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钟思量第一次见到陈仙仙。
在一个俱乐部里面，这个俱乐部属于会员制，一般不对外人开放。
俱乐部刚成立不久，属于是上层社会来消遣的地方。
陈仙仙穿着制服，钟思量猜他是这儿新来的工作人员。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对他胃口的人儿，细皮嫩肉的，一头奶白色的头发柔软又乖顺，眉眼却清冷，不近人情的样子，漂亮得不像话。
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附近已经有人开始打这小美人的主意，好几个不住地往他身上瞟，蠢蠢欲动。
可他们也只是想想，没一个敢上前，因为他们看见钟思量已经端了一杯TequilaLey上去搭讪。
这儿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甚至彼此之间出了这门可能私下还有商业合作，还没人做到为了一个小宠物就愿意放低姿态，和别人争。那这成什么了？
“你好，可以请你一杯吗？”钟思量把酒递给他。
陈仙仙淡淡扫了一眼他的穿着，没有穿制服，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衬衫领口大开，漏出一片健硕的胸肌，搭配一条墨绿色项链。
服饰搭配简单不失优雅，那就是客人了。
这儿的规矩就是客人的要求不容拒绝。
陈仙仙不语，接过他的酒杯，一口干了。
陈仙仙很少喝酒，这酒对于他太烈了。一口干完，有些上头，看面前这男人的眼神都暧昧了几分。
钟思量微笑着看他干完一杯后，眼神幽暗下去，懒得和他走别的流程，直接开口道：“小美人，你很缺钱吗？”
他这人向来直爽，懒得那些弯弯绕绕的，想睡就直接上。
“嗯。”陈仙仙手指踌躇不安地抓着酒杯，表情淡淡道。
可不是吗？他第一天从鬼界来到人间就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没钱。
他当了几百年的鬼，第一次当人，这才发现钱对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
陈仙仙简直是要欲哭无泪，要不是因为没钱，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工作？
“你来陪我玩，玩法我定，我给你开到这个价好不好？”钟思量伸出手，比了一个五，“一次五十万？好不好？”
陈仙仙一听到这个数，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五十万？！
这个晚上，俱乐部刚营业没多久的时候就有几个人上来搭讪，都是想泡他，但开价还真没这么大方，至少没开到五十万一次的价。
“我开得起，也付得起，要不要考虑，和我试试？”
几乎是想也没想，陈仙仙就答应下来。
他当然知道钟思量想找他玩什么，但为了生活，就算是他再不愿意，他也能咬牙答应下来。
男子汉大屁股，贞洁哪有生活重要？陈仙仙在心里暗暗道。
“好。”陈仙仙答应下来。
实际，他都快要被吓哭了。
另一边，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亲爱的屁股啊，等我有钱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付出，一定给你镶金带钻。
等到钟思量的唇吻上来的时候，他才真切的感受到那是种什么感觉。
钟思量的吻及其野蛮，他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亲完后还在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陈仙仙疼得嘶了一声。
“去房间？”
“嗯。”陈仙仙点头。
钟思量揽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框在自己身型之下。
陈仙仙觉得这样很别扭，好几次做心理建设想要挣脱，但害怕这样会惹的**大大不高兴。
毕竟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揽腰怎么了？陈仙仙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道。
在电梯里，钟思量明显察觉到他的紧张，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第一次？”
“啊？”陈仙仙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嗯。”
他为鬼清正，还是一个纯纯的大直男，之前在鬼界虽然也遇到过这种吧，但他全部拒绝了，当然是没做过这些。
没想到啊……到人间第一天还没来得及卖惨挣钱，就惨到去卖了。
这么漂亮的美人还是第一次，那可真是个诱人的待人采摘的果实。
钟思量第一次起了怜香惜玉的心。他附身，靠在他耳边，小声且暧昧道：“那我等下轻点。”
陈仙仙听到这句，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耳根变得燥热，满脸通红的低下头：“那……谢谢你？”
……
谢你大爷！
第二天陈仙仙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才知道昨晚自己的那句感谢多么愚蠢，这人他妈就是禽兽。
干得猛就算了，还他妈玩得花？喜欢玩点小道具，一直到人家哭着求他赶紧结束他才慢悠悠地开始正题。
早上一起身，陈仙仙觉得自己真的散架了，好像全身都被打成虚状，一伸手：哟，还真是。
现在的他，体内的阴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实体，只能用鬼魂的形态维持。
床上的钟思量一翻身，没抱到香香软软的美人，有些烦躁地睁眼，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虚无缥缈的一团白影。
大早上这么一下，直接给他吓醒了。他坐起身，皱起眉头：“你特么是个鬼？”
“嗯。”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所以，我昨晚睡了个鬼？”
这是重点吗？好像是一个，但不重要了。
陈仙仙也不管这个了，要是再不吸收阴气，他真的会被打散。
他急忙下床，想要出去。
“站住！”
陈仙仙腿软踉跄了两步，也没站稳，直接摔回床上。
钟思量揉了揉眉心，冷静一会儿后，才开口：“你是鬼你不早说？！人鬼殊途知道吗？”
“……”
陈仙仙当然知道，但是没钱了能怎么办？
而且他这句，很明显想搞人鬼对立啊！人鬼界线本来就不清，偶尔会有小混乱什么的，但对立搞不得。
陈仙仙着急吸收阴气，一时口不择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是鬼怎么啦？爽了不就行了？记得给钱知道吗？我不便宜卖！”
看着他穿好衣服着急走，钟思量随口问了句：“你哪去？”
“找墓地吸阴气啊。再不吸收点阴气我就要被打散了好吗！”
鬼最开始都是人死后，怨气或执念太深，无法投胎形成的，靠阴气维持，要是阴气过低，连鬼都无法维持，就有可能会被打散，化作云雾，飘去不知名的地方。
“等下，”钟思量也抓衣服套上，“等我五分钟，我过会带你去。”
陈仙仙转身挑眉，靠着门框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觉得，这个人类真是有趣，前一秒还嫌弃和鬼睡，后一秒还上赶着跟鬼走。
……
十分钟后。
钟思量开车带他往郊外墓区驶去。
到了阴气充沛的地方，陈仙仙才深吸一口气，彻彻底底地放松下来。
钟思量站在不远处，靠着车，懒洋洋地看着这边。
“所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陈仙仙疑惑回头：“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会在俱乐部，和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做。”
道理不是很明显吗？
“因为没钱。”陈仙仙转身向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鬼界有个成鬼礼，在成鬼八百年之后得去人间吓唬一个指定的人，顺利回来后才能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鬼。但我第一天到这儿没找到那个指定的人不说，我也没钱，只能去那个地方。”
“和你做，是因为你给得多。所以我答应了，但是没想到你怕鬼。”
陈仙仙说得一脸坦然。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暂时也回不去。鬼界大门一年就开那么几次，过了期限，来往就没那么顺利了。
这么一看，不到明年这个时候他是回不去了。眼下向这个人坦白，看能不能得到他的一点援助才是重要的。
钟思量：“那你住的地方呢？”
陈仙仙：“没有。”
下一秒，他抬起漂亮的脸蛋，可怜巴巴地道：“你要收留我吗？”
抛开别的不谈，陈仙仙这张脸真的够他玩一年，漂亮得没话说。如果真把他放家里，除了心里膈应他是个鬼之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
“你会做饭吗？”
“会。”
那真有点意思。
“那你去我家，给我做饭，我给你开工资。”钟思量边说，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包吃包住吗？”陈仙仙也跟在后面，拉开副驾驶的们坐进去。
“包。”
陈仙仙松下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来人间一趟，要变成孤魂野鬼了，结果还真让他碰到这么一个冤大头，能让他蹭吃蹭喝。
陈仙仙悄悄向钟思量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么一看，陈仙仙才注意到钟思量长得很帅，与世家公子玩世不恭的那种帅不同，钟思量属于早已继承家业，多了几分人情世故的熏陶，外表虽成熟稳重，但骨子里依然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好像他这种人天生就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坐在柔软的天鹅绒中，身边环抱着几个漂亮乖巧的小男生。
好像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有人爬着过来讨好。
这种人在人间应该很吃得开，但在鬼界没什么用。至少陈仙仙对他毫无兴趣。
要不是现在没钱，陈仙仙绝对不会上赶着讨好他。
也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对啦，人友，忘了问，你叫什么啊？”
“钟思量。”
“哦哦，”陈仙仙暗暗在心里默念，他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毕竟这是**爸爸的名字。
“我叫陈仙仙。”
钟思量莞尔：“你不是鬼吗？怎么成仙了？”
“啊哈哈，这个嘛……”陈仙仙汗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这个问题。
原来，当时成鬼登记的时候，一个着急登记的冒失鬼装了他一下，陈仙仙气恼，顺口骂了一句：“我叉你仙人板板。”
结果就被登记上了。
陈仙仙无奈。攒了好久阴气重新改名，结果时间太长了，他不记得原名，只能改名陈仙仙。
好吧，这也算是奇葩事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