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作文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作文网 > 军事 > 茶落池塘边 > 第5章 敬言贵妃

第5章 敬言贵妃

裴颂瑾封了后自然不宜再为群臣们歌舞,按礼法又是太子的母亲,即使二人仅相差四岁却不能乱了规矩。裴颂瑾下了台,端坐在离戏台较近的木桌边,从她身上看不出自卑惶恐的样子,却也能窥探出她的意料之外。

裴寂安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等人们都喝了个尽兴把封后的事抛之脑后才稍稍挪近。

裴寂安在裴颂瑾边上的方桌坐下,端起一杯酒,抬置唇边:“阿姐当真不会后悔吗?日后若家中真是有了难,又当如何说出你是裴家子嗣的身份来保全一切,包括你自己,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歌舞缭乱的场合被很好地掩盖下来,同样的杯盏被裴颂瑾抬起,实实在在饮了一大口却不曾拿下:“那就不要让这个可能存在,或是,熬到皇帝老死。”说罢,将剩下的酒也饮下,落了杯盏,笑着听戏。

等当今皇帝崩后,裴颂瑾成了太后,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自然能说上话,但,未必新皇不敢祸乱后宫。

裴寂安又哪能不知道,裴颂瑾是奔着太子去的,倘若皇帝不在,太子定要纳她为妃,往后就算坐上了皇后之位,又怎能将裴家护个完完整整,何况还有那么多旁系血亲,怕不是早将自己的生命扔进了火坑。

如今的结果显得那么完美,可是,真的完美吗?用姐姐的身体,生命来护裴家未来不确定的罪名。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事已至此,裴寂安撂下杯盏,回到原处,望着眉眼含笑的姐姐,思绪回到了从前,那时小裴寂安跟随祖母外出,到了城外一座府邸,裴寂安从未来过,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个比她高不到半头的女孩抱来一只兔子站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抚摸着白兔。

“这是姐姐,叔父的女儿。”祖母是这么跟她说的。

回到家中裴寂安有一大箩筐的问题,祖母一一给她解答,女孩名叫裴颂瑾,乃是裴启兴弟弟裴明诚的孩子,那年裴明诚随父出征前,与淑舞楼的女子互生情愫,许诺她凯旋后便风光大娶。

哪知裴明诚没那个福分,死在了战场,消息传进了城中,那名舞女自然也知道了,摸着腹中的孩子,终是没忍心。

在一个雪天敲响了裴家大门,看着怀里的孩子,眼中满是不舍,拿出了裴明诚当时留下的,带有裴字眼的金平安锁,说出了来龙去脉,拒绝留在裴家,当天用银钗插入脖颈,死在了漫天雪地,鲜红的血混进了洁白的雪,直到死也没个名分。

裴寂安有天听见祖母和父亲谈话,得知了为何不将裴颂瑾接入府中,那是叔父唯一血脉,叔父二十岁就战死沙场,失去了一生最好的年华,而裴家的未来还预想不到,总是要留有一子的,便把裴颂瑾养在城外,少有机会见面,祖母把对小儿子的心疼都转给了孙女,没苦着裴颂瑾。

听着礼官宣扬着礼完的声音,裴寂安回过了神,急忙忙抬起头用手胡乱抹下了眼角流出的泪水,隐隐还能看见西下的夕阳,视线里多出了一条粉色丝绸手帕,角落绣着桃花枝,其实并不用去看,这股特殊的香气裴寂安只闻见过那么几次,但她还是顺着拿着手帕的手指向上看去,是牧止辛,不知道什么是时候过来的,在裴寂安看来,她总是神出鬼没。

牧止辛本不想过来,奈何太子在这边,她必须要有所接近,而且周霜已经去了很久没有回来,也要去询问裴寂安,却见到裴寂安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直到泪水落下才见她拭去,不自觉地递上手帕,也没想过裴寂安不收倒显着自己多余了。

看着裴寂安抬头看过来,牧止辛已经想好,只要她不收便转头走开,但望进那人眼里,牧止辛张了张嘴,没转身也没收回手,日落黄灿的光辉打进了盈满泪水的眼底,仿佛有风吹过,泪水波起又落下,金光跃动。

牧止辛今天见过太多漂亮的女子了,都各有千秋,但此刻看着眼前平时不苟言笑的人落了泪,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想听她讲讲所为何事,才如此伤心?

看着裴寂安没有抬手,也没有收回视线,牧止辛叹了口气,半蹲着用手帕轻点着那双眼角。

裴寂安感觉到有人过来,抬手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下,塞到袖中,来人正是太子,见生面孔来了兴趣。

“这是?”曾令烨指着牧止辛看着裴寂安问道。

牧止辛皱了皱眉,裴寂安是拿着俸禄不办事吗,太子的礼仪喂了狗是吧?

两人互说姓名后便一齐往院门走去,就在这时,牧止辛身形一倾,向太子倒去,太子本要伸手扶住,却捞了个空,攥了下拳,也是个美人投怀送抱啊。

看着怀里的牧止辛,裴寂安气不打一处来,都为人母了还这么不注意自己,就算想接近太子也要先思虑身体啊,太子怎么会要有身孕的女子呢!

一个小意外三个人各怀心思。

牧止辛刚要开口说周霜不见了,便见到周霜从远处走来,不对,好像还是扶着谁,待走近才瞧清楚是敬言贵妃,身后跟了一大帮宫女。

“小主,我在这!”周霜挥挥手,跑了过去。

“咳!”

一声轻咳,人人都知道是装出来的,裴寂安和牧止辛困惑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已经跑出一丈远的周霜又低头灰溜溜得回到了柳千棉身旁。

裴寂安转头看向牧止辛,牧止辛同样,从裴寂安眼中瞧见的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你的人,就这?”

牧止辛视而不见,又转头看向走到跟前的柳千棉。

“见过敬言贵妃。”裴寂安和曾令烨如是说道,牧止辛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好家伙,又是个惹不起的。

牧止辛见过礼后说了自己的来历和周霜的身份:“不知我这妹妹可是惹了敬言贵妃?”

“嗯。”柳千棉眼睛斜了下,拉长了声音,让人听着腿发软,这种魅惑是不加掩饰的,“毛毛躁躁的,冲撞了本宫,害得本宫脏了最喜爱的料子。”

看着周霜身上的水印,牧止辛便知道了怎么回事,看向柳千棉,大概是又换了一身,此刻大方得体。

“这……”牧止辛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们,就将这婢子留在本宫身边吧,本宫调教调教。“说罢摸了摸贵重的压得人喘不上来气的头饰,看得出这个贵妃的地位不低。

“这……”牧止辛不想让周霜留在宫里挨欺负,这皇宫内,人心黑暗的可叫人想不出来,而且,这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来。

“本宫还能委屈了她不成?等本宫消了气,自会差人送回去。”

话已至此,牧止辛看向周霜。“我愿意留在宫里的,小主。”周霜眼里倒是没有抵触,脸颊有些微红,许是刚刚发生了什么。

“今个儿往后,我才是你的小主。”说着柳千棉轻拍了下周霜的手背,随即又放了上去,盖住了刚刚被拍的位置,眼见周霜脸又红了个度,但头垂下,谁也没看见。

最后柳千棉封了周霜为令人,那可是正三品的女官,牧止辛这才松了口气。

一群人互相辞别后出了宫,只有曾令珩还未行笄礼,住在宫中生母的宫殿。

回到少傅府时天已经能看见月亮了,两人辞别后分别回了院子,裴寂安躺在床上,剩下的最后一点香她没用,直挺挺的躺着,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见到个明明家底丰富却身着朴素,性格爽朗大方的年风澜。

叶渊答应了会举荐自己去昌城收税,但大概会引起朝堂的混乱,怕是没个三两月不会有结果。

裴颂瑾本是朝着太子去,阴差阳错成了大忠的皇后,但依旧没人知道她是裴家的后代。

周霜冲撞了敬言贵妃,算是因祸得福成了令人。

裴寂安越想越觉得脑袋乱的不行,想起了裴颂瑾,穿上外衣起了身,走到书房,拿出了许久未曾碰过的竹笛,出了门。

搂了搂衣衫,看向满天星斗,将笛子横过来,刚要吹出来,一道声响先她出来。

裴寂安瞪大眼睛,慌张地低头看向自己的竹笛,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确定声音不是自己笛子发出来的,而是陶埙的声音,随即,裴寂安恶狠狠地看向那扇墙,握紧了竹笛,重新吹了起来。

另一边吃过哺食地牧止辛没有歇息,今日的一切都超过她的接纳范围了。

长相端庄,为人温和的赫连茂馨,身体却虚弱不堪。性格冷淡,聪明睿达的曾令珩,却出身低微。

妩媚又自持,歌舞双全的舞楼满儿,却一跃成为一国之母。

只是去为自己找水喝的周霜,惹怒了柳千棉,却反而成了令人,留在了宫中。

还有那双明晃晃的眼睛的主人,拿走了自己的手帕,还坏了自己摔进太子怀里的机会。

看着闪闪的星光,周霜不在,更显得家乡是如何遥远,牧止辛拿出了陶埙,吸了口气吹响,缓慢闭上了双眼,突然!埙的声音不太对劲!牧止辛停下,看了眼手中的乐器,但那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牧止辛望过去,从墙的那边传来的,牧止辛气得发抖,可显得你会吹笛了!气不过,便又重新吹了起来。

从开始的嘈杂喧闹到最后不知不觉都吹了首《长相思》竹笛的清脆混着陶埙的深沉,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开始的,中间合到了一起,随后又齐齐吹奏了完整的一遍。

吵得两个府邸的下人们苦不堪言,都坐起身来互相依靠,抱头痛哭,不知是因乐声而思乡,想起远方的父母,又或是单纯被二人吵得睡不下去。

两人都发泄了自己堵在心里的情感,因为对着演奏的原因,两人都不愿落了下风,吹得一个比一个急躁,失去了乐器本身的特色,直到《长相思》响起,勾起了两个人的心事,两人才重新回归乐曲本身。

这一夜两人安然入了眠,只有一堆明早要起来做差事的人,心里惆怅了。

凤鸾殿,柳千棉朝着站在面前的周霜魅惑一笑,周霜打了个冷颤,走上前去,因平时在宫外和牧止辛没什么规矩,此时脱口而出:“何事?”

殿内其他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为新上任的令人祈祷,随即周霜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比那个裴少傅还要厉害,便跪下伏地,等候发落,入宫第一天,掉头。

“你们都下去吧。”得了令的宫女们都答了诺,鱼贯而出,“侍候本宫更衣。”又是那种语气,软软的,听了会上瘾。

柳千棉瞧了瞧自己的手指,站了起来。

周霜立马想到了白日里自己将水撒到柳千棉胸口,那人拦下了宫女将要落在她脸上的手掌,让自己陪她回宫换衣裳,也是同样让她侍奉更衣。

因为牧止辛从不需要自己侍奉更衣,所以自己直直站在那里,还是柳千棉亲手教自己如何给人更衣。

见周霜还愣在那里,柳千棉想起了更衣时,周霜看着自己的圆润不禁红了脸,当真是有趣。

“怎么,还需本宫再教你一次吗?”柳千棉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霜。

“不,不用了……”周霜连忙起身,走到柳千棉身前,还未习惯宫里的规矩,周霜大胆地看着柳千棉的脸庞,当真是美,周霜只觉得比牧止辛还要美。

柳千棉未动,就让周霜这么看着,“霜儿?”又是那个声音。

激得周霜连忙低了头开始,脱到中衣时周霜手抖得不成样子,柳千棉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手和红了的脸颊,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笑出来。

再次看到那两颗圆润的饱满,粉嫩点缀着雪白。

周霜热的出了汗,连忙拿起一旁的肚兜要将柳千棉包裹上,柳千棉看准了,上前一步,周霜伸出的手来不及收回,捏着肚兜得手指戳在了那对白馒头的凸起上,刮蹭得粉色缩了回去,像是被人惊到了,息鼓偃旗。

“唔…”柳千棉没想到会那么凑巧碰到了敏感上,这是她意料之外的。

周霜松开手,肚兜掉落,关切心急,连忙伸手去触碰那对可怜的粉色尖尖角,待一碰见,手上触感清晰了,覆盖上面的手刚用上力气,想帮她揉一揉缓解痛苦时,才发现自己逾越了。

“呼……唔…”本就意识到出错的柳千棉刚呼出一口气,就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暖暖的,让在微凉空气中的粉樱花感觉到了归宿,有要恢复挺立的架势,但转眼间又落入了冷气中。

听着柳千棉似是痛苦的声音,周霜慌张地跪了下来,不敢抬头。柳千棉万般无奈地看着跪下的人。

她自是不会怪罪到这人身上,往前走一步的人是她。

“起来,拿件新的,接着更衣。”不同于往常的柔软,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

柳千棉躺在床上,自从答应父亲进宫的那刻起,就做好了无男女之事的准备,但一经触碰,腹间的那一团火让她不能视而不见,回想起那短暂的揉捏,柳千棉便感觉到一阵湿水流下,比不得过当时,但也粘腻,而真正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却不起波澜。

“唉。”

也不知,将周霜留在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翻个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