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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呵,你若真死了,那还真皆大欢喜了!”谢荣冷笑了一声,指着谢茂的鼻子接着骂,“你若不是我弟,我二弟,我早劝你媳妇跟你和离了!你当真以为你在东洲县的一切,无人知道吗?你家珍姐儿,一个婢生子,竟被你宠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好你媳妇有决断,归京之前,把人发卖了!”

杨氏依旧扭着头,窗户纸已然挑破,那就不用与谢茂再装出表面上的和谐了。

谢茂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什么音节。

“大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哥重新拨一个院子给我们娘儿母子。谢茂便与那位珍姐儿一个院子吧。”杨氏对着谢荣福了福身,下定了决心,说道。

杨氏的话让谢茂有些愤怒,粗鲁的指着杨氏,“你个妒妇!珍姐儿只是一个孩子,你都容不下吗?”

杨氏忍住了想与谢茂撕打起来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咧了咧嘴角,皮笑肉不笑,“现已归京,我爹可还在朝堂之上呢!你行事为人最好注意一点,别跌了谢家的门楣,也别辱了我杨家的脸面!”

“院子之事,明日找你大嫂安排吧。”谢荣算是支持了杨氏的想法。

“明日,若是你那封‘乞骸骨’的奏章没有交给我的话,那你就做好准备生一场大病吧!谢家虽然不比当年,但是养你一个闲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荣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太平厅。

杨氏瞥了一眼谢茂,也带着长全与长恒,婉姐儿与欣姐儿离开了。

太平厅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不到清晨,府中大大小小的主子,几乎都知道这事了。

崔氏也只是叹了叹气,不再说别的。

王宛容和谢常卿知道了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吩咐下去,不准外出。如果事情传出府了,那么查出传事之人,必定杖毙。

杨氏带着几个孩子搬出了芙蓉清院,王宛容重新为他们择了地方。

婉姐儿和欣姐儿并杨氏,住在了挥春院。

长全和长恒住在了锦绣苑。

一个靠近老太太的松柏院,一个靠近前院。

芙蓉清院就只剩了谢茂和珍姐儿。

谢茂还是害怕所谓的“大病一场”,家宴回去了,就摸出笔墨纸砚,昧着良心,还是写了一封辞官的信。

宋或雍因着从前的事情,本就不喜欢谢家。

如今谢茂主动辞官,他哪有不干的道理?朱批很快就下来了。

“珍姐儿既然话里话外透露出稀罕我这玉兰院的意思,就看她敢不敢来了。”谢常卿坐在圆凳上,撑着头,自己同自己下棋,“山客,给外面的禁军说,珍姐儿若是来了,不必过分阻拦。然后在给赵姑姑说一下,辛苦她教导一下府上姑娘规矩。”

前些天的家宴,若不是王宛容提醒,她也不会带赵姑姑同去。

可若不是赵姑姑,谢茂找她茬,她虽然能应付过去,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一个尚未正式嫁入皇家的女郎,竟敢对自己伯父颐指气使?

这样的话若传了出去,世人只能说谢常卿无礼,而不会说谢茂故意找茬。

但赵姑姑不一样!

这位可是宫里出来的姑姑,出宫之前也是宫中的五品掌教姑姑!将来还会随着谢常卿一道,重新回到宫中!

自然是有资格驳斥谢茂的。

谢珍这样的女郎,若不真的好好教导规矩,只怕会堕了谢家先祖的名声,令谢家祖辈蒙羞。

若谢珍真来她谢常卿这里了,也好。把她拘在院里,好好学一下规矩,也明白一下事理。知道什么是能要的,什么想都不能肖想的。

“是。”山客应了谢常卿的吩咐,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去了赵姑姑那里。

赵姑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很爽快的应下了。

毕竟,谢常卿在京城长大,谢家虽然这些年不如从前了,可到底还是世家,底蕴还在那里。不论是对公子,还是女郎的教养,都是很看重的。

所以谢常卿的规矩、礼仪、体态,几乎都是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了。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后宅手段的学习。虽然说人无伤虎意,可就架不住虎有害人心。知道了这些手段,今后在宫里生活,总没有那么被动不是?

谢珍果然没有辜负谢常卿的期望,“水土不服”了几天,实打实的用了几服药后,终于出了芙蓉清院,到了玉兰院。

还没有等小丫头通传完,谢珍就径直的进入了谢常卿的屋子。

好在谢常卿也只是在屋子里看书。

“大姐姐这里真是清净呢,环境也是优雅。”谢珍进来之后,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就坐下了,“伯母拨给我和我父亲的院子,临着街,可吵闹了。大姐姐不愧是要做皇后的人啊,可真是会享福呢!”

听着谢珍夹枪带棒的话,谢常卿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搁下了手中的书。

“珍妹妹,在东洲县这些年,果然没有人教导规矩。见了姐姐,问安就不说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呢。如今回了京城,这些规矩可得好好学学呢。免得出门在外,因为失了体统,让人觉得,我们谢家的女郎都是如此呢。正好,赵姑姑如今还在府上。赵姑姑呢,可是宫里来的姑姑,在礼仪、规矩上,可是最正统不过了。这些时日,珍妹妹可得好好跟着姑姑学一学呢。”

“我…”

谢珍刚发出一个音,谢常卿就转头对苏木说,“去请赵姑姑来教导珍妹妹礼仪规矩。就说,我把珍妹妹托付给她了,请她一定上心了。若是这些时日,珍妹妹没有学好规矩,来日到了陛下面前,我可要陛下重重罚她!”

苏木听出了谢常卿话里的促狭,忍住了笑,回应道,“是。”随后便不管谢珍的脸色,退了出去。

“珍妹妹不必太过感谢我。都是一家子骨肉,都是姐妹,这些都是应该的。”

谢珍的气已经上来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谁要谢你啊!你如此待我,不怕来日我跟京城里的闺秀们讲讲你如此苛待姊妹?”

谢常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呷了一口,才开了口,“你自幼在东洲县长大,如今才入京,京城闺秀谁认识你?即使认识你,可我在京城里生活了十六年,我什么规矩什么性格,闺秀们会不比你清楚?你随意去说,到时候她们不仅不会信,甚至还会因为你导出传言,觉得你多嘴多舌呢。多嘴多舌的女郎,可不容易说亲呢…”

“茶壶里泡的是峨眉竹叶青,味道甘醇。”说话的时候,谢常卿替谢珍也到了一杯茶水,“暑日天热,妹妹先坐下来喝一口茶吧。”

听着谢常卿如此云淡风轻的话语,谢珍更是火大,“这些茶,还是留着姐姐自己喝吧!”

说完,谢珍转身就走了。

谢常卿也跟着站了起来,“妹妹当我这玉兰院是谁都可以随便来的吗?”

话音刚落,赵姑姑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苏木。

“屋外暑气甚重,还请珍姑娘回屋,免得中了暑热。”赵姑姑不卑不亢地对谢珍说道。

“去芙蓉清院给二叔说一声,就说我体谅他在东洲的时候不方便为女郎们找教引姑姑,如今趁着宫里的姑姑在,多让珍妹妹学习几番规矩。这些日子,珍妹妹就住在我玉兰院了。”

苏木领了谢常卿的命令,转身出去了。

谢茂一家入京的时候,曾遇到了一波“拦路山匪”。谢珍的乳娘为了保护谢珍,不幸罹难。若非官差来的快,又“舍”了一些财物,这才平安脱险。

如今服侍在谢珍身边的,不过一个小丫头。王婉容又拨了一个大一点的丫头给她,这才好一些,不然别说照顾谢珍了,只怕是要谢珍去照顾小丫头了。

可以说,谢珍身边几乎都是谢家的人了。

“阿姊这是想软禁我?”谢珍看着谢常卿,虽然更是生气了,但语气却软了下来。

“珍妹妹说笑了,怎么是软禁呢?”谢常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珍,“不过是拘着你学一学规矩罢了,学好了,自然就可以离开了。这怎么能叫软禁呢?”

“我阿娘都没有让我学这些,就是杨氏,也没…”

“苏奈姑娘,掌嘴!”

没等谢珍说完话,赵姑姑直接打断了谢珍的话。

“女郎需知道,嬖妾所生的子女,哪里能叫生母为‘阿娘’的?你们都娘,都是正室夫人!还有,‘杨氏’二字,也是能从你嘴里出来的?”

苏奈上前,给了谢珍两个巴掌。

虽然下手不重,却是带着侮辱性质的惩罚。

“女郎既然在规矩上有所欠缺,就先熟悉一下规矩吧。”说着,赵姑姑看向山客,“劳烦山客姑娘去准备一套笔墨纸砚来,再将《礼学》这本书准备出来。”

山客应了一声是,便去准备东西了。

“女郎先将《礼学》抄一遍,抄不完,便不要用晚膳了。”

谢珍歪着头,看向别处,没有理会赵姑姑的话。

赵姑姑也不强求,横竖今日谢珍走不出玉兰院。

山客的动作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将需要的笔墨纸砚,需要的书籍,并抄写东西用的案几,都准备好了。

“天色还早,苏奈你去准备一些冰饮子,再准备一些爽口的糕点。”常卿吩咐苏奈道,吩咐完了,便去了窗边的矮榻上,继续看书了。

苏奈领命,出了屋子,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谢珍依旧梗着脖子,仿佛即将就义的英雄一般。

“我劝妹妹还是听赵姑姑的话,好好将《礼学》抄一遍,学习学习规矩。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会儿趁着天光还早,多抄一些,免得到了夜间,点灯熬油来抄,也伤眼睛。”常卿没有抬头,只是翻了一页书,好心说道。

“要你假好心?”

“那妹妹随意。反正今日,你抄不完书,也别想离开我玉兰院,抄不完书,也别想睡觉。我这屋里丫鬟们也多,她们一人轮一个时辰看着你,让你不睡觉,想来问题不大。”

谢珍有些后悔了,后悔来谢常卿的玉兰院了。

“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把我爹的官职弄没了,如今不仅想软禁我,还如此折磨我?”

常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翻了一页,“首先呢,你爹我二叔,他官职是自己辞掉的,陛下朱笔御批的;其次呢,这不是软禁,是让你学好规矩。我没有记错话,你今年十五了吧?十六岁及笄了,就该说亲了。若是现在不学好规矩,来日嫁了人家,别人不会说你怎么样,只会说我们谢家的女郎怎么样。所以我劝你呢,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学一学。至少装样子也得装出来不是吗?”

谢珍没有理会谢常卿的话,直接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也不说话。

常卿也懒得管她,等让她吃一点苦头,总会学乖的。

就算学不会乖,也知道该怎么装乖。

天色渐渐暗了,玉兰院点上了蜡烛。

谢珍起身,想要趁机离开玉兰院,却发现身后多了两只跟屁虫。

“阿姊,我只是想去更衣罢了,也至于派人跟着么?”

“女郎,净房在这边。”

谢珍身后的小侍女小声补充了一句。

谢常卿下了塌,走到谢珍面前,轻轻捏住谢珍下巴,“不论你是真的想更衣,还是想尿遁,在你规矩没有学好之前,都别想离开我玉兰院。净房,我玉兰院有;衣衫,你我身量都差不多,我的衣衫,柜子里也有新的,最多叫小丫头们按着你的身量收几针罢了。”

“阿姊,你未免太霸道了!”

“谢家人没有蠢笨的,想来你也应该是聪明的。”常卿没有接谢珍的话,“既然不是蠢人,就该知道,以卵击石,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谢家真正的蠢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