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度还是大零蛋,宣霖不想走,相反,他恨不得时刻都跟在人屁股后面,死死的盯着他。
“我想和你一起。”
“我感觉我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对不对?”
“我真的想你,可好不容易见面,你还总是凶我,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我都想好了,就是你这两个月,不,是三个月的空闲时间都要归我。”
“至于工作时间,我也得抽查。”
“好不好?”
“我一定管好你。”
“哥,你怎么不说话,嗯嗯嗯?”
宣霖一口气炫掉三个小笼包,满足的喝了口汤,却发觉身旁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应。
他觉得奇怪,正要扭头去看的时候,一双手忽然落在肩头,被拇指和食指卡住了下颌,不得不把脑袋转向旁边。
谢敬生表情认真,眼神却有些奇怪,漆黑沉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在打量,又似乎在审视。
他说:“霖霖,有时候,我也不太懂你。”
不懂他?
那当然啦,他又不是小学数学题,一看就能明明白白的。
他可是个有内涵,聪明,机智,复杂的成年人。行事和说话都有自己的规则和节奏,一般人是摸不透的。
宣霖眨了眨眼睛,正要说些什么,谢敬生的手忽的松开了,然后轻轻掠过喉结,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了腹部。
灼热的温度隔着布料,摩擦的时候会有种奇怪的颤栗感。
一触即分,但宣霖还是莫名打了个哆嗦。
“瘦了。”谢敬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熬夜打游戏,睡懒觉,还没有好好吃饭。”
“……”一个没差。
谢敬生:“自己都养不好,还想管我?”
宣霖有点心虚,嘀咕着挽尊:“最少没有养死。”
“是吗?”谢敬生笑了一声,“那我该夸夸你?”
“……”宣霖缩了缩脖子,后脑勺凉飕飕的,“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他用指腹戳谢敬生的手腕,底气不足的说:“哥,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的。”
阳光下,宣霖的两只耳朵,脸,连带着脖子都透着薄薄的红,他巴巴的看着谢敬生,被人反手捏住了手腕。
整只手都被包裹住,掌心贴着指骨,掌控欲十足。
“好,都听你的。”他说,“不论三个月,三年,还是三十年,三百年,都可以给你。”
宣霖试图回缩的动作停住,唰的抬起了脑袋,脸上都是惊喜:“真的?”
问完他又意识到自己语调太高了,显得太不稳重,于是连忙咳嗽了两声,板着脸指责:“你乱说什么啊,什么三百年,妖怪才能活那么久。
按照你每天工作到半夜的强度,能活一百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宣霖叭叭叭说了好一会儿,谢敬生都没再反驳,只全都默认了。
于是他更加高兴,吃完饭后回屋把上次落在这儿的书找到,塞进了谢敬生的包里,再把包往人手里一塞:“拿好!”
自己却双手空空,大摇大摆的下楼去了。
*
公寓闹中取静,山水环绕,道路建的宽阔,绿化极好,冬天里仍是郁郁葱葱的,没有半点萧瑟之感。
这是宣霖第二回来这里,第一回进到客厅,卧室。
他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开始慢悠悠的巡视领地。
黑色。
白色。
灰色。
布置简单,色调单一,格调是有了,但冷的跟样板间似的,没啥人气儿。
他叹息着摇头,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客厅,谢敬生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资料,时不时的翻看一下。
“不是说今天休息吗?”宣霖蹭过去,习惯性的挨着他坐,不大高兴的说,“你又骗我。”
谢敬生没有抬头,问:“进门的时候不是说别管你?”
“?”怎么总是在拆他台?
宣霖不服气的用肩膀撞了下谢敬生以示威胁,结果对方坐的太稳,分毫微动不说,自个儿还差点掉下去。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强词夺理:“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不要的意思是要?”谢敬生看他一眼,“记住了。”
“……”
怎么听着这么奇怪,真的好怪,谢敬生说话越来越怪了。
宣霖挠了挠头,努力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谢敬生神色认真,探寻真理似的,继续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比较笨,霖霖说明白一点。”
“是要我管你吗?”
宣霖:“……”
他不能和谢敬生说话了。
一个字儿能刨出两个坑!
宣霖扭过脑袋,不接话,老老实实的玩自己的游戏去了。他戴着耳机,动静并不算大,两个人也算是相安无事,气氛温馨。
但很快,沉浸在游戏中的宣霖就忘记了今夕何夕,他太习惯,也太依赖谢敬生了,只要同处一片空间里,就会无意识的靠过去。
谢敬生靠着沙发,低头看着腿上毛绒绒的脑袋。
他的衣角被蹭的往上卷,露出了一截白的晃眼的腰,线条流利,窄又薄,想来两只手能很轻松的握住。
也可能是一只。
日光如薄雾,柔软的脸颊蹭上来,亲昵的挨着他的肚子。
北方的冬日很冷,但屋内暖气很足,谢敬生只穿了一件毛衣,挨的近的时候会起静电,更别说蹭来蹭去了。
浓密蓬松的小卷毛都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拼命的往他这里凑。
谢敬生捉住一缕,在手里捻了捻。
手感不错,他心里想着,把这捋卷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宣霖哼哼了一声,脑袋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试图挣脱,却发现头皮更加紧了,他不得不求饶说:“哥,哥,你松手呀,揪的我疼。”
“疼?”谢敬生的声音低哑,语气还算平静,“我也疼。”
“?”宣霖操作失误,屏幕瞬间黑了,他仰着头看谢敬生的下巴,疑惑的问,“哪里疼?”
谢敬生低头,缓缓的反问道:“哪里?”
等等,哥,你疼,怎么还问我?
宣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阳光落在谢敬生的脸上,半垂的睫毛下是一片阴影,漆黑的眼底情绪不明。
他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宣霖,神色淡淡:“宣小霖,不要躺在我的大腿上。”
“我那里疼。”
宣霖:“…………”
他终于意识到那里是哪里了。
不仅如此,他的后脑勺还感受到了。
“哥!”宣霖的爪都麻了,他都顾不得头发被揪着,冒着秃一块的风险,一个鲤鱼打挺从谢敬生身上起来,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沙发的角落里。
他耳朵通红:“哥,你,你,你……”
谢敬生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的笑了下,身体也放松下来,他合上资料,饶有兴趣的看着炸毛的宣霖。
“我怎么?”
居然还好意思问!
宣霖眼睛飞快的看了一眼,又连忙移开:“你那里怎么起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谢敬生淡声道,“除了女性Omega,谁都能起来。”
宣霖脑瓜子嗡嗡的:“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要装傻。”
谢敬生:“嗯,不装傻,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起来,是被你蹭的吗?”
“我说不是,你不会信。说是,你不想信。不如你自己亲自来确认一下的好。”
谢敬生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
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住,阴影霎时笼罩住了宣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就又被攥住手腕,被带着落在了谢敬生的胯部。
然后一点点从衣摆钻进去,触碰到了……那本不该被人触碰的皮肉。
宣霖眼神颤抖,不可置信。
他知道谢敬生常年锻炼,身材应该是极好的,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好。
手下的肌肉紧实,线条清晰,他被带着蹭过那条人鱼线,落在壁垒分明,灼热的腹肌上。
宣霖被烫的缩了下手指,指腹扣在上面,下一秒就听到谢敬生闷哼了一声。
就好像,好像……
宣霖屏住了呼吸,他的手还在移动,甚至不再只是指腹,而是整个掌心被按着,紧紧地贴在上面。
谢敬生的气息略显急促,青筋从皮肤底下膨胀起来,凸显出了条条蜿蜒的痕迹,看一眼都是触目惊心的程度。
方才的问题好像也有了答案。
宣霖看着谢敬生胸前,不由的用力想往回缩,可控制他的力道太大了,他努力了半天都是徒劳。
“哥,哥。”宣霖抽着气,声音结结巴巴的,“我,我,我能不能,能不能不摸了,我害怕……”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