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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纸鹤下的少女(一)

安室透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坐在窗边的男人。

外侧日光穿透彩绘玻璃,被分割成五彩斑斓的小块,刚刚好照在两人身上。

彩色的光辉围绕两人身旁,却也只是陪衬。

这一幕令人不禁产生错觉:他们被这个世界所偏爱。

而就是这样两个特殊的人,安室透此前竟毫无察觉。

即便两人坐在咖啡厅内显眼的位置,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使得安室透每次经过都直接将其视为空气,忽视过去。

——直至尖叫声传来。

在尖锐的尖叫声划破空气的一瞬间,安室透已经快速出现在倒下人身旁。

在确认他的死亡后,安室透阴沉着脸站起,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快速扫过咖啡厅内每一个神色各异的可疑人物。

目光划过死者旁边哆嗦的女伴,划过抱紧公文包的同伴,划过紧张的擦拭额头上到汗珠的胖子,最终停留在窗边两个男人身上。

原因无他,在众多尖叫惊恐的反应中,他们实在太过显眼。

即使在同一片空间内有人死去,两人也只是漠不关心的扫过一眼,继续谈笑风生。

这绝不是普通人会有的反应。

他心下一沉。

其中一个男人眼罩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完美的下颌线与一头显眼的白发,即使穿着休闲衣也遮掩不住好身材。

他对面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英俊的脸上挂着令人会心生好感的笑意,一举一动都显示出极高的修养,米白色大衣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了些许锋芒。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和有礼的男人,刚刚以一种极为冷漠的目光漠视过喧闹处,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对面男子时目光却骤然柔化。

两人都是极为显眼的存在,但是安室透发现自己竟然对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对于一个习惯性观察身边人的侦探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说这样安室透还能自我安慰是咖啡厅内人太多才没有注意到的话,那么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严肃起来。

那两人对于死亡根本毫不在意,对于生命的逝去也没有丝毫尊重或是惋惜。

就似乎死亡早已常态,以至于他们熟视无睹,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就收回视线——像只是被这世俗无关轻重的吵闹所打扰。

咖啡厅内其余人都吓白了脸,唯独他们两人不为所动。

犹如有一道摸不着看不到的隔膜挡在他们与其余人之间,使他们与这个世界隔离。

他们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念头只在安室透心头快速闪过,甚至一点涟漪都没有引起。

紧接着他就将全副心神投入在推门进来的警官和这起显而易见的杀人案上。

最近东京不太平,当然,准确的说是这里就没有平过。

东京的休闲日就如同英国伦敦奢侈的大好晴天一样难得。

刚从附近一起案子脱身的目暮警官不禁感慨道。

听到这话的安室透也只能苦笑一声,随即正起脸色与目暮警官讨论案情。

交谈之中安室透也不忘将分神在刚才那两个人身上。

而当他再一次分神看向窗边时,却毫无预料的与一双眼睛对上。

黑瞳似深不见底的深渊,使人不可自控迷失其中,它又似深不可测的深海,冰冷幽深,令人恍惚溺死。

轻飘飘的眼神好似扫过尘埃,不带丝毫感情,只带有无机质的冰冷与兴味烦杂,似是对这一幕感到无趣极了。

在对视的一瞬间,安室透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甚至连**的灵魂也被解刨的一清二楚。

他就像是沉溺于深海,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堵塞他的口鼻,海浪翻涌将他掩盖其下。

两人皆是一愣。

还没等安室透回过神来时,那人僵硬抿直的嘴角已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柔和,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黑框遮掩下的黑瞳中是温和与暗含的惊心。

安室透收敛心神,下意识勾起唇角,紧接着收回视线。

他注意到我在观察他了?

不,也许只是恰巧碰上。

刚开始他的表情就是这样的吗?

那种冷漠可怕的眼神难道是他看错了?

那一瞬间无处不在的窒息感也只是错觉吗?

安室透陷入回忆,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次次的为难自己的记忆。

还没等他想出头绪,就见那两人中的白发男子起身走过来不知向目暮警官小声说了什么就出去了。

安室透原本想出声询问,又在察觉到目暮警官脸上的为难时明智的收了回去。

之后他便收拢杂乱的心绪,真正的投入到案子中去。

等到案子结束时,咖啡厅内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到五。

当安室透再次向窗边看去时,却惊讶的发现那人早已离去。

正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令人毫无察觉。

*

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匆忙逃离舞会,下午四点的风间柊也终于从咖啡厅内离去。

在得到“无关人员迅速离去”的指令后,他便迫不及待的从咖啡厅出来。

夏风闷热,风间柊却像濒临溺死的人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清新空气令人骤然清醒,这时风间柊才真实感受到自己从那温暖热闹,却不断散发着作呕气息的咖啡厅内逃出。

背叛者,恐惧者,兴奋者,担忧者。

各色各样的灵魂交织其中,浓厚的感情不断外散,最终汇聚成恶意。

如果说咖啡厅是舞台的话,那么里面的人就是最拙劣的戏子,演着最拙劣的戏。

他们夸张的笑,夸张的哭,任何阴暗心绪都一目了然,自己却全然不知。

油腻腻的脸然挂着虚伪的恐慌,翘起的嘴角因拼命压抑显得不伦不类。

在这场拙劣的戏中,风间柊是唯一的观众。

他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只是冷眼旁观这些丑陋的灵魂。

如果不是有人与他一同前来。

如果不是那人的眼睛无与伦比。

如果不是那人美丽的灵魂散发着如寂静无人的深山中吹起的风般寒凉落寞又冷冽干净的气息……

风间柊发誓自己一定会在还没进门就被恶臭味眩晕到时不顾形象的立刻转身离去。

跨过警戒线,避开喧嚷的人群,风间柊觉得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他勾起一个完美的浅笑,抬手整理略显褶皱的衣角,整个人温文儒雅。

然后穿过人群,降低存在感,不引起丝毫注意的回到家中。

一贯深色调的装修,房内物品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整洁的不像是一个单身成年男子应有的房子。

屋内基础设施齐全,但是除此之外,很难找到能反应出主人爱好的装饰品。

鞋柜上整齐摆放着一双沾满泥土的中山靴和一双拖鞋。

换好鞋后,风间柊脱下米白色大衣挂在衣架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冷冻的易拉罐汽水。

“咔嚓”一声,气泡不断的冒出。

风间柊轻抿一口,手里拿着的是易拉罐,他却像是坐在豪华的餐厅手中拿着高脚杯,周身是浑然天成的优雅。

他打开手机,页面仍然停留在孤零零的一条短信上。

备注“冥冥小姐”的人依然没有回复他,风间柊没有在意,正当他打断关掉手机时,一条短信突兀的出现。

忽略难懂绕口的片假名以及大片诸如“许久未见”的问候和华丽的词藻,风间柊提炼出了主干。

雾见小姐:山内古树的樱花开了,要来一起赏花吗?

这是一条意料之外的短信,发信人更是一个古里古怪的老人。

谈起雾见就不由会让人想到一个从明治时期延续到现在的大家族——雾见家族。

一个血脉古老高贵,传闻每代都有令人敬畏的神秘的巫女所守护的家族,其名下财产怕是三天三夜都轻点不完,产品涉及各个领域,与赫赫有名的铃木集团齐名。

这样的家族不应该与风间柊这个普通人有什么接触。

他盯着页面五六秒,最终轻叹声,关掉手机页面,起身走到玄关。

换好衣服后,风间柊转身正对上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

清晰至反光的镜子照应出他抿直的嘴角,以及同样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就冷漠不好相处。

这可不行哦。

镜中人嘴角缓缓勾起,原本烦躁冷漠的眼神也逐渐柔和,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与笑意。

风间柊满意离开了。

*

兜兜转转在新干线上花费三个小时之后,风间柊总算赶在夕阳收回最后一抹光辉前到达目的地……的山脚下。

风间柊颇为头疼的看着面前望不见尽头的高山,活动下僵硬的脊椎,认命的踏进这片无人的荒山。

中靴踩过地上枯败的落叶,发出“吱吱”响声。

枯枝的影子随风阴森森的摆动着,张牙舞爪的鬼影般在暗处凝视着每一个来人。

远方传来乌鸦凄清悲凉的啼哭,丛林深处枝叶茂密,时不时有蛇虫出没。

深山之中少有人往来,风间柊只得顺着一条大抵是山林中的小动物开辟出的小道艰难前行。

风间柊内心估算着路程,只剩一半不到的路令他稍稍放松,可转眼他就抬头看到黑幕拉上的天空,空气中传来浓重的潮湿味。

他心下不妙,然而即使是加快了脚步也无法阻挡豆大般雨滴的掉落。

雨水“滴滴答答”地毫不留情的冲洗着世界,早已颓败的树叶一蹶不起。

如断落的珠子般雨水一刻不停的洒落,泥泞不堪的小径更加难走,若有若无的雾气遮掩住前方的道路。

风间柊艰难的前行的,手徒留在头上挡一小片天地,却依旧难以阻止浑身湿透的命运。

额前碎发淋湿后被他随意弄到脑后,显现出立体的五官与较为锋利的眉眼。

当他经过一个分叉口时,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匆匆的从山上往下走。

他浑身**的如同落水狗,但却毫不在意,只是专心想自己的事情,嘴里念叨着“葬礼”“约定”什么的。

专注到与风间柊擦肩而过都没注意。

风间柊看了两眼后就收回视线。

整座山都被财大气粗的买下,这山顶上只住着一个人,那人从哪下来简直再好猜不过。

他加快步伐,向上走去。

没走多久脚下的泥泞小路就变得平阔,树林围绕成一个大圈,底下是一个大坑,将一颗古树围绕其中。

那颗大树腰身粗壮,哪怕是上百人手拉手都围绕不住。

枝根繁茂,粗大的枝径蜿蜒曲折,顶部深入地下。

粉红的点点小花盛开于枝头,樱花在这个不符合时节的季节里开得正旺。

树的底部有着一间神殿。

朱红色千本鸟居紧密排列,暗红色的牌坊在雨雾中尽显神秘,小巧玲珑的纸鹤被注连绳所串起,轻薄的帷幔在雨中飘扬,隐隐露出其后的轮廓。

一位身着红色的和服裙子,脚穿白足袋和红纽草鞋的女孩正站在神殿前,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

她较长的头发被白色的檀纸包起,麻线扎上。

此刻她双眼紧闭,双手合并,满脸虔诚。

从“纸鹤下的少女”开始,故事正式开始喽,虽然更新很慢,但是绝对不会弃坑的。

第5章 纸鹤下的少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