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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回

第九回

小头走了之后全知让我往它的身边凑一凑。说实话我并不愿意挨这个老家伙太紧,因为它的体臭实在令我厌恶,还好,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也慢慢能够强迫自己的鼻腔去适应老家伙身体的这种味道了。我勉强迈开六腿使自己尽量靠全知近一些。然而老家伙却并不勉强它自己,它向我靠近的积极性可比我向它挨近的主动性可要强烈得多了。

“我很想知道你如何定位自己的性别,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应该是雌蚁还是雄蚁。”全知很认真地问我。

“说我们是雄性,我们毕竟没有雄性的功能;说我们是雌性,我们干的事情却彰显出无比的阳刚。老伙伴,雄性、雌性仅仅就是两个符号,我们没有必要非得在虚无的事情上论个肯否才行。”

“不!符号虽然虚无,但符号往往是因内容而生的。从出生到现在,你见过虚无的内容吗!”全知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天空,“天也是个符号,虽说它多被叫做天空。白日的艳阳、蓝底,黑夜的明月、繁星,以及无时无刻不有的云朵、风移,所有的这些都是天的内容而它们也足以让天不空。所以我亲爱的伙伴,我计较你不把符号当回事儿自有我的道理。记住,符号不是形式,如果你非要把形式符号化的话,那么我告诉你——形式就是符号之中最贱的垃圾!哈哈,我的好伙伴,我把自己的性别定位在雄性还因为雄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禀赋叫做担当,关于这一点你也应该懂得。”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定位自己的性别,跟你一样吗?”

“当然!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说出自己是一个勇敢的雄性。”

“我是一个勇敢并且有担当精神的雄性工蚁!”

“很好,好得很,哈哈!”全知亲切地抬起左前腿拍着我的肩胛,“小勇,你没让我失望,但是小头却给我带来了小小的沮丧的情绪,不过没关系,它若是真的加入到雄性的队伍之中也只会拖后腿,最终拉低了我们这一群体的质量水平。然而,它即便到了雌性的队伍之中又能如何,一个不会生育的小脑袋雌蚁有实际意义吗!”

“我很关心小强和带样的性别选择。”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全知。

全知哈哈一笑,回答:“噢!它俩都认为自己是雄性,你从它俩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那种野蛮流氓的尽头就能得出结论。”

“你问过它俩吗?”

“当然!”

“它俩都是怎么回答的?”

“小强说:‘我蔑视娇滴滴的雌性,所以我要做雄性’。带样说;‘雄性活得自在,所以我要做雄性。’。哈哈,尽管在平时它俩都是木头疙瘩一样的家伙,可是就冲着木头疙瘩们积极向上的性别选择我也要说我非常非常地爱它们,所以,一切龃龉都成为不了我们之间友谊的障碍。”全知很投入地夸奖起带样,“带样是一只好蚂蚁,它勇敢、坚定和不惧困难,说心里话我还是很欣赏那个木头疙瘩的,跟它在一起——”

“那么这鸟窝里的大鸟跑哪去了,”我打断了全知并顺势将话题做了转移,“嗯——我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却没看到刚刚把我吸引过来的那只鸟的身影。”

“鸟就在茂密的树叶丛里踩着树枝立着,它们正收缩着身体在休息呢。”

“它们?”

“是的,它们。”全知肯定地点了点头,“一雌一雄,哈哈,是两只黄鹂鸟。”

“两只?”

“两只怎么啦?”

“我们五只蚁力量的一百倍都不一定有一只黄鹂鸟的力气大,而现在你又说我们的对手的力量增加了一倍。老伙伴,我认为这是个完完全全的坏消息。”

“小勇,我可没说过非要跟鸟比力量,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们跟鸟较量时的优势所在。”、

“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我们很渺小。”

“跟很多会动的生物比起来我们都是渺小的,这就是现实,一个无可改变的现实!”

“我们的优势就在这里,——隐身,哈哈,让它们看不到我们。”

“隐身!老伙伴别开玩笑了,我明明就能看到和感受到你的存在,而你现在却谈什么隐身。”

“好吧小勇,我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吗?”

“嗯——”全知的这个问题使我犹豫了一下。

“实事求是地说!”全知像是在命令我。

“闻到了!”我不再避讳。

“味道怎么样,好闻吗?”

“不好闻。”

“哈哈,我需要你的客观评价,——是臭味吗?”

“是,嗯——是一种臭臭的味道,不过我也已经闻习惯了。”我谦谦道。

“知道我身上为什吗会有这样的味道吗?”

“不知道!”

“是一种微生物附着在了我的身上,可是不管我怎么洗擦身子也不能把它们弄掉。老实说你闻到的那种臭臭的味道,就来自于那些微小得难以被视觉器官观察到的小坏家伙。”全知故意向我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那些小东西总是弄得我浑身痒痒,而我虽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却从来都看不见它们。——小勇,你知道我举的这个例子是想要告诉你什么吗?”

“是不是说我们相对于鸟就如同散发着臭味的微生物相对于你的身体一样?”把判断变成疑问之后,我又补充道:“老伙伴,我很同情你身体的那种遭遇,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不谈你说的后一个问题,因为谈它也没用。就说说你的那个带有疑问性的判断吧。小勇,我发现我们俩的思维总能缠绕在一起,——你可比带样、小强聪明多啦!好吧,话入主题,我说的‘隐形’指的就是我们相对于鸟的微渺优势。”全知又将目光投入到眼下的那个鸟巢上,“鸟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我们这些小蚂蚁的,换个角度讲,即便它们看到了我们又能怎样,蚂蚁又不在鸟的食谱系列之中。哈哈——所以,所以世界上没有一只鸟会拿蚂蚁当回事儿。既然如此,蚂蚁在鸟的眼睛里可不就是隐身的么,而这也正是我们相对于鸟的优势。简单说,就是鸟呆在明处,而我们这些小东西们则处在暗处。具体地说,对我们的行动鸟最明显的反应便是视而不见,而鸟的行动我们却能分分秒秒地将之尽收到眼底。要不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提醒你和小头要安静呢,哈哈,因为我很清楚即便我们这边的动静制造的再大也不能惊动了鸟,毫无疑问,小蚂蚁的事儿对鸟而言就是没事儿!我亲爱的伙伴,我们在暗处而我们的对手却在明处,更夸张地说即便我们都爬到了鸟爪子的下面也不一定会被其注意到。哈哈,想一想这不正是打偷袭战所需要的那种条件吗?如果我们能找到置鸟于死地的简捷方法,哈哈——”

“可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看到你说那两只黄鹂鸟,另外,你是怎么确定眼下的鸟巢就是你仇家的窝呢?”我打断全知的话,继续说:“再说,我们真的就跟那只黄鹂鸟之间有苦大仇深的怨愤吗?犯得上将它们置于死地吗?依我看,挑逗挑逗它们,出出气就算啦!”

“小勇!我对你有些失望,但远还没有达到绝望的程度。”全知把头扭向右侧、微抬着头紧盯着一片茂密得已经成了黑压压的一团儿的树叶丛,“那两只大鸟——准确地说是一雄一雌就在那团树叶丛中的一根树枝上立着休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能透过树叶摇晃拉开的空隙看到那两只鸟的模糊轮廓。不过,能不能看到它们并不重要,反正它们就呆在这个鸟巢的附近。接下来我想跟你谈谈我们跟鸟之间有什么仇恨。公正地说,鸟并没有得罪我们,我们跟它们也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矛盾。那只雄性黄鹂鸟当时是冲着虫子去的,只是它没有把我们看作是猎物的最先取得者,——仅此而已。自然竞争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谁的行动效率高谁就更具竞争优势。所以我要说我跟黄鹂鸟之间没有仇恨,那场食物争夺只是各为生存罢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为什么要动员大家来找这只侵犯我们的黄鹂鸟,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哈哈小勇,我还想让你猜一猜。”

“让我猜?”我癔症了一下,“嗯——老伙伴,你的这个意图太隐蔽,我猜不出来呀!”

“那么,你看到那两只黄鹂鸟的影子了吗?”

“我隐约看到那团儿树叶之中确实有鲜色的物体,也不知是树叶在动还是物体在动,反正我感觉那个位置总是在动。”

“你看到的物体就是黄鹂鸟的身影,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幻觉。哈哈,遮挡它们身体的树叶在动,它们的身体也不可能不动。——你知道吗小勇,我的味觉记忆已经确定了它们的身份。把我带上天空的那只雄鸟就立在树枝的外侧,老实说,是它身上的那种气味把我吸引到了这里。我是味感的老手,我自认为这就是老的好处。老的经验之中就包含着对味道的判断和记忆,所以我亲爱的伙伴,请相信我的判断,它们就是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而要找寻的目标。”

“那么短的时间你就记住了雕抢虫子的黄鹂鸟的气味?”我问道。

“当然!”

“可是我更想听听你带我们来到这里,非要把黄鹂鸟置于死地的理由。老伙伴,你就把你的这个观点流畅地说出来,不要再在讲的时候给我突然抛出一个或几个巩固和引导性的问题啦!”

“好吧小勇,我也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个理由给你仔细地交代出来。嗯——,这就需要摆大道理,虽然我认为很多的大道理都是虚而不实的,可是没办法,要想把事情讲得深入浅出、鞭辟入里的,在必要时捞出几个假、大、空的大道理还真的很管用。我亲爱的伙伴,我要给你说的那个你所关注的理由也得从讲大道理开始呀,因为没有大道理就无法形容大目标,而说不清楚大目标就讲不明白为理由而行动的理由。——下面我就让我的语言从大空话开始发出它的内容。嗯——,为了整个蚁类的未来,——听到了么?我这么一只小小的老蚂蚁要为整个蚁类的未来着想啦!哈哈,听起来好像我是地球上所有蚂蚁的领袖似的,可现实的情况恰恰不是这样,我不是也不想是蚂蚁领袖。我,哈哈,一只老蚂蚁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为整个蚁类做一些眼前看微不足道,可往长远方向看却是大好、大利的事。”。说到了此全知暂停了自己的阐释,抬起前腿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胛,催促我跟着它一起朝我们站的树枝的外侧快爬了有二十多个蚁身的距离。

我想全知的目的一定是想使我们的位置离下面的鸟巢更近一些,可是在我们刚收住脚步后不久发生的一幕却改变了我的这个判断,藏身在树叶丛里的那两只黄鹂鸟就如同出水的剑鱼一般突破层层绿叶的阻碍而飞射了出来,随后,两只鸟的四肢嶙峋坚硬的爪子不偏不倚正抓在我和全知刚才站的那个位置。看来老蚁不但识途、识味,还能对潜在的危险做出准确的预判啊!

全知倒是没把这次突发的、存在着致命风险的事件看得太重,它稳当当地站在我们的新位置上,继续说:“没事儿,鸟儿在那里呆烦了,要换个新的位置站着而已!而这就叫做调整。调整的目的是什么?是改变;改变是为了什么?是适应。为什么要适应呢?没办法,要生存必须就得这样。为了生存会动的和不会动的都要学会适应,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哈哈,严格地说死也算是一种适应,——环境不需要的其结果便是罹遭淘汰啊。亲爱的伙伴,下面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关于适应。和我们同站在一根树枝上的那两只黄鹂鸟,以及它们的同类的日常活动区域是在树的中上层。我之所以这么说就在于黄鹂鸟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的基因注定了它们不会往树的下层开拓生存的空间和途径。然而,现实的情况却违背了我说的这种情况,黄鹂鸟居然跑到了树的下层的下层——地面上抢劫一群弱小的蚂蚁的猎物,这——它X的完全违背上天为它们制定的维持生存的游戏规则。——小勇,我们蚂蚁可没有爬到树顶去抢劫黄鹂鸟的猎物呀!毫无疑问,那是因为我们完全遵守了上天为每个物种制定的生存规则。这个规则便是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而剩下的动物的活动范围就是大地的表里啦!令蚁焦虑的是,我们这些守规则的动物居然是规则被破坏的受害者,所以,为了捍卫规则也为了使更多的蚁不成为规则被破坏之后的牺牲品,我们必须对破坏规则的黄鹂鸟实施报复。——说到这里,关于大道理的那些话我就讲完了,下面我想说说由破坏规则的黄鹂鸟的行为引发的更可怕、更糟糕的后果。有一个词叫做效尤,说的是没干坏事的效仿干坏事的而再去干坏事。那只雄黄鹂鸟抢了我们的猎物并因此尝到了甜头,这就是说以后它还会这么做,——继续飞夺蚂蚁的猎物。容易得手的事最能制造习惯,从而引诱它的获利者不断重复地做。那只不守规矩的黄鹂鸟的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对蚂蚁猎物的抢劫一定会对其它的黄鹂鸟造成跟风的影响,我相信假若任它这样肆无忌惮下去,那么,第二只,第三只,……,第N只有抢劫蚂蚁猎物习惯的黄鹂鸟必然也会冒出来。这就使蚂蚁生存的生态空间变得恶劣起来,说到底,是要对蚂蚁种族的繁衍生息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接下来,我又不得不说那个关于基因传承的问题,什么是基因传承呢?就是父母一代将自己的生理和认知机能通过生物复制的方式交接给子女,子女再以同样的方式将同一种东西传给它们的子女。以此类推,代代相传,优劣好坏延续至终。——所以我亲爱的伙伴,一旦黄鹂鸟的这种抢劫蚂蚁猎物的行为模式注入到它的基因之中而成为了定性的习惯,那么我们蚁类就又多了一个种类的天敌,也许它们不像食蚁兽一样以蚁为食,但阻止我们吃食跟要我们的命之间是没有根本性的区别的。事实上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已经尝到抢劫蚂蚁猎物甜头的黄鹂鸟的知觉凝固在它的基因之中,并将这种对蚂蚁具有绝对的侵略性的基因传递给它的后代,继而便造就了一个专以抢劫蚂蚁的猎物为己任的黄鹂鸟的亚群体。——基于此,小勇,我们得趁早行动起来将眼前这窝潜在的天敌给消灭了,只有解决掉了它们我们和我们的兄弟姊妹们的未来才能少一个生存的阻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