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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了结

马岭派山门前,候拓站在唐宫长老身后,微笑着向每一个前来的客人点头致意,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身后的弟子,从呼吸、走路的姿势、身后带着的武器等方面粗略判断着他们的武功水平,一边把他们和情报上的人一一对应起来,在脑子里模拟双方对战的情形。

很好,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威胁的人物。

她的眼角扫过薛师弟,突然发现他不对劲,他浑身僵硬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个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候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两个不认识的。

一袭红色劲装的少女在前,嘴角噙着笑,好奇的左右打量着来往的客人,头顶一条同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马尾,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纹饰,只腰间一把宝剑,也低调的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懂行的人只看那衣服的材质,便知不凡。

少女身后跟着一名同样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她一身皂蓝深衣闲庭信步,对周遭的一切并不感兴趣,只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少女身上,候拓恍惚间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尸山血海般的杀气,再定睛一看,又只是一个气质沉静的普通人。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的视线,突然抬眼看来,一股压力忽然压的她浑身一僵,而后很快消失,如同清风拂过,却莫名让人不敢多看。

很快二人来到她的面前,她不着痕迹的挡在薛师弟面前,不让他在客人面前出丑,“两位看着好眼熟啊,以前是否来过咱们马岭派,我却是眼拙,不知两位来自哪门哪派?”

少女笑吟吟的回答,“无门无派。”

“哦,那也无妨,今日两位来能到这里参加我的出师仪式就是贵客,里面请。”

“不用了,我们可不是来参加你的出师仪式的。”

候拓已经笑不出来了,在旁边不远处招待客人的唐师父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向这边走过来,候拓板着脸问,“那两位是来?”

“我们是来踢馆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穿过嘈杂的声音传遍了山门前每个人的耳边。

随着这句话出,山门前很快安静下来,一时人潮涌动寂静无声。

随着距离马岭派越来越近,路上的江湖人含量越高,听着路人议论,李松想起来了,这是马岭派在几年前就计划筹谋的一件事,马岭派首徒候拓的江湖首秀。

候拓是马岭派掌门人候夏的女儿,在众弟子中武功最高,在李松拜入马岭派之前已经是一个半出师状态,一直外出游历江湖,为即将要召开的武林大会做准备,一直到李松离开也没见过这位一面,但关于她的传说一直是没断过,在李松心里已经是一个单方面的熟人了。

这个江湖首秀其实只是李松自己的叫法,人家正式的名称是,马岭派首徒候拓的出师仪式,在仪式上会有附近各个门派的同辈同龄少侠来上场挑战,但一般都是友谊赛,不会让任何一方输的特别难看,主要是告诉大家,这人是我们马岭派最杰出的弟子,大概率也会是下一代继承人。

这算是一个地方性的盛会。

也是李松了解和马岭派之间恩怨的最好时机。

李松想起这茬就不再磨磨蹭蹭赶路,交完手里这单悬赏,立刻动身直接向马岭山赶去。

山门前众人都往这边看来,候拓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是来踢馆的。”李松重复道。

山门前一下子议论纷纷,客人都围了过来,很快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在了门口,人群外有马岭派的弟子撒丫子往里面奔去,李松也不着急继续往里走,就站在原地。

这样效果更好。

候拓一下子被围在了人群中间,有些手足无促,勉强镇定下来说些场面话,“来者都是客,客人有什么事不妨里面请,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谁说我们没仇,”李松瞄了一圈开始点名,“你不认识我这里可是有人认识我呢,路毛毛,路师兄,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李松啊,在马岭派的时候我们还切磋过呢,你输了之后还很不服气的说一定要我好看,你都忘啦,那之前你们追杀我的时候,你趁我和别的师姐交手,从背后偷袭我,给我后背这里来了一剑这事你总记得吧。”

周围议论声渐小,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薛师兄,你也在啊,你来告诉候师姐,我当初可是被你们追杀了好久呢,一直到我从悬崖跳下去才勉强逃过一劫呢,这些你都没告诉她吗?”

“还有唐师父,当初你……”

路毛毛先忍不住了,“你这个小贼,休得胡言乱语,明明是你偷窃门中秘籍,我们才奉命捉你回去审问,交战之间,哪有什么偷袭。”

“奉命,奉谁的命?是奉那个偷偷在我饭里下毒的人之命吗?唉,路师兄,你长成今天这是非不非的性子也不能怪你,都是这门派教坏了你。”

路毛毛被气得结巴,“你你你,你个小贼,你胡言乱语,你偷窃门中秘籍……”

李松耸耸肩,“好吧,路师兄,那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先来说说别的,之前我还在门派中的时候,你们在被我打败后一齐排挤我是因为知道我之后会去偷盗门派秘籍吗?之后大家所有的行动都不乐意带我玩是为了给我偷盗秘籍创建机会吗?师兄,你们好贴心哦。”

“你个小贼,你那么穷,不过是因为偷盗秘籍才能压我们一头,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不是门派手下留情,你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穷所以去偷秘籍,门派手下留情所以我现在还能活着和你说话。”李松鼓掌,“路师兄真是逻辑天才,佩服佩服。”

路毛毛被气的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松看这位败下阵来,转向下一位。

“薛师兄,薛师兄不来说两句吗?不在大家面前揭穿我嚣张跋扈欺辱师兄师姐的恶行吗?“

薛斋珠满脸铁青却一言不发,一年前他就已经不是对手,如今她如此大张旗鼓前来挑衅定是有所依仗,这时候站出来不过自取其辱而已,而且他之前指责她的那番话,他也知道经不起推敲。

李松看他这幅样子不屑的切了一声,无聊,还以为他之前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有多正义呢,不过只敢在她一人面前大放厥词而已。

李松不再理会马岭派的人,向四周一抱拳,“不瞒众位,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了结和马岭派之前的一段恩怨,大家今天能来这里都是和马岭派有些交情的,可能多多少少都知道,一年前,马岭派到处在抓一个偷盗了门派秘籍的小贼,而身为被抓的那个小贼呢,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秘籍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能让马岭派不惜出动如此多的人力来抓贼,顺便问问在我本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断定我就是这个小贼的。”

周围顿时轰然炸响,大家纷纷窃窃私语。

唐师父这时终于挤到了人群前。

“你还敢来。”

“我为什不敢。”

“好,既然你今天自投罗网,我就要好好教训那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很好,我又多了两个罪名,欺师灭祖,叛徒。我想知道我又是在什么时候欺师灭祖的,又是怎么背叛了马岭派?难道就因为门派无缘无故抓我时我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拼尽全力反抗,最后跳崖偷生吗?”

“口舌之快。”唐宫上来的飞快,被打飞出去的时候也是飞快,李松还能看清他飞出去时脸上愕然的表情。

“唐师父,我可不止是口舌快,现在我的剑也快的很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没有一点实力,怎么敢上这马岭山。”李松笑的像个反派。

众人默默看向了李松身后的人,李铁柱退后了一步,“我只是来看着她别又被暗算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

李松张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唐师父,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被你们认定为偷盗秘籍的吗?”

“你明明叫李铁柱却改名李松。”

“因为我觉得这名字不好听。”

“荒唐,名姓乃父母所赐,你怎能因为如此轻浮的理由就随意更换名姓。”

“我没爹没妈,那名字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自己起的,长大后我觉得不好听就改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明明身怀武艺却装成普通人拜入我派,包藏祸心。”

“我当初真的就是个普通人,你们为什么会以为我本就身怀武艺呢。”

“你只用了三天就学完《初级剑法入门》。”

“因为那个真的很简单,点仓剑法我也只用了十天不到就学会了。”

“胡说,我当初明明教了你三个月。”

“马岭派都是学点仓剑法的人,我只是看就看会了,你教别人的时候我也有在边上听啊。”

“我只教了你《上清太玄心经》你却能打败练武十年的薛斋珠。”

“那是他真的菜。”

“你四处挑战同门,搅弄风雨。”

“我以为这个应该叫同门之间相互切磋,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你独来独往。”

“那是因为大家都不带我玩。”

最后一个问题唐宫知道不应该问出口,却还是忍不住,“那你如何解释那碗加了迷药的饭你没吃,还把它带回去假装已经吃了。”

最后这个李松真的无语,“你还好意思问,马岭派那伙食,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一点荤腥,我只好经常去山上转转开开荤,那天我运气好,收获不错,在山上吃饱了才回来的,又怕被门派里发现我在外面偷吃,就把给我的那份饭带回去,想着晚上饿了可以加个餐,结果我还没睡呢你们一群人就来了,边上屋子里的人还提前撤走了,我一看不对劲当然要跑啊,我怎么知道不是马岭派的敌人摸到门派里来了呢。”虽然她当时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冲着她来的。

“那你之后打伤弟子无数。”

“你抓我我当然要反抗啊,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要杀我。”李松冷笑一声,“唐师父,就你这个教学水平,我建议你还是别误人子弟了,以后乖乖去做个打手,别当教习了,误人子弟。”

“欺人太甚。”

马岭派的掌门人终于出现了。人群分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人群分开的道路尽头,他面色冷肃,手执一柄宝剑,直直朝李松看来。

这还是李松第一次和候掌门面对面交流,或者说这是侯掌门第一次将李松这位弟子看在了眼里。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就叫欺人太甚了吗?”

“目无尊上欺师灭祖的……”

李松不耐烦听一个天外飞爹的教训,直接剑指侯掌门,“别废话了,你的那些教训留在打赢我后再说吧。”

“狂妄。”侯掌门瞬间红温,拔剑相对。

李松也缓缓拔出了剑。

离铁柱曾经给她分析过两人交手的胜算,三七开,她三侯掌门七。但前辈并不阻止她前俩踢馆,相反,她很支持。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她现在的武功是不如侯掌门厉害的,但她并非没有胜算,而胜算在两成以上的战斗就值得一试了。武功说白了就是要在实战中磨练在实战中进步的,要不然所有的招式就只是花架子,所有的理论上的胜算也都只是理论上的,只要胜算不为零就没有避战的必要,也只有在一次次的对战中,才能有所进步。

《点仓剑法》这套李松已经学过的剑法在侯掌门手中使来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果然不愧是侯掌门自创的剑法,李松学时以点字诀为重点,使起来以轻巧锋利为主,侯掌门用来却是将点字诀用出了铺天盖地的效果,如同苍山上的万千青松皆化为剑,以势压人,让人窒息。

围观群众一阵惊呼四散开来,为二人腾出场地,李铁柱也瞬间退至人群中,如她所说,仅围观并不插手。

李松的《天魔幻剑》轻飘飘展开,她的人随着她的剑飘忽在这天地间,在侯掌门的《点仓剑法》大势之下更显得微弱。

侯掌门冷笑,以为拜了新的师父,学了一年就可以来挑战他了,难道他这么多年的江湖是白混的。

剑势更盛。

李松依旧是那种轻飘飘剑势的四处飘,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但她一点也不急,依旧很淡定。

侯掌门继续加力,李松开始受伤,伶俐的剑锋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周围人纷纷发出叹息,觉得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侯掌门继续加大攻势,却渐渐觉得不对劲了。他现在已经使出了八成功力,对面却不再受伤,而他也越来越找不到攻击的目标了。这小子,有点门道啊,侯掌门终于认真起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困在了李松的剑意里面。

终于,侯掌门身上终于出现了第一道血痕。

李松微微笑起来。胜负已分。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着这急转直下的情势,两人已经停了下来。

只见李松一剑指在侯掌门的喉咙处,侯掌门手里还拿着他的佩剑,僵在原地。

四周一片寂静。

李松笑的像个反派,“掌门,接下来,该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