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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你的剑

春日午后,阳光穿云,斑驳地洒在相府的院落之中,零零碎碎。

桃花瓣随风轻舞,宛如粉色的雨,轻柔地覆盖了青石板路,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清新。

吴玉竹坐在雕花木案前,杏眸桃腮,粉面佳人,一袭淡雅的素衣与周遭的春色相得益彰。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着悬浮于空中的话本,那书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翻动,直至定格在“第六章”的字迹上。

她的目光深邃,透出一丝好奇的情绪。

“第六章,吴玉秀救乞儿,霍延遇命中羁绊。”

话本上写了霍延的身世,母亲去世后,十岁的霍延曾经流落街头,那时有一个小女孩注意到他,给了他一个包子,小女孩正是小时候的吴玉秀。

吴玉竹恍然大悟,原来吴玉秀小时候救过霍延,真俗气,吴玉竹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世间话本,若不添些儿时情缘,便不足以动人心弦了吗?”

吴玉竹想起,吴玉秀把包子给小男孩的时候,霍延怔怔看着她,仿佛心也被触动了。

那接下来的剧情该不会是,霍延认出自己的救命恩人,从此对吴玉秀死心塌地了吧?

话本上下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对她的想法表示认可。

“这剧情,我不喜欢。”吴玉竹眯着眼睛,有些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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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被风轻轻吹动,佳人秋眸剪水,她的五官精致而立体,鼻翼微微扬起,唇红齿白,散发出婀娜多姿的韵味。

她伸手触向霍延的脸,轻抚他眉间的疤痕,勾勒着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喉结。

佳人附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在他的眉眼落下一个轻吻。霍延情动,回吻了佳人修长的脖子,温柔的吻又慢慢转变成唇舌的交缠,直到情潮涌没了两人。

这已经说不清是霍延第几次梦见吴玉竹了。

他热出了汗,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今天去上值,霍延负责审问犯人,他身着黑色长袍,立于诏狱之中,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伴随着犯人的哀嚎,构成了一幅残酷而又真实的画面。

犯人疼得嗷嗷直叫,没过一会儿就主动招了。

霍延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口供画押,结案。”

站在两侧的黑甲卫拱手,说了一声“是”,解开犯人就要架出去。

霍延拿起桌上的手绢擦去手上沾的血,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等他的吴玉竹。

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他把手背到身后,默默擦着手上的血。

“你是怎么进来的?”

“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生人勿近。

吴玉竹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又向他走近了一步,笑了笑道:“这次,多亏了霍大人,玉竹才能活下来。可是给我下毒之人,必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大人能不能帮帮我?”

霍延别过头去不肯看她,他说要帮她的时候,她可不是这种态度,还说他不是好人。

吴玉竹以为霍延不愿意,又继续说道:“求求大人了。”

这时,诏狱里传来了犯人的声音:“霍大人,饶命啊,放过我吧,霍大人。”

霍延面无波澜,平静地说道:“求我的人数不胜数,你凭什么认为你是那个例外?”

吴玉竹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很久才说:“我愿做大人手中的剑,斩断一切阻碍,只求大人能护我周全。”

霍延狐疑地看向她,她确实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吴玉竹走近霍延,在他的耳旁低语道:“霍大人,上次为我开刀放血,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霍延一愣,他当时只想着救人要紧,从没想过挟恩相报。

吴玉竹退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暗自腹诽,让他落在吴玉秀手里,岂不可惜?

霍延推了她一把,吴玉竹跌坐在地上,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我改主意了,世人皆厌我,惧我,憎我,恨不得吃我的肉,放我的血,”霍延蹲下身子,与吴玉竹平视,试图从她的眼睛捕捉到一丝恐惧,又继续说道,“你一个高门贵女,敢和我扯上关系?”

“吴大小姐,请回吧。”霍延站起身,“这诏狱脏,别再来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又问吴玉竹道:“怎么还不起来?”

吴玉竹坐在地上,委屈地说道:“我腿软,站不起来了。”她伸出手,示意霍延拉她一把。

见霍延呆呆地站在原地,吴玉竹娇嗔道:“扶我一下都不愿意?难不成是怕我?”

她的激将法向来管用,霍延拉着她的手拽了她一把,吴玉竹假装眩晕,想靠在霍延的怀里。没想到他侧身躲过了,随后把她送了出去。

一到门口,春桃就拿着披风急匆匆迎了上来。

“小姐,你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啊?可担心死我了。”春桃偷偷打量了霍延一眼,又继续说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这个人咱们可惹不起,以后看到他躲远点。”

吴玉竹听着春桃的话,又想到了刚刚霍延问她的问题,转身说道:“霍延,我敢,我吴玉竹敢和霍大人扯上关系。”

她又迈上几步台阶,走到霍延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眉间有一道疤痕,她笑了笑说道:“其实仔细看起来,你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如果没有眉上这道疤的话,应该会很好看的。”

“吴大小姐,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顾好你自己吧。”霍延看向她,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有一种药膏,对祛除疤痕很有效果。”她明眸皓齿,笑起来很是好看,“我下次带给你。”

春桃给吴玉竹披上了披风,霍延目送她的身影钻进了马车,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驶离了诏狱门口。

霍延摸着眉上的疤,想起小时候他出去和别人打架,母亲领他回来,擦着他的手跟他说,等父亲取得家里的同意,就会来娶母亲,可他还是将他们母子二人弃了。

他的眉眼长得像父亲,母亲一见他,总背着人偷偷擦泪,所以他狠心在眉上划了一刀,至今疤痕也未消。

他安慰母亲:“别哭,我已经不像那个人了。”

可吴玉竹说,如果没了疤痕,他定然生得好看。

-

相府,夜深人静。

吴玉竹在房间里美滋滋地吃着糕点。

“你招惹霍延,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只会更加厌恶你。”话本的声音响起,不善地提醒她。

吴玉竹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又说道:“所以,接下来的剧情是?”

话本的字浮现在空中。

吴玉竹坐直身子,挑衅地说道:“我如果不按照这个做呢?”

话本的声音也毫不退让地说道:“上次坠河,便是你逆天而行的下场。”

吴玉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够损的。

翌日,陈姨娘带人拿来了几批上乘的蜀锦料子,要给吴玉竹和吴玉秀量身,裁做春衣。

到底是财气养人,自从她执掌了相府中馈,人也变得满面红光。

吴玉竹一眼就相中了一块鹅黄色的料子,平日里也是只有她先挑的份,但她一脸漠然,启唇道:“不如让玉秀妹妹先挑吧?”

吴玉秀从前不受宠,得到好东西也留不住,遂怯生生地选了一匹天蓝色的布料。

如她所料,吴玉秀选了一匹素色的料子,可目光却落在了她想选的鹅黄色那一匹上。

吴玉竹板起脸,脸色阴沉地抱起天蓝色的蜀锦,毫不退让道:“这匹不行,因为这匹我要了。”

陈姨娘怕两人又吵起来,低声劝吴玉秀忍让。

从厅堂出来,吴玉竹旁若无人地走在巷子里。

而空中浮现出了字,“第十八章,吴玉竹与吴玉秀争抢布料,绑架吴玉秀欲毁其清白”。

吴玉竹扬起半张脸,暗讽道:“这该不会又是为了英雄救美的桥段吧?”上次一个妇人大热天冷死了,话本却说是主角需要。

空中传来话本轻笑几声的声音:“对了一半,好人还有好人救,恶人自有恶人磨。”

吴玉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那人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原来她没猜对的另一半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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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

书房里,孔冰向霍延呈上一枚银黑色的箭头,说道:“上次射杀丞相夫人的杀手查出来了,是杀手三步桥,出现在望月楼。”

霍延接过箭头,冷肃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孔冰回了一声“好”,就退出去了。

霍延端详着手里的箭头,脑海里是高慈死时吴玉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也有所触动。

而另一边,被打晕的吴玉竹缓缓醒过神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置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内,灯火通明,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吴玉竹脸上蒙着红色的薄纱,身上穿的是舞女的衣裳。恍恍惚惚,她才认出来这房间的布局是望花阁。

她想坐起身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裳的妇人出现,手拿一把却扇,指着她说道:“各位安静一下,这是望月楼新来的姑娘,牡丹。国色天香,身娇体软。”

吴玉竹忽然看到空中显现出来几行字:“第十九章,徳广王为吴玉秀出头,吴玉竹恶有恶报,望花阁失贞”。

顾玄和吴玉秀高坐于楼上,他饮了一杯酒,玩味地看着这一切。

吴玉秀眼眶微红,出言劝阻说道:“殿下,我实在是受不了姐姐这般被人侮辱,求你放过她吧。”

顾玄把酒杯放回桌上,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种无所谓的冷静。他自然是不在意吴玉竹怎样的,他只在乎吴玉秀。

顾玄有些不满吴玉秀为她求情,说道:“是她想害你在先,如果不是我暗中提防,现在台上的,恐怕就是你了。”

吴玉秀欲开口,却在彷徨间无法启齿,内心矛盾交错:“可是……”

她反驳不了,因为顾玄说的是实话。

顾玄打开折扇,在面前扇了一会儿,神情散漫慵懒,笑了笑对吴玉秀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