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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日

3055年2月17日

阳光明媚,白雪皑皑。

「愿往事皆成风,所得皆所愿。」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我就起来,独自去往市集买过年所需的年货。最近这段日子,父亲并未外出喝酒,母亲也时常呆在家中,家里的气氛一直都很不错。

父母和睦,没有争吵。

他们没有起床,采买这个大任也就落在我身上了。坐上地铁,拉起小拖车,朝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新年的气息很重,到处张灯结彩。地铁里还放着“恭喜发财”的歌曲,整个车厢喜气洋洋。

市集里面小摊贩早已将东西摆放出来,不断吆喝着,招揽生意,那里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我跟随着人流走进市集,里面所卖的商品琳琅满目,我四处张望着所需要购买的物品。

火红喜气的对联,只需要购买一张纸,将其贴至大门口,便可按你所想,写下任何新年祝福语,还可以随时切换。

在过年期间,它是高高悬挂的灯笼。而当其他节日来临时,它又会变换不同的样式。端午节是龙舟和粽子样式的,中秋节是圆圆的月亮……仅需购买一次,便可装点一年。

……

我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营销广告,一时间,纠结在那里,不知道该买哪些东西。

按照往年,我们家是没有过年气氛的。父母总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不喜欢搞表面上的事物,他们喜欢脚踏实地。

而今年也不知为何,他们很早就嘱咐我去买年货,说是要把家里面装修一下,新年新气象。

我只能按照网上所说的,跟着他们的步骤去挨个采买物品。挤在人堆里,听着那吆喝声,很快,采买也就结束了。

回到家中,里面空无一人。

父母留了张字条:我们出去一下,你先把家里收拾好。

我把米加进电饭锅中,让它先煮起来。

拿起吸尘器,开始打扫卫生。家中许久没收拾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我打扫了许久,又把家里面布置好。

到处都是喜洋洋的新年氛围。

饭还未完全做好,家门口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通过猫眼,我看到父母回家了。后面跟着一堆人,好像是他们的朋友。

我赶忙打开了门。

“爸妈,你们回来了。”

“嗯,饭烧好了吗?”母亲走过来询问我,而父亲正跟那些朋友谈笑风生。

“还没,我刚把卫生打扫好。”我如实回答。

“啪!”巴掌飞快地落在我脸颊上。

“你不会先做饭吗?”父亲从后面冲了过来,责骂着我。

“好了好了,祁兄,大过年的,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啊,走我们出去吃!”

一旁的男子赶紧拉开父亲,笑着,劝和着他不要过于生气。

就这样,他们都走了,家里又只剩下我。

脸上感觉火辣辣的,我跑去镜子前,果然脸又肿了起来。我从外面捧了一把雪,直接敷在脸上,冰冰的暂时缓解一会疼痛。

我也不想去烧饭了,就那样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屋顶。心中泛起千层苦涩,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家里依旧空无一人。看来他们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肚子开始叫起来,我独自出门,路边找了家便利店,进去坐坐。

现在已是晚上11点,还有1个小时就过年了。便利店、门外街道上已空无一人。只有那机器人陪伴着我。

我买了个小蛋糕。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甜的。

就这样子,一边吃着,一边看向门外。

不远处的地方,放起了烟花。

很远,但是绚烂。

我就这样看的入迷。

大门自动开启,有位男子走了进来。他好像是这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吧。

我继续入迷地看着窗外。

“这里没人吧。”这声音打断我飘散在外的思绪。我看向那张脸庞,过于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没有。”

我继续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新年快乐。”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支鲜花。

那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我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天在天台救我的男生,好像就长这个样子。

我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

“嗯?怎么了?”他被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连忙摸了摸脸上,误以为是有东西在上面。

“没什么,谢谢你的花。”我收下那束鲜花。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鲜艳欲滴,很好看,还有淡淡的香味。

“新年快乐。”我小声地对他说。

他转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像阳光忽然照进我的世界,从此明媚了起来。

我没有和他继续说话,过了12点后,我有点困,就回家了。

而他没走,就呆在那里。

家门口还贴着那红色的春联,而屋内无灯光亮起,也没人回来。

热闹的门面又冷清的屋内。

我独自躺在床上,世界是安静的。

闭上眼睛想到的皆是那天楼顶的场景,他把我拽下围栏。

今天是过年啊,他难道跟我一样,没人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