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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成吸血鬼

辛徳兰落雨了,这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哥德尔的家族在圣克利斯顿,是一个庞大的贵族家族,亚瑟则是他们尊贵的姓氏。

圣克利斯顿——石油和金子是他们毕生的追求,为此,他们热情,疯狂,渴望着用滚烫的的金子浇灌自身,而现实是,他们变成了它们,它们只是铜块,血水横流。

受邀前往辛徳兰的数学家哥德尔不屑于这些产业,但又偏偏死于他人的贪欲之下,所以他死后。留下了遗产,那便是一套哥德尔庄园的别墅,一栋价值连城的古堡。

这套古堡被人称之为"哥德尔的王冠"。

辛徳兰郊外的哥德尔庄园位于郊区一座高地上,现在归哥德尔的弟弟所有,那个人阴鸷可怕,孤僻到了极点。事实是,在他接手古堡后的100年间,都没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也许,他在第一年就溘然长逝,如今只是枯骨一具……但也也许,他现在还活着,继续用他克莱因蓝的眼睛窥视古堡之外的世界。

而哥德尔,这一位来自1472的数学家,重生在了1572年的春天,在一间廉价的平民旅馆里。

他的记忆定格在那一声枪响,连疼痛都没有。

而他相信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因为没人能从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甚至拥有一个健全的脑壳。

他拉开轻薄纱制的劣质墨绿色窗帘,动作平常中带有一丝滞涩,肌肉像是许久未活动了一样,有些许僵硬。

只见面前穿着淡黄层层纱裙的少女,领子开得很低,泄露不少风光。他手上动作一停,飞快地拉上了窗帘,移开目光,后退两步。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颇为不满,他常年居住在辛徳兰,绅士有礼,妇女保守,已经是约定俗称的事情,任何的暴露,都会是失礼的。而现在未婚年纪的少女却招摇在街上,简直失礼至极。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天的大街上房屋低矮了许多,上面也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看不清楚内容,却有奇怪的诡异感。

而他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自然也就不是容易为小事杞人忧天的人。他退回房中,刚才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他坐会到窗边的椅子上,没为椅子与地面发出的长啸皱眉,而是急切地从略微有些腐烂泥土味道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暗黄粗糙的纸张,用很粗的碳棒在纸张上写下了sub(n,n,17)的字样。

哥德尔将纸张折叠起来,放进了怀中,随即起身走向阳台,将门反锁好,才暗松了一口气。

他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黑曜石戒指,摸索了一下它光滑的表面,又看见戒指与手指连接处红肿充血的皮肤,他的面色凝了凝。

突然,他将左手伸进袖口里,握紧了拳头,随即,一把匕首在他掌心浮现,随后,他的右手背上的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黑曜石的刀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了。

他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冲动,那种冲动让他去舔舐自己流出的鲜血,甚至是去舔舐那条伤口,又在几乎要愈合的伤口上吸出新的血液。

直到疼痛由鲜活变得麻木,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渴望着喝血!甚至是自己的血!

他惊惶得停下,从习惯的衣兜里摸出黑色手套遮掩自己的伤口,掩饰自己的狼狈,而他伸出手的一刹那,却发现原本狰狞的伤口,愈合得只剩一条白痕。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

“嗨~先生~早上好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诶诶!怎么了妈妈?”愉快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却在一阵窸窣声中被打断。

“这是昨天晚上捡来的客人,看在有几个钱,给他住不让他睡在街头就算好了,给他早餐干什么?”妇人在少女耳边私语,语速极快,声音压低,但还是被听力莫名很好的哥德尔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像是一场大声密谋。

……哥德尔摸了摸口袋,果然发现放钱夹的地方空空如也。他顿时也就明白了手指的红痕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这戒指奇怪的离不开他的特性,估计也被这旅馆的老板笑纳了。

他一向不看重金榜,也就没多把这事儿放心上,更何况刚刚死而复生以及这里带给他的陌生感给他强烈的不安,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关联生死,杀他的人可能折返,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才是要紧事。他压下心头不快,自然地勾出一个笑。他左手开门,对着门口的少女和妇人微微点头致意。

门口两人面上一僵,自知刚才的对话定是被对方听见了,干笑两声,目光躲闪着不去看他。

“当成小费就好了,不用在意。”哥德尔左手指腹不自觉得摩挲了一下黑曜石戒指,带着笑意注视着面前的老妇人。

他并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鸦血一般的红色,在他极深的眼窝下显得阴沉可怖,俊美的深刻五官和得体笑容都没能化解浓厚的恐怖。

“只是告诉我,我是怎么来这儿的。”

他那双眼睛带着邪异的压迫,像是再威胁对方说实话,然而他本人却不自知。

“昨晚我去集市回来,看到你在街上躺着,气息微弱,却没有伤口,就把你带回旅店了。”老妇人横了年轻少女一眼,示意对方闭嘴,并飞快作答。

拿走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除了拿不走的戒指和衣物。

当然,后半句话被她牢牢吞在肚子里,绝无可能说出。

说罢,老妇人逃也是的带着怯生生战战兢兢的少女下了楼,进了厨房。哥德尔听见房门反锁的声音。

他无奈摇摇头,走到楼下,没等来香气四溢的早餐,却看见桌上放着一张报纸。

1572年3月4日

印在报纸最上端的字是黑体加粗,大写,明朗直观,而此刻他看这些字却有些不真实的眩晕感,就像是一场梦,被无端惊扰。

可是,他死的时候,只是1472年,他这具身体,死了有100年了?那还算不算是……活人?

他自嘲一笑,感受了一下一分钟只敷衍跳个两三下的心脏,很快给予了自己最绝望的答案。

而数学家的特性就是心里承受能力强大,逻辑和运算可以良好地克服情绪的混沌。平静地接纳不论多么疯狂绝望的事实,然后蛰伏着等待时机去验证它们,审判它们,并从中窥得那片疯狂未知领域——这就是探索未知的过程,也是一个学者的基本素养。

否则,他在得出sub(n,n,17)的数值时,就应该失去理智,成为疯子了。

他回到楼上,来到更衣镜前,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黑色西装,白色内衬,修身黑西装裤,剪裁得体,显得他身形挺拔。金色怀表被旅馆的女主人偷走,钱包也是如此,甚至连放在衣兜里的白色手绢也不放过。

金色半长的头发,由于没有涂抹发胶而凌乱垂落。

典型的辛徳兰人长相,眉眼深邃,嘴唇微薄,有着绅士特有的笑意。

是他自己的相貌,温和俊朗。

只不过这笑看起来不再只是温和绅士,看起来多了一丝癫狂的意味,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正盯着猎物,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随后将其撕碎。

湛蓝色的瞳孔染上了妖异的血色,瞳孔里一丝一丝暗红的色彩,细看正在扭动变化,有生命似的,正在逐步侵染,占据,同化,扭曲。

皮肤惨白,寻不到一丝血色,血管空虚,散发着灰白腐朽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场景他还是一惊,瞬间感到冰冷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凝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那张纸条的存在鲜明,好像自己才是寄生在纸条上的邪灵。

毕竟,只有这内袋里的这张写着sub(n,n,17)的纸,才能证明他这个人存在的价值,否则当地的神职人员一定会把他当做鬼怪烧死。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寻找当地的大学院,上交科研成果,为自己这具应该在百年之前就死去腐朽的身躯找一个适合于这个时代的身份。皇权之下,只有研究院和教会的势力得以分庭抗礼——当然,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圣安德斯教会信仰的神名为阿尔布亚男神与吉欧麦琪女神双神,而在辛徳兰语与根据其衍生出的圣克里斯顿语里面,“阿尔布亚、吉欧麦琪”的读音和“代数、几何”恰好同音,因此圣安德斯教区神职人员普遍对数学学院的大贤者和众多学者们抱有神学意义上的敬意。

因此,得到研究院的认可,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身份在神职人员眼中的圣化,对教会成员来说,或许意味着对他吸血鬼身份的赎罪与净化。

他的直觉和理性一同催促着他,离开这间破旧的小旅馆。忽然,他身体一僵,心里升起不可名状的恐慌,背后的某一不定点有明显的被注视的,针扎一样的感觉,激得他寒毛竖起。情绪在脑海中轰然炸开,一向以理智为傲的他险些崩溃!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似有千斤重,骨骼滞涩僵直,完全无法正常活动。

开门!一定要出去!

他重重一咬舌尖,嘴里的血腥味似乎唤醒了他的某种本能,他短暂地找回了一瞬的理智。

就是现在!

他手腕向下一沉,嘎达一声,门栓开了,他推门而出,迎面碰上了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

很好……那种被不可名状之物注视着的感觉消失了,他慢慢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男子们一看到他,表情由震惊到恐惧,最后走向厌恶和杀意,一齐朝他围拢过来,手里拿着枪支对准了他。

这是一种,看怪物的眼神。

作为一个数学家,可以说是备受尊敬的哥德尔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禁愣住了:"你们要做什么?"

"你涉嫌绑架!"为首的警察严肃地盯着他。

"我没有。"他下意识地辩解,想到自己空缺的百年记忆和不可思议的复活,心里虚了几分……至少我印象里没有。

"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领队的黑发警察冷笑一声,拿枪指向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这个时代的警察和他们以往的世界完全不同,这些警察穿着警服,却不佩戴警棍,至于枪……里面有子弹,而且已经上膛,和百年前调查警员不许荷实弹的规矩也有所违背。

“……好。”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退路,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视线给了他极大的不安全感,而刚才视线的消失,至少说明眼前这群人可以给他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安全。

哥德尔看见刚才拿枪指他的警官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拇指放置在无名指第二关节处,小拇指向后微翘。整个左手在左肩处竖直停留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哥德尔立刻认出,这是圣安德斯教会的祈祷手势。

……这是教会的人?

警方与教会一向不和,因此他们一定不是警方,而是教会假扮的。当然,不排除一百年内教会势力渗透警方或着两方势力和睦相处的可能。对于这种近乎趋近于0的可能性,数学家们将其处理为“余项”:根据事实情况需求决定精确程度的代数项。

哥德尔跟着他们上了车。他坐在后座,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窗外的街景。车子驶出了贫民区,穿过一座座别墅的阴影,最后停在一栋不起眼的英伦式小别墅面前。

别墅很不起眼,普通到随便一条比较体面的街道都能拎出一到两栋完全一致的户型,三层楼复式建筑,有一个车库和小花园,和显得有些逼仄的狭小阳台。

而哥德尔敏锐地注意到,小花园里杂草丛生,看着荒芜已久,然而整栋屋子给他的感觉分外奇怪,让他同时感觉到了炙烤的炎热和湿冷的阴凉。

但总之没错的是,这间屋子散发着浓浓的恶意。

直觉告诉他,这栋屋子绝不是简单的砖瓦砌成,但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下车吧。"为首的警官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然而目光却从未落在他的身上。

"谢谢。"哥德尔并不十分介意对方暗藏的无礼,微笑着点头致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叫什么?"警官问道。

"艾瑞克·阿德莱德。"哥德尔听见自己的嘴巴里说出了这个名字,应该是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他心里由惊吓转至疑惑:为什么不是'哥德尔·亚瑟'?当然,因为曾经一段职业经历的原因,他拥有不错的临场表演能力,能面不改色地撒谎。但是,这次的谎言没有在他的思想里留下丝毫的痕迹,在名字说出口之前,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撒谎。

就像是舞台剧上一个无意识的木偶,被操纵着演绎一场陌生的戏剧。

他想起了今天出门前感受到的阴冷凝视,顿时有些悚然。这两次,似乎出于同源!难道真的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正在监视我?但这次,它控制着我说出了假名,之前又阻止我出旅馆的门……只有一个解释!它在试图阻止我的身份被眼前这个人代表的势力发现!

至于是保护还是围困,他不清楚,但现阶段确实不能直接被控制住。

他还欠他的一个朋友——希尔伯特,一封回信。

那位朋友似乎能在每个时空旅行,宣扬“数学完美”的思想。据说,辛徳兰教区数学学院三百年历史的“数学纯粹”思想就是以他为的鼻祖,而他,穿梭于各个时代,邀请当代有影响力的数学家反驳自己的理论,并以他们的落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

哥德尔是其中之一,而他要干的事情,是证明这个理论的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