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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花酌拿爪子在乔灿额头试了试,他还发着低烧,看神情有些恍惚。

“喂,乔灿?”

听到花酌叫他,乔灿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很久之后才下床,出门洗漱。

今日天晴,阳光照到身上,没有一点温度,风不大,地上的积水一片连着一片。

乔灿在一地水前停下,弯腰,一眼看到自己憔悴万分的脸。

祝卿安还没醒,解忘忧倒是起得很早,见他起来了,立马钻进厨房做早餐。

回到厨房时,解忘忧不知正在煮着什么,花酌蹲在药碗边,示意他喝药。

药挺大一碗,黑黑的,浓重的味道刺激鼻腔,乔灿想吐。

强忍着不适把药一口灌下去,把药碗放下,手边就多了一个装着糖块的小盘子。

盘子底下,花酌稳稳地朝他的手边移动。

乔灿把盘子拿起来,拾起一块糖放进嘴里:“你可以变回来的,你长得不丑,真的。”

乔灿细想了一下,花酌的样貌确实不丑,五官端正,就是太瘦了,一张脸过于瘦削。

他低下头,猫形态的花酌也瘦瘦的,一只手提起来都用不了多少力。

“不了。”花酌落地,去叫祝卿安起床。

解忘忧蒸了一锅米糕,香甜软糯,乔灿拿了一个,坐在一边吃。

解忘忧做饭很讲究,面要多细,菜要切成多大,火候要多少,全都要精确的把握,乔灿通常不会插手,省得惹他一通骂。

饭桌就是供桌,左右供的是祝卿安,这供桌用了以后没收回去,就在大厅放着。

乔灿把饭菜端出来时,花酌总算把祝卿安拉起来了。

祝卿安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一瓶药,走到乔灿面前塞给他:“这些是给你准备的,每顿饭后一粒药,连吃七天,如果还不好就回来找我。这件衣服你穿着,外面冷。”

“听你的意思,我们要在蕴灵宗久住?”乔灿收了药,拿衣服在身上比划。

一比划,很合身。

这明显不是祝卿安的衣服。

祝卿安比他矮上许多,是未长开的少年模样,他的衣物乔灿必然是穿不上的。很有可能,这是昨天晚上祝卿安在神佑镇临时买下的。

“嗯,蕴灵宗总比我这里要方便许多,更何况,过几日,我便要起身去盛京了。”祝卿安道。

“你去盛京做什么?”解忘忧端出两碗面,厨房里还放着两碗,花酌过去了。

祝卿安:“去找我哥。”

“真去啊?三殿下可不一定待见你。”解忘忧撇嘴,他对爱玩弄权术的三皇子一直不大喜欢。

祝卿安像是没听出解忘忧的不喜:“我跟我爹说了,他说如果我想去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解忘忧恨铁不成钢:“如今混沌羽还未现世,你若无事可干可以去找它,何必去你那几个哥哥那里找不痛快。”

祝卿安笑笑:“就算我找到了也没有用的,何必费那功夫。”

解忘忧无言。

天界一直以来都对祝卿安的魔族身份多有防备,在天帝说要立储君之时,有不少天官上书,希望天帝可以不让祝卿安参与皇位之争。

这些文书都被天帝一一驳回,后来,祝卿安在人间一直无所事事悠闲度日,天官也便放下心来,不再提及此事。

要说祝卿安什么都不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正是知道这一切,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祝卿安是真的不在意吗?

祝卿安的母亲如今身在天界,不争不抢,终日读书绣花,少言少语,小心翼翼。她是天界唯一的魔族,就算天帝不防,众天神也是要防的。

不过这几日与祝卿安相处下来,他从未向他打听半句天界形势或其他皇子的进程。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就只有祝卿安自己知道了。

乔灿就没想那么多了,天帝都不在意祝卿安去寻其他皇子的事,他也不想那么多,吃过早饭便去收拾东西,打算去叨扰安侧几日。

解忘忧回了天界,花酌则跟着乔灿下山,道观里又空荡荡的只剩祝卿安一人。

祝卿安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头疼。

白日的神佑镇比晚上要热闹太多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马拉着货,商队从街头延伸到街尾。

祝卿安给的衣服确实保暖,走了没几步乔灿就觉得有些热,又给脱了下来。

他抱着花酌,花酌抱着钱袋,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朝蕴灵宗的方向走。

“花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神佑镇天气如此恶劣,商队还是会从这走?”乔灿问。

旁边的一位小贩以为是问他,看过来,回道:“客官你是外地人吧?神佑镇虽然天气恶劣,可背靠蕴灵宗,有什么妖魔鬼怪当天就解决了,且有着蕴灵宗管理,不会坐地起价。西边还有条路,比神佑镇好走,但是那边全是悍匪,官府抓了一批又来一批,几百年了没干净过,后来就开了这条道,太平多了。客官,要来点水果吗?个大味甜,自己吃和送人都合适。”

投奔蕴灵宗,空手前去总不太好,乔灿便在摊前停下,要花酌给他挑。

花酌也不知安侧是何喜好,便指了指苹果,橘子和葡萄,这几样总不会送错。

小贩会意,挑了些装起来:“客官是要拿去送人吧?马上中秋,我这还有盛京带来的月饼,醉香楼的货,买不了吃亏。”

月饼全用油纸包着,小贩当场打开一个,花酌靠近嗅了嗅,点了点头,小贩便把月饼也装上了。

付了钱,小贩不忘夸一句:“客官,你这猫真有灵性。”

乔灿笑笑,拿着东西离开。

走出一段,小贩的叫卖声远了,乔灿问花酌:“那个醉香楼是个很有名的饭店吗?”

“不止是饭店,那里还有许多名妓,算是盛京的世家公子们最爱去的地方。”花酌抓着扁下去一半的钱包,接了后半句,“也是个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消费不起的地方。”

乔灿微惊:“这么贵?那你怎么一就能看出那小贩卖的是真货还是假货?你看起来不像很有钱的样子。”

“那有一名歌姬,把我当流浪猫了,天天给我喂吃的,一闻味儿我就知道真假了。”

乔灿把花酌单手拎起来:“你天天吃人家的东西,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的?她只管喂不管饱?”

花酌也不挣扎,由他拎着:“她脑子不好,看上了个穷书生,天天等着那个穷书生回来娶她,唱歌赚的钱都给那书生读书了,我就去把书生打了一顿,她就把我赶走了。”

乔灿摇了摇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怎么你吃了人家的东西还把她心上人打了,是我我也赶你。”

“那个书生考了三年都没考上。”

乔灿:……

花酌接着说:“我劝那书生去做点小生意,盛京很缺做书画生意的,他有天分也有门路,不用多久就能大赚一笔,凑齐歌姬的卖身钱。歌姬不是醉香楼最好的歌姬,年纪也大了,他有心去娶老鸨会放人的。他偏说书画不可用金钱亵渎,不听我的,就要当个书生,以后考取状元,那盛京学子多如牛毛,他那点本事拿什么考状元。”

乔灿越听越气:“该打,太该打了。”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花酌把书生打了一顿之后,歌姬仍是拿出钱给他治病。那时花酌受了点伤,受歌姬照顾了一年,感念她的恩惠,花酌还是偷偷给书生找了大夫。

离开盛京之后,花酌有打听过歌姬和书生之后的事,刚开始还能听见些,远了就没人知道他所说的歌姬是谁了。书生自不必说,之后又考了两年,仍是没有考上。

花酌望天,明年春试书生应当还会再考,不知祝卿安会不会遇见他。

进蕴灵宗的路离从道观出来的路不远,路很宽,商队也从那里过。

一人一猫的前行速度比商队慢得多,出了镇子不远,他们又看见了卖月饼的小贩。

小贩拉着匹马,马拉着车,车上许多水果,都用箱子装了起来,盖上一块防水布。

小贩跟他们打招呼,对乔灿道:“你这方向是要去蕴灵宗吧?我们从它脚下过,要不要上来,我带你们一程?”

花酌摇头。

小贩伸手摸了摸他:“还挺谨慎,不用怕,我身上没有灵力,就是个卖水果的。我是看你主子脸色不太好,是去蕴灵宗求药的吧,这离蕴灵宗还远着呢,我带你们。”

花酌抬头,果然见乔灿脸色发白。

这一路走来都好好的,方才还聊着天,乔灿的手很有力,不像病发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小贩见他俩愿意上车,便解释:“这里是个山谷,雾气大,比镇子里冷很多,身子不好,冻得脸色发白是正常的。”

乔灿对小贩道了谢,把祝卿安给的外衣穿上,一跃坐到箱子边。

小贩坐到乔灿旁边,一手牵着缰绳,由着马跟着商队走。

他对花酌很是好奇,一会儿伸手摸一下,一会儿从箱子里拿出两个橘子逗他。见花酌不理人,有些挫败。

乔灿看了好笑,暗地里戳了花酌一下。

花酌总算愿意伸出爪子,去抓小贩手里的橘子。

小贩这下开心了,跟花酌玩了一路,到了地方还念念不舍,又送了几个甜瓜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