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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1.

当我们谈起死亡时,会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即使我已经价真货实的躺在了地上,依然是头脑一片空白。

先是茫然。那情绪像泡泡破裂时扩散而出的气味一样迅速填满了我;然后是遗憾。遗憾我死的太过轻易,也遗憾我终究还是让家人白发送黑发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来得及想。

在死亡这片寂静的空间内,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它说:【已检测到符合条件的生命,欢迎绑定『枉死重生系统』,很高兴认识你,宿主。】

……啊,系统居然真的存在吗。

2.

自称为『枉死重生系统』的声音很平静:【宿主你感觉怎么样,是想在这个世界重新来过还是换个世界?提前说好,如果留在这个世界就要把前世记忆消除,如果换世界的话你可以许愿,但成功率只有0.06%。】

……哈哈,到底是谁会消除记忆重来一次啊,还没活够吗。

但对于另一个条件,我狠狠地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所以我开口了:“这个许愿,是什么都可以吗?”

3.

——以上,就是我,菲尔德·韦恩出现的原因了。是的,没错,这熟悉的姓氏,我就是堂堂蝙蝠崽一枚呀!

以及,各位,许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用词(其实我觉得我注不注意都不重要了),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拜托,虽然我的愿望是“富裕且很难破产的家庭、充满挑战最好有特殊能力的世界、较多的家庭成员以及基因好长得高还好看的父母和关心我的家人”,但说实话就没有除了蝙蝠侠以外的人吗?!

啊,我不是讨厌蝙蝠侠来着,你知道吧,虽然他又帅又有钱关心孩子能力超群尤其是钞能力很强还正义感十足总之优点一大堆,但是他情感便秘啊!

……好吧,其实我就是很开心,拜托,谁会因为自己父亲是蝙蝠侠而难过啊!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来,爹爹,吃个嘴子(bushi)(被打)

4.

咳咳,好了,言归正传。

我在这个世界平安——不也不能说是平安,如果两岁觉醒超能力然后被绑架濒死、三岁再次被绑架、四岁就帮布鲁斯查案六岁被小丑绑架七岁单通猫头鹰法庭这些事都只看结果的话,那我确实是平安活到了十五岁。

不过,也仅仅是活到了十五岁而已。

我什么都没能改变。两岁时没能改变迪克父母死亡的命运,八岁时也没能改变杰森的命运,好在这个世界并不是黑暗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不然我就得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们坠入深渊……

天,幸好不是。

不过虽然大事件我都没能做什么,但家庭关系这方面可被我盘明白了。

伟大的菲尔德大人出场,家庭关系这种东西我手到擒来!现在杰森逢年过节还能回家吃个饭,全家福上也没有少任何人,比起别的百特饭来说这不就是天堂!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系统的存在感非常之高:【宿主,检测到重大危机,请及时处理。】

我转头去找了布鲁斯:“爸,我又感觉有危险了!特大危险!”

自从系统在我六岁被绑架之后就痛定思痛,升级了一个危机处理板块,自那之后我就堪比警报雷达,只要有危险我必定发现。而这,就是我超级英雄之路的铺垫。

啊,没错,我们蝙蝠家就是全员义警,你有什么意见吗?

5.

布鲁斯正在查案子,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案子还没有破呢?别查啦,有大事要来了。”

他抬头皱眉:“什么事……针对你还是地球?”

“不知道,”我一问三不知,“反正是重大危机,我不是没招惹什么人吗。”

布鲁斯:“……那死铁是我招惹的?”

“死铁……那是意外,”我移开视线,“就,他莫名其妙就缠上我了,你知道吧——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重大危机,他就致力于创造出我砍不了的金属,我感觉是有外星人要侵略地球了。”

我的超能力『屠龙者终成恶龙』,名字听着不太吉利,但这是我想了好久起的名字!甚至因为能力太过逆天,系统把我的能力复刻收入了卡池……啊不对是异能池。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buff,万物皆可斩的勇者之剑,稍微差强人意的不过是杀了我定的恶龙之后自己也会变成恶龙。关于这个——不杀原则了解一下?

布鲁斯问我:“你能知道大概什么时候来吗?”

我转头敲了敲系统:【危机什么时候来?不忙的话我们就先忙了。】

系统:【……宿主你不觉得你这话有什么问题吗?危机降临时间我不确定,处理模块没有给我提示,但这个危机程度前所未有……务必小心。】

【前所未有?】我皱眉问,【达赛克德的危机也没有这个高?】

【没有,】系统肯定道,【不过暂时不用太担心,粗略计算至少还要三年左右才会到达地球。】

我:……这么早你是生怕我不会忘啊。

6.

忘肯定是不会忘的,布鲁斯把未知危机塞到了蝙蝠电脑的待处理里。我又在蝙蝠洞里呆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上了楼。

迪克今天休息,一大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在跟女朋友发消息。

我没忍住小声跟提姆道:“要是迪克平时工作也这个点起绝对不会迟到,起码能多拿一半工资。”

提姆浑浑噩噩的点头,迪克看过来:“喂,你知道我能听见的吧?”

“听见就听见呗,天天赖床,”我理直气壮道,“你看看我,我就从来不迟到或者缺勤。”

迪克:“……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上学!为什么布鲁斯会答应你不上学!连提姆都得考大学呢,你怎么就天天在家待着没事干?!而且你今天能坐这是还没睡吧!”

我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咳咳,你也知道的,我身体不好不能上学啊。再说了,我不就是在美国过种花作息吗,别看我这样,我在种花可是过美国作息的。”

迪克:“……那不还是熬夜通宵吗?!”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熬夜呢,”我义正辞严,“这叫着眼长远,人在西半球过东半球的生活。”

“……你身体到底哪不好!”迪克果断换话题争辩,“明明你天天半夜跟死铁互砍,哥谭建筑一半都是你俩打没的好吗!而且氪星治疗仓你不是进过好几次了吗!”

我:“嗯……因为……我血管里流的琥珀金?剧烈运动容易导致我脑供血不足……当然耗脑子的我都不行。”

迪克:“……我看也没耽误你打游戏。”

“打游戏,打游戏能用脑子吗!”我坚持道,“反正我就不能上学,学校到底有哪好,我是一点做不了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更何况去学校还得社交……就,麻烦。”

提姆已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我怜惜的拍了拍他的头:“看看,学校公司蝙蝠洞少年泰坦四头转,把孩子累成这样,我都怀疑他离死是不是只差少一杯咖啡……”

“咖啡!”提姆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咖啡,哪有咖啡?快给我一杯——”

迪克没忍住,一巴掌呼在提姆脑袋上把他拍晕了:“行了,快让他睡一会吧。还有菲尔,你昨天几点起的,赶紧吃完饭好去睡觉。”

我幽幽道:“昨天八点起的,我这就吃了,迪克妈妈。”

提姆猛的坐直,抢了迪克的话:“?!你刚叫他什么?”

我:“……你不是晕了吗?”

“这不重要!”提姆好像喝了咖啡一样精神,“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过分了吧!你明明有摄像头!”

迪克:“……嗨,有人还记得这件事跟我有关吗?”

我:“什么,这件事居然跟你有关吗?”

7.

一觉睡到晚上,我爬起来混了个晚饭。

阿福已经对我的作息不满很久了,但依我看作息这个玩意没什么大用,全家人乱七八糟的过不也凑合着活到现在了嘛。

达米安同样对我很不满,不过我总觉得他是嫉妒我不用上学:“tt,菲尔德,你太懈怠了。”

我:“……所以你大脑在颤抖?”

我是全家他唯一叫名字的存在,因为他觉得我配不上韦恩这个姓。老实说,我很生气。

怎么,我配不上他就配得上了?开什么玩笑,我七岁就单通猫头鹰法庭了(虽然差点死那多亏了琥珀金和氪星治疗仓才活下来),在他那个年纪我都是大名鼎鼎的白隼了!

所以他初来乍到我就差点把他弄死。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和这么弱的存在交过手,更别提我还生着气,难免下手太重。迪克本来也生气了,被我吓得抱着达米安乱窜,一瞬间和他和解。

对此,我的感想是,呵呵。

感情我成了你们兄弟关系变好的工具人了呗。

眼不见心不烦,我转头就走,跟法外者去外星做了四个月的任务。他们打通讯有信号我也接,但就是不主动打。

别问,问就是还生气。

后来达米安不情不愿的给我道了歉,我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他一个小鬼多计较,也就简简单单抢了他五六七八个目标而已。

不过,那都是达米安刚来时候的事了,那之后有更生气的事,我自然把这个事放了过去。

披风争夺战的时候我天天跟他们吵,迪克把罗宾披风给达米安我跟迪克吵,杰森说要把提姆送阿卡姆我跟杰森吵,提姆要一个人调查我跟提姆吵,只有达米安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

他想揍我,我又把他打了个半死,迪克还拦——去他妈的,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维系家庭关系都维到狗身上去了?拦我?那就都别出去夜巡了,全他妈在家养伤吧。

所以最后是我把布鲁斯带回来的,因为剩下的全被我打成重伤扔家里修养了。

感谢氪星人,感谢氪星治疗仓,感谢超能力,感谢琥珀金。

拜托,一个人能瞬间状态回满的话想不赢都很难啊,就是勇者之剑太锋利,好几次我差点斩掉他们的手。这也有我太生气的缘故,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可以控制勇者之剑的锋利程度了,要不是太生气也不至于……

总之,感谢氪星治疗仓。

谁敢信,带布鲁斯回来之后我就对着他哭了两个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彻底死了我在给他哭丧。我惯会逃避,把他们从治疗仓里捞出来丢给布鲁斯之后就自己去了外星散心。

这么多年了我还头一次这么生气,最后是他们靠超人在茫茫宇宙中把我捞了回来,不然我起码在外面待上一年。

8.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好意思,我不是好汉,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干活不就是为了对人吹牛逼,不提不就浪费了。比如天启星大战那会,我也帮布鲁斯复活达米安了。

为防止布鲁斯找上杰森,在发现他有那个苗头的时候我就和他大吵一架,差一点就要动起手来。

我和达米安关系不好,指望我为他尽心尽力复活绝对不可能,顶多帮布鲁斯分担一点能让他专心想办法。连他想以杰森做突破口的时候我也没撂挑子不干,就是脾气特别暴躁。

妈的,老子调节家庭关系这么多年,到头来辛辛苦苦一遭还是要去逼问杰森,去他妈的蝙蝠侠。

那段时间连小丑都没越狱,因为他一开始想引蝙蝠侠出来越过一次,恰巧是我刚发现那点苗头的那天。我气得要死了谁管这是谁啊,当场我就抄剑把他削成了人彘。

虽然他最后还是长回来了,但很长一段时间哥谭的反派都说我白隼疯了。

更别提企鹅人那个破事,天台互殴我去晚了一步,于是后来就是我和蝙蝠侠对打杰森在后面躺尸。

去他妈的蝙蝠侠,我真的要气死,是我家庭关系哪调节的有问题吗,那他妈迪克怎么就没把杰森扔阿卡姆而且一开始他不是也没划杰森脖子吗?!合着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是吧?

那场架最后是超人来调的停,我一停手就发现两边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当场我就急了。

杰森没做错什么又受了伤我不好意思打,刚才和布鲁斯缠斗那么久我根本没伤到他,他还敢这么看我!

勇者之剑是根据我的意志决定能斩断什么的,而我一来气就想接着打,超人拦着没让我去,一使劲我简简单单突破了个极限给超人来了道小口。

特别小,比被纸片拉开还小一点,但当时所有人都懵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先感到的是庆幸。我不敢想如果超人没拦着我这一剑被布鲁斯接下会变成什么样。超人都破防了,布鲁斯还不得被我直接斩成两半。

然后我就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哭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吗,情绪波动太大就是会哭的,不是因为后怕也不是因为委屈只是单纯生理反应!

我一边哭一边骂人,骂布鲁斯什么也不知道就直接动手蠢的要死,骂杰森办事之前不知道跟家里人通个气,骂迪克提姆就知道看着什么也不干,骂超人骂的最狠,闲的没事来哥谭干什么,看不出来我们只是家庭事务轮不到他来插手。

当时哭的太狠,他们最后都(至少表面上)真心实意的跟我道歉,我一边哭一边满脑袋问号:“你们跟我道什么歉啊我又不是受害者。”

他们唯一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是我从这辛辛苦苦维护家庭关系两头落不着好!

……好吧,事实证明,所有家庭战争里只要有一个人会哭会发泄不满就不至于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因为当时埃塞俄比亚事件我们最后没动手也是因为我哭了。

可恶,我太容易掉眼泪了,死铁知道了能笑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