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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年快乐

3054年12月31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经历过那些事情后,我的心情郁闷了很久,总是再不断地调解自身情绪,希望可以淡忘那些事情。

可是班级里面总有些言语指对着我,就像上次的月考一样。考试时,我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被陷害那一场景。

想到父亲冲过来的那一拳,想到那不信任的画面。我的身体不由得抖动起来,我已经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有些忍受不下去,举手告知老师想要去上厕所。

偷偷地呆在隔间里哭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来。

也是因此,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没有一门及格的,也成为班级的倒数第一。

班主任找我谈过好几次话,但我自己知道,心态调整不好,我就很难再有所进步。

父母又被告知了,老师督促着他们,让他们对我成绩多加上心。回家后,我又挨到打。

一拳直接呼我脸上,训斥声也随之响起。

“老子不打死你个没用的!”巴掌再次落在我的身上,我往旁边一躲,却不料被打的更重。

“还敢躲,靠老子打死你!”一时间,巴掌拳头都向我打来。我不敢再躲,蹲在角落,紧紧地护住头部。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父亲打累了,狠狠地踹我一脚后,摔门出去了。

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到处青一块紫一块。我揉了揉胳膊,艰难地站立起来。可又有些头昏,许是蹲久了吧。

那天晚上,我没能睡着觉,躺在床上浑身疼痛,来回翻滚着,却怎么都不舒服。

我偷偷翻窗出去,来到家楼顶的阳台处。靠在一旁的水池边,抬头看着夜空。

没有月亮,许是被云遮住。在那漆黑一片的夜晚,我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被困在那里。

突然间冒出奇异的想法,我走上前去到阳台边,往下探出脑袋。

心里不由得想到,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解脱。所有的事情都将结束。

我不知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是在那一刻,我只想这么做。

一只脚踩上阳台的围栏,我张开手臂,感受那冷风袭来。衣服被吹开,清新的空气与我撞得满怀,我爱这样的感觉。

全身站立在围栏上,寒风越刮越大,我感觉自己即将要飞上天空,成为那自由的飞鸟。

大脑不断放空,身体也开始向下倾斜。当我准备坠落时,一双手将我拽下围栏。

我睁开双眼看向那个人。黑暗的夜空下,眉眼并不清晰,只能看见那副黑框眼镜。

“好好活着,你还年轻,有着美好的未来。”

前方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的感觉。他说完就离开了。

突然,所有特殊的想法通通消失,好像是有股力量在不断地告诉我该努力活下去。

看着那背影,我想清楚了,我要调查那些事情,知道是谁陷害我的。

于是,我开始学会暗中观察,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可恶并不知道他下次动手的时间,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做。

但我还是决定试一下,为自己争取一次公平的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我的调查也一直无果。渐渐地我完全想要放弃。每天心灰意冷地来到班级里,状态也回到当初,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就像现在,该上体育课了。我跑到楼下才想起自己绳子没拿,又折返上去。我很厌烦自己这种状态。

教室里,一个背影正鬼鬼祟祟地在我书桌上翻动着什么。我看着那背影觉得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就这么呆在门后,不想立马揭穿他,静静地盯着那个背影,看看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他不断地翻动着我的桌洞,试图找寻想要的东西。可我早有所准备,把大部分东西全锁进包里。

我见他翻找无果后,准备离开。立马出现在他的身边,一转头,就被我吓了一跳。

那个人是班长!

“你在干什么?”我平复一下内心,质疑着他。

“我东西丢了,来你桌子里面翻一下。”他低垂着双眼,没敢直视我的眼睛,

“为什么翻我的?”我不断地追问,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我和班长压根就没有接触过。

“你之前还偷过班费!我…我怀疑是你偷的东西!”他的声音开始大起来,一下子他找到自信。

“你说实话吧,我刚刚录像了。”我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你…!”班长不由得慌乱起来,他伸出手臂试图夺走我的手机。

“你跟我说实话,我就删除视频。”我连忙收起手机。

“祁念!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抢我女人,云岁晚只能是我的,也永远都是我的!”班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他的脸已经通红起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为了云岁晚?”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因为爱而产生恨意。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对云岁晚这么好,为了她我放弃去好高中的机会来到这里。可她呢,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心里全是你这个小白脸!”

“不过现在,她都不愿意理你了!”

我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他诉说自己的委屈。我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荒谬的缘由,使得他通过各种手段来将我拉下水,成为万人唾弃的恶人。

“祁念我恨你,一开始我以为你会知难而退,可你却和她走的越来越近。我恨你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接触到她!”

他隐藏许久的那些不甘,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那个混混也是你?”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因为云岁晚。可我不能怪她,她是无辜的。

“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缠着云岁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祁念!云岁晚对你不过是施舍,你始终都是路边的乞丐!”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就是云岁晚求我的,她不想跟你再产生任何联系,所以让我把这封行信放在你桌洞里,我刚一摸,里面居然没什么东西,祁念长记性啦!”班长带着些许讥笑地向我说着,仿佛在嘲笑我像小丑一样。

我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拿过那封信。

“她现在都不愿意和你多说一句话,你就是个肮脏的狗,永远都配不上她!”班长宣泄完他的情绪,便离开了。

信件里只寥寥写了几行字:祁念,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吧,虽然我不相信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但是所有都指向你,对不起,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你。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全都不知,我始终是个过路人,因偶然窥见自以为的光明,就留念起来。却没想到光明的背后是无尽的深渊。

我陷入那片深渊之中,名声皆数被毁,而那光明却成为毁我一切的黑暗。

云岁晚不是黑暗,她始终都是那时的光明。而那每件事情,都成为永久的黑暗。

我并没有把那件事情和他人提起,已经没有人愿意再来相信我这个大骗子了,我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呢。

只要我心里明白就足够了。

……

今天是3054年的最后一天,往常的这一天,我都会暗自许下美好的愿望。虽然那些愿望都只是愿望,但我还会坚持着给自己留些念想。

我坐在窗前,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高高悬挂在半空中。越长大,就感觉自己越注重那些所谓的仪式感。

我把窗户打开,冷风吹进房间,瞬间,暖意即刻消散。可我还是喜欢开窗,我爱自由的味道,而外面处处散发着自由。

我将手伸到窗外去,有风拂过,虽然很冷,但是我的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凉爽。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零点的钟声敲响,我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许下真挚的愿望。

新的一年,少些烦恼,多点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