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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回

第八回

我静静地趴在飞叶上养神、补气、充力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随后就慢慢睁开了眼睛,晃了晃头、摆动了几下肢体,以通过身体各个部位的真实感觉验证自己此刻并非是在梦中。比起飞叶刚刚降落的那一阵子,这会儿我的精神和体力的状况要好上许多倍。眩晕和作呕的状况也基本消失了,真像是大病痊愈之后体会到的那种身体和精神的状况,既轻松又爽快。

我慢慢爬了起来,想要看看自己的伙伴们的情况。可是在我欲起未立之际猛地发现我的正前方有一只蚁趴在叶尖上不住地探头下望,它的这样的动作也印证了我的大脑在眩晕状态时所做出的判断,就是我们的飞叶降落的位置不是地面而是悬在空中的某个支撑物之上。那只蚁虽是背对着我,但它特有的身形立刻就使我认出了它是谁。是小头。一点都不会差,它就是我的伙伴小头。我兴奋地朝小头快速爬了过去,实话实说,它使我生存下去的希望扩大了一百倍。在这样的茫茫绿叶丛中落单的蚂蚁等于是丧失了生的可能,相反,有伙伴的蚂蚁存活下去的概率就非常非常地大啦。我必须承认我是一只畏惧死亡的蚂蚁,谁都想把上天赐予自己的生命有始有终和高质量地经营下去,从这个角度讲所谓“怕死”恰恰是生命对上天精心创造自己的“劳动付出”的一种尊重。小头的脑袋虽小,但它却在迷茫之际将硕大的绝望从我的思想之中剔除掉,继而又将无限的希望装进了我的脑袋。如此说来,吃了“希望牌”兴奋剂我岂有不兴奋的理由啊!

小头感觉到了我向它爬近时脚步制造出的叶面微微振颤的动静,于是收回了下探的小脑袋便转身向后看。当它看清楚是我正朝它爬过来的时候脸上乐开了花,迎着我而来,笑道:“小勇,看到你我非常高兴!嗯——刚刚,除了我之外你们四个都被转晕了,而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醒过来的蚁。”

“你为什么就没有被飞叶的旋转给弄晕呢?”我边向叶尖的位置爬边问迎过来的小头。

“我的脑袋小,这就是我比之你们的优势。”

“脑袋小就不怕旋转吗?”

“我不知道,反正在飞叶向下翻滚着降落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玩,不像你们四个似的整个身子都趴在叶面上就跟睡着了一样。”

“它们三个还没有醒过来吗?”我回头朝飞叶的其它三个部位扫视着。这时我才注意到天色已处于半明半暗的状况,这是黄昏来临的信号,同时,我也看到自己处的这个位置的上下左右亦全都是树叶、枝桠和透过树叶、枝桠之间的缝隙散播过来的昏暗的光线。这样的环境状况已明确地证实我们的飞叶降落的位置不是地面,而是半空中的某个位置,据我的观察这个位置更像是一棵树的树冠上的某个位置。

“它们还趴在自己原来的位置正在做身体状况的调整呢,但愿它们都尽快恢复过来。”小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小勇,我们并没有降落在地面上,是一片更大的树叶托住了我们的这片飞叶。”

“是的。”我点头点了点,“我已经看出来了。”

“刚才我扒着叶沿儿向下观察了一番,感觉地面与我们这个位置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头顶的天空还要遥远。”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想象造就了你的这个认为。一棵树的高度和天空比起来基本可以理解为没有高度,难道刚才我们趴在飞叶上上天的时候你没观察到这片森林的低矮和渺小吗!”

听我这么一说,小头耸了耸肩,遗憾地说:“那会儿只顾跟大家配合着控制飞叶的平衡,没那个工夫向下看,再说我也对观察天下的情况也不感兴趣呀!”

“好吧。”我点了点头便爬到了叶尖的位置。

我学着小头刚才的样子两只前爪扒紧叶尖的两侧,探出头开始向下观望。大概是天色阻挡了我的视线的延展,即便是将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我也没有看到地面的位置。如果把我此刻的位置当作井岸而再把地面视为井底,那么地面在我视觉上的反应就是深不可测。抬头再望一望可见尽头的天空,不正如小头说的那样地比天还要遥远吗。不管是依据理论推导还是凭着现实作证我绝对相信天比地更加遥远,然而,在这一刻我却没有了证明我的这种认识的底气。小头刚刚说出的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如果是我,若不按照小头刚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表达我朝树叶下面观望的结果,那不就等于在明明白白地撒谎吗。小头虽然是个缺乏理性的蚁,但这会儿我却也没有发现它被感性所控制,假若换成了固化也许就会说“看不到底”四个字,但这样的表达又和小头的表达有质区别吗?我觉得这反到映衬出小头刚才的表达更具艺术性呢。

我又贴着我们飞叶的边沿走了一圈,正如小头所说,我们的飞叶确实是压在树冠偏枝的一片和它大小相当的绿叶上,而且我还发现我们飞叶的那支带勾的叶根茎的弯勾也正好勾住偏枝上的那片绿叶的叶根茎。这就是说如果没有特别大的风刮过来,我们的飞叶基本上是不会掉下去的。在巡视叶边沿的过程中小强、带样也相继醒了过来,我惊奇地发现它俩的颚下的飞叶位置居然也有两个窟窿,看来我们仨在飞叶翻转下落的时刻采用的自我保护措施是一样的。带样和小强也像我刚才一样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随又走到飞叶的边沿探头向下观望了一番。我相信我的这两位伙伴看到的情况一定还没有我看到的清楚,因为此刻的天色已经到了黄昏的末期,纯粹的夜色正跃跃欲试地要接管这个天空的统治权。

我提醒我的三位伙伴赶快去把全知弄醒,说实话,我非常担忧那个可爱的老家伙会睡死了。大家一起走到飞叶的东南侧,这是全知趴身的位置,在我们围成了一个圈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老家伙的昏迷状况的时候,我们发现它只是趴着闭目眼神而不是像我刚才那样是昏无知觉的状态。全知也感觉到它的周围站了一圈的蚁,我们走过来时制造的动静不小,它若是对我们的近身毫无反应倒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啦。

“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还不停地转圈,怎么还转得一会儿头小三会儿头大的!”全知抬开头目光恍恍惚惚地看着我们,“这不是在开篝火晚会,大家手拉手瞎转个不停。”

“它还处在眩晕的状态。”我无奈地冲带样耸了耸肩。

“年纪大就是这样,总是恢复的比别蚁慢。”带样也很无奈,“事情需要结束,可是有它在我们的事情奔向结束的速度就变慢了很多。”

“带样!”全知的精神头突然上来啦,“你以为你围着我飞转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吗!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一团乌烟瘴气在围着我转我也一样能用眼神儿逮住你的身影。听听你都说些什么话,‘它’拖慢了‘我们’的事情结束的速度,难道你说的‘我们’之中就不包括我全知吗!——哦,为了大家的团结,我原谅你一回。”

“瞧,都到这种地步了它还在自以为是的说‘原谅蚁’,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听到它说的第一千次‘我原谅你’,这个数字很有纪念意义,所以我才郑重声明它。”小强接话道:“光在我的身上它就已经说了八百八十九次了,很遗憾具有特殊意义的‘第一千次’没有轮到我的头上。”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把第一万次的‘我原谅你’预支给你。”全知把话说向小强,但眼睛看的蚁却是我。这说明它的视觉器官仍旧不能锁定目标,眩晕的感觉应该还在统治它的两眼。

“我们分头去看看树冠其它位置的情况,待这位老伙伴彻底清醒过来了大家再在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带样开始布置起工作。

“还用说怎么办吗?”全知闭住了双眼,补充道:“去找那只黄鹂鸟,我们久费周折不就是为了吃鸟肉吗!”

“看来它真是眼睛眩晕,头脑却比谁都清醒呀!”小强看了一眼小头,“我倒是希望它的脑子眩晕两眼清醒。”

“要不它怎么就闭上了眼睛说话,那样的话眩晕的双眼就不会干扰到它的思考了。”

“脑袋小也并没有妨碍了观察和洞悉力的发挥,”全知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至少在这个时候闭上眼睛会使我脑袋的思路清晰一些呀!”

大家开始行动了。在行动前我们把全知拖到我们所处的树冠偏枝的一个叉枝处趴着,这样做的道理是防止大风再把那片飞叶吹走而使我们失去这位开心果性质的、经验丰富的老伙伴。随后我们四个就分成两组顺着偏枝的枝茎走进树冠的纵深处。我和小头分在一组,这就是说另一组的成员是小强和带样。临出发前我们还专门嘱咐全知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后,在它所在的树冠的偏枝的平行面上巡视一番。巧合的是全知暂时歇身的那根偏枝恰好处在树冠的中部,我们两组就以此为中位面把树冠分成了上下两个半球形的区域。我和小头负责巡视树冠的上半球部分,换言之树冠的下半球部分就归带样的那一组巡视了。

我们两个蚁组一起由偏枝走到主枝,再由主枝走到中心干,最后由中心干走到主干上才各奔上下分头行动开来。而在这个时候天色也已彻底黑了下来,当然这并不算是上天给我们制造的麻烦,因为对一只合格的工蚁来说黑夜白天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实事求是地说树冠的印象面积跟它的实际面积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站在地面上或是爬到一个更高的位置看一棵树的树冠就是一个绿色的、不规则的大球球,感觉它甚至还没有我们蚂蚁王国的领地大,可是一旦钻到这样的大球球里再看,岂止一个蚂蚁王国的领地,就是一百个蚂蚁王国的领地也不见得能抵得上树冠的总面积大。毕竟树冠的面积是以折叠的状态存在,属于一个立体型的面积系统。在它上面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桠甚至每一个树洞的面积都是其总面积的一部分,如此算下来一个树冠的面积至少也应该是它表面积的一百倍以上。在这样的一个系统里爬行岂止是路途遥远、路况复杂的问题,单是迷宫一样网状分布的区域结构就够我和小头费尽精力去思考每一个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谢天谢地,幸亏我们分开了两组上下各管一半的区域而且属于简单巡视,假若是整个树冠让我们走遍了它每一片叫做面积的地方,我想即便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走,最起码也得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耗费吧。

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不断地爬回到树的主干旁再往上进一步地爬,后来我觉得这样做走的回头路实在太多,等于将体力过多支出在无用之功的上面。慢慢的我和小头找到了一个窍门,就是树的每一根主心干并非平行围着主干生长,它们往往都是交错着排列生长在树的主干上,就如同旋转的登梯一样。偏枝也不是完全平行长在主心干的两侧,而是上歪下歪的那种状态。这样的话我们就总能碰上两根主心干上的树叶贴伏或是缠卡在一起的情况,这种天然的上升通道就摆在眼前,而意识到这一点的蚁是不可能不去利用的。当然我必须要说的是,我想到了利用树叶与树叶、偏枝与偏枝之间的偶然触碰,而顺着它们的连接面往上爬的办法。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唯一一个同行伙伴。小头在听了我的详细的解释之后才明白了过来,我不得不说,脑袋小的蚁的确是赶不上脑袋正正好的蚁的办法多。

我们俩按照我的办法行动了起来。聪明就是效率,只要不是“算计”式的小聪明——理儿便如此。接下来我和小头就顺着耷拉下来的树叶、树枝向上爬。这样省了不少力气,节约了很多的时间就爬到了树尖上。虽说天色已是黑魆魆的,但是我还是觉得站在高处鸟瞰下面的感觉挺不错的。抬头是漫天的、挺起了颚似乎就能够着甚至夹下来闪闪发光的星星,低头是黑压压的像崛起于水面的波浪一样起伏飘动的叶海。我和小头几乎都陶醉在这般的光景之中,如此的风光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到,虽说白天趴在飞叶上在天上飞翔的时候我看到了更加震撼的空景,但那会儿看景的心情毕竟不会像现在这样踏实而少虞。

找到窍门的直接结果便是提高行动的效率。呆在树尖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我和小头就开始向下爬,我们的任务是巡视异常的情况而非看景,所以离开树尖也就是必然的了。在向下爬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鸟影扇动着翅膀钻进我们呆的这颗大树的树冠,而站在我们即时位置侧下方的一根主心干靠近末梢的地方。那根主心干倒是非常的稳固,在鸟停在它上面的那一刻基本就没有怎么摇晃。相比较倒是长在它两侧的偏枝像是动起来的飞翼一样,大幅度地上下起伏晃动了一阵子。

在树枝上站稳了之后我看到那只鸟左瞅瞅、右瞄瞄,随后身子向下一载就不见了影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小头的眼神对视着,我们俩都没有看到那个鸟影飞走,或者说我们都认为那只鸟并未离开我们所呆的这颗大树的树冠。一个和我们没有关系的生物无须投入那么多的精力去关注,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可是小头在这会儿却没跟我想到一块去。它认为那只飞鸟刚才伫立的位置应该有什么情况,所以就建议我一同往那个主心干的末梢部位去看一看。我答应了小头。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因为凡是包含了“进取”涵义的建议我是很少会拒绝的。就这样我在前小头在后,我们俩开始往飞鸟刚才停的那个位置快爬过去。

老实说,在离我判断的那个飞鸟刚才停落的位置还有两千个蚁身长的距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情况。原来,在飞鸟消失前踩着的那根主心干下方的一根主心干的两个偏枝之间驾着一个黑乎乎的球型状的东西,说的具体一些,我认为那个球型状的东西应该是悬挂的状态,它位于那两根偏枝的中部。因为这一刻的时间已推进到一天当中能见度最差的时间段里,所以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个圆球球上的更细节的部位。我和小头继续向前爬,我们相信距离与清晰度之间一般情况下都呈正比例的关系,而我们依据的这个道理放在宇宙中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想都是通用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