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道普不信归不信，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存了个心眼。
毕竟小丑或许会回答，但他不一定有命听。
某人拖着某人来到了某个小巷，这看起来就像是某场案件的起源，毕竟接下来要么是凶杀，要么是强女干，要么是围殴……总之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但要是吧“某”换成小丑，蝙蝠侠和犯罪巷，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小丑拖着蝙蝠侠来到了犯罪巷，这可比在一些地方引起轰动的案件更吓人——毕竟这直接造出个毁灭世界的玩意。
而且要说他们所在的犯罪巷，这里理应是一个颇有历史纪念意义的打卡地。
虽然原住民中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还会因为蝙蝠侠出现在这里的频率比别的地方高而被吓的心惊胆战，怀疑自己这里被恶魔诅咒了。
其实也差不多。
但相比于被恶魔诅咒，被dc编辑诅咒更加准确。
在它还叫公园街的时候是布鲁斯韦恩目睹父母死亡的悲剧之地。
后来成为犯罪巷又是年幼的二代罗宾与蝙蝠侠初次见面的起源之地。
这个地标的历史意义简直是除了阿卡姆外的第二！
虽然没多少人知道就是了。
但小丑知道。
或许换句话说，小丑什么都知道。
甚至比蝙蝠侠知道的都多，因为蝙蝠侠知道一切，而小丑知道蝙蝠侠。
如果斯道普没猜错，那么接下来小丑就要当着蝙蝠侠的面杀人了。
甚至他都知道死的是谁。
整个哥谭的三口之家。
斯道普没猜错，因为很快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带着第一个一家三口来了。
但小丑却没有移开目光，反而上下扫了斯道普一眼，似乎觉得他有些碍事，但没有表现厌恶的神情，斯道普也没有发觉，甚至小丑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弧度，摘下别在衣领上的玫瑰，说：
“我亲爱的客人，要闻闻看吗？”
斯道普不敢接，了解小丑的人都知道，小丑的东西不能接的，尤其是花束！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那朵花会喷出硫酸，百分之十的可能是喷出笑气。
但了解小丑的人也都知道，小丑的东西不能不接，不然他也不会生气，但下次给的就会是一颗黄铜子弹。
斯道普：……
到底接不接？
他捻着食指指尖磨蹭了两下，然后笑的极有诚意，他接过来，但是很小心，花枝角度微倾花蕊对准的是小丑。
斯道普还是有脑子的。
在接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和小丑有一点触碰，那种皮质手套粗糙但不干燥，反而透着粘腻。
出乎意料的是，在斯道普捏住玫瑰花时，那花蕊没有喷射出什么东西来，花瓣上水滴点点，玫瑰娇艳欲滴。
但斯道普还是能够隐约间闻到了刺鼻的化工品味道逐渐从上面传出。
“你为什么不闻一闻呢？”
小丑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不满这种谨慎，于是笑着上前，单手握住斯道普那玫瑰的那只手，然后向上抬起。
小丑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斯道普感觉那只手上的力道自己两只手都无法拒绝，于是看着逐渐逼近的玫瑰，那种刺鼻味道逐渐浓烈，他甚至都没办法说自己闻到的是小丑身上的味道还是自己手上的味道。
现在的情景甚至不能说是僵持不下，而是斯道普深陷险境。
一般这种情况下超级英雄就会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况且蝙蝠侠就在旁边。
但很遗憾，蝙蝠侠似乎依然没有意识。
斯道普眼睁睁的看着玫瑰花瓣在他视野中逐渐放大，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的条纹脉络。
斯道普牙齿上下磕动，他谨慎的说：
“我，我闻到了，它很香。”
他只能这样拒绝，但好在，小丑听到这话没有在把花往前，但也没有顺着斯道普向下的力道走，而是保持着那个距离，笑了一声：
“说谎。”
斯道普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笑容，小丑那个缓缓勾起的弧度没有那么疯狂和无序，甚至带着一些同情而怜悯，以及难以言喻的兴味和预料之中的愤怒。
在小丑挂起笑容的同时，也似乎按下了什么开关。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像是慢镜头在播报那样，从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中心射出液体似乎忽视了哥谭的糟糕天气一般在空气中微微反着光，似乎里面承载了不可能出现的阳光普照，斯道普本能的眯着眼向旁边躲去，但因为小丑的制扼而不能完全躲过。
那些喷涌出的刺鼻液体带着不可阻挡之势溅在了斯道普的左侧脸颊。
而他呢？
只是恍惚间感觉到一股清凉心脾的爽意，但毫秒之间就被杀人一般的灼烧感和被无数小虫噬咬的疼痛感淹没。
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和升起的白烟，斯道普的整个左侧下半张脸的脸皮迅速陷下，整块皮肉都被一扫而空 。
或者说。
那只硫酸玫瑰，让他失去了自己的三分之一的脸。
斯道普从没感受过这种疼痛，而且那种恐惧和惊慌把疼痛感扩大了几分，他清晰的感受到痛苦，忍不住惨叫出声，但因为过于疼痛，又是在自己脸上，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游离，自己的惨叫都在离自己而去。
但随后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那位臭名昭著的始作俑者再次发出一个笑声，问：“香吗？”
斯道普亲身感受到了为什么小丑会被人这般恐惧，他已经被疼痛感侵蚀了生理，而心理也因为这句话而陷入恐惧。
斯道普牙齿发酸，同时脑中一片混沌，没办法组织出语言，于是他用近乎气音说：
“你闻闻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同样音量因为虚弱而低的微不可查。
但小丑似乎听到了，他没说什么，像是对斯道普失去了兴致，并且注意到蝙蝠侠因为那声惨叫而挣扎着清醒。
于是小丑彻底遗忘了斯道普，他从手下那里拿到了一个针管，对着蝙蝠侠的脖子注射了进去，蝙蝠侠在挣扎，但似乎有心无力。
“别这样，蝙蝠，这是帮你的，放松点，只是兴奋剂而已。”
小丑随手拋开针管，有意无意间落在跌落在地上的斯道普手边。
小丑到底给他注射的什么尚且不得而知，但效果立竿见影，蝙蝠侠睁开了眼，只是瞳孔略有涣散。
“我亲爱的骑士……”
小丑看着他，又笑了起来：
“你本来早就可以杀死我的……”
“但你没有，当然，当然，这没什么。”
“所以你看到了我。”
蝙蝠侠的表情在挣扎，他看到小丑那双酸绿的眼迫不及待的闪耀着光芒，鲜红的嘴唇轻张，如蛇般粘腻的视线紧贴在蝙蝠侠身上。
“杀死了戈登。”
“你看到了，他被强酸溶解，啧啧啧，没有哈维的好运。”
“我以为他最多也只是比哈维少半张脸罢了。”
“我真没想让这位正义局长死亡……”
小丑用毫无诚意的语气说，摊了摊手，指着依旧在控制不住因为剧烈的疼痛颤抖的斯道普，说：
“这位叫醒你的闹钟先生，也没了自己的一部分脸……原因呢？”
“他要叫醒你，蝙蝠。”
“用他的尖叫和嘶吼的声音。”
小丑的声音说不出的柔韧丝滑，也说不出的危险诡奇。
那位深陷危境的黑暗骑士紧抿着唇，原本就不那么鲜艳的唇色此时青白一片。他看起来像是承受不住这些接踵而来的痛苦。
但想想就知道了，蝙蝠侠怎么可能承受不了？他是一个把整个城市的压力背在身上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和黑暗面角力，不过是一时的悲剧，又怎么够可能击垮他呢？
这种痛苦或许能够让这位试图把自己活成伟人的骑士一时低落或迷茫……但让他堕落还是远远不够的。
小丑当然知道，所以他又放了一把火。
他示意站在巷子外面的手下，那人极懂眼色，把带过来的一家三口推了进去。
蝙蝠侠的悲剧是什么？
一个是二代罗宾的死亡——但小丑没有兴趣，因为这本是他做的，而另一个，也是蝙蝠侠诞生的原因，最重要的。
在蝙蝠侠八岁生日时的悲剧。
那是哥谭送给还不是蝙蝠侠的布鲁斯的小小礼物——他父母的死亡。
那多么像是一个笑话。
一对有钱的慈善家来看《粉红佐罗》，结果被一个抢劫犯杀死，哥谭佐罗也因此而生。
小丑没少用这件事刺激蝙蝠侠，但程度较轻——至少没有现在这种歇斯底里。
而现在——他要在蝙蝠侠面前杀死哥谭所有的三口之家。
小丑像是评价一份商店橱柜里的礼物那样弯腰抬眼看着被迫向着里走来的男孩。
“哦！看起来真不错！是一位小绅士！还有夫人……”
随后他看着挤在一起试图获得安全感的夫妻，注意到更令人惊喜的东西。
小丑兴奋地眨着眼，在这个幸运的三口之家蝙蝠侠面前踱步着：“她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那个女人精细的妆容花作一团，不停的在胸口画着十字。
但那位拿着枪指着他们的恶魔完全不在意她的可怜样子，他只在乎自已想要引诱下地狱的贤者有没有因此堕落。
“真是个奇迹，是不是，布鲁斯。”
小丑站定，弯下腰，在蝙蝠侠的耳边带着笑意，嗓音粘稠而丝滑。
我说过，我是小丑的毒唯。
但我爱的是亚瑟的优雅。
至于其他丑。
呵。
【小剧场】
布鲁斯：和我在一起吧。
斯道普（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凹凸不平）
布鲁斯（微笑）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吗？
斯道普（轻笑一声，点点头）可以，但是……嗯，超人？
第6章 闹钟先生的叫醒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