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榛兮先醒了过来，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熟悉面庞，捂住嘴巴无声哽咽——
文安，那年的枇杷果特别涩，幸好你没尝到···
文安，护城河水是不是特别凉···
文安，对不起，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儿，听大哥说，是个男孩，我没敢看，不知道长得像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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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安这一觉睡到了日暮时分，“丁香阁”顾客也走的差不多了，他擦拭掉眼角未干的泪珠，却没有看到榛兮的身影。
那天，榛兮没有等时文安醒来，等她缓过神，给床上的男人掖好被子，又看了他好久才轻手轻脚走出诊疗室的门。
她此刻有更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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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兮那天坐了最晚的一辆绿皮火车去了护城河，火车“吱呀吱呀”响，她闭着眼睛感受车厢里的各种声音，活灵活现，此刻闻着空气的味道，听着耳边的嘈杂，她才觉得原来自己是真的存在的······
她又遇到了他。
她睁开眼，想慢慢看看窗外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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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护城河庄严静谧，霓虹灯照耀在水面上，护城河的河水依然流淌着，一如百年前那样。
榛兮闭上眼睛，梦里的画面一帧帧拂向脑海，儿时“阴兵过境”的画面终于有了色彩，千军万马，兵戎相见，那天的护城河水格外粘稠，血腥味渲染漫天······
泪水情不自禁滚落，无锡钱氏三小姐不复往日风华······
爹娘、哥哥，兮儿想你们了。
你们在另一个地方过的可好？
······
自古遇红白喜事者，百业凋敝，万事蹉跎，华夏一片萧条···
突然，榛兮感觉肩膀一沉，她错愕的睁开眼，泪水氤氲间，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一时间眼泪流的更加凶猛。
“小兮，别哭。”
时文安心疼地搂住身前的小姑娘。
他的小兮。
榛兮紧紧环住时文安的腰，听到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唤的名字诧异抬头：“你、你叫我小兮？”不是榛小姐？
“小兮，无锡钱氏，钱榛兮。”
时文安喑哑坚定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榛兮不敢相信，他也记起来了——
居家不易是长安，俭约持躬稍自安；最怕人情红白事，知单一到便为难。
“如果有来生，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遇见你。”
“嗯？”
“这辈子先保密，下辈子再告诉你。”
···
一时间委屈、想念、心疼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榛兮无声哽咽，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衬衣，她真的好想他啊！
护城河一战后她没了全世界。
他走后，她的世界再无光明，她当年不是同世人传得那般疯傻痴癫，只是在下意识逃避，她不愿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她。
日日想念，日日绝望，反反复复，那种无望的滋味榛兮不敢再去体味。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呜···文安，你个骗子，你说我摇响木铎你就在我身边，我当时摇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啊···呜呜呜···对不起，文安······”
时文安闭着眼睛，心疼的吻落在榛兮头顶：小兮，我很开心，谢谢你奋不顾身，还在原地。
“如果有来生，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遇见你。”
“嗯？”
“这辈子先保密，下辈子再告诉你。”
——谢谢上天给他们重逢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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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酒店沙发上，榛兮靠在时文安怀里，两人十指相扣，谁都没有开口，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着彼此，感受对方身体的温度、彼此的呼吸。
这一个普通的拥抱不知等了多少个轮回，盼了多少个四季。
时间慢慢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榛兮把玩着时文安胸前的扣子，轻声开口：“时先生，我想吃枇杷。”
时文安捧着她的脸蛋：“好，我去买。”
榛兮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晃着他的胳膊：“好，那我们一起去。”
还好二十四小时的水果店还在营业，榛兮一直留意着身边时文安对枇杷果的反应，在所有的结解开后不知道他会不会重新喜欢上枇杷。
她看他先是看到枇杷皱皱眉，然后抿着唇，轻轻伸手尝试触碰。
榛兮笑着开口：“时先生，你的症状好像缓解了。”
不会呼吸急促，头晕恶心了。
“嗯。”时文安开始慢慢挑选架子上的枇杷果，垂眸笑着对榛兮点头，“谢谢我的小神医。”
小神医？榛兮脑海里浮现一些梦里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原来他真的都记得，记得他们的故事。
她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这个枇杷果又大又黄，肯定特别甜。”
时文安看着她红红的耳尖，笑着没点破，“回去我剥给你吃。”
“那就谢谢时先生了！”还是她家时先生剥的枇杷果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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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安和榛兮在帝都待了两天，他们一起携手走过很多梦里生活过的地方。
虽然很多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但他们却并不遗憾，因为他们经历过的故事会一直埋藏在对方心里，现世还有彼此相伴左右，足矣。
榛兮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时先生，你还记不记得，这是我那年爬枇杷树的地方，二哥当时还笑话我，我知道你一直在下面护着我。”所以我才敢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时文安看着榛兮手指的方向，眼底情绪不明，轻轻点头：“嗯，当时弈言提到你这个小祖宗就头疼的不行。”
榛兮想到什么，笑着撅撅嘴，只是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想念和愁绪。
两人又牵手漫步到另外的地方。
“你看你看，那个是我们读书的书院，我当时骑马射箭特别厉害，先生他们常跟我爹娘说我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榛兮看向马路对面的草坪。
她一直是爹娘的骄傲。
时文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
你所有的点滴我都知道。
他们看着熟悉的地点，却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梦里那个不想见到的人。
逛了一天，榛兮觉得有些累，但有他在左右，精神一直都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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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上，榛兮时不时瞥向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男人，她已经好奇了一路了。
早上在酒店吃完饭时文安就对她说，他有个特别的礼物要送给她，然后她就坐在了车上。
路上榛兮控制不知自己的好奇心再三追问，时文安都笑着不回答，还挑挑眉一脸的高深莫测。
弄得榛兮心里更好奇了。
“还有好几个小时，你先休息会。”收费站间隙，时文安扭头握住榛兮的手，轻声开口。
“哦。”
榛兮故意抠了抠他的手心，才闭上眼睛浅眠。
昨晚他们两人聊到很晚，早上起的又早，榛兮没一会就睡着了。
时文安放缓车速，又托在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榛兮身上，看着她平静可爱的睡颜，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才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揉揉疲惫的太阳穴，大梦初醒，他这几天怕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不敢睡熟。
榛兮一路睡到目的地，等她醒来才知道自己到了S市，原来真的很远。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驾驶座上浅眠的时文安，轻手轻脚解开安全带，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披在他身上。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肯定特别疲惫，榛兮慢慢向驾驶座挪过去，她看着男人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没忍住轻轻伸出右手触碰，还有他笔挺有型的鼻梁骨。
真精致，榛兮用手轻轻描摹着时文安的轮廓。
一声轻笑，榛兮吓得蓦然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时文安握住的手掌。
时文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撑在自己上方，脸色泛红的小姑娘笑出了声。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时文安收紧握住她的手指，寻主缝隙插入，两人十指紧扣，“你解开安全带的时候。”
因为刚刚睡醒，声音里还有意思喑哑，在狭小的空间里额外勾人。
榛兮想坐会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刚有动作身下的男人就按住自己的腰背，向上一托，自己就跨坐在他身上。
第一次两人这么亲密，她还来不及羞涩，时文安就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然后抬头含住她的双唇。
“小兮，闭上眼睛。”
换气途中，时文安抵着她的唇轻声开口。
榛兮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怎么呼吸了，她被夹在他和方向盘中间，时文安的手放在她腰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进退两难，动也不敢动。
窗外忽然有脚步声走近，时文安睁开眼睛，这才放开榛兮的唇。
他看到爷爷家的保安正在向这边走近。
时文安揉了揉还趴在自己肩头轻喘的小姑娘头发，温声开口：“走吧，带你去看礼物。”
榛兮被他抱坐回副驾驶。
窗外的保安越来越近，时文安打开窗户，保安看到时文安的脸，忙弯下腰，恭敬的开口：“小少爷好，我不知道是您回家。”
“没关系，爷爷他们今天在家吗？”
“老爷正在午休。”
时文安点点头，然后启动车子，把车开进了长长的大院里。
榛兮想着刚刚保安对他的称呼，又想到鹿鸣轩的那个管家，庄严有礼，训练有素。
她看着窗外森严大气的建筑，大路两旁是裁剪的茂密整齐的树木，车开了好大一会，才看到一个漂亮的大花园，还有木桥和池塘，花园后面就是一个红砖的别墅，别墅上面还有古老的青藤缠绕，像个漂亮的古堡，却带有中式的特点。
原来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这一栋别墅，神秘又别致。
时文安把车挺到别墅不远处的停车场，“这是我爷爷家。”他开口解释道。
榛兮刚刚听他和保安的对话已经猜到了，不过现在见爷爷神秘的是不是太早了？
虽然他们结过婚，还有一场盛世婚礼，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啊！
这···见家长什么的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时文安看着榛兮纠结的表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是来给你拿礼物的。”
“哦。”
原来是她想多了······
两人下车，时文安牵着她的手慢慢向红砖的别墅走去，别墅有三层，占地面积非常大，榛兮觉得像是酒店的大厅，进门很难看到头。
里面的装修也是很复古的，中西结合，别有一番特色。
由于第一次来，榛兮收起好奇心，礼貌跟在时文安身边。
屋里的佣人们看着小少爷回家，忙停下手里的工作，恭敬的鞠躬打招呼。
管家得知小兮，也从二楼匆匆下楼。
“我回来拿东西，你们不必跟着。”
时文安让管家他们退下，牵着榛兮的手一路走到三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木质的大门，沉重繁琐。
输入质问密码，大门打开，榛兮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应该是他们家藏宝阁，里面放了很多古董，每个都用玻璃柜子隔开，房间的一整面墙都是一格格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有两层楼高，中间是旋转楼梯，榛兮被这种独特的装修风格震撼到了。
“小兮，跟着我。”
时文安牵着她的手臂走向木质的旋转楼梯。
他带着她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在快到顶部时才停下脚步。
“等我一下。”他松开她的手，从书架上取出一个木盒。
时文安把木盒递到她眼前，“打开看看。”
榛兮猜测这里应该是因为常年有人打扫，他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丝灰尘，精致的木盒上面也一尘不染。
她轻轻伸手接过，木盒是向右拉开的，她缓缓使力，熟悉的木铎浮现在眼前。
“这？”榛兮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这个木铎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第一次见到它就莫名的熟悉，儿时常常把玩，离家时我亲手把它放在这里。”
像是想到什么，时文安眼里溢满笑意：“我也没想到同它有这般缘分。”
是啊，榛兮脑海里又想起百年前她耳边木铎叮铃悠长的声响——
元宵时节，他对她说：“兮儿，这是我母妃当家时所用的木铎，今日赠与你。木铎声响，我在你身边。”
“君归家之日，就是兮儿入住东宫之时。”
···
洞房花烛夜，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着转动手里的木铎：“如果有来生，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遇见你。”
···
护城河一战后，她日日坐在枇杷树下，摇着手里的木铎自言自语，终日郁郁寡欢，终没熬过第二年枇杷结果的日子。
······
丁香结入梦，木铎解千愁。
结链相扣，梦境相结；木铎一响，百转千年。
榛兮看着站在木扶梯上同自己并肩的男子，忍着眼角的酸涩，笑着转动手里的木铎：“时先生，我们都回家了。”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榛兮的家。
时文安俯身抱住身前含泪的小姑娘，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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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坐在木台阶上，榛兮依偎在时文安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手里的木铎。
时文安时不时眷恋的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发顶，右手揽着她的肩膀。
榛兮看着眼前的木铎，忍不住心中的万千思绪，抬头看着时文安轻声开口：“时先生，你说如果我们过去只是寻常人家普普通通的孩子，有着柴米油盐男耕女织平凡的一生，还会有今生的重逢吗？”
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们生活在乡下，那时我已经是个步入八旬的老爷爷了。在那一辈子里，你比我小了八岁，不过也是个小老太太。”
他垂眸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我们和寻常人家一样男耕女织，子孙满堂。”
榛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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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藏宝阁的木质楼梯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榛兮困意袭来，浅浅打了个哈欠。
“困了？”时文安盯着怀里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躺在他回礼像个慵懒的小猫。
本就没休息好，加上舟车劳顿的，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嗯。”榛兮轻轻点点头。
“走吧，带你回房间休息。”
时文安搂住榛兮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慢慢下楼梯。
榛兮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步一步，满满的安全。
她以为时文安会带自己去别墅的客房，却没想带他直接把自己抱回他的房间。
榛兮看着时文安的房间，也是原木的装修风格，沉稳低调，但是个套房，里面客厅，书房应有尽有。
她认为最特别的当属进门的吧台，吧台后的一整面墙摆满了五颜六色的中外名酒，有很多她也叫不上来名字。
时文安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一直落在酒瓶上，他温声开口：“原来晚上睡不着觉，就习惯在睡前小酌一些，很有效的助眠神器。”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收集世界各地名酒的习惯。
榛兮了然点点头。
“不过，你以后都用不上了。”榛兮转身笑着向身后的男人，缓缓握住他的手。
她治好了他多年的怪病，他解开了她数年的心结。
一切因为有彼此，都刚刚好。
他们是彼此的良药，以后他们都能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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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榛兮躺在时文安的床上补觉，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味道，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时文安靠在床头安静的看着邮件，等忙完工作，他侧头看着在他身旁睡得香甜的小姑娘，目光柔和，笑着把手里的平板放在床头，轻轻躺下把她揽在怀里。
一阵熟悉的奶香味袭来，他总觉得他的小姑娘身上有甜甜的奶糖味，让他不自觉放松紧绷的神经。
闻着怀里熟悉的味道，时文安笑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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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午睡的习惯，时文安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姑娘，他眷恋地碰了碰她的脸颊，才轻手轻脚的起身。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时文安下意识看向床上的榛兮有没有被惊扰到，看到榛兮皱皱鼻子，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时文安松口气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开门去了。
看到门外拄着拐杖，笑得一脸和善的老爷子，他轻声打招呼：“爷爷。”
还不忘转身轻轻带上身后的房门。
“我一醒来就听张叔说你带了个小姑娘回家，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们人影。”说着还满脸好奇往时文安身后没关紧的门缝里看去。
时文安点点头：“嗯，爷爷，她叫榛兮。”
老叶子听后高兴的不行，他还正为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大孙子这么多年不找另一半，成天飞来飞去跟工作过日子发愁呢，这下好了，马上就有孙媳妇了。
他想到刚刚管家张叔他们的描述，赞不绝口，说小姑娘看着大方得体，端正温柔，是个好姑娘，他越听越心急，想要早点见到自己的孙媳妇。
老爷子急着开口：“快带我见见我孙媳妇，人呢人呢？”
说着已经迫不及待抬步往里走。
时文安伸手轻轻拦了一下：“爷爷，小兮还在睡觉。”
老爷子抬起的脚步顿了顿，眨眨眼收回步伐，憨笑出声：“还在睡觉啊？睡觉好啊！”
时文安：······
老爷子伸手拍拍时文安的肩膀：“那什么，爷爷就先不打扰你们俩了，我正好去给我的花浇浇水，那个，我一会约了老张钓鱼！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但也要注意身体！”
话落便转身，拄着拐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心里美滋滋的想：估计他很快就能抱小曾孙喽！一会高低得跟老张头炫耀炫耀！
时文安：······
—
最近两人晚上经常在鹿鸣轩吃的饭。
离榛兮的学校近。
走到包间门口，时文安发现手机忘在车里，他去车上拿手机，让榛兮先进包间等他。
0205包间。
因为0205是时文安的生日，这个包间从不对外开放。
榛兮路上碰到一个女生好奇打量的目光，淡淡看了眼，便礼貌的收回视线。
看到榛兮在走进那个包间，琦琦一愣，原来这就是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爷的女朋友，时爷爷口中满意的孙媳妇。
她才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相信，后来还让爷爷借着下棋的方式打探口风，结果时爷爷爽朗的承认，对为了孙媳妇赞不绝口。
琦琦不自觉开始打量不远处的榛兮，和圈子里众人传得大差不差，倾国倾城，温柔灵动。
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原来他一直在等这样能与他并肩的女子出现。
此刻，她又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自己没有不自量力对他表白，还好她还能以朋友的身份远远看着他，偶尔说上两句寒暄。
对她来说，足够了。
但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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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时文安特意空出午休时间带她打卡了各式各样的特色餐厅，吃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晚上也会等她下课，一起吃饭。
鹿鸣轩里。
榛兮选了窗边的位置，她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开口问道：“时先生，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时文安轻轻放下手里的筷子：“小兮，对我来说你是最特别的人。”
榛兮疑惑：“嗯？”
时文安盯着榛兮的眼睛，认真开口：“或许你觉得我说的话很荒谬，但我想告诉你，在今生第一次相见时，你就对我很特别，我不会排斥与你交流，甚至——”
他停顿了一下，“还会喜欢。”
榛兮：“喜欢？”
时文安：“对，就是喜欢。我会想去了解你，跟你同处一室是，会忍不住想要你看你，回家后，会常常想起你，所以我想，如果我没有记起原来的我们，我也会去追求现在的你。”
“也会？”榛兮抓住了重点。
“对。”
榛兮断章取义，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要追我？”
时文安点点头：“对。”
目的达成，榛兮笑着开口：“那时先生，我就让你追两天，等你追完我再考虑我们这辈子要不要在一起。”
时文安愣了一下，被她可爱的脑回路逗笑了：“好。”
知道小姑娘时故意的，不过想追她也是认真的。
他不想小兮有遗憾，说土一点——别人有的，小兮也要有，没有的，他也会让小兮有。
榛兮：还真有点期待时先生会怎么追她了。
霸道又温柔的时总会怎么追小兮呢？（高深莫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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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愉快！（比心心）
第9章 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