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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这天上朝之时,嵩圣帝果不其然宣布了要提前为二公主挑选驸马一事。

“林尚书对此怎么看啊?朕记得你的儿子还未婚配吧。是叫···诚倦对吧。”

“回陛下,犬子顽劣且与公主年岁相差过多,不是良配啊。”林余枫手持笏板上前拜倒道。

“臣以为钱将军乃良配···”说话的是一位御史,看不惯钱纛烻和蒲安澜良久。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蒲安澜打断,只见他施施然的站出来,对着跪在地上的郑御史道“郑御史此言差矣,钱将军一介武夫,不懂怜香惜玉,公主嫁过去会受委屈的。”

“既如此,那臣以为不如这驸马让蒲丞相当。”

“郑御史此言又差了,并非是本相不愿,”蒲安澜转过身来继续对嵩圣帝说道“而是臣年纪实在大了,臣已过弱冠,公主不过及笄,差的实在大了些。”

“够了!”嵩圣帝怒而拍桌。“陛下息怒。”众人除蒲安澜皆拜倒,“那是朕的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不是街上的大白菜,容不得你们在此挑挑捡捡。

嵩圣帝给了身边大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瞬间会意,“退朝!”

退朝之后,太子默默跟着嵩圣帝来到御书房,“赵公公,烦请通报一声”

“太子殿下折煞奴才了,您直接进就是了,陛下吩咐过的。”

“礼不可废。”太子闻言也只是说了这一句。

太子推开门就见嵩圣帝坐在书桌后,笑着看他。“儿臣拜见父皇。”

他跪下行礼而嵩圣帝依旧笑着看他,“礼行完了,怎么不起呀?”

嵩圣帝笑眯眯地说,倒真有几分慈父的样子。“儿臣不起是有事要禀。”

嵩圣帝示意他说“儿臣以为二妹的婚事···” “住口。” “儿臣···”

嵩圣帝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摔,见太子还要再说,直接将杯子砸在太子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浇了太子一身,而太子只是沉默的拜倒。

“朕最讨厌别人忤逆朕,你这是忤逆不孝,与你那个恶毒的娘一样让人讨厌。”

“父皇!?”太子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别拿和她一样的眼睛看朕”会让朕想起和她的承诺。

“你妹妹的婚事朕自有打算,定会给她找个让人满意的驸马。”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嵩圣帝的眼睛还是放弃了,虽然嵩圣帝说出那番话但他还是把他当成最好的父亲。

“儿臣告退。”“太子殿下,您没事吧?”赵公公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孤没事。”

“那奴才让人传辇轿来送殿下回东宫?”赵公公追着太子问道,“不必,孤走回去,权当散步。”太子现在就想一个人待着。“是。”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蒲安澜一回府中就见熟人在他的院中排排坐,连林天绝和悠翼绵都来了。

林天绝虽然有了职位,但嵩圣帝不想他太快入职,所以他今日没去上朝。

见他走近都用星星眼看他,除了沈言谶。沈言谶正转过身去装不认识这些人,实话说蒲安澜也想这么干。

“陛下真说要给二公主定驸马?”第一个说话的竟是悠翼绵,不过众人都习惯了,她就是爱吃瓜,况且这里除了林天绝其余人都拿她当妹妹,自无不可。

见蒲安澜点点头,钱纛烻也忍不住了“怪不得你不让我今日上朝,料事如神啊。丞相大人。”

蒲安澜还没怎样,林诚倦倒是怪模怪样的模仿“丞相大人~,我这么叫将军不会生气吧~”

蒲安澜见不得他看戏,故意夸大其词的对他说陛下有意让他尚公主。

可给林诚倦吓坏了,他大叫道“我可是要为···为”他看了一眼沈言谶可又在沈言谶看过来时移过眼去,“反正我是要做个守身如玉的好男儿,才不要尚什么公主。”

看出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会说出真意,闻言不禁失望还有遗憾,因为这种机会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

剩下两个不谙世事的,以为他们在打暗语,他们不懂也就不出言捣乱。

各自安静了一会又开始插科打诨的说正事,到底是一群年轻人,自带一种外人插不进话的气场。

说完话正好沐浴着夕阳各自回家吃晚膳,午膳自是在丞相府用的,钱纛烻觉得丞相府的膳食不错。

吃完晚膳,林诚倦非拉着沈言谶要上屋顶赏月,沈言谶自是依着他,非常轻松的用轻功带着他上了屋顶。林诚倦不说话,沈言谶也就不说话,陪着他静心。

直觉告诉他,林诚倦不对劲,可他却不知是哪种不对劲。

若是让以后的沈言谶见到的话,他会明白这是心爱之人不知自己心意的惆怅。

可那时的两人都经历的太多了,沈言谶心里的事情太多,顾及的也太多,更不敢回应林诚倦的喜欢。

以后的沈言谶比现在的林诚倦更胆小。

那边的少年在春心萌动,这边的狐狸在想陛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看上钱纛烻的兵权还是给林家一个警告。

不过这驸马却不会在这两人中出现,就算是也要给他搅黄。

下一次地朝会证明了蒲安澜的猜想,二公主的驸马是后族沈氏旁枝,车骑将军沈氏。

不过,这不合适吧,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但这是低嫁啊,不是说陛下很宠爱二公主吗?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太子的表情很难看,他没直接发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君父不好。

但嵩圣帝没给他这个机会,“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不想就这样定下自己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他刚想开口就又被打断“想来太子也是满意的,月徽那个皮猴子也会满意的。”

“儿臣以为!”“退朝!”其余人都走了,独留太子一人跪在原地。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太子回到东宫就被一个坐垫砸到了头,他了然是阿徽来了。

进屋一看,他的宝贝妹妹正在哭泣,见到他就哭着扑到他怀中。

一边哭一边说“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母后和我说过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哥哥你答应我的,不会让父皇这么快就把我嫁出去的,还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阿徽。是哥哥没用,对不起···”太子只能一直向她道歉。

“我要去找父皇问清楚,他不能违背对母后的诺言。”柳月徽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跑走了,太子就又被这样留在原地。

他落寞地捡起坐垫,坐在椅子上被手捂着的脸上落下泪水,从小被教育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做不到像妹妹一样大哭。

他想,为何母后什么话也没给他留下,为何父皇一定要牺牲妹妹的幸福来达成某种目的。

柳月徽闯进殿中时就见嵩圣帝在看一幅画像,她走近一看是她亡母的画像。

柳月徽从来没跪过他的父皇,从前的父皇说他们是一家人,而如今就算她跪下嵩圣帝也没说什么。

“你不必再说什么,朕意已决,你的驸马会成为你和你兄长的助力,他出身低朕就给他抬,你还有什么不满。”

“父皇难道忘了母后临终之言吗?”嵩圣帝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你母后还真疼你,这样的话你母后怎么不同你兄长也嘱托一遍。”

“女儿是女子,哥哥是男子又比女儿聪明,母后自然放心。”嵩圣帝只是冷哼一声,“就算你母后活着朕也会这么做,你退下吧。”

柳月徽到底没有像太子一样敢和嵩圣帝对着干的勇气,只能依言退下。嵩圣帝又重新看回画像。梓潼,你还是没看清朕,我也没看清你啊,秋云。

时间回到九月那个夜晚,小公主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叫她来,皇后把她藏在角落的帷幔后。

和她说,接下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兄长。

她藏在帷幔后听着这一切,捂着嘴泪眼婆娑地听着,等到母亲断气、父亲离开她依旧躲在那无声哭泣,是春幽把她悄悄送回去的,一如她来时。

她不想怪自己的母亲恶毒,于是她恨上了毓妃和她的孩子。

她之前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害他人,现在不明白父亲为何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是因为兄长是太子吗。

难道自己就是为了帮兄长坐稳太子之位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吗?兄长就一定要做太子吗?她不服,于是她又恨上了自己的兄长。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艳阳高照,着实是个好日子,若是不用办差就好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先是二公主哄着嵩圣帝下旨,把驸马从沈氏旁枝提到了嫡枝,成了二公主和太子名正言顺的表亲,还提了职位分了钱纛烻的一半兵权。

“无耻老贼”这是蒲安澜的原话,他倒是没跟钱纛烻说这番话,因为钱纛烻是真的忠君乃至愚忠。

“原来陛下给公主选了武将做驸马是为了收兵权,看来这一半兵权是了给太子做助力?”

林国公夫人陈玉书问自己的夫君。

“原本是,可最近的风声···”

第二件事就是二公主似乎看不惯自己的兄长了,还说出来一句足以让人杀头的话“兄长就一定要做这个太子不成?本宫也是母后的孩子,想来这太子之位女子来做一样。”

太子被问的愣怔在旁,二公主不等太子反应过来就拂袖而去。

可后来嵩圣帝竟然支持二公主,让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把自己的儿女当敌人当棋子,无耻,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也是蒲安澜的原话,他最近在自己的府中骂了好几天的街。

“是时候让诚倦开始接触政务和族务还有那些阴私了。”“夫君,是不是太快了?”“再不培养怕是来不及了,瞧上位的意思,你我怕是快了。”

“诶,那我叫霁川过来。”

林诚倦不知父母聊了些什么,从昨天开始他就被教导着各种事务。

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毕竟他的父母很康健,只觉得自己的悠闲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想,是不是父母看不惯他想做一个纨绔子弟的事了,可他们从前分明支持啊。

最近蒲安澜又找上来了,有事没事就拉着林国公往书房钻。

“这种事丞相应该和诚倦谈,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这把老骨头可做不来这杀头的事。”

“可国公还养着私兵呢,再说到底国公是长辈,又是林氏的族长,此等大事自是要与您做商量。”

蒲安澜弯下腰深深的行礼,林国公立刻避开。“您别这么抗拒啊,太师和手握一半兵权的准驸马都应下此事了。”

“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得和诚倦谈,他答应我就答应。”见林国公软硬不吃,蒲安澜愤愤地拂袖而去。

别看发生了好多事,实际才到十月初,初雪还没下。

蒲安澜没气馁,转头到悠父那继续当说客,在林国公府的说辞再来一遍。

悠父不愧是个老狐狸和林国公一样踢皮球,也让蒲安澜去跟林诚倦谈,说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堂弟,那小两口肯定听他的。至于他听谁的?他肯定听自己女儿的。

差点给蒲安澜气个倒仰,可怜蒲安澜这个小狐狸对上两个老狐狸也只能吃瘪。

蒲安澜不信邪地找上了准驸马沈氏,这个处世未深的兔子倒是被蒲安澜忽悠瘸了。

这个沈氏其实有心爱之人,蒲安澜除了看他有兵权外就是看他有事可以拿捏还好忽悠。

不过这人倒是看得通透,他觉得自己已经要和公主成亲了,以后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就算和离也配不上自己的心爱之人了。

其实他一开始参军就是为了有个职位好叫那人跟了他不吃苦,如今不能得偿所愿也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所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蒲安澜。蒲安澜听完他的陈情后又骂了一句“无耻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