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原桃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啊……”
距离她转来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班上的同学差不多眼熟了她的存在。而川岛梨也总是会借着找她的理由，看柳生几眼。
因为追柳生追的热烈，大部分学生都知道川岛梨，知道二人是朋友后还颇为意外。
因为二人的性格太不合了。
班上不乏喜欢柳生的女生存在，一些人对川岛更是喜欢不起来：“被拒绝那么多次还来死缠烂打……”
“脸皮厚能怎么办？”“就是说，像我们被拒绝了一次都不好意思再上了。”“某种目的来说柳生也挺惨啊，被惦念了两年……”
柳生见攸原桃枝不接，挑了下眉：“不太方便吗？”
攸原桃枝摇摇头：“只是，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的信封？”
“每个月这天她都会写一封放到我的鞋柜。”柳生叹了口气，“而且一直是同一个款式。”
他有时候是真的拿川岛梨没办法。
攸原桃枝很想问他，有喜欢的女生是借口，还是……真的有喜欢的女生了？
“早上好啊柳生！”
二人循声望去。
正是丸井文太，他的头发还有点凌乱，看着是赶点来学校的：“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快上课了。”
看清攸原桃枝的模样后，丸井文太想起来她是谁了：“是你啊，对了，帮我和川岛梨道声谢，大家都很喜欢她送的寿司。”
攸原桃枝接下了这个小任务，转头却婉拒了柳生：“这种慎重的拒绝还是柳生同学自己去说比较好……小梨……是对我很好的朋友。伤害女生的心，我做不到。”
一向绅士惯了的柳生此刻也是无奈：“我已经不想再面对她了，她对我造成了困扰。”
“好。”
川岛梨的声音从三人背后传来，三人具是一愣。
虽然她没听见他们前面说了什么，可是桃子和柳生的那句话她听得清楚，也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了：“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再和你告白……”
女孩的眼神很是认真：“可是，你不可以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
闻言，柳生也有些沉默。
“即使我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吗？”
“没错，除非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川岛梨听见他那句话后，手攥紧又松开，“绅士不能连我这点权利都剥夺吧？”
“那你请便吧。”柳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不可否认，川岛梨是很好的女孩子，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柳生面对她起不来任何心悸的感觉。
川岛梨接过他手上的那封信，当着三人的面把它撕了，丢到一旁的垃圾桶：“早安，大家。”说罢，她拎着包回了自己的教室。
只有攸原桃枝知道她现在多么伤心。
丸井文太晃了一下手表：“你们还不走吗？时间不早了。”
二人的相貌实在出色，不少路过的女生都会偷摸看着他们，攸原同学不想和他们一起走，特地落后了几步。
“走太慢了。”丸井文太双手枕到脑后，“你不怕迟到吗？”
想到第一节课是严厉的英语老师在上，攸原桃枝只好藏起心里的那股不适，加快了步伐。
看着落后的人走到了二人前面，丸井文太盯着她的粉色脑袋，莞尔：“挺听话。”
听他这样调侃，饶是攸原桃枝好脾气都不免觉得窘迫，感觉自己像是小猫小狗被逗了一下，没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柳生看丸井文太的眼神也深邃起来，不过那道探究被眼镜挡的完全。
看着她回过头来的小半部分侧脸，丸井文太觉得他们在哪见过的念头愈发强烈，刚想询问，就看见她一个拐弯已经进了教室。
他把话茬咽了下去。
攸原桃枝确实是丸井文太会喜欢的类型，娇小可爱，笑起来甜的过分。柳生进教室前，道：“怎么，你的第六个目标？”
“……哈？”丸井文太听了这话想骂他：“喂！前五个我可没承认。”
柳生露出早上第一个笑来：“噗哩。”
丸井文太：“…………？”
搞半天，又是仁王假扮的。丸井对这二人的恶趣味感到无语：“玩了三年都不腻啊，这俩。”
*
午休时，攸原桃枝找到了在网球场练球的川岛梨：“小梨。”
“啊，是桃子啊。”川岛梨看着心情不错，“中午我们还有训练，我们晚上放学再见吧！”
感觉她有点不太想面对自己。攸原桃枝隐隐约约这么察觉到，虽然她看着没什么事情，可……她总感觉出了什么问题。
“我给你带了鲜牛奶，你早点喝，等会晒热了就不好喝了。”攸原桃枝把鲜奶放下后就离开。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眼，川岛梨拿了块毛巾在擦脸。
没看到前面路的她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
“嘶……”“抱歉抱歉！”少年抱着网球框，网球散了一地，“啊！糟糕，我的网球。”
是她没看路。攸原桃枝连忙蹲下帮他捡起散落的网球，头发长得像海带的少年捡的也迅速：“谢谢学姐！”
她很想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国三部的，碍于不好意思，就没问。
切原赤也重新把网球装好准备走人：“谢啦学姐！”
“应该我道歉才对……”
然而她声音太小，切原赤也没听清楚，以为她还有什么事情，一下把脑袋凑了过去：“什么？”
攸原桃枝看着忽然靠得这么近的脑袋吓了一跳：“我，我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切原赤也还以为有什么要事，这下听清楚了：“那学姐下次要看路！！”
“赤也。”
二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攸原的发丝拂到了他的脸上，切原感觉脸有点痒，就直起了身子，挠着脸道：“柳生学长。”
“球拿的太慢了。”
“啊啊我这就去！！！”
见男孩被责备，攸原桃枝忍不住开口道：“是我没看路把他东西撞掉了……”
柳生似乎这才看见攸原桃枝在这，他摸了把切原的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向社恐的攸原桃枝想起自己好友方才的擦脸动作，也不知道是擦汗还是擦泪，内心有点酸楚，第一次唐突道：“可以问一下柳生同学喜欢的女生是谁吗？”
柳生：？
他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女生了？
见柳生不说话，攸原桃枝觉得有些难为情：“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没事。”柳生抬步准备离开，“那个暂且保密吧。”估计是仁王早上扮演他时，说了这些借口吧。但是无论什么理由，能拒绝到那个女生就行，他也不想多做解释。
“回见，攸原同学。”
*
一天课程结束下来，攸原桃枝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美术社，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什么人会那么多。
“同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抱着画板，“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其实她这已经莫名其妙来了很多人，再来一个有点挤不下了。
感觉大家今天好像格外喜欢她这的位置啊。
攸原桃枝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起身道：“我这给你坐吧。”去另一边画也是一样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丸子头高兴极了，“你是哪个班的呀？我明天请你喝咖啡呀！”
“没关系，座位也不是私人的……”攸原桃枝面对她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收拾了画材就溜到另一个人少的地方。
下一秒，美术社的门被推开。
教室先是安静了一瞬，然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攸原桃枝抬起头，见来人是幸村精市，再看向今天多出来的一些女生，当下便是了然。
那里应该是幸村常坐的地方，他的画材一直摆在那里没有动。
不过今天幸村用不到那些，他取了自己的笔，拿了本速写练习，在教室扫了一圈，发现攸原桃枝的周围很是空旷，便坐到了她旁边。
挤到那些位置的女生：……
原本坐在那的丸子头：……
“是部里新来的同学吗？”
攸原桃枝刚刚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练自己的人体比例，听见这话才发现幸村坐到了她的旁边。
“啊……是的……你好”
男生长相很是精致，画室微弱的光打在他身上有点朦胧，更显的他好看。他平常带的吸汗带已经摘下，比运动时更显平易近人。
“是弦一郎的同学吧？”幸村也看清了她的模样，比起之前在教室的不吭声，少女今天带了眼镜，头发也扎成了低马尾，脸上还沾了点炭笔的灰，“这里沾到了。”
攸原桃枝跟着他的动作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然而手上黑兮兮的，把更多炭笔灰蹭到了脸上。
见幸村精市眼里笑意浮起，攸原桃枝知道脸上应该邋遢的不成样了。她也懒得再去擦了：“谢谢你，我画完再整理吧。”
反正脏都脏了，她想画完手上的再去清理。
幸村见她低头继续画下去，不想和自己多打交道，就像只小仓鼠一样怕生。他好奇的看向她的练习本，那上面已经画了两个不同姿势的人体。
“小臂似乎有点长了……”幸村精市用笔点了下她的画，“一般来说小臂和脚是一样大小的。”
攸原桃枝画漫画画多了，习惯画手长脚长的形态，总是难以转换过来：“谢谢你，同学。”她拿着橡皮在纸上擦擦擦。
“我叫幸村精市。”
安静了几秒，攸原桃枝眨眨眼，重新抬起头。这是在和她打招呼介绍自己吗？
“攸原桃枝……我的名字。”
第5章 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