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作文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作文网 > 仙侠 > 那个男O骗我 > 第8章 雨

第8章 雨

季云和父母的见面算是不欢而散。陆明岚意有所指地说完那句话,几人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季女士就起身要回家去了。

二老因为外人在场,不好对女儿多加训斥,况且,她才恢复身体,在心理上有逆反可以理解,是需要给她自己想通的时间。至于怀孕的Omega,无论是结婚,还是给钱处理解决,季云说了算。

于是两人默契地没再多说什么。

两杯茶就喝了那一口。

季云起身送客之后,把茶水倒了,果然是不爱喝呢。

回到客厅,见阿尔文仍旧单手抱着他的包,另一只手扶着沙发垫,拘谨地坐在沙发角落。听到季云的脚步声,倏地一下站起来看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紧张不安。

“不好意思,别介意这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季云站在半米外询问道。

阿尔文对答如流:“没事,就是有点累想休息。”

“嗯,我也是。”季云带着他去了客房,打开房门侧身站立,指着房间,“里面的床品是全新的,以后,你就现暂住在这里,除了我的房间,所有的设施随便你用。”

阿尔文站在她的身后,堪堪到她的肩膀朝上一点,听到她分配的房间,拎着包走上前去,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她挡在门口,进去的话会碰到。

季云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有顾虑,解释道:“放心,甲醛什么的检测均是合格,早就可以使用了。”

阿尔文抬头连忙回道:“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谢谢你,季医生。”磕磕绊绊地说完感谢的话,才发现自己和季医生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出来的微凉气息,迅速地后退开,好巧不巧,踩到工作中的扫地机器人,一个重心不稳向后砸去!

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阿尔文伸手揪住面前的人衣领,那人也是反应极快地伸手揽住他的腰。他被一股极具安全感的力道揽住,一下子撞到那人的怀里去了。

“你没事吧?”她急切地问到。

他感受到胸口温温软软的触感时,头顶传来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轻轻脱离了怀抱。

“我没事。”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腰间温热有力的手掌,此刻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神不宁,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她,轻声说,“我想睡会儿。”

“几天没住人,我说让它打扫一下的。”季云松开放在男人劲瘦腰间的手,解释到,依旧心有余悸,还好自己手疾眼快,一定吓到他了,“抱歉,吓到你了。”

阿尔文仰着脸笑着摇头,“我没事的。”遂走进房间,季云轻轻把门合上。

呼!我也困得要死。

季云长呼一口气,刚才真是把自己惊醒了,现在眼皮又开始打架。

阿尔文等关上门,把包放在地上,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一米八的大床上铺着米白色床品,被子看着柔软舒适,房间里除了一个黑白大衣柜,门口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还有两扇大大的窗户,花纹繁复的浅蓝白色窗帘半掩着,透进来大片明媚的阳光。

屋里没有异味,只有微风吹进来的花草香气。

阿尔文满意地笑了,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

他的手柔柔地附上还没有显怀的腹部,眼神温柔缱绻。

·

一周后,从医院值班回来,季云顺便给阿尔文带了一些孕期需要补充的微量元素。

开门进屋,果不其然闻到饭菜的香气,今天做的好像是蒜蓉茄子,季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一连几天,阿尔文总是会在饭点给季云准备饭菜,而且都是季云以前常吃的家常菜。

季云婉言拒绝过他的好意,毕竟人家是一个怀孕的人,总不能像保姆一样,给自己打扫卫生又炒菜煮汤的。

阿尔文态度很坚决,声称如果不这样,他觉得亏欠太多没办法安心住在家里,受季云的照顾。

季云也不多争辩,孕夫的情绪最重要,任他自由施为,只是嘱咐他一个人在家,要小心别磕碰别摔倒。

她只是个普通的药师,以前没怀过孩子,表姐怀孕的时候全家都依着她顺着她,提醒她别磕到碰到。除此之外,更多的她觉得应该就还好,毕竟,每天回来,阿尔文都情绪平稳,脸色红润,呈现出很健康的状态。

“回来了,季医生。”

季云拎着药走进,温润的男声传来,顺势抬头看去,见阿尔文正端着一碗汤走向餐桌,隐约可见脸上的欣喜。

诡异的画面,季云感觉这似乎是什么老夫老妻的日子,俩人这样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嗯,”季云扫了一眼桌上,三菜一汤,果然有个蒜蓉茄子,她喜欢吃蒜,也喜欢吃辣椒,他做菜喜欢放蒜,口味却清淡,没几个辣椒的影子。

作为吃现成的人,季云选择不挑剔,闷头吃。

“辛苦了,下次别做这么多,你好好休息。”

阿尔文脱下身上的花色围裙,嘴里回应到:“不累,季医生喜欢吃就好。”

客气礼貌却又微妙。

季云把药递过去,说:“这个每日记得吃,具体用药方式我写了纸条。”

阿尔文穿着家居拖鞋,比穿着高跟鞋的季云矮了许多,他走近接过袋子,抬起头来,熠熠有神的眸子注视着季云,见季云将目光投过来,他弯了弯眼睛,说:“谢谢你,季医生。”

季云不吃这套,点头作回应。她转身去换衣服,洗漱回来,阿尔文端坐在桌旁,不急不躁地等她。

忘了叫他先吃。

季云落座,勾起微笑说道:“吃饭吧。”

今天在医院,贺主任把自己叫了过去,和自己说了一些事情。确切说,她试探了自己。

她说:“近几天的外伤病人变多了,你注意到了吗?”

季云:“我见到了。”

“最近城外发生几起暴动事件,是怎么回事呢?”

季云疑惑皱眉,“又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啊。”说完,还无辜的眨眨眼。她隐隐有种感觉,和她有一丝的关系,不然贺主任怎么会特意聊起来。

“是古地球人类的余党发起的社会性报复事件,”贺主任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接着问到,“你怎么看?”

季云脑中警报拉响!

这是什么意思?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有什么深层意思?

她在脑子里疯狂寻找原主的相关记忆,一些或模糊或清晰的片段杂糅在脑海闪现——人类基因序列测定、3年前香水世家秦氏一族的没落、不喝咖啡不喝茶、古地球人类的大规模镇压行动、3年前古地球人类的恐怖组织活动······

但是,和我有啥关系呢?

“贺主任,我只是个药师,平时不关注这些。”季云模棱两可的说了句废话,没有正面回答。

“是吗?”贺主任站起身,把门关上并走到自己的身边,季云故作镇定地看着贺主任动作。

不是吧,总不能说原主和这起暴力事件有关吧。

贺主任静静地注视着她,她从中品出一丝丝审视的意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季云朝她扬起一个单纯的笑,贺主任收回视线,轻笑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攻救人术,很好,很好啊。”

季云当时被询问得有点蒙圈,至于后面模模糊糊走出办公室,又被工作事务缠身,一直没有好好思索这件事。

现下吃着饭,季云再细细回味,贺主任最后说的那个“很好,很好”,还有她突然的朗朗笑声,她感受到的为什么是一种压抑、伤感的情绪。

“季医生,今天的工作碰到难事儿了吗?”阿尔文关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季云抬头看向阿尔文,他英气的眉微蹙,漆黑的眼眸幽幽地看着自己,里面的关心担忧丝丝缕缕地流露出来。

季云回答没事就不再多言,专心吃饭。饭后,她收拾碗筷去洗,阿尔文如往常一般在身边打下手,根本劝不走。她洗碗,他就用水冲走泡泡;她拿干净的布把碗擦干,他就自然接过把碗放回原位。

这里面的关心有几分真诚呢?他一直没有说明他来自哪里,为什么一个人在此,为什么这个孩子对他那么重要?

自然而然地融入自己的生活,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他们不过是有一夜情的陌生人,只是信息素买卖的交易关系。

还有,贺主任为什么要问自己那些话?这绝不是简单的闲聊社会人们事件。

抽提出一管信息素给阿尔文,季云躺在床上休息,过了一会而就忍不住开始头脑风暴。

突然,她灵光一闪!

基因序列鉴定——古地球人类——暴动——阿尔文。

阿尔文不愿意做基因序列鉴定,那他是否和古地球人类有关,他出现之后,接连爆发的动乱是否和他有关呢。

季云爬起来登上星网,搜索三年前,也就是星际1396年发生的事情,赫然在列的是史上最大的一起政府压制古地球人类异种的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从现存的视频和图片中,可见一斑当时的暴乱现场惨状。据记载,共有14万余古人类异种被绞杀,但牺牲了120万abo警卫战士。血淋淋的数字后面,是无数的生命不可挽回地消逝。

季云哑然,这样的事情竟只过去了三年。

1396年5月20号,政府规定,每个人必须到区域医院做基因序列鉴定,录入个人信息中心,全网可纠察。当年这个举动,让身边隐藏的古人类异种几乎都暴露出来,因为他们的29号基因组序列和abo人类不同——他们的少了一个启动子!

“······狡猾的古人类异种伪装成beta混迹在abo人中,企图用他们低贱落后的基因,污染abo人类的后代。”

啊这——

季云看到这句话不由得沉默了,仿佛回到前世,就一些邪教分子认为他们不信教的人,从根上就是肮脏的愚昧贱民。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季云不在意地笑笑,没有正常人会和他们争论。

但现在不一样,古地球异种几乎灭绝,现在依然处于政府清理幸存者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的数量寥若星辰,将来将会更少甚至灭绝。

从心里上,季云无疑认可自己绝对是“古地球人类”——只有男女两种性别的,平均寿命在70岁的地球人类;但从现实从生理上,季云也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alpha,可以让Omega、beta怀孕的abo人类。

贺主任今天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些?想确认自己的身份吗?自己不就是个实打实的女alpha吗?

是吗?季云忍不住朝自己发问,她是谁由什么决定呢?是她的思想还是盛放思想意识的躯壳?

不用回答,她心里有一个坚定不移的答案——她不是非男非女的女alpha,不是受到信息素控制的abo人类。她是地球人类,一个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种花家的一份子!

这个认知自穿越而来从未那么清晰过,此时更像是一头野兽一样从她的脑袋里冲出来,恍惚间听到的是原主灵魂的不屈呐喊,震得季云太阳穴突突突跳动,还有不容忽略的充斥在胸口的排山倒海的愤怒不甘,猝然间挤得她难以呼吸。

季云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觉四肢无力。

“咚,咚,咚!”

敲门声?季云立即屏息凝神侧耳听着。

“季医生,季医生你睡了吗?”阿尔文迟疑地开口,因为刚刚注射的alpha信息素没有太大作用,睡着睡着,他突感下腹频发阵痛。

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医生!

不管她睡没睡着,阿尔文都厚着脸皮敲响了房间门。

身体的剧烈疼痛还有后颈腺体隐隐抽痛,阿尔文只能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房门借力。

谁知,他刚把手撑到门上,门突然开了。

一个踉跄,阿尔文摔进了季云的怀里,头磕在她的肩头,好硬啊,阿尔文吃痛转过头,侧着脸靠在季云脖颈处,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阿尔文等待疼痛过去,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挣脱出来站稳,慌忙解释:“季医生,我,我肚子很痛,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信息素好像没用,所以我,”

“没事的,来先坐下。”季云的声音像凉水一样沁入人心,不急切不热情不冷漠,阿尔文觉得无比安心,顺着季云的手,他坐到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

季云忽略拉着自己衣角不放的漂亮手指,细细查看阿尔文的状态。

他现在脸色苍白,虚汗淋漓,牙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忍痛,望着自己的眼睛里也是明晃晃的隐忍和痛苦,样子狼狈又可怜。

“注射我的信息素没用是吗?”季云伸手轻轻探查阿尔文的腹部,“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呢?”

说话间,阿尔文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雨的味道。

雨有味道吗?以前的阿尔文不知道,现在他一闻就能感受到。

细细密密的雨轻飘飘地落在阿尔文的皮肤上,慢慢的浸润着每一个毛孔,他如同一条缺水的鱼终于得到水的润泽,可以开始大口呼吸。

阿尔文情不自禁地抓紧手里的衣服,发出一声似满足似痛苦的喟叹。

疼痛逐渐消减下去,连绵不绝的毛毛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一下敲打着阿尔文敏感的神经,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难耐地皱起眉头,眼睛紧闭。在他忍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暴雨如注,以他难以招架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他再难支撑疲惫的身体,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住季云放在他腹部的手不放,她的手温热。

阿尔文凭借本能接受暴雨来袭,迷蒙的双眼甚至能看到周身因雨滴坠落泛起的水雾,萦绕在他身边轻抚着每一寸皮肤,安抚着每一个兴奋不已的细胞。

他早就感觉不到疼痛,铺天盖地的甘霖滋润着他,他甘之如饴地沉沦。

听到自己的信息素没用,季云猜测可能是今天她思虑过度导致本就不稳定的信息素异常,导致提取出来的信息素浓度不够。

她尝试着释放信息素去治疗阿尔文的疼痛,刚开始还能控制住,越到后面,信息素就像开闸放水一样失控了,肆无忌惮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朝房间里唯一的Omega包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