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行为规范第13条:学校严禁帮学生外带食物
第14条:禁止带食物进入厕所一步!”
又一周的班会。上周风平浪静,各大刺头忙着加训,等着运动会上一鸣惊人,率先获得三年择偶权。而新校规散发出刚刚印刷的纸墨气息,亲自登门拜访,见见淘汰它“姐姐”的人。
贾南山看向墙上的新·高中生行为规范直言:“这校规直接报我名得了。”
这是一规一人彼此熟悉后的第一句话,也可能是最后一句。
许悠然站在他身旁边磨指甲边翻白眼,鄙夷到:“还有脸说,我妈可是说,你当天晚上被我寇干**斗好久。干妈还让我盯着你少给同学带垃圾食品。”
“悠悠球,你个妈宝女,你敢吗?”贾南山单边挑眉明示他就是在挑衅。
许悠然也不惯着贾南山回呛:“彼此彼此,要不是你事出有因,我早举报了。”
“那小的在此谢过许大人的大恩大德。”贾南山用最嚣张的语气,敷衍地“卑微”感谢。
“知道就好。”许悠然懒得跟他翻烂摊子账,细细想来他俩就从来没有和平过,不是你贬低我,就是我贬低你吵吵闹闹地一路在阳泉中学直升。
突然许悠然抓住脑中这几天闪过的奇怪之处——下课很少练菜鸡的篮球改坐座位上学习;岑楼有个什么动静,他必悄摸打探清楚;天天以岑楼为中心,使劲开屏……
许悠然求同存异,排除所有不可能,直戳要害发问:“你老针对人岑学神干嘛?”
“谁针对他了!”贾南山猛然被人戳穿,恼羞成怒。
“按你往常性格,你见到新学生那不跟大黄见到肉包子似的,恨不得当场结拜。”
“咋人学神一来,天天端个B范儿,在人附近瞎转悠。”
“你俩有仇?还是你单方面嫉妒人家?等等,许何为那天该不会说对了吧?!你看着浓眉大眼,原来是个小心眼。”许悠然丝毫不惧,一套连招下来,贾南山溃不成军,只剩残血。
说实话许悠然想通后有些惊讶,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从上到下扫视贾南山,不太明白这货之前多正常一草,咋忽然那么幼稚。
‘感觉没脸和人说,跟这货吵了多年。’
贾南山强装镇定“说啥呢,咱平时是这样的人吗,你贾爹我小气过,但没小心眼过。”说到最后,越发自信。
“死鸭子嘴犟,你最近啦啦操队彩排没问题吧。”许悠然暂且饶他一回,缺少证据不说,主要一旦确认,自己岂不是显得很掉价,很蠢。
“是一堆问题好吗?“贾南山一听到啦啦操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许悠然主动出击怂恿贾南山道:“你实在不行,求求学神帮你,学神初中跳古典舞的。不知道为啥高中好像不跳了。”
“嗯?你咋知道的”贾南山听完有些疑惑,身体微微侧向许悠然,眼睛认真注视许悠然。
许悠然有些不自然地回答:“你该不会不知道你我加上学神都是从阳泉初中直升的吧?”青涩的少年掺杂向上成长的韧劲,就算平时再不着调,一旦认真,也让人难以抵抗。
“不知道。”贾南山摇摇头道。
“不是,学神初中就超有名,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记得。”许悠然抛开刚刚的不自然,瞪大双眼。
贾南山努力回想,岑楼的气质出众,不该泯灭于记忆深处,仍没想起一丝一毫,含含糊糊道:“好像记得一点,初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干嘛。”
“也是。”
桌上洁白的A4纸上微微翻起一角,近来天气不定神似最近在岑楼附近位置走来走去的贾南山。
岑楼拿起纸张,上面留下这样一行字“明天下午大课间无人区见——by贾”全班就一个贾姓,不过字迹清秀,不像贾南山的。他体考时因意外见过贾南山的字,字体是端端正正的楷体,落笔起笔处却自有锋芒,好似要突破死板的规则,自在逍遥。
“去看看好了,总得想办法还他……”岑楼自言自语,后续的言语被夏日卷走吹给了秋天。
“愚公,明天下午大课间记得去无人区,我帮你找了学神,”许悠然转头朝上完晚自习回家的贾南山喊到:“以你的名义。”
贾南山急刹车回身,一字一顿地喊对方大名“许,悠,然!”
许悠然看都不看贾南山一眼,丝毫不怵对方语气中的凶狠。
“少叫你姑奶奶大名,别忘了。”
“无人区”是上一届高三学生人数太多,专门将一个厕所改造出来的,地处尴尬,总有人在心理作用下隐隐作呕。上届学子毕业后,就很少有人去,成了名副其实的无人区。
“哦,我亲爱的白孔雀啊……你愿意……教我啦啦操的舞蹈不,不愿意也……”贾南山在里面纠结用词,他本想装作不知道不来,可惜昨天吼的那一嗓子叫菜鱼摸清楚后迅速传了半个年级。
岑楼站在门口听他的语气从英伦风转向娇羞风,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嗯,可以。”
“你答应了?”贾南山沉浸于做作的表演中,下一秒答应入耳,无意识回问。
“有什么不对的吗?”岑楼疑惑。
‘身为敌人他能有这么好心!?不是,不对,他不应该拒绝或者放他鸽子吗?’贾南山警惕的大脑飞速旋转,脑路十八弯从校园龙王到草根崛起,不做一一叙述。
‘难不成他想等会歪嘴嘲笑我?’
贾南山幼小的心灵还在阴谋论,不屈的嘴客客气气,“没有,麻烦岑楼同学了,辛苦辛苦。”
岑楼也不废话,利落地操作借来的单词笔,播放啦啦队音乐。随着欢快热情的律动一同舞动的是贾南山的四肢,他苦练多天的肌肉记忆直接让他扭成个蛆,很难不喊声“妖精显出原型!”
‘他就是。’这是贾南山累趴在地对二十多分钟前年少天真单纯的自己的内心独白。
回想这短短二十多分钟——从软体动物返回到灵长类动物的记录。贾南山生不如死。他天塌地裂都没喊过苦,在今天,在刚刚,成功破防。
时间的影被光拉长,慢了一步,无法即时并肩,好得以窥见几分惨烈场面。
二十多分钟前,贾南山是成了精怪无法化形的蛆。
“手太高了,放低,让你放低不是让你同手同脚。”
“贾南山同学,你是学机械舞的吗,都快卡掉帧了。”
十几分钟前,贾南山边扭边听岑楼评价:“贾南山同学,你是稻草人吗?”
“?”
“要不然脑子如草包。”
“我你他……”贾南山的脏话在嘴边多次路过,又回到肚子里,从未如此憋屈过。
“嗯?有事?”
“没事。”嘴边挤出笑容心中默念,‘悠悠球找来的,悠悠球找来的……’越念火气往上又添上一添,气得呼吸不畅,转念‘他是新来的,新来的,让让他,让让他……’才缓缓平和。
几分钟前,又是一次舞动的长虫,贾南山站好,大口呼吸,汗珠抚过脸庞踏湿校服,紧贴周身。贾南山余光扫见对方眼睛,愣了愣。瑞凤眼中是他的身影,可光绕过自己,只留一身黑。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去旁边站着,我跳一遍,你好好看哪里不对。”
清朗如玉的声音吹散心头错觉,再加上本人眉眼如画,贾南山不知曹公心中的黛玉是哪样,在此刻岑楼胜似那潇湘妃子。
他们班的啦啦操不难,贾南山平日里没脸没皮惯了,可在岑楼面前就是放不下羞耻心,小问题瞬间变大——之前是动作过于粗犷,现在是在岑楼面前扭扭捏捏不像样。
岑楼跳动时一举一动刚柔并济,不会太阴柔也不会太硬板,宛若幽静碧波,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猛地贾南山的脑海跳出一个小人,比现在稚嫩青涩的少年在包间起舞,舞姿如无根的雪掩盖了那些起哄声。
脑海的小人与岑楼渐渐重合,贾南山喃喃自语:“我好像见过你跳舞。”
岑楼跳完听见这句话,手指不住地颤了颤,语气平稳只一个字“哦。”
“你高中咋不接着跳了?”贾南山回神,随意扯的话题吐出不知被何方宵小更换成许悠然跟自己说过的话。
“没时间,更重要的是没有想看的人。”
“有啊,我愿意做你永远的观众。”
本来先写一对一贴身,不过太快了,就指导吧。
小岑性格开始暴露,嘿嘿
第8章 成名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