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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鹿和捕鱼

就在部落人开始吃加餐的时候,正在山林里狩猎的狩猎队也有了些收获。

那是一群山鹿,这些大家伙成年之后体型能够长到3米以上,特别是领头的山鹿鹿角冲天而起,至少1米高,这足以证明它的杀伤力,鹿角用力一顶,就连坚也吃不消。

坚已经化作兽型,如果米阮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他的兽型和东北虎很像,而在坚身后则是五花八门的猫科动物,云豹、雪豹、猎豹等都能看到。

狩猎队在距离山鹿百米左右的时候,主动暴露了行踪,除了坚和雄之外的队员开始围绕着山鹿转圈奔跑,将它们的阵型冲乱。

而坚和雄则选中了猎物目标,那是一头母山鹿带着两头幼崽的组合,雄紧紧追在母山鹿的后面,将它和其他山鹿分隔开来。

这时候母山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它仗着自己体型庞大,垂着头用鹿角作为威胁,然而这也是徒劳。

坚趁着雄吸引了母山鹿的注意力,直接飞扑而起咬中了它的脖子,一声悲鸣响起,母山鹿开始奋力甩动脖子,想将坚甩下来。

但此时对它虎视眈眈的雄已经对准它的气管一口咬下,死死不动,母山鹿屡次挣扎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

终于,它停止了挣扎。

同时,剩余的狩猎队队员也把那两只山鹿幼崽咬死了,至于其余的山鹿,早已四散逃亡,坚他们也没有继续追的想法,只是化作人形把猎物用树藤捆在一起。

明明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四周的温度开始下降,但是坚身上依旧冒着热气,他用树叶抹掉嘴角的血,然后拔出水囊的塞子,一口气喝了半袋水之后才开口道:“收拾一下准备去收鱼。”

狩猎队的队员今天心情很好,光是一只山鹿幼崽就足够部落吃5、6天,更不用说那一头大体型的母山鹿了,吃个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

于是,他们听了坚的话之后便美滋滋的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抬着猎物往河流那边走。

一行人回到之前放置鱼筐的地方,这个地方用石头和树干做了标记,现在只要顺着树藤把鱼筐拉上来就好了。

此时水面非常平静,只是偶尔会有鱼跃起,银白的鳞片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雄本来以为靠他自己就能把筐拉上来,但显然他低估了筐的重量,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他只感觉到手下一沉,却并没有把筐拉上来,只有树藤晃了晃。

狩猎队的阿成笑他,“怎么连鱼筐都拉不上来?”

“刚才是我没做好准备,这次肯定行。”雄又将树藤在手臂上缠了几圈开始用劲,这次树藤确实肉眼可见地往上移了移,但鱼筐还是没有露出水面。

这下子,狩猎队其他人也看出来了,不是雄力气不够,而是这个鱼筐的重量有问题。

阿成放下手里的树藤,兴致勃勃地说:“咱俩一起来试试,看来巫的法子起效了!”

他俩正要用力拉扯鱼筐的时候,坚抬手制止道:“别这么拉,树藤会断,我跟阿成一会潜下去把鱼筐推上来。”

推鱼筐的过程很顺利,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鱼筐便被雄他们合力放到了地上。

“这鱼可真不少!”负责采集的阿月看着满满登登的鱼筐特别高兴地说。

只见鱼筐里满是大大小小的鱼儿,有的又长又肥,有的却短而瘦,但是无一例外的,它们都被之前放在里面的树枝和树叶给卡住了,只有有力的尾巴在不停拍打。

慢慢的,一种鱼类独有的腥鲜气息逐渐扩散出来,充斥在空气中。

“看来咱们雪季能撑过去了!”雄难掩激动地说:“兽神保佑,巫保佑。”

其余人也很是高兴,他们把大鱼挑出来,用树藤一一穿过,小的鱼就给放回河里,等下次长大了再捕。

或许他们不懂什么叫可持续发展,但他们知道如果把小鱼儿也吃了,那么以后他们将没得吃。

在高兴之余坚心里也有点发愁,眼瞅着这些鱼留不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按照肉干的做法做成鱼干,要是吃不完坏了多浪费。

鱼收完之后,他们又按照巫的做法把鱼筐重新填满树枝树叶和剩余的鱼骨鱼内脏扔到了河里,这样的话明天还能再来收一次。

伴着逐渐隐没的太阳,狩猎队收获颇丰的回到了部落。

他们的归来迎来了部落全员的欢呼,特别是幼崽们,全都围到了猎物旁边,对着鱼和山鹿指指点点。

米阮经过时听到了一两句话,心里又欣慰又想笑。

“1、2、4、6…”这是年纪最小的阿蒙,他才4岁多。

“哎呀,你数错了,中间的3和5呢?”这是性格外向活泼的花花。

“啊,哦,1、2、4、3…”阿蒙重新开始数,花花听到之后放弃了纠正他。

说起来,虽然这里是原始部落,但跟历史上的原始部落并不相同。

没有织布、种植的概念,却有数字的概念,这也是一个令米阮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只能说这里是一个和地球完全不同的平行时空吧。

米阮天马行空地思索着,直到石老叫他才收回思绪。

“这么些鱼和肉肯定吃不完,山鹿肉好说,按照以前制作肉干的方法做就行了,撑到雪季肯定没问题,而鱼虽然现在还能吃完,但是再捕一些之后估计就吃不完了,也不知道鱼能不能按照制作肉干的方式做成鱼干。”石老蹙着眉说。

还有件事他没说,就是之前去集市换的盐他们只带出来很少一些,也不知道够不够做肉干。

米阮闻言仔细回忆了下,从脑海深处扒拉出来一段很久之前去考古的回忆,考古地是一个很偏僻的北方山村,现在还好,以前可以说几乎不会出去买卖。

因此家家户户都有一手非常高超的熏肉手艺,不用盐或者说只用一点点盐就可以制作出来能够存放很久的肉干,鱼干,当然这也是因为那边冬天温度很低,微生物繁殖得很慢。

而部落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地处偏僻,少盐,雪季寒冷。

于是他就跟石老说了自己的想法,石老却说:“你是巫,有什么想法放心去做。”

米阮先去之前晒干的草药附近看了一眼,从里面挑出了葱姜蒜,酱油,大料什么的都没有,只能暂时用这些当做替代了。

把葱姜蒜研磨出汁,里面加上一点盐涂抹在清理干净的鱼身上,里里外外都不能放过,特别是鱼肚子里面,这个地方腥味最重,至于鱼内脏早就已经被剖了出来放在一边,等明天拿到河边继续当饵料。

接下来的活有两种不同方向,一个是烟熏,一个是风干。

米阮决定每种都试一下,先做一条出来尝尝味道,如果好吃,并且储存时间久再开始批量制作。

不过,这两种方向共同有一个前置步骤,那就是腌制,一般来说,腌制需要用到盐,料酒,姜片等调料,但是现在这些都没有,只能继续用去腥的葱姜蒜加薄荷,还有一些采集队采集的果子,其中一种很像是柠檬,在这里被称作酸果,米阮尝了一下,觉得拿来泡水或者做调料都还不错。

他把两条鱼浸泡在腌制的调料中,然后就去吃饭了,等吃完再来正好开始下面的步骤。

此时火堆旁十分热闹,因为天色已晚,山鹿还没开始料理,所以今天晚上吃的还是鱼,好在调味料多了几样,酸果挤出来的汁水均匀的洒在烤鱼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烤鱼香混合柠檬香就浮现了出来,令人忍不住流口水。

米阮特地挑了一条个头不大的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头小,反而肉很嫩,用舌头一抿就化了,都不用多嚼,又因为洒了一层酸果汁水,烤出来的火气完全被压住了,吃完一整条也不腻。

不知名的虫鸣与火堆的噗呲声此起彼伏,映照出一幅温馨的场景,每个人都吃得很投入。

吃到一半,鱼汤也做好了,每个人都分到一碗,米阮在喝汤的时候非常想念豆腐,这两种食材简直是绝配,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类似豆子的植物,一会可以问一下阿月。

吃完饭,正好鱼也腌好了,米阮把其中一条吊在石锅的锅盖上,并在石锅里面放上之前准备好的松柏枝和其他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有一种树形似松柏树,而且据部落其他人所说,这些树同样会结出松果,味道还不赖,是他们常吃的一种食物。

所以米阮就当它是松柏树了。

点燃松柏树枝,再盖上石锅盖子,烟气就开始蔓延上升了,等鱼肉中的水分被彻底烘干,一条烟熏鱼就完成了。

通过这种方法制作的烟熏鱼可以存放很长一段时间,等到了雪季,在鱼身外面裹一层树叶再丢进雪堆里,吃到雪季结束不成问题。

肉也能这么保存。

接下来是风干鱼,这个做法很简单,腌制完挂在通风的地方就好了,如果天气晴朗、通风好,大概两三天就能晾晒好。

两个小时后烟熏鱼率先出锅,剥掉它上面的烟熏壳,再和风干鱼一同晾晒在通风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