有水分的草根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