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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恃宠而骄者

听到师父王定良呵斥的话,元宝颇有些委屈的说:

“不是师父您老人家说,衡侍君想要什么,就完全满足他么。”

王定良哎呀一声,看了看好像还处于“惊吓惶恐”中的衡侍君,感觉很是头疼:

“你——是叫我说你什么才好,不知道圣上吃过丹药后需静心修道么,罢了罢了,今日幸好……日后你再犯这种祸事,咱家就将你送去御膳房里去杀鸡!”

元宝立刻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恰在此刻,结绮居的宫人也已经寻来。

离开前,张持珩又回头看向王定良,顿了顿,才说:

“不要为今夜之事牵连旁人,调去别处当差便是。”

这说的是刚才在殿内时,圣上说要处死所有人的话了。

王定良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

“侍君心善,但这是圣上的命令——”

“如今的圣上会在意他们的生死吗?”

张持珩轻描淡写的说:

“若圣上怪罪,非要赐死,那就让圣上降罪在我,先杀了我吧。”

王定良:……

这……

怎么还一心寻死呢,这可真是叫人没办法接话了。

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张持珩抬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招魂殿的牌匾,便若有所思的离去。

只剩下王定良师徒两个站在殿门后,注视着这位侍君的背影,元宝欲言又止,小声的说:

“师父,这位侍君,竟然敢违逆圣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

然后就被王定良敲了敲脑袋,说道:

“忙你的去。”

说完话,王定良也回身往招魂殿去,只是走到了殿门前,想了又想,还是只站在门口,并不敢擅自进去。

王定良很是有自知之明,他只是圣上用顺手的奴婢,可不像是方才的侍君,顶着一张和张太傅一样的脸,就敢无知无畏的闯入殿中——就是不知道这样恃宠而骄的人,又能留存多久呢。

心火如焚,头痛欲裂。

上官天纵孤身站在招魂殿内,看着衡侍君的身躯走远,他明知道那不是他的老师,可随着层层叠叠的幕帘落下,随着对方的身影一点点远离,记忆竟然又模糊不清了。

他竟然又觉得那是太傅在逐渐远去,可当他想要追逐过去的时候,心火又焚烧起来。

紫星道尊说,入道后最忌心魔缭乱,而他本就是为了想要见到故人入道,所以更容易滋生心魔,需以焚魔丹辅佐,凡心有妄念,生出幻想时,便会有心火焚烧。

直到他万念俱灰,才能平息。

上官天纵不得不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过了许久,头疼才减缓下去,沸腾的心火也慢慢熄灭。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殿门已经关闭,幕帘起起落落,仿佛看到鬼影曈曈。

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神如何,鬼如何,在此殿中,他不惧鬼神,甚至盼望有鬼神降临。

因为那样,就说明,世上真有神鬼之说,真有魂魄轮回,真有……召回太傅的希望。

您说是么,太傅。

上官天纵凝望着殿门,而后转身,一步步走到供台前,抬起头看着供台的上方。

在两面轻薄如雾气的纱帘后,是一副巨大的画卷。

头带百花与五谷编织的发冠,身穿龙凤辉映的衣物,腰悬玉玺佩环,手持海晏河清的折扇……

那是太傅张持珩的画像。

张持珩当然从未有过这样的装扮,这不过是上官天纵心中所想所化,若没太傅,也没有他的今日,自然也没有如今的山河人间。

太傅就那样笑意盈盈的望着站在面前的人皇,仿佛亘古不变。

上有飞云明星之拱月,下有流波香草之清莲。

青鸟衔药蓬莱出,才招**云下还。

上官天纵的目光,渐渐从张持珩的面容,转移到那只从云端降落的青鸟上,准确的说,是凝望着闭着的鸟喙。

奇怪,他记忆中,这只青鸟应该是口衔灵药才对,怎么是闭着嘴巴的,难道是他记忆出错,还是……

头好痛,心中的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今夜之心魔,出现的也未免太过频繁了。

上官天纵不再继续探究下去,开始盘膝坐下,静心打坐,及至天明时候,才渐渐缓过来,一应丹药的效果也才近乎消散。

侧目看向窗外已经天色大明的白日,上官天纵心中啧叹一声。

大概今天的早朝又耽搁过去了。

但也只是感慨这么一句,然后就很心安理得的旷朝了。

上官天纵专注的看向眼前幕帘后的画卷,心中涌现出不知该说是惆怅还是喜悦的情绪。

“太傅,老师……您离开我的时间,将要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了。”

“但,您似乎终于回来了,是么……”

那是无人回答的问题。

天色终于大白。

张持珩脖颈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红痕,痕迹虽然在渐渐消退,但心中的悲痛却越加深厚,又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天纵竟然想掐死他,而是因为上官天纵竟然沉溺在这种邪魔外道上面。

在逐渐恢复平稳的心情后,张持珩也越发确定,昨天晚上的上官天纵很不正常,所谓的丹药以及修行,绝不是出自正经的道家传承。

张持珩有心想要立刻行动起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被禁足在一方庭院内,又是出身不好没有人脉的侍君身份,却是有心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结绮居外有侍卫把守,宫人倒是还能进出,他张持珩却是决不许出门,但不代表别人不能进来。

午后,岑观雪便不请自来,顺带告诉张持珩,他衡侍君的名声,这下真是一夜成名了。

发生在招魂殿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传遍后宫。

但都若无其事的避开这件事情,当今圣上性情古怪,就算是近身侍奉的大太监也不能说完全摸透圣上的心思,只唯有一件事情是人人尽知,便是招魂殿是绝对的禁忌之处。

不要说闯进去了,连讨论都得提防着会不会隔墙有耳,惊动了圣上,被叫过去阴阳怪气一通都算是轻的,说不一定还要丢失性命。

实话说,这位衡侍君在圣上修道时候闯入正殿,竟然还能活着回来,都已经是足够让人惊讶的事情了。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岑观雪又说起来一个例子:

“先前有一个眉眼神似那位的侍君,得了圣上几分欢心,听说有关招魂殿的事情,便想着前去探寻一番,结果……呵呵,结果就再没有此人的消息了。”

言下之意,此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持珩按了按眉心,顺口问道:

“既然这招魂殿如此可怕,你不是也知晓,我也同样因为招魂殿之事,被圣上禁足了么?竟然还敢过来。”

“圣上只是禁足不让你出去,又没讲说不让旁人进来。”

岑观雪又朝他眨了眨眼,朝他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

“况且圣上去了紫星观闭关静修,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回来的,若不是天塌地陷或者要打进王都的祸乱,也决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所以你放心好了,咱们就算是偷情他也不知道。”

张持珩:……

这是可以说的话吗???

张持珩连忙拉开距离,颇有些嫌弃的说:

“你不是对佛家经典感兴趣么?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岑观雪嘻嘻一笑,耸了耸肩,说:

“所以说你们都对我很有误解,我只是对典籍感兴趣,又不是对当和尚感兴趣,怎么都觉得我一定做个禁欲之人呢。”

张持珩:……是他不了解如今的年轻人了。

又感慨果然身份变了,想起来自己身为太傅的时候,岑观雪的老爹在自己面前,也只有站着恭敬请安的份儿,轮到儿子,竟然敢调戏自己起来了。

感慨完了之后,张持珩忽然灵光一现——他正愁没有渠道了解上官天纵到底是怎么沾染上歪门邪道的,眼前不就是一个人么。

被衡侍君蓦然亮起来的目光盯上时,岑观雪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总觉得有什么危险逼近,然后就听见衡侍君一脸好奇的询问:

“紫星观又是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委实是有些无知了。

但想了想对方出身偏远城镇,不知道也无可厚非,岑观雪倒是也好心解释:

“紫星观乃是紫星道尊的道场,前些年圣上游历紫星山,遇到了一名在紫星山修行的道长,这道长自称紫星道人,圣上听讲紫星道长的论法之后,大有感触,便拜紫星道长为师,修紫星通神道,且在紫星山上重修道观,此后每月初一日,都会入山清修——奇怪,今天可不是初一啊,圣上怎么会突然前去?”

岑观雪说着话,便掐指算起来日子,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日子了。

紫星山上的道人?

张持珩有些意外,但略微想过之后,竟然又有一种情理之中的念头生出。

张持珩也听说过紫星山有关的传闻,前朝末年群雄并起,太/祖皇帝同样领兵起义,有道人在此山中观星,预言说紫微星降世,指在北方,意为青龙——上官氏恰是北方世家,且太/祖皇帝恰是青龙命格。

太/祖皇帝也因为这件事情,特意为这座山改名紫星山,建造道观,不过,因为历代皇帝都不怎么信奉佛道之流,所以紫星观早就没落不堪。

如今,倒是又在上官天纵这一代重新焕发生机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至少在张持珩看来,这所谓紫星观紫星道人,可不像是什么正道,少不得亲自会上一会,但——

张持珩看向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