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王芷晗，有幸于顾总被抓，她上班时间都比平时晚。
因为不用给顾总带早餐咖啡！
公司助理兼任生活助理的各种事务终于能开始抛开了！
现在跟从前的工作量根本不能比。
顾总不在，王芷晗就没有人在头上管。工作只剩下了汇总业务、以便等顾总回来处理，对来询问的各类人一律声称：“请安心，但无可奉告”就可以了，王芷晗连编都懒得编。
公司内外流言四起关她什么事，刑事是顾总自己惹出来的。顾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她一个小助理又怎能只手遮天！
弄完顾氏集团的事务，王芷晗就开始安心做自己的事情，驾车去许久都没有视察过的公司和厂房。
她投资了些许项目，用获利来投资自己的公司，置业也是厂房和办公室，这样就不用再付场地的租金。
公司的重点项目有两个，一个是《恋爱聊天模拟器》APP，工作重心在训练AI；另一个项目是机器宠物制造，让员工们给机器宠物突发奇想添加一些奇趣和家用功能。
后期，两个公司结合，就能开启她的宠物、家用、养老、陪伴的全方位智能宠物时代！
梦想很远大，但路要一步步走。
顾总当时把这两个项目都否决了，是因为当时的AI表现得太智/障，顾总便认为这是一个短期内难以获益的、不易回本的、骗投资的项目，比顾总旗下暴/利的行业都差远了。
但王芷晗很看好它们。
她还算了卦！
投资前，王芷晗甚至还合过核心员工的八字、远程布置过公司的风水——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总眼里不容易训练的AI，已经做到技术连连突破，公司市值随之而节节攀升！
知道答案的投资真是太无趣了。
开会之前，王芷晗望着公司财位上茁壮生长的、绿油油的发财树，十分无聊地想到。
她首先开的是《恋爱聊天模拟器》APP这边的会议。
这边员工都提早15分钟到，王芷晗没有废话，没有官方关怀的语言，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大家都齐了，我们早点开始开会，早点结束。哦，什么都先别说了，点！”
“开会怎能没点饮料零食水果？随便点，喜欢什么点什么。”
看到新来的助理小梦小心翼翼地点开某雪冰城，王芷晗“啧”了一声，道：“怎么点这么便宜的，我的员工都值得喝好的！”
又和大家说：“来，大家先点。小梦，下午茶额度和选品我们来对一下。”
员工们：！
王总话都到这了，羊毛不薅，更待何时！
纷纷点平时不舍得喝的。
还有员工大胆地小声提问：“王总，那我可以点两杯么？”
王芷晗笑了，直勾勾地盯着她，欣赏她窘迫的模样，温柔地笑道：“随你，给你家里人带也可以。当然，点50杯转卖那种不行哈。”
员工们当然知道分寸，第一次也不敢点太多，浅浅多点几杯不同口味试探，见王总真的没有特别的反应，就真的点了，准备留几杯晚上喝。
而王芷晗则忙着和小助理火速对过下午茶零食福利，又道：
“夏天了，尽快请个阿姨来给大家煲点应节的、真材实料的老火靓汤，可以保温瓶带回家喝的那种。”
“大家工作辛苦，也应该饮汤补补。”
助理小梦：“收到！”
趁着大家点零食饮料，王芷晗带着助理溜达一圈，时不时指点：
“冰箱是公司的财源和财库所在，过期的食物记得清理，吃完了不能空着，要及时补充，现在都空一半了。”
小梦小声吐槽：“是这样的王总，总有员工偷拿零食回家薅羊毛，所以冰箱总是满不起来。需要监控么——”
王芷晗马上制止：“以后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大家喜欢就让大家薅，大家给公司创造的财富和这点零食相比，零食算什么。”
助理小梦：！
竟有如此大方的老板！
和她上个斤斤计较的老板实在差太远了！
助理小梦仍然问道：“如果清洁阿姨也拿呢？”
王芷晗环视一周，随手摸了摸窗台，满意地说：
“工作不分贵贱，清洁阿姨把公司环境维护得挺干净，正所谓财不入脏门，阿姨的力量也不容忽视。”
随即参观卫生间：“空气清新，没有脏污，不错。”
助理小梦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觉得王总实在太过迷信，但又忍不住暗暗记下这些迷信的知识。
回会议室时，小梦回想上一家公司的境况，不禁低声喃喃：
“怪不得我上个老板公司倒闭了，王总的境界比他高！”
王芷晗轻咳一声：“其实也不是境界问题，都说开源节流，如果公司在外面赚不到钱，可不就使劲儿抠着内部薅。”
小梦点头：“明白了，福利好，工资高，代表公司在上升期，能挣钱！抠福利的在走下坡路，很容易面临倒闭。”
话是这么说，但大赚特赚的同时又扣扣搜搜的、总是裁员的大厂也不少。
比如某顾氏集团！
虽然顾总因为年轻帅气在网上人气很高，但顾氏集团末位淘汰的员工和30就岁优化掉的“低潜力”员工特别多，简直臭名昭著。
人不可貌相！
王总虽然比较憔悴，比较显老，但人就挺好的。
王芷晗不知道小助理心里想的是什么，此时欣慰点头：“没错。”
接下来，王芷晗又指点了一些环境细节，这时大家都点好了，王芷晗便准备回到会议室。一转头，看到大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挪开的目光。
啥。
想跟着听，那都可以跟着嘛。
她又不藏私。
王芷晗当然不会在意这点被偷听的细节，会议开始，让徐经理发言：
“《恋爱聊天模拟器》投入市场已经一个月了，这是它在各大平台上的投流数据和相应的业绩……”
“可以看到，刚开始时投流转化率并不高，前半个月的下载量较低，充值比例也很低，投流效果逐渐减弱。但市面上没有同类竞争的APP！独此一家，所以，这个月月底，下载量不降反升！”
“也得益于王总对AI的建议，APP出现了人传人现象，王总选的平台也很好，愿意给新APP推广，裂变迅速……”
“我们还大胆尝试，按用户反馈投放了测试版。有86%的反馈用户提出，原APP只局限于恋爱，太狭窄了。49%的用户愿意加入测试计划，协助训练不同类型的AI。比如最近就有位用户设定了渣爹型AI，每天上线就是花式大骂他……”
“请问，APP接下来的主攻方向是继续训练恋爱型AI，还是开始不同类型的测试训练？”
王芷晗一锤定音：“不同类型的AI太泛了，多而不精。既然恋爱模型已经训练得七七八八，那目前的主攻方向就先放在电子宠物AI方面，把70%的资源投入在它身上，其他方向用剩下的30%算力去训练。一步步来，慢慢迭代更新我们的模拟器APP，不要急。”
电子宠物AI，正好和她的机械猫机械狗制造厂结合！
会议开完，定了方向，王芷晗看着手中平板，突然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她本就英气蓬勃，面沉如水时气场强大又可怕，让徐经理、助理小梦、参会员工们的心也都随之提了起来。
王芷晗都没说话，大家就开始反思自己，生怕王芷晗下一个点名的就是自己。
果然，王总点名了！
第一个点名的就是徐经理！
王芷晗面无表情地抬眸扫去，道：
“刚看打卡记录，我们有100%的员工都有加班。都是早上8点打卡，深夜10点才回家？”
徐经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加班得还不够吗？考虑到通勤比较长的同事，晚上11点下班会赶不上尾班车，打车回去也是一大支出……”
王芷晗沉下脸来，手掌拍桌，恨铁不成钢：
“哪有人第一句就是自请加班的！我请大家是来上班，不是来加班的，我本人就受了许多加班的苦，我不允许我的公司有任何一个人加班！”
“我只讲求效率，讲求大家的身体健康，讲求可持续发展。这样加班又累又疲倦有什么必要？只要把每天的工作做好，提早下班又有什么问题。”
员工们：！
都不敢置信了！
王芷晗：“按员工手册上写的做，不要给我私下卷，写了早上10点上班就10上班，睡个懒觉不好吗？非要卷8点，谁带的头。”
会议室内，无人吱声。
王芷晗继续道：“下午写了4点下班那就4点下班，避开晚高峰快乐下班不好吗！”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上下班时间，怎么就是有人卷，可恶！！
顾总公司她管不了，自己的公司绝对不许！
可就是有员工以弱弱的语气低声提出：
“那个，王总，我们工资已经是同比的两倍了，早10下4，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和半小时的下午茶时间，每天上班时间才4小时……这工资我拿着很不安心……”
另一个员工马上附和：
“对啊王总！我们怎么好意思不加班！怎么对得起这份工资！”
其他员工异口同声：
“福利太好我都怕公司开不下去了……”
王芷晗：“……”
所以这就是恋爱聊天模拟器APP项目上线比预期早了半年的原因。
创业初期的员工她都浅浅地合过八字，确保没有偷懒耍滑的害群之马（努力工作但浅浅薅公司羊毛的不算害群之马），确保项目上线时间和工作效率。
但没想到，大家全都自愿当牛马。
但事已至此，王芷晗只能努力灌输身体是赚钱的本钱，快乐上班和追求效率比盲目痛苦地加班好一万倍……她能开现在的工资，就是每个员工值得的，完全不用自降身价！
公司赚多赚少，她都有赚，赚少点又如何，员工美/美的拿着工资和大把休假时间，良心太痛了，于是努力高效率工作回馈公司才是双赢！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徐经理还是不敢置信，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王总，上班时间太短了，那每天的工作量？是需要增加一下吗？”
说是不用鼓励加班，但周五晚上才发消息、说周一早上就要交的那种情况，在其他公司很常见。
让属下得罪人，领导得人缘，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情况也很常见。
通常领导讲的话都不是表面的意思！
说不定丑人要让她来当。
王芷晗却道：“就按恋爱聊天AI的正常效率来。”
徐经理提醒：“和上一个项目不同，新的项目大家都有经验了，估计进度会加快非常多。”
王芷晗想都不用想：“熟能生巧，大家因为熟练度提升而空出来的时间不应该用来加活，可以奖励给大家摸鱼休息甚至提早下班，弹性上班时间就是他们应得的。”
然后补充：“也是你应得的。”
徐经理：！
王芷晗一脸感动地对徐经理说：“开公司以来，我因为非常忙，经常不在，你辛苦了！这份奖金请你务必收下，这个周末好好休息，年假给你加十天，想去旅游放松吗？旅游费我出了。”
徐经理：！！
徐经理也不是什么非要推辞奖金红包的人，她十分快乐地马上收下了，但，加班习惯了，年假忽然给太多，太空虚了。
徐经理便提出自己小小的建议：
“多谢王总！我自己一个放假去玩太明显了，要不公司团建？就周末之类的，公司至今还没去团建过。”
王芷晗道了声“好”，很快在公司群里公布了这个消息。
【徐经理提议，旧项目完满完成，为慰劳大家的辛苦付出，公司组织旅游团建。暂定下个月每周的周一到周五分批次旅游，周末照常休息。现在，请大家给徐经理鼓掌！】
徐经理：！！
明明是王总出钱请大家团建，还是周一到周五去，不占用工作时间，而王总竟然不居功！
这怎么行！
徐经理马上在群里发消息：【多谢王总！给王总鼓掌！】
公司群刷起一条条感激她的刷屏，王芷晗翻了翻，心里一阵阵满足。
当老板，就是如此快乐！
爱看，多发！
又去机械宠物厂里巡视过，同样地检查风水、并且严禁加班。
然后，王芷晗开始了自己的加班。
顾总被刑拘，她就要代替顾总开会了。
国际会议，总是有该死的时差。
还总是得她放弃自己的休息和睡眠，去迎合洋人的时间。
可恶！狗屎！！
虽然内心吐槽，王芷晗还是翘起职业的微笑唇，开始替顾总开会。
新的决策她做不了，但是顾总以前定下来的决策她得照做。不然，等顾总出来，她的工作肯定不能保证。
顾氏集团这么多项目，这么多需要发工资的员工，也不能因顾总被刑拘而马上停摆。
虽然顾氏集团当助理的工资，没有她的《恋爱聊天模拟器》APP和其他投资的项目流水高，但，在顾总的总助理这个位置，她总能探听到机密的业内消息，顾总的圈层里互相交流的消息，这是她自己当老板时不具备的重要消息来源。
参加完会议，还没整理会议纪要，律师那边来了确切的消息：
“专家抢救无效，刚刚走了。”
“顾总超速了，他恐怕要被重判……”
王芷晗：“嚯！”
这个世界的顾总真是不能打，难道这就要下线了！
真是可喜可贺。
可惜，律师下一句就是：“但是顾总很有钱，我会全力争取到家属的谅解。顾总吩咐，目前需要绝对保密他的相关消息，特别是喻小姐那边。公司方面暂时按以前的决策运行，不接受任何股东的指点。”
王芷晗：“……收到。”
万恶的钞能力！
但事故已经发生了，顾总愿意多赔偿，总比家属没得赔偿好。
不过，十分遗憾，喻小姐那边是根本瞒不住。
因主刀医生车祸而导致手术延迟的事情怎能瞒得住！
即使王芷晗自己不说，专家的学生们也会透漏出去，医院都全知道了。
书中女主喻欣妍自然也知道了。
顾总被刑拘，但余威扔在，喻小姐妈妈的病情也等不及了。
王芷晗马上请另一位专家给喻小姐的妈妈做手术。
手术室外，喻欣妍撑着打了石膏的腿过来守候。
望着手术室的门，喻欣妍无望地问了一句：
“王妈，手术完成后，我还要给那个撞死了人的顾总当三个月助理吗？我怕。”
“那是你的赔偿金。而助理的实习期多久，也是双方的意愿，”王芷晗安慰她：“想开点，或许顾总出不来呢。”
但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具体法律，和她原来的世界不同，所以这方面王芷晗也不是特别清楚。
此时，喻欣妍弱弱地倚了过来，软软的发丝靠在王芷晗腰间，清新的香气蹿入鼻尖。
她打着纱布的纤细手腕抱了过来，美人在怀，王芷晗心都醉了，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在顾总身边工作快一年了，也还没被创死。”
刚说完王芷晗就后悔了。
糟糕，她真不会安慰人。
喻欣妍十分心疼地道：“王妈，我担心你。你很憔悴，黑眼圈很重，眼白血丝也很可怕。”
“我在《恋爱聊天模拟器》APP上看到一句话，看一个人怎么样，就看他身边的人的状态是怎么样的。言语和行为都可能骗人，但他身边的人的状态骗不了人。”
“王妈，您当顾总助理是这么的憔悴，像是熬夜了十年的幽魂，完全没有工资很高的受滋养的模样。可想而知，顾总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王芷晗：“……”
一声声妈下来，王芷晗绝望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袋，可又听见自己投资的项目给给书中女主带来观念上的改变……王芷晗心中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对的。”王芷晗只能道。
又不禁想。
这个世界的女主这样了，男女主的爱情线应该寄了吧！
那，她算是功德无量！
而自己。
反正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眼袋，算了，妈就妈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喊妈。
王芷晗放下摸眼袋的手，破罐子破摔。
喻欣妍却没有破罐子破摔。
她望了望手术室的门，就看了看王妈的黑眼袋和眼白的红血丝……如果她坐在顾总的位置，有财/阀的地位，那她关心的人都不用这么苦。
她要努力！
第6章 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