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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耳听虚

夏天天亮的早,铃铛走出屋打眼一看墙上的钟,才早上六点多一点。

“奶奶,许安怎么就吊死了?什么时候埋?”

饭桌上,铃铛喝了一口稀饭,好奇的问。

许安就是许傻子,说是二岁那年不小心掉水里了,救回来发了场高烧,脑子就不行了。

阳奶奶是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即使七十岁了也不显老,就连白头发都比同龄人少,精力也比铃铛这二十多的年轻人好上不少。

听见孙女的话,阳奶奶先是一愣,夹了一筷子鸡蛋掩饰下去。

“没啥事,好好地待在她自己家里边呢。”阳奶奶说着,又反问起铃铛:“你问她干啥?谁跟你说她死了?”

“好好地?”铃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明明听见昨天夜里那么大的雨萍姨拍门的声音,怎么奶奶出去了一趟,人就没事了?

“嗯,许丫头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你别听别人说啥就是啥,多看看自己。你都大四了,将来要干啥,出来工作还是继续读下去?”

阳奶奶给铃铛夹了张蛋饼,三两句又把话题放到了铃铛的学业上。

“哎呀!奶奶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将来早着呢,我开学才大四,不着急。”铃铛端起碗遮住嘴角不好意思的笑。

说到未来,她也没想好未来要干什么,要说考研,她同宿舍的室友大三就开始准备了,她大四才开始,未免太晚了;可要是工作,她的大学也只是本省一个普通本科,毕业以后也找不到什么工资太高的工作。

被阳奶奶这么一打岔,铃铛险些要忘了许安的事,她咽下最后一口稀饭,才笑嘻嘻的问阳奶奶:“奶奶,你不会是哄我的吧,我昨天夜里明明听见你和萍姨说话了。”

“哼,”阳奶奶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做梦记混了,许丫头虽然傻,你也不能这么咒人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铃铛还想解释,又被阳奶奶截断:“行了行了,你出去看看许丫头的家门,她家挂没挂白布!”

“我是记混了,您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多不好。”看见奶奶跟自己生气了,铃铛马上认错,赶忙跑到奶奶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

“奶奶,您生我气没关系,我口无遮拦,我犯浑,您别伤着自己的身体,要是小姑知道您被我气病了,不得扛着飞机来打断我的狗腿,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您吗?”

“你呀你。”阳奶奶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手指轻点在铃铛的额头上,笑容一下子就爬上了眼角的皱纹。

“铃铛,奶奶要是没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她一把搂住铃铛,想像小时候一样把铃铛抱到腿上。

不过上了年纪,自然是不能的。

铃铛配合得很,她半蹲下来,头埋进奶奶的心口,闻着奶奶身上常年上香快沁入味的香烛味,顿觉内心安定。

也许真是梦里记混了,她暗自呸了一声,怪自己的嘴,怎么能这样说许安。

一顿早饭吃完,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奶奶上午的时间早被定了出去,给人看风水。

铃铛洗碗的功夫,来接的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她抬头看向门口,是隔壁村的华婶子。

“婶子,来那么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吃了,”华婶子笑着寒暄,微微打量起铃铛来,夸赞道:“这么久不见,铃铛都长成大姑娘了,比你春英姐还漂亮!”

铃铛羞涩起来,“我哪比得上春英姐!说起来,婶子,春英姐是不是快结婚了?我上次回来还看见她和一个挺帅的小伙逛街呢。”

“快了,下个月就办酒席了,这不,小两口要在城里买房子,我过来找阳婶子去看看风水。铃铛,到时候还要请你当伴娘哩!”

说奶奶奶奶到,阳奶奶挑开堂屋拦蚊虫的纱布帘子走了出了,头发梳得锃亮,声音也洪亮:

“那你得我们铃铛包个大红包才行。”

寒暄一番,华婶子又带着阳奶奶坐了上汽车,一溜烟朝着县里开去。

华婶子也是个厉害女人,早些年没了丈夫,一个人贷款开了个养鸡场,这几年养鸡效益不错,给她女儿供上了大学,女儿要结婚了,又出全款要给春英在县里买房子,将来房子的户主只写春英的名字。

铃铛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收拾好了家里才想起自己房间里还充着电的手机。

手机早开机了,她拔下充电线,才看到玉清发来的消息。

顿时满头雾水。

照玉清的话来看,昨夜里听见的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而且,玉清还是目击人。

可是,为什么奶奶说许安没事,说她好端端地在家里躺着呢。

难道玉清也和自己一样,做了同一个梦,都昏了头?

可她和许平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一个她吊死的梦呢?

铃铛没想过怀疑自己奶奶,反而觉得这手机可能出了问题,她又开关机重启一次,又去看玉清的消息,还是那几句。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问也不能说?玉清,你看见许傻子吊死了?”

这次玉清回得很快,铃铛消息发出去的瞬间玉清的回复就弹了出来:“铃铛,别问了,我妈不让我说。”

铃铛回了个疑惑小猫的表情包。

玉清再没消息发过来。

铃铛张大了嘴巴,满腹疑惑。

事情的走向愈发奇怪起来。

奶奶说她没出去过,许傻子好好地,可看玉清的反应明显藏着事,到底怎么了?许傻子到底死没死?

正趴在床上没头没脑的想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铃铛吓了一跳,低头去看,发现是群通话。

她大学宿舍四个人的小群,点进去一看,大清早的居然都在。

见她进来,嗓门最大的老四立刻嚎起来:“李秋婉!你怎么那么晚才接!要罚你才能平众怒!”

邵玫也跟着拆台:“小四,你说的众不会单指你一个人吧。”

铃铛大名不叫铃铛,叫李秋婉,奶奶文化不高,这名字是她翻遍了新华字典才取的,说是寓意好,一听就是个漂亮姑娘。

而铃铛长大后确实成了一个漂亮姑娘。

铃铛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群里说好了今天早上要打视频,宿舍长白翩要去爬泰山,她们负责异地监督,必须亲眼看见白翩登顶才行。

“我的错我的错。早上起懵了,没想起来。”铃铛赶忙认错。

“不能够啊,秋婉,开学得请我们三个吃饭。”老二邵玫狐狸似的笑起来,她是宿舍里长得最漂亮的,此刻将手机对准自己,随便一截就可以出图的程度。

“到红门了。”冷不丁的,一直沉默的白翩突然开了口,她将摄像头对准面前的石碑上的‘登山必自’‘第一山’,是个大晴天,能看见不远处的红门。

“呦呦呦,到了外面就装高冷了。”老四又咋呼起来,白翩揉了揉耳朵,小声解释道:“毕竟是在外面,我得注意形象。戴耳机呢,一个人说话太奇怪了。”

几个姑娘说笑起来,铃铛支着下巴看着白翩视频里的巍峨高山,头一次快乐不起来。

“秋婉,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邵玫看出了铃铛眉间的忧色,贴心询问。

老四也将目光移向铃铛的视频上,也好奇了,说:“有事?跟姐妹说说呗,憋心里多难受。”

“也……没什么事。”铃铛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昨晚发生的奇怪事告诉自己的室友们。

“你这反应绝对有事。”正在爬山的白翩也开了口,她把手机放在自己腰包里,并不能看到铃铛古怪的脸色,仅凭声音就判断出铃铛的不对劲来。

铃铛说话可不会这么犹犹豫豫。

“就是我昨天晚上听见一个姨来找我奶奶说村里的一个人死了,但是早上我问奶奶,奶奶说是我做梦了,那个人没死。”铃铛索性破罐子破摔,简单讲起了这件事。

“我给另一个可能知道这事的朋友发了消息,她好像知道什么,但是不告诉我,还不让我说。”

视频后头的三人齐齐沉默了。

白翩率先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死的那个是你的亲人,怕你伤心过度,才不让你知道?”

铃铛摇头否认,“那个人是个孤儿,和我同年,脑子不太好,奶奶不让我和她接触。”

“难道是区区有鬼故?我听说农村邪事挺多,会不会是招邪了?”老四说。

“东岳大帝在上,启容邪祟作恶!”泰山上的白翩中二了一句,又说:“要不我给你买个石敢当寄过去吧,辟邪用。”

“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铃铛苦笑一声,回绝了白翩的好意。

邵玫冷静开口:“是或不是,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秋婉,那个人究竟在不在,得你亲眼看看。”

“亲眼看看……”铃铛嘀咕着邵玫的话,揣着手机一溜烟走到村口。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那棵大槐树,铃铛的心就跳的越快,砰砰砰跳个不停,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眼。

好像有什么猛兽在里面乱撞,嘶咬着要蹦出来。