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后做了报告,乔柯严看现在联盟也没什么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两人先回去休息。
司炔回去后又补了个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才幽幽转醒。
睡醒过后他在床上赖了会儿床,醒醒神。
刚才睡的时候他没有把窗帘拉好,不小心留了一条缝,现在黄昏从那条缝透进来,虚浮的照在床上,给他睡的微红的脸上染了一层柔光。
在床上坐了会儿后司炔彻底醒了神,起身踩着拖鞋去了浴室。
浴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水声,泛起朦胧的水雾。司炔的头发很长,墨色的头发被淋湿后紧紧贴在他光滑白皙的后腰,水滴顺着发丝的轨迹滑落,消失在水雾中。
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司炔裹着一身雾气走了出来。
打理好头发,换上衣服,他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
司炔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刚走进酒吧不远,就有人朝着这边的方向吹了吹口哨。
司炔长的是公认的好看,很有江南美人的风范,但也不失那几分冷峻和偶尔的勾人,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
他今天穿了一件领口很有设计感的白色衬衫,领口开得稍微有些深,黑色的西装裤把衬衫的下摆整齐的收拢,显出他纤细的腰身,简单的项链在酒吧的灯光下闪着点点荧光。
“快看!”
一旁的卡座上一个有着一头亚麻色卷发的男孩激动道。
“大美人!”
他旁边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
这人气质温和,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链垂在肩膀上方。他穿了一件浅色的亚麻衫和一条白色裤子,看起来像某个大学的中文系教授。
旁边的青年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也没有显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
“好想和他说话呀,我好喜欢他。”
男人把青年手上度数更高的酒换下来,递了一杯金汤力过去。
“想去就去,之后可不一定还能遇见。”
“那我去了?”青年转头兴奋的问。
“去吧。”男人把刚才对方喝过一口的酒一饮而尽。
“好,那我上了。”
青年端着酒,兴奋地往吧台蹦过去。
“要一杯祭司。”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司炔经常来这家酒吧,所以和调酒师挺熟的。
“嗯,今天没什么事。”
司炔一抬头,就看见对方在使劲朝自己使眼色,他愣了一下,转头后发现有个小孩儿站在自己后面。
小孩儿突然被司炔看了一眼,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一步跨到司炔旁边,站定后把那杯就放在吧台上,小心地推过去。
“我可以请你喝酒吗?”
青年说完后自己先不好意思了,闪躲着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本就有些红的脸顿时更红了。
“给我的?”
“嗯嗯!”
“谢谢。”
答应之后他却没有喝,反而接过了调酒师递过来的酒,轻轻和对方碰了一下。
透明的酒杯轻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醇厚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有顺着杯壁留下,散发出诱人的醇香。
司炔扬起脖子,微微闭上眼,酒液残留在他的嘴唇上,泛起淡淡的水光。
“我叫白辞,推辞的辞。”
“嗯,挺好听的。”他把酒杯放在桌上。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青年手指不自觉的搅着衣摆,绷紧了嘴角。
“可以,但你可以先猜一猜。”
这调酒师看司炔把对方当小孩子一样逗,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辞狐疑的看了调酒师一眼,又立马转过头来盯着司炔。
“我猜?”
“嗯,”司炔晃了晃手里的酒道:“和这杯酒有关。”
白辞盯着这酒看了会儿,小声问:
“它叫什么名字?”
“祭司。”
青年点点头,看着司炔喝完了这杯酒。
“祭司……嗯……你姓司吗?”
司炔莞尔道:“好聪明。”
“真的吗?”他一激动就想去拍司炔的手臂,但理智占了上风,又生生把手给收了回来。
“嗯。”
白辞本来还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提示,一个男人却拿着一杯酒站到了司炔身后,右手拿起一缕司炔的头发,故意放到嘴边,亲昵的说:
“美人,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男人故意把声音放的很低,闭着眼睛深深的闻着手上的发丝。
白辞看得感到一阵恶心,可他还什么都没干,男人便抬头瞪了他一眼。
白辞一激灵,本能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对方的精神力等级绝对远高于他。
他慌张的看着司炔,对方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柔声道:
“先回去吧,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名字等会儿再告诉你。”
“……好。”
青年郁闷的回了卡座。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聊的不开心?”
白辞愤愤的说到:“那个老男人威胁我!”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口全喝了。
对方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接过空了的酒杯说:
“所以你就回来了?”
“不然怎么办?我又打不过,只能先回来了。”
白辞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丧得不行。
颜庸刚准备安慰安慰对方,就看到白辞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抖着肩膀说:
“不过他还摸我头了~”
“……”
——
白辞回来卡座后司炔转过身坐好,发丝从身后的男人手里滑落。
男人把那杯酒放到司炔面前,大有司炔今天不喝就走不了了的气势。
“不用了先生,您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这杯酒,我可不敢喝。 ”
以前梁原趁着司炔睡着了,带着贺铭悄悄给他的头发编了辫子,不过没想到,辫子刚编好司炔就醒了,然后梁原就被打出来联盟大门,差点把狐狸形态都露了出来。
那人听了之后也没做其他的什么,只是把酒又往前推了推。
“消消气 ,”他俯下身子,凑到司炔耳边轻声说:“毕竟美酒可不能浪费了,美人也是。”
司炔笑了笑,一手搭在对方右肩上把对方推开,一手端起桌上的酒。
“火烟云,这酒度数不高,但颜色漂亮,小姑娘喜欢点。”
这酒也难怪小姑娘喜欢,烟粉色的酒液,闪着星光,上面还浮着淡淡的冰雾,十分梦幻。
“这么美的酒,你说我喝了之后会怎么样啊?”
“当然是更美了。”
他伸出手就要抚上司炔的脸颊,却被对方轻轻躲过了。
烟粉色的酒液随着司炔的动作轻轻荡漾,灯光透过酒杯映在司炔的眼尾处,更显旖旎。
“当。”清脆的一声,司炔把酒杯放回了原处。
“可我还是不想喝,怎么办呢?”
他笑得勾人,甚至有些过分甜腻了。
对方看司炔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竟然直接放出精神力压在他身上想逼他就范。
司炔将精神力收的很好,外人看不出他等级的高低,竟自然而然的让对方以为他是个空有美貌,但精神力低下的花瓶。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将长发拢在身后。
“想硬来啊?”
那人见司炔还是没有放出精神力,以为他的精神力真的没有自己的高,伸手便想把人带走。
但不等他碰到对方,就感到一阵剧痛,下一瞬,竟被拽着头发给直接掼到了地上。
那人痛呼出声,想爬起来还手,结果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脱臼而不能动弹了。
“这么蠢就别出来混了,你连下药的猥琐样子都藏不住,真是恶心。”
司炔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转身去拿吧台上那杯酒。
对方看司炔转了过去,强撑着爬了起来,想从后面偷袭。
司炔哪能不知道呢,正准备闪身,余光就看到对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这下他整个人都砸在了酒吧的大理石柱上,左边肩膀直接撞骨折了。
司炔看了一眼把那人踢飞出去的人,对方仍然安安静静的坐在吧台边喝着手里的酒,好像是一杯祭司,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他端着酒走到被踹飞的那人身边,把酒灌进了对方嘴里。
“你自己的酒,还是别浪费了。”
回到吧台,调酒师正在叫救护车,这种事他一个月不知道要干多少回。
“一杯沉沦。”
调酒师用手势给他说好。
“刚才谢了。”
司炔向吧台上的另一人说到。
“没事”那人沉声回到。
等调酒师把酒调好后,司炔示意他把酒给对方。
那人接了酒后转过来向司炔挑了一下眉。
“放心,我可没往里面下药,”司炔偏头笑着说,“我两也没串通好。”
他指了指自己和调酒师。
对方没说什么,只是仰头把酒全喝了。
“再做一杯。”司炔说。
“好。”
这边白辞看刚才那个老男人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就又蹦哒了过去。
司炔看着小跑过来的人,笑着问:
“怎么了?”
“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这么想知道?”
“嗯,可以告诉我吗?”
白辞长了一双杏眼,眼睛亮亮的,配着亚麻色的头发,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有些像一只小狗。
“司炔,我叫司炔。”
白辞没想到对方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告诉了自己,激动的问:
“司炔吗?”
“嗯,没骗你。”他笑的温和。
“好好!”
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这次他心满意足的回了卡座,和刚才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这次问到了?”颜庸问。
“嗯嗯!”
“这么喜欢,怎么还就只问了个名字?”
颜庸的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白,五官挺拔却不显得有很强的攻击性,浅色的头发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柔。
他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已经三十了。
“这样的人看看就够了,我肯定是驾驭不了的。”白辞拍拍胸脯说。
颜庸失笑,开口说:“后天我送你回学校。”
“你明天不是要回研究院吗?”
“我明天晚上回来,后天早上回来送你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小区门口不方便打车,我让同事帮帮忙,明天早点回来。”
“那你快别喝了,”白辞抢过颜庸手里的酒,“万一待会儿醉了怎么办?”
“好。”
——
今晚司炔一直坐在吧台旁,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他都礼貌的拒绝了。
“你说你这么一个一个的拒绝,不累吗?”
调酒师叫陈遇,现在空下来后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问。
“不然怎么办?”
“哎,要不你去定做个牌子挂在身上,上面就写:拒绝一切搭讪行为,人人有责。虽然不是很押韵,但是一定有用,保证他们看了之后都跑的远远的。”
“滚吧你。”
陈遇还想说什么,司炔的联络器就响了。
“乔执行。”
“顾琛雁出事了,司炔你快去他家找他,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好,我马上过去。”
结束通讯,司炔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酒吧。
司炔一走,刚才帮了他的那个男人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来。
“来一杯祭司。”
“好。”
酒调好后他尝了一口。
这酒刚吞下时有一些烈,再回味时却又带着一点甜和薄荷的味道。
一杯酒下肚,他也没有继续,自己一个人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