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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我*靠,你有完没完了。”吴鑫神经质地叫出声,眼神空洞的陈克像丧失一样朝自己“跑”过来,速度之慢,简直令人发指。

“去死吧。”他飞起脚连踹在对方肚皮上,陈克跌跌撞撞地后退,鲜血却从伤口里射出来,喷了杀人者一脸。

此时,吴鑫也不敢怠慢,追上去用膝盖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椎骨从伤口的破洞处伸出来,确定他不会再次“起死回生”后,吴鑫在他的衣服上擦干血迹,埋怨道:“真是的,老老实实死掉多好,非得起来找麻烦。”他清理着手上的赃物,“有些人就是,活着是个麻烦,死了也是个麻烦。”说话间吴鑫的身子不自觉地冻住,因为他猛然发现,一个人已经影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后。

他猛地后退两步,站远些才发现,醉酒的陈长炜依旧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不禁为自己的大惊小怪不值:“一个酒懵子就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等死不好吗,”他朝陈长炜走过去,“站起来多累,来乖乖的我送你去睡。”

他伸手去抓陈长炜的后颈,刚想发力,手上的着力点却瞬间消失了。

原来是醉酒的陈长炜脚上一软,跪在当场。

吴鑫恨恨地抓着手掌上的空气:“真无语。”他蹲下来重整旗鼓,一个好的工作者善于吸取前车之鉴,所以这次他用两只手掐住陈长炜的咽喉,防止他脱离掌控,剩下的只有逐渐施力,他有把握在十秒钟内结束战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今天已经有太多意外了,他可不想再弄出什么麻烦来。

让计划中的酒精中毒演变成斗殴死亡,已经超出了他的计划太多。

就在他以为计划临近尾声的时候,陈长炜翻着白眼儿,喉头剧烈抖动。

感受着手下皮肤的震动,吴鑫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陈长炜咳嗽着呕出他的晚饭。

吴鑫看着手腕上混合了胃酸的呕吐物,两眼一翻,差点跟着吐出来。

他甩着手跳开,尽力伸长脖子追求新鲜空气,不去想手上的东西,然而手腕上灼烧的黏腻感还是惹得他一阵阵反胃。

他想去拍拍额头,手举到半空中,发现手腕上黏着的黄绿相间的不名菜品,干呕起来:“这活儿太TMD脏了。”他疯狂地甩着手,此时,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他曲起手指捏起来,点开通话键,“别问,别说话,一个字都别说,”他胸膛起伏,大口地吸着气,“加钱,没二话,你这活儿实在太脏了。”

吴鑫忍着恶心,凭借专业人士强悍的敬业精神强迫自己转过来“面对”他的任务。

他深吸一口气,登时感觉自己从里到外被呕吐物包围了:“让我们结束这场相遇吧。”

此刻,他也顾不得脏,从地上被呕吐物覆盖的渣滓里检出一块玻璃片,夹在指尖朝昏睡的人走去,临近目标冲天的臭气熏得他自流眼泪。

“走好。”他向要送别的人说,只要割断对方的颈动脉,一切就完成了。

为了一击即中,臭气中的吴鑫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抬起被唾液和胃酸浸湿的下巴,他的手指按在急速跳动的颈部,血管里奔腾的热血让他找回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正当他准备好好享受这场以生命为祭的盛宴时,手指上传来剧痛,定睛一看,昏睡中的人正叼着他的手指使劲儿啃咬,剧痛带动半边身子的痉挛,他不由自主地倒向一侧,另一只握着玻璃片的手胡乱地朝对方脸上砸过去。

陈长炜伸手挡住刺向自己脖颈的一击,任凭碎片扎进手臂里,嘴里死死地咬住对方的手指不肯放开,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你快出来啊,我……我不行了。”

“笨蛋闭嘴,”迥然不同的嗓音紧接着响起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真的……”陈长炜痛苦地说,“真的挺不住了。”

剧痛中扭曲的吴鑫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手的犹豫,尤其在发现对方并没有后手时,嗅到了一丝翻盘的机会,他放开深陷血肉里的利器,蓄积所有力量的一记勾拳捶在陈长炜耳后。

只是那时候窃喜的他并不知道,随着唾液和牙齿飞溅的不只有他自由的手指,他不知道自己为自己开启了怎样的地狱之门。

“人格分裂吗?”吴鑫将弯曲变形的手指掰正,脸上是涔涔的冷汗,他放弃一击毙命的碎玻璃,改从墙边拾起一块碎砖,他不准备让猎物死得太舒服,现在的他需要虐杀。

而此刻,倚在破败矮墙边的陈长炜,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的柔软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玩坏了的瓷娃娃。

吴鑫高举起转头,将愤怒的火焰浇灌在手上,他誓要将这瓷娃娃砸砸得稀巴烂。

他残忍地笑着,期待着用血腥洗涤月色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动不了了,不仅如此,他的手脚不受控制地朝意志外的方向偏移。

吴鑫低头查看,赫然发现像睡娃娃一样的人不知何时盘踞在自己身上,手臂缠着他的胳膊,腿缠着腿,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一般汲取着宿主的养分。

他眼睛一红,用尽全身劲力挣脱,却发现对方像铜铁铸造一般坚实,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他立即转动脚尖,正面朝下,整个人直直地朝地面扑去,他不信两个人的体重不会给他砸出内伤,即便是钢筋也要把他折断。

他带着残忍的笑容下坠,落地的那一刻,只觉得身下一凉,尖利刺进腹腔的同时响起脆物折断的声音,他知道那是骨头断裂的响声,而现在,那个声音出自他自己的身体。

吴鑫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一个脑袋从他身侧冒出来,以同样的角度望着:“你看什么呢,”背后的声音说,“什么也没有嘛,除了你断掉的肋骨。”

原来,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盘在身上的人像猿猴一样伸长了手臂,以极快的速度经由腋下爬到他背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砸断自己的胸腔,甚至在他肩头唱起了歌。

“叫一声佛祖,回头无岸。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

吴鑫深呼吸,减轻胸上的阵痛,即便身上压着千斤之重,他还是勾腿前蹬,以出其不意的势头将对方踢下身,然而歌声,却并没有因此断开。

他无心理会,屈膝半蹲,头脑里飞快转动想着要如何应对之时,一只脏兮兮的卷毛流浪狗跑到近前,循着地上的食物,欢快地跳到吴鑫旁边,可能是太久没见人,渴望被收养、被拥抱,疯狂地摇着尾巴。

将全部防备用在对手身上的吴鑫自然容不得它打搅,几乎是下意识地挥起砖头砸在狗头上。

当对面的人发现他的意图想去阻止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半边的脑袋已经砸得稀烂,剩下的一只眼睛倔强地睁着,死后仍旧不解地望着向自己挥砖的人。

喘匀气息的吴鑫站起来,一脚踩爆了死掉泰迪仅剩的眼球,毫不犹豫地在它的尸体上踏过。

对面羸弱的男人站起来,用比玄冰还阴冷的声音说:“记住了,我叫陈长江。”

吴鑫蹭着掌心沾上的狗血:“反正是快死的人了,叫什么你随意。”

“不,不会再有人死了,”陈长江说,“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两个男人嘴角啜着笑狂奔着冲向彼此。

*

“又见面了,”屏幕上出现一个笑容可掬的男人,“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肖清月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衣领,并不抬眼看他:“有事吗?”

“干嘛这么大火气,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

“游戏?”肖清月一拳砸在屏幕上,“游戏?你一直这么骗自己吗?”她收回拳头,满意地看着男人脸上的裂痕,“这只是最拙劣的模仿,你只是在复制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习惯用绑架的方式,所以你也用,邯郸学步知道吗,你就是那只学人类走路的可笑猴子。”

沉默了一会儿,甩掉头发上的水珠,何宇宁缓缓开口:“怎么样,发泄了一通,舒服了?可以讲正事了吗?”

“我跟你吗?”肖清月再度笑出来,“难道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吗?”

何宇宁端着杯橙汁喝起来:“不想救陈长炜吗?”

肖清月的眼色闪了下:“别以为我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你派来的。”

何宇宁甩甩手,没想否认:“可是跟在他身后的,可不只是我的人。”他往喝了一半的果汁里加了冰块,一边搅拌一边说,“你能确定这次救了他的人,下次不是去杀他的吗?”

“跟你合作有什么好处?”肖清月揉着受伤的脚腕问。

“你不是喜欢那个数学老师吗,”何宇宁舔着搅拌勺,“我可以帮你除掉碍事的另一个,他本来就是寄生的,寄生虫就应该被杀死嘛。”

“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苏亦心戳着屏幕上满是裂隙的脸,“除掉陈长江,然后呢,妄想着可以独霸某人?”

何宇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搅拌勺在他手中断成几截,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不要乱说话,你以为你知道一切吗,愚蠢的女人。”

“你只是他的实验品而已,却总是妄想他的凝望,”苏亦心说,“别痴心妄想了,你早晚会被自己的**害死。”

“关你什么事,”一把推掉桌上的杯子,“你只是个工具而已,以为自己很重要吗,敢对我指手画脚。”

肖清月耸耸肩:“OK,谈判破裂。”她推开车门准备离开。

“等一等。”屏幕里的何宇宁喊道。

肖清月坐回去:“怎么,想扣着我不放?那你要想一想,他,会不会答应。”

“没有,”何宇宁又恢复之前儒雅的笑容,“我是想提醒你,一定要照看好他哦。”

“你什么意思?”肖清月嗅到空气中危险的味道,瞬间警觉起来。

“快点找到他,可能还来得及收尸呢。”

“你不敢对他……”盯着何宇宁的肖清月忽然意识到,他没有撒谎,“你这个疯子!”她跳下车,飞快地奔跑起来。

*

两道狂奔的人影相互交错的时候,吴鑫一心只想着给陈长江致命的一击,洞悉他企图的对手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陈长江脚步轻盈地躲开杀招,拔出吴鑫扎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片,擦肩而过的时候灵巧地躲避凶器的同时,手腕一翻灵活地用暗藏的玻璃片隔开了手腕上的动脉,挑开蓝色的静脉,顺便好心地提醒伤者:“捂住伤口,那个是主干静脉,按常理说你还能撑个十分钟,但是以你现在的出血量,八分钟就会晕过去的。”

吴鑫哪里听得进他的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他沉下心,不顾喷涌而出的血液,冲杀过来。

“哎呀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陈长江急速避开,躲避过程中割伤了吴鑫耳后的血管。

吴鑫感受着耳后的温热,斜眼瞅着喷涌的血液。

陈长江急急地解释道:“这个,我怕你压力太大,脑袋受不了,给你放放血减压。”

发狠的吴鑫再次冲过来,被陈长江跳步躲开。

一次次冲刺被一次次地躲开,随着冲刺的速度越来越慢,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陈长江藏在一边,惊讶地拍拍手:“天啊,你真是个战士,流这么多血都不倒下呀!”

随着他的话,眼前阵阵发黑的吴鑫应声栽倒,熟悉的歌声再次从背后响起。

眼见着陈长炜把自己翻过来,取过自己手的的砖头,他嘴里哼着的是:“善恶浮世真假界,尘缘散聚不分明,难断,难断,难断,难断……”

陈长江举起转头,一下一下砸在飙血的手腕上:“是这只手吗,是这只手杀的狗吗?”

“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有,这变化乱迷浊……”

陈长江抽出手帕系在吴鑫的手腕上,帮助止血。然后气喘呼呼地往后退,指着他的脚踝说:“是这只脚踩的狗吗,是这只吗?”

“不是不是不是!”吴鑫大叫起来,“不是,不是的……”

“哦,”陈长江转向另一只脚,陈长江丢下沾着脑浆的砖头,站起来,踩在脚踝上,“那是这只吗,确定吗?”

“不……”

吴鑫的惨叫声中,歌声爽落地响起:“踏碎灵霄,放肆桀骜。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放过被踢到脱臼的脚踝,陈长江重新蹲下来,像他捏陈长炜那样捏住他的下巴:“没死吧,没死就说说,谁让你来的?”

吴鑫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不说不动。

“很好。”陈长江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捡起之前丢下的砖头,高高举起。

“锁匠,”吴鑫的喉咙里忽然冒出一句,“安文门外的蒋氏锁匠铺,江湖人称马蹄北,他是雇主和杀手的中间人。”

“就这些?”

“能说的都说了,我只是听指示干活的。”吴鑫紧张地吞咽着唾沫,眼看着砖头朝自己头上吹下,紧张地闭上双眼。

砖头砸在他头顶的空地上,砸出海碗大的坑。

陈长江的嘴落在他耳边,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你要记得,这一棒,终究没落下来。”

肖清月冲到和陈长炜分开的路口,突然地等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去。

迷茫中,老张的电话打进来:“你在哪儿?”

肖清月机械地搜寻周围:“我身后有一排红顶砖瓦房,”她望着远处的车灯,“你沿着直道开,路口分叉走左边的。”

“他跟你在一起吗?”老张问道,他并不知道当下控制身体的是谁。

肖清月捂住脸:“我把他弄丢了,我把他弄丢了……”

她蹲下来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机滑到地上,泪水滴在上面,反射出她悲伤的脸。

“好丑。”

恍惚间,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肖清月讷讷地抬起头,用失去焦距的眼睛四处搜寻,直到她的,目光撞上满身血腥的人,愣怔片刻,一张哭丧的脸上,突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两个情绪杂糅在同一张脸上,鼻涕眼泪夹在笑容中间。

浑身是血的人捂着胸口,被她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吓退了两步:“拜托,别笑了,好丑的。”

肖清月抹着脸上的泪水,站起来,魔怔般看着他的脸,像怕吓到对方似的缓缓靠近,带着浓重的哭腔:“你还好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