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萧渊回去的路上,路过城内,百姓对着他的马车纷纷磕头。
萧渊掀开马车窗帘,探了一眼人潮拥挤的街市。
“王爷,回宫罢,万岁爷着急召见您呢。”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萧渊摆摆手:“皇兄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见我。”
祝小脚回答道:“许是王爷在边关待的日子及长,万岁爷想念您,这才召您回宫。”
萧渊没有说话,他下了马车,走进人潮拥挤的街市。
祝小脚:“王爷!”
“明日本王便会回宫,你去告知皇兄便可。”萧渊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祝小脚无奈的叹了叹气。
萧渊看着集市上新鲜的小玩意,他买了一副玉佩,虽比不上皇宫里的玉佩贵重,但他也没见过这样稀奇的玉佩。
他拿在手里看了许久,疑惑的问老板:“老板,这玉佩从何而来?”
“这可是将军府的新鲜玩意,自将军府被烧以后,府里的好东西便都随着大火全烧没了,自说这玉佩是楼兰国进贡的,而万岁爷又刚好赏赐给了沈宜昌。”
萧渊皱着眉头,手握着的玉佩也越来越紧,怪不得在城门口见到过的女子是那般熟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女子便是沈宜昌之女沈宴茴。
说起来,这沈宜昌与他可是故交,可是怎么死的,他便不知了。
“我买了。”萧渊扔给他一小袋黄金。
“诶,下次再来啊。”
萧渊忐忑不安,他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北镇抚司。
“王爷,您找谁?”看守说道。
“本王找步临叙。”他淡淡的说道。
看守没有说话,便跑去书房禀报了。
步临叙正在书案上练字,他抬眸看去,平淡的说:“何事?”
“魏王前来。”
“让他进来便是。”
萧渊走进去,看着这偌大的府邸,感叹一句:“你这府邸都快赶上我的王府大了。”
步临叙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看见身穿一身黑衣的萧渊朝他走来。
步临叙弯腰行礼,笑着说道:“王爷谬赞了。不过王爷刚从边关归来,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找臣了?”
萧渊拿起玉佩,问道:“这玉佩你可知是谁的?”
步临叙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讶,他又温颜一笑,做出来请的姿势。
“王爷,请随臣去前殿。”
萧渊收起玉佩,随着步临叙去了前殿。
待萧渊坐下来之后,步临叙为他斟酌了一杯小茶。
“王爷手中拿的玉佩,沈将军生前平日里都会戴在身上,而这玉佩乃圣上御赐的,怎么会在王爷手里?”
萧渊愣了愣,叹了一声气:“本王想知道,老师是如何薨逝的?”
“啊?”步临叙顿了顿身子,又道:“只不过是前半月的事了,沈将军抗旨不遵,被万岁爷下旨处死了。”
而后,步临叙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萧渊。
萧渊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他无奈的说道:“皇兄怎敢如此。”
“王爷,此事也只不过是沈将军自找的罢了,莫要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万岁爷身上。”
“那沈宴茴呢?我今日回城的时候瞧见她了,看着她与那司礼监的太监好生熟络。”
“那是皇后娘娘,而楚大人也只是奉命行事。”
萧渊没有再说,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那太监,扶持萧子烨上位时,楚谕害死了他的母妃,他却风生水起。
可笑,可笑至极。
步临叙摇摇头,将萧渊送到了门口,转身离开了。
萧渊回到的王府了,写了一封信,让侍卫阿简送去了知州。
司礼监。
自楚谕离开后,沈宴茴便食欲不振,她看着桌上的点心,面无表情。
“云舒。”她唤道。
“娘娘?”云舒走到她身旁试探的问道。
“我没有胃口,你把这些吃了吧。”
话罢,便传来一阵磁性的声音。
“爱妃怎么食欲不振了?”
闻言,沈宴茴走到门前,抬眸看了一眼萧子烨,便拖着沉重的身子跪了下来。
她很是受惊,但又不得不随着他的意。
“臣妾并没有那么饿,自然是吃不下去饿。”沈宴茴跪着说道。
萧子烨走到她身旁,没有打算把她扶起来,他拿起瓷盘上的点心,浅浅的尝了一口:“这么甜而不腻的点心,不合你的胃口?”
“臣妾……唔…”沈宴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子烨捏住了脸颊,将点心塞到了她的嘴里,沈宴茴咬着点心,泪水充斥在眼眶里。
她看向楚谕,而楚谕只是轻淡的暼了一眼,他坐下来,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下去。
萧子烨见这般毫无风趣的沈宴茴,便松开手:“接着跪着罢。”
“楚谕,这就是你教的?”萧子烨问道。
“咱家早就说过,咱家可不是什么闲人,自然是没有空闲时间管教皇后娘娘。”楚谕低着头,吃着点心,没有再说话。
“行,就让她待在司天监罢,比她貌美的女子多的去了,也不知道赵斯是怎么坑骗朕说她如天仙一样貌美。”
楚谕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他整理了一下袖子,默认道:“皇后娘娘只是不懂风情罢了,万岁爷不必为此事生气。”
也对,只有他想要,没有楚谕找不到的女人。
“万岁爷,请。”楚谕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宫。
“你也无聊,那朕便回宫了。”待萧子烨离开后,楚谕站起身,走到沈宴茴面前,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
楚谕递给她手帕:“娘娘?”
沈宴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她淡淡的说道:“谢谢。”
楚谕对她说道:“哪有主子跟奴才道谢的?”
“楚谕,你待我真好。”她又说。
“娘娘是这般看待奴才的吗?”楚谕说道。从始自终,怕他的人,从未见过的人对他也只有那么一句十恶不赦的掌印太监。
“是。”沈宴茴平淡的说道。
“奴才是第一次被人说好人,不过,娘娘还是不要这么天真的以为我是好人。”
沈宴茴一愣,好像自己确实忘了面前这人是权倾朝野的楚谕。
不过……也没有那么坏。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甚至都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
那双动人明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楚谕,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一缕发丝,那般细腻柔软。
“楚…楚谕?”沈宴茴试探性的唤道。
楚谕缓回神来,他赶忙松开手,退开了半步:“奴才不经意间碰到娘娘,娘娘莫要怪罪。”
“掌印!”楚州慌忙赶来,便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楚谕转过身,面色从容:“何事这般慌张?”
“皇上在回宫的路上遭到刺杀,不幸被乱箭射中,太医府的人都在宫里候着呢,朝堂乱做一团,后宫里的女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皇后娘娘在这里便行了,奴才去去就回。”楚谕说罢便跑去掌事殿,手拿弯刀,带了周九等人,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万岁爷还没死呢,你们这么着急立太子为新帝,是何居心?”站在龙椅前的男人笑容阴暗,他身着一身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容可说的上谦谦君子。
“步大人何意?若皇上死了,倘若再立新帝,争抢皇位的各方势力不就便少了,况且太子殿下更有威信!”
众大臣纷纷表示一致。
楚谕刚赶到皇宫,就被一众黑衣人拦住去路,他不慌不忙的下了马,拔出锟吾,朝他们笑了笑。
黑衣人顿时心里发毛。
楚谕朝他们勾勾手指,那些黑衣人便蜂拥而至,楚谕转身跳起,锟吾的刀锋直割那些黑衣人的脖颈。
“不自量力的废物。”
一眨眼的功夫,竟全死了。
楚谕脸上溅了许多血,即使讨厌,也来不急擦掉,他收回锟吾,上了马,赶到了正雍殿。
周九和楚州跟在楚谕的身后,楚谕手中握着弯刀,走进大殿。
众臣看到浑身是血楚谕纷纷低下头,不肯说话。
站在殿前的步临叙笑了笑,弯腰行礼:“楚掌印。”
众臣见状,纷纷弯腰行礼:“楚掌印。”
楚谕摆摆手,他走上龙椅面前,转过身:“步大人,这事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
“造反呐,反了天了啊。”步临叙擦了擦眼泪:“万岁爷若看到此举,必然很是生气。”
“哦?造反,谁造反?造谁的反?不过,谁若有那个胆量杀了我,谁就有资格做皇帝。怎么?反天?在景国就我是天。”
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把这老祖宗惹火,万一自己还掉了脑袋……
孙殷看了一眼楚谕,凑到他身旁,附在他耳旁说:“属下记得李大人要准备立太子殿下为新帝呢。”
楚谕挑了挑眉,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李嗔吓的浑身发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爬着,爬向楚谕,手颤抖着为他擦着靴子。
众臣面色复杂,却也不好说话。
楚谕垂下眉眼,挪过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李嗔的脑门紧挨着地面,乱嗡嗡的:“求楚掌印饶命。”
楚谕没有说话,他拔出锟吾,刺在了李嗔的后背,拔出来后收回鞘里,又将尸体踢了下去。
血溅了他一身,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楚谕轻微皱眉,又道:“这就是反对我的下场,可都看清了?”
众臣纷纷点头,生怕掉了脑袋。
步临叙眯了眯眼,拉着孙殷的袖子:“把着尸体处理了,再追查刺客。”
孙殷将尸体处理掉,便追查刺客去了。
刘玉卿站出来,弯腰行礼:“楚掌印。”
“刘大人这是作甚?”楚谕问道。
“万岁爷他如何了?”刘玉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万岁爷无事。不过,还有没有人立太子为新帝?”楚谕笑着问道。
众臣纷纷摇头。
太医从寝室里赶来:“楚大人,万岁爷已经醒了。”
楚谕赶到寝宫就听到了萧子烨叫他。
“奴才在,皇上可安心歇息了。”
“楚谕啊,你一定要替朕查到那刺客究竟是什么人。”
“奴才会的。”
沈宴茴拖着下巴,云舒坐在一旁,沈宴茴扒拉她一下:“你说这谁敢杀皇帝啊,我怕他都来不及呢。”
云舒轻轻一笑:“娘娘,想杀皇帝的人肯定多了,天下人都觊觎一个皇位罢了。”
是啊,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不就为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吗。
他们不择手段,残害忠良……
沈宴茴似乎想到今日萧子烨说的话:“行,就让她待在司天监罢,比她貌美的女子多的去了,也不知道赵斯是怎么坑骗朕说她如天仙一样貌美。”
她爹爹是被别人害死的……!
是有人故意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