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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徐州新遇

吕庭拉住了他,这几天尸体指甲里的藜芦、车行被泼水的吴何、寻真药堂里多出来的那本书、包括今天银子底下压着的这封信……不出意外这些都是梅林所做。

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否认,反而是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在对她说出这番话肯定。

吕庭没把这奇怪的眼神放在眼里,她问出了早已萌生的疑问:这些都是有人让你做的,对吗,包括今天的比武招亲。

梅林罕见地勾起了嘴角:“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点。”

又道:“但如果你不能找出这个‘有人’是哪个人,也无济于事。”

所以是谁呢?

“如果我问你他是谁,你会告诉我吗?”

梅林苦笑一声:你以为我知道些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子在这打哑谜呢?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啊?”

梅林抬眼:“我在挑战你的本事。”

“行啊。”说着她拍了下梅林的肩膀,以示自己接受挑战。

梅林却峰眉紧蹙,齿缝里挤出微弱的嘶声。

她的视线落到他的右肩,忽而想起那天他受伤了。

“你的肩怎么样了?”

梅林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里?没事,这大概是我身上最无足轻重的伤了。”

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递给梅林:“拿着。”

梅林漠然:“我不缺药。”

“那也没见你敷药啊。”说着,她在梅林的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啊嘶……”梅林一脸痛苦,“你有病啊。”

梅林说抱怨之际,她把他往下一按,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打开药瓶、撕开其膀处的衣服,轻轻往上敷药。

梅林还欲站起。

她一把按下。

道:“别不识好歹,不是谁都有机会让本寺丞敷药的。”

梅林无奈,敷药可以,非得把衣服撕了吗。肩上的伤还没好,倒是多受了不少惊吓。

见梅林不再反抗,她又说道:“安分点,你快点好,我留你还有用呢。”

一直没听到梅林的回话,吕庭放下药罐坐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啊?”

梅林:你说是就是。

吕庭不罢休:“你是不是对我芳心暗许啊?”

梅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次下来,虽知道吕庭不按常理出牌,但这样的话,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说。

他说不出话,只有“你……你”黏在嘴边。

吕庭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这个手足无措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这么不经撩拨。

此时此刻,二人不知道的是,屋外还有两个人。

吕寻真和冯贺趴在大树底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的寺丞大人低头伏一个男人身上,吕庭温柔地帮他在肩头撒药,甚至还用嘴吹了一下。

寻真克制不住激动拍打着冯贺:“天呐天呐天呐。”

“你看到了吗?那是谁啊?”

冯贺:“我也不认识啊,不过看这身形有点熟悉,啧,想不起来了。”

那边屋里头已经敷好药了,吕庭按照流程把剪开的地方合上盖好,但实际上没多大用,梅林动一下又撇开了。

剪开的口子就像梅林肩上长出了一张嘴,一张一合地说道:“我这里受伤了。”

梅林早就察觉到门外树底下有人了,他站起身背对着门口。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吕庭,这让蹲守树下的两人抓耳挠腮。

梅林突然的举动让吕庭摸不着头脑,她说:“我好心上药,你可别打击报复啊。”

梅林步步紧逼,想要想吕庭逼退自己一样逼退她。奈何吕庭只是一脸“你意欲何为”地看着他,分毫不挪。

两人只有半臂之距,梅林却不动了。

吕庭还以为他傻小子开窍了,眼看又停住了,她问道:“走啊,怎么不往走了。”

梅林本来犹豫了,一听这话又居高临下地靠近她,一点又一点,笑意也在他脸上渐渐浮现。他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慢慢跟他们解释吧。”

说罢便转身三两步跳上房梁翻向屋后,不知所踪了。

什么?

吕庭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眼前不远处的两个人头便抢先映入眼帘。

三人一齐瞪大了眼睛。

寻真捂着嘴:“我的天呐,我姐好这口啊。”

冯贺都结巴了:“小……小姐,我们要不要走啊。”

寻真:“没出息,这会儿了还走什么!”

吕庭朝着屋顶暗暗龇牙:“可恶,你是故意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梅林的面庞挂上了自己我未察觉的笑意。

当然了,而当有人问起梅林衣服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梅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句:

“小狗咬的。”

·

那边纷争还在继续。

“你们两个又是在这儿干嘛。”吕庭质问两人。

很奇怪,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总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有些心虚,连质问也没什么底气,甚至不大愿意听到他们的回答。

冯贺先开口:“吕寺丞,我们方才走到半路想着还是回来等您一同去吧,没想到就……”

“没想到什么,什么事也没发生……”吕庭打断他。

寻真揉着脑门也不忘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姐,我们都看到了,嘿嘿。”

看见寻真这样,吕庭玩儿劲又上来了,她泰然自若地坐下。

“寻欢作乐,有可不可。”

冯贺当然知道他家寺丞的德行,一言以蔽之曰:行有端,思无际。

【第二天,高堂寺中】

自从昨天那件事之后,寻真就总是一副异样的表情看着吕庭。

吕庭:“再那样看着我,这个月你就没有零花钱了。”

寻真赶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了眼睛,说道:“姐,那大哥是谁呀?”

吕庭面无表情:“我不知道。”

寻真不肯善罢甘休:“你们都如此这般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吕庭哂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谁,再说了,如此哪般了。”

寻真嘟嘟囔囔的:“真没意思。”

吕庭不再接话,转而吩咐二人:“好了,干点正事。今天你们俩就抓紧去一趟承平苑吧,早去早回。”

寻真和冯贺赶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路才来到了承平苑,承平苑在离皇城近百里的徐州,倒是一处幽深僻静的所在。

不过看着门口森严的守卫和这个僻静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冯贺上前同门卫招呼道:“小哥,我们是高堂寺寺丞吕庭吕大人派来的,前来寻一位叫萧公子的,请问萧公子可在此处?”

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待我进去通传一声,二人稍候。”

不一会儿里面就来人了,一脸热情地说:“是吕大人派来的吧,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随他走在游廊上,游廊两侧摆满了兰花,又挂着几只鸟儿。

“董方!董方!”

三人无人开口,却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声音,这声音有如铜钟一般,颇有回响于耳的余音。

寻真冯贺二人怔了一下,停下步伐四处张望着声音的来头。

那引路人见状赶忙解释:“二位有所不知,这是鸟儿发出的,”他指着鸟儿说道,“呐,就是这些。”

寻真就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哦!我倒是家姐听说起过,不过是第一次见呢。”

冯贺对鸟儿说了些什么比较好奇。

那人仰头大笑,指着自己道:“它们在叫我呢。”随之揪起袖子轻拍了下抓着横杆的鸟儿,佯怪道,“多嘴!”

“我叫董方,二位客人对我直呼姓名便可,我家公子就在前面,请。”

愈往前走,一阵悠扬的琴声便愈发清晰可闻。

寻真好奇地问:“欸董方,这琴声可是你家萧公子在抚琴?”

董方答道:“是呢,公子最爱舞剑抚琴。只不过……最近公子只能抚琴了。”他的脸上略过一丝愁容。

寻真不解,但初来乍到也不好多问了。

绕过一个小花园,远远地他们便看到了一座凉亭。

凉亭里一男子正在抚琴,其声悠扬婉转如从四面而来,却夹杂烦忧,令木叶也飘零在地,此人应该就是萧公子。

董方大老远看到萧公子便小跑上前去,拿了件披风熟练地披在萧公子身上。

说道:“公子,清早风凉,我一不留神您又穿得单薄了。”

萧公子拍了拍董方的肩道:“无妨。”

说罢董方向萧公子介绍二人:“公子,这二位是吕大人派来的。”

冯贺:“萧公子,在下冯贺,是高堂寺的人。”

寻真看着萧公子脸色苍白,行动无力。觉得很是奇怪。

便直言:“萧公子,冒昧问您一句,可是身体不适?”

萧公子轻轻一笑说道:“让姑娘见笑了,萧某确实身体抱恙,不过不碍事,既然是吕寺丞让二位前来,怕是有要紧的事。”

董方说:“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家公子从一个月前身体就逐渐虚弱,也请了医师来看,可就是不见好。”

寻真闻言大步一迈在萧公子面前坐下,抓起他的手,铺上层白布便把起脉来。

董方觉得有些不妥想阻拦她:“吕小姐……”

萧公子本也欲阻止,但见寻真的架势非是小打小闹,心中也想知道这位大夫模样的姑娘是何方神圣。他冲董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冯贺想着着补两句,虽非寻真本意,但毕竟姑娘家初次见面便拉人家公子的手,总归是不太好的。

“萧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寺丞吕大人的堂妹寻真,寻真小姐自己办了个药堂,热心肠得很。见到病人就一心想着寻脉问诊了,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萧公子听了后点了点头,投向寻真的眸中更添几分敬意:“没想到寻真小姐看着年纪轻轻,已是一堂之主了。”

寻真收起白布:“萧公子身子根基不牢,近来更是虚不受补。”

董方闻言惊讶于寻真所言不假的同时,深叹一口气:“我家公子一年前出野狩猎不慎摔下马,腿脚不便,后来食欲也不振。两个月前我们才到徐州,寻了这么一个僻静的所在养病,可总也不见好。”

萧公子示意董方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