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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营

片刻,另一个神采英拔,个子高挑的玄衣男子策一匹赤马而来,他拉紧缰绳停靠,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骑兵,一行人纷纷翻身下马,到那人跟前单膝跪地,领头的那名男子道:

“禀将军,西南面羌贼大军已被击退,残余弱兵眼下正朝北溃逃,是否要末将。。”

将军?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人是将军,其实在看到紫金冠和麒麟剑时程偲偲心里大概有了这个方向的猜测,而现在她的猜测得到了确认。因为虽说马上之人器宇不凡,英气逼人,但她皮肤细腻如雪,喉部平滑,程偲偲一眼就断定了她是女儿身。一名女子在古时要坐到将军的位子,需要多么的坚毅隐忍,睿智骁勇,又是要在男子当权的世道里承受多少冷言冷语,针锋相对。想到这里,程偲偲对眼前的女子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那人垂眸看着来人,翻身下马不动声色地伸手将其扶起,微微摇头,道:“穷途之寇,不足为惧。留百骑收拾战场,其余人,回营。”她的声音虽不似程偲偲的清甜柔美,却是纯净有力,如子落棋盘一样,干脆沉稳,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如果说程偲偲的嗓音如同深谷清泉,清脆婉转,那此人的便是深巷陈酿,初闻不知味,回味竟无穷。

说罢,她瞥到了眼程偲偲受伤的左腿,收剑入鞘,蹲下身,将自己的中衣扯下一条未染血污的干净布料,细细为她包扎起来来,动作一气呵成,期间没有再吐一个字,但是在最后用力扎紧时考虑到会有疼痛,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程偲偲,似是安慰。在这眼神交汇的须臾,程偲偲近距离地观望了眼前的人,她有着极好看的美人尖发髻,底下是一双摄人的丹凤眼,眼角微微挑起,尽显娇媚。眼眸上方长得女子少有的剑眉,将明眸的撩人之色很好的藏匿,余下几分英气,眉峰中暗藏深河,叫人多望一眼就会沉溺。她鼻梁出脱高挺,肤洁似雪,吹弹可破,不饰任何装扮,一绺青丝自然垂下,将左侧眉梢到颧骨处巧妙遮起。如果说驾马时她是一座巍峨的雪山,那此刻的她就是一朵不可亵渎的雪莲,虽然是绽放在滚滚黄沙之中,依旧难以掩盖她冰雪般的圣洁。不知是因为经历了刚才的惊心动魄还是因为眼前女子跟自己靠的那么近,近的超过了程偲偲一直奉守的安全距离,她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异常猛烈。

奇怪,明明都是女子,她为什么感觉到些许紧张。

“谢谢”程偲偲轻声说道,但那人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回答。

玄衣男子显然也是刚注意到程偲偲,他望着眼前服饰怪异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才开口“这位姑娘是?”

将军也未接话,显然也是在等着程偲偲自报家门。

程偲偲眉头拧成一股,暗暗心想:要怎么说呢,她自己也不清不楚目前的情况。虽然相对论里头确实有提到超越光速的时候,可以扭转时空穿越回过去,但她如果现在跟眼前的人讲穿越,讲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其实是在海边度假的时候,莫名其妙被扔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很明显他们不会懂更不会信,说不定还认为自己是被吓傻了,在这儿疯言疯语的。想到这,程偲偲头更疼了。不过她突然回忆起来这儿之前的最后一秒,好似听到了洪侻的声音,那他在哪里?他该不是也穿越过来了吧?不管了,先联系他试试。一摸口袋,还好手机还在,可是一片黑屏怎么都开不了机,这么不巧没电了?!罢了罢了,就算有电,这地方收到信号的可能性也无限逼近于零。

“怎么办呐!!!”程偲偲仰天长叹。

不过还没等她回过神,一炳长枪突然举起,矛头直直对准了她,玄衣男子冷冷地开口“把暗器放下。”

“暗。。暗器?”程偲偲只觉好笑,这如果是个暗器,最多是个□□,在这儿引爆是要同归于尽吗?可转眼一想在这战场,草木皆兵,稍不留神就可能身首异处,万分谨慎才能活命,倒也理解起了他们。

“好好好,我放下,别紧张。”程偲偲乖乖将手机搁在地上,身旁男子以迅雷的速度将其踢到了远处的枯草堆里。

看程偲偲没有什么想要坦白的,那位将军似乎也没有过多耐心在这里跟她耗着,眼神示意了下男子,随即侧身上马。

“是”男子抱拳俯身领命。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条长绳,走到程偲偲身侧说道“你身份不明,只能得罪了。”说罢将程偲偲的双手缚到背后,拿绳子绑住,动作十分娴熟,又好似刻意放轻了几分力道,竟也没有弄疼她,男子随即将她架上马。程偲偲心想自己长得这么面善,一脸的人畜无害,居然遭到了怀疑,电视里女子穿越过去要不就是降生宫廷氏族,成为掌上明珠,要不就是投胎富贵人家,做个娇柔千金,到自己这而,居然是降临在这么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被砍了一刀不说,又受到了非人哉的待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果然电视不可信。

思绪随着飞奔的骏马不断颠簸,颠簸的脑中波涛汹涌,颠簸的胃里翻江倒海,说好的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呢?电视再一次骗了她。就这样一路颠簸到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大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木桩搭起的临时防御,箭塔上的卫兵警觉地勘察着四周,高高的木制城墙上绑着多面旌旗,正中那一面红色旌旗上赫然描着“津”这一大字,随西风飘荡,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们,尽显威严。“津??”我国历史上有这么一个朝代或者诸侯国??还是史书上未曾记载的某一部族?”程偲偲脑中疯狂搜索起来,可惜并无结果且越想越头痛。一行人下了马,玄衣男子小心的将程偲偲扶下马。把守的士卒见到,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喊道:“将军”,随即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她仍旧未说一个字,负手进入大营。程偲偲紧跟其后,左右打量这陌生的一切,只见在几个戒备森严的木棚营前,是整齐排列的战车,陆续有士兵将载着粮草,装备的车马押运进来。沿路巡逻的士卒见到前方身着铠甲的女子都停步俯身,恭敬道“将军”,等她经过后才继续铿锵有序地前行,可见她深得士兵的敬重。她疾步如风,而程偲偲刚从马上下来只觉得被颠簸的骨头都要散了,再加上腿上不便,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一路跛行,或者仅用一条右腿跳行,双手又被缚住,步履不稳,很是滑稽。虽然其间玄衣男子想要扶她一把,被程偲偲友善拒绝了,哪怕知道人家只是是好心,但她是真的不喜跟异性有肢体上的接触,打小就这样。

一会儿,就走到了正中的木棚营,前头的女子掀开帘帐进入,自始至终没再看过程偲偲一眼。

程偲偲蒙起一丝郁闷,但随即心想: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也不知能到哪里去,而且这军营内皆是男子,诸多不便的,跟着她总是没错的。于是乎也想跟进入大营,谁知被那名玄衣男子横手拦住,冷冷地说道:“军要重地,闲人莫入。”“呃。。”这下程偲偲郁闷更深,显然没辙了。

“无妨,带进来。”帐中清透的声音传出来。

男子显然很听将军的话,虽面上稍有犹豫,还是正声回答“是。”说罢帮程偲偲撩开帘帐,目光她示意可以放行。程偲偲顿时心喜朝着男子微微颔首表达谢意。

走进随即扫了一眼,发现营内物置十分简单,长长的案几上铺着一张羊皮地图,旁边叠着一摞书籍。长案背后是金色的帷帐,想必是将军就寝的地方吧。只见她已经将冠帽摘下摆放在桌角,乌发以一支白玉簪子挽起。一手拂着椅背,一手撑着玉额,似有几分乏累。玄衣男子轻声走上前,如劲松一般杵在案几左侧,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程偲偲。一会儿,将军也缓缓抬眸,似有似无的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