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真皮沙发上看着飞机下厚厚的云层,左郃想要欢呼!想要尖叫!舒服!太舒服了!
原来年肃北的出差是私人定制专机接送,怪不得他没收到星网系统发来的出行通知。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出差方式,从经济舱伸不开腿的闭塞位置到私人飞机躺着翻滚,怪不得年肃北出差这么开心,这不纯纯享受生活嘛。
想些两个人协议结束他就没有这种机会,及时行乐的左郃接过空乘小哥哥递过来的毯子,甜甜笑道:“谢谢你呀,小哥哥。”
左郃拿着毯子刚想盖腿上,年肃北维持着看文件的姿势,目不斜视道:“毯子给我。”
左郃一脸懵:“为什么?你不是穿着羊绒大衣的嘛?看着挺保暖的啊。”
年肃北起身把大衣脱下,递给左郃:“你喜欢你穿,毯子给我。”
左郃无语,就非要跟自己抢东西是吧。
他总觉得年肃北看自己怪怪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记仇,别是随时要算当初那盆水的账。
在人家私人飞机上,一生气再给自己空投了。
左郃还是假笑着把毯子丢了过去,接过来年肃北的大衣,反正老板块头比他大,拿大衣当被子盖也没什么问题。
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合格的打工人已经开始CPU自己。
抱着大衣背过身去不再看年肃北。
左郃没有看到身后年肃北正一脸满意地欣赏他披着自己衣服的样子。
“我们今天什么安排?”
左郃闭着眼睛开始背诵他的行程单:“15点抵达柏州,15点30到酒会所在的酒店,19点参加酒会,预计21点结束,酒会重点目标事项是确认R项目的上市时间。”
真离谱啊,项目上市不是在会议室决定是在宴会时决定。
左郃正在脑子里过时间安排呢,年肃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这一下可真是拍老虎尾巴上了,左郃猛然坐起来转过身应激道:“聊工作就不要动手动脚,你这样我觉得我在被潜。”
年肃北表情很无辜:“你要有这个想法,我完全配合。一会飞行航线转弯你这边暴露在阳光下,你的遮光板坏了影响你睡觉,我好心想提醒你换个姿势重睡。”
左郃是不相信老板A会有这么好心,坐起来去拉遮光板。
年肃北先他一步摸上了遮光板,拇指在左郃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用力,低头示意道:“你看,拉不下来。”
左郃也伸手上去尝试拽也没拽动,抱怨道:“你买的飞机也不怎么样啊?坏了赶紧修啊。”
“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坐这里,坏一边也不影响,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信你个鬼。
年肃北说话的时候还维持着撑着遮光板的姿势,像是把他整个人罩在怀里。
左郃抬头想怼回去,就看着这人低头看着自己正笑得眉眼弯弯。
好啊!
肯定是故意给自己坐坏的这边,左郃心里气的直哼哼,老板A看似美丽无辜小白兔,实则阴险狡诈狐狸精。
狐狸精等他老老实实把脸转向自己这边后就再没折腾,两个人安安分分下了飞机。
主办方安排的司机已经等在机场,看见他们后迎上来接过两个人的行李。
年肃北先报了个地址:“先去这里吧。”
司机本来就是派过来听他们安排的没有说什么就应下了,左郃在一旁头都痛了,做助理的最怕老板临时起意。
左郃迅速查了一下位置,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车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板,去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啊?我看距离挺远,刘助特别交代说,晚上这个酒会非常重要,让我配合。”
年肃北皱着眉:“要叫我什么?”
左郃看了眼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司机,担心别是主办方的眼线卧底,小声反驳:“说好了工作场合叫职称。”
年肃北冷哼两声抱着胳膊很不满意,并且开始假装处理公务拒绝沟通。
左郃只能闭嘴,反正他是当着陌生人叫不出来老公两个字。
老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他一打工的还能管老板?
年肃北见左郃竟然真的不再跟自己说话,甚至已经玩起来了手机游戏,一点台阶都不准备给他留。
不阴不阳地开口道:“怎么了,不知道我叫什么了?你在床上年肃北、年肃北三个字叫的可大声了,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你在说什么啊!船上叫你的名字不是因为我晕船吗!”
左郃被他这掷地有声的炸裂之词吓到手机飞起,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假装专心看路的司机已经忍不住凑着后视镜打量他们。
左郃小脸爆红,他还顶着上午的造型没卸,这会看着像只受惊的小鹿。
年肃北看他扑过来的着急样子表情缓和,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脖颈,道:“不逗你了,刘助没跟你说吗?我家庭关系和谐的个人形象对外也比较有信服力,所以——”
他拿起左郃撑着座椅的左手,柔声道:“所以我们要去取结婚戒指呀,总裁夫人。”
什么?只说需要配合他,没说是这么重要的戏份啊!
左郃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检索了一下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珠宝设计师的私人工作室,搜了下代表作,上面标价的一连串数字让他有点晕零了,抖着声音开口:“这个设计师的戒指竟然这么贵重吗?”
年肃北握着他的手,很是意味深长道:“不算贵重。”
左郃松了口气,应该是定了一个平价版:“那就行,不用从我工资里扣吧?”
年肃北闻言面上出现一丝裂痕,没忍住掐了一下左郃的手指,这小没良心的。
见年肃北直到下车都没再理他,左郃也着急,这什么意思?是从他工资里扣还是不从他工资里扣啊,真让他出这个戒指钱,他不是白打工了。
下车后没了司机的“监视”,左郃就不再收着脾气,跟在后面学着年肃北的话,急急道:“这个戒指可是你的诉求,需要从你个人资金里扣!”
年肃北气结,停下来,左郃没刹住车直直撞进了他怀里。
“我们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现在是夫夫共同体!”
左郃一下理直气壮:“如果是共同财产,那我不允许你乱花!”
两个人像是小学生一样站在工作室门口互呛。
里面的人闻声推门出来,是位非常漂亮的金色长发omega,通透的蓝色眼睛像是海洋的颜色,笑着看着左郃道:“左先生来了?早闻大名。”
左郃心道不愧是做高端生意的人,连他这个名不经转的小助理都知道叫什么,漂亮小O好客气哦。
赶紧回道:“不好意思吵到您了,您的作品坠海非常漂亮。”
看着一脸笑意的omega,左郃被漂亮到有些脸红:“当然,您本人更漂亮。”
年肃北黑着脸低头道:“安西他喜欢A。”
左郃白了他一眼,有毛病吧。
安西笑着把他俩迎进去,让他俩随便坐他去拿戒指。
满屋子都是五颜六色的宝石,阳光照射进来无需单独的灯光,左郃就已经被闪花了眼。
豪,太豪了。
年肃北轻车熟路地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水吗?”
“嗯。这个红色的是什么石头啊?”嘴上应着但左郃眼睛没离开柜子里的漂亮宝石。
“达州的红钻。”
安西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左郃就着年肃北的手在喝水,冲年肃北做了个:“他知道了?”的口型。
年肃北笑着摇摇头,安西一脸遗憾,见左郃看过来立马又挂着笑脸,道:“左先生,来看看你们的婚戒,你喜不喜欢?”
左郃心想,老板定的他还能说不喜欢?
戒圈倒是挺素的,不是常规的圆,有个暗扣可以打开。
戒面是个接近方形的银白色的宝石,挺简单的不太像安西常见的作品。
左郃拿出来一只,看了一下没看出是什么,倒是很庆幸——虽然方钻看着大,但带手上不是那么突兀,他本来担心定的会是安西标志性的满钻类作品。
年肃北把他自己那只也拿了出来,两个戒指放一起,阳光下方钻竟然反射出环形光线像个链子,左郃觉得这个造型创意真的非常别致,连在一起看就有点熟悉。
心头一震:“这是手铐的造型?”心头有些感慨,哇,老板就是老板,婚戒都能整出枷锁这个寓意。
年肃北看着他的表情,想要除了惊讶再多看出点什么,结果自然是失望的,伸出手对着左郃,道:“给我戴上吧。”
左郃头一次给别人戴戒指不娴熟,戴了好几下才套上。
年肃北拿着左郃的戒指,认真给他套上,刚刚好,两个人戴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他松了口气,这个人最近两周一下瘦好多,还以为戒指会大一些。
没等左郃感慨他的戒指竟然刚好,安西的话就让他噤了声:“小北准备了这么久的戒指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也不枉费我熬的夜。”
左郃看着安西满意的笑和年肃北莫名深情的眼神,一下有点心虚,怪不得年肃北让他戴戒指的语气听着有点委屈,合着他是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