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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娄卿旻将朝颜送入宫中后便离开了,朝颜下车那瞬间便醒了,她脑袋懵懵的,回到宫里才察觉到自己从马上换到了马车里。

许是怕百姓围观对彼此名声不好,便早早安排好了。

见对方如此事无巨细,她心中对娄卿旻脱离世俗的看法又改观不少。

经历这场波折,朝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她坐在清涟殿等着宫里太医为她配药解毒,半个时辰后,解药还没研制出来,反倒是娄卿旻又来了。

下人通报后,他慢悠悠进殿走到朝颜面前,在朝颜注视下,他摊开手,宽厚的掌心中躺着一个小匣子,匣子半开,里面有一枚碧绿的药丸。

他对上朝颜的眸子淡道:“解药一时半会配不好,殿下先将这枚吃了。”

透过男人清晰的眸光,朝颜明白这是软骨散解药。

她直截了当地接过吃进口中,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犹豫。

若非舌尖萦绕着那抹淡淡的苦味,恐怕她自己都会忍不住怀疑方才的动作是否真实存在。

娄卿旻被女人带着凉意的指尖扫过,手掌悬在空中还未收回,朝颜已经吃了解药。见她这次如此信任自己,他反而有些不自然了。

见朝颜眼神恢复了清明,他关心追问:“殿下好些了么?”

“舒服多了,谢太师。”

娄卿旻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语气不冷不热,“不必谢,这都是我应做的。只希望公主日后防备心重些,不要再一人出宫了。”

外面不知是谁乱跑打碎了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嘈杂的声音将屋内的沉寂打破。

“小心些,慌什么?”只听见管事嬷嬷训诫了几句,宫人道歉后便急匆匆赶进殿内,二人的注意力被来人吸引,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看见来人手忙脚乱,神色不安,朝颜心里莫名泛起嘀咕,而下一刻便听到那人大喊:“公主!大事不好了!”

朝颜见不得人如此,引得她心慌,而后接话:“别急,慢慢说。”

“方才,方才陛下接到前线来报,说太子殿下失踪了!”说完下人便害怕地跪倒在地,抖抖索索的,生怕惹人嫌。

失踪?

听到这里朝颜坐不住了,她惊得拍了下桌子,沉重的声音传遍四下。她强忍着内心慌乱站起来,捏着桌角的手腕忍不住发抖。

氛围蓦地紧张起来,殿外许多下人听到此消息也跟着跪了一片,都怕太子遭遇不测,毕竟华纪国的国之栋梁少之又少,整个国家仰仗着太子殿下屡战屡胜的威名才在邻国中站稳脚。

朝颜眼皮重重跳了跳,心中惧意乱窜,她害怕是因为自己的重来才导致其他人命运的改写,未知的恐惧往往比亲眼见过的未来可怕。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地追问,目光在宫人与娄卿旻身上扫视着。

娄卿旻探究的视线也落在宫人身上等他回答。

宫人半跪着抬头,触到二人目光后心间一怵,连忙趴下解释:“消息说是丹寇昨日发了信鸽邀太子殿下谈判,今日殿下赴约时他们派人埋伏在暗处,殿下中计后受伤逃走,没留下任何线索,侍卫们寻了半日,仍未找到殿下的下落。”

话毕,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各怀鬼胎。

娄卿旻也有些惊讶太子为何会犯这种错误,但此刻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他转眼看到朝颜惊魂不定的模样,连忙淡声抚慰:“殿下莫急。”

“或许,没有下落才是最安全的。”

没有下落才是最安全的?

朝颜细细想了想,此话不无道理。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哥哥吉人自有天相,早已被人救走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逐渐平稳了些,浅浅叹了口气后,转身重新坐回座椅上,但眼神里的不安与担心还是将她的忧郁暴露了出来。

太子失踪一事必定会引起朝堂动荡,娄卿旻认为此事另有隐情,便准备回去派人调查一番。

不曾想拜别的话还未说出口,余光便瞥见殿外一个不速之客。

是御前人,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安,李公公。

他没进殿内,站在门槛处弯腰做了做势,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皇上驾到!”

朝颜与娄卿旻心中各有思索,便沉默着一齐走到殿门口迎接。

只见一道明黄身影从龙輦上走下,车身的金银玉器将皇帝霸气的姿态映着,金缕丝绸所制官服在阳光下泛着细细光泽。

皇帝虽已过不惑之年,但那一身唯我独尊的帝王气质依旧掩不住。

朝颜看着中年男人一步步朝这边走来,往日记忆浮现在眼前,那个宠她、爱她、给她无上尊荣的父亲。

确切地说,是曾经。

母亲未去世前,他对自己和哥哥都很好,是一位父亲发自内心的爱。只是这一切的宠爱与尊荣在他迎娶新后的那天,便已一去不复返了。

前世衡无倡将他关入大牢,结局逃不过一死,对于这个父亲,在和亲那一日起,朝颜就已经心灰意冷,没有太深的感情了。

所以她没有像幼时见他一样扑过去,而是默默行过礼后杵在原地,耳中传来男人雄厚的嗓音:“娄爱卿也在此啊!”话里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故作惊讶。

被皇帝点名娄卿旻很意外,但他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半躬下身子行礼,还未起身便听到皇帝又道:“太师此次救公主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

话毕,娄卿旻身子压得更低,沉默了一瞬,他心道来者不善。

一旁的朝颜听到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心里不是滋味,她失落垂眸,移开眼不去看那个所谓的父亲。

果然。

她早该猜到皇帝来此的目的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身侧男人。

只是不知皇帝是担心娄卿旻会借此机会重返朝堂,还是其他什么不得而知的事?

朝颜禁不住怀疑,若非他知晓娄卿旻在此,应是不会在意她这个公主的死活。毕竟如今的皇帝眼里只有皇后和权利。

四下的宫人全部趴跪在地,没有皇帝命令没一个人敢动。

明明是白日青天,郎朗日头,偌大的清涟殿一时气氛居然低到极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冷气。

皇帝在前静静等着男人说话,朝颜也躬下腰躲在人身后。

余光瞥见娄卿旻垂下的面容,一派清冷正气,没什么表情。

凉风掀起男人衣袍,松香四散,涌入朝颜鼻中,只见他对皇帝恭敬一拜,语气淡淡的,“臣什么都不要。”

“哦?”

朝穆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微愠,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弯着腰的男人,故意不放话让他起身,本意就是想打压打压他。

说好的避世不问朝堂事,才不到两年就打破规矩了。如此积极地营救公主,难免不让人怀疑他另有目的。

皇帝的怒火已降在头上,娄卿旻知道躲不过,但他丝毫不慌乱,依旧弯着腰。

他有条不紊地开口:“救公主本就是臣的职责。如今太子殿下不在,臣作为殿下好友,待公主如半个妹妹,自是不敢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做理所应当之事,臣不要任何封赏。”

他抬头,眸子淡淡向后瞥,看了眼一旁杵着的朝颜,又道:“况且,臣别无所求。”

听完娄卿旻的话朝穆大笑一声,明显是说到他心坎里了,向前几步站在男人身前,弯腰拍了拍人的肩,笑着追问:“别无所求?”

“是人就会有**,爱卿真是太过谦虚了,朕方才忘记说了,你快起来吧。”

娄卿旻站直身子后勾了勾唇角,摆上一副温和臣子的模样,跟着皇帝一齐笑。

皇帝突然夸赞,“太师不在朝堂这两年依旧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巧舌如簧能说会道。”

明里暗里冷嘲热讽,朝颜都听出来了,她暗暗叹气,抱着侥幸心理。还好娄卿旻的能文善武未用来争权夺势,不然这华纪国怕是早就易了主。

朝颜直起身提着裙摆站在一旁,心里忍不住编排了皇帝几句,谁知突然被提到:“朝颜,你既无事便送太师离宫吧,眼下你哥哥不在京城,日后谨慎些,别再添麻烦,省得叫太师大人再为你费心。”

话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娄卿旻一眼,带着众人离开了。

朝颜有苦难言:“……”

不论如何,对救命恩人确实应以礼相待。她没耽误时间,立刻派人寻了轿撵将娄卿旻送出宫。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夕阳渐落,橘霞漫天,街道逐渐模糊不清,每家每户也慢慢点了灯。

朝颜回后殿换了套新衣裙,带着槐夏一行人收拾了行囊准备出宫。

她名下有一处公主府在宫外,府中卷宗记载了许多旧事是前世她不知道的,她打算回去查些她过去漏下的事,或许对寻找哥哥有些帮助。

*

简朴雅致的轿撵慢悠悠行在路上,只凭轿子,谁也看不出里面载的是何人。天不遂人愿,只走了一半的路,朝颜便感叹着今日不宜出行。

他们避免路过人多眼杂的地方便抄了近路,没想到返程还是遇到了阻碍。

今夜是十五,有灯会与百戏,宵禁时间便延长了两刻。

被阻碍的起因是一名男子在灯会上看上有了夫婿的良家妇女,他不顾脸面硬要强求女子。

女子夫婿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保护自家娘子,见不惯男子出言挑拨非礼,二人便打了起来。

此等粗鄙之人当街撒泼,任谁都看不下去。朝颜听到这个事便吩咐槐夏带着三两个会武的人将男人按在地下暴打一顿。

男子被人狼狈的压在地下颜面尽失,他还有些不服气,转过头在背地小声咒骂。

公主威严,哪里容得下男人挑衅。

只见槐夏似笑非笑半蹲在男人身侧,眼神像淬了毒的蛇蝎,语气装作狠毒:

“若再有下次,我家主子会将你送进牢里,让你尝尝牢中八十道刑罚的滋味!再不济还有一百种毒药,随便一味都能让人生不如死!不信你大可试试!”

槐夏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两年,早就见惯了那些打压下人的人是如何装模作样、盛气凌人的,索性也有模有样地学了一出。

男子听到槐夏的恐吓,畏畏缩缩地抬头看向身后的轿撵。

虽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何人,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惧意,无形的压迫使他面颊通红,面露难色,浑身哆嗦了几下。

尤其是听到八十道刑罚和毒药,男人一下泄了气,连忙趴跪在地上磕头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草民…草民不敢有下次了,求大人放过!求大人放过!”

围观路人站了一圈,看到男人被教训一顿后,大快人心,纷纷不言不语盯着这出好戏。

槐夏并不打算放过男人,请示朝颜后,临了更是立足了威:“主子说了,将此人送进牢里关上几天,吃点苦头!若今日不杀鸡儆猴,来日必定有效仿者。”

此言一出,路人仿佛炸开了锅,都低头窃窃私语,心中不免对轿子里大人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这时,一道清脆的拍手声从人群中传来,男子英气十足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果真是一出行侠仗义的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