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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春花端来苦津津的药,却只留下了药,人很快就出去了。

因为谢羯也走了,姜竞霜倒没有多想,端起药来就喝了。她是吃惯苦的小娘子,人看着文弱,却一点都不娇气,喝了药,也没想要个梅子缓缓唇舌间的苦味。

就见谢羯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个药箱,看到那空了的药碗,稀奇地挑了挑眉头:“喝得那么快?”

他从袖间取出来一小坛的糖渍梅子。

姜竞霜看到那碧绿瓷坛上的贴纸,就知道出自镇上的八珍记。

因为八珍记的东西卖得都很贵,像这么一小点的梅子,就要卖出一两银子的高价,家里自然买得少,就算买了,也都是给家里的哥哥弟弟侄子们吃的,姜竞霜一颗都分不到。

出嫁了后,谢羱一日三餐都要吃药,姜竞霜更不会和他抢。

所以长这么大了,姜竞霜竟然还是头回吃这糖渍梅子,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坛盖,郑重其事地拈了一颗吃,模样虔诚得好像在吃菩萨肉。

谢羯都被她逗笑:“吃颗梅子而已,至于吗?”他逗她,“好吃吗?跟唐僧肉比起来,哪个更好吃?”

姜竞霜听出谢羯的揶揄,也知道自己这副神色在外人看来估计也挺神经病的,便没有解释,只是抿着唇细细地感受着梅子的味道在唇舌间散开。

先是蔗糖的甜味,再是梅子的酸味,后来就露出核果的苦了。

三种味道逐一显露,没有任何融合,矛盾地在她嘴里打架。

姜竞霜也不知道该不该失望,盼了那么久,在她眼里神圣无比的梅子原来味道也只是这样而已。

她觉得过去眼巴巴馋着梅子的自己很可怜。

姜竞霜道:“还行。”

真是小可怜。

谢羯打开药箱,在床边坐下:“伸出脚来,我替你上药。”

这怎么使得?

虽说乡下的忌讳没有那么多,但没有婚姻关系的男女之间的肌肤接触还是使不得的,姜竞霜万万不能接受,她要唤春花。

谢羯却不是那等愿意扯闲的人,他见姜竞霜不情愿,也不多话,就去掀她的被子,姜竞霜藏都藏不及,白嫩的小脚就露于人前。

姜竞霜脸都气涨红了:“大伯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骂人都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只会软软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谢羯都被她可爱笑了,小猫没有利齿,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只会被人觉得可爱而已。

谢羯道:“替你上药还不领情?好心当驴肝肺。”

姜竞霜不服:“春花呢?她能上药,让她来做。”

谢羯道:“春花有事做,府里怎么才两个仆人,一个老妇,一个丫头,都不是可以扛事的。阿羱又是个病弱的身子,怎么伺候得过来。”

他睨着姜竞霜,姜竞霜听这话,像是在责问她持家的本事,顿时就把前头那事给忘了,忙辩解道:“阿羱病了,他性子有点孤僻,不愿外人看到他病恹恹的样子,因此不愿买人。”

她光顾着辩解,脚上防守也懈怠了,谢羯很轻易地就把她的小脚捉在手里,绵绵软软的,肌肤却如玉般,光滑温润,他这长满茧子的手碰上去,倒仿佛是一种糟蹋亵渎了。

谢羯可管不上这个,他趁着上药时捏了捏姜竞霜的脚背,嘴巴却还勾引着她把注意力转走:“只有两个,你也没管好,夜里刚跳完河,怎么连桶热水都烧不来?”

姜竞霜就知道春花肯定在谢羯那交底了,她虽觉得没脸,但也不好隐瞒:“家里的事,都是阿羱管着,我插不上手。”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去时,小脚会敏感地皱起脚趾,可惜还是躲不开他的手。

“是插不上手,还是插不了?”

“是插不了。”

姜竞霜气弱。

谢羱身子骨弱,纵然身上有功名,也只能被困在这小天地里,他一身抱负难展,因此性子变得有点偏执。

就譬如掌家这事,一般都是由女子来做,但谢羱的掌控欲让他不能把掌家的权力给姜竞霜,他受不了就是这么一个小院,自己还做不了主,所以姜竞霜自嫁进来后,其实没得到什么身为主母的认可。

在家上她从前在娘家就过得跟小丫鬟一样,摆不出什么架子,一来二去,春花倒还罢了,年纪小,坏心眼不多,那老妇却是实打实地把姜竞霜看轻了。

谢羱死后,她更是看准了姜竞霜压不住谢家族亲,所以只是一门心思讨好谢家族亲,并不把姜竞霜放在眼里。

姜竞霜才会连一桶热水都叫不来,把自己硬生生地折腾得发起高热来了。

性格那么弱,真是走哪都是被欺负的命。

谢羯便知道姜竞霜无论是从娘家人来说,还是她自身性格来看,已经难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上完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姜竞霜的小脚,目光却有些幽暗。

这小脚白白嫩嫩的,等他上了姜竞霜的床,必然要将它搂在怀里,好生亲吻一番。

*

谢羯开始卖谢家的宅地这件事,对于谢家的族亲来说,倒还算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毕竟这本来就是谢羯这一房的财产,既然谢羯往后都不打算回来了,卖掉就卖掉吧。

反而是姜家人得知后,反应极大,尤其是姜三郎很不高兴,他去找姜母:“阿娘,你和阿耶不是说,等风头过去后,就叫阿姐把那院子过到我名下,给我娶媳妇用吗?现在宅子都没了,我还怎么娶媳妇?”

虽说姜家的宅子也不小,但哪里有谢羯那套两进的宅子大,他看上的隔壁村那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是冲那套宅子才点的头,若要她嫁进来住姜家的厢房,她肯定不情愿,这亲事指定得黄。

姜三郎不高兴,这十里八乡就没有比那小娘子更漂亮的姑娘了,他要娶就得娶最漂亮的。

姜母也瞪大眼:“不能吧,那天我跟大将军谈得很好,他也答应了让竞霜留在谢家守寡啊。”

姜大嫂馋那几百亩良田,姜母早答应过了,那些良田到手后就都给长房,姜大嫂自然不情愿看到快煮熟的鸭子飞了,便很积极地说:“阿家,我和你走趟谢家,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母就答应了。

姜家的儿郎们愿意占便宜,但又要面子,因此基本躲在自家婆娘身后,绝不出去张牙舞爪,只在后头出主意。

姜父跟姜母说:“拎几只母鸡去,往后四郎入伍,还要仰仗大将军。”

姜母道:“这还用你说!”

她让下人去捉了几只母鸡,用草绳绑了翅膀,一起拎到谢家去了。

说来也巧,正遇上牙子上门来收人,姜母看谢家那负责灶头活计的老妇正哭啼啼地被带着往外走,很解气地呸了声:“活该!”

按照老妇这年纪再被发卖是绝不可能有好去处了,但姜母才不会有同理心。

姜母只要想到在谢家住着的这几日,这老妇如何看不起自己,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守灵时,更敢给谢家和姜家上两份不一样的饭菜,姜母就恨不得她被卖得越远越好。

倒是姜大嫂喃喃了句:“连老仆都卖了,看来大将军是打定了主意卖宅卖田啊。”

姜母听了回过神来,也着急了:“快上门。”

上门去,谢羯却不在,他去镇上办过户的手续去了,谢家的田都是上等的良田,脱手得很快,想来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临安了。

姜竞霜不想做累赘,倒是专心在家养病,只是听到姜母和姜大嫂上门,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自然知道姜母和姜大嫂走这一趟,并非关心自己的身体,否则早几日就来了,何必等到这时,她们这恐怕是听到谢羯卖田卖地的

风声,才赶紧上门。

果然,姜母进来就东张西望:“大将军呢?”

姜竞霜病还未痊愈,身上没精神,就懒懒地缩在榻上:“他去镇上办事了,阿娘若是找他有事,他的长随锦墨倒是在家。”

姜母见她懒懒散散的模样就来气:“你怎么那么不中用,当初娘是怎么教你的?现在大将军把宅地都卖了,我看你以后住哪,靠什么吃饭!娘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还有两个弟弟要娶媳妇,没地给你住。”

就算姜竞霜早知道姜家的打算,但是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般大剌剌地把嫌弃她的话说出口,姜竞霜还是觉得心里刺痛。

她赌气道:“我也不要娘家养,大将军说了,让我往后跟着他去边疆。”

姜母瞪圆了眼,姜大嫂也怔住了:“大将军要带你去边疆?他成家了没有?”

姜竞霜倒是没问过谢羯成没成家,毕竟观着谢羯也老大不小了,因此她直接默认谢羯已经成家了。

姜母纠正儿媳的话:“就算成家了也不行,哪有守寡的弟媳单跟大伯哥一起住的。”

姜竞霜道:“这不行,那不行,那究竟怎么样才叫行?我已经按着你的心意在谢家守寡,不回去给娘家添麻烦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非得要我去死吗?”

姜母急了:“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去死的话?我是想着你去边疆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人照应,若是在那过得不好了,也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倒不如留在谢家村,遇到难事了,娘家也好帮衬你。”

姜竞霜道:“大伯哥都和我说了,你跟他说,如果不让我在谢家守寡,我就宁可死在谢家。”

姜母不期然谢羯都把这话传给姜竞霜听了,老脸一臊,讷讷道:“这只是说来叫大将军看到你守寡的决心。”

姜竞霜冷笑,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我性子是软,但我不是个傻子,阿耶阿娘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打量我看不出来呢?我都瞧出来了,大将军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乐意让我留在谢家村,还不是怕日后姜家鸠占鹊巢。”

姜大嫂一听就不乐意了:“小姑子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爷娘能打什么如意算盘,这谢家的宅地都在谢家村,我们占他的宅地,谢家村的人能不知道?”

竟然直接耍起赖来,不承认了。

姜大嫂还撺掇着姜母:“不定是小姑子误会了,传错了话,让大将军会错了意,阿家可要好生解释清楚,否则四郎的前程可就扑朔了。”

姜母竟被姜大嫂点醒了,也骂姜竞霜猪油蒙了心,竟然这般恶意忖度爷娘,真不怕天打雷劈。

姜家虽是个小地主,但到底没脱出姜家村那片黄土地,姜母骂人的本事深得农家真传,怎么脏怎么骂,姜竞霜从小被她骂到大,性

子被骂得越来越萎缩,仍旧受不了这骂声。

忽听大门被人重重踹开的声响,骂声一歇,姜竞霜也猛地转头看去,就见谢羯黑沉着脸色站那,他背对天光,阴影拢着他的面颊,倒把那双眼眸的目光衬得如钢刀般。

“我们谢家的人,就不劳亲家母这个外人来教训了。”

第3章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