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郃这份莫名的心虚在被年肃北拉着他玩换装游戏的时候彻底消散。
“差不多行了哈。”
左郃被指挥着连续换了五套衣服,也不知道晚上是多么大的场合,这么折腾他。
年肃北大手一挥不情不愿的说:”就第一套吧。“
OK,老板总会喜欢第一版方案。
一天做两次时尚造型,每次都有新体验。
自己今晚可能被年肃北安排了娇妻人设,所以造型师费尽心思要给他画成出水芙蓉般柔软可欺的白嫩小O。
本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皮肤还挺好,没想到光粉底这步就莫名其妙被勾画了二十分钟,他还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坐的腰酸背痛还不敢乱动,晚上酒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班。
可恶啊,这个婚结的好亏。
造型师眼看着手底下精致的小O突然没有了生机,粉底都压不住他脸上的疲惫,整个人都有些无措。
左郃按住突然加量往自己脸上扑粉的造型师:”姐姐,不能再扑粉了,我都快成纸扎人了。“
造型师焦急走来走去,捧着他的脸反复打量:“怎么回事,你快打起精神起来啊!”
左郃看着镜子里脸和脖子差了不知道几个色的自己,悲愤道:“就这样吧。”
造型师给他脖子扑了点粉,找了个丝巾过度一下色差,觉得还是有点太素,已经有点吓人,赶紧给他补了层口红。
左郃幽幽道:“姐姐,更像纸扎人了。”
年肃北换完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脸上像是带了层精致面具的左郃,忍着笑走上前:“不想去晚宴啊?”
左郃心想你也没问我想不想啊?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了,老板嘴上不说什么,打工人担心因为自己耽误时间,就没再让造型师给他重新收拾。
人靠衣装,换上礼服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过厚的面具罩在脸上他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左郃借着电梯里的镜子满意得欣赏自己,这身衣服也太适合他,裁剪位置卡的刚刚好,像是量身定做一样,显得他肩又宽腿又长。
年肃北也很满意,本来不打算让左郃穿这套衣服是因为短西装高腰西裤的版型,显得他腰臀比过于完美诱人。左郃的腰只有他巴掌宽,他单手覆上刚好遮住最细的腰线。
“咕——”
电梯里发出召唤吃饭的响声,在这个封闭空间实在有点响亮,左郃捂着肚子小脸微红,当然在厚厚的粉底下看不出什么变化。
年肃北揽过他的腰,皱着眉头道:“一会儿进去陪我露个脸,左侧有小食台,你想吃什么就随便吃,不用管我。”
左郃猛猛点头,甚至因为点太猛有点头晕。
被年肃北半搂半抱地带进了宴会厅,本来热闹的晚宴现场在他们俩进来后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有闪光灯但左郃脑补出照相机的声音。
拍了拍乖乖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年肃北柔声道:“去吃点东西吧,乖乖等我。”
美味小蛋糕!
左郃飞了出去。
主办方的王总端着酒杯迎了上来:“年总,新婚快乐啊,这位就是您太太?”
“是,我太太。”
年肃北今天上午突然在星网上更新了一张红本本的照片,配文:“已婚。”
星网上纷纷猜测另一半究竟是不是昨天被爆出的Omega,打听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年肃北之前采访一直宣称暗示自己喜欢的人高大、帅气、十分能打,都在猜测他暗示自己AA恋。
刚爆出了和Omega的绯闻合照就官宣领证,网上AA恋和AO恋两派借着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上午王总借着询问是否晚宴需要多做什么准备的名头跟刘助打听,刘助一向嘴严只是含糊带过。
没想到刚才年肃北突然主动跟他说要带夫人一起出席,还让他准备点小食。
第一次合体公开出现就选在他这儿,实在是给他面子,王总挺直了大肚腩在周围宾客的艳羡目光中和年肃北交流,一副我俩关系好到不一般的样子。
年肃北眼神还是一直看着左郃的方向,皱着眉看着扑到小食台后眼睛里只有蛋糕的人,他也不怕腻得慌。
王总看年肃北颇为在意的样子,拍马屁道:“年总喜好变化挺大,这位Omega确实非常漂亮、看着就温柔懂事。”
年肃北闻言脸色冷了下来,带着点警告的意思:“一直就这个喜好,还有这是我太太。”
王总被呛得莫名其妙,他也没说不是他老婆啊。
左郃遵守年肃北的指示——不用管他。
自己挑了一碟小蛋糕后就端着盘子美滋滋地窝去小阳台,他刚才进门就发现这个角落非常安静适合摸鱼,只是没想到他随便找的地方还能听到有人在聊八卦。
有个骄矜的声音抱怨道:“好气啊,我今天还为了他专门定的衣服,等了两个月。”
旁边安慰道:“没事,结婚还能离呢。”
左郃咋舌,哇,什么仇啊,盼着人家离婚。
“本来以为他爆出来和O在一起后转了性子,我就有机会了呢!不知道是哪来的小妖精勾了年哥哥。”
小妖精本人抱着盘子蹲在花盆后面听得津津有味。
咬了一口巴斯克蛋糕,唔——好硬好难吃。
“AA恋有几个走到最后的?说喜欢A,不还是和O结婚了?你找机会拿信息素一勾,A都一个样,经不住诱惑。”
小妖精认同地点了点头,其实AO都一样,不然卖抑制剂和隔离贴的也不会发大财。
“我刚才拍了一张那个小妖精的照片,找私人侦探加价给我查了,马上就能知道他是哪里的货色。”
小妖精痛心疾首,他就说感觉有闪光灯吧!为什么要加钱收他资料!就不能给他钱听他说吗!
蛋糕中看不中吃,左郃越吃越难受,但外面有人八卦自己,他也不好出去,只能被迫继续蹲着听。
后面聊得就是一些年肃北来晚宴的目的,刘特助跟他科普过,左郃听着觉得没什么意思。
“所以其实是为了那个A的信息素实验室引资?”
呜呼,竟然还有新瓜。
“有几个项目听说纯砸钱,靠着其他项目勉强维持平衡,两个人因为项目吵过几次。”
“感情再好还不是败给了金钱,不过年肃北算重感情的,都结婚了还不忘帮一把。那个A真的很好看吗?”
左郃心想是的,听声音都比你好看。
说实话他对安然印象还是挺好的,有点惺惺相惜自己“前同事”的感觉。
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兴奋的欢呼声。
“查到了!”
左郃竖着耳朵,到他剧情了!
“之前是年肃北他们公司保安,故意投怀送抱挤兑走了前助理爬了年肃北的床。”
什么私人侦探啊?不看人设的吗?
“单亲家庭,父亲小时候就去世,啧,他妈也没有啥稳定工作啊,凭借自己一个O能养活两个孩子?估计也不是啥正途,他们这种下层人就是不择手段。”
“呕——”
绿植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干呕。
八卦O声音立刻紧张起来:“谁?”
左郃捂着嘴皱着眉头站起来:“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安静吃蛋糕,你们说话太大声,恶心到我了。”
他因为吃蛋糕时擦掉了口红,这会脸看起来更白,皱着眉头的样子带着些冷意。
八卦O尖叫起来,明明搬弄是非的是他却理直气壮:“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啊?我就说你们没教养吧?你爸妈没教过你,这是基本礼貌吗?哦,我忘了你没有爸——啊——”
八卦O没反应过来就被左郃单手掐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左郃像是看个死物,眼神冰冷:“我是没有爸,但你爸妈是不是想没有孩子?”
旁边的O也吓坏了,哭喊着报警、救命。
知道马上就有人来,左郃手下动作未松,再怎么协议结婚也没要让自己受气,晃了晃左手上的戒指:“是年肃北主动要和我结婚的,我俩是睡了,就算不是我,也轮不到你。”
八卦O眼里含着泪,头一次被这么羞辱,没想到左郃手劲这么大,一只手扣着他的喉咙任凭他怎么拍都挣不开,几乎喘不上气来。
一脸着急的年肃北冲上来拉开了左郃,没等八卦O因为年肃北救了自己而窃喜,就看见这个男人急急攥着左郃被指甲划出红痕的手反复查看:“怎么了?伤这么重?”
八卦O抖着声音开口:“年哥哥,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是他欺负我。”
年肃北不信:“欺负你?他手都红了!”
左郃还想上场继续怼,突然肠胃一阵收缩,“呕——” 扭头吐了八卦O一身,因为吃的是蛋糕,胃里走一遭已经有些发酵,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呕——”
“啊——”
宴会厅回响着八卦O的尖叫,周围宾客捂着鼻子开始纷纷讨论。
“孕吐了?”
“不然怎么这么着急,肯定奉子成婚!”
“我听星八卦狗仔说年肃北前几天在打听月子中心呢!”
“看着腰挺细啊?几个月了?”
......
左郃吐到眼花,他刚才吃的时候就觉得蛋糕有些酸,以为自己没见过世面,怀疑蛋糕是酸奶口味的,现在怕是到坏的了。
年肃北听着周围的讨论有些慌神,难道左郃嘴硬心软其实没有吃避孕药?
他左脑小人说再怎么也不可能几天就出孕反吧!右脑小人说,万一他天赋异禀呢!
年肃北没多想直接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转头冷冷对着王总道:“没必要什么人都邀请。”
王总刚听手下人报备说,蛋糕因为要得急是临时从蛋糕店拿的,有几个是放了好几天的摆设,不能吃。本来就心虚在祈祷别刚好被左郃吃到,这会儿听见年肃北说话,生怕问责自己,就只剩下点头称是。
“我今天刚领证,本来带我太太出来是为了哄他高兴,但是,我现在挺不高兴的。年家是不会再和这两位先生家族里任何企业再有合作,你们呢?”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表示会和年家站一起。
年肃北也没搭理他们,抱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