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是凌晨，陆菁言跟在乔苏卿身后上楼，感应灯一路点亮，两人各自回房间。
开门之后，乔苏卿忽然转身看向陆菁言，目光落在她的白衬衣上：“这周末，我有时间，一起去买衣服吧。”
陆菁言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买衣服的事。
记忆里她们一起买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乔苏卿从小生活优渥，用的东西都是精美昂贵的，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陆菁言第一次跟着乔苏卿走进大牌专柜的时候，看着那些精美的衣服，英文品牌，看不懂。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里面的衣服很贵。
导购们的穿着都很好，她们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不是对她，是对着乔苏卿。
乔苏卿把灰尘扑扑的她领到前面来，对导购说挑一些适合她穿的衣服过来。
导购们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略微惊讶，很快脸上就挂上标准的笑容，去给她挑衣服。
一件件精美的衣裙，套装，拿到陆菁言面前，乔苏卿挑了一些适合她的，让她去试衣间换上。
陆菁言从来没有穿过连衣裙。
孤儿院男男女女，alpha，omega都住在一起，院长不允许她们穿裙子，即便是睡觉都穿着长衣长袖。
连衣裙的拉链在背后，她拉到一半卡住了，她的动作猛地顿住，该不会是把拉链拉坏了吧？
心下一慌，整个人急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
乔苏卿见她久久不出来，上前敲试衣间的门，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陆菁言红着脸，打开门，小心瞅着她，低声道：“拉链，卡住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
乔苏卿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开门进来，站在陆菁言身后，拉链很细，确实卡住了一点。
乔苏卿细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后背，陆菁言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
“痒吗？”乔苏卿问。
“没、没关系。”
陆菁言说。
乔苏卿很快就整理好了拉链，顺利拉上：“好了。”
还是好的。
陆菁言松了口气。
乔苏卿那个时候比她高半个头，双手握着她单薄的肩膀，和她一起看向镜中人儿，眉眼带着笑：“我们菁言穿上长裙，也很漂亮嘛。”
她夸她漂亮。
陆菁言却觉得跟她比起来，她就像一只丑小鸭，不好意思得脸都红透了。
之后她试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乔苏卿帮她整理的。
乔苏卿的眼光自然不必说，都是适合她且很好看的。
趁着乔苏卿出去跟导购说话的时候，陆菁言翻到衣服的吊牌，看到一串天文数字，数了一下每一件竟然都是五位数，那么贵吗？
陆菁言的心脏狂跳，她拿着那些衣裙出来，惶惑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导购上前来微笑接过。
陆菁言闷头走到乔苏卿面前，低着头，小心拉她的衣角：“姐姐，我们走吧。”
“怎么了？”
乔苏卿看她小脸儿红红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滚烫。
她矮身和她额头贴了贴，疑惑道：“没发烧啊。”
陆菁言愣在原地，馨香还萦绕在鼻尖，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最后那些衣服被乔苏卿全都打包带回了家，挂在她的衣帽间里。
她会时常把它们拿出来看，但是却不常穿，总觉得她不配。
后来乔苏卿渐渐没有时间陪她去逛街买衣服。
每到季节都会叫助理明玉给她挑一堆衣服送去，各式各样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挂满了衣帽间。
陆菁言一般只有在乔苏卿面前，或者跟朋友去聚会的时候会穿这些昂贵漂亮的衣裙。
在学校她都穿得很普通，就是商贸市场，一百多块钱能买到的T恤，牛仔裤，小白鞋，穿起来确实不如乔苏卿送的舒服，但是自在很多。
若是乔苏卿叫她自己去买，陆菁言不会去。
但是乔苏卿说一起去，陆菁言点头应下：“好。”
“姐姐，晚安。”她说。
乔苏卿走过来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一如从前的温柔：“晚安。”
陆菁言一颗乱七八糟的心，因为她的一句晚安，得到了短暂的安稳。
她看着乔苏卿进了房间门，才开门回自己房间，脱衣服，想到姐姐似乎不喜欢她这件白衬衣，陆菁言直接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进浴室，洗澡。
浴室中氤氲起朦胧水汽，温热的水淋在身上，热气将她包裹。
陆菁言又想起那天晚上，抱乔苏卿去浴室洗澡。
两人都身高腿长，挤在浴缸里，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气息喷在微凉的肌肤上，水波晃荡。
“菁言……”
那时候，她叫她的名字最动听。
陆菁言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微红的脸，想着乔苏卿。
她嘴唇微干，有些着急想将心中烦闷发泄出来：“姐姐……”
***
乔苏卿这一天事情也很多，一件件处理也还有没能处理完的。
洗完澡躺上床，一想到要去找个alpha做抑制剂，还要防着不被她强制标记，又要她听话，以后不把这件事爆出来。
乔苏卿觉得比工作上的事都要头疼一百倍。
夜色已深，四周十分安静，想来大家都已经睡了。
乔苏卿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拉开最下面一个柜子，拿出里面的玩具。
她不是个重欲的人，但是偶尔也会有生理需求。
比如烦闷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发泄一下，累了就能很快睡着。
但是今晚进行得不怎么顺利，没有什么感觉。
一个长期吃素的人，在吃到荤菜之前，素菜就是最好吃的，也容易满足。
但是尝过荤菜之后，便觉得素菜索然无味了。
譬如此刻，她觉得以前很解闷的玩具，比不上陆菁言的手和嘴，还有抱紧她时，舒适的体温。
一切都变了味道。
她明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想陆菁言。
但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些画面，玩具也有了它发挥的余地。
再次洗完澡上床，果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乔苏卿很自律，不管多晚睡，她都会在早上七点起床。
陆菁言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每天也在这个时候起床，陪她一起吃早饭。
两人打开门出来的时候，转头便看到对方。
这样的偶然发生了很多次，彼此都不意外。
“早，菁言。”乔苏卿说。
“早，姐姐。”陆菁言回。
一切如往常。
两人一起下楼。
谁也不知道，昨晚对方是怎么想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
掉收好多，评论也很少，怀疑自己写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感谢收藏评论的宝子，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